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難以自持【加更】俞長勝一臉為難:王……
沈沛怎麽都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麽離譜的事情,他看着桌上的鹿血酒,只覺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冷着臉追問四喜這東西是哪裏來的。
四喜想了想,肯定的回應道:“是直郡王送過來的。”
“你先下去吧。”沈沛按住額頭煩躁道,心裏恨不得把沈雲拖出來打一頓,好端端的給他送鹿血酒幹什麽?
可如今沈沛也沒有機會去找沈雲的麻煩,畢竟若冉的情況比較讓人頭疼,她呆呆縮在被子裏,自從知道自己喝了什麽東西之後,就躺在床上一言不發。
若冉其實喝的并不多,不過就是一酒杯,而且還是被騙的……
沈沛湊過來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只覺得滾燙一片,他有些震驚的問道,“你這是喝了多少?”
“一……一杯……”若冉覺得渾身宛如火燒一般,她其實明白,這鹿血酒裏頭定然是加了別的東西,不然不過是一杯酒,根本不至于變成這樣。
“你好好的喝這個幹什麽?”沈沛瞥見鹿血酒那殷紅的色澤就覺得煩躁,這酒一股子腥味,若冉會感覺不出來嗎?
難道是若冉主動喝的?為了什麽?他又沒有別的女人……
當沈沛把這猜測說出來之後,若冉用一種非常無奈的眼神看着沈沛:“……您的想象力……可,可真是……豐富。”
若冉根本沒有心思再去回應沈沛什麽,她只是渾身燒的難受,原本漂亮白皙的臉頰上泛着緋紅,嬌嫩的肌膚像是被火炙烤似的,若冉只覺得自己的理智都快要給燒沒了,沈沛還在這兒問些有的沒的,她心裏有些煩躁,說話也沒輕沒重起來,“爺您能不能出去?不要杵在這兒……”
“這是本王的營帳,本王為何要出去?”沈沛雖然曉得這鹿血酒是做什麽用的,可他從來都沒喝過,哪裏知道喝了之後會變成怎樣?
若冉備受煎熬,原本是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牢牢的,可這會兒難受的很,身上的被子早就被她自己掀開,她把自己蜷縮在一團,一直嚷嚷着難受,臉色越來越紅,沈沛見不得她難受,把人摟在懷裏想哄她,結果越紅越糟糕,他只覺得若冉身上滾燙一片。
若冉原本尚能夠自持,如今卻是怎麽都把持不住,軟軟的纏着沈沛,怎麽都不願意放手,溫香軟玉,含淚嬌吟……
沈沛被她撩撥的不行,卻覺得她的情況很不對勁,這鹿血酒能有這樣的威力?沈沛有些不明所以,雖然心裏浮想聯翩,可擔憂卻大過于情·欲,死死的克制住自己的沖動,費盡心神的扯過一旁的被子,把若冉整個人裹了起來,讓人去傳太醫來。
俞長勝早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這時候聽見沈沛的聲音卻不敢真的去請太醫,沈沛見外頭沒有人應聲,一鼓作氣的撇下若冉走到外邊,見俞長勝和四喜跟兩只鹌鹑似的站着,冷笑出聲,“耳朵聾了嗎?本王說傳禦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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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哪裏敢?
眼看沈沛就要惱,俞長勝才壯着膽子說了一句:“王爺……這,就是鹿血酒……若是,若是因為這原因去傳太醫……只怕,只怕……”
“只怕什麽?”沈沛煩躁的追問心中擔憂着若冉,壓根就沒仔細去想。
俞長勝眼一閉,心一橫,視死如歸道:“只怕旁人會說您不行。”
沈沛:“……你想死嗎?”
俞長勝大氣不敢出,還想再解釋一二補救一番,一擡眼才發現秦王殿下已經不見了,他默默的看了看天,把暗一他們幾個喊出來,把帳子周圍圍起來,方圓幾裏之內,就不要讓不長眼的過來打擾了。
暗一他們幾個麻木不仁的點了點頭,熟門熟路的各司其職的守好,也得确保自己不聽到裏頭的動靜,畢竟聽牆角這種事,聽得多了,傷身。
倒是四喜,非常震驚的看着這一幕:“這……這……”
俞長勝把四喜拖得遠了一點,過來人似的拍了拍四喜的肩膀,“少說話。”
四喜看着熟練的俞長勝和暗一他們幾個,只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跳梁小醜,為什麽他們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
沈沛氣惱的回了營帳,看着桌上那壇鹿血酒就煩躁,只想把東西砸個一幹二淨,可事已至此,去追究沈雲的責任也來不及了。
原本一般的鹿血酒根本不會有這麽大的威力,可這卻是直郡王非常感激秦王殿下在江南的所作所為,特意送來的。
若冉煩躁的不行,有些委屈的看着沈沛,心裏想問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裝傻的?難道會不清楚她這是怎麽了嗎?
平日裏倒是慣會拉着她白·日·宣·淫,如今倒是好……半點心思都沒有。
這是故意的嗎?
若冉委屈的直掉眼淚,沈沛本就見不得她委屈,如今這樣更是把沈雲恨得不行,這都是什麽事兒?
沈沛剛一靠近,若冉就纏了上來,若是放到之前沈沛定然是高興的,可如今這狀況,他如何高興得起來?
只是容不得沈沛多想,他就被若冉推到在床上,只見嬌嬌軟軟的美人兒急不可耐的扯着他的衣裳,沈沛被撩撥的不能自己,卻生出諸多惡劣心思,只等若冉自己動手,權當自己是一塊木頭,半點不受影響。
沈沛對若冉熟悉,若冉對沈沛同樣熟悉,她雙手攀着沈沛的肩膀,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淡淡的酒氣讓沈沛有些心猿意馬,若冉委委屈屈的問道:“王爺,您不喜歡我嗎?”
沈沛快被若冉逼瘋了。
只覺得自己這行為尤其傻缺,原是想讓若冉意亂情迷,可如今若冉是意亂情迷了,沈沛自個兒也好不到那裏去,像是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的徹底。
沈沛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她,不喜歡她?
怎麽可能會不喜歡?
沈沛唯一喜歡的,就只有若冉。
之後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沈沛想通了,這般折騰,折騰到最後就不知道是在折騰誰。他撐着身子看向若冉,湊近身同她鼻尖相抵,唇齒相依,“阿冉……想要什麽?”
若冉主動纏上沈沛,原以為會得到纏綿的親吻,可沈沛卻只是笑,惡劣的不行,到最後若冉氣惱的想要推開他,沈沛這才歇了玩鬧心思。
熾熱的吻落下,唇齒間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激烈,沈沛被她糾纏的難以自持,他原本是想要溫柔一些的。
可若冉從不會這般主動,沈沛被勾的招架不住,偏偏嬌嬌軟軟的美人兒早已沒了理智,在翻雲覆雨中沉浮,酒意不知什麽時候消散了些,若冉的理智漸漸回攏,瞥見這一幕像是覺得有些慌亂,有些羞澀的看着沈沛,“爺……您還是出去吧。”
話雖如此,可若冉卻根本不願放開手,欲拒還迎攀附着沈沛,只覺得自己說的話,那是半點沒有說服力。
沈沛若是這會兒還能把持得住,那大概是真的不行。
他緩緩低下頭,堵住若冉所有的話語,果真,若冉說的話,就沒有一句是自己喜歡聽的。
嬌吟除外。
柔軟的人兒摟在懷中,沈沛再也沒了憐惜的心思,而若冉的矜持和理智,也早已焚燒殆盡……
……
等到若冉終于醒過來,已經是晚上,外頭的太陽都已經落山,她覺得渾身都在疼痛,只覺得沈沛太過分了些……
沈沛比她醒的要早些,食髓知味的秦王殿下摟着心愛的姑娘不肯放手,見她醒過來,臉色也逐漸的恢複正常,終于松了一口氣。
只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若冉清晰的記得方才發生的一切,羞澀不已。
沈沛倒是有點兒覺得可惜,方才盡顧着擔心,如此看來這酒倒也沒什麽,可各種滋味卻沒有記住多少,若冉難得主動……真是,可惜啊。
“阿冉……聽聞鹿血酒補氣養血,你平日總是臉色蒼白,要不要再喝一杯?”
若非沈沛的神情太過雀躍,若冉當真以為他是為了自己着想,可她知道根本就不是這麽一回事。
“王爺……您當個人吧。”若冉無奈的開口,又說起這鹿血酒來,“這裏頭也許混了旁的東西,我不過是飲了一杯……”
正常的鹿血酒,哪裏會這樣子?
沈沛聽到這話,也收斂了其他心思,問若冉是怎麽一回事,這才從若冉口中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直郡王說,這是送來給您的梅子酒,還說不知道您的口味,便讓我先嘗一嘗,看您喜歡不喜歡。”若冉面無表情的說完,也知道自己是被人坑了。
沈雲騙她喝了鹿血酒。
入口就是一股腥味,可她當時沒有反應過來,才全部喝完了。
沈沛這才明白若冉為何有那般反應,這裏頭怕是添了一些催情的東西,可若冉的情況也不算特別嚴重,看來裏面的東西也不是特別過分的。
“沈雲最近太閑了,本王覺得,他還是應該出去歷練歷練。”沈沛這會子瞧見桌上那壇鹿血酒,什麽玩笑心思都沒了,一會兒還是給沈雲送回去比較好,或者直接送給直郡王妃,最難消受美人恩。
沈沛覺得,自己當真是個好人。
“答應你的鹿皮靴怕是不能了,皇兄遇刺,只怕春獵要提早結束。”沈沛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也沒想着要隐瞞若冉,便把沈靖為了不批折子假裝受傷的事兒當玩笑一般的告訴若冉。
卻被若冉義正言辭的說了一通,“這般機密之事,王爺怎能随随便便告知旁人?”
“你又不是旁人,這有什麽說不得的?”沈沛并不疑心若冉,“還有一些事本王要同你說,因為江南的事情,姜州誤會了一些事……本王同皇兄便決定将計就計……”
沈沛把事情同若冉說的七七八八,便像是閑話家常一般。
若冉認認真真的聽着,記在心裏,并不多言什麽,沈沛說,她聽。
這是沈沛對她的信任。
若冉聽着,放在心裏,這是自己的态度。
“也許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傳聞,可你不要當真,也不要當一回事,本王厭惡姜州至極,也并不喜歡姜婉潼……”沈沛不大放心的交代,要取得姜州的信任,少不得得和姜州打交道,沈沛雖不會主動提起什麽,可姜州卻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沈沛心中已有應對的辦法,他也不會真的想娶姜婉潼。
可一些風言風語總是不會少的,他并不想若冉因為這些事情難受。
若冉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相信您的……”
也許,若冉的确是會有一些茫然和無措的,可是她永遠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她選擇相信沈沛,就不會懷疑什麽。
兩人相擁而眠,一夜無夢。
第二日清晨,備受矚目的春獵,果然如同沈沛所言,因為太子殿下遇刺的原因,草草的結束,陛下沒了狩獵的心思,下令拔營回宮。
雖明面上說是因為太子遇刺的原因,可許多人私下傳言,是因為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兄弟不睦,這次太子遇刺,衆人含糊其辭,可卻又流言傳出,與秦王殿下有些關系。
以至于帝王震怒,這才草草的結束春獵,拔營回宮。
太子和秦王都是嫡子,兄弟二人都是帝後的心頭肉,從前感情和睦,羨煞旁人,如今卻出了這種事情,讓人不由的開始多想。
是否是因為秦王殿下也生了想要奪嫡的心思。
先前和太子關系和睦,會不會不過是營造出來的假象。
帝後對秦王殿下的寵愛有目共睹,太子雖穩坐東宮之位,可秦王殿下也同樣優秀……除了有些不着調。
尋常百姓人家,家中長輩都對幼子頗為寵愛,何況是天家。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時之間,滿朝文武百官的心思都浮動了起來,而造成此舉的罪魁禍首,正和若冉撿來的那只兔子大眼瞪小眼,沈沛先前抓了個禦醫問了問兔子要吃什麽,要怎麽照顧,才知道養只兔子那麽麻煩。
因為這是若冉頭一回有求于他,所以沈沛也對這只兔子上了心,“本王聽說,要養這些東西,得給它們取個名兒,讓它們有些歸屬感,這才不會跑丢。”
這可是沈沛翻了許多古籍才找出來的,參考文獻自然是請貍奴的那些。雖然貍奴和毛兔有區別,可都是四條腿長毛的,沈沛想着總是差不多的。
“王爺打算取什麽名兒?”
“這麽大一只……”沈沛真心覺得有點兒浪費,無奈的戳了戳兔頭,“叫煮煮吧。”
若冉:?
“煮熟的煮。”沈沛認真道。
這是他最後的堅持。
若冉:“……”
她憂心忡忡的看着沈沛,開始擔心起這只兔子來了……當真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嗎?
在沈沛的凝視下,若冉只能接受這個名兒,被迫的喊了起來:“煮…煮…”
沈沛滿意了,抱起那只兔子薅毛,“你若是日後再氣我,我就把這只兔子給煮了。”
名副其實的那種。
若冉卻只是笑,沈沛見她不相信,便佯裝生氣的威脅,“你別不相信,本王說到做到。”
可就連沈沛自己都沒有想到,在若冉離開的那些日子裏,他就是再生氣,再惱怒,也沒有拿那只兔子怎麽樣。
因為那是若冉,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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