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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若在一旁直好笑,用扇柄敲她的腦袋“好一個油嘴滑舌的大秦公主”
慕容寶珠迅速的躲開,側頭皺着一張白嫩小臉,怏怏道“不用這麽快揭穿我,好嫂嫂”
大秦太子用城池換女人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天都知道大秦公主的嫂嫂是誰,商華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難道這位就是…”
“商公子,有客人指名道姓的要你為他唱曲,你給回個話,老身都快被他逼瘋了”門外急促焦尖銳的女聲打斷她的話
慕容寶珠挑挑眉,不悅“誰敢攪本公主的好事”站起身來,就要去開門罵人
商子尋拉住她的手臂,溫聲勸道“公主一番好意,子尋心領,不過,子尋往後還要在這兒混,不可将客人都得罪了”
慕容寶珠聽他這麽說來倒也認為有理,哼了一聲,甩開他的手臂,黑着臉一屁股坐下去。
商子尋緩步走去開門,齊若越過他的身體往外看,和他面對面站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年紀的鸨母,滿臉的脂粉都擋不住老态,兩邊站着幾個□,皆是虬髯大漢。
商子尋慢慢道“花娘子,勞你去跟他說一聲,商華今日有客在此,恕不能奉陪”
“公子,那客人非同小可,老身得罪不起呀,公子,老身這幾年也待你不薄,你就不能給老身一個面子,過去陪個理道個歉也行!”
慕容寶珠越聽越是生氣,齊若沒攔住她就跑過去了,她将商子尋推倒一邊,沖着老鸨不耐煩道“你叫他過來,本公子倒要看看誰敢跟我搶人,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
慕容寶珠這張臉和她哥哥有五六分的相似,她穿着男裝在外面招搖,言談舉止又驕橫傲慢,老鸨雖不知她的真實身份卻也能鐵定她和當今太子關系匪淺,兩邊都是一尊佛,得罪哪個她都別想有好果子吃,吃了一肚子氣也不敢發作,當下賠了個笑臉,無計可施的就要離開
此時,樓梯口兩個人忽然朝這邊走來,慕容寶珠起先還沒注意,等到那人走近,她眼睛靈光的看了一眼,老鼠見貓似的往商子尋身後躲過去。
老鸨見兩人過來,将老臉讪讪的笑了笑,那人揮揮手叫她退下,老鸨比撿回一條性命還要歡天喜地,齊若看着慕容寶珠那副縮頭烏龜的模樣,頓時起了疑心,誰?
那兩個人一主一仆,那個公子模樣打扮的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模樣倒是俊美異常,眉眼含情,風流倜傥,滿身的豪貴華麗之氣和大秦慕容皇家子弟身份十分的相似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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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若心裏還未下定論,只見他朝商子尋笑了笑,齊若仔細聽兩人說話,但見他語氣十分禮貌,冒犯之處還道了個歉,順便也表達了一番對商子尋的久仰之心,言下也有他還會再來的意思,說話簡直無可挑剔的周到。
這倒顯得齊若和慕容寶珠無理取鬧了
商子尋心裏也很是意外,對方處處給他留面子,他倒不好開口去反駁對方,對方身份尊貴更加不好拒絕,只得客客氣氣賠了禮,卻也不十分喜歡他,遠遠沒有在齊若和慕容寶珠面前自在随意,說了幾句,商子尋便不再多話。
那人卻沒有馬上離開,在門口耐心的站了一會兒
慕容寶珠不知死活的探了頭出去,原來那人早就看準了守株待兔等着她出來,這一下,四目相對,慕容寶珠很洩氣的從商子尋身後站出來,那人卻一點也不驚訝,顯然,兩人認識。
慕容寶珠對他本就心懷幾分戒備,以為他會揪着不放,那人卻勾唇一笑,并不點破,微微拱手就要告辭
商子尋和慕容寶珠自然千萬個願意他馬上離開,那人走之前,眼睛卻從門外往裏看,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齊若一個閃避不及時,正好對上他停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看到他眼裏略微有些深意,卻不很是明白他在看什麽東西,她左右去瞧了瞧,發現也并無任何不妥之處,等到轉回頭,門口那人已經走了,慕容寶珠走回來,商子尋将門關上
三人在商子尋的屋內又閑聊了幾句,經剛才那麽一攪,什麽雅興也沒有了,慕容寶珠住在宮內,鬼鬼祟祟的溜出來,心裏早盤算好了哪個時辰回去最妥當,眼看兩人出來的時候不短,慕容寶珠拉着齊若給商子尋痛痛快快的辭行,商子尋送到門口,兩人從樓上走下來,被一大堆男人看着,兩人都是渾不在意,搖着折扇裝模作樣的走了出去。
一路晃悠到了大街上,大秦京都的壽陽街車水馬龍的,很是熱鬧,從人群中穿梭而過,兩人剛剛還是興致高昂對着大秦風物評頭論足,轉眼就不對勁了,幾個勁裝大漢将路全部封死,兩人左右前後皆不可突圍,大漢往兩旁分開,露出一輛華麗的楠木雕花鑲金的馬車
馬車車簾高卷,裏面端坐這一個人年輕公子,滿身的錦緞華綢,容貌倒也俊朗,只是年紀輕輕,膚色蠟黃,雙目空洞,一看就是一副縱欲過多的樣子
眼珠子來來回回往兩人身上掃,好像是黃鼠狼看到雞,有一個黑臉的大漢見兩個柔弱的女子,語言便輕佻起來
“兩位小美人,我家公子想請你們去府上坐坐,不知道肯不肯賞臉呀?”
慕容寶珠雖貴為公主,但從小跟着慕容敘和張青湖在外厮混,大凡知道的,京城的三教九流誰不賣她幾分面子,還沒有人敢在她的地盤上對她撒野,她憋着滿肚子的怒火,笑眯眯的問“不知道,你們公子是哪家的?”
“我們公子是哪家的?”那大漢好像聽了一個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堂堂尚書府的公子,你們居然不認得,趕快跟我們去尚書府,尚書大人一定不會虧待你們倆,将我家公子和大人伺候好了,保證你們飛上枝頭變鳳凰!”
他那只狗眼哪裏能看得出眼前的兩個就是真鳳凰,那大漢堵在齊若面前,猥瑣垂涎的臉真把她惡心到了,她動作比慕容明珠還要快,忍不住一巴掌扇過去“狗奴才,誰稀罕你們家的狗屁公子給本姑娘當奴才”這邊慕容明珠狠狠的朝另一個大漢腿間踹了一腳,那大漢兩手捂着哎呦一聲後退了兩步,瞪着慕容明珠,面目扭曲
“打人了,小賤蹄子真他們惡毒,把她兩個抓起來”很快那些大漢們集體朝兩人撲過來,卻還沒有沾到衣角,拳腳忽忽之聲迅響,高壯的身軀便破布般飛出來。
齊若和慕容明珠小小的吃了一驚,眼看着身前迅速多出兩個頃長高大風采卓然的公子,随即從湧出大量的禦林軍,将一夥人團團圍住
“大庭廣衆之下,強搶民女,給本官抓起來”
“睜開你們的眼睛看看,我是尚書府的公子,誰敢拿我怎麽樣?”馬車內的男子見禦林軍一窩蜂的過來身子早就吓得發顫,這句話不過是夕陽無限好。
“抓的就是你這種衣冠禽獸!”慕容寶珠緊盯着景怡然凜然的側臉,無論怎麽樣都是優美動人,齊若不經意間看到慕容寶珠癡呆傻愣的臉,心想,怪不得這個家夥對商子尋的幽怨臉色視而不見,原來早就芳心另系呀
景怡然和張青湖是何等人,一個是當朝的禦史大人負責整個朝廷的監察任務,一個是長公府的世子大人,身份尊榮自不必說,哪裏還會把區區尚書大人的公子放在眼裏
那個瘦不拉幾的男子被禁衛軍軍強拖下馬車,麻袋一樣摔在地上,用踢了幾腳,那公子口裏直喊哎呦救命,禁衛軍軍将他踢趴了,一腳踩在地上,鼻子貼着青磚磕出血來,幾個大漢也不敢抵抗,老老實實的被禁衛軍捆了,景怡然吩咐将十幾個人帶走,大街上才再次恢複往常的秩序。
景怡然和張青湖朝齊若拱手算是打招呼,兩人略略交談了幾句,把齊若交給張青湖,當街拽着大秦公主的手就走,嚣張跋扈的大秦公主乖乖順順的跟在他屁股後面。
齊若暗罵慕容寶珠這個重色親友的家夥,張青湖目送二人走後,轉身過來齊若也正好看着他,
他笑得溫文爾雅
“公主氣色不錯,看來出來玩玩總比在太子府悶着要好多了,不過在下好意提醒公主一句,外面是非多,太子不喜歡公主抛頭露面”
且說他剛才那麽幾下都是在護着她,齊若根本就不領情,當下很不識好歹的抛下一句
“誰稀罕你的好意”轉身就往人群裏面鑽
張青湖搖着頭笑了笑,齊若的個性明明很不讨人喜歡,他偏偏聽在耳裏并不生氣,快走幾步追上去“這麽容易就發脾氣了,真不好惹,女人溫柔似水,男人才會心軟”
齊若頓時想起這幾天慕容寶珠在她耳邊多次對大秦幾個絕頂的男子贊不絕口,其中便有張青湖,偏頭看了他一眼“據說你從不傷害任何一個女人,你高興的時候會将玫瑰送給愛慕你的女人的窗前,用丁香箋寫一首纏綿的情詩,那些女人一定是在做夢,誰瞎了眼才替你這種沽名釣譽的人說這樣的話,另外,你這些話,留給那些對你癡心妄想的女人吧,本姑娘才不稀罕哪個男人對我心軟”
張青湖依然笑道“我從來不和女人争吵,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我不在意你暫時損壞我的清譽,罵也罵了,接下來,我送你回府”
齊若風風火火的拳頭全部砸在軟棉花上,好像一直都是她蠻不講理的樣子,心裏的火氣又來了“我有手有腳,自己會走”
張青湖挑挑眉“你剛剛不也是有手有腳,不過差點被人給抓去當小妾了,太子殿下若是知道的話…”
齊若瞪了他一眼,臉都氣的鼓起來了“不用拿他來威脅我,你敢靠近我,倒黴的還不定是誰!”
然後什麽都不說了,悶着腦袋往前走,張青湖也不去撩她,隔一點點距離跟着,兩人一路走到太子府,他才轉身回去。
第二天,太子府外面的侍衛有多加了一層。
☆、二十五章:西昌官匪
而西昌州這邊,一場生死較量悄悄的進行着。
西昌州諸雲山一帶山麓連綿,物産極為豐富,老百姓頗為富足,幾年前一夥山賊在此占山為王,隔三差五的打家劫舍,欺辱良家女子,把物阜民豐的好地方弄得雞犬不寧,哪裏還有當初市井繁榮的模樣,有些人為了躲避山賊帶着家産逃到了外地,總之這幾年來,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此事慕容敘早就知道,朝廷曾多次派兵來滅匪,可是那夥山賊十分狡猾,朝廷次次都是铩羽而歸,連英明神武的李玥李将軍也沒讨到半點好處。
這其中大有蹊跷,西昌州太守林自芳乃當今丞相林聲遠的親子侄,當年林聲遠早就瞄上西昌州這塊肥肉,特特在皇上面前進言推薦自己的親侄子,林聲遠畢竟是開國首輔,當年皇帝的發小,兩人穿一條褲子長大,林丞相一番慷慨陳詞憂國憂民,皇帝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林自芳自從入了西昌州,反正天高皇帝遠,朝廷又有親伯父罩着,這幾年橫行鄉裏無法無天,貪贓枉法無惡不作,“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林自芳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甚至縱容山賊作惡,一次作案下來,與山賊分贓共享
當初也有官員上奏朝廷,彈劾西昌州太守林自芳勾結山賊魚肉鄉裏,誰知那些官員都是位小權微,奏折一層層的上遞,到後來不是音信全無便是被打回來,根本沒有傳到皇上的耳朵裏。
因此也得罪了林自芳,難免落個不好的下場。
那日,西昌悍匪一萬,慕容敘和李玥卻只帶了兩百鐵騎前往,無一不是身經數戰,當年兩人的三千将士便攻破宏王圍困京城的五萬大軍,對付幾個毛賊自然不在話下。
那林自芳自然早得知朝廷派兵前來的消息,慕容敘和李玥剛剛出發,他便給山寨裏的人通風報信,山賊都棄寨逃入山裏,然後大張旗鼓的迎接慕容敘和李玥另兩百鐵騎。
“太子殿下能光臨寒舍,真是微臣三生修來的福氣”慕容敘和李玥小馬之後,林自芳帶着一衆家人跪倒在地
“林大人不必多禮,本殿下為辦案而來,還要多多仰仗林大人”慕容敘微勾薄唇
“太子殿下此番奉旨剿殺山賊,将還我西昌一片安寧,微臣代西昌百姓叩謝太子殿下大恩”
李玥翻身下馬,揮手将馬鞭子抛給林自芳身後的衙役,拍掌笑了笑“好個能說會道忠心耿耿的林大人,把太子殿下伺候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多謝李将軍!多謝李将軍”林自芳見兩人這麽上道,心裏着實是高興,當夜請了西昌州最富盛名的廚子整治了一桌連宮廷都罕見的美食,慕容敘吃的十分優雅,心裏卻恨不得當場林自芳的腦袋剁下來。
然而,林自芳以為,事情卻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
慕容敘和李玥不僅沒有出兵攻寨,反而天天在他府上飲酒作樂,吩咐他每日從青樓內帶來不同的女子,慕容敘美夜泡溫泉
林自芳五年前還在京城,當年慕容敘逼得宏王如喪家之犬,那手段他見識過,雖然猜不出他是什麽意思,卻也不敢放松警惕。
其實慕容敘早就派人打聽過虛實,得知山寨空無一人才按兵不動,卻日夜讓人易妝在諸雲山附近轉悠。
第四日家仆從外帶來個嬌柔秀美的姑娘,林自芳一見之下色授魂與,留在自己的房中。
第五日林自芳寵愛的第三房的趙姨娘去胭脂鋪裏買胭脂水粉,慕容敘暗中派人将打暈藏起來,此時幾個下山來探風毛賊正好手癢,幾個易容的将士瞅準時機将趙姨娘送出去,那幾個毛賊見了如此漂亮的女人哪裏有不動心的道理。
原本打算先奸後殺,完事之後又打算帶上山玩幾次再殺,他們想堵住趙姨娘的嘴便出言恐吓,誰知那趙姨娘既是個聰明人,居然偷偷的囑托一個老叟帶信去太守府上。
林自芳得知後,深知其中要害,又豈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壞了他的好事,因此修書一封星夜派人送往寨子,其中陳述了大堆将自己女人送給他也無妨的道理,誰知那山寨草莽寨主龍虎頭根本不講道理,本來又因上次分贓不均耿耿于懷,此番林自芳又誣陷他強占他的小妾,一氣之下,居然派二當家帶着幾百小喽啰下山就要找林自芳理論。
慕容敘早就派兵在山坳處埋伏,等到二當家等人走到山坳之處,穿着太守府衙役衣裳的十來個鐵騎将士執刀殺出,以一敵千,幾百個喽啰哪裏是對手,傷的傷死的死,那二當家躲在草叢裏抱着頭就跑回去給龍虎頭報信。
龍虎頭當夜派人将山寨翻過來找了一遍,那兩個小喽啰被當場打死,林自芳的趙姨娘被揪出來,龍虎頭把滿腔的怒火全部發洩在她身上,自己在她身上兇悍馳騁過幾回往死裏折騰完之後,山寨裏面的男人排着隊上。
第二日,西昌州的城門之上,便懸挂着林自芳以美貌聞名心如蛇蠍的趙姨娘半縷不沾的屍體。
據說全身上下沒有一寸是好的地方,身下那處血肉模糊。
并且那龍虎頭派屬下放話,從此與林自芳勢不兩立。
守城的将士将屍體放下來,幾個都是在林自芳那兒吃過虧的,故意不用白布遮住,大喇喇的躺在街上,林自芳的官轎恰好從那兒經過,陡然看到那女人的臉,吓得魂不附體,趕緊将馬車簾放下,催着轎子就回府。
林自芳哪裏受到過這種奇恥大辱,趙姨娘的命是小,他的面子卻是大,一時氣急攻心,事情做到了這種魚死網破的份上,他若妥協恐怕以後那幫山賊根本不會把他放在眼裏,琢磨着如何能滅了那夥山賊,又不讓慕容敘對他起疑心。
這日慕容敘和李玥二人居在太守府上最清幽的小園內,四周看守的都是他們的屬下,竹葉青香溢滿園
李玥懶倚在雕花大椅上,懷裏抱着的是西昌小地少見的傾國佳麗,那佳麗眉目含笑的将一顆剝皮的葡萄送入他嘴中,李玥順勢含住佳人青蔥玉指,舔了舔,那佳人雙頰飛嫣,含嗔瞪了他一眼,李玥便眯着眼用手指挑逗她,話卻是對慕容敘說“太子殿下葷素不沾,為太子妃守身如玉?”
慕容敘對這種事情向來是視而不見的,他執起陳釀的竹葉青輕輕的啜了一口,一點不悅之氣醞釀,李玥連忙改口道
“沒想到林自芳這麽能沉住氣,自己的女人被山賊弄死也不聞不問,想要他露出馬腳還真不容易”
慕容敘的身軀微微後仰,手指間細細的将杯盞掄了一遍“急什麽,總要逼得他狗急跳牆”
李玥不知死活的又冒出一句,眯着眼睛戲谑“恐怕現在急的不是我!”
慕容敘擡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笑“今夜你就去諸雲山守株待兔”
他又吩咐李玥懷裏的女人“藍意,你繼續留在林自芳的身邊,将他在西昌貪贓枉法,草菅人命,勾結匪黨的罪行找出來,本殿下要他林家上下的狗命”
李玥懷裏的女人領命去了,當天晚上,太子殿下顧念李将軍憋得太久,讓他出去活動活動,帶了一百名鐵騎将士,順藤摸瓜的搗入山賊聚夥之處,李玥殺了個痛快,趁勝追擊的時候闖入山賊幾年前就布好的刀陣中,窩了一肚子的火,太子殿下為了探虛實,居然讓他親自來試陣。
好一個公私不分的太子!
好在李玥雖赴險地卻不慌不亂,和百來名鐵騎将士沖破各種刁鑽陰狠的暗器,敏捷的下了山。
這一番知己知彼,此後的事情就容易多了,李玥數次帶着将士上山鏖戰,将一夥山賊弄得精疲力盡,山賊人數銳減了一半,龍虎頭被逼得走投無路之後,居然修書要與林自芳言和
林自芳審時度勢的将書信呈給慕容敘,慕容敘命令他與龍虎頭約好地方,然後再趁機一網打盡,果然當夜虎頭寨內的人來了,林自芳一番巧言令色,龍虎頭居然信以為真,當下還喝了酒,沒想到慕容敘的鐵騎便殺進來了。
李玥的刀如切豆腐把山賊殺得片甲不留,那龍虎頭前一段時間還戰得威猛,後來就不行了,這才發現是酒水裏下了毒,一刀就要将林自芳砍了,可刀沒落下,一口血噴出來,踉跄了幾步,倒地就死了。
另外一百鐵騎趁着月色進入朱雲山,突然偷襲讓山寨內的兩千山賊防不慎防,死傷無數,一把大火把虎頭寨夷為平地。
慕容敘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太守府的小園中,那個時候月色很明淨,他輕輕的飲下一杯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二十六章:縱馬歸來
齊若這幾天一直在後悔那天在大街上逞口舌之快得罪張青湖,早知道他如今是京城五萬禁衛軍首領,她着實應該為自己留幾分餘地。
這幾天,太子府連只蒼蠅也別想飛進來。
她出不去,就在府內折騰,剪掉滿園極品芙蓉花花枝,用府內慕容敘收集的名畫當柴火,将無數塊上貢的玉石瑪瑙填在水缸地養魚,禦廚準備的飯菜一餐至少換十次。
太子府衆人被她折騰得精疲力盡終于等到她歇停喘口氣,齊若趁着他們一個不注意偷偷的跑去廚房內拿了一把菜刀藏在衣袖中。
一溜煙的走到大門口,門口幾個侍衛見她又要出去,連忙擋在門口逼得幾回齊若都是無可奈何的退回去,此番,她忽然亮出手中的菜刀架在脖子上,用性命要挾,那些侍衛有幾個腦袋賠上太子妃一條性命,只得讓開一條道并依照齊若的指示為她牽來一匹好馬。
齊若跨上馬背,将馬肚子一夾,那馬飛快的越出數丈,将太子府遠遠抛在腦後。
太子府門前的衆人見她一轉身,馬上開始分頭行動,幾個往長公主府報信,幾個悄悄的跟了上去。
齊若打馬馳過大秦的壽陽街,街道上的人紛紛避開,她轉頭一看,居然沒有人追上來,心裏不由得大喜。
當初從大魏來到大秦也并非出自本意,若不是急于想擺脫皇宮是非,她也不會這麽輕易的跟他走,何況當初若是不走,她的父皇很有可能用她的命去安撫天下人的心。
而現她已經自己該用什麽樣的心情來面對慕容敘,他連哄帶騙的将她誘來大秦,趁人之危對她做出那種事情,她本不應該這麽快就原諒他,可是又實在沒法去恨。
從壽陽街到城門口不過兩刻鐘的功夫,她朝着近在咫尺的城門口奔過去,城郭之外一條大道往前延伸,她勒馬凝眸了一會兒
心想,她歷經兩世卻喪失了所有的記憶,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來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她甚至不知道要去哪裏,可是又不得不馬不停蹄的離開,因為慕容敘給她的感覺,永遠都讓她想遠遠的避開。
前生那段,是否被他傷的太深?
齊若縱辔緩行,身上連個銅板都沒有,遠處塵埃滾滾,旌旗蔽天,兩百鐵騎氣勢雄雄,飛奔而來,黑金騰圖案篆文所繡慕容二字的旗幟如雄鷹般獵獵迎風,不久之前,在齊若的箭下隕落了一塊。
齊若想都不用想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馬兒不耐的用蹄彈草,可是齊若就是呆立着不動,目光隔着老遠的望過去,黑色铠甲的男子如天降的戰神,傲視天下的氣勢連天地也要動容,他的目光不偏不巧的投過來。
慕容敘帶着兩百鐵騎披星戴月的趕回來商都,此番事情并不順利,然而慕容敘卻以比平日快出一倍的速度将西昌州地方官為虎作伥,官匪勾結的案子處理得十分利索幹淨,整個虎頭寨化為灰燼,山賊全數落網,林自芳以為死無對證,沒想到他留下的一名傾國佳麗卻将他這些年作惡的證據全部掌握在受中國,當場被鐵騎将士給殺了,幾個牽連的地方官已當場斬首示衆,慕容敘的雷霆手段讓跟了他這麽多年的手下敬服不已,李玥心裏卻清楚,不就是惦記某個女人,把妨礙他的絆腳石趁早折騰死
李玥縱馬跟在他後面,定睛一看是齊若,怪不得太子殿下的臉色馬上變得不那麽鎮定,故意很吃驚道
“殿下,公主怎麽來了?”
慕容敘根本沒有理他,齊若的身後是紫闕連綿的大秦帝都,他坐在戰馬上氣壯山河,胸襟蓋世,似乎将全天下都在掌控之中,可是此時江山在他眼裏只是一抹滄桑模糊的浮影,他眼底只看得到她,全部是她,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野曠天低,秋風拂過草木,快馬急速矯健的飛馳而來。
齊若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麽來到她身邊的,感覺就像是做夢,馬兒在原地繞了幾下,才與她面對面的并立着,光陰忽然就變得很緩慢起來,陽光高高低低的落在他的頭上,肩上,铠甲上,戰靴上,她偏頭看着他的臉,不知不覺從頭到下巴的看了幾遍,最後那雙憔悴深情的眼讓心顫了一下,其實他也看了她好幾遍,氣色倒是比他走前好多了,他笑了笑,有一絲倦意
“來接我的?”
齊若的目光躲閃,緊緊抓着馬缰繩,低着頭“其實…”
“走吧…”
慕容敘嘆了嘆,不容她分說,手臂一橫,将她從馬背上抱到身前,橫坐在馬鞍上,齊若的身體往外傾斜,下意識的趕緊環住他的脖子,他一手執着馬缰繩,一手抱着她很輕的身子,手臂很穩很有力,縱辔緩行進城,低頭在她額上親親一吻,喃喃道
“若兒,我好想你呢…”
齊若的話哽在喉嚨裏,什麽也說不出來。
目光往他身後看,只見兩百鐵騎不緊不慢的跟上來,一片蒼茫的秋黃,齊若忽然有種悲怆之感。
慕容敘扔了馬缰繩,根本無視衆人驚愕的臉色,一入太子府,進房還沒放下,便抵着她在門上從眉毛開始急切兇狠的吻起來,似乎壓抑得快要瘋狂起來,齊若也不知道是情動還是心虛,居然沒有反抗他。
他含住她的嬌唇,吸允兩片柔嫩,又将舌尖抵進去,靈活而又強勢侵占着她,不留任何餘地的吃着她的嘴
“撕拉”一聲,兩手從襟口那兒往外扯開,然後手掌輕易的攀上那團柔軟香嫩,齊若感覺到粗糙的手指刮在身上割着細細的疼,他這回比以前越發粗蠻幾分,腰間的手臂勒得她快沒氣了,堅硬的铠甲硌着骨頭,她偏着頭躲開他的唇,他便順着她的側臉往下吻下去。
轉眼間,她的衣服斷斷續續的掉了一地,露出整個白嫩纖柔的身子被他壓倒在床上,他衣冠整齊的站在她的腿間,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她的妙曼柔軟,濃纖合度真真是要人命,他自發将身上的铠甲除去,将身體伏倒在她胸前親吻,手掌滑到那芳香襲人的花谷,找到一枚小花核,竟然不顧她的嬌弱不甚,粗重的掐弄起來。
那一處,齊若上氣不接下氣的顫抖起來,身體如遭電擊般又酥麻又難受,她根本不是對手,馬上變成他想要的春水潺潺,他的手順着濕潤的小嘴就探進去了,在絲絨緊致幽深的密道裏,屈指刮弄起來
“想我了沒…若兒…寶貝”
“嗯…慕容敘…別…這樣…”
“…別…怎樣?這樣…還是…這樣?”慕容敘無恥的啃過她胸前的梅花蕊,手指故意的一下下的劃過
他抓着她的手滑過胸膛下腹,一路往下帶,最終到達他火熱昂揚的地方,齊若吓得一縮,睜開眼睛看他的時候,他雙目血紅的盯着她,喘着氣
“若兒,幫我解決了…乖寶貝…”
齊若雙目含着亮澤澤的水光,迷迷茫茫的被他擺布,他扯掉褲帶的時候,她紅着臉握上那碩大紫漲的東西,貝齒輕咬,蔥白的手指握住抽動起來。
慕容敘一邊耐心的指導她,身體內一陣前所未有的亢奮,那個東西在她手裏越發的膨脹起來,齊若心裏漸漸有些害怕,拇指按住那個頭,生澀的按壓起來。
慕容敘對她的身子本就容易沖動,哪裏還禁得起她這樣的,只一會兒便到達極點,他怕弄髒她的身子,身子一偏,将那些混濁之物灑到床褥上。
完事後,他抱着她的身子小睡了一會兒,最後齊若也睡了,醒來的時候,慕容敘早已不在身邊,而身上的衣裳,身下的被子早已被人換過。
太子府內書房之中,李玥一把将手中的賬簿扔出窗外,氣哼哼的道
“我們掌握的那些證據中,居然沒有一點牽涉那只老狐貍,爺去殺那夥殺賊差點喪命,老東西除了丢了不要緊的侄子半點皮毛也沒傷到,真是氣死我了,現在打草驚蛇,他有了警惕,以後會更加防着我們”
四人在一起的時候,本就沒有任何朝廷上規矩禮節,像普通朋友一樣,喝茶聊天,景怡然沉吟道
“這麽多年來,我們一直沒有足夠的證據扳倒那個老東西,他藏得很深,也很有謀略,能讓我們找不到破綻的人已經很少了”
四人中若論溫文爾雅自然以他為最,可是京城這幾年讓百官聞風喪膽的也是他,張青湖喝了一口茶“這次,豈不是便宜那個老東西了?”
景怡然難道勾唇一笑“十二座城池換一個貪官一窩山賊,也不算虧,更何況可以封住那些老臣的嘴”
“明日朝堂之上林自芳那個老東西會把事情推脫得幹幹淨淨,他裝模作樣,自然有恃無恐”
張青湖一挑眉“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他背後有人?”
李玥一驚“丞相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還能給他做靠山?”
慕容敘的眸光如黑色琉璃般透明卻看不出實質“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要想揭開那個人的真面目,只好等他先露出馬腳,不必輕舉妄動,我們有足夠的耐心讓他自亂陣腳”
話鋒一轉,他又問“尚書府那兒什麽動靜?”
景怡然道“徐填厚痛心疾首的在皇上那兒請命求情,自減一年的俸祿,我調查過,徐填厚那個兒子玷污過不少清白女子,都是徐填厚在外幫他遮掩,威逼恐吓,那些女子家人也不敢聲張,吃了虧往肚子裏面吞”
張青湖斜着眼觀察慕容敘的臉色,緩緩道“不知者不罪,皇上有意放他一馬”
景怡然眸中閃過一絲狠意“我這兒只好打他五十大板,下手也不輕,死是死不了,不過這麽一折騰,那小子恐怕也不中用了”
別忘了,那日大街上,也有他放在心上的女人,誰敢動他的女人,那就要敢挑釁他景怡然,禦史大人的狠辣和才智一樣出名。
“五十大板打得尚書府斷子絕孫,徐填厚叫老天也沒用,那老東西恐怕咽不下這口氣”
慕容敘目光中掠過一抹冷意“動本殿下的人,讓他斷子絕孫已經是客氣,以後不要在本殿下面前提他”
李玥和張青湖沒有再說下去,景怡然忽然想起一件事,頓了頓“昨日有屬下給我彙報,潇桐過幾日恐怕要回京了,她好像已經知道你的事情”
慕容敘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又有什麽關系,她是本殿下的師妹,本殿下的事情哪個時候輪得到她來管”
李玥的臉色卻黯了黯,他自小和程潇桐關系好,不免多說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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