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小王爺的心意【告白篇】景浔說他心悅……
沈沛直直的盯着景浔看,胸腔裏的怒火快要把他整個人焚燒殆盡,沈沛的聲音極冷,一絲溫度也無,傳到景浔的耳朵裏,更是寒徹入骨,“你再說一次。”
景浔早已料想到沈沛會生氣,卻從未想過沈沛居然會這般生氣,只是景浔老實太過,根本不會想到沈沛和若冉之間還有別的關系,沈沛說是義兄和義妹,他便就那麽信了,并且深信不疑。
可景浔有的時候,腦子又太過于活泛,聽若冉說她自己是平民,又聽景浔說他們是義兄妹,兩相結合,腦子裏早已演繹完了一出愛恨情仇。
如今面對沈沛的怒火,也只當是義兄對義妹的不舍,思及此景浔更是萬分認真的開口,“秦王殿下,在下想要娶若冉姑娘為妻,還希望您可以應允。”
沈沛冷冷的盯着面前侃侃而談的書生,打從一開始,沈沛就覺得景浔礙眼,覺得他會惹出什麽麻煩來,如今瞧着,原來是有跡可循的?
倘若沈沛一早就知曉,這人會這般觊觎他的阿冉,是決計不會和景浔合作的,“閉嘴。”
沈沛冷冷打斷景浔的話,一個字都不想再多聽,他原本懶懶散散的臨窗而坐,甚至還邀請景浔同坐,态度雖說不上多好,卻也絕對算得上是和顏悅色。
如今這般冷漠的盯着景浔看,強勢霸道的氣勢讓景浔心中有些疑惑,景浔明顯可以感受到沈沛的憤怒,卻還是壯着膽子繼續說話。
“在下心悅若冉姑娘,還請秦王殿下成全。”
四喜和俞長勝早早的跑遠了,就怕沈沛發起脾氣來波及到他們倆,兩人無不感慨的看着景浔,只覺得景浔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居然求親求到沈沛的面前去。
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一口一個心悅,一口一個成全,景浔就不怕王爺直接滅了他嗎?
“本王說,讓你閉嘴。”沈沛的聲音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崩,四喜和俞長勝聽了都知道沈沛究竟忍耐了多大的怒火,如果是在京城,只怕景浔現在已經兇多吉少。
“秦王殿下……您,為何這般反應?”景浔後知後覺的問道,按照常理而言,義兄舍不得義妹情有可原,卻也不會這般憤怒,簡直像是被搶走了什麽心愛之人一般,可秦王殿下和若冉姑娘……
“跟你,沒有關系。”沈沛周身的怒火根本未曾消散,掌心的瓷片劃破他的掌心,鮮血淋漓,沈沛也并沒有在意,可此時此刻卻因為景浔說的話,氣的直咳嗽。
四喜和俞長勝都想上前去,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沈沛喝退,俞長勝和四喜恭恭敬敬的守在包間的外頭,不讓任何人上前去打擾。
“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沈沛的聲音依舊冷漠,臉色也沒有絲毫的好轉,他依舊憤怒,恨不得就這麽宰了景浔,可沈沛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要做什麽,也清楚的知道他在景浔面前是怎麽說的。
Advertisement
義兄妹。
既然扯出了這個謊言,沈沛就有必要要好好的圓謊下去,“這件事情,本王做不了主,可是阿冉并不喜歡你,阿冉也不會成親的。”
沈沛的聲音裏有一絲輕蔑的嘲諷,只覺得景浔異想天開,若冉曾經答應過他的,他們彼此這般便是最好的。
怎麽可能會願意嫁給景浔?
“王爺的意思是?若冉姑娘不願意成親?”景浔只覺得這件事情有諸多的怪異,尤其是沈沛的态度,“為何若冉姑娘不願意成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原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在下對若冉姑娘有意……誠心想要求娶,以妻位相聘。”景浔說的非常真誠,的确,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所有人心裏的衡量标準,可這所有人裏面,從不包括沈沛。
“那又如何?”沈沛不答反問,“你願意以妻位相聘?本王就非要把若冉嫁給你?”
“你和她見面不過幾次,你憑什麽說自己愛慕于她,心悅于她?你了解她嗎?”
“你對她的事情又知道多少?她雖是本王的義妹,卻并非郡主和鄉君,她是個白身,你覺得,以你們景家的家世門第,會讓若冉進門?進門之後會有人尊重她?”沈沛冷冷的諷刺,無論是出于哪一種心理,沈沛都是不願意若冉嫁人的。
景家家大業大規矩繁多,自己家生的孩子都能劃分為三六九等,嫡庶分明,若是讓他們知曉若冉的真正身份,景家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景浔能接受得了嗎?
無論景浔是否可以接受,沈沛是根本不能接受的。
“你又可以護她什麽?是護她一世安穩,還是能給她富貴榮華?還是能讓她不為俗世煩憂?還是能去哪裏都帶着她,保護她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沈沛的聲聲質問,讓景浔根本招架不住,他看着沈沛,心頭略過一絲的茫然。
景浔忽然想起在船上時候看到沈沛和若冉相處的點點滴滴,只覺得心頭萦繞的怪異感愈發的嚴重,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問清楚,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偏偏沈沛強勢的可怕,兩人同樣是站着的,身高也大差不差,可沈沛盯着景浔看,硬生生看出俯視的姿态,“你什麽都無法做到,甚至連她喜歡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大言不慚的說要求娶?”
景浔做出這個決定之前,其實已經想過許多的事情,他知道若冉的身份是平民,也知道按照若冉的情況想要進景家的大門很難,可景浔自幼循規蹈矩,活了二十載,頭一回想要去争取什麽。
“在下當然明白自己的心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景浔聽得認真,回答的也頗為認真。
“秦王殿下雖是若冉姑娘的義兄……您不覺得,您幹涉的有些多了嗎?”景浔就算是在沈沛這般的注視下,依舊能夠鼓起勇氣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撇開這件事情本身不談,勇氣倒是十分可嘉。
只是,這不是有沒有勇氣的問題,這景浔簡直就是不怕死。
“秦王殿下,您如今的确對若冉姑娘很好,護着她,寵着她,無論去哪裏都帶着若冉姑娘,可是……若冉姑娘總會有自己的生活,她日後會成親,會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而您也是一樣,您日後也會娶妻生子的。”景浔也不知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作不明白。
每一句話,都往沈沛的心頭上戳,并且還戳的精準無比,戳的沈沛惱怒非常,“本王會不會娶妻生子,就不勞景公子操心,今日的話,本王就當你沒有說過,倘若讓本王聽見什麽風言風語,景公子怕是要成為家族罪人。”
沈沛半點沒覺得自己威脅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倘若不是顧及若冉,沈沛都不會聽景浔廢話那麽多。
景浔和沈沛的第一次會面,以失敗告終,景浔其實可以預料到沈沛的憤怒,卻沒有想到沈沛會憤怒到威脅他。
沈沛的怒火久久未曾停歇,直到景浔走了也沒有好轉,直到四喜走到跟前想要替他處理手上的傷口,沈沛才反應過來,那酒杯被他捏破,瓷片嵌到了肉裏,可沈沛卻渾然未覺。
“爺,您……疼嗎?”
沈沛沒有說話,任由四喜動作,無論是清理瓷片,還是包紮傷口,他都沒有任何的表情,仿佛那鮮血淋漓的手掌不是自己的一般,比起掌心的疼痛,他有更上心的事情,“俞長勝。”
“屬下在。”
俞長勝躬身上前,聽沈沛的吩咐。
沈沛眼神冷冽如冰,不知在思考什麽,許久才出聲吩咐,“不準若冉……不,不是……”
這件事情,和若冉沒有關系,是景浔的一廂情願。
“不準景浔見若冉。也不需要告訴若冉這些事情。”沈沛冷漠的開口,他要掐斷所有的可能性,沈沛甚至都不清楚,景浔為何會有這樣的心思,可他又覺得景浔有這樣的心思也不足為奇,他的阿冉,本就是很好很好的姑娘,會被別人喜歡,會被別人欣賞,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俞長勝被沈沛打發走了,跟前只留下一個四喜,“去找個掮客,換一處住所,不住在景府了,房子不用太大,舒适些就可以,其餘的你自己看着辦,關鍵要快。”
四喜立刻領命去辦。
沈沛如今已經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不見到景浔,就一切都好說,把身邊的人打發走了之後,沈沛也沒換地方,要了幾壇子酒,直接拍開泥封,倒進碗裏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他要好好的想想,好好的想一想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好好的想一想,之後到底要怎麽做。
景浔說的那些話,沈沛未必會放在心上,可事關若冉,他也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沈沛承認景浔說的那些話,就宛如一根針一般,紮在他的心裏頭,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
這就是若冉喜歡的生活嗎?
這就是若冉,想要的生活嗎?
如果是以前,沈沛可以毫不猶豫的反駁景浔說不是,他的阿冉明明答應過他的,他們倆好好的,便好。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沈沛想起若冉跟他說過的那個故事,那個故事裏面,是一個溫馨而幸福的家庭,若冉有愛護她的父母,雖然日子過得清苦,卻依舊積極向上,只是父母離世,帶給她不小的打擊。
那時候的若冉萬念俱灰,卻也在那個時候,撿到了若晨,就算若冉不說,沈沛其實也清楚,如果沒有若晨,若冉只怕也活不下去。
不然,半夜三更為什麽要去亂葬崗?
不然…為什麽要撫養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
明明自己都已經過的那麽艱難。
沈沛知道,若冉是喜歡孩子的,可是他卻一點都不喜歡孩子,沈沛從來沒有想象過,他會娶妻生子,沈沛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如何去當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這些年,看着皇兄和皇嫂之間的點點滴滴,沈沛只覺得太過不解,太過悲傷,就算驕傲如皇兄,也有沒有辦法辦到的事情。
就算偉岸如父皇,也沒有辦法獨愛母後一人。
可沈沛放在心裏的姑娘,只有若冉一個人,他時時刻刻的想和若冉在一起,見不着面的時候會想着她,只要和若冉在一起,就算有再大的煩惱也可以煙消雲散。
沈沛習慣有若冉陪在他的身邊,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甚至是以後。
沈沛也許沒有辦法想象自己娶妻生子,卻可以想象沒有若冉的未來,那是他萬萬都沒有辦法接受的。
沈沛本想打定主意,什麽都不告訴若冉,可是景浔說的話,卻不停的在他腦海裏萦繞:若冉姑娘也會想要有正常人的生活,成婚生子,組建家庭。
‘您就算是她的義兄,也不能替她做決定。’
沈沛卻不明白,到底什麽才是正常人的生活?難道不成婚生子組建家庭,就是不正常的嗎?
沈沛只覺得,他快要把自己給逼瘋了,他甚至都想不出一個确切的答案,若冉曾經說過的話,和他們姐弟相處的一幕幕,統統湧入沈沛的腦海裏。
交織在一起,讓沈沛頭疼欲裂,沈沛想要努力的說服自己,若冉和他是一樣的,可是有些畫面卻總是不經意湧入腦海,用事實告訴沈沛,其實若冉和他是不一樣的。
若冉喜歡孩子,她也許會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
可這一切,沈沛能給嗎?
沈沛甚至都不敢問自己,他怕自己是辦不到的。
他依舊坐在原本的位置上,臨窗而立,還可以看到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家三口帶着一個孩子,孩子牽着父母的手,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的開心,無論是那對夫妻,還是那個孩子。
沈沛又往別的地方看過去,看到的也是一模一樣的場景……
組建家庭,成婚生子……
這幾個字就像是魔咒一樣,萦繞在沈沛的耳朵裏。
沈沛煩躁的踹了酒樓的桌椅,扔下一張銀票,拎着一壇酒就走了出去,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甚至都不知道之後要如何下去。
等到他一身酒氣回到朝陽院,若冉已經等在了門口,跟着去的侍衛們都擔心的不行,早早的趕回來報信,眼睜睜的看着沈沛搖搖晃晃的走進來,明明想要上前去攙扶,卻也不敢在沈沛極端憤怒的時候往跟前湊,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王爺?您怎麽喝了那麽多酒?您這是怎麽了?”若冉小心翼翼的把沈沛扶到卧室裏,試圖從周圍的人身上去了解一些線索,可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躲閃,根本不敢同若冉多說什麽。
若冉愈發的不明白,如今也只能把希望放在沈沛的身上,試圖問出一二來,可沈沛卻只是緊緊的擁着她,什麽都不說,他手上的力道極大,掐的若冉的骨頭都有些疼。
她忍不住掙紮起來,“爺……您究竟怎麽了?”
沈沛喃喃的喊着她的名字,聲音有着罕見的茫然和無措,聽得若冉心驚不已,到底是怎麽了?
印象中,沈沛一向是意氣風發的存在,怎麽會有如此脆弱的時候?
“王爺,您不要吓我,究竟怎麽了?”
“阿冉……”沈沛看着若冉,看着她眼裏的擔憂,看着她眼裏清晰的倒映出自己的模樣,沈沛想,他是可以确定一件事的,至少,若在阿冉的心目當中,景浔是比不上他的,“你會永遠陪着我嗎?”
沈沛的問話來得突然,這些話,沈沛半夢未醒的時候問過,他睡迷糊的時候問過,他們翻·雲·覆·雨之後問過……若冉每次的回答也是一樣的。
若冉只說會,卻從不問別的,也不說別的。
因為若冉并不知道,沈沛需要的是一個侍女,還是旁的什麽。
如果只是一個侍女,她終究會有老去的一天,會手腳不利索,會反應慢半拍,到時候不是她會不會離開,而是沈沛會不會讓她離開。
如果是別的,若冉只能說,這依舊不是她可以決定的,決定權,還是在沈沛的手裏。
“王爺,奴婢不會離開您的。”只要若冉的身份一天不改變,就不會有自由可言,去哪裏,根本不是她說的算。
“你答應我的。”沈沛認認真真的看着若冉,再一次确認,“這是你答應我的,你不能離開我。”
若冉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卻還是選擇安撫着沈沛的情緒,被迫說了一次又一次不會離開他。
若冉想要去煮醒酒茶,也還是未能如願,她被沈沛抱着根本就動彈不得,只可惜沈沛這一次喝的實在是有點多,東倒西歪的根本就站不穩,兩人差點齊刷刷的摔在地上。
惹得若冉郁悶不已,“王爺,您可以告訴奴婢,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阿冉……”沈沛忽然喊住她,問她喜歡一個人,是怎麽樣的,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心情。
這話可把若冉給問住了,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心情?沈沛為什麽會忽然問這些?是他覺察到什麽了嗎?
“大概是,想無時無刻和他在一起,想到他的時候,就是心裏酸酸澀澀的吧。”若冉沒有說的太清楚,她總是盡可能的去忽略掉這樣的心理,告訴自己有些事情是不能多想的。
“王爺,您還沒有告訴我,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景浔,那個書呆子,他說他想要娶你。”沈沛思索再三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若冉,沈沛的驕傲不允許他做出撒謊的事情來,事實如何,便是如何,只是他不甘心。
非常的不甘心。
明明,若冉是他一個人的。
若冉傻了眼,景浔是……瘋了嗎?
為什麽想要娶她?
若冉聽到這兒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件事?她還以為沈沛是受到了什麽刺激,“您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不高興的?先不論奴婢喜歡不喜歡景少爺,單單是奴婢的身份,和景少爺也是不般配的,爺為什麽會擔心這件事?”
“有什麽不般配的?明明是那傻書生配不上你。”沈沛不喜歡聽這些話,從來都不喜歡,他捧着若冉的臉,再是認真不過的說道,“我的阿冉,是最好的。”
若冉不知道沈沛是酒後吐真言還是酒後胡言,可是有些話,他能說,她卻不能應的。
“奴婢會和景公子說清楚的,讓景公子不要再有這樣荒誕的想法,這件事情您不需要放在心上……”若冉哄着沈沛放手,可沈沛怎麽都不願意,耍小性子的伏在若冉的膝上,像極了鬧脾氣的孩子。
“景浔說他心悅于你,想要以正妻之禮迎娶你過門……”沈沛慢吞吞的開口,每說一個字,就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聲音裏有着無盡的苦澀。
若冉仔仔細細的聽着,只覺得景浔的腦子不是特別好的樣子,連她的身份都還沒有搞清楚,就說要迎娶她過門?
因為她是秦王的義妹嗎?
這心悅,是不是有些太過于膚淺?
“王爺放心,奴婢會和景公子說清楚的……”若冉說話間,發現了沈沛右手上的布條,上頭滲出了點點紅色,她解開一看才發現沈沛的手受傷了。
像是被什麽利器割傷的,“您這是怎麽了?”
可無論若冉怎麽追問,沈沛都是不為所動,若冉站起身就想去找傷藥,結果剛起身就被沈沛揪着衣擺,他有點兒委屈的開口,“我知道景浔很好,但是你不要答應他,因為,我比他更喜歡你。”
若冉因為這句話呆愣在當場,她甚至忘了反應,恍惚間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沈沛說了什麽?
他說,喜歡?
說來也是有些無奈的,沈沛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沈沛扯着若冉的衣擺,一點一點的站起身來,他站在若冉的面前,認認真真的告訴她,“本王認真的想了想,我應當是喜歡你的,只是和你說的有點不大一樣,我的确是時時刻刻想要和你在一起,只是想起你的時候,總是很開心的……沒有那種酸酸澀澀的感覺。”
若冉:“什麽……”
“阿冉……一定要成婚生子,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嗎?”不娶妻生子,就是不正常的嗎?
“王爺……”
“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好嗎?”
“這……”
“不會再有別人了,只有你和我,好不好?”沈沛認認真真的想了很久很久,他依舊沒有辦法去想象成婚生子是怎樣的場景。
可他知道,自己是喜歡若冉的,想要和她在一起,不願意看着若冉嫁給別人,和別人在一起。
在這樣的情況下,沈沛什麽承諾都許不下,他知道若冉喜歡孩子,卻也不能承諾她,可以給她一個孩子。
那樣不負責任的話,沈沛說不出。
沈沛能夠承諾的,只有自己能辦到的事情。
“只要我們兩個人就好,就像你只有我一樣,我也只有你,可好?”
沈沛的聲音帶着蠱惑的味道,一點一點的侵蝕若冉的心,她想告訴自己聽錯了,可事實證明,她一點也沒有聽錯,這些話,就是沈沛說的。
若冉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回應才好。
沈沛好像什麽都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說,事到如今,沈沛還是不想娶妻生子,可沈沛卻承諾了若冉唯一。
饒是若冉再怎麽聰明伶俐,也想象不出遇到這樣的事情要如何應對,她甚至都不能問沈沛為什麽不願意娶妻生子。
若冉永遠都記着自己的身份是什麽。
莫說沈沛不願意娶妻生子,就算沈沛願意娶妻生子,她的身份也當不了秦王妃的。
“王爺,您是不是醉了?”所以,在這裏說胡話?
“沒有。”沈沛的聲音有些脆弱,他緊緊的抱着若冉怎麽都不願意放開,試圖蠱惑若冉,“景浔是世家公子,景家書香門第,百年世家,他以後會是族長,還會有姨娘,會有侍妾,還會有很多很多的通房,可本王卻只要你。”
“可您……還是秦王殿下啊。”不是比景浔的身份更加尊貴嗎?
“本王并非嫡長子,還有皇兄在,等回了京城,我便請旨帶你去封地……”
若冉聽着聽着,心中酸澀的快要麻木,她從來不是傻子,沈沛對她的好,她其實清楚的很,只是若冉從來都不敢奢望。
甚至在若冉親耳聽見沈沛說喜歡之前,她都是沒有辦法想象這些的。
可如今,她依舊不知所措。
只想沈沛不要再說下去,可沈沛卻依舊固執的等待着一個答案,若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王爺……我們從前那樣,不是好好的嗎?”
不要有任何的改變,不好嗎?
若冉本來,也就不會離開的。
沈沛聽到這話,也不知道若冉是聽明白了,還是沒有聽明白,也不知她這話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
可從前也只有他們兩個人不是嗎?
沈沛姑且就當若冉是答應了,他心滿意足的抱着若冉,久久不願意放開,可心中的不安和酸澀一直都在,“你要和景浔說清楚。”
“好。”若冉輕聲應道,她原本就是要和景浔說清楚的。
“不許再見他。”
“奴婢有分寸的。”
“我們明日就搬出去住,再也不要見他!”沈沛氣惱的開口。
“奴婢真的不會見他的,您就放心吧。”若冉想哄沈沛放手,可他根本就不願意,好似怕一放開,若冉就會離開一樣。
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沈沛才總算沉沉的睡了過去,若冉找來四喜和俞長勝把沈沛搬到床上,免得風寒還未好,又嚴重起來。
從四喜的口中若冉才總算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事情,若冉當真沒想到景浔居然這麽的莽。
“他,沒有被王爺給打死嗎?”若冉只覺得是奇跡。
四喜搖搖頭,“景公子,還真不是一般人…非但沒被打死,還全身而退了。”
若冉有些想笑,卻發現自己怎麽都笑不出來,讓四喜取來傷藥,仔仔細細的給沈沛上藥,清洗時才發現手掌上血肉模糊,聽四喜說,沈沛把一整只酒杯都給捏破了。
明明是那麽怕痛的一個人,怎麽就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若冉一點一點的撒上藥,聽見他在睡夢中的呢喃,說着疼。
若冉手中的動作更輕了。她伸出手指,一點一點的描繪着沈沛掌心裏的傷痕,若冉甚至可以想象,他到底有多麽的憤怒。
“景公子就算真的想要去奴婢,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如今他只是不知道,一旦景公子知道奴婢的身份,很多事情就會不一樣的。景家也不會答應這件事的。”若冉不知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沈沛聽。
可沈沛睡着了,并沒有辦法回應她。
卧室裏安靜極了,若冉甚至能聽見沈沛均勻的呼吸聲。
她坐在腳踏上面,雙手交疊着擱再床沿上,把頭顱緩緩枕在手臂上看着沈沛,輕聲的問道,“所以,您擔心什麽呢?”
若冉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議,甚至在她的想法裏,這件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只要景浔知道了她的身份,就不會生出這樣的心思來,“奴婢其實并沒有您想象當中的那麽好,奴婢只是侍女而已。”
大概也只有沈沛會覺得,不是她配不上景浔。
而是景浔配不上她吧。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