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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将披風加到她肩上時,微微斂身

“待罪之身,不勞六皇兄挂記”

那雙手在半空中一頓,齊暝垂眸瞥着她輕覆的黑長睫毛,白皙的鼻尖,淡粉嬌嫩的唇,素淡那顏色居然是清媚逼人的,他唇角微勾,放低手臂,披風落在她肩上。

齊若起身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齊暝挑挑眉

“若兒,你似乎不喜歡與本殿下接近?”

齊若将手掌中的麻雀放落窗口,反掌在麻雀身上拍了拍,那麻雀撲騰了幾下飛了去,這才偏頭看他“有些人偏偏以為自己很懂別人,我失憶以來和六哥交情甚少,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

齊旻沒料到她說話如此直接,心裏有些微微不快,臉上卻笑了笑“這麽說,若兒很懂本宮?”

“六哥每日替父皇操勞國事,和我幾個兄妹也生疏得很,別人的事情我也懶得知道,所以我不懂六哥,六哥又何必高估自己,你的心思我一點懂的興趣也沒有”

齊旻臉上漸露出不悅

“若兒,你非要咄咄逼人的對待本殿下麽,你在三哥面前可不是這樣的,本宮也是你的哥哥”

齊若冷哼一聲“那個禽獸不配做我的哥哥,六哥有話不妨直說,何必這般拐彎抹角?”

齊暝目光銳利掃過她的臉,緩緩道

“若兒,你知道傅雲霆在我手中,他甘心為你抛下一切,賠上傅家滿門忠烈的名聲,而你,心中亦有他,為了他不惜逃出皇宮”

齊若柳眉一揚,她倚靠在窗口,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那又怎樣?莫非你打算成全我們”

齊暝點點頭,卻沒有聽出她話中的嘲意,他雙手抱住胸,看着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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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只要若兒親筆寫一封書信勸勸他,否則到時候父皇會降罪與他,本宮會在父皇面前保他一命,本宮甚至可以将你送出皇宮,和他相聚!”

齊若聽到的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她将頭側過來,臉龐被攏在淡淡的陽光裏,她的眼波忽然很溫柔很憐憫的看着他

“逼他交出傅家三十萬大軍的兵權?你的如意算盤可打的真好!”

齊暝不料被她看穿,對于美麗女人不管聰明還是不聰明,他眼裏只能剝光了躺在床上被男人玩弄,就算他的親妹妹也不例外

從前齊宴把她護得密不透風,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她,不過在他心裏一直認定她和其他女人沒有什麽區別,此刻,她連番讓他落下風,他的心裏很是詫異,萬萬想不到這個被男人捧在掌心嬌貴傲氣的公主會毫不示弱的與他争鋒相對

他太小看她了!

他的眼中已暗藏了一絲殺意

“這和你無關,我只問你答或者不答應!”

齊若冷笑

“我想出宮沒錯,我想要傅雲霆完好也沒錯,不過,要我和你狼狽為奸,你休想!”

“齊若,你會後悔的!”齊暝逼近她的身體,抿着唇,冷冷的在她耳邊吐出幾個字,最後留給她的是拂袖而去的高大身影,齊若忽然有些頭疼

“傅雲霆…”

“齊若,這個世上哪個男人你都想勾引,你到底要不要臉!”

這日,青韶宮的不速之客接踵而來,齊若含在嘴裏的一口茶猛的噴出來,她拍了拍胸口

彎身咳道

“阿音,茶為何這般難喝,你快去換換,可不能怠慢了公主姐姐”

阿音與她對視一眼,垂着頭就跑出去了。

轉眼,大魏國美得盛氣淩人的雪芙公主已氣勢洶洶的帶着一幹宮女太監入了闖入宮中,齊若微微的皺眉

“姐姐,你這般心急幹什麽,小心踩到我宮內的老鼠”

似乎天下所有的女人對老鼠的敏感和被男人侵犯一樣。

齊芙聽到老鼠兩個字,慌的退後一步,後面的宮女也跟着驚呼了一聲,提起裙子甩了甩,左右看了一看,連灰塵也沒有,哪裏來的老鼠,再看齊若淡笑中藏着不屑,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被騙,握着拳就朝齊若沖過來,扯開嗓子吼道

“齊若,你敢騙人!”

“我有說過要你信嗎?”齊若慢悠悠的倒出兩杯茶,對她的話渾不在意,仰頭朝她彎着眼睛笑了笑“你喝茶嗎?”

齊芙被氣得發抖,長袖一拂,将矮幾上的茶具全部掃落在地上,滾燙的茶水從茶壺中倒出來,李嬷嬷跪倒在地上

“公主息怒,六公主是無心的,請公主原諒她!”

齊芙漲紅了臉,一肚子火正無處發洩,李嬷嬷又正好撞到她的氣頭上,她本就想羞辱齊若,哪裏肯放過這次機會

“本宮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多嘴,來人,給本宮教訓這個狗奴才!”

齊若的臉色一變,從繡墩上站起身來,她擋在李嬷嬷的面前,朝兩個欲要出手的奴才呵斥一句

“誰敢!”

李嬷嬷從背後用手臂将她移開,她擡起頭來,臉上已有淡淡的皺紋,她的目光是嚴厲而平靜

“二公主,老奴在這皇宮之中已待了二十年,當年老奴跟着皇後娘娘随戰國軍南征北戰,陪同皇後娘娘九死一生,連皇帝也要看在當年老奴為大魏受過傷的份上對老奴客氣幾分,如今皇後娘娘不過犯了頭風,就有人唯恐天下不亂,老奴提醒一句,公主想打老奴,就是對皇上不敬,對戰國軍不敬,說句不好聽的,公主最好看清楚這後宮到底是誰的天下”

沒想到李嬷嬷的一番話,徹底的将齊芙激怒,她伸出手指着她的老臉,尖利的聲音特別猙獰

“好個嘴硬的奴才,你敢拿皇後來壓本宮,你以為本宮不知道當年皇後的醜事麽,她和男寵勾結,淫、亂後宮,她根本不配做一國之母,若不是父皇縱容他,她早該千刀萬剮,此番惡疾纏身是她作惡多端的報應,今日本宮就讓你看看,這後宮到底誰最大”她又将手指向齊若“還有你,縱容奴才對本公主不敬,引誘傅将軍與你私奔,和自己的兄長做出亂、倫之事,本公告早就知道你兩不幹不淨,沒想到你暗地裏還勾搭上六皇子,你這個狐貍精,真的太不要臉!”

她聲嘶力竭的說完,叉着腰,眼裏冒出惡毒的表情“從今以後,本宮讓你再沒臉勾引男人!”

齊若目睹四五個太監宮女朝她撲來,她冷冷的笑,原來早就準備好了,她看了看齊芙的美麗的臉,目光忽然越過人群望向門外

慕容敘的目光隔着老遠就緊盯着她,他穿着銀灰色的錦緞長袍,整個人如風馳電掣般趕過來,身後是小跑跟上的阿音,四目遙遙相對,不顧他眼裏的焦慮和憤怒,齊若微微一笑,束手待斃。

齊芙就算死也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渴望的那雙臂膀緊緊摟住那個女人的纖腰,剛才有一個旋風般的人影從她身邊擦過,直接撲到她對面的女人身上,然後她的奴才全部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

她輕賤鄙視的女人躺在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懷中

那個人擁有最華美優雅的外表,擁有世上最強大的能力,最高貴的權利。

他是女人心中一個無比奢豪盛大的幻想。

她總以為自己才是那個幸運之人。

此刻,他微低着頭,面色平靜,專注的看着懷裏的女人

那是齊芙心裏最動人的夢,可是,那個女人不是她

她幾乎是欲哭無淚,事情演變原本合情合理在她眼裏是不可置信的。

他在最溫柔的時候對一個愛慕他的女人做了最殘忍的事情。

慕容敘壓根就沒有看到齊芙,他的眼裏和心裏只剩下一個人,一個讓他比生死都難以割舍的人。

他對着她的臉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總覺得不夠,最好只好用手捧着,輕輕的觸上嬌嫩的肌膚,他溫柔的像個虔誠的孩子,小心翼翼的似乎一碰就會碎。

齊若擡頭看着他的臉,啞聲流下淚來

“慕容敘,你怎麽來了?”

慕容敘深邃的眸中露出一絲寵溺

“不是你叫我來的麽,十天,我心裏天天都想見你,可是一直等不到你叫我過來,若兒,我就怕你死都不肯再理我”

他又如何不知道她的意圖,只要她願意問他要,他又何嘗不能用一切甚至包括自己來縱容她。

然而,這代價卻是很劃算。

齊若臉上的淚光晶瑩,她輕瞥了齊芙一眼,嬌聲慢吐,撓得慕容敘心癢難耐

“我不信?”

慕容敘溫柔的笑了笑“我會證明給你看…”

齊若雙臂主動勾上他的脖子,将紅唇送上,他一俯身便含住,輾轉了一會兒,她面色微紅的推來他,湊近他的臉,一字一字的說道

“慕容敘,你帶我走”

慕容敘簡直聽到人生中前所未有的美妙情話,兩人壓根将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人忽視,他的心微微的顫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他亦鄭重的承諾

“好,你想去哪裏,我都帶你去”

我知道,再逼你一回,你一定會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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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太子離京

這幾天,大魏國的皇宮又發生了一些事情,青韶宮卻仿佛一處死墳,半點動靜也沒有。

雲鸾宮內,四處陰霾籠罩。

大魏的皇後拒服湯藥,昏迷多日,噩夢頻頻,大魏皇帝急的一夜之間華發暗生,已七日不曾上朝,奏折堆積如山,三皇子被禁,此時朝中只有長公主和六皇子主持大局,然而朝中多半人保持觀望之态,既不違拗,也不迎合。

皇後娘娘一病,似乎天塌了一腳。

一瞬間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有人私底下言語皇宮裏有些不幹淨的東西,皇帝雖不信鬼神,為了顧全大局,安撫民心,派臣重金請來靈犀大師來皇宮做法事。

大師說,青韶宮的公主和皇後娘娘五行相克,犯了皇後娘娘的八字,只有六公主終生不靠近帝都一步,便能護皇後娘娘一生周全。

皇帝雖然不太信,他心裏卻清楚失去一個公主得到的卻是全天下的民心,還有他女人的性命。

每一人都有弱點,皇帝的弱點便是楚皇後,他甚至不敢冒着喪失她的風險。

皇帝猶豫不決。

大秦的慕容殿下居然主動的讓出大臣們磨破嘴皮子也沒有說動的戈涼十二州的占有權,給皇帝下了一劑猛藥,并将她帶離碧都。

一道聖旨,一切都是意料中的事情。

精致華美的七香馬車系八匹神駿的黑馬,層層的寶幢華蓋,鐵騎彪悍威猛,随駕侍奉的太監宮女無數,從碧都的大街上招搖而過,大秦太子的氣焰嚣張到哪裏都是一樣。

齊若走了。

大魏的子民們為此歡天喜地。

草原上的秋風平滑浩蕩的吹過,枯黃的草木如波紋般起伏搖曳,沙沙的響聲單調而缥缈,一直蔓延到蒼狼山腳下。

天空很藍,一望秋無際。

兩日之後,回秦的隊伍走入這處草原之上。

紫衣宮女的裙裾飛揚,黑色的旗幡高懸,大秦的鐵騎堅不可摧,在一片漫無邊際的黃色草浪之中顯得特別醒目。

馬車的車輪碾壓過草地,留下一條寬闊深凹的痕跡。

日夜傳出的銷魂之聲,讓一旁縱辔徐行的将士心猿意馬。

張青湖和李玥縱馬前行,稍為的離開馬車一段距離,避免被馬車內令人犯罪的聲音幹擾,卻仍然仔細留心馬車周圍的動靜。

車內是一個封閉的大房間。

素色的紗幔如雪瀉霜四下裏團團垂下,雪白的波斯地毯鋪了一地,紅漆雕花的楠木矮幾,鑲金刻玉的沉香木大床鋪黑金龍紋繡被,碧濤置于琴案之上,水晶杯握在美人蔥白玉嫩的指尖。

美人以妖嬈姿态躺在雪白的波斯地毯上,繡袍輕薄而柔軟貼着她玲珑有致的身體,青絲纏着頸,袍擺順着玉肌滑落在地,開叉之處,露出好大一截膩白修長的腿,卻似比地毯顏色更要鮮明醒目幾分。

腳掌被他托在手中,不過手掌大小,腳趾粉貝精巧,慕容敘的目光已經火辣辣的盯了半天

慕容敘手中的力道不輕不重的剛好,齊若舒服的輕嘆一聲

馬車的窗子都是支開的,外面剛好路過往前探路的将士渾身打了個哆嗦。然後見鬼似的跑開

慕容敘眸光冷冷的往外一瞥,袍袖揮出,窗吱呀一聲落下來。

夜明珠的光又亮了幾分。

慕容敘卻被她逼得快要發瘋了,心裏一頭野獸奔騰咆哮着想要撲過去,可是他又忍着,不想傷害她…

五指微用力鉗住她細小的腳踝,一手順着光滑線條往上托住她的小腿肚子,微微的在她的嫩肉上捏着

“還疼麽”

伸直了将腿往他手中一送,被酒水浸潤得嫣紅唇微微的張開,齊若無意識的呓語道

“疼…都是你害的…”

她睡覺之前喝了些果酒,此時水晶酒樽還捏在指尖閑閑的垂在一旁,粉色的指甲卻和水晶一般光澤,她偏着頭乖巧而安靜的埋在青絲內,露出一側雪白的頸,頸部以下斜襟交叉的衣領剛好遮住前胸,鎖骨精致而好看,還有一片冰清玉潔的肌膚上布滿昨夜他的吻痕

慕容敘早被勾了魂

昨夜若不是出現那樣的事情,他早就…

慕容敘的手如游蛇般滑入她的衣袍之下,掌心貼着,順着姣好的線條慢慢的撫摸她香嫩如水般的肌膚,起身過去覆住她的身子,一臂撐在她的身側,臉對着臉,于她嫣紅粉唇上吻了一吻,心裏軟成一團春水,柔聲道

“怎麽了?還不肯原諒我?”

大腿內粗糙灼熱的觸感,将齊若從昏沉的睡夢中擾醒,眼前恍恍惚惚的出現一張臉,似乎能感受到他炙熱而纏綿的目光…大腦劇痛,齊若猛的閉上雙眼…

再次睜開,的的确确是慕容敘優雅而俊美的臉

齊若有種噩夢成真的感覺

“你…”

她往身下看了一眼,用雙手無措的去遮擋

緊張而防備的眼神讓他的心一陣陣的疼,游走在她大腿上的手無知覺的收攏抓住,剛才還溫柔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眼裏的情意一收,他盯着她的臉,冷而不悅

“不用這樣防備我,既然答應你,便不會讓你做不願之事”

齊若對他的臉色變幻熟視無睹,她垂着微紅的臉頰,雙手推他的胸膛,小聲道

“慕容敘,你讓開,我想下去透透氣”

慕容敘不理,反将身子壓下來,扳過她的腦袋,細細的吻落在她的頰邊

“想下去,我陪你”

齊若挪了挪腦袋,避開他急促的呼吸,眼睛盯着馬車內懸的輕紗,靜靜道

“不必,我想騎馬走走…不會逃跑”

慕容敘身體一僵,身上所有的灼熱褪去,他盯了她半響,她亦盯着他,眼神空洞無情緒,一點表情也沒有

她恨他,慕容敘無奈的嘆了口氣,讓開身子,脊背頂住矮幾靠着,看着她從地毯上起身,拿過還是昨夜被他褪下的裙褲背對着穿上,又見她沉默着穿好鞋襪,慕容敘眼裏都是她妙曼婀娜的曲線

頓時想起昨夜她沐浴之時,他一個沒忍住闖了進去,強逼着她在桶內…若不是哭聲太大,他硬不起心腸,恐怕此時她已難下地…

齊若出去的時候,慕容敘将自己黑色的披風裹在她身上,她一句話也沒說,敲了敲車壁,馬車停了,她彎着身子跳下去。

她走下去招來将士吩咐一聲,那将士從窗口看慕容敘同意,小步跑了到隊伍之中,牽來一匹紅馬。

齊若扶鞍跨上馬背,接過将士手中遞來的長鞭,她雙腿往馬肚子上一夾,駕的一聲,紅馬朝草原的大道奔去

李玥和張青湖一齊看向馬車內的大秦太子,李玥道

“殿下,可要屬下跟着公主?”

慕容敘揮揮手,目光落在一處紫色的鸾紋玉佩上,昨夜碰她身子時,發現她唯一的貼身物件,系在頸上打了死結,另外還有一個香囊“不必,她會回來”

張青湖挑挑眉“這些馬都是太子府圈養的戰馬,認得主人,她跑不了多遠”

那匹馬聽到尖利的哨聲猛然調轉往回跑。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枯黃的草木盡頭黑白衣裙飄揚,紅馬鬃毛獵獵,她的青絲被呼嘯的秋風揚起,如一縷青山秀水注入蒼茫蕭瑟之中。靈秀逼人。

三十六鐵騎齊齊勒馬,駿馬長嘶,她筆直的坐在馬背上,面色冰冷。

慕容敘從馬車內探出頭來,看着她打馬前行了幾步停下,腳踏在馬镫之上,整個身子直立起來,她一手握着長弓,一手從箭筒裏抽出羽箭,慕容敘倚在馬車車壁上,唇角微彎,隐隐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麽事情。

弓箭騎射這些東西她居然能操控自如,齊若雖然心裏懷疑,卻沒有半分的猶豫,她心裏積了一團火,急欲發洩!

唰的一聲,一只羽箭如流矢般劃破長空,直刺馬車外高懸的黑金騰圖案篆文所繡慕容二字的旗幟。

哧的一聲,黑色旗幟如折翼之鳥般墜落在馬車車轅之上

三十六鐵騎聳然動容,目光凜然,唰唰幾聲,長刀出鞘,寒光照日,森然如雪。

馬車的雕花木門一開,慕容敘彎身從容不迫的下了馬車,齊若再次抽出一支羽箭,精準的瞄準那個人的胸膛,似乎有必殺之心。

“殿下,小心!”張青湖擔憂的提醒了一句,縱馬馳來,欲要護在慕容敘身前

“讓開!”

秋日的陽光緩慢纖長的照在大草原上,人影拉的很細,他的步伐穩而快,衣袂帶風而揚起,錦緞流着瑩瑩華光,他的臉俊美而沉靜,她的身影在他眼裏單薄而倔強,那只箭完好的搭在弓弦之上,雖沒動手,卻沒有半分松懈下來的樣子。

慕容敘的心沉悶的堵着。

他忽然憶起多年前,第一次看到她的樣子。

為了那一眼,他惦記了整整十年,那是他想要的人。

齊若頹然的垂下手臂,失魂落魄将手臂垂落,她的的确确想殺他洩憤,可是殺了他之後,她怎麽可能走得出這裏

他走到馬身邊,一言不發的奪過她手中的缰繩,手臂一伸攬住她的纖細腰肢,将她從馬背上抱下來,陽光埋在他的胸口,少女的臉薄緋粉紅,額上晶白的汗珠沁出,他用唇允了一允,輕柔得似這大草原上的風

“別鬧了,跟我回馬車上”

齊若的身體開始發抖,她所有意識如泥土般一層層的潰散,她雙手狠狠的垂着他的胸膛

“慕容敘,你個混蛋,你只會欺負我…”心中多日壓抑如洪水般瀉出來,哽咽了,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

夜間,慕容敘依然摟着她睡,觸到她光滑的肌膚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不免又做些無恥之事,被親人驅逐,被整個國家遺棄,他是真的擔心她的情緒會奔潰,那硬邦邦的東西抵在她股間,終究不敢進去。

半夜裏,耳邊聽到他綿長的呼吸,齊若扳開他橫在她胸前的手,踮着腳尖下床,伸手摸到一件絲袍裹住沒有遮掩的身子

他的确沒敢太過放肆,卻脫掉她所有的衣服,共榻而眠,齊若不得不忍耐他的過分。

她順着白天的記憶,找到夜明珠扯掉上面遮蓋的黑布,蹲着身子目光巡視馬車內的每一個角落

臨走之時,李嬷嬷送給她一塊紫色的鸾紋玉佩,她當時以為李嬷嬷舍不得她,留個物件在身邊也好挂記,然而李嬷嬷卻說了一句話讓齊若不敢忘記

“公主殿下,請公主殿下收好玉佩,一生一世帶着,就好像老奴永遠守在你的身邊”

她記得李嬷嬷溫柔的臉上出現從未有過的莊重和嚴肅,她不敢丢。

還有薛大夫賜予她的東西。

她找了半圈,一無所獲,正焦急納悶,身後忽然傳來他略帶睡意的低沉聲音

“若兒,你在找什麽?”

她一慌,手中的夜明珠差點掉落,卻還鎮定“…沒什麽,掉的一件不相幹的東西,我再找找看,你先睡吧”

慕容敘的手伸入枕後,将溫涼的玉石一把攥在手中,稍一用力就想把玉石捏碎,不相幹的東西讓你翻來覆去徹夜不眠弄得我生不如死?

他起身下了床,幾步走到她身後,彎身拾起她的手臂往上一提,另一只手順勢從她手裏奪過夜明珠

“可是這物?”

齊若眼前一黑,轉過身朝光亮處看去,光芒之淡淡的掃過他的臉,他低垂着臉,鼻尖剛好露在光圈裏,輪廓線條很優美,薄唇微抿着,然而鼻尖以上的臉隐匿在黑暗裏看不真切,只有那兩道眸光,深邃而不可捉摸。

她看到他攤開掌心将玉佩呈在她的眼前,另一只手攥着香囊。

齊若伸手就要去奪“怎麽會在你這裏,給我,慕容敘,它對你來說一點用也沒有”慕容敘将手掌往旁邊一縮,順着她的來勢将她往懷裏帶,待齊若貼上他的身體,他的手臂便緊緊的将她摟住

“若兒,這個東西對我來說的确一無所用,不過對你來說看起來很重要,你重視的東西,我向來不喜歡,也不喜歡別人對你的重視超過我,讓你這般牽腸挂肚,若是毀了這物,你是不是不會去想其他人?”

他都從未送過任何東西給她,慕容敘不悅的想,居然有人趕在他前面

“你想怎麽樣?”齊若狠狠的抓着他的手臂,他早就看出了端倪,所以今日在她騎馬企圖逃脫之時一點也不擔心,他一定想的到她還會回來!

他将手中的夜明珠扔掉,手繞到她的膝彎內側,将她的身子抱起,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将香囊塞到她手上,玉佩卻不肯給

“這個東西暫且放我這裏,好好睡覺,乖乖聽話,我不會用它來威脅你,不過你也不必天天想着這塊玉佩,我不喜歡你想太多任何和我無關的人和事,那樣我可能會考慮讓那個送你玉佩的人消失”

齊若知道他說到做到,忍不住惡罵

“你卑鄙無恥!”

兩人再次相擁在床上,慕容敘扯掉她的絲袍,壓在她身上,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

“折磨了我一夜,哪能讓你這麽容易的就睡!”

移動的馬車內再次傳出奇異的糾纏聲。。。。

三天後,大秦的隊伍進入蒼狼山脈,這是一處天險之地,據說沒有任何一只鳥從這麽高的山上飛過。

山腳有一條大道,從前大翎王朝一統江山的時候,這條大道貫穿南北,而現在,這條路上設了一道據說是天下第一關的歸神關。

關內外皆有大魏的将士把守。

第二天午後,大秦車馬已經來到歸神關。

守城的是大魏忠心不二的老将童修江,童老将軍年高德劭,氣蓋不減當年,楚秋妩當年在軍中擔任副帥之時,他是她麾下最得力的部下。

如今兩國友好,邊界清淨,老将軍大開城門将慕容敘等人迎進去。

童修江一直不忘舊主,對齊若這位楚秋妩唯一的孩子甚是恭敬,言語之中雖十分惋惜,卻也無奈嘆氣,和慕容敘等人一頓晚宴過後,他們暫且在這兒留宿。

邊關的的夜色甚是孤苦,就連月光也是凄迷的。

齊若剛剛躺下,一陣叩門之聲響起,她以為是慕容敘,不肯起身去開門,卻聽得門外的人低低說起話來

“公主殿下,小人史勤,奉三殿下之命來助公主一臂之力”

齊若騰地一下從床上起來,心忽然一跳,輕手輕腳的跑到門口,将門打開一隙,但見月光之下,一張普通男子的臉,穿着大魏士兵的軍服,漆黑的目光正望着裏面。

“本宮為何相信你”

“有此書信為證”男子從懷內掏出一封對折的信封,快速的打開,露出裏面白紙黑字,醒目的私章痕跡上分明是齊宴的名字。

齊若半信半疑,身子卻從門內走出來

“殿下,請跟我走”

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轉身往前走

齊若微微皺眉

“本宮沒有答應跟你走,快點放開”

那人回首間,手中忽然揚起一柄刀光耀目的短匕,那張平凡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

“公主身子嬌貴,此去路途艱難,三殿下怕苦了公主,特地吩咐小人來送公主一程,公主,你安心走吧,你生是三殿下的人,死是三殿下的鬼,沒有男人能搶走你”

齊若往後退了一步,臉色被月光照着越發蒼白

“他…讓你來殺我?”

匕首已經逼近臉龐,冰冷的殺氣壓迫着她,齊若的心已經懸到了喉嚨裏,那人冷笑道

“小人不敢自作主張,公主殿下,你可別怪罪我,要找就去找三殿下,這是他的主意!”

齊若忽然什麽話也說不出口,她盯着那柄匕首,似乎失去知覺

“咔嚓”一聲,她眼看着雙手從後面伸過來将士兵的腦袋一扭,那士兵如木頭般倒下去,匕首離開脖子,齊若軟着身子倒下去,卻被他伸出的雙臂接入懷中

她抓住他的袖子,輕聲喃喃道

“慕容敘,他想殺我,為什麽…”

“別怕,有我在”打橫抱起她,一腳踢開房門,抱着她放入床上,他在黑夜裏看着她睜着的雙目,輕聲道

“睡吧,我守着你”

黑暗之中聽到他窸窣的脫衣聲,齊若緊張的往床內縮去,他上了床,在她身邊坐下,手指探向她的衣襟,齊若挪動身子躲開,黑暗裏聽到他的苦笑聲

“不脫衣服,睡着不舒服,我沒其他意思…”

他又伸臂将她摟在懷中,扯掉她衣襟帶子,她果然沒有再躲,她背對着他,他便從身後抱緊她,腿無聲無息的纏住她的腿,手卻規規矩矩的沒動,兩人就這樣抱着一覺到了天明。

次日清早,童老将軍看着慕容敘抱着齊若從房內出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一對人馬早膳過後啓程,童老将軍派士兵一路護送下了蒼狼山脈。

第十五日的正午,來到大秦帝京—商都。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卷完了。。。。搖尾巴祈求親的留言啊。。。。

☆、二十一章:一路香豔

慕容敘的隊伍走入大街,城門外早有将士和官員在此迎接,數百人擁着豪華的七香馬車入城,百姓們紛紛避開道路,齊若輕輕的挑起車簾一角從往外瞧去

大秦的商都繁榮昌盛,建築不比南方的精巧秀氣,卻是大氣恢弘,排列有致,街道寬闊,車馬輻辏,人煙阜盛,有高鼻深目的西域商人和胡姬往來,一國帝都風采蔚為壯觀。

慕容敘剛将手上的奏折放落,看着齊若被窗外光影籠罩的白皙側臉,眼睛出神的盯着窗外,笑了笑

“大秦如何?”

齊若的眸中露出一絲贊賞,聞言道

“久聞大秦民風淳厚,百姓安居樂業,帝都錦繡繁華,今日大開眼界”

慕容敘悄悄的從後面攬住她的身子,低低的笑出聲來

“這是在誇我治國有方麽?”

齊若偏頭往後看了他一眼

“異國之鄉,自然要好好賄賂你,有大秦太子庇護着我,我不必擔心什麽”

手掌握着她的指尖細致的摩挲,柔聲道“若兒,別說這樣的話,你是我慕容敘的女人,你除了相信我,不必擔心任何事情,也沒必要分得如此清楚”

齊若懶懶的搖頭,陽光落在她的長睫上,她垂着眸“慕容敘,都是你一廂情願,我沒答應過你任何事情,我心裏的确是恨過你,可是後來又想你雖然對我做了那些事,可是沒有傷過我的心…”

慕容敘的手從她的皓腕滑入衣袖中,貼着一截細膩的小臂,來回撫摸,腦海裏想起馬車內無數個纏綿的夜,兇狠的打斷她的話

“閉嘴,就算一廂情願,你也休想離開”

齊若的手忽然伸入衣袖中,抓住他的手指“別鬧了,我是認真的”

慕容敘生氣的咬住她白嫩如珠的耳垂,眯着眼,危險道

“…好,既然要賄賂我,那就來點別的”他的手如游蛇般探入她的衣襟之內,齊若來不及驚呼,他猛然将那團飽滿白膩抓在手中,一收一放粗重的揉捏

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将她衣襟扯落了半個肩,裙擺也撩到了腰際,他調轉她的身子,兩腿分開坐在他身上,埋首在她胸前,半點也不憐惜的啃咬。

她身子又敏感,沒幾下的就癱軟了下去,咬着櫻唇細細的哼

馬車忽然一停,車壁之外忽然有人輕叩了幾聲,張青湖恭謹道

“殿下,待會是去面聖還是回太子府呢?”

張青湖一路聽到那些淫、靡的聲音,幾乎快要矜持不住了,他冒着基本會被活剮的下場,終于忍無可忍的叫停馬車。

慕容敘擡起頭來,懊惱的一拳揍在鑲金玉的馬車車壁上“給本殿下滾!”

太子府離皇宮并不遠,大臣已先去了皇宮彙報,慕容敘的馬車直奔太子府。

他抱着她下馬車之時,分明看到出門迎接的一幹家仆眼睛睜得很大,太子殿下會親近女人本就比較奇怪,太子殿下會抱着個女人世所罕見

誰不知道太子殿下除了皇後娘娘和公主殿下之外,對所有女人避如蛇蠍。

可是很多人都沒有看錯,太子的唇角微微的下彎,抱着個女人還會笑,簡直像做夢。

一幹人揉着眼睛的時候,慕容敘将她的臉護在懷裏卻不準別人看到,打橫抱着就往府內走去。

太子府占地十分開闊,如一條猛虎盤踞在京都,慕容敘抱着她轉了半天,齊若嘀咕道

“慕容敘,肚子好餓,我們是要去哪裏?”

慕容敘聞言低頭,在她嫣紅雪嫩的臉頰上一口親,柔聲道

“若兒,先帶你去看樣東西,待會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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