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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寸寸地靠近,問完那一句“是也不是”,在兩人的額眉快要碰觸到一起的時候,猝然停了下來。
一滴水珠子,正從他濕漉漉的額上緩緩地落,落到眉心處時,因他這驟停,倏然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滾落。
姜含元不但已經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那帶着酒味的潮熱呼吸一陣陣地撲到她的臉上,甚至,仿佛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正在撲向他的面門。
她屏了一下氣息,毫不猶豫,擡手再次将他一把推開。這回她的力道重,他或也真的幾分酡醉,被她搡得沒站住腳,在水中後退了好幾步,最後還是沒站穩,半身一歪,打了個趔趄,墜沉進了白汪汪的一片水下。
她不再理會,轉身欲上。
身後發出了一道破水而出的聲。他出來了。
她防他再伸手朝向自己。心裏已是打定主意,倘若這回他再敢如片刻前那樣強拖她下水,決不再忍。她手再次撐上池檐,正要躍上,又聽到身後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之聲。應是方才那一下沉水來得突然,嗆了水。
姜含元絲毫不為所動,正要上,這時又聽他說:“等等。”
她回過頭。
他一邊咳着,一邊涉水朝她走了回來,再次停她面前。這回沒再逼得那麽近了。終于咳完,抹了下臉上的水,“罷了,不和你玩笑了!你這人像石頭……”
姜含元面無表情。
他改了口,“方才我是真的睡着了,沒騙你。昨晚後來我去守夜,一夜沒睡,方才和陳倫又喝了些酒,他去了,我也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你進來我也不知,是聽到你朝我耳朵喊,我才醒來的——”
他低下頭,看了眼泉面,“幸好你記着我。否則若睡沉了,一個人真的淹死,也是說不定的。”
他滿眼都是潮氣,目光落到她的臉上,仿佛也濕漉漉的,語氣聽着,倒不像是在撒謊。
姜含元根本不在意他說自己什麽石頭不石頭之類的話,聽完這段,臉色也稍緩了些,道:“和我無關!是莊嬷嬷不放心,叫我來看。”
他頓了一頓,“你肯來,也是一樣,還是要謝你,我卻把你拽了下來,是我不對。怪我喝多了,腦子發昏,你莫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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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十分溫柔,如這正浸着她身體肌膚的溫暖泉水,叫人聽了懶洋洋,甚是熨帖的感覺。
好像也是第一次聽到他如此說話,姜含元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靠着身後池壁,一時沉默。
他也不說話了。這個巨大的浴宮殿室随着他的話音落下,完全地沉靜了下去。琉璃燈靜燃,細聽,耳中仿佛聽到了活泉眼裏出水發出的氣泡的咕咚咕咚聲……水浸到了她的胸間,輕薄的衣裳漂起,似水裏的一團雲朵。她來時,應是未曾系緊衣帶,衣襟本就松着,漂在水裏,慢慢漾開,叫他看見了些許的緊致而飽滿形狀……
他忽然暗暗一陣口幹,喉結微微動了一下。
姜含元覺察有異,順着對面這人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
他挪開了目光。
她微微皺了皺眉,轉身,單手撐着池檐,一縱,伴着“嘩啦“一道水聲,人已出水,翻上去,雙足落地。
水花濺到了她身後的束慎徽的臉上。
他偏了偏頭,還是被濺一臉。
姜含元随手掩了掩衣襟,待要邁步,留意到腳上只剩一只便鞋。另只不見了。應是剛才被他拽下去的時候,落在了水中。
她回頭找了一眼。果然,看見那鞋孤零零地漂在泉池對面的角落裏。
他示意她稍等,涉水過去,很快将她鞋撈了回來,人也跟着從池中出來,濕淋淋渾身淌着水,将鞋遞了上來,默默看着她。
姜含元一言未發,接了套上,轉身走到角落一張放置幹淨衣裳的案前。她衣物輕薄,濕身貼在身上,穿了幾乎等于沒穿。取了上頭那件本應是他換穿的衣裳,套在外,随即走去打開門,對還等着門外莊氏道:“殿下無事。嬷嬷給他拿件衣裳。”
莊氏方才等在門外,起先心中略微忐忑,擔心萬一會有意外,很快,聽到了裏面隐隐飄出的說話和濺水聲,也聽不清楚二人在內到底是在做什麽,打情罵俏或是起了争執,都有可能。但顯然是沒事了。便繼續等着。此刻見門打開,王妃濕漉漉現身,她身後,跟出來的攝政王也是如此。目光從這個落到那個身上,又從那個身上收回,只點頭,應是。
姜含元說完直接回寝殿,換衣後,擦拭被他弄得濕透了的頭發。侍女送來熏籠促幹。好一陣折騰,總算最後收拾完躺下來。沒一會兒,她聽到動靜,知他回了,依舊沒理會,始終閉目如睡。
他似乎在床榻前站了一會兒,放落了遮擋夜燈的帷帳,上來,躺了下去。
光暗了。姜含元以為可以睡了。照之前幾次同床的經歷,他上榻後便不大動,睡相還是好的。誰知今晚卻大不一樣,竟在枕上翻來覆去。雖然沒碰到過她,還是弄得她沒法睡覺。
她閉目,在心裏數着他翻身的次數,忍了又忍,忍到他第十次翻身,忍無可忍,倏然睜眼,坐了起來。
“我去睡別地吧。”
她道了一句,要下榻去。他伸手來,攔了一下,“我擾你睡覺了?”
“你說呢?”
“你躺下吧。我也睡了。”他的語氣似略略發悶。
姜含元看他一眼,慢慢躺了回去。
這回總算他沒再翻身了。
帳角懸着幾只安眠香袋,帳內氣息恬淡。但他進來之後,慢慢地,帳中混入了一縷酒氣。
今夜他到底是喝了多少。舉止如此反常。
姜含元閉目,平心靜氣,等待入眠,漸漸地,睡意終于襲來,忽然,他朝她的背靠了過來,接着,一只手掌落到她的腰際,将她翻了過來。
這個動作堅定,幾乎沒有給她回應的餘地。隔着一層衣料,姜含元那被他手掌所覆的腰間肌膚清楚地感覺到了他掌心的熱。
她睜眸,見他已俯向了自己。
“我可以的。”他又靠過來些,唇幾乎貼着她的耳,低聲,卻又一字一字仿佛是在給她保證似地說道。
“什麽你可以的?”
姜含元猝不及防,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你明白的。”他繼續低聲說道,“你我大婚那夜只是意外。我真可以,現在就可以。”
“你若不信,你可以試。”
最後他說道,說完,注視着她。
帳內光線昏暗,卻掩不住他目光裏的灼灼。
姜含元仰于枕上,和俯向自己的這男子對望了片刻,明白了。
她的眼睫微微顫了一下,随即微微側臉過去,避開他說話時直沖自己而來的呼吸裏的酒氣。
“殿下,你若要圓房,我可以。但不是今夜。”
“你醉了,睡覺吧。”
她說完,翻身再欲向裏,卻被他落在她腰窩處的手掌給阻了。那手本是覆着的,此刻非但沒有松開,反而發力,箍得緊緊,強行将她再次扳回,朝向了他。
“我未醉!”話音落下,人跟着壓了上來。
既嫁了,姜含元便也做好了嫁人該有的準備。但并不代表她會和這個顯然帶醉的男人去做這種事。
軍營若無特殊場合,平日是禁酒的,但也防不住有人暗中犯戒偷偷飲酒。喝醉了的男人能醜态畢出到什麽樣的地步、做出什麽樣的反常舉止,她再清楚不過。
沒有一個醒來不是懊悔的。
姜含元将人從自己身上推開,打算把地方讓給他,正要下床,他在她身後探足一勾。她足下失衡,人絆摔在了枕上。他低低地笑了一聲,似從中得了些趣味,跟着,那一雙手掌又從後緊緊地攥住了她腰,意欲将她帶回。
“別走!”他的聲音聽着,竟還似帶了幾分愉悅。
姜含元順手一個反擊,肘便落在了他胸腹的部位。他被迫撒了手。
她這一下是留情的,不過幾分力道罷了,擺脫糾纏,再要下床,不料他竟沒完沒了,一言不發,再次又撲了過來,将她撲倒。
姜含元面朝下地貼在床上,腰背被他用膝壓實,也是惱了,豈會讓這醉漢如意,扭腰發力,上身便翻了過來。他壓不住,下去了。
姜含元得了自由,理了理被他拽得又亂了的衣裳,下榻,自管去了,才走到那帷帳前,“今晚你休想走!”
身後竟又傳來一道咬牙似的低低喝聲。
兩次失手,被激出了狠勁的那男子翻身下榻,赤腳落地,宛如猛虎撲獵物般,撲向了前方的人。
姜含元被他撲中了,和他一起摔在地上,又被他抱住,慣性滾了兩圈,恰卷住了帷帳。頭頂響起一道清脆的裂帛聲。那帷帳撕裂了,從殿頂落下,鋪天蓋地,如雪似霧,當頭傾瀉,将兩人埋在了下面。
她還被他無賴似的緊緊抱着。
有很多的法子可以脫身,但她卻不能傷到了他。一個醉了的人。正糾纏着。頭頂忽然一團什麽東西落下,恰将二人罩住。眼前變成了黑暗。
他慢慢地停了下來。她也停了下來。在籠着的帶了一縷淡淡塵霾味道的空氣裏,兩人都在喘息。那喘息聲在黑暗中,聽起來分外清楚。
就這樣,黑暗中,靜止了片刻,忽然他伸臂,将她抱住。
當男人的指掌如魚般游到了她的後背時,指尖的碰觸之感令他遲疑了下,他頓了一頓,仿佛試探一般,沿着那觸碰到的,一路慢慢下去,片刻後,緩了,最後,徹底地停了下來。
姜含元也從他的臂抱掙脫,掀掉了那埋住他和自己的自天而落的帳幔。
眼前重獲光亮。
方才那一番的撕扯糾纏,此刻她早已長發蓬亂,衣衫不整。
他雙目緊緊地望着她,喉結再次微微滾動了下。
她坐了起來,跪地,神色平淡,在對面的人的目光注視之中,慢慢地自己褪落了衣衫,接着,轉了身,将自己的整片後背,毫無遮擋地完全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方才令他停下的,是他摸到的她背上的這一道舊傷。
長而深,從她一側肩胛的位置,延伸到了她的腰下。看着應是有些年頭的舊傷了,但此刻入目,依然如此猙獰,令人恐懼。透過這道舊傷,便仿佛能看到當日那皮肉翻綻的一番恐怖模樣。
身後沒有半點聲息。
姜含元拉回了衣裳,蓋到肩上,再轉回身,對着她面前這個已然定住了的男人說道:“看清楚了嗎?殿下,成婚那夜我便和你說過的。如何,殿下你現在還想要和我試嗎?”
他沒有出聲,依然一言不發地看着她,仿似走了神。
姜含元笑了笑,掩好胸襟,系了衣帶,從地上站了起來。
“殿下休息吧。”
她說完邁步,轉身要走。
束慎徽看着她的背影。
他也看到了她方才投向他的眼神,還有她的那一笑。
她什麽都沒說,但那種仿佛早就一切都已了然于心的神色,卻是顯露無疑。
他想今夜他或許真的有些醉了。在看到了她完全的身子,意外之餘,又看到她向自己露出如此神情的時候,他也不知怎的,那一刻,腦海裏,冒出來的念頭,竟然是當日賢王向他提及的那個和尚。
雖然他還未曾見過那和尚,但既能做她面首相好,想必是年輕俊美的,或還能奉承得她極是稱心。
他眼中暗光閃動,猛地一躍而起,再次向她撲了過去,抱住了,帶着她,兩人再次雙雙跌落在了地上的那一團帳幔之上。
姜含元吃驚,掙紮了下,怒道,“還不放開?”
她莫非以為,給他看見了如此的傷痕,他便會驚懼嫌惡不成?
“和尚不怕,我怕什麽?”他冷哼了一聲。
“你說什麽?”姜含元跌落時,臉埋進了帳幔堆裏,一時沒聽清他話。
“沒什麽。今夜這房,我是圓定了!”
他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說道。
這人莫非真的醉得失了心瘋?
姜含元幾乎可以預見自己倘若不加阻止,等他酒醒之後會發生什麽。
醉了酒的他,力道也是極大。竟将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抱去床榻。她将他抱住了自己的一臂反扣,他吃痛,嘶了一聲,那手臂垂落,松開了她,她得以雙足落地。但另一臂卻還是不放。
姜含元實在是被糾纏得惱火,發了狠,一腳蹬踹出去,踹在了他的胸上。
伴着“咚“的沉悶一聲,他往後跌去,背撞在了身後一角的床柱之上。
床柱咔喇喇作響,這張紫檀打的結實大床也是微微抖了幾抖,香囊袋下墜飾着的幾只小金環相互磕碰,發出輕微的叮叮之聲。
他也悶哼了一聲,面露苦痛之色,微微地彎下了腰去。
姜含元知道自己這一腳不輕,但也絕不至于會讓他受傷。終于再次脫身,道:“殿下,你醉得不輕!躺上去吧,我叫人給你送醒酒湯!”
她說完就走,快出殿室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姜氏!”
聲音裏,仿佛帶着幾分惱意。
姜含元停步,轉過頭,見他已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神色頗是難看。
“你我大婚之夜,我分明見你渾不在意,為何今夜反倒如此扭捏?成婚也有些天了,我自問也無對不住你的地方,你誠意何在?”
他冷冷地說道。
姜含元一怔。
“你道我醉酒?我告訴你,我沒有醉!”
她定住了。
他起先也那樣立着,看着她,片刻後,邁步,朝她慢慢地走了過去。
她在原地立着,一動沒動,看着他向着自己一步步地走了過來,最後來到她面前,朝着她伸臂過來。她既未閃避,也無迎合。他将她打橫,一把抱起,随即轉身,送回到了那張床榻之上,放了下來。
姜含元仰面而卧,頭落于枕。
經歷過方才那樣一番和他的糾纏,她的鬓發早已散了,胡亂堆在枕上,烏鴉鴉一片。她看着他跟着上了榻,單膝跪在了她的身旁,眼睛盯着她的眼,一只手探了過來,緩緩地伸向了她腰間那又系回在了衫子上的衣帶。
姜含元仿佛忽然這時才醒了過來。
他确實沒有醉。她信了。
醉了酒的人的眼裏,沒有像他這樣冷靜的卻又仿佛帶着幾分掠奪興奮似的目光。
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何今夜一定要和自己圓房。但這是真的了。他要。今夜此刻。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她衣裳的時候,她的手動了一下,擡起,自己要解衣帶。
才動了一下,那手卻被他給攥住,拿開了。
“無須你。我自己來!”
他一字一字地說道,依然那樣盯着她的眼,指落到了她的衣帶上,一寸寸地,緩緩地扯散了它,最後徹底地抽了出來。她的衣襟散開了。他的視線從她方才被衣物遮掩了的身體上掠過,接着,如大婚那夜,覆上了她。
他的身體越來越熱,灼着她的肌膚。她的肌膚卻始終溫涼。他忽然遇了極大的險阻,竟是難以前行。熱汗漸漸從他額頭和後背迸出。這一刻他或也暗暗地希望她能有所反應,接受着他的前行。她卻在他身下一動也沒動過,便如睡了過去。
這實在叫他敗興,他甚至想着就此作罷,如此有何趣味。但心底裏的那種想要占有她,這個他娶的王妃的沖動和欲望,到底還是蠱惑着他,最後壓過了別的一切。
他不知那最後的一刻,她是如何感覺,如何的想法,難道也是無知無覺宛如木雕,半分反應也無?他甚至有些想看看她臉,看她是否依舊清冷如水,但他又實在是無法顧及別的了,幾乎是完全沒有準備的時候,忽然他就仿佛經歷了一場驟雨,又急又快。
當這陣狂風和驟雨過去,泛出的餘波也緩緩消失,他才意識到,這一次和她的親密接觸,其實并不比新婚夜的那回要體面多少。
他閉目,埋臉于她發間——連她的發絲也是水涼的。他大口地喘着,待到喘息漸平,一種巨大的疲喪之感便取代了之前的所有,朝他襲了過來。他無比的懊惱,又無比的後悔。他有些後悔自己片刻前做下的事,但他隐隐又覺得,自己應該完全還可以再來一次。他仿佛極力在想向她證明些什麽。他知道自己如此的念頭十分可笑,但卻控制不住,禁不住就是如此做想。
最後他睜了眼,看向身下的人。
她依然閉着眼,竟然還是那樣,猶如睡了過去。
他看着,看着她一成不變的樣子,目中漸漸地泛出了一縷陰郁,視線落到她同樣也緊緊閉着的唇上,頓了一頓,鬼使神差一般,手捧住了她的臉,低下頭便就親了上去。
姜含元睜開眼,一下轉臉,掙開了他的親吻。
她終于有了反應。不再是那樣一副随他如何的模樣了。
他繼續追逐她的嘴。她再避,他再追,如此反複了幾次,她看着他的眼睛,開了口:“殿下!實在是無須如此!我不喜這個!”
難道你便喜了方才與我那個?
他在心裏冷冷想道。
這一刻,他的喘息依然沒有完全平複,他望着枕上女子那雙冷淡的仿佛永遠不會有感情的眼睛,又吻了上去,執意追逐她舌。這一次終于叫他得逞。
片刻後,他慢慢地嘗到了一縷血的腥甜味道。他一頓,松開了她。
糾纏之間,唇齒相齧,竟是她唇被齧破了。血緩緩地染在了她的唇上。她的一雙眼睛黑幽幽的,襯得那唇紅得攝人心魄,豔麗得便如那日他替她在眉心點上的朱砂。
她也終于和他一樣喘息了起來,氣息急促,甚至就連面頰,也開始泛出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殿下!你若要再試,試便可,幾回都行!但我說了,我不喜這個!”
他仿佛被什麽給擊了一下,徹底地醒了酒似的,停了。看了她片刻,身體也如遇冰的灼熱的岩石,漸漸地冷卻了下去。
忽然,他丢下她,起了身,下了地,開始穿衣。
“罷了。你在這裏過吧,我不擾你了。等我事畢,帶你見過了我母親,你回雁門便是。”
他背對着她說了這一句話,沒有回頭,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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