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照顧”

程一然之前就碰過一回酒，那次才是真的誤喝。

那個時候程一然還沒上初三，在程煥新的升學宴上，程顯文召集了多方好友親戚，還有不少程煥新喊來的同學。

程一然當然被勒令只許喝果汁，長輩們喝酒聊天，白的紅的啤的全都擺上了桌，就連程煥新面前都被倒上了一杯啤酒。

程一然也沒覺得怎麽樣，畢竟果汁味道也挺不錯的。

只是後來上了道招牌特辣牛蛙，程一然躍躍欲試夾了一只，剛入口就被辣得找不着北，張着嘴使勁扇，看都沒看，拿起面前的杯子就仰頭喝。

咽下去了他才意識到不對。

完全不同于果汁的甜膩，剛剛那口味道不怎麽好還帶汽，打了個嗝才發現裝的是啤酒。

程一然再一看，是程煥新面前的。

程煥新被程顯文抓去敬酒，喝了一圈回來發現程一然正抱着身旁的椅背蹭。

程煥新一愣，連忙上前幾步查看程一然的狀況，發現他臉上泛紅，雙眼迷離。

程煥新這才注意到桌上自己面前的杯子不僅空了還倒了。

程一然被人拉起來也不動，半眯着眼擡頭看，哼哼唧唧地順勢伸手環住程煥新的腰，還在他腰腹上蹭了蹭。

程煥新身體有些僵，手都停在半空中不太敢動，半晌才抓着程一然的手腕輕輕把他拉開，俯身有些擔憂地輕拍了下他的臉。

“然然，還好嗎？”程煥新放柔了聲音。

“唔？”

程一然眨了眨眼，努力想看清面前的人，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畔的時候，才卸下力氣往程煥新懷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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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難受……嗚……”

程煥新松了口氣，起碼程一然還認得出自己。

程煥新還是有些擔心，給程顯文發了條信息，才拉過程一然的胳膊繞到脖子上，一手還攬着他的腰，半拖半抱地帶着他往電梯口走。

那天程煥新照顧了程一然整整一個晚上，伺候他脫鞋換衣洗澡上床，根本就沒怎麽合眼。

六年過去了，仿佛場景重現。

程一然依舊一杯倒，程一然即使醉了也無條件信任依賴程煥新，程煥新依舊是那個來接他走的人，程煥新依舊對他有無限的包容、耐心與愛。

唯一不同的，也只有照顧的方式而已。

熱水打在身上一旦暴露在空氣中，冷意就會席卷而來，牆壁上全是蒸汽，變成水在往下淌。

程一然後背緊緊貼着有着涼意的牆壁，卻沒覺得冷。

程煥新的掌心灼熱，撫過他身體的每一寸。

他甚至被燙到瑟縮，想要蜷着身子往程煥新懷裏鑽。

程煥新沒收手，指尖挑開濕粘的衣擺，撫上他的後腰。

程一然還不太清醒，本來就搖搖晃晃站不太穩，此時更是被程煥新抵着吻到腿軟，攀在他肩上才能勉強不滑落。

程煥新的手挪到程一然屁股上，稍一用力，竟然将他抱了起來。

程一然被突然的懸空吓得一個激靈，雙腿條件反射的緊緊環住程煥新的腰。

程煥新簡直覺得程一然可愛炸了，輕笑着拍了拍他的屁股，低聲說：“別緊張，放松。”

程一然在被掐着腰往前頂的時候，酒就醒的差不多了。

他手攥成拳抵在牆面上，又因為很滑總是失去平衡，只能靠身後的人将他拉回去。

淋浴還沒關，狹小的空間裏全是蒸汽，程煥新的低喘和程一然的嗚咽，全部淹沒在複雜的水聲中。

程煥新注意到程一然的手指關節被撞的有些泛紅，伸手包住他的拳頭攥在掌心，拉過他的手臂被在身後。

程一然還沒感受到上半身的失重，就被灼熱的掌心扼住了下颚。

程煥新伸手扣住了他的下巴。

程一然整個人被他禁锢得不能動彈，只能随着他的頂撞晃蕩。

修長的手指輕易撬開唇齒，在溫熱的口腔裏翻了天又覆了地。

程一然的嗚咽被沖刷幹淨，徒留一絲餘聲在頭頂回響，他眼眶通紅，泛紅的眼尾情欲味兒十足，嘴角淌下的銀絲很快與流水混作一談。

情色與溫度交纏殆盡，奏出的旋律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