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這一打聽,還真讓她們打聽到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一旦被人發現用□□,将會被關進船艙最底下的水牢,然後被淹死。
和褚清聊天的是個眉毛很濃的大爺,他站在欄杆旁抽煙,吞雲吐霧間瞥了褚清一眼:“小姑娘啊,你打聽這個做什麽?難不成?”
褚清趕緊搖頭擺手:“不是不是,我沒有□□,我就是想問問。”
大爺笑了笑,聲音粗啞:“問問倒是沒什麽,不過我還是勸你們一句啊,千萬別在這裏用□□,以前有人心懷僥幸用了,結果什麽樣我可是親眼見到的,淹死是衆多死法裏最痛苦的一種。”
“而且啊,用□□這事很難鑒定,你說你有理他說他有理,這船上又不是到處都有監控。沒監控的地方,實際情況到底是怎麽的,沒人知道。後來基地出了個規矩,□□在誰手上被發現了,那就算誰用的。”
褚清倒吸一口涼氣,又和大爺聊了會兒,才匆忙往回走。
回到房間的時候,懷堯還規規矩矩地坐着,寧南在褚清後一秒也回來了。
寧南搖頭:“沒打聽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好多人都不願意提起這事。”
褚清說:“我打聽到了。”
然後她就把從大爺那裏聽來的東西說給兩人聽,兩人聽完,吓得臉色慘白。
寧南結結巴巴地說:“不至于吧,用□□還要淹死?這在以前也不可能這麽重的懲罰吧?”
褚清指着懷堯手裏的錢說:“不管怎麽樣,這錢留不得,被發現了就會被抓起來。那個齊燕肯定不會承認是她用的,那麽沒有任何人在場看見,沒有任何證據,這錢只會被認為是你的。”
上一秒懷堯還在猶豫要不要告發齊燕,下一秒這□□就成為了她自己的負擔。
不是她告不告發齊燕的問題,而是她現在自身難保的問題。
懷堯慌了,她一把抓住褚清的手,問:“那我該怎麽辦?”
褚清看了眼懷堯抓着她的手,想扯出來,但又忍住了。
“這錢得銷毀了,如果是扔出去,每艘船上都有人在巡邏,一不小心可能會被察覺,到時候查起來對我們不利。我覺得,最好還是燒了。”
寧南點頭:“我也覺得,燒了最方便,藏着怕被找出來。你們等着,我知道一個人,她那兒有賣打火機,我去買一個回來。”
褚清點點頭,讓寧南去找人買打火機,她留下來安慰懷堯。
懷堯一直小聲嘀咕着:“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那麽心軟,就不會惹這些麻煩了,對不起啊,褚清,給你們兩個添麻煩了。”
褚清嘆了口氣,怎麽也是一起逃出來的夥伴,還是有幾分情誼在的。
她坐近了一點,攬過懷堯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沒事,把錢燒了就好了。畢竟我們都是初來乍到,不知道這基地的許多規矩,上當受騙一次也正常。之後和那個人還是不要接觸的好,這次就當買個教訓。”
懷堯一下抱住了褚清,臉貼在褚清胸口,埋着頭,聲音顫抖,帶着哭腔說:“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照顧我,而我卻一直給你添麻煩,對不起……”
褚清驚了一下,手有些無措地不知道放哪裏。
朋友之間的擁抱沒什麽,褚清也經常和寧南擁抱,但她總覺得懷堯這人哪裏不對勁。
懷堯靠得太近了,幾乎身體都貼上來了。
硬要褚清說的話,懷堯的親近,給她一種朋友之外的暧昧。
褚清想要拒絕,她對懷堯沒那方面的興趣,即使懷堯長得很好看,但那也不足以讓褚清心動。畢竟寧南也好看,褚清自己也生得漂亮。
但是光是憑借自己的直覺,就說一些拒絕的話,反倒顯得褚清自作多情一樣。
褚清只好忍住心裏的不對勁,以一種平常心态拍懷堯的背。
懷堯的黑發垂下,蓋住了她部分臉,而且她又埋頭在褚清懷裏,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當寧南回來的時候,懷堯迅速從褚清懷裏起來,然後擦幹眼淚。
寧南一進來,就發現了懷堯紅紅的眼眶,又看向褚清,褚清沖她點頭。
“哦對了,我覺得這樣太便宜齊燕了,我有個辦法,既可以處理燙手山芋,還能報複一下齊燕。”
說着,寧南讓開一步,讓她身後的一個瘦小的女生走了出來。
女生看起來不怎麽愛收拾的樣子,頭發很油,剛過肩膀的長度,臉也黃不拉幾的,瘦得皮包骨頭。
唯獨她那雙眼睛,很亮。
她一笑起來,卻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
“幾位姐姐,有什麽生意找我嗎?”
褚清疑惑地看着寧南,“這誰啊?”
寧南走過來,拉着褚清和懷堯走到一邊,小聲說:“我剛才不是去買打火機嘛,然後這小妹妹就是我們這一層賣雜貨的。我以為她可能就賣些小玩意兒,沒想到,我還看見有人在她那裏買鑰匙。”
“鑰匙?”褚清問,“什麽鑰匙?”
“我們這些房間的鑰匙,她那兒都有。”寧南挑眉說。
“你是說?”褚清皺眉。
寧南點頭:“沒錯,我們就這樣把錢燒了,錢沒撈着,東西也被人騙走了,太吃虧了。我問過了,她那兒還有2號船的鑰匙,幾乎每一間房她都有。”
“我們從她那兒買齊燕房間的鑰匙,把□□給她送回去,順便順點東西走,至少得把懷堯被騙的那份等價的順走。”
褚清心想,這也太複雜了,為了盒酸奶,至于嗎?
不過一想,這事還得看懷堯自己,慷他人之慨這事,褚清還是不摻和了。
懷堯沒有反對,寧南得意地點頭:“那就這麽弄了,我看齊燕騙新人應該不止一次了,說不定她屋裏還有好些東西呢。”
“行了,那你就去吧。”褚清說。
寧南震驚地看着她:“你不和我一起嗎?我們可是穿一條褲子的親姐妹啊。”
褚清一臉迷惑:“我去做什麽?”
“放哨啊,萬一那齊燕中途回來咋辦,懷堯肯定不能出現,她一出現,齊燕就知道是她找人來的,那之後她肯定要被齊燕下絆子。”寧南倒是為懷堯考慮得周全,聽得褚清懷疑到底懷堯是她閨蜜,還是褚清是她閨蜜。
褚清其實挺不願意摻和這事的,她不喜歡招惹麻煩,雖然整個社會的秩序已經崩壞了,但褚清心裏還留着自己的一套做事原則。
不過既然寧南硬要拖上她,而且也是齊燕先搞事在前,褚清最後還是答應了和寧南一起去偷東西,順便把□□送回給齊燕。
據懷堯說,齊燕白天都在外面找事做,但是偶爾也會回房間一趟,回房間的次數不定,不規律,白天要偷溜進她房間還是有難度的。
不過,在晚飯那個時間段,齊燕一般會出門。
像2號船的人,大部分吃飯的時間大家都是躲在屋子裏的,因為2號船都是些老弱婦孺和一些不敢出去搜物資的人住,她們的收入沒有搜物資的錢多,所以吃20塊錢一頓的飯是不太可能的,一般都是私底下找人買一些充饑的玩意兒吃。
所以晚飯時間段,大部分人都在屋子裏待着,默默吃掉自己能買到的最好的食物。
而齊燕則不同,她這段時間,則會出門一趟,大概在晚上九點過才會回來。
而褚清二人,就要在這個時間段溜進齊燕的房間。
第一次當小偷,褚清也沒經驗,不過她為了保險,因為之前的斧頭被沒收了,所以她順便從賣鑰匙的小姑娘那兒買來了一把水果刀,刀刃只有巴掌一半長。雖然刀小,但至少能給褚清一點安全感。
兩人先後從3號船走到2號船,由于兩艘船構造差不多,又有懷堯提供的信息,找到齊燕的房間不難。
寧南先開門進去,然後褚清站在門口,拿了根煙出來,假裝在抽煙。
她們這個位置在船艙的最裏面,正好有扇窗,适合有些抽煙的人。
懷堯膽子小,她站在進船艙的門口觀望,一旦發現齊燕,她就會先進門,到時候褚清看到了懷堯就明白齊燕回來了,再通知寧南撤退。
計劃是這麽計劃的,實施起來的時候,前半段一直很正常。
褚清拿着煙,看似在思考什麽,實則視線都集中在船艙盡頭。
正當她神經緊繃的時候,突然聽見開門聲。
“噓!你進來看看!”寧南探出半個腦袋,小聲地說。
褚清吓了一跳,再看了眼船艙盡頭,沒發現異樣,于是轉身進了房間。一進去,褚清就說:“你叫我進來看什麽?萬一中間齊燕回來了怎麽辦?”
寧南一臉不敢置信,“不是,這個你必須得看看,就在那兒!”
褚清順着寧南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在齊燕的床底下,有一個行李箱,行李箱被寧南拖出來打開了,裏面全是鈔票。
褚清這輩子就沒親眼見過這麽多錢,她驚呆了,走過去檢查這些錢。
“全是沒有鋼印的□□!”
寧南點頭:“對,這個齊燕,起碼不知道用這些錢騙了多少人,我們現在就去告發她!”
“告發她,然後讓基地的人把她淹死?”褚清凝視着寧南,說。
寧南也愣了,她猛然想起,在這裏用□□會被淹死。
這樣重的懲罰,真的合理嗎?
“等等!腳步聲!”褚清突然比了個噓聲的姿勢。
這個腳步很焦急,很快,而且很亂,看樣子不止一個人。
由于這是最盡頭的房間,但是腳步卻一直沒停,離她們越來越近。
最盡頭的房間,只有懷堯和另外三家。
只有懷堯和齊燕在外面,歐陽和母女都在房間裏。
褚清二人對視一眼,開始慌忙把行李箱合上推進床底,然後找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最後,腳步聲停在了房間門口。
緊接着,就是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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