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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深山的碧湖旁,有一間殘破的泥瓦大院,大門口高挂着腐朽的扁木牌子,寫着三個大字,天湖派。
程金明無聊的掃着地,涼秋節分,落葉掃了又落。程金明已經掃了一個時辰,最後決定不掃了,拿着劍飛上樹,飛快的揮着劍,将葉子給削光光。
又輕輕的跳落地面,将地上的葉子給掃光之後,程金明将掃成一堆的葉子移到宅外,有一個以石頭圍起的小坑,小坑上已經有一些細柴枯葉,程金明又補上枯葉,引燃火堆。
丢進幾顆山芋,程金明就在小坑旁開始打坐,又一個時辰過去,火堆燃盡,馀溫不燙手之時,程金明才伸手進去将烤黑的山芋拿出來。
拿着幾顆像木炭一樣的山芋,程金明來到父親的墳墓前,将山芋放在墓碑前,當作祭品。
父親辭世後,他已經一個人生活了好些年,父親的遺願是将天湖派發揚光大,所以就算現在這般落魄光景,程金明仍然沒舍得離開天湖派,等着弟子上門拜師,他不懂得經營門派,更不會宣傳打知名度,天湖派就這麽沒落無名下去。程金明一直獨居着,久而久之,一個人的生活習慣了,有時候他還會假裝有兩個自己,自己跟自己講話,自己跟自己當對手。
程金明平日靠着打野味,捉湖魚,挖挖野山蔬裏腹,日子過起來不成問題,一個月進南城一次,将獸皮賣到城裏,城裏的大戶喜歡跟他拿虎皮,他平時不會特地去獵虎,偶爾遇上不長眼的老虎主動挑釁時,就成了他練拳的對象。
白虎皮的價錢特好,這些銀子全讓程金明存下來,其實他用不上錢,但總想留的銀兩,萬一以後門派發揚光大需要擴建,修繕總需要錢的。
回到天湖派,門口竟然有位年輕斯文的男子,身着灰衫,負着黑色包袱,看起來風塵仆仆,見到了程金明,馬上松了一口氣。
「在下張作銘,是北城人士,請問程師父在嗎?」
「我就是。」程金明開心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張作銘不明所以的看着程金明,這位程師父,年紀看上去與自己差不多,長相英俊,卻有些愣,他真的是北城包打聽的石文所提及的那位程師父嗎?
「在下想找個強大的門派拜師,可否請程師父賜教?」
「好,好!」程金明點頭:「你拔劍吧!」
劍出鞘,快速的朝程金明劈去,程金明巧妙的避開,近身擋住張作銘的手,手一滑,順勢抽走張作銘的劍,短短一招,不到一秒鐘,勝負已決。
「天湖派的當家,竟然如此下流。」張作銘輸得莫名其妙,又看不出哪裏有問題,認為程金明使詐才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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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次!」程金明也沒有脾氣,好玩的将張作銘的劍丢還給他。
這次張作銘換了姿勢,直接刺向程金明,程金明手掌一合,将張作銘的劍夾得動彈不得,張作銘內心一驚,好強的合掌勁。
張作銘轉不動劍,也抽不出劍,直接放棄劍,松開手,以拳全力朝程金明一擊。
程金明輕松的抛開劍,以己掌迎接張作銘的來拳,硬對硬的相碰,張作銘的拳力被化盡在程金明的掌裏,嚴然像是壯漢在欺負幼童般,将張作銘玩弄在鼓掌裏。
「我輸了。」程金明松開手後,張作銘坦然的接受勝負,恭敬的向程金明一拜:「謝謝程師父的手下留情。」
此人的內功與外功都十分的高,與他所見的大門大派的高手們相比,毫不遜色,甚至還可超越一二。
「拜師羅!」程金明像個孩子般又跳又叫,沖進宅裏找了杯子跟茶壺,跑到張作銘面前,遞給張作銘:「斟茶,叫師父!」
張作銘乖乖的照做,奉了茶給程金明,程金明開心的喝掉茶,将茶具亂丢,拉着張作銘到處跑。
「這間以後就是你的房間了,我本來就打算留給我的大徒弟,所以床鋪特大,我等一下就幫你鋪被子。另外,這一間是練功房,以後你每天都要将武器擦上一遍,還要負責帶着師弟們練功。」
「師弟?!」張作銘好奇的張望,确定除了他與程金明,再無第三人。「在哪裏?」
「嗯!等其他人來拜師,你就有師弟了。反正你是大師兄,這點不會錯的。」
張作銘倒也無所謂,總之先把自己的實力提升再說。於是,倆個人的生活開始了。
平時除了打掃擦武器,張作銘剩下的時間就是練功,程師父的想法很簡單,要拿武器,先将最基本的內外功與拳頭功給練上來再說。所以他要大徒兒随着他的步伐跑山,接着打坐,打坐完再與師父練手,程師父察覺大徒弟只憑外力在打,便教張作銘如何放松的打。而放松,能使出一種與外力截然不同的勁。程師父首重松身與練氣,所前段時日,張作銘幾乎沒練到什麽招式,都在培養內外功。
慢慢的,随着打坐與練功,張作銘能感受到體內的一股內力在丹田,而程師父開始實驗性質的将自己的內力打入大徒弟身上,導致有段時間,張作銘的體內都有兩股內力在亂竄。程師父知道徒兒融合不了兩股內力時,就不再這麽玩了。
才相處不到十天,張作銘就發現,他的師父是個瘋子。
瘋事跡一:他師父偶爾會起床看到他,會突然不認識他。然後又說自己不是程金明,而是程鐵生。
奇怪的是,程金明與程鐵生,使用的內力與武功完全不同,個性也不同。程金明較內斂,程鐵生的脾氣較火爆。還好,久了之後,程金明與程鐵生都記下了他這個徒弟,只是他好像又多了一位師父一樣,程金明醒着時,就盯着自己學程金明所授的武學,而程鐵生醒着時,又會斥責自己偷懶,沒将程鐵生教的功夫勤練。就這麽的一直被師父給逼練着,還好過了一陣子,程鐵生消失了,大部份的出現的都是程金明。
瘋事跡二:所有獵物,都是徒手抓來的。徒手抓還不打緊,師父還能徒手撕裂獵物。兔子、野雉、山鹿,這些小獵物還好,一直到張作銘看到師父徒手打虎時,他差點腿軟。
門裏不是一堆武器嗎?但程師父卻完全不用武器,面對的還是成年的大虎,不知是否山産豐饒,這只大虎長得比他所見的老虎還要更大更兇。
大虎朝程師父撲上咬去,完全不将程師父放在眼裏,程師父腿一踢,大虎的頭偏了,手一抓,大虎的喉嚨被撕開,當場斷氣。
「以前會打爛它們的頭,但城裏的大戶喜歡有完整虎頭的虎皮,打爛的價格又掉了三成。」程師父邊說,邊剝皮,将剝下來的皮丢給大徒弟,自己将沒皮的虎屍給扛在背後:「走吧!咱們今晚吃虎肉。」
倆人回天湖派時,程師父的腿步依然輕松,跑得比大徒弟還快。
而晚飯的料理,是張作銘要忙活的其中一件事情。自從他看過師父這種随意的料理方法,就為師父捏一把冷汗,這麽個煮法,竟然沒被自己的黑暗料理給毒死。於是,為了雙方着想,他義不容辭的接下燒菜的活,而師父只需要将食材與乾柴準備齊全即可。
又到了一個月進城買賣的日子,程師父帶着貨,讓大徒弟留守天湖派,自己下了山。再上山時,帶了一堆孩子回來。
「作銘,你有師弟了。」程師父在門口就開心的大扯嗓門,正在擦武器的張作銘,聞聲走出來看。
就看到程師父,左手兩個,右手兩個,總共牽了四個孩子回來。
「我在城裏看到有人在賣孩子,我全部将他們買回來。以後,你就有師弟可以陪你練功了。」
張作銘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買徒弟的,他見識過不少有名望的門派,哪個門派不是想拜師還得三跪九叩的求師父,哪像天湖派這般情景。看來,師父把賣貨的錢,全用來買孩子了。
「鹽、醬油、面粉,你買了嗎?」其實不用問,大徒弟看到雙手牽小孩的師父,也能明白。
「鹽…鹽有!」師父掏了系在腰上的一包小袋子,交給大徒弟,大徒弟這才饒過師父。
「我去燒飯吧,你們應該餓了。」從城裏到天湖雖遠,但師父的腳程很快。今天牽着這四位孩子,恐怕也是得慢慢的走回來,這幾天不知道孩子們都吃了什麽,但想到師父的手藝,他大概可以猜出一些。
果然,張作銘一燒出菜,孩子們全流出口水,但乖巧的他們一動也不動,就站在餐桌前可憐的看着大師兄。
「快上來吃吧,慢的話,菜全給師父吃光光了。」張作銘對這四人這麽一說,四個孩子争先恐後的沖上來,抓着菜吃。
筷子、碗,都不夠用。想當然,師父這次也沒将東西買回來。
張作銘只是炒了一些山蔬、山筍,煎了幾只從湖裏撈上來的魚,摻了一點鹽巴,就看見孩子們吃得眉開眼笑,這見這三天的路程根本不知道吃了哪些恐怖料理。
「師父,碗不夠用,你下次進城一定要添一些碗筷回來。」見師父走了過來,大師兄趕緊交待。
「不用,我等會去找找合适的木頭,幫大家做碗筷。」師父興奮的說。
結果菜沒吃幾口,程金明就開心的跑去找木頭。
再回來時,手裏拿了一些形狀怪異的木碗木筷,還有木盤。
大師兄直覺不好,沖回武器房,哭了,他辛苦擦拭的短武器,全鈍了,有的還缺口呢!
「來來來!你們來正式拜師吧!」師父開心的向四人招手,孩子們依續排成一列,輪流跪下對程金明三叩首。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當中最大的金元寶向師父參拜。
其他的孩子也有模有樣的學着哥哥。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接下來,二妹金寶釵,三妹金寶珠,四弟金湯匙,全學着哥哥,有模有樣的拜師。
「好好!元寶是二徒,寶釵是三徒,寶珠是四徒,湯匙是五徒。」程金明開心的記起徒兒們的順序,并要大師兄好好的記下來。四個孩子各差一歲,年紀分別為十三、十二、十二、十一。
「這些孩子花了多少錢買的?」張作銘好奇的問,雙生女孩都已經這麽大了,再養個幾年就能嫁人,怎麽舍得賣掉?
「八十兩。」師父老實的說。
「八十兩?!」張作銘吓了一跳:「八十兩都可以買棟大宅院了,你還真舍得。」
「給你當師弟師妹呵!」
「你沒砍價嗎?」
「人家的父母急需用錢,如果出不起這錢,這些孩子就要斷賣給人家生生世世為奴為婢了。還不如跟着我,讓他們成為武林第一高手。」
「師父,武林第一高手,意思就是最強的那一位,所以只有一個人。」
「這樣啊,那就讓他們成為武林第二、三、四、五位高手。」程師父拍了胸:「明天開始,你們四個人就随着師父好好的學功夫,以後成為高手。」
「師父,明天你再下山一趟吧!這些孩子們只有身上的衣服,你帶他們到織廠挑一兩件衣服,這裏入冬比較寒冷,被褥恐怕不夠用。」
「作銘…我…沒錢了…」程師父扭了扭手指,不好意思的說。
張作銘嘆氣,回到房間,拿出一些碎銀給師父。
「順便買幾只會下蛋的母雞回來,孩子還在長着,不能吃得太差。」
「你真是…好徒弟,是為師的賢內助啊!」程金明激動的抱住他的大徒兒。
「謝謝師母。」四個孩子也沖上去抱住張作銘。
「我是大師兄!」張作銘糾正。
隔天清晨,程金明就下了山,回來時已經是黃昏,乖乖的帶回衣服與母雞,還有面粉。
大師兄帶着一幹師兄弟打坐完,就教孩子們識字,師父回到家時,他們正在院子裏拿着樹枝在泥地寫字。
「作銘,作銘,我今天聽到不得了的消息了。」大徒弟接手了師父手上的物資,忙着整理,将母雞放進今天準備好的小圍欄,然後再将面粉扛進竈房。
「什麽消息?」
「三個月後要舉辦武林大會,就在中城的武林盟,各門派都會派出一名精英參賽,我們要揚名立萬,就看那時候了。」
「你有武林帖嗎?」
「那是什麽?」
張作銘嘆氣:「咱們這種小門小派,連武林盟都沒承認,要如何比試?我們連參賽資格都沒有,要被武林盟承認的門派,門徒最少要二十名以上。」
「可是我很想去試看看,我沒試過…」
「如果你真的想試,還有另一種辦法,而且還能順便賺些銀子。」張作銘賣了關子。
「好徒兒,快告訴為師。」程金明沖到大徒弟的背後,讨好的幫他捶肩。
「有些有名望的門派,該年卻沒有像樣的人可以上場,會找代打的打手,你可以利用該門派的名義參賽,上場打時,一定要用他們門派的招式。打得好成績,還能得到該門派的一筆獎金。」
「這怎麽行,老子不幫人作弊的!」
「那就沒辦法了!師父,你慢慢等到咱們壯大了,再去比試。每三年一場武林大會,三年後或許咱們就能參賽。別急,先培養好這些師弟吧!」
程金明想想也對,就不再堅持。此屆武林大會的事只好作罷。
接下來的日子,有了師弟妹們當助手,張作銘的分配了工作給四人。女孩們幫忙作菜,男孩們劈柴撿柴。吃了早飯,師父帶着大家打了一套拳,接着紮馬步,再來打坐。打坐後大師兄教師弟妹們識字,在程金明也在一旁跟着學,師弟妹們都已經會寫自己的名字了,師父卻還從最簡單的”人”字開始寫起。
下午,師父拖着徒弟們跑山,但只跑了半個時辰。
用過晚餐後,師弟妹們很快就睡着了,但師父卻摸黑爬上山張作銘的床。
「徒兒…醒醒!」程金明搖了搖,将張作銘給搖醒。
「怎麽了?!」
「徒兒,把衣服給脫了吧!」師父開始脫了衣服,還催促着大徒兒。
「師父,你想幹嘛?!」張作銘吓了一跳,被子拽得緊緊。
「傳內功給你啊!你不要讓其他師弟妹們知道,不然他們會認為我偏心的。」
說完,還自己動手幫徒弟脫。
雙掌覆於張作銘的背上,一股又一股的氣注入了張作銘的體內,與上次打進來的內力不同,這道內力不但不會與他體內的內力排斥,還會引導他體內的內力,正确的游走奇經八脈,不一會兒,張作銘覺得身體熱了起來。
「跟着這裏走。」程金明的掌貼在張作銘的腹部,開始滑動,張作銘依照師父的指示,運着氣游走這些經脈,與他所知的內功運行方式截然不同。
隔天,師弟妹們的表情都很怪異,像是欲言又止般,張作銘沒想什麽,只是一直在想着內功的事情。
才一晚,他的內功功力就大增。
「大師兄…你跟師父,是不是一對的?」五師弟總算憋不住,對張作銘劈頭就問:「昨天大哥看到你跟師父沒穿衣服,抱在一塊。」
他好不容易因為功力精進而開心,一下子又給師弟們搞砸了心情。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只是…」話才說一半,師父走了過來,眼神示意,張作銘說出一半的話,剩下的卡在喉嚨。
「看來你們昨天還不夠累,今天就跑兩個時辰吧!」大師兄憋着一肚子氣,示意師弟們趕快吃飯。
張作銘陷入兩難,畢竟有哪個門派肯這樣教弟子,但他也怕再待下去,自己的晚節不保啊…
三年後。
元寶與師父,一人背着一只老虎,回到門派。
「今天這只老虎是我打死的。」一到門口,元寶就迫不及待的跟師兄弟們炫耀。而他背上的這只老虎,體型相較師父的獵物,小上許多。
十六歲的元寶,長相儀表堂堂,撇除身上補到不能再補的粗衣不看,還真有一股俠士的味道。
「我以為這裏已經沒老虎了?!」已經長得亭亭玉立的寶釵,好奇的問。山裏的老虎稀少,遇得到的都沒留下活口,照理說應該已經滅絕了。
「師父說它們是外地來的。」元寶是個直性子的人,想法也單純,師父說什麽,他就信什麽,完全不懷疑。
放下獵物,師父利落的拔下虎皮,寶釵接過沒了虎皮的虎屍,也快速的将剩下的肉、骨頭與內髒,漂亮的分家。
光是肉加起來就百來斤,寶釵一個人就将肉給扛到竈房處理。
「作銘呢?」
「大師兄有事下山一趟,寶珠姊也跟着他去了。」湯匙走了過來,報了料:「這幾天寶珠姊不太對勁,心事重重。聽說大師兄的家人要他回去一趟,可能還要幫大師兄安排親事,我猜,寶珠姊是偷偷跟着大師兄去的。」
「喔!」衆人議口同聲的附和,寶珠心儀大師兄,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我們也跟過去吧!」程金明好玩的提議。「你們知道作銘的家在哪兒嗎?」
「師父…連你都不知道,我們怎麽會知道。大師兄守口如瓶,不讓人知道他的身世。」元寶發了聲。
「他們去了多久?」
「約半個時辰有了。」
「我追看看。」師父興奮的往外沖,丢下所有人不顧。
元寶與湯匙習慣了師父的橫沖直撞,也不管他。倆個人走進竈房,幫寶釵做廚活。
二個時辰後,程金明又牽了一個漂亮的孩子回來。
「快點,大家快出來。」一到家,程金明就到處跑,把所有人給挖出來。
二徒弟、三徒弟、五徒弟,乖乖的站在程金明的面前,程金明将孩子給推出來,開心的介紹:「他叫任天仰,以後是你們的小師弟。」
「打哪買來的?」元寶好奇的問。
「這是撿來的,他被丢在山裏,我下山時剛好遇到他,已經餓了好幾天了。寶釵,吃的還有剩嗎?」
「我煮面給他吃,師父你也餓了吧!我多煮一些。」寶釵走進竈房,程金明開心的牽着九歲的孩子跟了過去。
吃飽後,任天仰正式入了門,成了小師弟。張作銘回來後,知道這件事沒什麽表情。反倒是知道寶珠跟着他下了山,他着急的差點又沖下山找人。
「你別下去了,她找不到,自然就會回來。你又跑下去,萬一她這時候又回來,聽到你下去找她,又跟着你下去,你們這樣根本沒完沒了。」
寶釵話說完沒多久,寶珠剛好就回來了,後面還跟着一位與寶珠差不多年紀的大男孩。
「大師兄,你總算回來了!」寶珠看到大師兄,笑得合不攏嘴。
「這人是誰?」大師兄看到寶珠與這人互動的模樣,有些遲疑。
「他是我在南城遇到的,說要拜師。」
「我叫秦奇。」秦奇禮貌的向衆人點頭示好。
「你最後入門的,算是我的師弟喔!」九歲的任天仰,趕緊跑出來,确認自己的輩份在秦奇之上。
「是不是師弟,比過一次才知道。」秦奇說完,拳頭往任天仰敲了一下,任天仰扁着嘴,跑到師父後面躲着。
「壞蛋!」任天仰低聲的罵。
「你對天湖派的武功有興趣嗎?」程金明興奮的問。
「不是對天湖派有興趣,是對你有興趣,我在城裏對你一見锺情。」秦奇丢了個迷人的笑容給程金明。
全部的人都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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