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魏萱去一趟侯府倒把侯府的事打聽個明白,魏昭聽了,也不覺得意外,燕侯除非是有龍陽之好,否則,怎可能身邊沒有一個女人。
“如果我姊妹同嫁燕侯,齊心合力,一致對外,抓住燕候的心,好過妹妹一個人受人欺負。”
這時,書香端來一碗醒酒湯,魏萱接過,一口氣喝了,“四妹,你如果答應幫我,等我進侯府,侯爺身邊的女人,交給我對付。
魏昭不由笑了,“姐姐如今想明白了,不想對付我了,跟我一條心,可惜姐姐明白的晚了,妹妹也無能為力。”
什麽一致對外,只怕禍起蕭牆,跟蠢貨結盟,只能拖你後腿,魏萱這種人無情無義,養虎為患。
“不過妹妹還有一個法子,姐姐做我的陪嫁丫鬟,随我去侯府,日後姐姐開臉做個通房丫頭,姐姐若願意,我跟老太太說,我想老太太能給我這個面子。”
魏萱翻了翻白眼,氣得竟說不出話,半天冷笑,“四妹,你狠,做你的陪嫁丫鬟,我堂堂魏家小姐,做使喚丫頭,虧你說得出口。”
你能說得出口,我有什麽說不出口的。
兩人正說着,門外走來幾個人,為首的一個媳婦,停住門口,提高了聲音,“侯府的人給姑娘送東西來了。”
“請侯府的人進來。”姊妹倆的話打住。
魏昭的話音剛落,魏府的一個媳婦身後跟着侯府的管家和兩個家仆走進來,侯府管家看見未來侯府女主子,趕緊上前,“奴才金昇拜見姑娘。”
“書香,給金管家看茶。”魏昭對侯府的人很客氣。
“奴才不敢,奴才奉侯爺命給姑娘送東西。”
回身,身後兩個小厮,手裏各捧着一個綢面包袱,拿到桌案上打開。
屋裏人都抻頭看,原來是兩塊毛皮,金昇解釋說;“這塊紫貂是拓跋部獻給侯爺的,據說這塊紫貂價值連城,這塊豹皮,是我家侯爺打獵的獵物,這是侯爺送給姑娘及笄禮。”
“你家侯爺費心了,既然是及妍禮,我卻之不恭,收下了。”
魏昭賞了金昇和兩個小厮,金昇和兩個小厮叩謝,告辭回去複命。
書香和萱草為姑娘高興,姑娘得臉。
魏萱盯着桌上的兩塊毛皮,既羨慕又嫉妒,她被老太太關在佛堂,她的及笄禮沒辦,魏府也無人提起。
魏昭手撫着紫貂,紫貂針毛靈活,色澤光潤,華美輕柔,是上等的珍品,道:“紫貂制成的裘裝,得風則暖,指面如焰,著水不濡,點雪即消,這塊豹皮就做褥子,天冷鋪在炕上,暖和。”
魏萱的大丫鬟稀罕地看紫貂,随口說:“侯爺真有心,知道姑娘及笄的日子。”
魏萱瞪了那個丫鬟一眼,“你這小蹄子就是眼淺,沒見過什麽世面。”
那個丫鬟縮了下脖子,魏萱怏怏地走了。
萱草在她身後啐了一口,“當姑娘是傻子,被她幾句話糊弄住。”
書香替姑娘高興,“姑娘及妍,侯爺送來這麽重的禮,可見心裏對姑娘是極看重的。”
兩件皮毛都是上等貴重之物,并不代表其它,魏昭沒天真地以為燕侯對她用心。
魏昭滿十五歲,魏府為她辦及笄禮,府裏三房的長輩,族裏親戚,通家之好的賓客,魏昭請了李敏跟王香蘭來觀禮。
魏昭沐浴後,在東間,向西跪坐,一位族裏女性長輩。給她梳頭挽髻插玉笄。
來賓向魏昭道賀,魏昭站起身,走到裏間,換上一套素色的三重曲裾深衣,寬袖曳地,裙帶飄飄,翩翩下拜,淡妝素衣,難掩奪目光彩,觀禮者無不暗贊,少女儀态容貌,無不美,舉止有幾分管夫人的林下之風。
族裏女性親屬給她插上一支金簪,魏昭跪在父親魏廉和繼母朱氏面前,聆聽教誨。
魏廉一直神思恍惚,恍若回到十幾年前,那個女子也是這般年輕美好,心緒煩亂,胡亂說了幾句,魏昭成人禮成。
賓客道賀,魏家姑娘是所見成人禮中最美的女子。
魏昭在魏府過最後一個也是第一個年,除夕,魏家祭宗祠,除夕夜家宴,大人孩子都穿新衣,一片紅,天還未黑,魏府已到處高懸大紅燈籠,喜慶年味很濃。
魏家晚輩給長輩拜年,魏老太太賞壓歲錢,荷包裏裝着金銀锞子,書香和萱草給姑娘叩頭拜年,魏昭笑着一人遞給一個荷包,裏面鼓鼓的,兩人重又叩頭謝主子。
院裏兩個做粗使的丫鬟,魏昭也給了賞錢,外院跑腿的婆子也沒落下,幾個人念着四姑娘的好,四姑娘行事大方。
吃酒到半夜,魏家人圍爐守歲,正是一夜連雙歲,五更分二天。寒辭去冬雪,暖帶入春風。
魏家大公子魏缙,二公子魏渝,三公子魏謙,還有魏昭、魏蓁幾個小輩湊在一起喝酒,魏渝嚷着幹喝酒沒意思,叫來屋裏的丫鬟無雙唱曲,無雙長相标致,北地民間小曲唱得有那麽幾分味道,魏缙和魏渝極高興,魏謙為人古板,過年高興,也跟着玩。
魏昭想起往年在新北鎮過年,除夕夜,金奎、宋庭等一幫兄弟在一起豪飲,魏昭帶着書香和萱草也加入其中,金奎宋庭一幫兄弟仗義豪爽,一群有血性重情義的北方漢子,大家親如一家人,魏昭有些懷念。
只有魏萱看着這熱鬧場面想她姨娘過年還住在尼姑庵,她已斷了求老太太和父親的念頭,如果自己争氣,有一門好親事,才有能力把她姨娘接回來。
歲首,親朋好友互相拜年,各府投貼。
魏昭命常安往李府和王府投了飛帖,給李敏和王香蘭拜年,也收到李王二人的飛貼。
轉眼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大公子魏缙,二公子魏渝張羅去街上看花燈,魏蓁撺掇魏昭要跟着去,大哥魏缙答應了,二人回房做出門準備。
萱草也磨着姑娘要去,魏昭答應帶上她,萱草高興地推書香,“姑娘答應帶我們出門看燈。”
書香喜靜,說:“我不愛湊熱鬧,萱草你跟姑娘去,我留在家裏看屋。”
冬季,夜晚出門冷,魏昭披着一件大紅羽紗白狐裏鬥篷,足蹬一雙掐金挖雲紅麀皮小靴,帶着萱草走出房門。
主仆行到前院,看見已套好馬車,大哥魏缙,二哥魏渝正等她姊妹倆,魏昭先上車,魏蓁帶着一個丫鬟從垂花門裏走出來。
魏蓁披一件織錦灰鼠皮裏鬥篷,畏寒,頭上戴一頂貂鼠昭君套,看見魏昭已經在馬車裏等她,急忙搭着丫鬟的手,踩着矮凳上了馬車。
萱陽城裏北門大街最熱鬧,上元節放花燈,兩旁店鋪紅燈高挑,燈火輝煌,行人男女老少都穿着新衣,花團錦簇,上元夜晝夜通明,魏昭跟魏蓁跟在魏缙和魏渝身後看熱鬧。
街上小販高聲叫賣花燈,花燈有十二生肖燈,荷花燈、鯉魚燈、走馬燈、真是琳琅滿目,美不勝收。
街邊一個貨攤上挂着各種宮燈,紅木、紫檀木、花梨、楠木等作框架,鑲月白紗絹,細絹上繪工筆畫。
魏昭不由自主地走過去,問價,賣燈的是個長相斯文,看似肚子裏有點墨水,爽快地答道:“我自作的宮燈,每個宮燈上有一則謎語,如果有人能猜出來,我分文不取白送。”
這時,周圍聚攏來不少人,圍在燈下猜謎,魏昭喜歡其中一個宮燈,這件宮燈白紗絹繪一幅畫,一輪圓月照在明鏡的水面,謎面:古月照水水流長,水伴古月度春秋。留得水光照日月,碧波深處好泛舟,字謎。
魏昭很喜歡這幅畫的意境,當下猜出,喊一聲,“謎底是湖。”身旁同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兩人幾乎同時喊出謎底。
魏昭不由側頭看旁邊的人,同時猜中的是個年輕書生打扮的男子,身穿雨過天晴錦袍,身材颀長,面貌俊秀。
書生朝她笑笑,對賣燈的人說;“這盞燈給這位姑娘,這位姑娘先猜中的。”
賣燈人取下宮燈,拿給魏昭。
魏昭着實喜歡這盞宮燈,兩人同時猜中,她不好意思獨拿,把燈遞給對年輕書生說;“公子也猜中了,這盞燈還是公子拿着。”
少女明眸善睐,年輕公子心道,這位姑娘人大氣,頗有好感,“姑娘喜歡,還是給姑娘,我再猜別的。”
這時,一隊舞龍燈的的經過,魏昭聚精會神猜謎,也沒在意身邊魏蓁跟她說了句什麽,她全然沒聽見。
魏昭提了宮燈,繼續看,被一盞宮燈吸引,宮燈素白紗絹繪一幅畫,一個懷抱琵琶的女子。
謎面很有意思,‘在娘家,綠發婆娑,自歸郎手,青少黃多。受盡了多少折磨,經歷了無數風波。休提起,提起來珠淚灑江河!’
魏昭想了想,舉手,指着說:“這個謎底是竹篙。”
賣燈人笑着說;“姑娘猜中了。”摘下宮燈,遞給她。
魏昭看那個書生還站在身邊,把剛猜中的宮燈遞給他,“這盞送公子。”
一人一個,誰也沒占誰便宜。
那個年輕書生笑着接過,兩人手裏各執一盞燈,兩盞燈形狀一樣,方才二人同時同一盞宮燈,足見品位相同。
魏昭猛然想起大哥魏缙他們,回頭看,魏蓁萱草她們都不知去哪裏了,在周圍尋找,沒看見幾個人。
這時,天空落雪,魏昭站在街邊巨燭旁,茫然注視經過的行人,猛聽得頭頂有說話聲,她尋着聲音擡頭往上看,只見一座樓上,臨街的窗扇全部敞開,窗口站着一對男女,男子穿着黑貂裘大氅,豐神俊朗,身邊女子穿着一件雪白貂裘,姿容秀麗。
樓上,徐曜偶一低頭,看見魏昭一身紅衣,提着一盞宮燈,站在璀璨燈火中,紛紛揚揚雪花飄落,魏昭朝他點了一下頭,這時,一個身穿錦袍的公子也提着一盞一樣的宮燈朝她走了過去。
兩人說了句什麽,并肩朝東走了。
“姑娘,你跟家人走散了?”方才猜謎的公子來到魏昭跟前。
“嗯。”
“姑娘告訴我他們穿戴特征,我幫姑娘找,”
這位公子很熱心,魏昭沒拒絕,兩人沿着東側方向人多地方找過去。
“公子是南邊人?”魏昭邊走邊問。
“姑娘看出來了?”
書生笑說。
魏昭朝他身上瞅瞅,“公子衣裳單薄,不像北地人出門穿得厚實。”
“我是南邊人,我叫白燕,冒昧問姑娘閨名?”
“魏昭。”
白燕道:“幸得姑娘信我,沒把我當成狂浪之徒。”
魏昭勾唇,“公子來此地是投親訪友?”
白燕頓了一下,“辦公務,順便游歷北地。”
兩人沿着大街走,魏昭邊走邊留意周圍的人,尋找大哥魏缙幾個人,燈市人多,摩肩擦踵。
走到街口,兩人掉頭折回,走了不遠,魏昭突然停住腳步,白燕也跟着停住步子。
徐曜從對面走來,身旁穿白貂裘的女子正是方才樓上跟他一起看燈的人,徐曜身後跟着徐玉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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