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東海集市沈沛也沒有什麽別的要求,只……

沈沛這次說是代父出巡東海,更重要的是掩人耳目過來找人的,出巡不過是一個幌子。

只是秦王殿下從來沒幹過主動尋人的事兒,到了東海之後便找了驿站住下,等對方主動找過來。

這人也不是別人,就是朝中為數不多會說沈沛好話的那個——西北軍的元帥蘇穆。

“王爺,陛下的意思是讓您主動去尋蘇元帥,您如今在驿站等着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俞長勝本想說這算不算欺君?可想起秦王殿下平素的所作所為,俞長勝很自然的把餘下的話吞了回去。

沈沛過來東海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做的散漫敷衍,除了找珍珠,其餘的都沒怎麽放在心上,“本王堂堂秦王殿下,為何要去主動尋一個臣子?傳揚出去了還以為本王要拉幫結派,不去。”

沈沛幹脆利落的拒絕,最重要的是……

他要去哪裏找?他連蘇穆長什麽模樣都不太清楚,往常能認識那是因為在宮宴上文武百官都有規定的座位,就算人長得差不多,官服也是不一樣的,實在不行還能夠看官服來認人。

如今他們要掩人耳目低調行事,特意饒了一大圈在東海這邊碰頭……沈沛倒是沒有多大意見,可他不認識人,要怎麽去找?

萬一找錯了多尴尬?

還不如等人來找他比較好。

“可您不是說……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俞長勝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都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沈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本王難道不忙嗎?”

這幾日長途跋涉過來,他難道不累嗎?

找了這麽多天的珍珠,難道不是在忙嗎?

沈沛懶得搭理俞長勝,只覺得他的腦子有點不太好,“本王讓你去找珍珠,你找到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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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長勝被數落的說不出話,沈沛剛想發難,就瞧見四喜興奮的從外面跑回來,和沈沛說東海有集市,是一些剛從海裏撈上來的貝殼。

“爺不喜歡吃貝殼。”沈沛幹脆利落的拒絕,他只覺得貝類的這些東西有點麻煩,也沒有什麽肉,關鍵做的還不好吃。

為什麽要委屈自己?

“王爺,那貝殼不是吃的,奴才打聽過,那些是養珍珠的蚌,可以自己切,切到什麽算什麽,就跟賭石似的。”四喜這是發現了新奇的玩意兒,過來和沈沛邀功的,沈沛聽了之後也有些好奇。

京城有賭石,那是因為石料可以運送,但是這個切蚌,沈沛還真沒有遇見過。

“這是什麽個玩法?”

四喜便仔仔細細的和沈沛介紹起來,東海鎮靠近海邊,漁民們圍海造田,蓄養海水珍珠,然後衍生出了許多的産業,這切蚌便是其中之一,由經驗豐富的漁民挑選出一批蚌來,有好中次三等。

只要付銀子就可以買下,然後開出什麽珍珠,就看自己的運氣了。

沈沛聽完之後覺得還挺有趣,便帶上俞長勝和四喜一起去集市,至于別的侍衛就等在驿站裏,那些同他一起出來的官員們,就該做什麽做什麽去。

大家互不幹涉,對于沈沛而言,才是最好的。

一到東海集市,沈沛就聞到一股魚腥味,下意識的頓住腳步,差點扭頭就走,最終還是強忍住離開的沖動,慢吞吞的問道,“哪裏在賣蚌殼?”

四喜先前就打聽好了地方,麻溜的領着沈沛過去,俞長勝跟在身後搖頭嘆氣,只覺得要是被什麽人看到了,又有人要編排秦王殿下不務正業。

雖然秦王殿下一向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沈沛到了那攤位前,看到許多人在開蚌,開出來的珍珠有大有小,參差不齊,還有一些長得奇形怪狀的。都不知道有什麽用……

沈沛看着這一排的蚌殼,只覺得頭有點痛,密密麻麻的蚌殼堆在地上,明碼标價。

“去問問,哪些可以開出最大的珍珠來。”沈沛的目的只有一個,只想滿足若冉的願望。

四喜去打聽之後,這攤販又把他們領到另外一個地方,介紹了另一種珍珠。

沈沛:“……”

合着這些攤販之間還互相介紹做生意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珍珠跟珍珠之間還不一樣的?粉色和白色?珍珠還有那麽多顏色?

“都,買吧……”沈沛不太确定,便讓四喜付了銀子,買了開貝殼的工具之後,提着一大堆蚌殼回到了驿站,挽起袖子開始切蚌殼。

秦王殿下覺得,按照自己的運氣,應當是能開出好看的珠子來,結果出師未捷身先死……

一刀下去,工具壞了。

四喜:“……”

俞長勝:“……”

“爺……您可以,輕一些的,這個蚌殼其實沒有那麽硬,比不上玉石……”俞長勝小心翼翼的解釋,心說就算是玉石,這麽一刀下去也給廢了。

沈沛看着有點兒煩,拿出随身攜帶的匕首,在蚌殼上切開一道口子徒手扒開,在那蚌肉裏面翻翻找找,只找出一顆珍珠來,長得有點兒奇形怪狀的,而且色澤也不好。

“這是什麽東西……”

沈沛問道。

四喜和俞長勝面面相觑,雖然覺得有點兒離譜,可好歹也是認識東西的,“珍珠。”

“對,珍珠。”

兩個人非常肯定的說道。

沈沛看着這個還沒有他小指指甲蓋大小的珠子,陷入了沉思當中,“這上面為什麽還有個坑?”

這個問題誰都回答不了。

“方才那個攤主切出來的,為什麽都是圓圓的?”

俞長勝&四喜:“……”

“而且,為什麽裏面只有一顆?”沈沛覺得非常的奇怪。

俞長勝和四喜誰都沒有說話,四喜倒是知道一些,這珍珠蚌的種類還是不一樣的,所以切出來的珠子也是不一樣,但是這話顯然是不能當着秦王殿下的面說的。

誰知道會出現什麽血雨腥風來。

沈沛沒太糾結,把那顆奇形怪狀的珍珠一扔,就開始切別的,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奇奇怪怪的。

好不容易有一顆圓一些的,卻很小。

沈沛已經徹底麻木,這都是什麽東西?

他看着滿房間的珍珠蚌,還有那一堆蚌肉,不知道要怎麽處理。

俞長勝和四喜這個時候卻想溜走,他們倆看秦王殿下的臉色只覺得主子一會兒要揍人……

就在這個時候,驿站的門被敲響,外頭走進來一對中年夫婦,夫妻二人看起來英武不凡,那夫人雖然穿着绫羅綢緞,可眉宇間卻有一股英氣,是京城那些貴婦人身上看不到的。

沈沛聽到動靜随意的擡眼一掃,看清楚了一個大概,便朗聲打着招呼,“蘇元帥,蘇夫人。”

沈沛這會兒正在用清水洗着這堆不怎麽像珍珠的珍珠,見到是他們夫妻二人過來也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

蘇穆比沈沛早了幾天來到東海,一直在忙着部署,其實他早就知道沈沛過來了,原本是想早些來拜訪的,一來是因為實在太忙,二來也想看看秦王殿下到底想幹什麽。

結果……

秦王殿下讓蘇元帥開了眼界,吃喝玩樂,他樣樣都做了,東海有名的一些酒樓,都有秦王殿下的身影,可該做的正事倒是一點也沒有做。

今兒個還去東海集市買了一大堆珍珠蚌來。

“參見秦王殿下……殿下您這是在……”蘇穆有些好奇的問道。

沈沛淡淡的擡眸,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向蘇穆,好似在問: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沈沛想起皇兄先前說過蘇穆是為數不多會給自己說好話的,沈沛雖然不缺這兩句好話,但這是蘇穆的好意,沈沛想到這裏也不介意和蘇穆好好的說話,便纡尊降貴解釋了一句,“洗珍珠。”

蘇穆:“……”

他知道秦王殿下這是在洗珍珠,只是很想知道秦王殿下為什麽要洗珍珠,難道他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和責任了嗎?

“殿下……您這次過來東海…不是還有要事要做…”蘇穆斟酌語句,想要讓沈沛務正業一點,可沈沛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珍珠上面,實在是不太想聽。

“蘇元帥為何會在此處,想必父皇已經把事情全部告訴你了,蘇元帥見多識廣,想來是知道要怎麽辦的。”沈沛幹脆利落的就把事情給推脫出去,“蘇元帥若是有什麽想做的,盡管去做,不需要過問本王。”

蘇穆:“……”

秦王殿下還可以更不靠譜一點嗎?

“可是,陛下的意思是讓臣同殿下一起商議……”他一個人全權做主,算是怎麽一回事?

“無妨,本王相信蘇元帥可以處理好的,父皇相信蘇元帥,本王同樣也相信。”沈沛的本意挺簡單,畢竟他不覺得親爹會坑他,會說這樣的話,純粹是相信父皇。

誰曾想蘇穆聽到這句話卻有些感動,直說自己定不辱使命。

當武将的,最無奈的便是被君王猜忌,蘇穆能得道自己效忠的君上的信任,于他而言是幸事。

沈沛其實不太習慣和文武百官打交道,說來說去都是自己不愛聽的,他本以為和蘇穆要多費一番唇舌,結果蘇穆半句廢話都沒有,就這麽答應下來,沈沛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他把那些珍珠洗幹淨之後,從裏頭挑出來一些實在是不能看的珠子,吩咐四喜去找人磨成珍珠粉。

收拾完手裏的珍珠,這才分出心神來打量蘇穆,秦王殿下的想法非常簡單,看在蘇穆這般識時務的份上,打算費點兒心思記住人,可沈沛一擡眼,看到的卻是蘇穆的夫人尹氏。

一時之間移不開視線,只覺得有一些驚訝,若晨為何會長得像蘇穆的夫人?

沈沛愣了愣神……半晌沒有說話。

蘇穆發現了端倪,問沈沛他內人可有什麽不妥。

沈沛答應過若冉,若非必要不會把若晨的事情說出去,聽到蘇穆的話,緩緩的搖了搖頭,“尹夫人是巾帼英雄,怎會有何不妥?是本王失态了。”

具體為什麽失态,沈沛沒有解釋,蘇穆和尹氏也沒有追問,幾個人簡單的說了部署之後,便分道揚镳,畢竟驿站裏還住着許多群臣,他們可都只知道沈沛是代蒼玄帝出巡東海的。

可蘇穆卻因為沈沛的态度上了心,畢竟沈沛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不愛管閑事,會有那樣的神情,定是有什麽事,無論是什麽原因,關于夫人蘇穆都不可能會掉以輕心。

倒是尹氏沒有當一回事,“夫君其實不必多慮,秦王殿下并不是奸佞之輩,想必是看到妾身臉上的傷疤才會詫異。”

尹氏笑眯眯的說道,她的臉側有一道細長的傷疤,不算可怖,卻也是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若是一般人臉上有這麽一道疤,只怕是接受不了。

可尹氏卻覺得很值得……

因為這道疤,救了許多人的命,可蘇穆卻上了心,他還是得找個機會和秦王單獨的聊一聊才好。

沈沛完全不知道就是那麽随意的一眼讓蘇穆上了心。事實上沈沛心中也有些好奇,他把俞長勝喊過來,問他今日可有看清楚尹夫人的模樣。

“王爺為何有此一問?尹夫人臉上的确是有一道疤,可那是功勳的證明……”俞長勝斟酌的開口,還以為沈沛說起尹夫人是因為那道疤。

沈沛卻有些疑惑,“尹夫人臉上有疤?”

他怎麽沒看到?

俞長勝這才明白過來,沈沛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旁的,“王爺,您為何這麽問?是尹夫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蘇元帥和尹夫人戍守邊關多年,他們夫妻二人應當是不可能有問題的。”

“本王說的不是這個,蘇元帥夫妻的忠心不需要你來提醒本王。”沈沛從未懷疑過這些,若是他們夫妻二人有什麽二心,父皇也不會讓他過來東海。

“你見過若晨……你覺不覺得,若晨和尹夫人有一點挂像?”沈沛也覺得有些離譜,可乍一眼看到當真是有一些相似的。

俞長勝聽沈沛那麽說,想起沈沛先前交代的事情,也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番,越想越覺得有些相似。

“王爺為何問這個?您是懷疑若晨是蘇元帥的孩子?”

“本王不太确定。”沈沛雖然覺得若晨和尹夫人有一點相似,可也不是絕對的,時間也不一定對得上,況且現在擁有的信息也不是很多,若是貿貿然的去詢問,只怕是會弄巧成拙。

“應當是不可能的,蘇元帥和尹夫人的孩子沒有走丢。”俞長勝輕聲開口。

“沒有走丢?他們的孩子還好好的?本王為何從未見過?”沈沛愣了愣忽然問道。

俞長勝想了想,有些難過的回應道:“蘇元帥和尹夫人的孩子的确沒有走丢,可是早些年就夭亡了,像是有什麽不足之症,至此以後尹夫人再也沒有産育,蘇元帥和尹夫人夫妻情深,府中自然也沒有妾室。”

蘇元帥和尹夫人的夫妻情,那是京城中的一段佳話,他們夫妻二人保家衛國上陣殺敵,并肩作戰的情誼,哪裏是嬌媚妾室可以插足的?

去蘇元帥府上當妾室?跟守活寡有什麽區別?

“這樣嗎?”沈沛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卻也沒有完全放棄,畢竟若晨的來歷本就會讓人多想。

原本這件事直接問蘇穆就可以,但是疑點太多,若蘇穆的孩子當真是夭亡的,豈不是去戳別人的傷疤?倘若若晨真的是蘇穆的孩子……這事情就有的扯了,只怕會是一樁麻煩。

更何況這件事情如何,沈沛總要和若冉商議過後才能決定,要是若晨真的是蘇穆的兒子,他當然不會阻止別人認親,可沈沛也不能不顧若冉的感受。

“這幾日你去查一查蘇元帥那個早夭的孩子是什麽情況,務必小心行事,不要打草驚蛇,等回了京城之後再議。”

沈沛當機立斷決定自己先想把事情弄清楚。

今日的那些珍珠蚌切出來的珍珠,一半變成了珍珠粉,沈沛送了一罐給尹夫人。

尹夫人倒是很開心的收了下來,倒是蘇穆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夫人,秦王殿下這是在拉攏朝臣嗎?”

尹夫人看着那一罐珍珠粉哭笑不得,“堂堂西北軍的元帥,什麽時候是一罐珍珠粉可以拉攏的?”

蘇穆的臉色卻還是硬邦邦的,給他送禮他當然不會當一回事,可給他夫人送禮,蘇穆就沒法子退回去了,“誰讓他,歪打正着了呢。”

尹夫人聽出弦外之音,笑的愈發開懷起來。

……

沈沛不信邪,第二日繼續去集市冷着臉看人家切蚌,而後又買了一大堆回去,周而複始的切,珍珠蚌有一股腥味,惹得驿站所有的官員怨聲載道,卻是一點兒也不敢反駁。

只是猜測秦王殿下到底在做什麽,難道這珍珠蚌還暗藏玄機?

一時之間這些官員們也悄悄的去東海集市上逛了逛,就是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的,也大多都買了一些蚌殼來切……

東海的漁民們因為沈沛的原因,多了許多的生意,一時之間只當沈沛是財神爺。

財神爺沈沛對這些一概不知,他切了幾天珍珠之後,徹底失了興趣,便找了個看的最順眼的攤販,說了自己的要求,要找一顆最大的珍珠。

“不知這位郎君有何要求?想要怎樣的珍珠?”那攤販也沒有被喜悅砸暈頭腦,反而是理智的詢問,他雖然高興卻也要考慮這筆生意能不能吃得下。

“最大的,最漂亮的。”除此之外沈沛也沒有別的要求,之後便留下四喜和他們去商談,至于用什麽方法多少銀子他也懶得管,這些珍珠蚌已經把沈沛的耐心全給磨光了。

沈沛不去買珍珠蚌之後,那些官員們還是暗地裏買着,惹得蘇穆非常疑惑,“京城裏的官都是怎麽回事?珍珠蚌又不是玉石,也能買上頭嗎?”

尹夫人瞧見這一幕心中倒是有所感,只怕這是因為秦王殿下的緣故……而秦王殿下找珍珠可能也不是像他們所想的那樣,縱觀秦王殿下近日的所作所為,買珠寶首飾,胭脂水粉脂粉釵環,連絲線都不落下,只怕是想去讨心儀的姑娘歡心。

“夫君不必多慮,這也許就是一個美麗的誤會罷了。”尹夫人笑着勸慰蘇穆。

夫妻二人便開始說起沈沛來,一說到沈沛,蘇穆的心就沉甸甸的,“夫人,為夫有一件事情要同你說,近日來為夫發現秦王殿下在探究你我二人的舊事。”

尹夫人坐在一旁,看着東海的城防圖,随意的寫了幾筆,聽到蘇穆這麽說也沒有放在心上随意的問了一句:“什麽舊事呀?”

他們倆除了上陣殺敵,還能有什麽舊事嗎?

“是關于當年那個孩子的……”蘇穆其實也不想告訴夫人這些,只是他曾經答應過妻子,他們夫妻二人攜手共進,不能有所隐瞞。

尹夫人聽到這句話,眼神黯淡了一些,饒是已經過去了許久,這件事情一直都是她心裏頭的一根刺,說不得,碰不得,一碰就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好端端的查那個孩子做什麽?他早就已經不在了……”尹夫人只覺得心頭微微一滞,疼得不行。

時隔那麽多年,她早就已經忘記了那個孩子的容顏,卻能夠記得他慘死的模樣,午夜夢回當母親的總覺得對不起孩子。

“秦王身邊的侍衛長在查探那個孩子,老夫也不知道秦王殿下為什麽要查這些事情……”蘇穆是怎麽都想不明白,畢竟夫妻倆是真真切切看到了孩子的屍體。

怎麽都不會妄想孩子還好好的活着。

“罷了,秦王殿下要查就讓他去查吧,查清楚之後,只怕心裏也沒有什麽疑慮了。”尹夫人略微有些不高興,還以為是被沈沛給懷疑了,當初孩子活蹦亂跳的被賊人擄走,送回來了屍體。

尹夫人接受不了,這才對外宣稱孩子是病逝夭亡了。

她不願承認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孩子,寧願自欺欺人覺得是病魔奪走了孩子的生命。

蘇穆心疼夫人,自然也是答應的,不過是一個死因罷了,他也沒有多計較什麽。

如今沈沛要查,無疑是在他們夫妻二人心口上捅刀。

沈沛完全不知道自己就這麽不經意間把蘇穆夫妻倆給得罪了,之後一起商議事情,夫妻倆都對他沒有什麽好臉色,惹得沈沛莫名其妙的。

卻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東海巡查的事務很快就接近尾聲,可沈沛的珍珠還沒有找到,因為漁民告訴他,下海采珠是有時間的,是非常危險的。

所以他們下水之前還需要祭祀,求神拜佛。

沈沛不太懂,卻也尊重當地的風俗,多停留了半月有餘,等拿到了心心念念的珍珠,才回了京城。

同時俞長勝也查清楚了蘇穆和尹夫人孩子夭亡的真相,并且年歲也是對得上的。

沈沛的心中有了底,只想快些見到若冉,把這些事情告訴她,商議一番要如何做決定。

此時的秦王殿下尚且不知,回了京城之後,他要面臨怎樣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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