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若冉說的,我都信我倆如今這樣就好好……
姚安和姚素弦父女倆統統傻了眼,尤其是姚素弦,差點兒暈死過去,怎麽都沒想到沈沛會這麽做,不是要把她納入王府嗎?
為什麽要送她去南燕和親?
“王爺……南燕…南燕…”姚素弦小聲的啜泣,哭的梨花帶雨,看起來好生讓人憐惜,倘若換個人,指不定就要被姚素弦勾了魂。
只可惜沈沛從不是一般人,瞧着姚素弦矯揉造作的哭泣,心裏頭的不耐煩堆積到了頂點,冷漠的打斷姚素弦未出口的話,“怎麽?你不願意?”
姚素弦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礙于沈沛的威嚴,愣在了當場……
他輕嗤一聲,耐着最後一點性子交代,“南燕雖是大齊的臣屬國,可南燕的皇太子同樣尊貴無比,娶你一個臣女,你還委屈了?”
姚安駭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忙壓着姚素弦磕頭謝恩。
直到沈沛的身影從她的面前消失,姚素弦才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南燕自古是苦寒之地,缺醫少藥,茹毛飲血,嫁去那種地方,基本就是誰去誰死。
想到這裏,姚素弦再也忍不住掩面哭了起來,姚安心中自然也是不忍,這個女兒長得頗有幾分姿色,若是留在京城,日後嫁入門當戶對的人家聯姻,也可為他的仕途添磚加瓦,如今什麽都毀了。
姚安恨得不行,還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能和親南燕,那是無上的榮耀,哭哭啼啼的做什麽?”
姚素弦聞言只能緊緊的咬着唇,失魂落魄的随着姚安離開,她知道父親說這話是認下了,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
沈沛剛解決完兩個麻煩,還未來得及坐下喝口茶,就看見太子身邊的齊贊。
四目相對,齊贊如臨大敵,卻只能小心翼翼的陪着笑,“王爺……太子殿下請您過去一趟。”
沈沛沒搭理,摸了摸手裏的茶杯,再是淡定不過的吐出兩個字:“不去。”
“本王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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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半點面子都不給,好在齊贊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慢悠悠的使出殺手锏,“太子殿下說,是關于若冉姑娘的事。”
然後,齊贊就看見原本不可一世的秦王殿下,幹脆利落的放下了茶杯,再不用旁人催促,就乖乖的來到了太子的寝殿。
沈靖正臨窗煮着茶,書桌上還堆着不少的奏折,對面還放着一張椅子,邊上擱着一個炭盆,那是沈靖專門為沈沛準備的,只可惜事情談到一半,不争氣的弟弟就撂開手跑了。
茶還未煮好,沈靖就已經聽見外頭鬧哄哄的動靜,沈沛大步流星的跑進來,徑直坐在他對面,“皇兄,齊贊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
沈靖連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推了過去,示意沈沛喝茶,可沈沛哪有這心情品茶?接過來牛飲一口,就迫不及待的問道,“皇兄,你說若冉怎麽了?”
沈靖看着那盞茶連連惋惜,“牛嚼牡丹。”
沈沛便當着兄長的面把剩下的茶水吃了個幹淨,又開始着急,“皇兄,你倒是說話啊。”
沈靖如何還能說得出話來?半是嘲諷半是無奈的開口,“怎麽?如今皇兄不借着你那婢女的名頭,便見不着你了是嗎?”
沈沛:“……”
他愣了愣神,室內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當中,沈沛是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有朝一日居然還能從皇兄嘴裏聽到這樣的話。他剛想要反駁,可仔細一想也真是那麽一回事……
一時之間,都不知該說點什麽才好。
兄弟倆誰都沒有言語,屋子裏安靜極了,茶爐裏骨碌碌的發出了聲響,更是平添諸多尴尬,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太子妃宋慕祯端着一盤糕點走了過來,終于解救了尴尬的沈沛,她把糕點放在沈沛的面前,軟軟的問沈靖,“殿下這是做什麽?還同小九生氣?”
沈沛見太子妃過來,連忙站起身來行禮,那恭恭敬敬的模樣,看的沈靖默默挑眉,這是不想回話開始逃避了?
宋慕祯微微一笑,柔柔的說了幾句,才總算是把這尴尬的氣氛給沖淡了。她留下兄弟二人說話,便不再參與什麽,沈沛目送太子妃離開,他這會兒可一點也不想讓皇嫂走。
沈靖見他那個模樣也沒了說教的心思,話鋒一轉問起了旁的來,“聽說你讓姚安的嫡女去南燕和親?”
“南燕皇太子可是南燕未來的國君,讓他女兒嫁過去,也算是便宜她了。”沈沛淡淡的吐出幾句話,看的沈靖頭疼不已。
南燕的确是上折子想要求娶一位公主,不過是臣屬國家,蒼玄帝也沒當一回事,直接交給了沈靖處理,沈靖自然是駁回的。誰曾想沈沛居然突發奇想要把姚素弦嫁過去,這都是什麽事?
“你是因為她把你那婢女推下湖去,心懷不滿故意報複?”
沈沛皺起眉頭,俨然對這故意報複四個字非常不滿,輕嗤一聲,“她配嗎?”
“你對你那婢女,到底是個什麽心思?”沈靖原本是不想來管這檔子閑事,可今兒鬧出來的事情,風言風語已經傳遍整個行宮,緊接着又出現姚安之女和親南燕的事情,只要是長了腦子的都能把這兩件事情聯系在一起。
若他不早早的問清楚,如何在父皇和母後面前替他周旋?偏着傻小子藏着掖着什麽都不肯說。
“心思?什麽心思?”沈沛有點兒莫名,“若冉是我的婢女。”
沈靖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頓,若非還顧及着自己身為東宮的修養,只怕是忍不住要把手裏的茶杯扔過去,想了想到底是沒忍住,“蠢貨。”
沈沛被罵的有點委屈,“皇兄,你怎麽随随便便罵人?”
沈靖見狀只能換一個方式問,“你打算什麽時候給她一個名分?你可知今日這樁事一出,她會遭受到什麽?”
但凡是想進秦王府的,都會視若冉為眼中釘,肉中刺,但凡是想對沈沛下手的,也許都會調轉方向。
沈沛若有所思,這個問題皇兄先前也問過,他同樣也問過若冉,可若冉說他們倆這樣就很好,名分什麽的,她也不在乎,既然若冉這麽說,沈沛自然是信她的,面對皇兄的話,也沒當一回事,“我倆如今這樣就好好的,至于旁的,皇兄你不必操心。”
沈靖:“……”
“遭受什麽?這不還有臣弟在,旁人也傷不了她。”沈沛回答的理所當然,沈靖只覺得自己所有的耐心都快要被沈沛給磋磨光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罷了,孤也懶得和你說,這是父皇的密旨,你既這麽有空,替孤去江南走一遭。”
沈沛看都沒看那道密旨,想也不想的拒絕,“太冷了,不去。”
“你這會兒動身,到了江南正是春暖花開的日子,江南四季如春,怎麽會冷?”沈靖這話說的是半點也不心虛。
沈沛擡起頭,默默的橫了親哥一眼,“你哄誰呢?”
誰不知道江南雨水多,春寒料峭,冷到骨子裏,皇兄究竟是怎麽說出口不冷的?
沈靖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直到沈沛被陶嬷嬷喊走都還未曾緩過來,怔怔的看着沈沛離去的方向,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齊贊在一旁更是大氣不敢出,許久才聽見沈靖的聲音,“去把太子妃請過來。”
宋慕祯沒一會兒就出現在沈靖的面前,她身上裹了厚厚的鬥篷,瞧着沈靖柔柔的笑着,“殿下是要臣妾這會兒去,還是晚一點兒去?”
沈靖聞言着實舒了一口氣,溫和的哄着妻子,“既如此,便有勞慕祯走一趟。”
宋慕祯含笑應允,卻依舊好奇,“殿下既然這般擔心小九,為何不與他說清楚?”
沈靖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了隐隐的赧意,他轉過頭輕輕的咳嗽一聲,并不願回應這個問題,“慕祯還是快些去吧。”
宋慕祯不再追問,緩緩的朝着皇後的宮殿走去,只覺得這兄弟二人也當真是有意思,雖生在皇家,倒像是一對普普通通的兄弟。
沈靖明明不怕冷,卻每每在沈沛過來的時候攏起炭火,如今更是巴巴的要她去解圍,宋慕祯倒也不覺得皇後會對沈沛做什麽,只是沈靖關心則亂罷了……
若他們能永遠這樣下去,倒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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