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失憶(6)

第一章失憶(6)

讓你被咬?我心一橫,伸手去夠那個包。

手一抓到包,蛇還沒咬我,只是警惕地盯着我。我用力把包往上扯,樹枝晃了兩下。

果然,那條受驚的小蛇似乎以為我要傷害它,飛快地咬上了我的手。

“啊——”手中的痛感立刻沖擊神經,手仍然死死地抓住包,此時不可以放手,一放手就前功盡棄。我用盡全身力氣把包拽了上來,小蛇終于放開我,順着水迅速游走了。

我可以确定它已經注射了毒液,因為手已經開始麻痹了,手上的傷痕泛着紫黑,我用另一只手撐着身體勉強爬了回去,秦沐銘抱起我回到草地上的時候,整條胳膊都沒了知覺。

“被咬傷了?”這時想要吸出蛇毒,已經不可能了。紫色的血液蔓延了整個手臂,接着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心髒越跳越快,“子傲?再堅持一下……”他抱起我,開始向上游狂奔。

“打開……包”我喘息着指示他,他停了下來,一把甩下肩上的書包,拉開拉鏈。“最裏層……有……”他掏出了急救彈,看了我一眼,毫不猶豫地拉開了拉環,急救彈一下升空,在上空炸成了一朵豔麗的煙花。

不到五分鐘,急救直升機便在我們身邊降落,我被幾個護士七手八腳地擡到了機上,秦沐銘一直握着我的手,感受着越來越冰的溫度,他的臉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嘴裏不停呢喃:“挺住,子傲,你會沒事的。”

雖然只是小蛇,但毒性已經足夠大了。機上的醫生立刻給我注射了抗毒血清。疼痛終于緩和了一些,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醒來時,是在市中心醫院的豪華病房裏。身旁的秦沐銘一直抓着我的手,似乎從未離開。“你醒了。好點了嗎?”我點點頭。“還好只是條小蛇。”他望着我,眉目如水。

我望着他,輕聲問道:“你最重要的東西找到了嗎?”“恩。”他有些愧疚地望向一滴滴落下的點滴。

五小時前——

看着楊子傲被推入手術室,秦沐銘心中五味陳雜。他捏着楊子傲冒着生命危險替他拿回的背包,打開一個十分隐蔽的小口袋,掏出了那個被握了千遍到有些陳舊的打火機。打火機進水了,需要拿去維修。

雖然已經拿到了打火機,但秦沐銘并不是太開心。看着楊子傲還昏迷不醒的睡臉,細白的手上插着輸液的管子,嘴上罩着氧氣罩,他實在開心不起來。

他第一次懷疑這樣的決定是不是正确的,但看了看打火機,他又硬了下心握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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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我躺在床上,聲音還有些虛弱。“……打火機。我二十二歲生日時你送我的打火機。”我愣了一下,自嘲地偏頭微笑了一下。

現在的我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但在你眼裏還不如以前我送的一個物品。

醫生進來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病床旁放的病例單,對我說:“你現在情況稍微好了些,不過蛇毒已經侵入了你的身體,導致心肺功能下降,以後有可能會有後遺症。”說罷出去對外面的護士交代了幾句,又走進來:“我給你開了些小型的氧氣瓶,你要記得随身帶着,要是有喘不上氣的時候就要及時使用。”

我點點頭,秦沐銘跟醫生簡單交談了幾句,就出去給我辦了出院手續。

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窗外白雪皚皚,和他在一起不知不覺已經一年多了。秦沐銘無疑是個完美的情人,無論從經濟實力,還是身體素質上都無可挑剔。

毫無疑問,我是十分幸運的,我也認為跟他在一起非常幸福。可是總覺得缺了什麽,心裏時常空落落的。

“在想什麽?走咯。”秦沐銘溫柔的聲音從房門那兒傳來,溫柔地挽起我,他柔聲道:“到家裏的病房再休息吧,這兒不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快來看快來看~~

☆、日常

我在家裏休養了幾天,秦沐銘卻一天回來的比一天晚。直到他有一次回來之後狠狠地連着猛抽了七八根煙,我抓住他還欲撥弄打火機的手:“發生什麽了?”“森野別墅的事情也洩露了。”

“……怎麽會?”

他頓了頓:“這次我沒有告訴股東。”“知道這件事的都有誰?”他還是點了煙,猛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來:“秦沐薰,我,你。”我心下一驚,這不科學。做這件事的一定不是我和秦沐銘,也絕對不會是薰姐。

“你別擔心,我再想想辦法。”他說罷又深吸一口,哀嘆似的吐出了一團白煙。晚上秦沐銘沒有回到卧室,看他睡着後我給他蓋了條薄薄的被子。

第二天秦沐銘早早地去上了班,他把秦沐薰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森野別墅的事情被誠毅知道了。”秦沐薰的神色一下凝重起來:“怎麽回事?”秦沐銘搖搖頭:“完全沒有洩露的可能,這次我只告訴了你和子傲。”

“楊子傲沒有動機。”秦沐薰走到了董事長室的沙發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你認為?”“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不是他。”“現在要怎麽辦?”秦沐薰看向弟弟,秦沐銘沉思片刻:“陰着不行只能硬搶了。周末我偷偷出個差找所有者談談,黎明的實力不會輸給誠毅。”

晚上回到家,在家等待他的是一桌香氣撲鼻的飯菜和穿着睡衣一溜煙跑過來給他開門的我,我們照例吃完飯散步溜辛巴,辛巴在孫浩天那兒被養的又肥又壯,連毛都豐盈光亮,跟剛剛被我撿回來那條髒兮兮的小東西簡直判若兩狗。

秦沐銘還是不喜歡辛巴,盡管辛巴費盡全力讨他的歡心。他一回家辛巴便一個箭步沖到門前對着大門又是抓又是撓,看到秦沐銘進來便一直站起來對着他搖尾巴,直到秦沐銘一路從門口走到餐桌旁都不離不棄地圍着他轉,讓我覺得自己養了一只白眼狼。是誰喂你飯喂你肉幫你掃狗屎?居然對一個斜眼看你的人這麽殷勤,真是讓人不爽。

“我們去散步吧?不準帶上它。”秦沐銘轉頭看我,我看看狗,又看看他,果斷點點頭:“好。”可憐的辛巴還不知道我們要丢下它去享受二人世界,仍然開心地吐着舌頭跑來跑去。

“沐銘,不用買什麽的話,我就不帶錢包咯?”“我帶就好。”

換好衣服,我跟在他後面出了門。“森野別墅的項目,我周日大概會去外地跟人談談。”“那多帶些衣服,小心着涼。”外面還在零度之下,他轉過頭看我:“怎麽不關心關心項目反而來關心我了。”“你更重要啊,我才不在乎什麽項目呢。”

他輕笑:“那萬一我破産了養不起你,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正巧我們走過了一對乞丐夫婦的身邊,他們依偎在一個關了門的商鋪下面,地上只墊了一層薄薄的被單,兩人裹着軍大衣,互相摟着閉眼小憩。他們并沒有像一般的乞丐一樣不停磕頭乞讨,只是放了一只小碗在面前,也不在意到底有誰給了多少錢。他們的表情安詳而惬意,似乎與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來自不同的世界。

“願意。”我蹲下身,在他們的碗中放了二十元。

我已經不記得是怎麽喜歡上他的,也不知道怎麽去度量這種感情,就像深陷泥藻中無法自拔,卻甘心一點一點下沉直至被吞沒。

路上又碰到了一個賣花的小販,他熟練地拿起一束紅玫瑰想要付錢,我拉住他的袖子,想要說什麽。但看到他看着那束玫瑰的神情,手卻又放下了。

“喜歡吧?”他笑得溫柔,“嗯。”我望了一眼一堆花中最不起眼的幾個白色花苞:“很喜歡。”

他看到我滿足的神情一下心情大好,打開話閘:“子傲,你以前最喜歡……”只有在講到以前的我時,他才會口若懸河。我甚至覺得他可以去寫一本《失憶之前的楊子傲大百科》,字數絕對不會低于一百萬。

甚至誇張到我覺得他的大腦有一半的空間都儲存着他和以前的楊子傲相識那五年的記憶,連最平常的一天幹了些什麽他都記得一清二楚,而談及楊子傲平時的習慣愛好,他更是如數家珍。

他還在滔滔不絕地訴說我以前的舊事,被我突然低聲打斷:“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現在喜歡什麽?”他立刻停了下來,看了看低着頭的我,輕描淡寫:“記住以前的就夠了,腦子也裝不下那麽多事情吧。”

又是這樣。

晚上回到家,我把玫瑰花插到花瓶裏,放在客廳。快速洗了個澡便上了床,沒有等他就躺下了。過了一會,一直暖乎乎的手臂從後面摟住我,伴随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生氣了?”這是我第一次不想理他,我閉着眼裝睡。

“生氣了就告訴我你生氣了,我不喜歡你這麽矯情的隐忍。”矯情?我隐忍是因為不忍心對你發脾氣好麽?我繼續不理他,還在裝睡。

他把我轉過來,吻住我的嘴唇。

這下醒了,我睜開眼睛看着他,他壞笑了一下:“看來還是這個辦法管用。”我剛想轉回去繼續睡覺,他便掀起我的被子,開始解睡衣的扣子:“馬上就要出差了,趁此良機得好好進補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 在這裏小紅先鞠個躬 T T 電腦充電線被弄壞了我沒辦法開電腦買了兩次都買錯了最後一次終于買對了T T簡直太苦 晚上還會補發的T T T T

☆、空難

在家裏膩了幾天後,秦沐銘出發的日子到了。

他拖着碩大的行李箱,裏面全是我怕他吃不飽穿不暖塞的物資,并且不讓他拿出來。秦沐銘看到我忙裏忙外地給他準備了那麽多沒用的東西,倒也不忍心扔掉,只好統統打包帶走。

臨走之前,我走到他跟前像普通的妻子一樣幫他整好領帶:“路上小心,還有……”紅着臉,“我愛你”三個字愣是說不出來,情急之下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記得吃飯”,弄得他忍不住笑了,揉揉我的頭發。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就是太不坦誠了。我也愛你,楊子傲。”說罷他撩起我額前的劉海,輕輕留下一吻:“等我回來。”

送走他後,就覺得生命仿佛真空了。我已經無法适應沒有秦沐銘的生活了,對我來說他就是陽光,空氣和水。曾經有人說過沒有誰離開誰是活不下去的,我就很想大聲告訴說這句話的傻逼,我離開了秦沐銘一定活不下去。

拿起手機無聊的把玩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給秦沐銘發了一條短信息:“你起飛了嗎?”秦沐銘并沒有立刻回,事實上我也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很白癡,秦沐銘走還不到半個小時,估計都沒有到機場。

我拿出冰箱裏的蔬菜和肉迅速做了一碗面,走到沙發上打開電視邊看邊吃。

連翻了好幾臺狗血言情劇後,我果斷選擇了動物世界,并突然理解了“禽獸不如”這個成語。看着黑寡婦殘忍地吃掉剛和自己□□完的丈夫,我不禁感嘆還是做人好,畢竟只有少數人會那麽無情地毀掉和自己有過一段感情的東西。

又過了幾十分鐘,秦沐銘總算回了短信:“要上飛機了,等我到T市再聯絡你。”放下了手機,又端起了面。可是目光總是不受控制的移向手機,只好邊看手機邊吃面。

秦沐銘很久都沒有和我聯系,酒足飯飽的我也非常無聊地躺在沙發上翻看着手機,翻着翻着眼皮就耷拉了下來,我在沙發上很舒服地睡着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我以為是秦沐銘的短信,飛快地打開來看,沒想到是彈屏新聞。

我看了一眼,正要關掉繼續睡覺,沒想到正好瞄到出現在屏幕最顯眼處的新聞:客機XXX號墜毀。我像被一桶涼水突然潑醒一下,一個機靈坐了起來,趕緊點開那條新聞。

“據前方記者發回的最新報道,一架飛往T市的客機在G市墜毀,事故原因正在調查,目前已發現43名遇難者,傷亡者人數仍在統計……”大腦一下空白,飛往T市,又剛剛好在此時墜毀……

我非常想接到秦沐銘報平安的電話,想聽他告訴我他已經平安抵達。我立刻撥了過去,耳中傳來溫柔的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緊緊捏着手機,我此刻竟不知道該怎麽辦,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扶着椅子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我心裏不斷在想,希望是受傷,哪怕是植物人也好,我照顧他一輩子。雖然恐懼,但我仍把電視打開了,飛機墜毀的畫面慘不忍睹,破碎的機身,燒焦了掉落一地的零部件,還有那些裹上了白布的死難者遺體……直播記者拿着話筒不停地在這片慘烈的土地上奔波,而我卻不停尋找秦沐銘的身影。

他是黎明的董事長,如果出了事應該會立刻被發現才對……難道他還沒被救出來?心裏恐慌而急躁,突然鈴聲響起。我看了一眼來電,立刻接起:“喂?!沐銘??”“恩,是我。怎麽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卻是意外的平靜淡定。

“你沒死?”“怎麽說話呢。”我仿佛看到了他微微皺眉的表情。“太好了……你真是福大命大,飛機墜毀了都沒事……”我激動地語無倫次:“我還以為你死了,太可怕了,新聞上都是那些傷亡者的照片……”

“你冷靜一點。什麽飛機墜落?”“啊?”從巨大的悲傷中清醒過來,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客機墜落啊……你不知道?”“不知道。”不會吧,這麽大一架飛機墜落了,就算吃了安眠藥也應該被飛快下降的速度吓醒吧……”說到這裏,我才想起一件事——

他可是黎明的董事長啊。

“等等,你坐什麽去的?”“我的飛機啊。”

我差點忘了這個死土豪是有自己的私人飛機的,居然還在那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為他的死亡哀嚎。在電話中我顯得有些窘迫,“呃……那沒事就好啦……”那頭的他輕笑了兩聲,柔聲叫了句“傻瓜”。

明明知道他沒事,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又淚奔了。我笑着兩手捏着手機:“你要注意安全啊……”吸了吸鼻子又說:“早點回來。”“好,我先去旅店安置一下,一會再打給你。”說完這句話過了幾秒,電話被掐斷。

思緒還停留在剛剛驚心動魄的時刻。要是秦沐銘真的命喪于此,那他留下的不僅僅是一個群龍無首的黎明,還是我剩下的孤零零的半生。于公于私,這個人都太重要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成了生命中無法割舍的一部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想今晚要不要再更一章。。彌補我之前的罪過

☆、火災

我通常不會看日期,但是每當秦沐銘走了之後,日期或者星期幾這種事就異常清晰的印刻在我腦中。

一個人要是無聊透了,他就會把一切玩膩的東西在拿出來玩一遍。我曾經聽秦沐銘說家裏的高級門鎖可以設置成三種模式,一種是密碼鎖,就是從我醒後一直沒有換過的開門方式,另一種是語音,要說一句特定的話才能開啓,當然我不會無聊到特意打個電話問秦沐銘暗號是什麽,最後一種是指紋,秦沐銘記錄了三個人的指紋:我,他,秦沐薰。當然,我的指紋也是在我失憶之前采集的。

從來沒有見過指紋識別的開門系統,我迅速找來了這把鎖的使用說明書,把它調成了指紋模式,搓着手興致勃勃地把自己鎖在了外面。

我一走近,鎖上的一片區域就開始閃着藍光,我随便伸了根手指按了下去,系統“嘀嘀嘀”地叫了起來,紅色警示燈一下亮了起來,顯示屏上出現一行字:指紋不符,請重試。果然不是這根,我又換了一根指頭伸上去試了試,出現了同樣的反應。

一直換到第九根,門鎖始終都顯示不匹配,我心想我的運氣應該不會差到十選一選了九個都錯吧?把最後一根放上去試了試,門還是打不開。

難道是鎖壞了?還是原本秦沐銘記錄指紋的時候出錯了?這些現在都已經無關緊要了,最重要的是,我穿着睡衣和拖鞋,被自己鎖在了門外,這大概是今年做得最蠢的事了。

還好有帶手機,我撥通了秦沐薰的電話,跟她說明情況後,她很沒道德地在電話那頭爆笑了起來;“哈哈哈,還有你這麽蠢的人啊,行吧你等着,我去給你開。”過了十五分鐘,她坐着電梯上來了。

對準藍□□域優雅地一摁,門就開了。這難道不是門的問題?“呆子,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可不管你。”薰姐丢下這句話便匆匆離開了。我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秦沐薰卻對着那道門嘆了口氣。

一回家,我便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秦沐銘。好一會兒他才接起:“子傲?”“……我……好無聊啊……”本來想說“我想你”,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我這兒正好也沒什麽事。”聽到他平靜而溫和的聲音,心情便愉快起來。

“我跟你說噢,我們家門鎖的指紋模式壞了,我今天無聊調成了那個模式,發現我十根指頭沒有一根能解鎖……”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道:“下次別玩這個了。”“噢。”我又沒有弄壞你的門鎖,怎麽氣壓這麽低。

“好了,說點別的吧?”他轉移了話題,我們又聊了聊今天的瑣事,才依依不舍地挂了電話。我放下電話,看着那個門鎖發呆。

為什麽秦沐薰可以打開,我就不行?按理說,門鎖是沒有壞的……不管了,思考這種事情實在不适合我,我拿起了遙控器開了電視。

大約過了幾個小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薰姐的電話。“薰姐?”“楊子傲我家着火了!!”“啥——?!”

拿起我的小自行車,我馬不停蹄地飛奔到薰姐家。由于離得不遠,我比消防人員提前趕到。

“薰姐!”我丢下自行車,跑到站在自己着火的別墅面前的薰姐。現在火勢還不大,但是可以見到滾滾黑煙從二樓冒出。“怎麽回事?”看她沒有大礙,我連忙詢問着火的緣由。“噢,我就是想煮個飯……”“那怎麽着火的?”“突然有點困,就去睡覺了……”我突然覺得這個女人不僅是随性不羁,簡直是玩世不恭。

“所以……鍋子還在燒,你就去睡覺了?”“是啊,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着火了,我穿好衣服下了樓就給你打電話咯。”說罷她看看表:“唉,消防怎麽這麽慢。”我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好像是故意想把這套房子燒了一般,望着烈焰熊熊的房子居然一點都沒有珍惜之情。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薰姐大叫:“糟了!”就想往房子裏沖。我連忙拉住她:“你要幹嘛?”“我的項鏈還在抽屜……”我看着越來越兇猛的火舌,死死抓住她不放。“喂,放開。”她轉過頭兇狠地瞪着我,“不行,太危險了。”我還是拽着她。現在濃煙已經遍布了別墅,不要說燙傷,就算吸入了那些有毒氣體也對身體非常不好。

消防人員陸續到了,車已經停下,下來的消防人員在準備着滅火工具。“放開我!”薰姐看着越來越嚣張的大火,沖着我就是一個拳頭。我被撂倒在地,感覺鼻子下流出了兩行液體。雖然打倒了我,但薰姐還是沒能沖進去,三個消防人員及時拉住了她。

“你們放開,我要進去!!”我第一次見到如此情緒失控的薰姐,愣着坐在了地上。“小姐,請您冷靜一下,現在進去太危險了。”“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落在裏面,放我進去!!”薰姐一陣掙紮,還是沒能掙脫三個大男人的鉗制。

“什麽東西能比生命重要,薰姐拜托你冷靜些。”我站起來對失控的薰姐大聲說。“你懂個屁”她還在拼命掙紮:“讓我進去!!”我看她被抓牢了,也松了口氣,就要往回走。

突然聽見薰姐帶着哭腔的求饒聲:“求求你們讓我進去吧……那是我媽給我的最後的東西……”我轉過頭,詫異地看着現在的薰姐。她已經全然不顧形象,剛剛的淡定已經完全被恐懼和後悔替代,兩行眼淚花了臉上的妝,她無法自持地痛哭起來。

別墅和財富燒成灰燼都可以默然無視的人,居然為了那條項鏈如此失态地痛哭流涕。“在哪兒?”我問,“梳妝臺。”她有些絕望,但稍息了一會又開始奮力掙紮。

作者有話要說: 大災大禍的确實是有點多呵呵 沒辦法紅顏薄命嘛~

☆、物歸原主

我突然能理解薰姐此刻的心情了,眼睜睜看着珍惜的東西焚毀在親手制造的火焰中,任誰都無法接受。濃煙和大火還在別墅二層蔓延,消防隊也開始了滅火行動,薰姐始終沒有放棄掙紮,兩只手臂被消防隊員緊緊抓着,嗓子已經啞了,看口型卻還是能清晰地辨認她不停喊着“我要進去”。

我走過去對那三個消防隊員交代:“好好看着她,別讓她跑掉。”薰姐轉過頭,淚水縱橫地瞪着我,三個消防員信誓旦旦的點點頭,我趁他們把注意力放在薰姐身上時,轉身沖入別墅。

身後傳來消防隊員的聲音,可惜已經太晚,我迅速沖到了別墅裏,火勢漸漸蔓延到一樓,樓梯的整條扶手都被火焰吞沒,我避着扶手往沒火的地方邁進,終于上了二樓。

薰姐的房門雖然是開着的但裏面顯然已經成了一片火海,我迅速找到了她的梳妝臺,整個梳妝臺都在燃燒,我有些手足無措。去廁所接了一桶水,我拿濕衣服捂住口鼻來回到了薰姐的卧室。

把整桶水往抽屜一潑,火迅速被熄滅,但梳妝臺其他的地方還在燃燒,我明白此時動作必須要快。翻找了一些已經燒焦的抽屜,我仍然一無所獲。最終,在最下面的抽屜裏,我看到了一個小盒子。

或許是耐高溫材料制作的,小盒子還毫發無損。我打開來看,裏面躺着一條碧綠的翡翠項鏈。沒來得及好好欣賞,我便感覺到頭有些暈。由于薰姐家實在太大,消防隊員還沒有滅到這塊地方。

我揣着小盒子迅速往下跑去,下了樓梯才發現一樓也已經成了重災區,消防隊員正在滅火,看到我從樓梯上下來便幫我滅了扶手上的火焰,招呼我趕快到出口那兒去。

我點點頭邁開步子就往出口跑,突然他喊了一聲“小心——”話音剛落,屋頂的一條正在燃燒的梁便砸了下來,差點砸到我。我往後退了幾步,頭越來越沉,只覺得呼吸都十分無力。

消防隊員的聲音越來越弱,我蹲下來,弓着身子死死護住懷裏的盒子。喘不過氣了,只能等他們滅了火來救我,下層還有少許氧氣,可能是剛剛在二樓吸了太多毒氣,我只感覺全身難受。

意識殘存之時,眼前的火已經被撲滅,穿着橙色衣服的消防隊員趕緊過來要把我帶出去,突然我感覺背部一陣刺痛。往後望去,才發現有一絲小火苗蔓延到我的衣服上了,我趕緊脫下衣服,眼前卻是一黑。我只記得最後倒下去的時候,我抱住了那個小盒子。

我并沒有大礙,在醫院中輸了一會氧氣很快醒了過來。看到薰姐和醫生并排走來,我不知發了什麽神經居然迅速閉起眼睛裝睡。

“他沒什麽大問題,只是吸入了一些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好在他還懂得用濕毛巾捂住口鼻,對身體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醫生在紙上寫了些什麽,然後補充道:“噢還有,他的腰部有一小塊燒傷,可能會留疤。”“可以做整形手術嗎?”醫生點點頭:“那你要征求他本人的意見了,對了,你與病人是什麽關系?”

“他是我……弟弟。”如果可以,我現在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抱住薰姐大哭一場。這句話本不應該聽見的話,足以讓整個人都溫暖起來。

“對了,他暈倒的時候還緊緊抱着那個盒子,可能是什麽很重要的東西,你替他保管一下吧。”我沒睜眼,也無法看見薰姐做了什麽。只聽見床頭櫃那兒傳來了很細微的盒子的挪動聲,也許是薰姐拿起了那只小盒子。

等醫生走了,我才睜眼。映入眼簾的就是薰姐凝視着小盒子裏的玉佩細細撫摸的動作,如同對待嬰孩一般的溫柔。“醒了。”薰姐淡淡的問候了一聲。由于還插着氧氣管,我沒辦法說話,便點點頭。“楊子傲,你真的很傻。”她摸了摸我的頭發,吸了吸鼻子:“要是你死在裏面,秦沐銘一定會殺了我。”

我隔着氧氣罩,憨憨的笑了。薰姐也笑了,她不會說太煽情的話:“限你三天之內給我好起來,不然我才不會把小銘交給你。”

再過了一天我便出了院,秦沐薰一直力谏我去整掉那塊灼傷的疤,但我一直認為這是英雄的徽章,她也就不再勸說了。

養傷的時間倒是過得飛快,轉眼秦沐銘便回來了。我已經出院,給秦沐銘開門的時候,我覺得如果自己是辛巴,尾巴都會搖斷的。“我回來了。”一個滿懷的擁抱,我在他耳邊問:“項目怎麽樣?”“很成功,再過兩天會去簽合同。”看到他自信的微笑,才覺得這個男人已經強大到無論什麽都無法打倒。

他并沒有問我這兩天都發生了什麽,我也就很自然地把英雄救美的光榮事跡忘得一幹二淨了。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腦子好像被掏空了,除了他的事情什麽都裝不下。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們洗漱完便入眠,沒有做多餘的事情。

第二天清早,我摁下震動的手機,從熟睡的他身邊偷偷溜出去給他做早飯。早飯剛剛做好,他就穿戴整齊出來了。“快去換衣服吧,今天一起走。”他很自然地拉開椅子開始享用,從剛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看到我做飯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應聲而去,拉開衣櫃門,突然發現我的衣服其實很少。至少,我喜歡的很少。而且我還驚恐地發現蘇醒後的那一年幾乎都是三套冬衣三套夏裝在無限循環,衣櫃裏大多都是以前的楊子傲喜歡的衣服,洋洋灑灑占了幾乎整個衣櫃,而我喜歡的衣服就零零星星幾件,還是我自己買的,可憐的疊在衣櫃的一個小角落裏。

看來性格和審美改變了真不是什麽好事。

“沐銘,今天陪我去買衣服吧?”“好啊。”樓下的人一口答應。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幾天要去旅游啦~這兩天多寫點存着~

☆、購物

上了一天班,我一腳跨進秦沐銘的車裏。他熟練地開到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大樓——黎明商廈下。

春天的氣候不冷不熱,黎明大廈裏開了空調,舒服的涼風和幹淨的大理石地板,還有國外設計師設計的精妙建築結構無一不給這座世界級大廈增光添彩。自然,裏面賣的衣服也是最新的流行款,價格不菲。

每當走在這種高大上的地方,我總有一種窮屌絲來蹭空調的錯覺。這裏可謂寸土寸金,即使是最低層的售貨員也需要學會三種以上的語言,秦沐銘倒是經常來這裏,就像來自家門口的小超市一樣。

在這裏彙聚着形形□□的購物者,有穿着高級皮草的中年婦女,也有打扮得妖裏妖氣,勾着一個老禿頭濃妝豔抹的女人,還有打扮時髦的女郎和只認準幾家店逛得神速的中年人。

秦沐銘帶我随便進入了一家男裝店,一進店店員小姐就引上來很熱情的問需要什麽,秦沐銘指了指我:“給他挑件适合他的。”不一會兒,店員小姐就拿來了七八件看起來很高檔的POLO衫或襯衫給我,叫我全部拿到更衣室慢慢試穿。

我把西裝遞給秦沐銘,抱着一大堆衣服進了更衣室。

萬萬沒想到,這家商廈連更衣室都這麽浮誇,不過是兩三立方米大的地,居然還安了一架微型空調。我随便拿起一件衣服,瞅了一眼标價——倒吸一口涼氣。

突然有種出現在《霸道總裁愛上我》裏的錯覺,外面那厮大概買這些東西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而裏面的我光是看到标價都覺得深深刺傷了我的狗眼。

在我進去的時候,秦沐銘無聊地坐在沙發上翻着我的上衣:裏面沒什麽東西,就一個癟到沒朋友的錢包,一個普通的手機。秦沐銘拿出手機無聊地翻了翻,發現裏面全是同事的短信:“子傲那個報表幫我再查查……”“子傲那份文件你幫我整理一下……”幾乎都是求我幫忙的,最誇張的還有“子傲我在廁所第二間,一卷紙謝謝。”

當然還有我簡短高冷的回複:“好。”“沒問題。”“已發送,請查收。”

本來看到自己的戀人被如此使喚秦沐銘有些生氣,但看着換好衣服怯生生從更衣室裏走出來的我,氣一下就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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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