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親兄弟也得明算賬, 更別說只是暧昧期的同志。

剛被人家安慰好的溫九鳳同志,帶着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冷漠,軟聲提醒某個光顧着美的狗。

“本來你用其他地方收上來的雞蛋從我這兒換, 就已經占我很大便宜了,藥是為了幫助好人, 酒你可別說是為了給長輩解饞。”

季天澤懶洋洋靠在樹上, 把玩她的手指。

正月裏的天兒還是冷的, 即便她是帶了一路棉手套過來的, 拿藥那會兒摘下來這才沒多久,小手就冰涼了,比她的心還冷。

“我占你便宜少了?我就不能是個好人?”

溫九鳳微笑着看他, “季爺爺,你自己聽聽你前後倆問題,你認真的嗎?”

季天澤瞪她, “……你叫老子爺爺???”

他剛才白親得那麽帶勁兒了, 親孫女這不是畜生……行,罵他呢。

“你也不用拐着彎兒罵我是哈士奇了。”季天澤似笑非笑又把人拉過來靠在他軍大衣裏, 替她擋風。

“你就比老子小一歲,叫小哥哥就挺好的。”

溫九鳳被他這怼人都帶着溫度的話, 說得臉皮子有點熱,不是很認真的去推他,“都說了小哥哥是……”

“你要說瞎話,我繼續親了啊,擦槍走火的我可保證不了。”季天澤輕笑。

擔了狗名聲,他就更無所謂了, 他确實不是啥正經人他承認還不行嗎?

在商場上他都是想要什麽,就想方設法不擇手段去争, 去搶,感情或者說人,當然也是。

他就這麽個性格,兩輩子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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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九鳳不吭聲了,她在思考一個問題,擦槍走火……值不值得呢?

雖說因為秦晉給的陰影,她一開始對季天澤起了心思時,撩撥也是時有時停的,但越了解季天澤的性子,她反而越喜歡他了。

未必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那種喜歡,可她确實願意跟他嘗試走下去,他的長相,性格都特別符合她的審美。

雖說狗了點,但總體來說算個善良的人。

至于以前對秦晉有好感以至于到現在遲遲下不了決心……溫九鳳也不庸人自擾,她很清楚自己對秦晉那不是愛情。

在孤兒院時,院長最常對他們這些孩子說的話是‘要懂事’、‘要乖’、‘要聽話’。

只有做個優秀的好孩子,那些做慈善的好心人才會願意給孤兒院投錢,那些資助他們上學的善心人士才會覺得物有所值,社會才會覺得他們有良心,孤兒院才能有更好的名聲,可以得到更多的錢,養活更多的孤兒。

這就像是一個注定必須要完美的閉環,身為環中人,她沒有其他選擇。

因此她從小就喜歡看起來壞壞的,或者有點斯文敗類那種男生,她骨子裏就是叛逆的。

自己做不到,那就追求能做的。

結果因為末世各種秩序的混亂,她第一次産生縱容自己的念頭,就被個畜生給破壞了而已。

現在季天澤雖然還沒明說,可那渾身的騷勁兒都快變成尾巴搖啊搖了,眸中人生的探讨早晚會要面對。

“想什麽呢?”季天澤見她低着頭不吭聲,心裏慌了下,故作漫不經心擡起她下巴仔細打量。

“不是被澤哥吓着了吧?我又不會真吃了你。”

溫九鳳輕哼,擡眼看他,“真的不會?”

季天澤:“……”

他扭開頭低低艹了聲,這問題不好回答。

說太絕對了,以後怎麽辦?他可不想洗一輩子褲衩。

他趕緊換了話題,“咳咳,那啥,我前幾天還聽牛棚的殷教授說,咱們倆看起來有夫妻相。”

溫九鳳推開他,“我先回去了,出來太久我婆婆要擔心的。”

“哎不是,你就這麽走了?”季天澤直起身拉住她,那雙總懶散的眸子露出點不可思議。

他剛才可是勾搭她呢?勾搭地上去了?

溫九鳳使勁兒抽手,“有夫妻相代表長得相似?那也有可能是異父異母的兄妹嘛。”

季天澤:“……”

他氣笑了,不敢太使勁兒怕傷着她,松開了她的手,但在溫九鳳扭身準備下山的時候,手疾眼快從背後抱住她,低下頭一歪腦袋咬在她耳朵尖上。

“你少給我打岔!聽不懂老子的話是嗎?”季天澤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骜勁兒上來了,他箍着溫九鳳的腰将她轉過來。

“那我就直說了,要說我救了你以後,你從來沒勾搭過我,都是我一廂情願,累得老子半夜總偷偷起來洗褲衩,這是屁話吧?”

溫九鳳:“……”這話讓她怎麽接?夢那啥太多會不會腎虧?

季天澤擡起她下巴,帶着點狠勁輾轉在她唇上,怕她為難,收了大半勁兒咬她嘴唇,“咱倆現在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我說不會吃了你,你自己信不信?”

溫九鳳不吭聲。

季天澤恨得去捏她臉,“你說話,到底怎麽個意思,你給我個痛快。”

溫九鳳想了想,聲音甜軟了些,“那你要不先放開我?”

“不行!你就這麽給老子說!”季天澤抱得更緊。

“那我可說啦?”溫九鳳聲音稍微有點虛。

季天澤眯了眯眼,胸口有點不大舒服,他總覺得溫九鳳說得肯定不是他想聽的話,但他不想再讓這小寡婦糊弄過去了。

“你想要酒,可以,先把雞蛋還了,酒的價格和數量咱們商量好了,我考慮考慮。”

季天澤聲音發冷,“我不想聽這個。”

“至于說抱啊親啊,反正也沒人看見,你不難受就行。”

季天澤:“……”

溫九鳳小心着把最重要的話說出來,“但是咱倆滾山坡或者一起困覺這個事兒你就別想了,我不打算嫁人。”

季天澤覺得自己能被溫九鳳給氣暈過去,那她這不是耍流氓嗎?

他咬着腮幫子,壓下心裏頭的火,啞着嗓子也去氣她,還把人往樹上擠,“行,你說不嫁人咱就不嫁,不嫁人就不能睡?我那時候都有計生用品,你倉庫裏沒有?”

溫九鳳被他緊緊貼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了,嘴炮選手和實際行動完全兩碼事兒,季天澤給她的性壓迫感太強了,偏偏她該死的吃這種壓迫。

她艱難擡起手去推他,“……有是有。”

“那不就行了,我都聽你的,抱了親了我确實難受,天暖和點咱們就睡!”季天澤故意氣她。

溫九鳳嚴肅地搖頭,“真不行。”

季天澤心窩子裏的火拱到頂,煙花一樣散開,心裏就開始冷了。

他順着溫九鳳的動作退開幾步,眼皮子半垂下去淡淡睨着她,“所以你就是耍你澤哥是吧?”

溫九鳳趕緊搖頭,“上回咱們被舉報的時候,你不是知道嗎?”

季天澤滿頭霧水,“啥意思?”

“那個,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呀!”溫九鳳說這話的時候有點臊得慌,不是害羞,就覺得這詞兒讓人尴尬,“好多老太太都看出來了的。”

這時候的人真的太厲害了,所以她也想享受魚水之歡,可要真跟人睡了,讓眼尖的人看出來,那不是擎等着進革委嗎?

季天澤:“……”

他高冷到一半被這話給窒住了,氣惱變成了傻眼。

溫九鳳悄悄挪動步伐,等季天澤抓不着她的距離好準備跑。

她動作雖然沒有季天澤快,但他不會鬧出太大動靜來,讓人聽見對誰都不好。

話說到這兒就差不多了,以後順其自然就好,她雖然挺喜歡季天澤,也沒有啥非得得到的念頭,還是眼下閑适的小日子更重要。

季天澤眼神尖,早看見她這動作了,他沒打算攔着人走,因為這會兒他腦海裏全是些不怎麽正經的念頭。

一直到出正月為止,季天澤都沒急着去找溫九鳳。

他一直在努力回想,回想那些纨绔子弟們的花活兒有多少,以前他不喜歡這種事兒,聽得不多,別人知道他不感興趣,不往他面前來招人煩,他見的也少。

不過就在那個圈子裏,耳濡目染總能知道些,季天澤想要确保的是,能讓溫九鳳願意,地方又合适,倆人都舒坦的法子到底有多少。

這天晚上他一邊看書一邊繼續絞盡腦汁地想。

陳彥君那張正氣帥臉偏不正經,愣是帶着賊眉鼠眼的神色進來了。

廖凱紅着臉跟在後頭。

“澤哥!雪化了地裏準備開始施肥了,今天我在外頭聽見大隊裏有人說起你和溫同志了。”

季天澤挑眉,“說什麽?又有嘴賤的了?”

“那倒沒有,就是說起來,溫同志她男人死了快兩年了,有人找到大隊長那裏去打聽,問溫同志有沒有改嫁的想法,喜歡啥樣的。”

季天澤皺眉。

廖凱嘿嘿笑着補充,“我去大隊部開探親證明的時候,聽見大隊長和溫會計還有大隊裏的婦女主任還說到你呢,楊主任說大隊裏長得最周正的就是澤哥了,要真在公社這邊找,澤哥是最合适的。”

陳彥君跟廖凱倆人偷偷擠眉弄眼。

當然人家原話不是這麽說的。

楊主任原話是,“要我說,還是讓四鳳在縣城給九鳳找人,咱們公社這邊太講究那些不敢說的事兒了,嫁過去沒個好。再說也沒啥合适的,最體面的小夥子也就知青點那個季天澤,可他性子也是不咋地,這就是好的了。”

還是陳彥君偷偷跟廖凱商量,過來提醒季天澤一下。

這陣子他們是看出來了,他們澤哥總是走神,還老往回大隊的土石路上瞅,一到晚上臉色就陰沉,半夜偷偷起來洗褲衩,這活生生一個思春的青年啊。

身為兄弟,怎麽能不幫澤哥一把呢?

果不其然,季天澤聽了他們的話若有所思。

對啊,他讓那小寡婦給繞進去了,她說不想嫁人,他就順着她的話去想折。

但話又說回來,她還能當一輩子寡婦?她家裏人也不肯。

她也沒個孩子,年頭久了,大隊裏也會有人說閑話的。

想通以後,季天澤心情突然大好,他立刻起身往廚房走。

陳彥君問他,“澤哥你幹啥去啊?”

“數蛋!”

陳彥君和廖凱:“……”我們跟你說配對,你去數蛋?什麽毛病?

晚上溫九鳳下班回家,天已經黑了,得過了三月份開始,天才會慢慢黑的越來越晚。

結果剛到家門口,她就看見了在她家拐角處靠牆站着的季天澤。

溫九鳳頓了下,下來自行車趕緊過去,“怎麽了?是有什麽急事兒嗎?”

因為蘭小兵總是在各大隊轉悠,季天澤平日裏并不往楊家這邊來。

這會兒過來,難不成是需要什麽緊急的藥?

她趕緊把自行車推到拐角,拉着他往更裏面點廚房後頭那塊去。

季天澤順着她的動作往裏走,提了提兜子,“我來還你雞蛋。”

溫九鳳看了眼,有些詫異,“你們夠吃了?”

季天澤低頭看她,半個多月沒見了,他以為自己還挺專心在想倆人以後的,也沒多念着這個小丫頭。

現在看見人,他才發現,他啥都不想說,就想把人摁懷裏親,想跟她貼在一塊兒,想……

他轉個身讓溫九鳳靠着牆,“我有話跟你說。”

溫九鳳有些奇怪,“你說啊。”她也沒堵着他的嘴。

季天澤深吸了口氣,盡量壓下自己想要覆上去跟她貼一塊的沖動,“我今天去大隊裏,你大伯和你爹他們跟人讨論你改嫁的事兒呢。”

溫九鳳眉心擰了下,她爹和她娘還有她姐,确實都沒放棄讓她改嫁的事兒,但只要她不同意,他們也沒招。

家人是愛她才會百般替她考慮,她也沒法直接拒絕,到時候溫老五和楊春花肯定得難受,她姐說不定總得從縣城跑回來罵她。

想不傷家人的心,也不給他們添麻煩,只能慢慢磨。

“他們說咱倆來着。”季天澤又道。

溫九鳳想着怎麽跟家人磨呢,走着神随口問,“說啥呀?”

季天澤還是沒忍住,靠近些輕輕擠在溫九鳳身上,聞着她身上淡淡的暖香,說話多少有點心猿意馬,“他們說只有我跟你最相配,咱倆就合該是兩口子。”

溫九鳳:“……”你當我傻?沒影的事兒,別人是瘋了才會這樣說。

季天澤不給她怼人的機會,飛快低頭親上去,親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這才緊緊摟着她的腰,湊在她耳邊語速更快。

生怕語速一慢,就不好意思開口了,“我覺得隊裏的人說得對你看咱倆也有來有往一年多了該幹不該幹的事兒都幹了沒人比咱倆更合适!”

溫九鳳:“……你憋得慌嗎?”

她聽着都喘不過來氣。

季天澤抵着她額頭無奈地低低笑了出來,行吧,這方面他确實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羞就羞呗,以後說多了就好了。

他向來與這時代格格不入帶着冷意的眸子,這會兒溫柔似水,幾乎能在黑暗中完整映出溫九鳳的影子。

連聲音都軟了許多,帶着點祈求,“咱們沒必要這麽偷偷來往,讓人總想着抓咱們把柄,結婚好不好?先定親也行啊,我可以等你,等你想嫁人了再嫁給我。”

溫九鳳被他突如其來的示弱驚着了,聽得心跳都快了些,差點忍不住點頭。

老天爺,要知道拆家的哈士奇想讓人打死,但它們只要嗚咽着裝個可憐,沒人能頂得住,沒人!

因為季天澤這難得的……撒嬌,她連推人的動作都軟了不少,“那我要是一直都不想嫁人呢?”

“我知道你放不下你婆婆和小叔子。”季天澤眼尖,見這招很好使,聲音更可憐了,“給我個名分呗,我跟你一起養他們,你要不想改嫁,我倒插門進楊家也行啊。”

溫九鳳:“……你倒插門那得進溫家。”

季天澤抱着她輕輕晃,賣可憐這種事兒不光女人擅長,男人來了精神,天分不比女人低。

他灼熱的氣息輕輕打在溫九鳳耳畔,語氣幽幽仿佛性轉版的林黛玉。

“我只想要你。”和你的大倉庫。

“多久我都願意等。”只要能吃了你。

“我們季家有家規,啥都要聽媳婦兒的。”除了在炕上。

他用下巴在溫九鳳肩膀上可憐巴巴地蹭,下了個想了很久的結論,“要不,咱們偷偷去扯個證,鑽被窩也偷摸的來,要是有人找茬的時候,咱們就用證書扇他們。”

溫九鳳:“……”

不扶牆就服你。

她以為婆婆戲就夠多了,沒想到影帝在這裏。

就特麽還個雞蛋,都能一個人把瓊瑤戲和紅樓戲串一串,真能!

她緊抿着唇,怕自己被逗得笑出來,咬了咬舌尖才壓下唇角的小酒窩。

“你趕緊的,該回哪兒回哪兒,該幹嘛幹嘛去,讓人看見該說不清楚了。”

季天澤有些下不來臺了,“我說這麽多,你就給我這一句回答?”

溫九鳳嘆了口氣,“我為啥不結婚別人不明白,你還不明白嗎?運動……還有很久,我們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而且我對我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不管什麽法子,只要咱們在一起,總會産生新的麻煩,現在最主要的是什麽,你比我清楚,是不是?”

季天澤沉默了。

是,他清楚。

整個梁北市他管不過來,他只能管他認識的,魚坪縣和吉成縣有那麽多公社,梁北市仨農場,多少民族瑰寶般的智者都隕落在這場浩劫中。

他早在重新回到這個年代的時候,就已經在心裏發誓,他要重新回到新藍國巅峰,甚至要爬到世界頂峰。

要做到這些,他就要拼盡全力,盡自己所能的去拯救那些智者。

所以他在京市三年一天都沒敢睡踏實過,天天都在外頭跑,積攢人脈,為以後鋪路。

下鄉後,他也一直忙忙碌碌,極盡所能地打通所有的關卡,甚至用一些見不得人的陰暗手段,把一些人的把柄拿捏在手裏。

溫九鳳說得對,他做的事情注定會遇到很多麻煩。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那些麻煩就會變成雙份的,甚至可能連累到新民大隊。

因此他才能耐着性子,偷偷摸摸跟溫九鳳來往這麽久。

只是時間越久,他發現自己越忍耐不了只能偶爾見到溫九鳳,不能為所欲為地擁抱自己喜歡的女人。

以前,他的世界有星辰大海的抱負,現在和以後,他的版圖中,最不能缺少的,是面前這個連溫柔都很冷靜的小寡婦。

但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只安靜抱着她,不肯撒手。

他這樣安靜,溫九鳳反而比剛才還要心軟,她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這個男人很好,若是不能得到是很大的遺憾,但這種好和遺憾,不足以讓她放棄現在的生活。

她遲疑着輕輕抱住季天澤,聲音軟得像是剛正好的紅豆糕,“在我們那個時代,有些人談一輩子戀愛都不會結婚,他們給彼此關于幸福的承諾不需要那張證書,我們試試好不好?”

季天澤濕熱的聲音幽幽在溫九鳳耳邊響起,“那你的意思,是要對我耍一輩子流氓?”

溫九鳳還是沒忍住,噗嗤笑了,“那你要不願意讓我耍,就……”

“我願意!咋不願意呢!”季天澤不讓她說完,只是語氣還是很幽怨就是了。

“反正有沒有證兒都是媳婦,我要不聽你的,爺爺知道了得抽死我。”

溫九鳳偏過頭不看他,但唇角的小酒窩怎麽都控制不住,越來越深。

倆人抱了會兒,溫九鳳就推着他,讓他趕緊回去。

季天澤還是有點不好受,哼哼着不想走,“那你得答應我,十天……不,五天在峭壁那兒跟我碰一次面,不許跟別人談婚論嫁,還得給我幾瓶好酒。”

溫九鳳覺得這些都不算難,又正是覺得甜蜜的時候,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季天澤精神好點了,也來勁兒了,“那你那個時候的武器能不能……”

“滾。”溫九鳳軟軟道。

季天澤:“……诶!”

等季天澤走了以後,溫九鳳扶着自行車在門口站着,低低笑了好一會兒。

她突然覺得,等運動結束後,大環境好起來,也不是不能考慮改嫁的事兒。

“九鳳啊,回來不進門你在那傻笑啥呢?”于婉茹開門,看見兒媳婦站門口,有點疑惑。

楊小志蹬蹬蹬過來給嫂子推自行車,“嫂子你撿錢了?”

溫九鳳笑得更厲害,“沒,我在路上看見一只狗被兔子吓了一跳,把自己摔溝裏了,回來路上越想越好笑。”

于婉茹震驚了:“啥?狗被兔子吓了一跳?”

楊小志也震驚了:“然後嫂子你還沒把兔子和掉溝裏的狗給逮回來?”

娘倆一臉虧了一個億的遺憾表情,還伴随着咽口水的動作。

別說笑了,娘倆饞得想哭。

溫九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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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狗子是有點傻夫夫地挑釁,但還是挺好的,不過結婚有的等了。

但是,咳咳,反正末世裏出來的兔子也不是啥循規蹈矩的,反正甜還是齁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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