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春獵沈沛看着若冉懷裏的兔子開心的說……

若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她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床幔,精致的雕花大床,整個人已經麻木起來。

沈沛去上朝還未歸。

這個時辰,居然沒有任何人過來喊她……若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既然如此……

若冉也不再糾結什麽,慢吞吞的從床上起來,找到自己的衣服披上,才發現身上全是一些暧·昧的痕跡。

她有些犯愁的抱着枕,想起昨日沈沛誘哄她說的那些話,只覺得以後的日子……會過的頗為艱難。

若冉其實清楚,秦王府的侍從都是有分寸的人,自然不會多言什麽,她除了一開始有些無所适從,之後便沒有了這想法。

安安心心的收拾完屋子開始繡荷包,還未動針,沈沛就從外頭踹門進來,若冉被吓了一跳,心悸有餘的把荷包和針線放在一邊。

“爺,您回來了?”

沈沛沒有回應,一進門就氣急敗壞的坐在軟榻上罵罵咧咧的,“給銀子還給出問題來了?”

若冉咋一聽見這句話,還以為沈沛說的人是自己,愣着半晌未曾說話,沈沛見他沒有回應,心中又生出一股子怨氣來,“你都不問問爺怎麽了!”

若冉站起身想要去泡茶,沈沛卻只說要白水,等水端到面前,他一口喝下,把茶盞重重的擱在桌面上,“你還沒問本王是怎麽了!”

若冉無法,只能順着沈沛的話問上一嘴,又問他想喝什麽茶,就要去架子上取茶葉,可沈沛卻不放人,攬着她的腰小聲抱怨,“果真天下書呆都是一個樣,迂腐,麻煩,不知變通。”

若冉沒再吭聲,免得沈沛又想起景浔來,他的心眼有時候就跟芝麻綠豆似的,誰知道什麽時候又惱了。

“不喝茶,等會兒還要出門。”沈沛氣哼哼的抱怨着若冉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溫柔的問他到底出了什麽事。

沈沛一提起這件事情就來氣,恨不得直接拆了戶部,“還不就是因為烏寶林的事情?戶部官員核算了揚州富商們歷年來的稅收,非說烏寶林家産遠不止這些,話裏話外的意思便是本王昧了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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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沛心裏煩躁的很,這是若他真的做了也便罷了,随便旁人怎麽說,偏偏他什麽都沒有說。

卻要被人這般的誣陷,當真是氣惱的很。

“真的?”若冉的聲音有着一絲絲雀躍,沈沛聽出弦外之音後狐疑的看着她。

“你這麽興奮做什麽?”

“爺是昧下了多少?能分我一些嗎?”

沈沛:“…………本王沒有貪污。”

若冉咦了一聲,似乎還有些可惜。

看的沈沛只覺得方才剛剛歇下去的那股火,又燒了起來,“你把本王當成什麽人了?貪污昧銀子這種事,本王怎麽可能做?”

“烏寶林富可敵國,若是您當真貪污了,旁人也看不出不是,如今什麽都沒做也要被他們潑髒水,還不如做了呢……”

沈沛轉念一想,忽然覺得還真就是那麽一回事,若冉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少說些有的沒的,這說的都是什麽話?你當皇家密探是吃幹飯用的?本王要銀子哪裏沒有?為何要去貪污?”

若冉聽沈沛說起銀子,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眼巴巴的開始盤算着銀子,“您說過給我漲月錢的。”

得,沈沛還以為若冉能說出什麽話來,結果說來說去,還是這麽幾句,三句話不離銀子,“沒了,本王不想給。”

若冉便又去扯沈沛的袖子,輕輕的晃呀晃,這是她這幾天屢試不爽的招數,“您答應過我的。”

沈沛默默的別開眼,告誡自己千萬千萬不能被誘·惑,否則,只會讓若冉得寸進尺,“……本王反悔了。”

若冉愣住,這還能反悔的?

“爺……您好歹是個王爺……哪能說話不作數?”

“當王爺都不能随心所欲,本王要當這個王爺幹什麽?”沈沛扯過她手裏的帕子給自己擦了汗,見到若冉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心中忍笑,從袖子裏拿出夜明珠給她。

“銀子是沒有了,給你這個。”

那是沈沛前一天從蒼玄帝的私庫裏面扒拉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看着還算好看,就帶來給你了。”

沈沛說的輕描淡寫,若是蒼玄帝身邊的侍從在,肯定第一個反駁,哪裏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

分明就是秦王殿下翻遍了私庫找出來的,還特意交代日後若是有這些珠子,統統留出來,也省的他一顆一顆的去找。

“夜明珠呀……”若冉看着手裏的夜明珠,的确是流光溢彩漂亮的不行,可她其實已經有很多很多的夜明珠,這會兒最想要的還是銀子。

“你不喜歡?”沈沛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看起來,想把夜明珠從她手裏取下,“既然不喜歡就還回來。”

若冉立馬掌心合攏,把那顆珠子牢牢的放在手心裏。

“沒沒沒。”若冉立馬改口,讨好的笑了起來,“喜歡的,只要是王爺送的,我都很喜歡。”

沈沛聽到滿意的答複,也不想同若冉計較什麽。

他還要去戶部,特意回一趟王府就是想帶若冉出去見若晨,“本王一會兒要去戶部辦事,便讓暗一陪着你,若是時間合适,本王來接你,若是來不及,你便自己回來,可好?”

沈沛都已經安排好了,若冉自然是沒有異議的,到了書院之後,恰逢若晨下了課,見到是若冉驚喜不已的跑過來,“阿姊,你何時回來的?”

“昨日。”若冉看着若晨臉上揚起了一個淺淺的笑了起來,“你慢一些,阿姊又不會跑。”

姐弟倆便站在外頭說了一會兒話。

若冉原本以為若晨很快就要去上課,而若晨也以為若冉今日有事,誰曾想今日學院的山長生辰,放了他們半日假,若冉今日也沒有旁的事,她來的正是時候,多出了這半日的時光,

姐弟倆都非常的高興,慢慢的往回走去,一路上若晨和若冉說了許多話。

自從她離開京城之後,李海過來找了若晨幾次,可若晨永遠記得李海說過的話,他永遠都不可能諒解的,若晨對李海表達了多年來對自己照顧的感激之情,便把這些年李海送與他的那些東西,按照市價折算成了銀兩還回去。

清水鄉的宅子也賣了,價錢還算合适,若晨便做了主。

當初搬宅院的時候沈沛其實是給若晨準備了丫鬟的,但是若晨覺得并不需要,統統回絕了,之後找了個平時負責煮飯和打掃的阿婆,若晨一個人在家,和身為孤寡老人的阿婆相處的非常融洽。

若冉這次來,不僅僅是要見若晨,還因為有一些書籍要送給他,“這些是我在江南看見的,想着你也許會喜歡。”

若晨驚喜的接過,翻開看了看,又狐疑的看了看若冉,臉色有些奇怪,“阿姊……”

“怎麽了?你不喜歡嗎?這些你應當是會喜歡的。”若晨的喜好很好猜,她特意選的。

“阿姊……你不是,不識字嗎?”

若冉:“……”

她忘記了。

“阿姊是什麽時候認識字的?”若晨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看見若冉沉默不語,心中便生出了許多猜測來,卻是一猜一個準,“是王爺教你的嗎?”

若冉:“……”

所以說有的時候,弟弟太聰明,也不是什麽好事。

“是……”若冉有些尴尬的開口,豈料若晨聽到這裏,就開始不高興起來,“為何王爺教阿姊寫字阿姊就願意,昔日我想教阿姊,阿姊就百般不願?”

面對若晨的追問,若冉當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弟弟還可以糊弄,可是沈沛要如何糊弄?她當時是真的沒有時間去練字。

“還是阿姊覺得,我的學問不好,所以不要我教?”

若冉只覺得有點兒頭疼,弟弟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不好糊弄,“自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只是,只是……”

若冉含糊其辭,總不能告訴若晨,是因為沈沛用銀子誘·惑的吧?她這個姐姐,難道不要面子嗎?

“罷了,阿姊如果不想說,我便不問。”若晨心裏雖然有點兒不大開心,卻也沒有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于他而言姐姐能夠識得字,無論是誰教的,都是一樁好事,他并不想姐姐為難。

若晨看着阿姊給他選的那些書籍,愛不釋手的看了起來,“這些不過是怪談和游記,閑暇時看看便可,阿姊不在你身邊,小晨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可以答應姐姐嗎?”

若晨點點頭,向若冉再三的保證自己不會耽誤功課的,而後姐弟倆在一塊兒用了晚飯,若晨特意帶若冉參觀了宅院,裏面的家具物什都是從老房子裏搬過來的,一點一滴的都是姐弟倆的回憶。

若晨把主卧留給了若冉。

若冉卻覺得沒有任何額必要,“我一個月才回來一次,況且回來也沒有機會在家裏住,留給我幹什麽?”

“不成,我只想把最好的都留給阿姊,哪怕只是一間屋子。也不能讓給旁人。”若晨非常的堅持。

“可小晨不是旁人。”

“就算是我,也不成。”

若冉怎麽勸說都沒有用,最後還差點把若晨給惹生氣了。無奈之下只能答應下來,也不太清楚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把主卧空着,可能男人的想法總是奇奇怪怪的吧,比如若晨,比如沈沛,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堅持。

到了晚間十分,暗二過來傳話,說是沈沛還沒有忙完,讓她先行回府,更是告訴若冉春獵的日子定在了兩日後,若冉和若晨分別之後便了府。開始準備春獵的行禮。

獵場距離京城還有些遠,少不得要和在行宮的時候一樣,居住幾日。

等若冉大部分行李收拾好時,沈沛才就着夜色匆匆的歸來,一進屋就覺得困得不行,靠在若冉身上不願意動彈,“唔,實在是太過麻煩。”

“爺可用了晚膳?”

沈沛搖了搖頭,說是什麽都不想吃,并且耍脾氣說明日不去早朝,也不去戶部,若冉仔細的問了問,才知道今日在戶部沈沛同一幫人吵了起來,吵得不可開交。

沈沛雖然脾氣不大好,卻也不會欺負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便只能聽他們各種耍嘴皮子,聽着聽着就睡着了。

談論民生大計的時候,秦王殿下居然睡着了?

這還了得……

于是,彈劾的奏折就如同雪花片一般的飛到禦書房,蒼玄帝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太子殿下卻覺得是這些文官的事兒太少了些。

不然怎麽動不動就覺得人家弟弟不好?

之後……太子殿下拟了許多的章程下去,大致便是,文官彈劾沈沛。

沈靖折騰文官。

誰也不耽誤誰。

這些事情沈沛自然是不知道的,秦王殿下說到做到,第二天便稱病不去早朝,當宮中內侍帶着太醫過來請平安脈的時候,秦王殿下卻直說自己沒病,只是不想去早朝。

一番話聽得內侍和太醫都不敢說話。

齊刷刷的抹汗,心裏埋怨秦王殿下太過耿直,不想上朝就不想上朝,好歹裝病就裝個徹底不是?

好在太醫院的太醫個個都是人精,沈沛雖然一點兒毛病都沒有,他們還能把了脈寫好醫案遞交上去,寫的雲裏霧裏,沈靖看着那份不知所雲的醫案。

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又拟章程折騰文官去了。

免得他們太閑。

當蒼玄帝問起醫案的時候,沈靖思索了一會兒,總結了一句話:都是父皇嬌慣的。

蒼玄帝眼角抽了抽,無奈的看着沈靖,“……合着就父皇一個人的錯?”

沈靖拿起蒼玄帝書桌上的奏折,猶豫着要拿多少,他疑惑的看着蒼玄帝,把皇帝陛下所有要反駁的話悉數堵了回去,“……是……吾兒說的是,都是為父嬌慣的。”

為了能少批些折子……當皇帝的尊嚴,也可以不要了。臉皮薄的,當不了皇帝。

……

翌日清晨,春獵的隊伍便浩浩蕩蕩的出發了,沈沛大清早的被吵醒,壓根不想騎馬,原本想躲在馬車裏休息,誰曾想沈靖直接把沈佑安扔了過來。

小皇孫許久未見小叔叔,激動的不行,抱着沈沛的脖子叽叽喳喳說了許多的話,把沈沛吵的頭疼,他心裏頭雖然有些煩,卻也不能和個孩子計較。

只能單手撐着下巴無聊的打哈欠,聲音散漫且敷衍,“嗯……是……對,你說的對。”

“小叔叔,等會兒到獵場的時候,可以給佑安捉一只兔子嗎?”沈佑安滿臉期待的看着沈沛。

沈沛正在打哈欠,聽到兔子也沒聽全,壓根就沒明白沈佑安到底在期待什麽,随後應道,“行,要多大的?”

“小小的就好,小兔子可愛。”沈佑安的臉蛋紅撲撲的,激動的不行,這一刻,在沈佑安的心目當中,只覺得小叔叔偉大的不行。

沈沛卻皺起了眉頭來,“太小都沒什麽肉,夠吃嗎?”

沈佑安:“……”

沈佑安已經是記事的年紀,自然聽得懂沈沛在說什麽,所有的期待和激動都戛然而止,小嘴抿的緊緊的,臉漲的通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壞壞,壞……小叔叔壞壞……”

沈佑安邊哭邊嚎,把沈沛吓了一大跳,壓根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好好的你哭什麽?”

若冉無奈的看着叔侄兩個,這都是什麽可怕的對話?

沈佑安哭着哭着,見沈沛一點也沒有要安慰他的架勢,轉身就撲到若冉的懷裏嚎啕大哭。

若冉被沈佑安的舉動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小皇孫……”

“哇哇……姨姨,小叔叔壞壞。”

沈佑安哭的可憐極了,肉乎乎的小臉蛋上挂着晶瑩剔透的眼淚,還時不時用胖乎乎的手去擦眼淚,看的若冉心都軟了,拿出手帕替沈佑安擦眼淚,溫柔的哄着他,“不哭了啊,不哭了……王爺他沒有聽明白小皇孫想要什麽。不是故意的呢。”

沈佑安抽抽搭搭,還是委屈,可憐巴巴的說着要兔兔。

沈沛抓了抓頭,“你要兔子不吃想幹什麽?難不成要做袍子?巴掌大的毛能做什麽?你若真想要,本王給你獵別的不就是了。”

沈佑安原本剛剛好一點兒的情緒,又被沈沛刺激的不行,哭的更大聲了。

“你到底在哭什麽?這麽大的男孩子,成日裏哭哭啼啼的像什麽話?”沈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兔子毛有這麽好嗎?

“王爺,您能不能不要說話?”若冉埋怨的開口,“小皇孫想要兔子,不是想要吃,也不是想要皮,他就想養着。”

沈佑安聽到若冉的話,果然不哭了,卻還是紅着眼睛看向沈沛,小臉上全是不滿,沈沛如何能知道沈佑安是什麽心思?

“不成,堂堂皇孫,怎麽能養這些毛皮畜生。”沈沛不顧沈佑安的掙紮,把他從若冉的懷裏硬生生的扯了出來抱在腿上,給沈佑安洗腦,“身為皇孫……自當要……”

若冉看着沈佑安被沈沛唬的一愣一愣的,當真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可憐沈佑安根本不知道沈沛的打算,只當小叔叔當真是為了自己好。

等到沈沛把人哄的暈頭轉向,沈佑安也困得不行。

嚷嚷着要找乳娘,可這會兒馬車在行程中,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乳娘,小孩子鬧覺總是難受的,若冉便把沈佑安抱在懷裏哄着他,沈佑安雖然覺得這懷抱有些陌生。

卻因為若冉的聲音太過于溫柔漸漸的抵擋不住,在她懷裏沉沉的睡過去,若冉看着他肉乎乎的小手,忍不住的捏了捏。

她的臉上洋溢着柔和的笑容,看的沈沛有些茫然,“你喜歡孩子?”

若冉點了點頭,“小孩子總是很可愛的。”

沈沛湊到若冉的身邊,用手指戳了戳沈佑安的臉,可愛嗎?

“還算湊合。”

“王爺不喜歡孩子嗎?”若冉輕聲的詢問。

沈沛幹脆利落的搖頭,一點兒也不想勉強自己,“不喜歡。”

“本王會喜歡佑安,那是因為這是兄長的孩子。”不然這麽哭哭啼啼的,早就被沈沛給丢出去了,他看見若冉的神情一瞬間的黯淡下去,想要安慰又不知道怎麽安慰。

只能又補充一句:“主要是看誰的孩子。”

若冉輕輕的笑了起來,“王爺不用同奴婢解釋什麽,奴婢又不會有孩子的。”

皇後素來都知道若冉和沈沛的事兒,沈沛自己不當一回事,可皇後卻不會容許她生下孩子的,她還記得每次皇後宣她入宮的時候,都會給她備下湯藥。

若冉知那是什麽,卻也不知藥性如何,皇後賞賜的,她喝了便是。

這麽久以來也一直沒有出過什麽事情。

常言道是藥三分毒,若冉可不覺得自己以後也能有孩子。

沈沛聽到這話,心裏就愈發不是滋味,可有些話當真是說不出口,只能退而求其次,“若是你喜歡孩子,日後收養一個?”

若冉:“……”

沈沛見若冉不說話,也不知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卻覺得這主意有點兒損,“罷了,還是不要了,旁人的孩子,只怕本王也難以喜歡。”

“奴婢和王爺一樣,也不喜歡旁人的孩子。”

她只會喜歡自己的孩子。

所以收養……罷了罷了。

若冉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孤苦無依的孩童,也沒了耐性再去照顧一個幼小的生命,這話題總是太過于沉重,若冉說着說着便止住了話題。

“王爺,您不要太吵了,小皇孫覺淺,莫要把他給吵醒了。”

沈沛無端端的被若冉嫌棄,心中有些不悅,他想起方才若冉溫柔哄着沈佑安時候的模樣,心中愈發不平衡起來,“你都沒有這麽哄過我。”

“王爺,您幾歲了呀?還需要人這麽哄嗎?”

沈沛冷哼一聲,靠在若冉的肩上就不願挪開,若冉手中抱着個孩子,這邊還有一個孩子氣的沈沛要應付。

好在沈沛也到底是沒舍得繼續壓在她的肩上,還未到獵場便讓若冉把孩子給他。

若冉疑惑極了,“您會抱孩子嗎?”

“不會不可以學?這小胖墩那麽重,你萬一跟他一塊兒摔了怎麽辦?”沈沛的确是不會抱孩子,但凡是總有第一次,秦王殿下想着,按照自己的腦子,總還是學得會的。

可事實證明有些事兒……

當真就是很難學的。

若冉本想勸沈沛放棄,可沈沛卻偏偏不願,若冉只能心驚膽顫的在一旁指導沈沛抱孩子。

于是…………

文武百官就瞧見秦王殿下宛如抱着冬瓜一般的抱着小皇孫走下馬車,偏偏這麽團成一團,小皇孫竟然奇跡般的沒有醒過來。

沈靖和宋慕祯看的哭笑不得。

只見沈沛僵直着手腳,一步一步的走到沈靖面前,把懷裏的孩子遞過去,“還給你。”

沈靖笑着接過孩子,熟練的抱在懷裏拍了拍,把人給喚醒了,沈佑安醒過來瞧見是沈靖,依戀的靠了過去,“父親……”

宋慕祯溫柔把孩子抱了下來,輕輕哄道,“快些下來,莫要賴在父親身上。”

這一幅天倫之樂,不知看紅了多少人的眼,東宮雖有側妃和侍妾,可也唯有太子妃一人生下了孩子。

若是太子不願給她們子嗣也就罷了,偏偏太子從未幹預她們産育,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們還是沒有孩子……

任誰都會嫉妒宋慕祯的。

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三口。而她們,不過是一些若有若無的女人罷了。

沈沛把孩子還給沈靖之後,便一溜煙的跑了,春獵為搜,春天的獵物本就比不上秋獵,沈沛也沒有多大興趣,只是想找一找梅花鹿。

只可惜找到的梅花鹿都不怎麽好看,沈沛看不上,連拉弓都沒有心思。

只能敗興而歸。

回到帳中的時候,看見若冉的懷裏抱着一只碩大的白兔,這才來了興趣走過去提溜起兔子耳朵掂了掂分量,“哪兒來的,還挺肥。”

“奴婢在那邊林子裏見得,見它不怕人就抱了回來,也不知是不是什麽人養的。”

“哪兒有人養這毛皮畜生,怕是吃多了跑不動。”沈沛把兔子塞回了若冉懷裏,又捏了捏兔腿,“應該可以炒兩盤,讓禦廚不要放蔥姜蒜。”

若冉:“……”

她看了看懷裏的兔子,又看了眼一心想要吃兔子的沈沛,心裏着實犯了難,若是之前吧,這兔子吃也就吃了,可她剛才過去的時候,這兔子根本不怕人,還朝她跑來,若冉想到這裏有些于心不忍。

“爺,我們……能不能養它?”若冉有些擔心的問道,看沈沛的架勢,明顯是想把它養在肚子裏。

“這東西有什麽好養的?”沈沛又捏起那對兔耳朵來,左看右看,都沒看出這東西到底哪裏值得養?

沈沛剛想拒絕,看見若冉小心翼翼的眼神,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順手把兔子抱在懷裏,裝模作樣的薅了兩把兔耳朵,“成成成,養養養,等會兒找個太醫來問問這兔子吃點什麽。”

“太醫?還懂這些?”

沈沛把兔耳朵捏下去,又看着它豎起,覺得有些好玩,不禁笑了出來,聽見若冉的問話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應當是不懂的,可本王問的,他們必須懂。”

若冉:“……”

兩人正說着話,便聽見帳篷外頭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喊聲,若冉走出去一看,又瞧見哭哭啼啼的沈佑安。

沈沛滿臉的不耐煩,“你怎麽又哭了?”

沈沛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沈佑安哭的愈發大聲,他看着沈沛懷裏的兔子,只覺得更加委屈了,“小叔叔壞壞……”

沈佑安哭着跑了,把沈沛看的一臉莫名,當即就要去找沈靖,說是要讓皇兄好好的教育教育孩子。

“爺……您要去同太子殿下告狀也成,先把這兔子放下吧…您還記得,自己先前說的話嗎?”

沈沛:“……”

這難道是他的錯?不是兔子的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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