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四十四杯百利甜
“怎麽這麽久才開門?”言歲才打開門, 喻原就瘋狂輸出,“你再不出現我都要報警了。”
被他說的有幾分心虛,眼神飄忽不定地回答:“啊, 睡過了。”
昨晚不知道到被折騰到幾點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一覺醒來竟這個時候了,季珩也不叫醒她。
喻原狐疑地看了看,平安雖然喜歡賴床, 但從來沒有錯過過訓練的時間。
昨晚也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人就突然消失了, 要不是發消息有回複, 他們都快懷疑她被人拐走了, 說是有事要去處理,什麽事情非得大半夜地去處理?
言歲擡起手來, 一把扶住門框, 笑着趕客:“你先過去, 我馬上就過來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 更是坐實了喻原心中的懷疑。
“小平安啊,”喻原像是難以啓齒似的,話在嘴裏滾了幾圈,但還是擔心她被人欺騙,硬着頭皮問了,“季總是不是在追你啊?”
“……”
她就覺得季珩太過招搖了!長得招搖就算了!明明是暗戳戳的小動作, 非得被他搞得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呵…呵…”言歲扯起掩飾的笑容,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打得她措手不及, 更何況當事人此時還藏在她的浴室裏, 下意識地否認道, “沒…沒有啊。”
見她這幅反應, 喻原瞬間就痛心疾首起來。
他當初見到了平安的素顏就覺得她乖, 果然不出所料,這才多少天啊,已經有野狼準備對純情的小白兔下手了!
作為荊棘年齡最大的喻原,又算是平安入門架子鼓的老師,怎麽也要擔起保護她的責任。
“小平安啊,”喻原語重心長地說道,又覺得這事兒不宜說得太直白,便從自己剛剛發生的慘案切入,“你知道吧,就是我那個初戀,她其實是有另一半的……”
突然舊事重提,言歲有些摸不着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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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前段時間準備比賽,時間和精力都投在練習曲目上了,沒時間想這個,現在清閑下來了,又開始惆悵起這事兒了。
言歲輕輕點了點頭,在心裏琢磨着要怎麽安慰他振作起來。
“這個……”喻原低着頭垂着眸,嘴裏支支吾吾的,更讓言歲覺得這事情傷他太深。
“季總有老婆,這事兒你知道吧?”話題轉得太快,言歲一時沒跟上,愣怔了幾秒。
喻原見她這幅表情,更是覺得這個看着人模人樣的季總不是個東西。
“這男人啊,說得再好聽都是花言巧語,當不得真的,就看他已經娶了老婆了,還在外面勾搭小姑娘,就不是什麽好人!”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喻原便不再糾結,話趕着話地唠叨。
操起老父親的心,生怕平安在外面吃了別人的虧。
雖然被季總這樣優秀的人追求,是他他也心動,但條件再寶的男人,品德不行就是個草。
怕她難過,鼓勵的話也不能少:“我們小平安這麽優秀,想要什麽樣的好男人找不到啊。小焱就不錯啊,長得帥人也努力。要是不喜歡小的,為師還有個師弟改日約着一起吃個飯啊,也是一表人才,現在在大公司當高管了。還有有錢的,讓大榆幫你物色物色,他雖然和家裏斷絕關系了,但也總找得出三五個有錢的給咱們挑……”
就差把一排戀愛候選對象直接拉在平安的面前,高呼施主回頭是岸啊,千萬別吊在季總這棵歪脖子樹上了。
一時不知道怎麽和喻原解釋的言歲,幾次試圖打斷他的發言都沒成功。
結果他說着說着,突然沒了聲音,張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言歲的身後。
“卧…卧槽…”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季…季總……”
季·不是個東西·還被挖牆角·珩覺得有必要出來為自己的形象正名一下,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喻原在這一瞬間腦海裏閃過了很多念頭。
得罪了季珩,他這輩子是不是就再無可能靠音樂賺錢了?季氏輻射行業範圍這麽廣,他一被封殺,怕不僅僅只是音樂道路,別的工作怕也難找了。
但他還是擋在了平安的面前,心裏有些打怵,卻還是努力當個正義的使者,正了正自己的聲色,對惡勢力堅決橫眉冷對:“季總,雖然您很優秀,但做人應該有基本的道德底線吧。”
“既然您已經有太太了,不好在外面還欺負我們小平安吧,您的行為是不是有點兒不妥呢?”
“……”
被人上來就差指着鼻子罵的季珩,眉心一跳。
卻見站在喻原身後的言歲還在幸災樂禍,叉着腰抿着嘴,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在喻原那句“是不是有點兒不妥”後面,她還大力地點了點頭。
季珩擡手揉了揉眉心,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歲歲,你惹出來的事情,你自己解釋解釋吧。”季珩看着言歲,讓她自己收場。
歲歲?歲歲又是是誰?
喻原回頭就看到,被直接點了名的言歲,趕忙站直了身子,收起了剛剛逗弄季珩的表情。
火速換成讨好的笑,小心翼翼地說道:“原哥,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位季太太和平安,也就是我本人,是同一個人呢?”
“……”
喻原在她面前一點兒一點兒的石化住,定在原地遲遲沒有發出丁點兒聲響。
原來平安的原名是言歲,這個言是江市那家赫赫有名的言家,言家當初和季家的那場聯姻,轟動到連他這個毫不關心金融圈的人也有所耳聞,只是沒注意過那位季太太的長相。
怪不得當初重組荊棘的時候輕輕松松地就說能養他們,一度讓他稱呼她為金主爸爸。
“所以說,季總原來是金主……媽媽?”
?
喻原輕咳了一聲,終于消化了這個消息,擡起手來撓了撓頭:“那沒事了沒事了。”
又想起剛剛自己是不是當着人家面撬他牆角了,立馬笑容滿面,急中生智裝作喝醉了站不穩似的:“昨晚宿醉了,可能頭腦不太清醒,胡說八道了。”
“原哥,你先別和別人說啊。”節目選手和贊助商的關系還是單純一點兒比較好。
“放心。”喻原比了一個嘴上拉拉鏈的動作。
最後在退出來給小兩口空間前,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兩眼放光地看着言歲:“小平安啊…我就是想見識一下三億的粉色破石頭……不是,象征季總和季太太愛情的那顆鑽石長什麽樣子。”
“……”
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
等喻原走了,季珩的目光一直黏在言歲左手無名指上沒有離開,空空蕩蕩的,是缺了點兒東西。
言歲要經常打架子鼓,那像鴿子蛋似的的鑽石确實戴起來不太方便。
語氣溫柔地輕輕喚道:“歲歲。”
“嗯?”正在準備收拾收拾就去練習的言歲擡起頭來看他。
“明天我們去挑戒指,好不好?”
來到創作室,就見喻原在那兒無聲地手舞足蹈,心裏憋了天大的八卦秘密,但不能說,只能通過這種方式釋放他的激動。
“小平安,荊棘應該不算別人吧?”他悄悄摸到言歲身邊,小聲地問道。
再不讓他說,他怕是要憋死了,言歲抿唇笑着說:“不算。”
喻原立刻就來了勁兒,一副要宣布大事的模樣,咳了兩聲先清了清嗓子:“朋友們!”
簡榆和林焱都被他打斷了練習,擡起頭來望向他。
“你們知道我們平安是個隐藏的大佬嗎!”他興沖沖地說道。
“……”
言歲想找個地縫鑽起來,為什麽掉馬這種事情,被他說得中二魂燃燒。
“平安其實是言家的言歲!咱們節目的贊助商季總和她是合法夫妻!”
想象中的驚訝聲并沒有響起來。
安靜了許多秒後,簡榆才出聲問言歲道:“現在可以公開了嗎?”
之前他只是以為平安是哪個家的富小姐,但上次見到了她沒化妝的模樣,他就覺得有些眼熟,後來節目錄制時,總是在現場見到季珩,就突然記起了她是言家的大小姐。
簡家和季言兩家都不是一個層級的,但當初他一心玩樂隊時,家裏都氣極要和他斷絕關系。像言歲這樣被寄予了厚望的存在,不知道得面對多少難關。
所以她不願意說她是言歲,那他也當作不知道。
在他們面前,她可以永遠只是荊棘的平安。
林焱難掩地低落起來,他原本以為他還有機會,不難看出這段婚姻并不是言歲期待的,那他只是晚來了一步,只要拼盡全力給她想要的,他就不算遲。
但現在看着言歲笑得滿臉幸福,不用問也知道她做出了選擇。
張了張嘴,還是笑着遮掩自己的苦澀:“姐姐,恭喜你呀。”
所以大家都早就知道了?
喻原一點兒也沒嘗到和人分享秘密的快樂,合着只有他一個人是蒙在鼓裏的笨蛋!
完成了一天的練習,言歲回到房間裏,季珩還坐在床頭的椅子上,低頭認真地處理着工作。
他個子很高,舉手投足都是矜貴,坐在這小小的房間裏,莫名讓言歲看出了幾分可憐。
“你吃飯了嗎?”言歲問道。
“還沒,在等你。”低沉的嗓音裏藏了幾分委屈巴巴,像是一只在等主人回家的大狗狗。
這裏是專門為參與錄制的樂手和工作人員準備的住所,出去總會有人來來往往。
言歲輕笑出聲,怎麽有一種金屋藏嬌的錯覺?
邊拿出手機來叫個外賣,邊和季珩分享着今天的事情:“下一賽段的題目出了,是‘此刻的想法’,你此刻有什麽想法?”
閑聊着找找靈感。
題目才發布,季珩就知道了。
節目官方賬號下面,不到幾秒就已經擠滿了平安的粉絲。
「我此刻就想把我的平安老婆抱在懷裏。」
「我此刻就想和平安去民政局。」
「我此刻在等平安老公來娶我!」
季珩吃味兒地攬過言歲,舔抵耳垂,在她耳邊啞着嗓音說道:“在想,我什麽時候才能被你公開?”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5-31 23:43:28~2022-06-01 17:18: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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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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