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重生
事情都經過一個月了,依舊讓人感覺很不可思議。
楊芯看着全身鏡中的女子,清麗脫俗,長得不差,可惜也不是一個美人。不但如此,還沒胸,沒屁股,甚至連身體的曲線也沒有,單薄的身影像楊柳扶枝,風一吹就倒。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副臉孔和前世的自己完全不相同。
“小姐,你今天想要穿什麽衣服?”
女仆從後面的衣櫃拿出幾件活像casplay扮演的裙子,全是蕾絲邊的夢幻風格。楊芯表面上目無表情,可是嘴角卻小小地抽搐了一下。
靠!這是什麽跟什麽,不是說她絕對不會穿這樣的衣服嗎?
“沒有其他的?”
似乎楊欣突然出聲,吓到了對方,“小姐,這個……可以訂做衣服的裁縫還沒有過來,所以沒有新的衣服。”
我不是要新的衣服,我是要正常的衣服。
楊芯轉身回頭,一雙眼睛上下打量女仆,問:“你的房間在哪裏?”
女仆露出不可思議的模樣,“啊”了一聲,楊芯不厭其煩地再問了一遍。接着按照對方的指示,先走出房間,接着走大約十三米看到一條樓梯,接着再走下去,然後再通過大廳,走出白玫瑰花園,再經過養鳥雀的林雲,養獅子老虎的動物園,養不同品種金魚的魚塘,藏金庫的“藏寶閣”,熱帶雨林,仿真岩洞,然後再轉向左面的小路,再行走三十分鐘,就會來到女仆專屬使用的庭院。
簡直像經過馬拉松的比賽,走得快斷氣,才走到目的地。
最後,還要受女仆連環唠叨的長舌功整整一個小時,楊芯才穿到女仆平時假日穿的t-shir和牛仔褲。
随後,楊芯才乖乖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當然,不是她不想到處逛逛,而是她不可以。雖然這裏誇張的不像人居住似的,但是她是一個有憂郁症的小姐,不可以亂跑。
“小姐,她怎麽這樣的打扮?”
“難道她見鬼了?”
“是病發了吧?”
中途聽到其他女仆在長舌,楊芯冷冷地掃視了她們一下,很快她們就噤若寒蟬。只不過她走遠後,還聽到她們在背後說,小姐比鬼還可怕。
也許吧,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是誰。
楊芯坐在西洋式的椅子上,略有所思。
從重生到現在,她還是不能理解自己的靈魂為什麽會跑到這副身軀之上。
從醒來的第一眼,她躺在床上,被很多陌生人圍繞着,還有一些身穿白袍的醫生。
“醫生我的女兒怎樣?為什麽她又會自殺?”
“似乎是新的藥物她不能适應,因此對她的病沒有幫助,反而刺激到她內在的抵抗能力了。不過詳細的情形還是要檢查後再做定論。”
“唉,我已經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女兒了,請醫生你一定要盡力治好他啊。”
“楊老爺,我會的,放心。”
意識還不是很清楚,只是隐隐約約身邊傳來一些交談的聲音,然後不久又再度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來,是臉色有點q蒼白,模樣十分慈祥的中年男子。他捉住楊芯的手,激動地到幾乎落淚。
“你是誰?”
一句話,讓他破涕為笑的臉瞬間變白了。
随後,招來醫生做一番的檢查之後,斷定是因為受了某種原因的打擊而失憶了。其後,似乎要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情,身邊的很多人不同對她講述一些所謂的“過往”。
概括整體的話語,所得到的信息,大約是目前這這具身體的主人是一名養尊處優的小姐。由于她五歲的時候,親眼看見母親自殺,因此得到了嚴重的憂郁症。
無時無刻都想自殺的神經錯亂病人,而且還用不同的方法自殺。
最近一次在浴室割脈自殺,被女仆發現了,而獲救。
“這麽說,真正的楊芯應該在那個時候已經死了吧?”
楊芯低頭暗忖,可是這個推測不是百分之一百正确。
因為偶爾她會發現自己的情況無端端變得很糟糕,腦海會有一道聲音不停地對她說要去死,要去死。而且,還會看到幻覺,有女人在她眼前拿着刀割破自己的喉嚨,然後噴出大量的鮮血。
經過上網查閱資料,楊芯确定這是典型的憂郁症的症狀。
也許,是真正的楊芯所遺留下來的記憶,又或者單純是身體上的生病了,所以即使她靈魂換了,也避免不可這樣症狀。
可是,這樣讓楊芯很困擾。
前世無論遇上了什麽事情,她都是勇于面對的人,突然走進一具擁有懦弱思緒的軀體身上,這樣的反差實在太大了。只要一發病,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和手腳,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拿刀什麽地去刺傷自己的身體。
即使她不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但是她難得重生了,也不想這麽快就挂掉。何況,前世的自己,無論多麽煎熬的日子也熬過去,原因就是她不想死。
因為死了就什麽也沒有。
“何況,每次拿刀割來割去,好痛啊。”
楊芯擡起手,看着手腕上深深淺淺,有新有舊的傷痕。心裏感嘆着,這真是一個“傷痕累累”的身體啊!
“老天真不公平,竟然要我重新,好歹賜我一個健康的身體啊。”
支撐着腮幫子,楊芯喃喃自語。
午後的陽光散落在她慘白的臉色上,像塗上一層薄霧,看起來更加像不存在于世上的鬼靈。
看在身邊的女仆眼裏,似乎認為了小姐又發瘋了,說:“小姐,別胡思亂想,你不是很喜歡那個叫蕭天彙的男星嗎?我們看電視吧。”
女仆急急忙忙地跑去拿遙控,按下開關。
巨大的熒屏像以前讀書的黑板尺寸,一下子就亮了。
搜索了幾下頻道,很快畫面上就呈現出那個熟識的臉龐。
“你的妹妹蕭天靈在上個月被人在城外的廢墟淩虐之死,聽說至今的主謀兇手還是找不到是吧?”
帶着墨鏡遮住了半張臉的男人,薄薄的唇角微微抿緊,回答道:“我已經聘請了私家的名偵探,務求一定要找到那個兇手。”
記者舉起手中偷拍到的照片,質問道:“聽說在蕭大少她在死後,很快就去夜總會尋花問柳?”
“那是一定不可能的吧?”
還不在意的語氣,緩緩地說:“天靈雖然只是我名義上的妹妹,但是确實我最深愛的未婚妻啊,她的死,我比任何人都心痛。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用這種如海一樣深的愛去愛上其他女人。”
也許所說的話太過深情了,記者愣了一下。
這也難怪,在娛樂圈出名花心的蕭天彙從來不曾為女人示愛過。只是一個人是例外的,那是他的女人,娛樂圈巨星的天後蕭天靈。
他們是衆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不但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更是目前演藝圈演戲實力最高的演員。
楊芯腦海瞬間閃過以前的記憶,驚鴻一瞥,卻讓她心如刀割。
原以為,已經從電視上看到他身影這麽多次,已經免疫了,可惜,還是避免不了那種窒息一般的絞痛。
“難怪說演員都是騙子,真是演技高超的騙子啊。”
楊芯眼睛盯着電視機,嘴角諷刺地說。
他從來沒有愛過她,卻在衆人的面前說最愛的女人是她。
他從來不想要她這個未婚妻,但是卻會在有人的地方,演出兩情相悅的戲碼。
他從來不曾正眼瞧過她,可是有需要的時候,還是會讓她當成床上洩欲的工具。
而蕭天靈很傻,很傻。只要對方的一句話,就能讓她上天堂下地獄。
無論對方誰什麽,她都會照做。
所以,即使知道在那廢墟裏,有不好的事情在等待她,她還是去了。
與其說她是被人害死,不如說她是被那一份“深愛蕭天彙的感情”給殺死的。
如同飛蛾撲火,萬劫不覆。
楊芯過于專注電視,女仆不想打擾她,靜悄悄地退出門外。可惜,重生之後,她的聽力就比其他人強多了幾倍,那細小的關門聲,打斷了她的沉思。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心裏掠過一絲孤寂。
“我要怎樣才能逃脫這個金絲鳥龍啊?”
輕嘆了一口氣,站起身,眼睛鎖住那個挺拔的身影,“我要怎樣才能去到你的身邊呢?”
慢慢地走過去,伸手撫上電視熒屏上的俊臉,低聲道:“蕭天彙啊,蕭天彙……”
踮起腳,閉上眼睛,往那一張恨之入骨的臉送上一吻。
“我很期待,我們在不久之後再次遇見。”
可惜,楊芯的複仇計劃還沒有訂好,就傳來今生的父親因為車禍而身亡。
嘿!老天你啊,還真不公平,前世我是孤兒就算了。今世連父親的疼愛一點也沒有感受到,就送到西天去了。
老天啊,你待我可、真、好啊!
穿上黑色的喪服,跪拜在靈堂上,楊芯沒有半點的傷感。
沒有辦法啊,誰叫他只是醒來後見過一次,就沒有再見過。基本是陌生人的“父親”,叫人怎樣哭出聲啊?
楊芯思索着到底要不要滴眼藥水,扮演一下孝順悲傷的女兒角色。
可惜,衆多的親戚早已在展開唇舌大戰,為了争奪楊芯的撫養權。
當然,這不代表他們有多愛惜她,只是愛她這個身體的父親所留下的遺産而已。直到十九歲前,由其監護人看管其遺産以及管理在公司的股份。
這些人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害她啊?
楊芯望着靈堂之上的遺照,看着陌生的男子。
此時,在現場的還有很多名流和父親公司上的生意夥伴,這樣的大混戰相比在外人的眼裏很丢人吧!
即使這個人不是所生她的父親,但是這副身體追究深一點,還是他給點,所以也應該為他做一點什麽吧?
慢慢地站起身,頭也不回,楊芯很冷靜地吼道:“住口!我叫你們住口!”
一下子,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站在中央的背影。
很好,現在耳根清淨了。
楊芯很鎮定地回頭,視線看向站在來參加喪禮的客人隊伍,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人物。
“趙律師,按照我父親生前的遺囑,我應該有權力選擇監護人吧?”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楊欣早已看過遺囑了,因此她詳細地知道裏面每一項的條款。現在再問一次,只是想讓這些人住口而已。
果然不出所料,趙律師點頭很專業地回答,讓全場再一度陷入沉寂。
楊芯心裏冷笑,看吧!選擇權可是在我這裏,不是你們。
只是,看到這一群廢物的嘴臉,想必就算寄養在他們家裏,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吧?
她早就知道與其靠別人,不如靠自己。
不過……
遺囑裏面并沒提到過她可以自由地獨自生活,倒是因為身體和情緒的不好,還一再強調一定要監護人好好照顧。可惡!
現在要怎樣辦呢?
就在這個時候,靈堂的大門出現一位陌生的人。
他走進來,很恭敬地對着遺照上香,然後三拜。然後走到楊芯的面前,很莊嚴地凝視着她,問:“楊小姐,請你致哀。”
楊芯點了點頭,像對待其他客人一樣,說着謝謝對方前來喪禮。
可是,她剛說完,便聽到對方低沉地說:“楊小姐,我想要收養你,請問你的意願?”
這話一出口,全場的氣氛又沸騰了。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質問,這個人到底是誰。看他落魄的衣着打扮,顯然一定要前來占什麽便宜。
楊芯靜靜地看着他,他的目光坦然無畏。
在一片議論的聲音,很簡單地介紹着自己:“鄙人楊頌銘,以前曾經接受過你父親的緩助,因而有機會出國留學。”
哦?
楊芯眉毛一挑,這麽說他收養自己是想要報恩?
可是,這話裏到底有多少成分是真的呢?
現在她還不能下定論,所以……
“我會将楊先生列入撫養人的選擇行列,請讓我再考慮一次。”
似乎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很快地就鞠躬了一下,就離去了。但是楊芯這話也被在場不少人聽見了,大家再次議論紛紛,說什麽外人可以列入選擇的行列。
一切的噪音被楊芯隔絕,她很鎮定地吩咐趙律師,讓他去查查那個人的底細。
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如果一切都屬實,這個人應該是可以幫她掙脫枷鎖的武器。
喪禮過後的一個禮拜,楊芯召集了所有親戚和楊頌銘,宣布了她的選擇。
當然一出聲,就受到衆人都反對了。
“我還沒有說完……”
楊芯聲音不大不小地繼續說:“我雖然選擇楊先生為我監護人,可是說到底那筆遺産是我們楊氏所擁有的,是我父親幸苦了半生所打拼回來的,因此絕對不能流入外人的手裏。”
說到這裏,大家都疑惑地看向楊芯,不明白她到底想表達什麽。
楊芯心裏劃過一絲冷笑,表面上依舊不堪不卑,得體有禮地說:“我将會放棄所有遺産的繼承權,由所有留着楊氏血脈的人公平分配擁有。”
她的話都讓大家傻眼了,包括楊頌銘,都用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她。
可是,楊芯說完後便不再發話。
偌大的大廳站着黑壓壓的人群,楊芯曉有趣味地欣賞他們麽一個人的表情變化。
大家漸漸在嘴上不知覺地露出滿意的笑意,原本就什麽也沒有的他們能分一杯羹,當然沒有比這個更好不過了。
只有,楊頌銘用很複雜難明的眼神看向她。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也許你将來會後悔。”
大家都離開後,他這樣對楊芯說。
楊芯淺淺一笑,“我從來不做自己後悔的事情。何況,”頓了一下,緩緩地說:“我怎麽來,就怎麽走。”
我只是靈魂走入了這個身體而已,并沒有帶來什麽,所以她不要多出來的東西。
楊芯知道她聽不懂自己的話,可是還是這樣說。
她不知道,陽頌銘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在說,人剛出生的時候什麽也沒有,所以想要什麽應該要自己争取,不靠父蔭。
楊頌銘很敬佩地說:“果然不愧是楊先生的女兒,有其父必有其女。”
楊芯的父親現在所擁有的全靠當初一雙手打拼出來的,因此他以為眼前的“楊芯”也有這樣的志氣。
楊芯不予置評,嘴角依舊挂着淺淺的笑意。
夜風中,她的身影有些單薄,楊頌銘将破舊的黑色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叮囑道:“小心着涼,不用送我啦。”
大戶人家就是這些地方麻煩,來了一大群人,離開的時候,還要一個個相送。
楊芯看了一眼身上的外套,用不着痕跡地用探究的目光去審視眼前的男人。
“管家,陽先生沒有車,你就請司機送他回去吧。”
陽芯吩咐道,年邁的管家唯命是從,說了句請稍等,就離開了。等車來了之後,楊頌銘說,會在星期五來接她。然後才坐上車揚長離開。
楊頌銘不知道在車子漸遠之後,有一雙銳利的眼神一直在後面看着。
楊芯露出冷笑,擡頭看着皎潔的月色。
其實她放棄遺産還有另一個目的。
凡是想通過收養她來得到一筆遺産,她都要對方一無所有。如果,他只是單純地想要收養自己,那就沒有什麽所謂。可是,只要打着其他目的,她也不會客氣。
轉身,身上那件又殘又破卻很幹淨的大衣從肩上滑落于地。
楊芯毫不猶豫地踩踏而過,走向屋子的大門。
眨眼就到了星期五。
本來楊芯就很讨厭衣櫃的那些衣服風格,所以也沒有什麽好收拾,提着一個裝着少許簡便衣服鞋襪的行李箱便走下樓。
而那些女仆本來和她這個常年關在房子裏的小姐就不熟,所以也沒有什麽人送她。
只有年邁的管家不放心地走到她的門外叮囑了幾句,然後就去做事了。
楊芯毫不留戀地一步一步走下樓,可是瘦弱的身體顯然是她的負擔,因此提着行李箱走三步,休息七步。
可惡!這是什麽破爛身體啊?
似乎是真正的楊芯還殘留了一些意志在她身上,因而父親離世的悲傷令這副身體茶飯不思。她有曾經強行吃飯,可是全部都吐出來。
既然要給我重生,就給我完全控制這具身體的主導權啊!
楊芯不忿地暗忖,腳步艱難。
忽然,手上的行李箱被人取去,她擡眼一眼,映入是滿臉胡子的人。楊頌銘依舊穿着洗得發白的牛仔褲,頭發淩亂到像雞窩,衣服還是到處是破洞。可是,眼睛卻炯炯有神,帶笑看着她,親切地問候:“早上好。”
楊芯瞥了一眼時鐘,冷聲道:“十點,不早了。”
楊頌銘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她用這樣的态度。
直到上車,眼睛還是若有若無地看向她,好像想尋找一些證據,剛才是眼花了。楊芯沒有閑暇理會他,以後要一起生活,她可不會再客套有禮。現在沒有需要!
“你在做什麽?”
繼續手頭上的工作,并不理會閑人的話。楊芯手指飛快地敲擊了幾下筆記本電腦,然後陷入了沉思。
果然……
還是不行。
她試圖用蕭天靈生前所使用的密碼,去調動以前在外國銀行所存或者是一些投資所得的資金。可是,完全行不通。
也是,蕭天靈已死,蕭天彙可不會慢悠悠地處理她的遺産。根據以前她所簽的文件,蕭天彙是所有資産的所得者。
唉……這樣就說明,目前身無分文的她只能靠楊頌銘養了。
“喂!你養我,會不會給我零花錢?”
楊芯面無表情地問,楊頌銘愣了幾下,很快從錢包裏透出十元遞給她。
瞬間,頭上有無數的烏鴉飛過……
這個男人在當她是小孩子?
不,就算是小孩子,十元也太少了吧。楊芯心裏暗嘆了一口氣,明白想要在這個人身上得到緩助是不可能的。
可是,沒有資金的她,就算賺錢的頭腦再好,也沒有用啊!
“不夠?”
楊頌銘想了想,繼續從錢包掏出二十元和五十元,随後跟将錢包的錢全數倒出來,推到楊芯的面前。楊芯理都沒理,冷哼了一聲。
而一直從倒後鏡看着他們互動情況的司機,忍不住低聲一笑。
“大哥,你收養的孩子,還真有個性啊!一下子就降住你了!”
“掃把星,你不出聲,沒有人說你是啞巴。”
楊頌銘眼神一沉,警告道。随後神色自若地說:“還有,她不是小孩。”
楊芯終于覺得有點看這家夥有點順眼了,可是下一句卻聽到“她是小公主。”
心裏一氣,差點吐血!
那個司機哈哈大笑,還自我介紹道:“小公主,我叫蘇星。大哥喜歡叫我掃把星,你可以叫我掃把星哥哥。我是大哥的死黨兼好友。”
“你的臉還嫩嗎?叫哥哥?”
“不然叫什麽?”
“當然叫叔叔。”
楊頌銘瞬間想起了什麽,轉頭對方楊芯說:“雖然我收養了你,但是我不會勉強你叫我爸爸。而且,對我的年紀而言,也沒有這麽大的一個女兒。不過,你可以叫我楊叔叔。”
楊芯滿頭黑線,一點也不想叫這個稱呼。
根據趙律師調查的數據顯示,楊頌銘目前二十七歲,原為科技公司的老板,後因為朋友的出賣,而破産了。目前做着各類散工。
可是,前世她是蕭天靈的時候,已經二十八歲了,就算現在身體再怎樣年輕,她真正的靈魂可不是黃毛丫頭,要叫一個比她還小的男人做叔叔,要她的臉往哪裏擱?
“大哥真好啊,不用生不用養就有這麽大的女兒,快叫大哥一聲叔叔,我想聽聽!”
蘇醒興奮地叫道,楊頌銘警告他要小心開車。
可是正經的表情只維持了一秒,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轉頭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楊芯,期待對方叫出一聲。
楊芯早就閉上眼睛,眼不見所謂幹淨。
要跟這樣的人生活,恐怕最少也要維持到她十八歲的時候,真是他媽的氣人!
下車後,眼前是一間搖搖欲墜的屋子。
差不多可以用“鬼屋”來形容,四周雜草叢生,偶爾一些雀鳥飛過,落下糞便。
楊頌銘與蘇星用一種擔擾的眼光看着楊芯,生怕她接受不了。
楊芯神色如常,沒有一絲猶豫,說:“還不帶路?”
“哦,這裏。”
蘇星連忙帶路,走在發出黴味的木板,尚且勉強稱為“走廊”,不到十步,就來到門口。走進去之後,楊芯覺得比自己幻想中的還好一點,裏面幹幹淨淨,格調樸實,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該有的家具都有,和外面看起來相比實在好多了。
“我的房間了?”
“這裏。”
楊頌銘扭開門柄,楊芯看着打開的房門,漸漸呈現房間裏面的擺設,短短一秒,她就想撞頭去死!這是什麽爛房間?為什麽全部都是粉紅色,和心形的圖案,而且床單上還是迪斯尼卡通的幾位公主!
“小公主,你喜歡嗎?是大哥親自布置的哦!”
蘇星站在旁邊,不知是幸災,還是樂禍,一臉高興地說。而楊頌銘卻故作嚴肅,“說話別這麽大聲,吓壞了心心怎麽辦?”
楊芯心裏吐槽,我早就吓壞了,而且“心心”是什麽鬼東西?
難不成……
“心心,如果你還缺什麽,要和楊叔叔說啊。”果然,是楊頌銘擅自為她改了一個的綽號。
瞬間,楊芯板起臉,一口氣不停地下去。
“第一,我不叫心心,請叫我的名字。第二,我也不會叫你什麽叔叔,我會叫你的全名。第三,我想要一個叫蕭天彙明星的海報和飛镖。暫時就這麽多,以後想到的再告訴你。”
啪一聲,房門狠狠地關上,裏頭繼續傳來楊芯的聲音。
“我現在要收拾行李,午飯的時候叫我。”
蘇星和楊頌銘面面相觑。
許久,蘇星忍不住嘆息道:“大哥,看來你收養了不是小公主,而是女王啊。”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