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最初的記憶

艾伊屁颠屁颠的跟在鷹眼身邊，自從自己說懷疑他的性向後，鷹眼的那雙金瞳的殺傷力都快堪比他的黑刀了，而直接的受害者就是艾伊。

鷹眼偏過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艾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還是一個孩子，自己還真不能把他怎樣，看着那時候他用無辜的眼神看着自己，鷹眼就放棄了把艾伊踹出去的動作，就當他童言無忌吧，反正他無意中得罪自己也不只一兩天了，要是每次都計較，艾伊早就死在他的刀下了。

人群突然騷動起來，鷹眼停下了腳步，拉着艾伊進入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道。艾伊奇怪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大手，站在狹窄的小道上，疑惑的說道“怎麽了？”

“天龍人來了。”鷹眼冷眼看着跪下的人們，他最不喜歡面對的就是天龍人。

艾伊了然的點點頭，不出聲，靠在牆壁上無趣的看着天龍人帶着他那個可笑的面罩，真是浪費空氣，幸好不是和他呼吸同樣的空氣，不然自己的等級一定會被降低的。

“集，快點啊。”一個略帶青澀的聲音響起，艾伊無意的向着聲音的方向瞟了一眼，一個稍大的少年拉着一個男孩從一條街道中跑了出來，好像是要趕到什麽地方一樣，忽視了天龍人的存在。

天龍人也注意到兩人，大聲的喊道“為什麽還有人站着？”

聽到天龍人的聲音，兩個孩子才發現現在的處境，還是孩子的兩人吓得都忘記跪下了，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天……龍人。”稍大的少年呆呆地站在那裏，原本臉上的笑意也變成了恐懼。

天龍人走向兩個孩子，站在稍小的男孩面前，捏在他的下巴，像是在打量一頭牲口，那種眼神令人厭惡惡心“我要他做我的男寵。”

兩個孩子身體一顫，少年一下子就把男孩拉到身後，努力扯出一個笑意“大人，他什麽都不會，我可以的。”

天龍人一腳踹開少年，對着自己帶來的黑衣保镖說道“我要那個小的。”

“好的，我馬上去辦。”保镖走向男孩，少年不知從哪裏産生的勇氣，一下子抱起了保镖的大腿，沖着男孩吼道“集，快跑。”

男孩恐懼的後退，稚嫩的小臉上已經布滿淚痕，茫然的說道“哥哥。”

“快跑啊，哥哥會保護你的。”少年死死的抱住保镖的大腿，緊咬着唇忍受着背後的保镖捶打的痛意。

“你要做什麽去？”鷹眼看到了艾伊聽到少年喊道哥哥會保護你的時候氣息就紊亂了，看着艾伊想要沖出去的動作，馬上拉住了艾伊。

Advertisement

艾伊眼中閃過一絲兇狠，死死的盯着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冷冷的說道“救人。”

話音剛落，兩聲槍響讓艾伊一愣，快速的搜索着到底是誰中槍了，發現拼命逃跑的男孩已經中槍了，用力的從鷹眼的手中拉扯着被鷹眼抓住的手臂，又有兩聲槍響響起，這次倒下的是那個少年。

鷹眼看出了艾伊眼神中瞬間爆發的殺意，用力拉住艾伊的胳膊，一扯把艾伊擁進懷裏，“不要過去。”

現在的艾伊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冷靜，感受着鷹眼懷中的溫暖，好像曾經的某個人一樣，才稍稍緩解了一下身上的戾氣，緊攥着鷹眼的衣角，喃喃道“源。”

又是鷹眼聽不懂的語言，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了，還是那個讀音，鷹眼擡起頭，看着倒在街上的兩個孩子，仿佛已經聯想到什麽似的了。

天龍人已經離開了，街道上誰也不願意去就那兩個孩子，鷹眼感覺到懷裏的艾伊漸漸穩定下來，淡淡的說道“現在送到醫院還有救。”

艾伊聽到鷹眼的話，跑到街道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兩個人，回過頭向鷹眼求助道“我帶不走他們兩個，我不認識路，我沒錢。”

鷹眼無奈的抱起那個少年，艾伊抱起了那個男孩，艾伊的身高比同齡人要高上一些，因為長期的鍛煉，抱起這個男孩不算吃力。緊跟在鷹眼的身後，趕向醫院。

看着兩個男孩被送進搶救室，艾伊失神的問着鷹眼“大叔，你還記得當初要變強的原因嗎？”

還沒有等到鷹眼回答，艾伊繼續說道“我還記得，好像無論過了多久那件事還深刻在心裏一樣，提醒着我要不斷變強。”

“走吧。”鷹眼揉了揉艾伊的頭發，安慰的拍了拍，牽起艾伊的手離開醫院。

陷入回憶的艾伊，順從的跟随着鷹眼。鷹眼無奈的牽着艾伊，自己哪裏是在教徒弟，有這麽一個問題少年，完全是在帶孩子啊。

鷹眼看着艾伊和自己身上的血跡，原本打算出航的計劃也擱置了，帶着艾伊随意找了一個地方住下。看着艾伊的精神狀況，鷹眼無奈的拿出一本書坐在房間中，靜靜的陪着艾伊。

脫下身上已經沾着血跡的衣服，習慣的扔掉，鑽進被子裏，蒙着頭。心已經疲憊了，很快就進入了睡眠，也許是在不遠處有鷹眼，艾伊睡的很熟。

艾伊已經分不清現在是現實還是虛幻了，熟悉的房子，熟悉的陳設，熟悉的一切仿佛都和自己剛穿越死神世界一樣。慢慢的走向窗邊，發現已經有人躺在上面，頭深埋在被子裏，很熟悉的睡姿。

門外傳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川，一起去修煉吧。”

床上的人動了動，煩躁的從被子中露出頭來，不爽的看了一眼門口，抓了抓淩亂的短發，走下床，不情願的打開門。

艾伊怔怔的看着這一切，這個人被稱為川的人，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是竹下川，在死神世界的自己。

跟着竹下川，艾伊看到了門口和竹下川長得很想的男人，艾伊伸手想要觸碰那個男人的臉龐，手卻從他身體裏穿了過去，緊攥着拳，痛苦的看着眼前的人“源。”

竹下源，竹下川的哥哥，古默剛剛穿到死神世界的時候，只是一個閑的不能再閑的二世祖少爺，現在的竹下川享受着竹下家族的服侍和地位，這一切都是竹下源給的。本該竹下川承受的責任，竹下源都替他承擔了。那時的自己一直以為，只要有源在，自己就可以一直享受這樣的生活。不想付出，只是一味的索取竹下源對自己的寵溺。

竹下源俯下身靠近竹下川，無奈的按了按竹下川的頭“川，又在偷懶。”

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會上演，竹下川打着哈切，懶懶的說道“有你努力不就好了。”

竹下源把竹下川的頭發揉的更亂了，竹下川額前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視線，竹下源眼中的擔憂和寵溺竹下川沒有看到，而艾伊看到格外的深切。源，為什麽要擔心呢？是因為我不努力嗎？原來曾經的我一直忽略了你的擔心。為什麽一定要隐忍着這些事？

竹下源帶着竹下川瞬步在靜靈庭中，一直沒有怎樣修煉的竹下川有些吃力的跟着竹下源，而竹下源一直調整着自己的速度，讓竹下川可以适應。

來到兩人的秘密基地，懶得不能再懶的竹下川躺在草地上，溫暖的太陽照在身上，格外的舒服，竹下川肆無忌憚的享受着這一切。而竹下源已近在不遠處開始修行。

艾伊站在竹下源身後，看着竹下源臉上不同于面對自己時的笑容，這時的竹下源的面龐透着一絲冰冷，眼底的殺意外露，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竹下源，艾伊不由的後退一步。他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源，他的記憶中源的笑永遠都和冬日的太陽一般溫暖。

竹下源看向了不遠處的竹下源微微一笑，是記憶中的那種笑容“川，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這一刻，艾伊發現了太多不曾發現的東西。源，原來你曾這樣努力的守護我，可是我卻揮霍着你的努力。源，為了那樣的弟弟值得嗎？

最初的記憶被剝開，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那段記憶一直都藏在身體裏最深的那一處。竹下源，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