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連夜逃離地球
祁生開着車漫無目的地像個大傻子一樣焦急地在轉,大概半小時後公安那邊有了回複,凡姓兄弟那邊也回了消息,說那輛車在他家公司樓下停着。
祁生打電話給自己爸,他爸正在加班處理能源公司的事。
打過去,他問親爹有沒有看見自己媳婦?
祁連深:“在我這,發了燒吃了點藥現在睡着了,秘書在照看着。你這臭小子是不是幹什麽了傷你媳婦心?”
祁連深也吓了一跳,他沒想到大兒媳突然來公司,前臺通報的時候,他還有些訝異,就讓人領她上來。
大兒媳一進來,就感覺不對勁。她看上去像喝了點酒,自己往辦公室的沙發上一坐,喊了聲爸爸,就抿着唇不說話了。
他也不知道怎麽哄,就吩咐秘書去買些女兒家愛吃的甜點,奶茶蛋糕什麽的。
幸好大兒媳還願意吃東西。
一邊捧着奶茶喝,一邊把默默兩塊蛋糕吃了,吃完就躺倒在沙發上睡着了,人蜷縮着看起來極其瘦弱可憐。
他嘆了口氣,去裏面拿了毛毯準備給蓋上,大兒媳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麽冷的天外套也沒穿,就穿那麽單薄。
他走近了才發現人還發燒了,整張臉燒得紅通通的,只能讓秘書抱進休息間,再打電話讓戴醫生過來看。
所幸就是着了涼,沒其他毛病。
但戴醫生還是說,暫時別挪動她,就讓她安靜睡會兒,她那模樣像是受到什麽打擊,心神動蕩,寒氣入體,又喝過酒,一系列作用下才會突然發燒。
左右還得在公司待上兩三個小時才能把事情做完,祁連深就想讓大兒媳先睡着,等要回家了再喊醒她帶她一塊回去,至于什麽事情,回了家再解決。
他很冷靜把這些事處理了,讓秘書處的小文進去照看,小文是一名生活秘書,專門管一些生活方面的小雜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為人很細心,大兒媳畢竟人發着燒,還醉了酒,要有人看顧好點。
他自己忙着工作也每隔半小時就進去看看大兒媳退燒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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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自己兒子打電話來問他媳婦呢?
把祁連深氣樂了。
這次回國看見大兒子那副粘人的舔狗模樣,他待在大兒媳身邊就像一條哈趴狗,自己歡喜得很,又乖得不行,樣樣聽媳婦的,他還以為兩人已經和好,該是沒問題了。
誰知道才欣慰沒幾天,又出事了。
祁連深不覺得聽媳婦是軟耳朵,他覺得大兒子這種拴不住的性格,就得來一個能管得住他,他也能甘心聽話的媳婦管着,他倆這樣的狀态,祁連深挺滿意的。
真沒想到會有今天這一出,大兒媳平時社交簡單,不太可能是因為其他人會造成這副模樣,更多的可能還是自己兒子。
那混賬!
大兒媳進門來看他那眼神,祁連深心裏酸酸的,有一瞬間他甚至産生了一種錯覺,像是看見自己嫁出去的女兒受到丈夫的欺負,回來找他這個爸爸告狀。
她看着沒說話,安安靜靜的,也沒真告狀說祁生什麽壞話,但就是這樣,祁連深才更能感覺到,大兒媳應該是受大委屈了。
這次回來,她似乎真心把他當成親爸一樣看待,受了委屈就來找他,而不是回娘家找她親爹。
想想慕強那個人,只顧自己潇灑,老婆女兒全不管,那人也未必有給過大兒媳什麽父愛。
大兒媳又在兒子這邊受過不少委屈,婆婆從前也挑剔她,給她罪受,唯有自己給了她卡,也許就是這點父愛讓大兒媳牢牢抓住了,認為全家人只有他才能給她長者的庇佑。
祁連深這會兒心裏是當真把大兒媳當成了親生的,他沒有女兒,三個臭小子都各有性格,氣人得很,他覺得,自己若是有個女兒,大體也是像大兒媳這樣,脆弱得像個玻璃人,需要捧在掌心上呵護寵愛。
這時候,對自己親生兒子他反而生氣了一肚子的怒火,還打定主意回去問清楚後,要真是兒子做錯什麽惹她傷心掉淚,他一定狠狠大義滅親,打破自己在家定下的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家規,把那臭小子吊起打!
大兒媳平常不開車的人,來時卻衣裳單薄,身上什麽都沒帶,連件外套都沒有,就跑過來找爸爸掉眼淚,可見這次事情應該不小,且事發突然。
大兒子打電話過來,祁連深簡單将大兒媳在自己這邊的事情說了,然後沉沉道:“你過來,來接你媳婦,再給我個解釋。”
祁生挂了電話,心裏滿是慶幸,慶幸自己媳婦沒出事,知道去找爸爸,但卻也滿心苦澀,他在媳婦心裏果真不如爸爸靠譜,不如爸爸給她的安全感高。
他一邊調轉了車頭,往公司裏開,一邊想着等會兒到了那見到老婆該怎麽解釋,該怎麽才能讓她原諒自己,該用怎樣的措詞才能不讓自己那些事顯得像個又蠢又變态的傻子?
他最怕的是慕曳看他的眼神裏沒有感情,最怕她會放棄自己。
那日生日前夕,她主動拉住自己,把自己往他們房間裏拉,質問着他連自己房間都不敢回?甚至說着要他暖床的命令,哪怕态度又嬌又傲慢,仍舊讓他感覺到十分竊喜。
如果一般人可能不喜歡對方這樣以命令式的口吻理所當然要求他做些什麽,但祁生跟人不一樣,他心裏的地方空着一大塊,急需要有人去填滿,而這個人不是別人,只能是慕曳。
她是他所渴求的一切。
那一刻,他隐約從慕曳的表現中察覺到什麽,他其實也不是笨蛋,相反他看着大大咧咧也很敏感,他敏銳察覺到自己老婆似乎也不是沒在意自己,她根本沒把他當成外人,理所當然要求他暖床,要求他為她暖肚子,要求他抱着她睡,給她當暖爐。
這些行為都無一不在說明:她需要他,甚至于她或許也有幾分喜歡他的,否則他怎麽會從她眼中感受到幾分強烈的占有欲?如果不是喜歡一個人,應該不會?
在這之後,生日當天她跑去對面包鴨子,哪怕真的吃醋生氣,他心裏也還是升起了猜測:她是不是在賭氣?如果沒有在意半分,何必特意選在那樣的時間那樣的地方,去做這件事?
她在故意給他添堵,讓他沒面子。祁生哪裏在意面子?他敏銳察覺到了這背後隐含的意義,他是真覺得自己媳婦不一樣了,她是在意他的,她是對他有占有欲的。
這二者都只可能因為一個原因:她喜歡他的,哪怕只有三分。
這也足夠讓他歡喜了。
把她從白帝抱回來的那晚上,他們極其的親密過,他甚至一度沉淪在裏面,若不是後來理智回歸……
但縱使這樣,他們關系也向前邁進了一大步,從那天開始他便天天回家,不再夜不歸宿,不再跟人傳緋聞,徹底抛棄了之前一系列自我放逐,他小心翼翼但飽含心虛地抓住這根線,抓住她伸過來的手,不敢提起從前,以為能夠相安無事,以為能夠這樣下去。
但事實證明是不能的。
哪怕今天沒有蘇影後站出來攪和,他們之間這層看似修複好的關系也會有天被掩埋在下面的膿包給戳破,越是掩飾,未來爆發出來問題越大。
他從沒有親口問過曳曳,問她喜不喜歡自己,也沒親口跟她說他愛她,從那幅畫開始,也可能從十歲那年就印下烙印。
他迫不及待想告訴她,他就是十歲那年帶着一身傷,在那個小破屋裏,讓她給他包紮的男孩,也是他吹了牛要保護她要罩着她的那個男孩。
他還在長大後買走了她畫的畫,上面畫的人是他。
後來,他們結婚了。
他唇角翹起,露出大大的笑容,一想起這些心裏就甜得要命,恨不得趕緊到曳曳面前把這些說了,跟她相認。
然而又忽然想起……眼前的事,他還沒交代呢。
這些交織在甜蜜之外的醜陋傷疤,他終究在要她面前全部撕開,坦陳給她看,赤裸裸的不留丁點遮掩。
這也可能會讓她厭惡自己。
他心裏亂七八糟想了一堆,痛苦糾結甜蜜交織着他空洞的心,原本急切着想快點到,臨到公司樓下了,又怯步了。
他從車上下來,插着兜,只穿了件單衣,站在下面往樓頂看,冷風刮骨,他卻站着不動,仰着頭也沒動。
他爹的辦公室就在頂樓,在正中間那間,是他站的位置對上去最上邊那間,相隔了幾十層的距離,人站在樓下什麽都看不到。
他的心髒卻再次被攥緊了,挪動步伐時,哪怕沒人盯着他看,卻下意識同手同腳,不知道要怎麽動作。
他連自己怎麽進的電梯都沒想起來。
臉上表情僵硬。
他感覺自己像是去自首的囚犯。
到了頂樓,他頂着這張臉,秘書處的人連問都沒問,就放他進去了,他站在爸的辦公室門口,站了數秒。
也不知怎麽的,他還沒出聲敲門,他爸的聲音就從裏面傳出來,“滾進來。”
他推開了門。
他爸坐在辦公室後面,冷冷看着他,臉上沉肅又嚴厲。
祁生露出難看的笑意,走到爸爸面前。
祁連深丢了個文件夾過來,被他下意識伸手接住,給他放到桌上。
他沒等怒火中的爸爸開口,就輕輕問道:“爸,曳曳呢?”
祁連深指指裏面的休息間,“在裏面休息,小文在照顧着。”
祁生低下頭,“爸,她還好嗎?”
祁連深看兒子喪頭喪腦的模樣,就知道這回他是真慌了,也是真惹了兒媳婦,沒好氣說道:“等晚點看看有沒有退燒。你是怎麽回事?提前下了班說要帶老婆去參加聚會,結果就弄成這樣?”
“你讓她喝酒了?到我這時,身上有酒味,人也不說話,眼睛紅紅的,看見爸爸就掉眼淚,但什麽也不說,然後吃了點東西,就睡着了,後面我才發現發燒了,讓戴醫生趕過來看,給她開藥,小文剛給喂了藥。”
祁生提了提腳步,想往裏間走,她在昏睡,看不到他,讓他有了幾分勇氣去面對。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她。
祁連深喊住了兒子。“別進去吵着,戴醫生讓她先睡飽了,容易退燒。”
于是祁生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人高馬大的一大男人,垂着腦袋,像鬥敗的公雞,像失去方向沒了主人的狗子。
祁連深狠狠拍了兒子一下,“你擺出那副樣子給誰看?你都多少歲了還學不會成熟?遇到事了就該想辦法去解決,而不是顧着自己的情緒,在這邊懊惱痛苦,那有用?你哪裏做得對不起自己老婆,就自己一條一條整理出來,等她醒來一一跟她說,看她原不原諒你!如果記不住,正好,我這邊最不缺紙筆,你要用電腦也行,把自己想說的那些話都寫出來,一條一條的不許有隐瞞,今天給我一次性解決了。”
“以後再讓我看見大兒媳這副模樣來找爸爸,看到她委屈得掉眼淚,你看我怎麽收拾你。我也不怕告訴你,在我心裏,你還真沒大兒媳重要,我真後悔,同意跟慕家聯姻,讓慕曳嫁給你這麽個混賬,我若是早了解兩分,認她為女兒,出手幫慕家一把也沒什麽,省得你這個混賬禍害她!”
今天大兒媳的表現完完全全觸動了祁連深。平時要強倔強的人,遇上事了卻像個找家長告狀卻又委屈得說不出來的樣子。
她完全滿足了祁連深對掌上明珠的幻想,他一直以來都為自己沒有一個女兒遺憾,當年有小八的時候,他們夫婦倆都滿心期待着生個閨女,但生下來還是個小子,金寶貝一怒之下,給取了芭比娃娃的芭字。
小祁芭卻是長得像芭比娃娃一樣好看,但他既不是女孩子,也不粘人,比前頭兩個兒子更不親人,更難搞,也更獨立。
祁生整個人都裂開了。
他沒想到自己親爸爸是這樣的想法?
他疼兒媳婦不要緊,竟然覺得兒媳婦嫁給他這個親兒子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是白瞎了,他還後悔呢,他覺得更想把他老婆變成他的妹妹???
祁生苦着臉,“您這想法千萬別跟曳曳說,萬一她聽進去了,想踹了我,跟我離婚,轉頭做您女兒該怎麽辦?我就真打光棍真當和尚了。”
他連連保證:“這些事我一定說清楚,再難堪我也說,您千萬別有這種想法!千萬別!”
是誰說離了婚的兒媳不能當閨女的?
祁連深被提醒了,還真認真考慮了下。
祁生:“……”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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