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十八,犯桃花】 (19)
豆,把森森冷意全數傳遞給她。岑豆沒再退縮,迎着林钽的目光,眼尾掃過女明星。
“林總豔福不淺,能和大明星共進晚餐。”江東的話雖是和林钽說,但話裏有稍微恭維了下林钽旁邊的女人,把女人逗得心花怒放。
“哎呀江總真愛開玩笑,要知道林總貴人事忙,人家也是費了好大口舌才約到林總的。”說着,美人還嬌滴滴地往林钽身邊靠了靠。
江東不着痕跡地朝林钽挑眉,林钽卻不接受挑釁,只眉目肅殺地盯着岑豆。
岑豆側過臉,不理他。
江東攪合起來不亦樂乎,紳士般朝岑豆颔首:“我送你們回家吧。”
岑豆點頭,不顧林钽越發難看的臉色,拉着秦冉冉和她一起出去。秦冉冉咋咋呼呼地一邊被拉着往前走一邊回身指着林钽和小明星,點了半天,最後只有空罵一句“廢柴”。
小美人不明所以,嬌滴滴地問林钽:“你和那個女的認識啊?”
林钽冷冰冰地說:“那是我大嫂。”
“啊?”
“牽着我大嫂的,是我老婆。”林钽補充道。
“……”
林钽忽然對美人說了句失陪,接着長腿一躍便追了上去,林钽忘了自己沒有結賬,而美人身上,似乎也沒多少現款。
出門,江東邀請岑豆坐她的車回去,岑豆這時候卻變了卦,跟江東一起出飯館主要是為了和林钽賭氣,但真的讓她坐江東的車,這麽不清不楚的她可不願意,再說秦冉冉還在邊上呢。岑豆正考慮怎麽禮貌回絕,這時候手臂忽然被人拉扯一下,岑豆一個踉跄,人就被拽到了林钽的懷裏。
冷冰冰的氣息被怒火燒得沸騰,岑豆覺得自己被燙了一身水泡。
林钽沒看岑豆,依舊禮貌儒雅地朝江東道:“謝謝你照顧她們,我先送老婆回家了。”
先送老婆回家,至于大嫂,誰會管她死活。
秦冉冉在心裏鄙視了林钽一百八十遍,扭頭對江東說:“你的目的達成了,咱回吧。”
“大嫂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麽?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啊。”江東朝秦冉冉微笑,游遍花叢的男人,笑起來盡是風-流。
林钽把岑豆扔進車裏,不理岑豆的張牙舞爪,粗魯地替她系好安全帶,自己快步饒過車頭,開火,發動車子,臉上剛才挂着的儒雅假面具早就蕩然無存,只剩暴虐。
林钽開得飛快,岑豆只覺得兩邊的景物飛快後退,似乎再快一點,兩人都能擺脫地心引力飛起來。這才岑豆害怕了,拉着頭頂的扶手再也止不住哆嗦。
“喂!沒你這樣的,慢點開,你當馬路是你家修的呢!”
“馬路是誰家的我管不着,我就知道老婆是我家的,不能便宜了外人!”
“上次就是因為一張莫名其妙的照片,你和我抽風,這次又是,你能不能成熟點!”
“我他媽的要是不成熟剛才早手刃那個奸夫!”
“奸夫毛啊!就許你在外面會小妖精,不許我和老朋友敘舊!”
“老朋友?你們倆還真高尚,做不成情人還能做朋友啊!”
“對啊,我們高尚着呢!”
林钽冷笑,忽然急轉彎,車子嘎吱停到了一處悄無人煙的巷子。
岑豆有點慌,這是要殺人滅口麽?
林钽結了自己的安全帶,忽然整個人懸到岑豆身上,一把推了靠背,岑豆順勢變成了半躺的姿勢。
“你、你要做什麽?”就在岑豆以為自己要經歷有生以來第一次車-震,小心肝撲通亂跳有些恐懼又有點期待的時候,林钽忽然長嘆口氣,洩了力般趴到了岑豆身-上。
“豆子,我快累死了。”
“……”岑豆輕捋林钽硬的紮手的頭發茬,也跟着嘆氣,“累了還這麽瘋。”
“看見你和江東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你就沒想過我的感受,看見你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吃飯,而我卻有一個禮拜沒見到你,我心裏是什麽滋味?林钽,你不能這麽不公平。”
“……對不起,可我必須見她。”
作者有話要說:此為存稿君,俺去看電影了。
☆、69神經病
“……對不起,可我必須見她。”岑豆聽見林钽這麽說,以為自己是幻聽。幾次三番确定自己耳朵沒出毛病之後,岑豆冷笑,把林钽從自己身上推開。
“那麽同樣對不起,我不喜歡聞到我丈夫身上有別的女人的味道。”岑豆譏諷地盯着林钽。
“不是你想的那樣!”林钽急忙解釋。
“我想的是什麽有什麽關系,你不和我說明白,我愛怎麽想怎麽想!你有本事就把你的那些個爛事都帶進棺材,什麽都別跟我說!林钽,有時候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你老婆,難道所有關于你的事我都要從別人嘴裏得到麽!”
林钽使勁兒搖頭:“我不說只是不想讓你替我擔心。”
“呸,不想我擔心所以就把證據都放桌面上,讓我自己翻是吧,林钽,你當我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不是,老婆,我真的只是想保護你。”
“老娘不需要你保護!”岑豆擡腿欲把林钽踹開,奈何空間和自身條件都不允許,尤其自己又半躺着,輕易便被林钽制住。心不甘情不願,委屈憋悶,岑豆只能靠爆粗發洩。“林钽,我真後悔認識你,你根本就是個神經病!”
林钽聽到岑豆說“後悔”,整個腦子都亂了。“每次,每次遇上別的男人,趙晨一個,江東一個,你都會跟我說後悔,我真懷疑你到底愛不愛我!”
“你他媽的又愛我麽!莫名其妙地開始追求我,一點緣由都不給。你算計了我一次又一次,每次我都說服我自己,你是因為愛我才騙我,你不想我擔心你,你想讓我無風無浪的過日子。結果我今天才發現,在假設不成立的情況下,所有的結果都不成立。”
“別跟說那些虛無缥缈的東西,你就是不愛我!”
“你愛我麽!”
“我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說我愛不愛你!”
“放屁,你是為了我上刀山下油鍋了,還是為了我撞車跳河了?”岑豆終于摸到安全帶的鎖扣,趁着和林钽争執時把自己解開,重獲新生。
“用不用我現在割腕給你看!”
“啊?”
林钽竟然真的從車裏翻出一把匕首,描金錯銀掐絲嵌寶,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拿出來,岑豆一定以為那是件工藝品而不是兇器。
林钽說着亮出自己的手腕就要拿刀子往血管上劃,岑豆懵了,伸手過去搶。
她現在算是信了秦冉冉的話,林家有家族精神病史,林钽的祖父就是因為突然瘋狂砍傷了他祖母,清醒之後受不了刺激離家出走的。他父親更誇張,妻子病逝後哀傷過度,撇下三個子女,割腕自殺。
秦冉冉說最初那麽激烈地追求她,她只當是林釩執念太過。後來在某個午夜看到林釩刑訊逼供時嗜血的樣子時,才知道他不只是執念那麽簡單,他那純粹是瘋狂。聯系起林钽每次發飙時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狀态,岑豆越發篤定秦冉冉的猜測。
兩個人推搡間,林钽刀鋒偏轉,岑豆只來得及看到一條銀線從眼前閃過,接着便是滿目鮮紅。
林钽右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刺得岑豆幾乎昏厥。
“林钽!”
林钽臉色蒼白,卻對着岑豆輕笑:“這下你信了麽?”
信什麽?信我愛你。
岑豆淚流滿面,忙不疊地點頭:“我信,我信,我真信。咱不鬧了行麽,這就去醫院好不好?”
林钽搖頭:“不好。”
“算我求你了。”岑豆雙眼緊緊盯着刀尖,她怕林钽做出什麽更瘋狂的事,比如把刀子直接插進心髒。岑豆對林钽怨歸怨,但她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世界上沒有林钽了自己會怎樣。在她心目中林钽就是無所不能的神,自己在他的庇護下可以為所欲為。如果沒有林钽……那自己也跟着去吧。想清楚這一層,岑豆忽然覺得那刀子也沒那麽可怕。“林钽,你要再敢亂來,我就跟着。你往自己身上捅一刀,我就捅一刀,你死了,我跟你一起死!咱們下了地府再讨論剩下的問題。”
林钽顯然動搖了:“你真願意跟我一起死?”
岑豆抹淨了淚水,點頭。其實心裏很慌,以林钽目前的狀态,也許真的會給自己一刀,然後再自殺吧。岑豆把心一橫,接着閉緊雙眼,要死就給我個痛快,嫁給瘋子就該有随時會死的覺悟。自己這輩子,其實再沒有啥遺憾,轟轟烈烈的愛過恨過,嫁給了一個好男人,雖然男人有些瘋狂,但他也給了自己一段美好的婚姻,值了。
預想中的疼痛等了許久都沒有落到身上,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岑豆試探地張開一條縫隙,這一開眼,岑豆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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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一人民醫院,某偏僻安靜的單間病房裏,護士剛給病人量過體溫出去。走到門口看到病人家屬,也就是病人妻子,連忙低頭從她旁邊過去,連招呼都不敢打。
不能怪護士沒禮貌,實在是——實在是病人家屬太兇悍,她一個小護士惹不起。
相比大家都猜到了,床上的病人是林钽,病人家屬是岑豆。
岑豆咋就彪悍了捏?
這事還得從那天岑豆睜開眼睛說起。
岑豆睜開眼,林钽并沒有如她想象的那樣青面獠牙地拿刀沖着自己,那個時候,林钽已經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了。岑豆以為在自己閉眼的時候林钽真的又往自己心口肚子什麽要害的地方補了一刀,登時吓得魂不附體。伸手去搖林钽,結果只沾了滿手血,林钽仍舊死死閉着眼。
岑豆伏在林钽身上嚎了一通,中途正巧巡視的管片民警路過,看着空無一人的巷子裏停了輛車腳着不對就過去盤查。警察去的時候就看見車裏一個男人滿身是血趴着,一個女人伏在男人身上哭。警察叔叔當時也吓出一身冷汗,以為自己的管片出了命案,連忙打110,120,多虧了民警同志,林钽才不至于因為治療延誤,血盡人亡,話說那種死法實在太丢人。
把林钽送來的時候,岑豆的眼睛都紅了,一直拉着林钽的手,好像松開了就會生離死別似的,誰讓她松開她就恨不得上去把誰掐死。那情形,就跟瘋了似的。最後沒辦法,大夫愣是也把岑豆放進手術室。
再後來林钽得救了,岑豆謀殺親夫的消息也流傳出去了。并且她謀殺親夫的故事還有多個版本,比如說她老公在外面偷人,她一時氣憤揮刀殺人。還有人說她在外面有人,想要圖謀老公的財産和情人私奔。最不靠譜的說法是說岑豆是吸血鬼,民警找到他們的時候,岑豆正在吸她男人的血。
瞧瞧,人民群衆的想象力是多麽的豐富。事後倒是真有警察來盤問岑豆,但是被林釩三言兩語打發走了。林釩太了解自己弟弟,岑豆殺夫?真要殺人,至于只往胳膊上捅麽?再說了,那把刀還握在林钽手上,哼,多半是那小子起的幺蛾子。林釩就過來看了一眼,得到大夫的結論說是小傷,補補血就好了,林釩便背着手走了,只留下呼呼啦啦一群黑衣大漢給岑豆打雜。
是以,岑豆悍婦的形象,和這些黑衣人也有脫不得的幹系,那麽多彪形大漢在她面前都得唯唯諾諾點頭哈腰,一口一個太太夫人的叫,什麽人才配稱作“夫人”啊,那得是獨當一面,心機深重,談笑間樯橹灰飛煙滅的女戰士啊,這個女人被稱夫人,你說她會是善茬麽?
轉回來說林钽,這人手術後沒幾個小時醒過一次,醒來第一眼看到自己老婆,嘿嘿笑了一下就又睡過去了。這一睡就是四十八小時,再睜開眼睛,岑豆卻不在身邊,只有一個小護士在他周圍走來走去。
林钽急了,在護士走後就掙紮着要起床找老婆,跟在這兒陪護的林釩手下立馬慌了,各種求林钽保重身體,林钽不聽,還和手下急。就在這兵荒馬亂的檔口,岑豆拎着保溫桶回來了。
林钽先一步聽到岑豆的腳步聲,連忙給手下使了個眼色,自己快速地躺回床上,臉色慘白,嬌弱無力。
岑豆飛快跑過去,拉着林钽的手問:“怎麽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叫護士去!”
林钽呻-吟:“不用了……老婆,我怎麽會在這兒啊?”
“……那天的事你都不記得了,額?”
林钽迷茫地看了看窗外:“那天……發生了什麽?我就記得我和一個客戶去吃飯,在飯館看到了你和江東……”
林钽越說越壓抑,最後竟一臉脆弱的哀傷,把自己縮回被裏,扭過頭不去看岑豆。岑豆慌了,放下保溫桶各種軟語安慰解釋,老公長老公短,好不容易才把林钽哄好。
有幸觀得這一幕的手下抽了抽嘴角,默默退出去。大漢在心裏直掀桌,我說三少,你這演技也太他媽高了,不去演戲出來販毒,太他媽可惜了。
☆、70心理醫生
林钽真是裝的麽?一半一半吧。
醒來後的無辜和失憶是裝的,那天的瘋狂卻是真的。林钽再能裝,會傷害到岑豆的事情他絕對不會碰。
林钽對自己那天在車裏的舉動多少還有點印象,後來經過岑豆刻意輕描淡寫的描述,林钽的記憶就越發的清晰起來。先是拿匕首,再是要割腕,林钽記得,當時自己确實有當着岑豆的面割腕的念頭,只要岑豆一句話,自己可能真的要把心掏出來給她看,沒有任何做戲的成分。
太可怕了。
林钽為自己的愚蠢嘆息,只要自己還活着,自己永遠有能力把岑豆綁在身邊,自己要是真的死了,豈不是給別人讓地方。不過林钽很欣慰,因為他還記得岑豆跟自己說過,會和自己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如果那天沒有把刀子朝向自己,而是朝向岑豆,以岑豆的力量根本沒法反抗,最後只有死路一條。岑豆若是死了,等自己清醒過來也一定不會獨活,到時候人們可能會在車裏發現一對屍體。
林钽覺得這個結果或許也不錯。
林钽擡眼尋找着岑豆的身影,看到那人好好的坐在自己對面削蘋果,不由一怔,自己怎麽會有這麽瘋狂的想法?不是該好好保護岑豆讓她一輩子高高興興的麽?
岑豆聽到動靜也跟着擡頭,視線交彙,岑豆很容易捕捉到林钽眼中的慌亂。岑豆放下蘋果,走到林钽身邊,探手過去摸林钽的額頭,并沒有發燒的跡象,反而一片異樣的冰冷。岑豆就勢掀了被子和林钽擠到一起,林钽沒受傷的那條手臂剛好擁住岑豆,單人床比較窄,兩人擠一擠倒是挺暖和。
“怎麽了?剛才還好好的。”岑豆擡頭問林钽。
“沒什麽。”林钽扭過頭,回避岑豆的眼。
“不許瞞我,有事直說!再別扭我跟你急。”岑豆威脅,一副大姐頭模樣。最近幾天岑豆一直扮演着女流氓大姐頭當家主母悍婦的角色,對這種語氣已經駕輕就熟。倒不是岑豆有意為之,要怪及怪林钽,還有他那幫手下。
你說林钽流了那麽多血,人都躺床上起不來了,你們有啥工作能比他的命重要啊,有事不能等他好了再說麽,挨個跑來找林钽簽字,彙報,請示,感情林钽花了那麽多錢請的都是幫秘書,只能整理問題不能解決問題,那還要你們幹啥呀,不如開了你們讓老娘上。
頭兩回人來了朝岑豆說了幾句軟話,岑豆看人家一米八多大個的男人朝自己一個小女人低頭哈腰畢恭畢敬的怪不好意思,心一軟就放人進去了。可是你不說只簽個字麽?絮絮叨叨半個多小時是怎麽回事!沒看林钽臉色越來越白麽!岑豆急了,一米六的小女人愣是拿出了一米九的氣勢,拿掃帚把人轟出病房。
邊轟還邊罵:“以後再敢把工作帶到醫院,老娘就把你腿打斷!”
轉過頭又罵林钽:“你腦子進水了麽!難受還和他說那麽多幹什麽,一句‘解決不了提頭來見’不就完了麽,人要有壓力才能有動力。”
“老婆英明!”
“再說你病了是老娘照顧你不是他們,你也替我想想好不好!”
林钽弱弱地點頭:“我知道、知道了,老婆你別生氣哈,氣大傷身。”
“呸!”聲如洪鐘,響徹雲霄。
目睹這一幕的手下灰溜溜回公司,把老板懼內的消息散播開來,從此誰要見林钽,都自覺地先向老板娘報備,有的小事幹脆就請示老板娘直接把病床上那個正牌老板忽略了。
一開始岑豆壓根不想攙和進林钽公司的事裏,想拿“後宮不得幹政”的例子打發了他,誰知道這時候一直扮壁紙的林钽大爺發話:“老婆……你就幫忙看看吧,我胳膊疼連着頭也疼。你幫看看,覺得合适我就簽字,反正都是些給保潔阿姨漲多少工資的小事。”
是的,第一次确實是給阿姨漲工資的小事,第二次呢?尼瑪的那可是人事任命的大事,你心得多大才能放任岑豆這個二百五管啊!面對一臉無措的手下和一副甩手掌櫃狀态的林钽,岑豆憋了半天,最後只能把文件還給手下,扔下一句:“找不到合适的你就頂上去。”
林钽在一邊歡樂地捶床:“老婆,你太英明了,我早就覺得他适合。”
岑豆冷冷地瞥了一眼林钽,哼哼兩聲,至于其中深意,林钽懂的。
林钽登時閉嘴,做安心休養狀。
以上就是這幾天夫妻倆的相處模式,其樂融融的,似乎大家都忘了林钽是怎麽進到醫院來的。但是實際上,林钽每天都在反省。
“老婆……”林钽無比認真地看着岑豆,岑豆心下一凜,也嚴肅地望着林钽。
“怎麽了?”
“我想到了那天的情景,覺得很可怕。我們家也許真像秦冉冉說的,有家族性的問題。”
“所以呢?”岑豆咬着下唇,想安慰林钽,又發覺自己能說的都是違心的話。
“我覺得我應該去看看精神科大夫。”
“好。”岑豆拉着林钽的胳膊,把頭靠過去,“其實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我知道,我要好好的,才能照顧好你。”
“嗯。”
當天下午,岑豆托林釩找一位信得過的心理醫生,他把林钽的情況都跟林釩詳細說了,林釩沉吟半晌,告訴岑豆剩下的事交給他就行,岑豆只要專心照顧林钽就好。林釩大哥的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岑豆才跟他說了,第二天上午林釩就把心理醫生送了過來。
據說這人是斯坦福的心理學博士,專注從醫十二年。幹幹淨淨的長相,模特般的身材,還有誘人的嗓音——岑豆挑眉:這人是心理醫生……忽悠人的吧?
“沒人規定心理醫生不能英俊潇灑,林太太!”那人開口,露出八顆潔白可做廣告的牙齒,閃得岑豆眼冒金星。
岑豆大驚,猛力一拍醫生肩膀:“連我想什麽你都能猜到,看來是真有本事。”
“太太,我是心理醫生不是天橋算命的,我的結論都是有理有據,不靠猜測臆斷。”醫生的完美笑容崩塌。疼啊,這女人手勁兒咋這麽大捏?
“好的好的,心理學是一門嚴謹的學科,我知道的。”岑豆推開病房的門,把心理醫生引進去,“林钽,人來了。”
說罷,岑豆就要退出來,這時候林钽忽然出聲把岑豆叫住。
“可以讓我妻子留下來陪我麽?”林钽雖然在詢問,但語氣中又帶着不容拒絕的氣勢。
心理醫生微笑道:“當然,我們只是聊聊天罷了,沒必要那麽緊張。”
心理醫生自顧自找了個位置坐下,林钽拉着岑豆坐在自己身邊,三個人先是一陣靜默。兩個男人互相打量,岑豆只能眼觀鼻鼻觀心。
許久,林钽攥緊了岑豆的說,輕聲說:“我以為你們會幫我請一個精神科醫生。”
岑豆輕笑:“你又不是神經病,最多有點偏執,我看心理醫生疏導一下就好。”
“感謝您對我工作的支持。”醫生插話。
“我還從來不知道心理醫生這麽油腔滑調。”醫生笑嘻嘻地打趣岑豆,惹來一記白眼。
男人誇張地打了個哆嗦,指着林钽直搖頭:“可怕的占有欲啊,我才不過跟你妻子說了一句你就恨不得殺了我似的。這樣不好,不好。”
“那你說怎麽才算好呢?”林钽摟着岑豆,他就是占有欲強,誰敢反對。
“這世上唯有人心沒有标準,誰能斷言誰對誰錯呢。”
“所以你來做什麽?”林钽不屑,他一直以為心理醫生和算命的一個等級。
“慕名而來,看看大名鼎鼎的林三少長什麽樣子,深入了解一下黑幫三少的內心世界。”醫生推了推眼鏡,很學術的說。
“呵呵,看出什麽來了?”對于男人的直白,林钽倒是很欣賞,言語也緩和了許多。
“你很愛你妻子,”醫生頓了頓,繼續道,“也是這份愛讓你沒有安全感,你很怕你的妻子離開你。”
林钽點頭。
岑豆老臉一紅:“你就沒看出他有暴力傾向麽?”
醫生沒皮沒臉地擺手:“他要是不暴力就不是林三少了,有什麽好奇怪的。”
作者有話要說:剩下的明天補齊吧,有事先走了。
☆、71番外:生子記
岑豆最近的生活順風順水,和林钽的感情越來越穩定,和導師的關系又恢複到從前一般融洽,連江東那邊都擺平,兩人就像普通朋友一樣偶爾問候。岑豆忽然覺得自己的生活太順利了,順利得有點遭天妒,岑豆尋思着,該給自己找點麻煩了。
呵呵,你見過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的麽?如果沒有,那麽岑豆就讓我們開眼了。
某女先是立志做一個賢妻,每天早上起來給老公煮飯。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某女甚至在網上訂購了一個豆漿機。林钽本來還挺高興,自己老婆終于體諒自己白日努力對付工作晚上努力伺候老婆的辛苦,要對自己好點了。可是一看到豆漿機,林钽就想哭了。但是為了不打擊老婆的積極性,林钽只能在每天早上被豆漿機驚天動地的噪聲驚醒時,蒙在被窩裏偷偷地哭。
第一天,濕豆豆漿,第二天,幹豆豆漿,第三天,五谷豆漿。好吧,前三天還算正常。從第四天開始,岑豆調着花樣的給林钽煮各種果汁蔬菜汁,舉凡我們平時能見到的,瓜果梨桃,甚至于芹菜胡蘿蔔,岑豆全都給榨成汁,當做早餐放上桌。一周後,林钽終于熬不住了。
但是,出于對老婆積極性的保護,林钽不能照直了說我不喜歡你煮的東西之類的話,他只能通過行動,消耗岑豆的精力,讓岑豆早上起不來。這樣林钽就可以趁着岑豆呼呼大睡的時候,暗暗細細地溜去公司了。
至于如何消耗精力,林钽的心思,我們很容易猜到。不外乎像現在這樣,大半夜的不睡覺,拉着老婆做運動。姿勢神馬的,哪個磨人用哪個,時間要長長長。
連續被林钽收拾一個禮拜,林钽沒有精盡人亡,岑豆自己快被榨幹了。為了懲罰某人縱欲過度,岑豆決定再也不給他做早飯了,餓死他!
做不成賢妻,做良母總行了吧!
岑豆暗暗立志,要搞出一個小孩兒來玩。
可是那玩意兒是想搞出來就搞出來的麽,就算你想要,也得另一半配合才行吧。某天晚上,夫妻倆例行公事,接近高-潮時,岑豆忽然摟住林钽脖子熱乎乎朝他耳朵裏吐氣:“老公,咱要個孩子吧……”
可憐的林三少差點自此不舉,反正,陰影是留下了。
草草結束,林钽摟着自己老婆,萬般小心地問道:“老婆,咱倆不是挺好的麽,你咋又想要孩子了?”
岑豆嘆氣:“一個人好無聊啊,你又越來越忙了,我想找個人陪我玩兒。”
“老婆,不就是找人陪你麽,秦冉冉每天那麽閑,我讓大哥把她派來陪你玩。”
岑豆翻眼皮:“我看江東也比你閑很多,要不我找他去?”
“你敢!”林钽猛地把岑豆壓到身-下,惡狠狠地說,“你敢找他試試,我讓你一個月下不了床!”
岑豆瞧瞧林钽下面,賊鄙視的說:“就你?”
這下林钽真急了,壓着岑豆又是三百回合。最後的最後,岑豆雖然渾身無力,但還是撐着一口氣挑釁:“小樣的,中招了吧。老娘肚裏現在估計已經有一個小混蛋了。呵呵呵呵。”
林钽冷笑:“你當老子買的套是假冒僞劣商品麽!。”
岑豆笑得跟老狐貍似的:“老娘今天一天什麽都沒幹,低頭把所有的套上都紮了洞洞。”
林钽欲哭無淚:“老婆,有這毅力你倒是去健身房減減肥啊。”
“滾!”
林钽滾了一圈,又圓咕隆咚的滾回來,狗熊似的鑽進岑豆懷裏,岑豆不理他,他就主動攬住岑豆:“老婆,你真想要孩子啊?”
“當然。”
“你不是說要養只林小汪那樣的狗麽?”
“啊,你不是不同意麽。”
“其實我早就想通了,我總覺得老讓你獨守空房實在對不起你,所以前兩天在網上預訂了一只金毛幼犬,本來想你過生日的時候送你的,既然你想要孩子,就只能退貨了……”
岑豆先是尖叫一聲,掐住林钽的脖子,厲聲吼道:“你為什麽要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
“老……老婆……我錯了。”
“晚了!”岑豆一腳把林钽踹出卧室。
兩個月後,岑豆拿着妊娠化驗單,趾高氣揚地往林钽辦公桌上一扔:“老娘以後真的是娘了!”
有些丢人的事,林钽這輩子都不會告訴別人。
比如他四歲的時候還會尿床,五歲的時候被女孩子罵哭,十歲的時候打架打輸了,十五歲物理不及格,二十八歲晚上對着岑豆的照片自渎,還有三十二歲,抱着老婆的化驗單在廁所裏嚎啕大哭。
男人們有時候比女人還別扭,嘴上說着不要孩子,孩子是麻煩,想永遠跟老婆過二人世界。真有一天老婆懷孕了,他們立馬就從男孩兒蛻變成男人,從此以後不再為自己一個人活,開始為了家庭打拼。
由此也可以得出結論,林钽從前那些成熟啊穩重啊什麽的,都是硬撐的。哭過之後的林钽表現出的成熟穩重,才是真的,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
第一周,天賦異禀的林三少宣布禁-欲。
第二周,林钽每天下班都要在門口站二十分鐘再進,問之,答曰:身上有煙味,不宜見兒子。
第三周,家具悄然都被裝上了圓潤的防碰圈。
第四周,林钽的辦公桌上多了基本嬰孕雜志,林钽開始刻苦鑽研《嬰幼兒心理學》。
懷孕第四個月,岑豆因為各種妊娠反應,吃不下睡不好,人暴瘦六斤,本來就沒幾兩肉的身子現在看着更是弱不禁風,仿佛被風一吹就能刮跑。相對岑豆形容枯槁,我們的準爸爸林钽同學,卻因為禁欲,禁煙,禁酒,氣色好得不能再好。
對此,林钽表示十分的愧疚,發誓要好好伺候老婆。岑豆這時卻表現出平時難見的善解人意,摸着林钽的頭發溫柔安慰,說什麽咱們倆得有一個人是健康的,這樣孩子出生才有精力照顧好他。
其實岑豆的內心深處是這樣說的:“林钽,你現在好好享受吧,受苦的日子在後頭,額呵呵呵。”
第六個月開始,準爸媽角色逆轉。
岑豆的嘴巴變得無比挑剔,原來喜歡吃現在看見就想吐,岑豆吐,林钽也跟着上火。白天沒心思工作,就只琢磨啥玩意兒自己媳婦能愛吃。家庭煮夫每天端着菜譜做各種京魯川粵,每道菜只做一點點,岑豆嘗一口好吃就繼續做,不好吃林钽就全數殲滅。
中途林钽撐不住想偷懶,把林釩家的廚子聘來兼職,岑豆吃了兩回就在林钽懷裏哭,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老公,你是不是嫌我煩了……嗚嗚,你不愛我了是不是……我胖得像豬似的,你肯定是嫌棄我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找小三了,都四個月沒碰我了。”
林钽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咬着牙軟語安慰岑豆,把岑豆哄睡了,之後第一時間沖進浴室,嘩啦嘩啦,三九嚴寒洗冷水澡,好爽好爽。
岑豆在被窩裏咬着手指頭偷笑:“該,讓你偷懶!”
其實這個時候,胎兒的性別已經能從B超彩超上看出來了,但是準爸媽對男女沒啥要求,自己的種無論男女都是心肝寶貝,所以兩人從來沒問過,只是沒事兒閑磕牙的時候,稍微讨論了一下。
“老公,你想要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林钽多精啊,最保險的答案早就背熟了:“是男孩兒,就我們爺倆一起照顧你,是女孩兒,就我照顧你們娘倆。”
岑豆黑線:“咱能不刷微博麽?”
林钽尴尬地傻笑。
“我要實話!”
林钽拄着下巴想了半天:“其實吧,我覺得還是男孩兒比較好,畢竟我那份兒家業需要男孩子繼承。你讓一個小姑娘整日跟那些血腥的東西打交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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