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新的家人
後來,蘇星駕駛車離開了,家裏只剩下楊頌銘和楊芯。
楊芯和他立法三章,“不幹擾,不幹涉,不該問。”
凡是她正在房間做什麽事情也好,他不準打擾她,也不準随便進入她的房間。凡是她決定的事情,他不可以幹涉或者出面阻止。以及,無論有道理還是沒有道理,總是她進行什麽事情或者做決定,他不該問。
反正一句話:“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忙碌。”
可是,楊頌銘雖然靜靜地聽着,中途一點異樣也沒有,可是直到她說完後,卻不以為然地說:“第一個條件我答應你,其他的可不行。”
楊芯沒問,等他說下去,眼神很深寒。
“心心……呃,芯,我是想說,”楊頌銘思索了一下說辭,“我是你的家人,所以想你有事情時候都要和我商量一下啊。也許,不一定能幫到忙,可是總比有一個人好。”
楊芯心神一悸,沉默了下來。
家人?
可笑!朋友是用來出賣,家人是用來殘害。
楊芯拿着飛镖,準确無誤地飛向海報上的英俊臉龐,正好正中額頭。曾經這個她視為家人,愛人的男人,親手将她推向黑暗。現在她不祈求任何人的愛,卻有人跑出來,說要當她的家人。還真是狗血的劇情啊!
此時,她站在房間裏,目光寒冷。
門外雖然特別壓低了聲音,可是她卻聽的一清二楚。
“大哥,當初你說要收養這位大小姐,我就非常反對。現在你單是花在她日常開支已經是你之前一個月的飯錢了,她有那麽嬌貴嗎?”
“蘇星,別這麽激動,她從小就嬌生慣養,我不可以讓她受苦。”
“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幹嘛還不舍得讓她受苦?就是因為她是你恩人的女兒?”
“沒有錯。”
“大哥,你瘋了嗎?你不欠那楊老爺的什麽,在你獨自開公司之前,你已經在他的公司幫了多少年了?你已經違背了意志用雙手替他賺了多少黑心的錢了?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
“跟你說理簡直是對牛彈琴,那楊老爺只是給過錢你而已,至于現在将她的女兒當成佛來供奉嗎?”
“芯當然不是佛,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子。我不想剛次失去父親的她就要寄人籬下,如果不是真心想收養她,那些人會待她很不好的。”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要上班。你別再做那種工作!”
楊松銘陷入了沉默,他的不回答讓蘇星很生氣。
蘇星似乎很用力地踢了一下木造的椅子,發出巨大的響聲,然後才甩門離開。
楊芯瞄了一眼,房間裏的擺設以及桌子上的一瓶蒸餾水。
其他都不說,單是這一瓶水都是外國直接進口的,對一個破産了的人來說,這實在是太奢侈。
這個男人不知道是愚蠢,還是老實,就因為曾經是恩人的女兒,所以無條件地對她好?
可惜啊……
她不需要。
不過,她雖然想狠狠地向這個楊頌銘的心刺一刀卻無法成功,因為隔天就病了。
再一度出現幻覺。
蹲在房間的牆角,楊芯不能置信眼前的影像,那是她想遺忘也遺忘不了的記憶。
外國街頭,充滿異國風情的建築物。
一大群孩子圍堵着年幼的她,嘴裏不停地罵,對她指手劃腳,一個個人都像一座座牆,讓她無法逃走,
“她的眼睛和頭發是黑色的,實在有夠恐怖啊!”
“将她的眼睛挖出來,挖出來,然後去喂狗!”
“可能連狗也不想吃吧,哈哈!”
“剪掉她的頭發,看着很礙眼!”
欺淩的人群全部都是說英文的,讓小女孩的她似懂非懂,只是睜着眼睛,恐懼地看着他們。
當中,有人伸手去抽小女孩的頭發,痛得她倒吸了一口氣。
他們對她拳大腳踢似乎是家常便飯,因此她也習慣性地抱着腦袋,保護好自己,一聲不響地承受着自己不應該承受的傷害。
不知道是誰跑過來,拿起剪刀咔嚓一聲就剪掉了她如瀑布般的秀發。
她驚恐懼地瞪着雙目,細碎的發絲從眼裏,鼻子,臉前劃過,然後散落一地。
而身上的拳頭卻并沒有減少,依舊毫不留地砸在身上!
許久許久,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承受了多久的疼痛……
直到那些同年齡的孩子離開後,她才敢小心翼翼地擡頭,左看右看,看到沒有人,才松口氣。
随後,她才慢慢地爬到附近商店的外面,看着櫥櫃外面的倒影。
呆呆地看了很久很久,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照片裏的女人雖然已經上了年紀,皺紋爬上了她的眼睛和額頭,但是笑容如陽。以及,還有一頭漂亮的漂亮的頭發。
她摸摸自己的短到肩上的頭發。
那是她唯一像親生母親的證明,現在也沒有了。
那是她的母親吧!
也許……
應該是吧?
其實她不知道,從小她的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因為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們一眼。
自有意識以來,她就流落街頭,到處撿別人在快餐廳吃不完,或者不要的食物,有時候會有職員趕她離開。因為饑餓實在太難受,太恐怖了,那種不是呱呱叫的聲音,而是胃痛到流冷汗的痛楚。因此,她也會在垃圾桶裏找食物以及日常生活的用品。
也許,她是石頭縫裏爆出來的,才會沒有人疼,沒有人愛。
當時她能這樣想過,什麽也沒有的她,只有一張一直帶在身上的照片。
小女孩凝視了那張照片幾秒,然後毫不猶豫地撕掉了。
她的嘴角慢慢地溢出笑意,随後大笑了起來,可是從眼角落下了液體,流到嘴裏有鹹鹹的味道。
看到這裏楊芯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視線,她不想再看下去。
為什麽之前一直看到的都是楊芯的回憶,現在倒是屬于蕭天靈的過往呢?
可是,停止了視覺上的幻覺,耳邊卻又聽到其中一部分記憶的聲音。
“你餓了吧?想不想睡在床上,想不想喝一口熱水?想不想吃一口米飯。”
“想。”
“那麽你就成為我們的一員吧。”
“你們是做什麽的?”
稍停了一下,傳來詭異的低笑聲,“我們啊……是向有錢人借錢花的聰明人。”
然後這一段聲音消失了,停頓了幾秒,又傳來另一端聲音。
“別讓她跑啊!追!快追!”
“小偷別跑,大家快捉住前面的小偷啊!”
周圍響起很多人吵鬧的叫喊聲,然後好像有不少的人吓到了,尖叫聲此起彼落,随後又有東西倒下似的聲音。
“你竟敢偷東西,老子跺了你的手!”
“不要!求你……”
“哎呀,長得還不錯啊,我還沒有試過中國的女孩呢。”
“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陪你一個晚上。”
楊芯瘋狂地搖頭,松開了摀住眼睛的雙手,眼裏立刻映入渾身邋遢的小女孩。
小女孩不理會街上的人的目光,撿起掉在地上被踩很髒的點心吃,口裏有沙子和塵土的味道,差點不小心啃到。
可惡!為什麽要用這樣記憶來折磨她!
拿起掉在腳邊的筆袋,往眼前的幻覺狠狠地一扔,筆袋撞到了房間的臺燈以及易碎品,頓時發起一聲巨響。
可惜,幻覺還是沒有消失,楊芯很憤怒地咬住自己的下唇,鮮紅的血溢出嘴角。
似乎有人敲門,她一點也不想去開門,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腳,将自己緊緊地倦縮在一起。
門外傳來輕聲的敲門以及低沉的男聲。
“芯,你怎麽了?”
楊芯身體驚恐地一抖,擡頭,眼睛瞪大,尖叫道:“滾!滾開!別碰我!”
楊頌銘慌張地打門,快步到她身邊蹲下,擔憂地詢問着她的情況。可惜,楊芯不領情,她實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男性的身影籠罩着她小小的身軀,不停地說着話,可是,楊芯神智有點迷惘,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
忽然,額頭被一雙手貼着,耳邊傳來一聲呢喃:“太燙了……”
“我們去醫院,快起來。”
楊頌銘試圖拉她起來的手,被她打開。
“沒事,你不用理我。”
楊芯站起來,走到床邊的櫃子,找了幾下,拿起一個白色的瓶子,倒出了兩顆安眠藥,一扔進口便吞了下去。
楊頌銘有點緊張地走過去,搶過那瓶子,瞄了一眼那标簽。
“你瘋了,幹嘛亂吃安眠藥?”
“只要睡一下就會好。”
楊芯走向床,然後拉起被子躺下,毫不理會對方的大驚小怪。
以前她就常常吃安眠藥,對她而言就像潤喉糖一樣,沒有什麽大不了。如果能幫忙她睡下,狗屎也會吃!沒有什麽比得上好好睡一覺的好!
楊頌銘繼續在她旁邊滔滔不絕地勸說,她冷眼相向,“你閉嘴。”
呃……
雖然他立刻閉嘴了,卻将她扛起來往外面走去。
不過楊芯也沒有掙紮,隋他去。反正,她沒有什麽好怕的。可惜,走出家門的時候,楊頌銘的臉色卻一變,“這裏是偏僻的山區,沒有的士。”
“那你用走的吧。”
楊芯很風涼地說,完全事不關己的态度。
想不到楊頌銘還真照做,拔腿就跑了起來,讓待在肩上的楊芯很難受。
真是粗魯的家夥!
楊芯暗罵道,随後就閉目養神,無聊地計算着以他現在的時速加上這裏相距最近醫院的距離,到底會幾時到達。然後,又算了算剛才她在房間做到一半的恒生指數。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資金,但還是可以找些成功的例子來看看別人怎樣賺一桶金也很重要。
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玩股票了,如果太過生手,就算到有資金在手,也未必能轉到錢。
在她算來算去的時候,突然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
“你們要去哪裏?”
楊頌銘回答:“要去最近的醫院。”
那個人再次發聲音,“要不,我載你們去吧。”
竟然是他?
楊芯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遇到那個人,她緊閉着眼睛,裝睡。在楊頌銘道謝之後,就被他放在車上平放在車上。可是,楊芯迅速地爬起來,背對着駕駛座,眼睛盯着外面。
果然,她看到了車外有狗仔隊。
而且雖然是深夜,但是因為以前有來過這裏,所以楊芯記得這裏是那個人其中一所別墅的所在地。
看來他和女人在這裏開房,然後被狗仔隊發現了,現在是急忙逃出來。正好又遇上他們,用他們來當障眼法,除了消除緋聞之外,還可以博得美名,挽救趕去醫院的危急病人。
嘿……還真是符合他風格的做法。
“芯,你在看什麽?”
楊頌銘的發問拉回她的心神,楊芯很冷靜地回答:“野狗。”
“啊?”
楊頌銘循着她的視線去看,卻什麽也沒有看到。而且,車子也開了起來,路邊的樹木迅速倒退。楊芯一回頭,看着楊頌銘依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便面無表情地問:“你剛才為什麽不打電話叫救護車?”
“手機沒有交費,被暫時停用了。”
“……”
楊芯後悔了,她不應該嘗試和這個人溝通!
“小小姐,不用怕,我會安全載你到醫院去的。”
前方傳來那個男人低沉悅耳的聲線,他似乎從倒後鏡裏看見了楊芯。當然,楊芯不太肯定,因為在視線相觸的時候,她就快速收回自己的目光了。
還不行!
現在還不能和這個人見面,她……
不是怕對方!
她如此地告訴自己,可是卻壓抑不住不停發抖的身體。
“芯,你很冷嗎?”
關切的聲音夾着焦急,随後一件外頭被在肩上,楊芯拿起來蓋住自己的頭。
頭頂傳來驚訝以及拉扯的力度,“你幹嘛蓋住自己?”
“放手。”
拉扯的力度松開了,楊芯編了一個謊言,“我要睡覺,車裏的燈光刺眼。”
然後,便側靠在車窗邊。
“她是你妹妹,還是女兒?”那個人好像很感興趣似乎,主動挑起話題。
“我的家人。”
“……不過,很難相處吧,她的脾氣……”
“她只是傲嬌,實際上無敵可愛。”
“我還是初次聽到有人這麽說自己的家人。”
“我從不吝啬贊美,如果我什麽也不說,芯會以為我讨厭她的。”
楊頌銘笑道,将對方的問題一一解答,他們随意地聊着,楊芯也随意地聽着。
也許,安眠藥的效用重要有效了,她漸漸感到眼皮重,睡着了。
等醒來,人已經在醫院了。
“芯你已經醒了。你想喝水,還是吃水果?還是……”
楊頌銘驚喜的聲音響起,躺在病床上的楊芯瞄了他一眼,“真吵。”
楊頌銘立刻閉嘴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病好,楊芯有一刻的錯覺,以為自己眼前出現了一條面露很委屈的小狗。
“……咳,我想吃香蕉。”
“啊!我立刻去買。”
說完,楊頌銘就急急忙忙地沖出去了。關門的一剎那,楊芯看見他穿着的破鞋有着血跡。
昨晚,他應該扛着自己跑了很遠路才跑到近市區的馬路吧!
楊芯輕輕一皺眉,覺得心有點不舒服。
她不喜歡欠人情。
門很快又被打開,但是不是剛才出去不久的楊頌銘,而是蘇醒。
這個表面上對她很客氣,私底下卻無比讨厭她的人,老實說,她挺喜歡這種人的性格!
“幹嘛這樣看着我,我沒有死,你很失望?”
蘇醒将帶來的鮮花塞給她,目光很複雜,“如果你死了,大哥也活不下去。”
此話怎麽說?
“你昨晚被送到急診室的時候,大哥不眠不休地祈禱了一整個晚上。”
哦?楊芯挑眉,“他有宗教信仰?”
“沒有!”蘇星大吼,“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他。”
楊芯拿起懷裏的鮮花,仔細端詳好一陣子,挑起了一朵,辣手摧花。然後當着蘇星的面前将花chu往地上一扔,聲音很溫柔,很動聽,言語卻十分冷酷無情,緩緩地說:“沒有人叫他這麽做。”
蘇星大怒,“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冰還是鐵?”竟然這麽冷酷無情!
楊芯剛想回答,卻看到房門外好像站了一個人,迅速轉換了聲調,有點委屈地說:“蘇大哥,我對花有過敏,所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将它扔在地上的。”
蘇星滿臉疑惑,“你在說什麽?”
楊芯眨眨眼,很真誠地說:“我在跟你道歉。如果一句不行,就十句,十句不行就二十句,說到你滿意為此。”
“你在發什麽神……”
此時,門被推開,蘇星的話頓時被打斷了。楊頌銘很嚴厲地說:“蘇星,你是個成年人,為什麽還和小女生計較!”
蘇星懵了,随後幾秒才反應過來,眼神兇狠地瞪了楊芯一眼。
“你那個什麽眼神?”
楊頌銘立刻苛責道,按住他的腦袋,“快給芯道歉,吓到她了。”
蘇星兩三下睜開了對方的禁锢,轉身回頭想和楊頌銘解釋。可是,猶豫了幾下,還是将心裏的話吞下去了。他一聲不響地往外走去,臨走前,他眼角瞄到楊芯的嘴唇做了幾下口型。
那是回答他剛才問題的答案。
我沒有心。
二周後,蘇星再一次和楊頌銘争吵了起來。
“大哥,将楊芯交回她的親戚,你養不了這樣的人!”
“除了,開支大了點,她很好養。”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她……總之,你快點送走她。”
“掃把星,你別說了,再說下去,我們兄弟也沒的做。”
“大哥,你竟然為了她!難道,我們之間的兄弟情對你來說可有可無的?”
“她是我恩人的女兒。”
“好,竟然這樣你更加不應該收養她,你忘了你的身份嗎?”
“住口,我早就抛棄了那個身份,你別再提!”
……
隔着門,楊芯又一次将他們的對話聽在耳裏,她帶着狹隘的笑意打開幾份報紙,平坦地攤開在地上。全部都是有關蕭天彙的報導,除了從她進醫院後的第二天,有關他在馬路上載病危的人去醫院的報導之外,還有好幾份是關于他做慈善活動的報導。
盯着其中一份報紙,标題上寫着“蕭天彙有型有格有善心”。
呸!
楊芯死死地盯着那幾份報紙,看來最近蕭天彙玩的太兇了,急于“洗底”。
如果不是公司和經理人叫他這麽做,就是他想得到某位導演或者某間公司的青垂,才用這種宣傳手法。畢竟,現在他的身份和地位,用不着還用這種小兒科的手法。
楊芯用手機上網,查閱了一下數據,最近說到最火的選角活動,就算李導演的《惡徒》了。聽聞飾演主角的人,必須是心底很善良的人,但同時也要有一顆邪惡的心。
看來,就是這部電影吧!
每次她看中的角色,蕭天彙在那幾個月必定常常上頭條,用盡一切的手段搶盡導演的注意力。
當然除了報紙和雜志的報導之外,他私底下也趕幹了不少手段。
其中,蕭天靈還在生的時候,她就是他最好的傀儡。
只要她□□一晚,任何角色沒有可能拿不到。
娛樂圈的人都以為蕭天靈可以在這個圈子扶搖直上,全靠出賣色相。其實不是,她的角色全部都是靠實力得來的。只有,蕭天彙才是走後門。可惜,沒有人知道。
楊芯眼神一黯,李導演出名是只問實力不問背景的鬼才。
所以……
這也許是一個機會。
想到這裏楊芯将參加比賽的表格下載了下來。
由于楊芯除了有憂郁症之外,還有自閉症。所以,之前她都是在家庭導師之下學習的。可是,現在的經濟情況不允許。
為此,楊頌銘找她商量這件事。
“芯你已經待在家裏二個多月了,這樣不是辦法,我給你報讀了一間學校。雖然比不上貴族學校,只是普通的公立……”
“我不需要。”
楊芯不急不忙地打斷了他的話,将剛才手裏拿着的東西扔到對方面前。
“把它看完。”
楊頌銘狐疑地拿起那一份數據,仔細地閱讀每一行,然後越閱讀,眼神越驚訝。猛地,他擡頭問道:“你的智商有160至190?”那是堪比愛因斯坦的智商啊!
楊芯點了點頭。
這是她早就準備的報導,之前在楊府的時候,她不想再聘請家庭教師來煩她,所以就做了這幾份測試。
“你再看下去。”
她繼續很冷淡地吩咐道,下面的資料是她在幾個月之內,跳級考試中學和大學的證明,全部都通過。而且還是以一級名譽畢業。
看到了所有的數據,楊頌銘只有一句感嘆,“想不到你的智商會這麽高。”
楊芯諷刺一笑,想起前世的事情。
沒錯!她的智商很高,可是情商很低,簡直可以說是零!
“那麽你就接下來,想要做什麽?”
楊頌銘傻乎乎地問,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女完成了很多人要用許多年的事情才能完成的事,那麽接下去要做什麽?難不成……
“難不成你要做女科學家?”
楊芯一笑,淡淡地回答:“大約一個禮拜之後,你就會知道。”
然後她從大廳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向房間,再度關上門。
楊頌銘看着緊閉的門,心裏有點不安。也許,掃把星說的對,自己并不了解她。呃……
難道天才都是喜歡孤僻的怪胎?
楊芯一回到房間,便坐在計算機上繼續奮鬥。
她要快點完成這些作業!
手裏在計算機鍵盤上飛快地敲擊着,心裏閃過一絲懊惱。
她是天才?
不是。
她只會紙上談兵,要實際做一些事情,她完全不會做。所以,她不能發明什麽東西,或者,做一個偉人。唯有做戲,這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
無論前世或者今生,只有演戲能給她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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