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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
“什麽?”齊若挑挑眉,不懂
“你看看就知道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我喜歡抱着你,若兒,真想一輩子抱着你”
懷抱着輕如羽燕的身子,鼻端皆是她身上襲襲幽香,雖知道她的心裏暫時還沒有他的位置,但是僅僅能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就是一切也無可替代的。
齊若裝作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慕容敘知道她有意回避,也不甚在意,人都到了他這裏,心還能逃多遠,他不信,摟着她轉過種滿芙蓉花的庭院,一條小道直通月洞門
又有另一番景象
齊若呆了一會兒,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随即皺了皺眉
“我從頭到尾不過想逃離這種如金絲雀籠般的屋子,你所做的不過是把我從一個地方拯救出來按照你所喜歡的那樣将我放入另外一個籠子,慕容敘,你為何總是做這麽多讓人很讨厭的事情”
難道愛一個人,就是眷念他給你制造的牢籠?
很可惜,她現在一點眷念的理由也沒有。
慕容敘将她放落在地上,将她的身子轉過來,臉對着臉,嚴肅道
“齊若,我知道你失憶之後性情大變,這不代表你可以沒心沒肺傷害任何一個對你好的人,這座閣樓我在五年之前便為你準備好,不管你喜不喜歡,可是你不能侮辱我的一番心意,我只想把最好的東西給你,難道這也有錯嗎,齊若,你對我,能不能公平點?”
齊若見他對她發脾氣,頓時冷臉下來
“我沒心沒肺,你說對了,你這樣的情我承受不起,我有什麽好,慕容敘,你何必浪費時間,你将我帶出大魏,我很感激你,你放過我,我永遠把你記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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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開他搭在肩膀上的手臂,轉身就走,慕容敘氣的咬牙,看着她纖瘦的背,脊背挺得筆直,真是絕情冷漠憾不動一絲一毫,眼裏面的柔光又慢慢的洩出來,心想,好不容易才帶回來,哪裏能讓她這麽容易就走,他慕容敘的女人撒野耍性子可都只能是對他的,走上幾步,又拉住她的手
“若兒,你去哪裏?”
“我愛去哪就去哪”齊若板着臉也不回頭
慕容敘嘆了口氣,硬不起心腸來,口裏面哄道
“第一次來就亂跑,待會迷路了可別怪我,先跟我去用膳,你不是早就餓了麽?”
齊若轉過身來,手往閣樓一指,嫌棄
“我不住這個屋裏”
慕容敘摟過她的纖腰,偏着頭又好氣又好笑“好,住我的屋子”
“那你住哪裏?”
“當然和你一起”
“不行,那我住其他地方去”
“你休想!”
兩人一路吵嚷,很快到了慕容敘用膳的正廳,慕容敘身為一國太子,飲食上面自然是沒有半點馬虎的,兩人坐在一張很大的桌子前,上面擺滿了各種食物,多半卻是大魏人喜歡吃的東西
齊若自然知道他主要是在遷就她,看着他端正的坐着,一旁的丫鬟小心恭謹的替他布菜,輪到齊若,他卻揮揮手,自己親自動起手來
齊若看着他每一個動作皆很是認真的樣子,自己無理取鬧的确是很過分,他明顯感覺到她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放下筷子,擡眸看她一眼
“怎麽,不喜歡吃?”
齊若的目光從他臉上移到面前的玉碗中,慢慢的執起筷子
“不是”夾起一塊嫩白的玉筍放入嘴中
慕容敘見她吃了,臉上才緩和下來。
其實她有沒有很特別喜歡或不喜歡的東西一點也記不得
愛一個人的方式很多,最好的卻不是你能給她多少她想要的,而是為她無時無刻的準備好,讓她從沒有任何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最美好的永遠在期待中,最幸福的往往是能擁有多少。
慕容敘為她的幸福幾乎将一切都準備好,可是齊若還不打算愛他。
用膳之時,慕容敘的話很少,偶爾替她夾菜,把挑了魚刺的魚肉推倒她面前,齊若便低頭一個勁的吃,有時候擡頭發現他正看着她,就不太自然的将目光移開。
吃飯吃到一半,有一人不請自來,齊若将那人連番看了兩眼,慕容敘的臉色便不太好看了
渾身都是書卷氣的男子生的甚是儒雅英俊,眉目看起來居然比齊宴的還要如詩如畫,面容清淡溫雅,鳳眸長眉,秀鼻薄唇,輪廓如玉雕琢,只是看起來有幾分孤高清傲,寬袍緩帶的站在那兒,仿若幽蘭秀于山谷,白蓮清于水中,的确是個風姿卓越的男子,他見了慕容敘似乎少了其他人的拘謹,不緊不慢的施禮“微臣參加太子殿下”
“怡然,何事?”
景怡然擡起頭來,不動聲色的将目光看了齊若一眼,慕容敘馬上會意,轉頭時淩厲的目光柔和了不少,吩咐道
“若兒,你吃飽了就先回屋休息去,等我過去”
齊若點點頭,卻不敢再看景怡然,渾身逼人的冷氣讓她不太敢靠近,起身的時候馬上有丫鬟過來,領着她往廳外去了。
等齊若走後,景怡然輕輕一笑“太子殿下真是好豔福”
慕容敘瞥了他一眼“少廢話,快說!”
景怡然的面色端重了幾分“朝廷裏那幾個老東西拿此事大做文章,口裏都是禮義廉恥仁義道德,背後卻是一副為老不尊的嘴臉,如今皇上已經被說的動容了,對大魏公主的事情心裏恐怕也存了幾分擔憂,何況太子這次手筆這麽大,恐怕有人不會吃了這個啞巴虧”
慕容敘微微凝眸,沉吟道“你先堵住那幾個老東西的嘴,至于父皇那邊,交給本殿下好了”
景怡然點點頭
“這個好辦,趁着這件事情揪出幾個來挫挫他們的士氣”
“恩,你盡管去,本殿下去一趟皇宮”慕容敘對這位自小的好友完全信任,他是太子太傅之子,十五歲高中狀元,十六歲入朝為官,二十一歲時乃都察院禦史,雷霆手段很辣無情,在朝中幾乎沒人敢得罪他,慕容敘有他協助乃如虎添翼。
“微臣告退”景怡然抱拳一躬,退下去了。
☆、二十二章:悠悠衆口
“臣聞,大魏公主不祥,楚皇後乃巾帼女雄尚且被她所克,邪門之處可見一斑,此女不宜留在我大秦,請皇上三思”
“太子用城池換女人本就荒唐之極,此女乃惑國妖孽,萬萬留不得”
“太子之妃将來乃一國之母,受天下朝拜,怎麽胡亂從別國帶來一個身份尴尬的女人,有損我大秦皇室的顏面,太子如此輕率,微臣以為不妥”
“太子對大魏公主不過圖一時新鮮,臣以為應該先給太子立妃,讓鄰國妖女無機可趁”
“臣以為,大秦與大魏素來交好,若貿然将大魏公主冷遇,恐怕有礙兩國邦交,大魏的嘉禾公主畢竟是楚皇後唯一的女兒”
擎蒼殿內,一幹大臣争對太子殿下用城池換一個女人的事情争論不休,龍椅上雖至中年卻仍然英武逼人的皇帝半眯着龍目,并不做任何定奪
殿內的争吵聲在慕容敘大步從容走來之時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迫于他身上強大的氣勢,自甘閉嘴。
“兒臣給父皇請安”
天晟皇帝微微颌首,目光銳利的在慕容敘身上掃了一眼,衆臣子見皇帝面色威嚴,目光凜然,天威之下心裏不免惴惴,都在揣摩着聖意,殿內安靜了一會兒,皇帝的聲音才慢慢的響起
“敘兒,你回來了?”
慕容敘微微擡起頭來,直視玉階之上,龍椅之上萬人臣服的大秦帝國之君,他是大秦子民心中信仰的神,屹立不倒的蒼山,然而慕容敘卻沒有絲毫怯場,反而以另一種傲氣逼人無與倫比的姿态面對着他,兩人的目光隔空一接,一樣的睥睨天下,不可捉摸
“是…”
“你做了什麽好事!”
明黃色的袖子也一揚,天晟皇帝震怒,百官皆俯首,一個金黃的小奏本便揮到慕容敘的面前,慕容敘并不将奏本撿起,目光直只是在翻開的奏本上一掠而過,面色自若道
“兒臣所為乃為大秦江山社稷,請父皇容兒臣細說”
“哦,朕倒要看你如何狡辯!”皇帝聲音淳厚低沉,群臣皆是低着頭,殿內仿佛烏雲壓頂般沉抑。
“大秦與大魏從南北攻入戈涼國,戈涼國的皇室雖對我大秦臣服,北方十二城內很多部族仍然負隅頑抗,多番作亂擾亂我軍将士,戈涼人擅長巫蠱之術,軍中将士已多人被巫蠱所害,神志不清,有些殘殺自己的弟兄,苦不堪言,況戈涼國遠在西南,我軍多為北方将士,常年征戰,遠途運送軍饷,消耗龐大,國庫虧空嚴重虧空,長此以往對我大秦不利,所以兒臣做主,将北方十二城讓給大魏,大魏控制的南方早有許多漢人在當地生存,戈涼人仰慕漢族文化,皆被馴化,對大魏統治并不排斥,兒臣讓我大秦軍隊撤離戈涼,留守邊境,一來可以修生養息,二來可以讓大魏軍隊消耗戈涼部族的戰鬥力,這對我大秦并無害處”
皇帝冷冷的哼了一聲,怒斥道
“為了一個女人,十二座城池被你拱手相讓,你的好借口,三年來我軍耗費龐大,天大的借口也沒有出讓的道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無論如何,朕要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群臣聳然動容
眼前這對皇家父子在衆人面前,一個是現在的皇帝,一個是将來的皇帝,得罪哪一個都沒有好果子吃
很多官員都是明眼人
皇上膝下只此一個兒子,皇後又當是心肝寶貝的疼,再生氣難道當真能廢了不成,眼看着兩人僵持在殿中,張青湖恰到好處的站出來,打圓場
“皇上息怒,太子的話也并無道理,我軍退守邊境,待大魏軍隊揮師北上,南邊守衛空虛,大魏在北方一旦受制,對我軍大有好處,請皇上饒恕太子殿下”
大秦太子的意外舉動往往讓人猝不及防,争了兩三年的土地三言兩語的送出去,難怪老皇氣的肉疼
其實他哪裏真的舍得打傾心栽培出來的混賬東西,不過十二座城池的帳找誰算,還不拿那個混賬東西出口氣
何況,若不真真給他點顏色,難堵天下悠悠衆口
太子太傅乃景怡然的爹爹,慕容敘的老師,他在關鍵時刻給天晟皇帝找了個臺階
“微臣以為此事萬萬不可,太子殿下還太年輕,偶然犯點錯也并非罪不可赦,何況當初攻下戈涼太子殿下功不可沒,吾皇賞罰必定公正以對,西昌州褚雲山有一夥山賊,這些年在西昌州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百姓深陷苦難,朝廷已經容忍了許久,微臣愚見,不如讓太子殿下帶軍将這夥山賊剿滅,以将功折罪”
“臣附議”
“臣附議”
馬上有很多大臣站出來附議,眼看群臣一心為慕容敘求情,天晟皇帝的怒容微微緩和道
“三天後,你領兵去西昌,若沒清理幹淨,你別回來見朕”
“兒臣領命”
商都的弱水樓自來是權富的聚集之處,在這個地方,只要你口袋裏的銀子夠多,可以買到任何想要的東西,這裏有最風雅的玩物,最銷魂的春宵,總能讓你感覺到人生快意如此。
此時三樓的雅閣內助興的是時下京都最美的名妓蘇妃笑,她的琴音聽過之後,至少在夢中萦繞十次,而她的臉更是千金也見不得一面。
她端坐在琴案旁,素手拂的是京城将軍府公子送上的名琴,聽松。
芙蓉臉上挂的是京都男子夢寐難求的傾城笑容。
琴苑聽風軟,嬌人似水柔。
把酒的是四位任何人在他們面前都要自慚形穢的美貌男子。
李玥是輔國大将軍李敬獨子,官拜骠騎少将軍,世襲大将軍位,他出身将門,武功造詣,用兵行軍頗得其父李敬真傳,他十四歲跟随慕容敘平定宏王叛軍,從此聲名鵲起。
然為人卻風流不羁,喜好流連花叢,但從未真正為哪個女子動過心,加上他外貌極為英俊,最為受女人喜歡。
李玥手裏拿着一只酒杯細細的把玩
“西昌州那夥小賊,早幾年前本公子就想連寨子拔起,殺得一個不留,當時不知哪個吃裏扒外的偷偷報信,破壞本公子的計劃,此番去西昌州,連窩端掉他的老巢,殺個片甲不留”
“西昌那夥小賊倒是不足為懼,麻煩的是他們背後的人”張青湖微微皺眉道
張青湖乃孝闵長公主之子,與慕容敘乃表兄弟。
他面目儒雅清俊,目若秋水,面如冠玉,舉止溫雅貴氣,他笑的時候如晨曦般溫暖,不管面對多麽醜的女人,他說話之時皆帶着溫文笑容。
景怡然微勾薄唇“歷來官匪勾結并不新鮮,阿青,堂堂長公主世子難道會怕他們,何況想要跟我們作對的人,最後下場都很慘”
張青湖看了他一眼,點頭“沒錯”
慕容敘淡淡一笑“仗着開國元勳的名頭,這些年在朝堂上作威作福,他們老了,朝廷也是時候給他們養老送終了”
李玥笑了笑“有太子爺這句話,本公子這次可要大開殺戒”
琴音忽停,傾國傾城的蘇妃笑盈盈朝四人走來,李玥一眯眼,朝她招招手,蘇妃笑走過去,仰倒在他懷中,李玥抱住她細束的纖腰,美人白嫩的藕臂勾住他的脖子,将飽滿豐盈的□貼着寬闊胸膛嬌膩磨蹭
京都最清高的名妓,在他的懷裏變成名副其實浪蕩的妓、女。
慕容敘看也沒看一眼,此時軒窗挂月,素素的銀盤倒映在酒杯中,心裏一直記挂着家裏那個抱在懷裏水柔香軟的小女人,頓然覺得眼前的繁華似錦索然無味,他将杯酒喝下,倏爾,站起身來“你們盡心,本殿下回府”
三人的目光皆望着他,心下會意,張青湖打趣的笑了笑“太子殿下金屋藏嬌,這會有點迫不及待了”
李玥嘻嘻的笑了笑,然後低頭勾了勾懷裏女人的下巴“那銷魂之聲簡直要人命呀,笑笑,你也叫一個給爺聽聽”
景怡然将腦袋湊過去,微微一笑“怎麽個銷魂法?說來聽聽”
慕容敘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給本殿下閉嘴!”腳下勾起一條凳子飛過去,李玥抱住蘇妃笑顯顯躲開,一道黑影從窗外閃入,森然然的長劍搭上李玥的脖子,李玥迅速抛開蘇妃笑的身體,如飛箭般竄開“我開個玩笑,殿下,你這就當真了”
“驚虹,都是自己人,何必沖動”景怡然用兩只搭上他的劍尖
慕容敘看着李玥,忽然笑了笑“驚虹,和李将軍比試比試”
樓內傳來殺豬般的嚎叫之聲,慕容敘大步從容的走下去,他飛快的躍上馬背,幾聲清脆的馬蹄聲越來越遠,将身後的香豔旖旎全部抛之腦後,大秦依然熱鬧的夜市裏一匹快馬從月色下掠過,誰也沒有看清那個人是誰,只依稀記得是個風華無雙的身姿
有些事情誰也不會知道,就好像我也想不起到底從哪一刻開始思念你,卻從未忘記。
慕容敘從未像現在這樣,想回到太子府,見到那個他從未忘記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親親,能不能給幾句留言呢。。。
☆、二十三章:暖床份上
齊若在太子府西廂挑了間屋子住下,屋子寬敞開闊,屋外有個小院子,院子裏面有幾株秋海棠,冬暖夏涼,布置也十分體貼,她心裏倒是很喜歡,可卻還裝模作樣的皺了皺眉。
晚膳的時候,侍婢每一道菜皆是精心布置的,這幾個都是太子府管事千挑萬選帶來伺候她的
在太子府多年,她們沒敢奢望太子能夠青睐,她們等待的就是一個女主人的出現,齊若的出現讓她們意外,卻也明白她在太子心中的地位。
一個大魏公主并不足懼,而是她們不敢違拗慕容敘,反之,必定沒有好下場。
因此不敢稍加怠慢,每個動作都是看着齊若的臉色行事。
席間,齊若一不小心打碎一個杯子,正有些懊惱,那丫鬟以為齊若發脾氣不吃東西,朝一旁伺候的使了個眼色,兩個退出去了,她則立馬跪倒在地,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請公主殿下息怒,公主殿下若是不喜歡,奴婢可以馬上叫人換掉”
齊若愣了一愣不知道她說的什麽意思,她看了看丫鬟微微緊張的臉色,又看了看地上,随即恍然大悟
“哦,我只是不小心打碎的,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先起來吧”
那丫鬟不敢起來,心裏依然不敢相信齊若這樣嬌貴的公主會不耍小性子,沒有脾氣的跟她說話,只道
“公主殿下都沒吃東西,奴婢自知沒有伺候好公主殿下,請公主殿下責罰”
齊若挑挑眉,她是沒有什麽心思吃東西不假,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來,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你很機靈,叫什麽名字?”
“回公主殿下,奴婢小春”
齊若踱步在她面前,俯□子,以手指擡起丫鬟的下巴,但見一張秀白的臉蛋,眉目整齊,俏麗不俗,不似阿音溫柔,卻也看起來舒服。
那丫鬟的目光也落在她臉上,她長得并不張揚放肆咄咄逼人的豔麗,卻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遮蓋她的光芒,也找不到能對比的東西,一時覺得也只有這樣的女人站在太子殿下的身邊才不至于被淹沒
這種美,叫獨一無二。
小春的所有目光都被她吸引,她聽她淡淡道
“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吧”小春連否認的念頭也沒有“哦”了一聲,眼睛卻是不由自主的盯着她看。
齊若松開手,直起身來,眼睛恰好是落在門外的一株夜槐上,慕容敘就這樣披着月光從淡墨般的夜色裏大步的跨進來。
他走過來,帶着滿身清冷的夜色擁住她的身體,齊若屈肘撐開兩人緊密無間的距離,她微喘着氣道
“你怎麽來了?”
慕容敘捧起她的臉親了親,那唇還是涼的,印在她的唇上和臉上輕得如同一抹月光,然,手心卻透着一股子炙熱,他淺笑
“我來看你想我了沒?”
齊若假裝沒有聽到。
慕容敘斜眼看了看滿桌子沒怎麽動過的飯菜,又看了看地上碎裂的杯子,一時也懷疑她可能不高興,刮了刮她的鼻,柔聲道
我怎麽聽說,你在鬧脾氣,不想吃飯?”
齊若掙紮着将他推來,走幾步坐在凳子上“誰說我不想吃飯,不過不小心打碎一個杯盞,你幹嘛這樣小題大做”
慕容敘揮揮手,示意小春退下去,小春松了一口氣,斂身低頭退出,門關上的時候,慕容敘大步走到齊若身邊,一彎身将她從凳子抱入他的懷裏坐下來,齊若的手裏端着個玉碗,盛了半碗的湯,他的動作險些讓那碗湯晃到身上,齊若又皺着眉頭嚷嚷起來
“慕容敘,小心點,湯都撒了”
慕容敘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一個小小的輕易的就讓他感覺到了甜蜜,就着她的手将整碗的湯都喝下去
“若兒,這樣就不會撒掉了”
齊若屈肘撞了他一下,“誰要你吃我的東西”然後掉轉腦袋往後看去,卻見他舌尖卷過薄唇,幾縷發絲恰好垂在鬓邊,鳳眸漆如黑明珠,任何時候都是光芒璀璨迷人的樣子,此時唇上水光澤澤,看起來十分的妖嬈俊美,她将微熱的臉轉過來“我吃飯了…”
慕容敘看到她似乎微動了情的樣子,心潮頓時澎湃了起來,他知道懷裏的小女人對于自己的心根本不清不楚,不能過分的心急,只是笑着在她背後說道“好”
他在一旁伺候着夾菜盛湯,好不容易将身上的女人喂飽,她吃的時間很長吃的又少,慕容敘憋得厲害,齊若剛剛用絲帕擦幹嘴,身子就被騰空抱起來,某個堅硬的東西蹭到她的大腿上
轉眼慕容敘的吻已經從耳廓纏綿到了脖頸之上,齊若的雙手推拒他的腦袋,衣襟早褪到了香肩,露出大片的雪白
“慕容敘,你不懷好意…”
慕容敘咬住她白皙的脖頸,雙眸幽光湛湛的眯着“再瞪,我可真的要不懷好意了”
兩人一路拉拉扯扯到了床上,慕容敘三下兩下的解掉她身上的衣裳,将紫羅帳子放下,外面的燈光絲絲縷縷的透進來,倒映着紫色的蘭花圖案在她皎白的身子上,仿佛一層紗罩着,勾魂攝魄的冶豔。
齊若雙手交疊抱在胸前,擋住融融春色,卻擋不住他淩厲的視線。
他目光驚訝,粗糙修長的手指迫不及待的撫上她的玉肌,還沒一下又拿開她的手,攏着她胸前那微微顫顫的飽滿,真是各種侵奪占有都不能體現他對她身子瘋狂的膜拜,随即覆了上去,頭到尾親了個遍,直到她在他身下軟成一團水
大手握住她均勻白皙的大腿,往兩旁撐開,露出嫣紅的嬌蕊,他的視線火辣辣的盯了半天
掌心貼上那一處嬌嫩,将指探進,深深淺淺的戳刺,慕容敘粗喘着氣,啞聲道
“若兒,給我?”
齊若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考慮這個問題,她的喉嚨裏發出破破碎碎的嬌聲,等到他真的脫掉身上的衣裳,兩人之間沒有半分阻隔的貼在一起,那巨大火熱之物貼着她的大腿,在草叢裏沾着她的汁水,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哽咽道
“男人都一樣,不是好東西…”
慕容敘的面色微變,将手抽出來,壓住她的身子,如狼般的目光注視之下,齊若清醒了一點,他斬釘截鐵的道
“不準提其他男人,若兒,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他的手出來了,齊若頓時覺得空洞洞的,兩腿繃得緊緊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翻身到床外躺下,擁住她的身子“若兒,我哪點不好,你這麽不願意喜歡我一點點?”
“我…我不知道”齊若睜着眼睛盯着紫羅帳子,眼淚卻無聲息的往外掉
慕容敘不說話,手臂勒在她的腰間,力道生硬得很,齊若忍着痛,一聲不吭。
他煩躁的一拳打在雕花的床柱子上,齊若吓得縮了縮,轉眼,他又強迫的扳過她的身子,打橫抱起來,“我帶你去洗個澡,這個樣子,等會你睡不好”
“恩”
不一會兒丫鬟打來熱水,慕容敘将齊若放進去,赤着上身手把手的替她洗澡,齊若身體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也只得任由他胡作非為。
“兩日後,我要去西昌州辦點事情,你好好在府內待着,別到處亂跑,要是覺得煩悶,明日我叫寶珠過來陪你”
“寶珠是誰?”
“寶珠是我的妹子,親妹子”慕容敘怕她誤會,又補充說道,然而她的表情裏一點變化也沒有,又不禁微微失望
慕容敘的手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碰她那些敏感地方,經剛才那麽一鬧身子越是敏感,齊若惱怒道
“慕容敘,別鬧了”
慕容敘低頭看着自己那個地方撐的跟帳篷似的,苦笑道“若兒,你以為我很好過麽?”
齊若在水裏将身子滑開,他只好嘆了口氣,手臂伸過去将她往身邊揪過來,哄道
“好了,不動就不動”
兩人又安靜了很久,只聽得到水聲,齊若忽然出聲問道
“你去多久?”
慕容敘的心一跳,有些驚喜,盯着她的脊背,道
“不知道…但是,我會盡快回來”
“哦…”
此後兩天,齊若都不曾見到慕容敘,府內卻當真來了一個天仙似的姑娘,這個姑娘素着一張精致的臉,做假小子打扮,每日穿着男裝,舉止甚是活潑,府內的氣氛頓時輕松起來。
她是慕容敘一母同胞的妹妹,大秦的公主,慕容寶珠。
原來這大秦皇帝和皇後夫妻情深,大秦皇帝登基之後虛設後宮,任是多少人勸阻也不可多納一個妃子,這比大魏皇帝口口聲聲說愛楚秋妩,後宮卻廣布桃李杏荷表裏不一要強的多。
齊若倒很是喜歡她的率性,兩人在府內相談甚歡。
第三日,慕容敘帶着一支軍隊剛走,慕容寶珠便晃着扇子風度翩翩的進來了,直接奔入府內美人的香閨,懶在那張柔軟的床榻上,打滾。
“嫂子,你成日在府內待着難道不悶嗎?我們出去走走,如何?”慕容寶珠這幾天和齊若混熟了,也不把她當外人看,兩人年紀相仿,慕容寶珠又極其喜歡她長得漂亮,人雖嬌氣但善良。
不過在她的眼裏,各類對她好的親朋好友都是用來狼狽為奸的,她此刻琢磨着怎麽也将齊若拉下水去
齊若細細的用玉梳理着頭發,側頭睨着她“別叫我嫂子,我和慕容敘還沒到那個份上呢”
慕容寶珠躺在床上嚷嚷“不叫就不叫,若若,你可知道弱水樓天下第一的小倌商華,他唱的曲子如同天籁,你願不願意随我一起去聽他唱曲?”
“慕容敘不讓我出去”齊若不假思索,端着臉往鏡子裏面左右照一照,還算滿意。
“這個無妨,我哥那兒我擔着”慕容寶珠從床上躍起來,拍着胸脯保證
小春一直沒做聲,此時卻不免焦急起來
“公主殿下,這恐怕不好”
“我的好若若…”身後慕容寶珠膩着嗓子拖長聲音
齊若将玉梳往梳妝臺上一拍,騰身站起來,朝身後的小春斜了一眼,目光淩厲,不動聲色的威脅道
“幫我拿一套男裝,此事傳到慕容敘的耳裏,你知道有什麽後果吧”
太子殿下心肝寶貝疼愛的女人自然舍不得碰一下,到時候還不是拿着他們這些下人出氣
可是太子殿下心愛的女人若是不高興,那他們就不必在太子府待下去了。
兩相權衡,小春果斷的去拿男裝。
慕容寶珠小睡了一覺,齊若的着裝剛剛換好,那還是慕容敘十五六歲穿的衣裳,倒是十分的合體,看起來比慕容敘本人穿起來還要順眼
小春跺着腳看着二人出去,慕容寶珠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貼過來,小聲的問
“若若,你說說,你和我太子哥哥到底到了那個份上?”
齊若懶得理她,一個勁的往前走,慕容寶珠又貼過來,軟磨硬泡,齊若不耐煩的扔下一句“暖床的份上”
慕容寶珠目瞪口呆,不太敢相信,他哥也太不厚道了吧,這麽好的美人那樣糟蹋“你給…我哥暖床”
齊若側頭挑挑眉,淡定的說道“自然是他給我暖床”
這下慕容寶珠徹底的無語了,忽然有點淚奔的沖動,心裏那個嫉妒羨慕恨啊,太子殿下都給人暖床了,哪個時候那個人也替她暖暖呀
作者有話要說:就算寫的不好,也請走過的親親留下寶貴意見好不好。。阿蟬實在想聽親的評價。。。
☆、二十四章:公子商華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
這是齊若第一次見識大秦的弱水樓,似乎比傳說中的還要風雅香豔。雅妓比大家閨秀還要知書達理,嫖、客過得比神仙還快活。
小倌個個都是人間絕色。
天下第一的清倌,果然也盛名不虛。
商華不僅擁有一口嬌軟柔膩的嗓音,透着一股绮豔精致之氣,在民風彪悍的大秦十分難得,很是受達官貴族之流喜歡。
并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在齊若眼裏他沒有聶傾城漂亮,但他的确比聶傾城更像個女人一點,所以男人喜歡他也多那麽一點。
慕容寶珠躺在美人榻上,閉目聽商華唱小曲,齊若倚在雕花大椅上,扇柄在掌心輕敲,等他唱完那句“相思斷人腸,浮生多寂寥”尾音慢慢的消失,齊若才大夢方醒
商華微微斂身,齊若點點頭,目光落在他身上。
商華穿着一身淡青色水紋長衫,他的身子比一般男子更白更纖細,款款走過來的時候,長袖寬袍無風擺動,姿若疏柳,态若幽蘭,十分的優雅娴靜
他從容的将二人面前的茶杯斟滿,那雙眼稱得上是如絲媚眼,卻沒有惑人之色,朝齊若淡笑
“姑娘,請喝茶”
在這裏女子掩飾身份的作用緊緊能夠不顯得太張揚,其他方面比如是男是女根本毫無懸念。
他的舉手投足都很像女人,然而卻看不出一分一毫的矯造,反而顯得柔和婉約。
“多謝公子”齊若畢竟初次來這種地方,言談舉止甚是禮貌
商華一笑“姑娘不必太拘謹,寶珠公主是奴家這兒的常客,平日裏對奴家也是照拂有加,她很少和別人一起來聽曲,想必姑娘和她的關系非同一般”
齊若執起薄胎白瓷杯,淺淺的酌了一口,卻轉開話題“商華,可是公子真名?”
商華垂眸一笑,搖搖頭“商華是奴家在弱水樓的藝名,商子尋,姑娘若不嫌棄,可叫奴家子尋”
他對齊若似乎沒有什麽好顧忌,待人随和又率性,倒是一位風塵中的豪客,怪不得慕容寶珠這一路都在誇他好,齊若若是再遮遮掩掩反而顯得不夠坦誠“子尋,我叫齊若”
“哦,你有心事?”
齊若腦海裏忽然閃過慕容敘的臉,眉頭就皺了皺,正想說點什麽,慕容寶珠身子一歪,揉了揉眼睛翻身就醒來了,嘟嚷道
“子尋,我怎麽睡着了,你剛剛都唱了什麽,哎呦,我都忘了”
商子尋微微一笑“你回回都聽我唱小曲,想必也聽膩了,還記着幹什麽”
瞬時,慕容寶珠那點沒睡醒的樣子瞬時就沒了,忙忙起身解釋“子尋誤會我,你唱的小曲我聽一千遍也不會膩”伸手端起一盞茶喝下去,咂了幾口,鼻子對着空茶杯嗅了嗅“這是什麽茶,喝起來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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