41 連夜逃離地球
蘇影後蘇甜甜是被其中一位公子哥叫過來的,那人姓梁,這位梁少早先準備勾搭蘇影後時問過祁生,說他跟蘇影後什麽關系?
祁大少不耐煩說:沒關系。
于是他便将蘇影後搞到手,兩人開始交往,吃飯的時候人沒喊蘇影後,到下半場氛圍更輕松些,他就把蘇影後喊過來玩,這圈兄弟至少有一半都帶了女伴,他也不想當個單身狗。
蘇影後過來先是看向今天的主人公祁大少,然後目光移到他邊上的女人臉上。
足足盯了兩三秒,再狀似自然挪開。
這一下其他人沒注意異常,都是些男人大大咧咧的,慕曳和蘇書站一塊,她倆感覺到了,慕曳擡眸和她對視。
等蘇影後目光移走了,蘇書捏捏她袖子,小聲說:“這人就是和大哥鬧緋聞那個?”
當初因為被狗仔拍到兩人進出溫泉酒店的事,所以鬧得不小,足足上了幾天的熱搜,因為之前祁生的緋聞都鮮少有實錘,反而是跟蘇影後的被拍到照片,加上蘇影後剛拿到影後頭銜,正是大熱的時候,所以流量比較大,兩人緋聞就讓那些營銷號和媒體逮着寫。
蘇書當時跟婆婆在國外也注意到了國內的新聞,當時想着,大嫂那麽弱的身體不會被氣壞吧?
她假如嫁給這麽個天天緋聞在身的男人,恐怕要被氣死。
再後來,這個蘇影後就消失匿跡了,沒再跟祁生捆綁一塊,他後面又鬧了兩三個小緋聞就消停了,尤其是最近跟大嫂關系重新親密了起來,就很乖,每天上下班乖乖回家睡,大嫂說什麽都聽。
她以為兩人解開了誤會,應該是和好了。
現在一看這個蘇影後大咧咧地出現在他們小圈子的聚會,她就感覺很不好,哪怕她是以梁少的女朋友身份出現的。
再怎麽跟大嫂別扭,在對外人的時候,蘇書還是有分寸的,跟她說要穩住,“不怕,一會兒她要是犯什麽綠茶病,我就給她把臉撕開了。叫她嚣張。”
蘇影後過來,要跟祁生和他太太敬酒。
正常對別人家男人有想法的女人,見着原配太太出現是該避開的,但蘇書沒想到蘇影後臉皮這麽厚,還好意思來敬大嫂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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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炸了一波,“既然拿了影後就該好好演戲,不要辜負了這個獎杯,誰知道有的人卻整天鑽研着要怎麽當小三要怎麽搶別人老公,我真是開眼界了!”
這時其他公子哥才忽然反應過來,梁少的新女友蘇影後之前跟祁大少鬧過緋聞的,現在又帶到正牌嫂子面前,這不是誠心鬧誤會?
梁少讓兄弟們瞪了,他摸摸鼻子也有些尴尬,沒想到這些,看其他兄弟都帶了女伴,他就把蘇影後喊過來,兩人說不上感情多好,各取所需罷了,梁少的爹是娛樂圈人稱教父的大佬,他家的娛樂公司不但在圈內數一數二,且梁爹自己還是個知名的大導演,投資商拿着錢拿着大ip求着讓他拍,只要他拍的片子必屬精品,必定大火那種。
蘇影後有資源方面的需求,他看蘇影後為人識趣,長得也不錯,兩人就交往了一陣。
看兄弟們護上大嫂了,都對他有意見,梁少趕緊扯了扯蘇影後的手,使眼色讓她一邊涼快去,有眼色就趕緊先撤。
蘇影後當作沒看到。
她笑着回應,意味深長:“人生如戲,處處演戲,哪裏不是本職工作?一點兒也不荒廢。”
至于那句小三沒回應,她是想當小三,也看上過祁家門第,想要當祁家的少奶奶,但有人給她機會嗎?
她今天就偏在這邊,偏膈應某人。
祁生也的确有兩分尴尬,本來他神經大條,沒把蘇影後這人放心上,人過來的時候,他還沒反應,沒看眼裏,直到這會兒自己弟媳諷刺了對面兩句。
他才想起來,自己跟這個女人鬧過緋聞。
而這會兒自己老婆就在邊上看着,那女人還要過來敬酒……
祁生連忙低頭看自己老婆。
慕曳面無表情,甚至唇角輕輕勾着,看着不像把這人放眼裏,蘇影後越是來勁兒了,有時候兩朵嬌花争豔,不一定要一開始就打得頭破血流,往往一方越是端着高高在上不屑搭理,另一方便越雄心壯志,想把那人拉下來,踩着她,狠狠上位。
假如今天慕曳理睬她了,她可能酸兩句,給這姓祁的夫婦倆添添堵就走了,但慕曳壓根沒把她看進去,她說要敬酒,她連擡起手的意思都沒有,哪怕手裏端着酒杯呢。
慕曳酒杯裏其實是葡萄汁,祁生怕她身體不耐受,不給喝酒。
蘇影後舉着酒杯笑,“慕小姐是看不上我這演戲的?”
慕曳把玩着酒杯,頭也沒擡說,“職業不分貴賤,演戲有意思,髒的是人。”
“您是和您弟媳一個意思,嫌我當過三兒?”當誰的三已經不言自明了,蘇影後出道至今只跟祁大少傳過緋聞,他還是個已婚人士,稱得上三。
蘇書都看呆了,萬萬沒想到,這個蘇影後臉皮這麽厚?她也好意思說???
誰敢當衆提起自己當過三啊。這女人絕了。
蘇影後接着說:“你們當豪門太太的大都清高潔癖,看不上我們這種演戲的女人是不?”
慕曳就擡擡手笑,“把“們”字去了,別髒了別人,你一人髒罷了。”
蘇影後:“被髒的人碰了的人不也髒?您就不嫌棄?”她捂着嘴笑得歡快,“怎麽辦,把您也染髒了呢。那真是我的罪過。”
祁生站在一旁看兩個女人一來一回地說,整個人頭皮發麻,怎會如此!好好怎麽會發展成這樣?姓蘇的還要不要臉了,本來就是各取所需,她拿到報酬就該走,還一副真當過三的模樣,來找慕曳麻煩??
那些公子哥都安靜下來,看這邊好戲。
絕了啊,沒想到繼上一次大少生日宴還有機會再一次看到這樣的好戲。
這回是緋聞女主角,大少風流史中的其中一位女人找到他正牌老婆面前,兩人針尖對麥芒,說話都帶刺兒,有意思極了。
所有人都很意外蘇影後有這膽量,也似乎不在意自己丢臉?什麽都敢往外說,還敢當衆坐實了自己當三的事實,沒有羞恥的意思。
這是真為了大少不要臉了?
大少真有魅力啊!家裏擱着貌美如仙氣質卓絕的老婆,外面還能惹一屁股風流債。他們這圈人隐約都有聽見大少在這些事上的名聲,那些跟他傳過緋聞疑似有一腿的女人都背後對他有怨言。
看上去像是玩狠了,不走尋常路。
他們以為大少重口味,玩得很。沒想到蘇影後還對人念念不忘?
祁生本來不想跟這個女人搭話,但這會兒卻惹惱了,皺着眉讓她滾,他聲音又冷又沉,熟悉的人都知道大少真怒了,梁少要拉走蘇影後,她卻站着不動,破罐子破摔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會會這個叫她咬牙切齒的女人!
祁遠看着一本正經站着,實則全場大概只他聽得最仔細,吃瓜吃得最專注,最沉浸,心裏偷偷樂,這趟沒白來!
看到自己大嫂演了一出當小三撞上原配的狗血撕逼戲碼,真是該死地刺激!
他忽然覺得,只是寫自己爸媽老了後和兒媳之間的鬥争似乎太委屈大嫂了,他得給她專門開一本,就寫她和豪門大少的狗血虐戀,身為豪門原配的她,在某日發現……
他及時打住了想法。
因為聽見自己大嫂又開口了:“他自來如此,別人不玩爛了怎麽輪到我?”她輕笑着,聲音輕軟勾慢,像是在開玩笑,卻又有兩分涼絲絲的意味。
在場諸多公子哥摸摸自己手臂,怎麽感覺那一下春風拂面夾帶着寒冬冰雪呢?
仔細聽聽,大少老婆說什麽來着?別人不玩爛了,怎麽輪到她?
這話把大少和對面那女人都狠狠罵進去了,真大少親老婆,罵起大少不帶猶豫和髒字,甚至狠起來連自己都罵進去。
所有人都看向祁大少。
祁生:“……”
李大少已經繃不住笑了,他沒笑出聲,整個人躲在後面,趴在奶奶灰的背上,笑得肚子疼,站不直。
帶勁兒!太帶勁兒了!大少老婆太有意思了,這麽有意思的女人怎麽就讓大少這頭憨虎給霸占了?
他心裏酸死了,越是接觸越覺得這女人有意思,她這種看似弱嬌的表面,裏面是一股比誰都擰都倔的勁兒,這種病病嬌嬌的感,太戳他心。
蘇影後也梗住了,萬萬沒想到,她這麽能回應,看似語氣輕慢,卻罵得比誰都狠!
這還不算完,慕曳忽然擡起了酒杯,将一杯紫色葡萄汁往她頭上慢慢地淋下去,她動作很緩慢,像放慢了的長鏡頭,眼眸略彎,像是在澆花一樣。
其他人都看呆了。
涼滋滋的葡萄汁淋下來,蘇影後和對面女人對視一眼,她的眸是彎着的,眼神卻涼得發寒。她打了個機靈,整個人被徹底澆清醒了,腦袋發涼,打理精致的長發瞬間成了落湯雞,她咬了咬牙,卻沒再說什麽,也沒想動手。
剛才鼓着一口氣找茬的勁兒因為這杯葡萄汁徹底洩了,為了自己的不甘心和對祁大少的恨意,得罪祁家長媳真的劃算嗎?梁少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連忙把她拉走,她也沒再掙紮。
為了揭過這一茬,讓老婆趕緊把這姓蘇的女人忘了,祁生就拉着自己老婆,把話筒給她,說想跟她唱首小情歌。
慕曳不搭理他,“都爛了還有嘴巴唱歌?”
邊上支着耳朵偷聽的祁遠和李大少兩人都噗嗤一聲笑了。
祁生瞪了他倆一眼,拉着自己老婆的手,認認真真看她眼睛,“曳曳你信我,我真沒碰過她,也沒碰過其他女人,我全身上下就你摸過,就你看過,你還不知道你老公有多幹淨?”
兩人說着話,祁生點的那首甜蜜深情的小情歌已經響起來了,慕曳沒唱,祁生就看着老婆,自己哼唱了起來。
看他形影單只地自己對着無動于衷的老婆唱情歌,那模樣簡直是正在一頭奔向火葬場的男人本人。
祁生怕慕曳不信,就一直盯着她看,眼睛都不敢挪開,非得讓她看到自己眼睛裏對她真摯的感情。
他聲音低沉微啞,很适合唱這種小調,這麽唱着便讓人感覺他真愛極了自己老婆,深情款款。
唱完後,一群公子哥就本着讓兩人早點和好的意思,大笑起哄,讓他親親老婆,當衆表白一下,要不念首情詩也行。
向來潇灑不羁的男人卻躊躇了下,身體僵硬,耳尖也發了不易察覺的紅暈。
蘇影後坐在角落裏,她新交的男朋友也跟過去起哄,要他倆要不喝交杯酒要不親一個,那群人玩得熱鬧,她一個人,濕着頭發,妝容也毀了,就坐在角落裏,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玩鬧了陣,一群人就開始組隊打牌。
祁生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老婆看着多麽冰雪聰明的一個人,竟然是個臭牌手!她哪怕牌面再好也打不出好樣子來,十打九輸,把祁大少輸得褲子都要沒了。
祁生在他們這圈算是個“賭神”,他很能拿牌,也很能打,十打九贏,兩個全場最差和最好的組合到一起,本來有最好的帶着慕曳再不贏也不會輸得很慘。
但她就是個倔脾氣,越是玩不好,越想征服它,倔脾氣上來,祁生就只能聽她的,男人坐在她邊上,臉上挂着無奈的笑意,極其縱容寵溺,哪怕邊上兄弟笑話他這個“賭神”也有今天,他也沒反駁,任由老婆瞎打。
蘇影後一直盯着他倆的互動,扯了扯嘴角。
外面那些人眼睛都瞎了!
玩了有幾輪,祁生看慕曳新拿的牌面還不錯,就叫她自己頂一會兒,他去個洗手間再回。
裏頭的洗手間有女士在。
祁生就去了外面。
回來時蘇影後就在拐角等着。
男人不耐皺眉:“讓開!”
蘇影後擡頭看他,“大少就這麽避諱我?不但把我踢開,還要在你太太面前裝作跟我不熟?”
祁生眉眼淩厲,“我跟你熟?”他冷笑一聲,“你算個什麽東西?我花錢買了個表演,你拿到了你的報酬,還想要什麽?”
“演戲念臺詞不就是你的本職?”
“大少真是狠心呢,如果你太太知道你是這樣一個變态,她會怎麽想你?你還能維持住現在的關系?她不會覺得你惡心?”
男人眉眼狠戾,怒而警告:“我不是給了你想要的,你還想要怎樣?”
将女人推開這剎那,他看到自己老婆站在拐角盡頭,正看着他,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他突然,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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