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二十八,犯桃花】 (11)

讓你再也接觸不到任何雄性生物。”

“這麽霸道……”

“只是林家男人表達愛的方式而已。”林钽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地說道,“所以,岑豆小姐,你要是再不答應這個可憐的深愛你的男人的求婚,他也許下半輩子就得在輪椅上度過了。”

岑豆啞然失笑,忽然發現二十八歲的大男人偶爾賣賣萌也是挺可愛的。

岑豆小心翼翼地展開左手,纖細的手指慢慢指向林钽,隔着空氣,直指進林钽的心坎裏。這一刻,所有的言語都是多餘的,所有的儀式也都比不過将這枚樸素的戒指套進無名指來的神聖。也許是太過莊嚴肅穆,林钽的拿着戒指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終于将戒指牢牢套在岑豆手上,林钽竟不知所措起來,就仿佛回到了幾年前,父母大仇得報,林家兄妹站到了最高處,欣喜與亢奮把他整個人的力氣都抽幹了。林钽就這樣緊緊攥着岑豆的手,力道大得讓岑豆覺得疼痛。但岑豆沒有抽回去,只是咬着牙挺着。

林钽擡起頭,兩眼微微發紅,其實細看的話,岑豆也好不到哪裏去。兩個人都不是十幾歲二十出頭的年紀,不再頭腦發熱地大喊愛與不愛,一切的熱情與誓言都默默地滲入到骨髓裏,不說愛,卻把愛全都落實的到行動中。其實這樣的人,才是愛情最虔誠的信徒,而他們心目中的神,就是彼此。

“老婆……”

“嗯?”

“老婆……”

“……”

窗外繁星滿幕,月亮終于不必孤獨守候。

林钽仰卧在床上,喜滋滋地看着窗外,黑不溜秋的夜空其實沒啥可看的,重點在看天人的心情。

還有什麽比抱着自己老婆睡着自己的床更讓男人覺得惬意的事呢?尤其某個男人在老婆進駐之後就被迫搬進書房睡,中間還一度被趕出家門,風餐露宿,如此,現在的生活便顯得更加可貴。

再沒有比現在更舒服的時候了,林钽得意洋洋地想。

浴室稀裏嘩啦的水聲停了,沒多久,卧室的門推開,岑豆像每個電視劇裏的女主角一樣,邊擦頭發便往床上走,只不過在看到床上搔首弄姿的男人時,反應稍稍有點違背劇情。

“哎!你怎麽跑我房裏來了?”

“……哦,我走了。”

好麽,感情人家壓根沒留他,從頭到尾都是某個饑=渴男人自己在那兒瞎折騰。林钽走得很緩慢,心裏希冀着岑豆能夠“良心發現”,留他一下,即便稍微給點暗示,他都敢厚着臉皮賴在這兒,然後……可惜,他都走到門口了,岑豆連表示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老婆,我走了……”

“慢走。”

林钽一步三回頭,兩秒鐘的路程愣是走了兩分鐘,終于挪到門口,到底不死心,回頭可憐兮兮地跟岑豆說:“我真走了啊!”

岑豆“噗嗤”笑了出來:“乖啦,小朋友要聽話,你是男孩子要勇敢。走啦,姐姐送你回房啊。”

岑豆,走過去摸摸林钽的腦袋,哄小狗似的,言語間都帶着輕快。不過她沒注意到,自己無意間的調笑動作,此時此刻在林钽的眼裏全都成了——調、戲。

說不清是體香還是什麽香氣在鼻尖飄過,勾引出林钽眼底野獸似的光。林钽再也忍不住擡手将岑豆摟進懷裏,兩具漂亮的身體緊緊挨着,彼此狂亂的心跳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林钽像個浪蕩子般地,一手攬着岑豆纖細的腰肢,一手勾起岑豆的下颚,一股濕熱的氣體撲到岑豆臉上,啞聲道:“我想吻你,好不好?”

好不好呢?

岑豆老臉一紅,哪有人在接吻前還問對方好不好的,讓她怎麽回答!

“你說好,那我就吻了。”

“唔——”岑豆瞪大了眼,這才發現林钽竟然把強迫中獎這招用得淋漓盡致。

可是味道不不錯,她不打算抗拒。

不過岑豆倒是冤枉了林钽,他只不過是情不自禁而已。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在懷,你卻硬要一個精力旺盛的男子“發乎情止乎禮”,豈非太不人道。林钽低頭在那瓣櫻紅上索取着香吻,一點一點地深入,越發的貪婪。

岑豆被林钽一點一點地抽走意識,身體漸漸被融化。

……最後一絲理智閃過腦海,岑豆虛軟地按住林钽正欲游移的手。

岑豆的舉動也換回了林钽的意識,林钽悶哼一聲,咬着牙離開那懾人的蜜源,又陡然把岑豆的頭緊貼在自己心口上。

“明天就去登記,我等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四川地震,希望大家安好。

☆、46登記

既然已經認定了彼此,結婚便是遲早的事,岑豆想不明白林钽這麽猴急是為哪般。親,昨兒才求婚你今兒就要登記,閃電都沒你這麽快啊喂!

“我說……咱是不是太着急了點,你要不要通知一下你家長,萬一他們不同意呢。”走在民政局的路上,岑豆拉了拉林钽的袖子,小聲問他。

林钽笑得微風和煦:“不同意麽……呵呵……會麽?”

岑豆感覺一陣陰風吹過,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但岑豆還是不死心:“如果萬一呢?”

“沒有萬一,他們放鞭炮慶祝他們家快而立的老幺終于有人要了的可能性更大些。”林钽摟着岑豆的肩膀,讓她跟上自己的腳步,“我說你在亂擔心什麽,電視劇看多了吧。跟你說啊,我家大哥二姐雖然都不是什麽講理的人——”

“……”岑豆暴汗,這是在誇人麽。

“雖然不講理,但他們都是出了名的護短,你是我老婆,他們就會把你當寶一樣護着,誰要是敢說你一個‘不’字,他們就能跳到你前面把那人千刀萬剮了。”

“好、好暴力。”岑豆咽口水。

“還好啦。”林钽摸摸岑豆腦袋,“當然,如果你敢對我始亂終棄,被千刀萬剮的就是你。”

“你這是赤果果的威逼利誘恐吓!”岑豆抗議。

“是的。”林钽直言,岑豆無語。

民政局結婚登記處門口,稀稀落落四五對兒情侶在排隊。今天并不是宜嫁娶宜出行宜動土的黃道吉日,所以登記的人并不多。林钽領着岑豆排在後面,伸手拿過岑豆的大挎包,挨個證件查看。

“我說,咱們出門的時候你不是都查過了麽?你有強迫症麽?”

“不要歧視強迫症患者。”林钽翻着,“身份證……嗯,戶口本……有,兩寸合影……有。”

“哎!咱倆啥時候照的合影,我怎麽沒印象!”

林钽繼續翻,連頭都沒擡,淡淡的說:“上個月咱們去南湖公園玩時老四給咱倆照了不少,我挑好看的ps了幾張。”

“誰ps會專門P兩寸照片,還是紅底的,你當我傻啊!”岑豆壓低了聲音,在林钽耳邊怒吼。

看狐貍尾巴被人揪住,林钽舔着臉,心虛地舉起雙手:“我就是覺得有備無患,嗯,有備無患。”

“你就那麽着急結婚麽……”

“急!非常急!”林钽嚴肅地說,因為急于表達自己堅定的意志,聲音陡然高了八度,周圍的情侶們連同掃地的大媽都聽見了,一時屋裏撲哧撲哧好幾聲輕笑。

岑豆惱羞成怒,剜了林钽一眼,低頭不語。林钽笑呵呵的朝大夥兒挨個鞠躬,搞得跟演員謝幕似的。

岑豆無語,直勾勾盯着白牆上的裂紋。

結婚這種事,在中國,女方叫嫁,男方叫娶,一失一得,從來都是男人賺了,而女人則因為那一紙婚書把自己這個人完完全全地獻出去。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所以婚前恐懼症都是女人得的病,你什麽時候見一個男人在結婚前魂不守舍萎靡不振?絕大多數都是現在林钽這個樣子,頂着二百五似的笑容,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要娶媳婦了。

身為被娶的那個,岑豆心裏非常忐忑。沒來由的有些害怕。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從前了,但現在卻忍不住要回憶從前。岑豆對婚姻的熱情一直不高,她的人生規劃裏婚姻都是可有可無的。就連以前和江東在一起頭腦最熱的時候,她都沒想過要和江東結婚。也許是那個時候自己已經看得出和江東不會長遠,才下意識地讓自己不去奢望。久而久之,心中竟然對婚姻産生抵觸。

雖然知道林钽不會束縛自己,結婚後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會改變太多。但嫁了人的女人,不論多自由,都得面對茶米油鹽,妯娌姑嫂,還有未來一定會出現的七年之癢。一想到兩個人所有的愛情激情統統被時光沖淡,最後變成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岑豆就覺得頭皮發麻。

岑豆默默為自己哀悼的間隙,前面幾對早已登記完,輪到岑豆站在隊伍的最前面,愣愣地,一臉空白。

林钽察覺了岑豆的異樣,輕輕推了她一下,問道:“怎麽了?”

“哦?沒什麽……”岑豆恍惚。

兩人遲遲不動,身後幾對後來的已經開始小聲抱怨,林钽微微皺眉,但看岑豆的狀态實在不好,只好拉着岑豆到別處,讓後面的先進去。後面那對在進去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小聲嘀咕他們到底結不結婚,看女的表情古怪,那個男的是不是有問題什麽的。

岑豆聽見了,看着林钽,覺得十分愧疚:“對不起啊,剛才我走神了,一會兒他們出來咱倆就進去。你別生氣……”

林钽搖頭,旁人的眼光他一向不太在意:“豆子,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你不想和我結婚了?”

“也……也不是。”

“那為什麽我看你一點都不高興。”

“我只是——這麽說吧,林钽,咱倆現在日子過得好好的,為什麽一定要那張紙呢!”

“你也說不過一張紙而已,又為什麽那麽排斥呢?”林钽反問。

“……”

“只是覺得冠上有婦之夫的頭銜後,壓力很大。”

“可我也冠上有婦之夫的頭銜了,同樣有壓力。”

“切,男人和女人怎麽一樣。”

“嗯,是不一樣。我大哥說過,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結婚,就意味着這個男人從此以後不止要養活自己,還要養活妻兒,養不好就會被全天下恥笑。未來你的人身權益都在老婆手裏,連抽煙都得先申請報備……”

林钽說得越發可憐,假模假式地跟已經發生了似的。岑豆那些負面情緒完全被他打散了,忍不住笑起來。

“我哪有那麽霸道!”

“我知道你會是個好老婆,所以這些是我心甘情願賦予我老婆的權利。”林钽環着岑豆的肩膀,“我知道你心裏不踏實,我也沒辦法三言兩語消除你的顧慮。我只想合法的和你在一起,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麽意外,我的家人還可以繼續照顧你,我的遺産也足夠你衣食無憂,我的墓碑上還可以看到‘遺孀岑豆’四個字……”

“呸呸呸,說什麽死不死的!這麽好的日子都被你說晦氣了。”岑豆的眼角通紅,拽起林钽再次走到隊首,這次,誰拉她她都不走了。

“站好!”岑豆命令。

“好。”

林钽笑着答應。

後面的小姑娘使勁兒擰了一下她男人:“你瞅瞅人家,再看看你,你丫連工資卡都沒給我就忽悠我嫁給你,我虧大發了!”

小夥子連忙摟住他媳婦,小聲讨饒:“我錯了我錯了,回家就給你啊。”

岑豆林钽面面相觑:“咱倆算不算挑起人家家庭矛盾了?”

是誰說過,多年之後,若我的墓碑上刻着我的名字,那麽這一生,便圓滿了。波瀾不驚的話語卻比任何誓言都動人心魄。相愛容易相處難,唯有白頭到老才是真的愛情吧。

不過林钽沒有說的是,他大哥,林釩的那段話的後半句。林釩說,權利與義務總是相輔相成的,在你履行養老婆義務的同時,老天爺也賦予了你理直氣壯掃平所有已經存在的或者潛在的情敵的權利。同時,林钽也把岑豆算計了進去。岑豆那種人,就是寧可天下人負我我絕不主動負天下人的人,重諾重義連一般男人都無法與之比肩,有了這一紙婚書,岑豆便會把自己的人生完完全全定位在林钽太太這個角色上,終生不負。

其實林钽從某種意義上講還是騙了岑豆,他壓根沒有自己表現得那麽開明紳士。男人們大多數都是這樣,嘴上說着男女平等,骨子裏仍舊把妻子視作私有,并且這種意識在長久的身處高位的人那裏顯得更加根深蒂固。畢竟平日裏支配習慣了,把什麽都攥在手心裏,你要忽然告訴他什麽什麽東西或者人他不能掌握,他肯定心虛。

登記了結婚了,從此以後這個女人就是屬于你的。即便他還沒偏激到真的把岑豆關進深宮只許自己享有,但時時揣進自己兜裏,只要自己願意就可以随意這樣那樣的占有還是可以的。以上,是林钽最惡劣也是最真實的想法。

林钽其實就是這樣一類人的縮影,披着君子的外衣,時時處處讓你覺得是他在遷就你包容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私地為了你好,久而久之你就會對他産生一種無言的依賴以及崇敬。就像被洗腦過似的,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對你有什麽非分的要求,你都會覺得他是為了我好,然後再也不去考究其中利弊。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就是婚後生活了

☆、47燕爾

林钽、岑豆二于20**年**月**日正式結為合法夫妻,特此證明!

——XX民政局

林钽一手領着媳婦,一手舉着結婚證,紅底金字其實十分俗氣,可是林钽握手裏,就是覺得分外踏實,就跟古代拿着禦賜尚方寶劍似的。

“那個……林钽,證領了,接下來要做什麽?”

“……”

“林钽?”

“……”

“林钽!”岑豆怒了。

林钽這才慢悠悠扭過頭,糾正道:“要叫老公!”

岑豆吐血,壓抑着一身雞皮疙瘩,顫巍巍地問道:“老公,接下來們要做什麽?是不是該通知親朋好友随份子啊?”

林钽聽到岑豆叫老公,臉上立馬綻放出菊花般燦爛的笑容,也跟小狗似的,便要尾巴邊往岑豆身上蹭:“老婆說得對,一定要挨個通知他們,誰敢不随咱就堵到他家去。尤其是咱們導師,咱倆累死累活給他做了這麽多工作,必須得讓他多掏點!“

岑豆兩眼冒金星地盯着林钽:“老公,說的太有道理了!”

“走,咱現就去找那個最有錢的要份子去!”

“好嘞!”岑小豆活蹦亂跳地拉着林钽上車,忽然想起來什麽,笑呵呵地問林钽:“那個最有錢的是誰啊?”

“哥!”

“……”

要說現本市最有錢的,除了林釩還有誰呢。不過林釩的錢多數都是上不得臺面的,所以外界對他知之甚少,稍有門路的,能指出他是夜夜夜夜的老板,便已是脈非凡了。

想來,親弟弟結婚,林釩的紅包要是薄于十厘米,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手。林钽現裏外分得老清楚了,幫着老婆算計家裏的錢,一點都不覺得理虧。

車子緩緩停極樂寺附近某個宅子門口,大宅青磚灰瓦,門口兩個保镖似的石獅子把這兒襯得分外肅穆。岑豆的身子陡然一僵:要知道,這裏是赫赫有名的隐性富區,能住這兒的,甚至不能單純的拿富與貴來形容。

岑豆感到自己腦子“嗡”的一聲,某根斷了很久的神經終于連上了,可惜,為時已晚。

們不得不再次使用淘寶體打擊岑豆:親,連證都領了才想起來自己沒查過他們家祖宗三代,會不會太晚了親!連他們家是做什麽的都不知道就敢和他結婚,萬一他是騙子怎麽辦親!萬一他們家家風開放兄弟共侍一妻怎麽辦親?萬一他們家一家都是食魔,把哄回家就是為了把紅燒清蒸煎炒烹炸怎麽辦親!(林钽陰森森地踹開某陽,思想太龌龊。)

唉……确實誇張了些,不過林钽他們家比起以上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裏是?”岑豆試探的問。

“家——不過現該說是們家了。”林钽早已繞過車頭來到岑豆身邊,紳士地打開 車門,随時準備服侍王後殿下下車。

岑豆哭了:“可不可以悔婚?”

林钽搖頭:“親愛的,已經上了賊船了,接下來的事可就由不得了。”

“土匪!騙子!啊!”

只聽得岑豆最後一聲驚呼,便被林钽從車裏囫囵個抱起來,岑豆下意識地摟緊林钽的脖子,緊接天旋地轉,不過一瞬間,再不是原來的世界。

……

林钽真如岑豆所言,像個土匪頭子搶了壓寨夫一樣,一路飛奔地抱着岑豆跨國三進院門,其間無數傭保镖路過,都恭敬地退讓到一邊,彎腰叫一聲“三少”。對于所有的問候,林钽統統只用一句“娶媳婦了”回答。他樂得舒爽,完全不顧家的接受能力。大家全都長大了嘴巴處那裏,琢磨着要不要接着叫一聲“三少夫”。

這一天是巧林釩夫妻倆都家,林钽弄了這麽大動靜,自然早有腿腳快的跑去通報給了林釩。林釩甚有威嚴地站起身,洪亮地命令大開中門迎接新,等一走,林釩立即恢複成一個小肚雞腸的算計模樣,摸着下巴琢磨,這小子動作也忒快了……不會連孩子都有了吧,不行,得加快速度。

“老婆,下樓啦!林钽領媳婦回來了!”林釩對着卧室門喊道。

主卧室門“嘭”地合上,林釩吓了一跳,得,又生氣了。

也難怪秦冉冉這個當大嫂的不待見,一直以來秦冉冉都致力于拉岑豆出火坑的大業,明裏暗裏使了多大勁兒,給林钽下了多少絆子,被林钽反下了多少絆子,吃了多少明虧暗虧。秦冉冉也知道自己鬥不過這哥倆兒,但她實不希望看到一個無辜的姑娘跳進林家這個大黑洞裏。結果呢,自己吃了那麽多苦,仍舊沒擋住林钽,如今連都帶回家來了,讓秦冉冉情何以堪,不拿刀下去砍就不錯了,讓她笑臉相迎,握着岑豆這個新婦的手叫聲“兄弟媳婦”,她可沒那個好涵養。

對于自己老婆的态度,林釩沒有任何立場去指責,也沒法強制老婆跟他下樓。甚至于從道義的層面講,林釩還挺支持他老婆的,覺得秦冉冉古道熱腸,有那麽骨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女範兒。可是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雖然林钽那小子有坑蒙拐騙威逼利誘的嫌疑,但他終歸是自己親弟弟,林釩不幫着他幫誰?

如此,當林钽抱着岑豆飛到主屋門口的時候,只有林釩一個,面色平淡氣勢渾然天成地站那裏。

這時候岑豆早已從林钽身上下來,她可不想第一次見面就給家留下恃寵而驕不懂禮數的印象,據說這樣的大家庭都很封建,最受不了這樣輕浮的舉動。其實岑豆一點都不喜歡裝得五六,笑不露齒啥的。岑豆膽子又小,要不是林钽的手正死死攥着她的,時刻把她控制一臂的範疇內,岑豆早撒丫子跑了。

即便如此,岑豆仍然沒有放棄,這一點從林钽衣袖裏胳膊上的幾塊青斑就能略見一二。林钽就一直任由岑豆淩虐,一只手抓着她,另一只手時不時地順順老婆的毛。

“他就是大哥,又不是洪水猛獸,緊張個什麽勁兒?”

“就因為是大哥才緊張啊!”

岑豆不經意間的告白順着林钽耳朵直進了他心裏,把他五髒六腑順得熨熨帖帖。因為是的家她才緊張,她乎,把看得很重,所以把的家也看得很重。這樣的話,不是比任何甜言蜜語更讓踏實麽。

林钽緊握着岑豆的手:“們是夫妻了,他們會像愛一樣愛的,不用緊張,要是實膽小,就躲到身後去,一切有。”

“誰膽子小……”岑豆嘴硬着,卻已經退到林钽身後。

面對兔子似的岑豆,林钽只能苦中作樂,好歹自己老婆知道依靠自己了。無論如何,林钽都不敢責怪岑豆,畢竟是自己沒給她一點心理準備的時間就把帶來了,甚至于更早的,連結婚登記的事都是他怕她反悔快刀斬亂麻,林钽一直告誡自己不要急不要急,可是自己心愛的就面前,誰能不急?

岑豆沒見過林釩,但林釩是知道岑豆的,他對岑豆的了解,細算起來估計一點都不比林钽少。

林釩不動聲色地打量弟弟懷裏的:不如照片裏漂亮,但勝氣質不錯,氣息穩重,不像時下的那些小姑娘,瘋瘋癫癫的,看起來宜室宜家。

岑豆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這位大伯:這歲數看着不小了……眉眼間頗有林钽的神韻,身材比林钽還要高大挺拔,但林钽看起來要比他溫和許多,眼前這位的太淩厲了,一看就是習慣發號施令的。

岑豆身子繃得緊緊的,總覺得後脊梁陰風陣陣。這倒不能怪林釩,實際上他已經盡力收斂鋒芒,奈何本身的氣質那兒擺着,再怎麽收,他仍舊是這座城市地下勢力的老大,無從改變。

岑豆拽了下林钽的衣襟,可憐兮兮地望着他,那雙靈動的眼睛無聲地呼喚林钽:丫倒是介紹一下啊!

林钽輕笑,指着林釩說:“大哥林釩。”又把岑豆從身上扒拉下來,推到林釩跟前,說:“這是岑豆,倆剛領了證,現她是老婆了!”

岑豆一腦袋黑線,不帶這麽介紹的。

對自家弟弟毫不掩飾他對岑豆濃濃的愛意和占有欲,以及娶了家之後毛頭小夥子開葷似的喜悅,林釩只覺得好笑。好吧,雖然岑豆眼裏是仙女,不見得都這麽認為,起碼林釩就覺得自己老婆秦冉冉才是最好的女。

這種事情,說高雅點叫情眼裏出西施,說俗了就是那啥看那啥看對眼了,哪有道理可講。

林釩收起了他那副小肚雞腸,長者般向岑豆伸出手:“歡迎弟妹。”

岑豆看了看林釩,又扭回頭望着林钽,直到收到林钽鼓勵的眼神,才又轉過去,有些膽怯又有些激動地,把手放到林釩手裏。

“……大哥。”

作者有話要說:早上發現一枚霸王票,心裏激動,今天都不用喝咖啡了。

謝謝小清新同學!!!!

吼吼,終于寫到婚後了。

如果說之前的故事算是青春校園的話,後面的故事就有點黑幫情仇和豪門恩怨的味道了。

婚後,男女主角的性格開始變得更鮮明,婚姻是甜蜜的,但彼此的改變卻又是痛苦的。

婚姻使一對男女更加了解彼此,剝開從前稍顯虛假的外衣,**裸地袒露在愛人面前的他(她),還是她(他)愛的那個人麽?

☆、48燕爾

岑豆必須承認,與林釩握手的剎那,她深埋內心的那種對家庭的渴望瞬間破土而出。林釩的手,和岑豆想象中的父兄的手一樣,寬厚溫暖,那一瞬,岑豆激動得差點脫口叫林釩“爸爸”。

岑豆泫然欲泣的神色馬上被林钽捕捉到,并且,歪曲成了“岑豆看上了自己大哥”那種荒唐的信息。林钽的醋勁兒馬上上來了,小孩兒似的強行分開兩,還多此一舉的把手臂環岑豆腰間,不着痕跡地把岑豆拉向自己。

只是再不着痕跡,到底還是露出一點酸溜溜的苗頭,岑豆敏銳地覺察,只覺得哭笑不得。

林釩也是一愣,但兄弟連心,林钽腦子裏那些糟粕林釩也多少感覺出來點,不禁心裏笑罵:臭小子,連哥都防!

“書房裏還有些文件要看,讓林钽先領到處逛逛,頭一次來,不要拘束,以後這兒就是自己家了。”

“謝謝大哥。”岑豆這聲大哥算是叫順嘴了。

等林釩剛離開兩視線,林钽立馬站到岑豆面前,雙手捧着岑豆的臉,強迫岑豆眼裏只有自己。

岑豆皺眉,這是怎麽了?

林钽看着岑豆,嘆口氣,之後低下頭,強硬地她的唇上親了又親,絲毫不乎旁邊那幫傭保镖的反應。當然,林家待了這麽多年,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什麽時候出頭什麽時候裝壁紙這樣的眼色他們還是有的,三少夫妻“培養感情”的檔口,早跑沒了。

終于岑豆覺得自己多了臉馬上就要燒起來的時候,林钽放過了那顆被蹂躏的不像樣子的唇瓣,啞着聲音說:“不許對林釩動心,就只能看!”

岑豆失笑:“亂想什麽啊!”

好吧,林钽承認自己小氣,但是,真愛上一個,誰又大方得起來?

岑豆長長地嘆了口氣,反握住林钽的手,算是解釋吧。她跟林钽說:“只是覺得他像父親而已。”

林钽連連點頭:“他都三十八了,他老婆比還年輕呢!”

“……”這話聽着真不順耳,老娘也很年輕好不好!

“算了,看他一時半會兒也抽不出時間來,先帶去後面花園逛逛,估計吃飯的時候他就能下來了。”

岑豆的注意力一下全集中到“花園”上,連看林钽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怎麽說呢,反正林钽有點發毛。

“家竟然有花園!花園啊!天啊!居然嫁了個有錢!那豈不是也變成富婆了!”

林钽牽起岑豆的手往花園走,早知道一個花園就能把她高興成這樣,他早就帶她回來了。這時候的林钽還不明白,只因為花園是林钽家的岑豆才會這樣興奮,換成別家的,她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她不貪心,從來都知道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許觊觎。岑豆心裏,林钽已經是自己的家了。

林家的花園其實并不大,畢竟是市區裏,寸土寸金的地方,能附帶一個花園已經算是奢侈。尤其林家兄弟白手起家,勤儉節約慣了,花園游泳池那種東西他們看來,除了擺闊并沒有多少實際意義。所以最初的時候,這裏其實只是一大片草地,間或幾棵茂盛的楊柳,把林家大宅襯托得越發幽深神秘。

直到林家大家長娶了媳婦,這裏才有了點花園的影子。那個稍微多了點浪漫神經的女,總是覺得林家大宅陰森恐怖,成天張羅着要搬出去。林家家長為了安撫老婆,随即命令手下大宅裏種花養狗增添氣。不到一個月,原本肅穆得讓不敢呼吸的林家大宅變得雞飛狗跳。

特別要重點說的是現岑豆站的地方,一間三十平左右的玻璃溫室。溫室長得很普通,基本就是一塊玻璃一塊玻璃拼接起來的那種。但是裏面養的花可就不普通了。比如西南角那幾盆黑不溜秋的郁金香,還有北邊靠窗擺着的花裏胡哨的蝴蝶蘭。

不過岑豆的注意力卻被最犄角旮旯的一盆君子蘭吸引了。

“那盆……是不是就是去年花卉交易中心拍出去的天價君子蘭?”岑豆驚呼。

“不清楚,大哥弄回來的,對花草沒什麽研究。”

岑豆白了林钽一眼,一百萬買一盆花,多驚悚的新聞,并且就發生家門口,連她實驗室都聽說了,這居然不知道。

不不不,重點不這兒,重點是,那個花一百萬買花的冤大頭居然是自己今天嫁的這個(他哥也不行啊喂!)。這情景就跟某天出門買早餐的時候發現一直崇拜的天神似的偶像居然就住家隔壁,然後他買的早餐是加根香腸的煎餅果子而買的是加了個蛋的煎餅果子,那股沖擊波的強度和眼下幾乎是同等的啊。

岑豆又激動了,連看林钽的眼神都帶上了“¥”符號。

“也沒啥特別的,就是比別多開幾朵麽。”林钽說的有點委屈,老婆居然因為一朵破花瞪自己。他看來這盆花确實沒啥稀奇的,頂天就是別開十朵它開一百朵的區別。

“是啊,比別多幾個零而已。”岑豆心裏流淚,地主與長工之間的鴻溝太深了。

林钽可不知道岑豆心裏糾結的到底是啥,只以為岑豆喜歡這盆花,為了讨岑豆歡心,林钽立即表态:“要是喜歡,咱們就把它搬回公寓去養着。”

岑豆“嗷”一聲跳起來,就跟被林钽踩了尾巴似的,手臂胸前擺了一個大大的叉:“要是敢往家裏拿,就立馬收拾東西走!”開玩笑,那東西進了家門,她晚上能睡得着麽!上廁所都得想着抱着那盆一百萬的花啊!

“好吧好吧,不拿回去,改天買一盆一樣的送。”

岑豆拉着林钽的手:“不用那麽麻煩,把買花的錢存卡裏就行了。”

林钽長舒了口氣,摸着老婆的手安撫:“沒問題,以後咱家錢都歸管,愛買什麽買什麽。”

小夫妻倆扯了一陣沒營養的話,林钽無意中看表才發現兩從家裏出來到現已經過去五六個鐘頭了,林钽小小地感嘆了一下時光飛逝,想起兩還什麽都沒吃,就要拉岑豆進主屋填肚子。

岑豆摸摸自己的胃也沒覺得太餓,便弱弱地問林钽,可不可以小資一下,花房裏喝個下午茶。結果可想而知,林钽這位隐性妻奴自然是對岑豆有求必應,朝岑豆讨了個法式熱吻,然後整個就跟上了發條似的,颠颠地準備去了。

事實證明法式熱吻不是一般可以嘗試的,起碼肺活量低的要慎重嘗試。林钽走後,岑豆撫着砰砰跳的胸口,做了十幾次深呼吸才平複下去。

林钽走了很久都沒有回來,岑豆無聊了,哪有結婚第一天就把老婆一個抛下超過——五分鐘的。

岑豆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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