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二更】

說實話,我現在還沒從上輩子的打擊中走出來,讓我現在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我想我還辦不到,至少現在還辦不到,因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已經完全不再期待愛情這樣東西。

“我......”我字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他話音一轉“想知道你妹妹在哪不?”

“在哪?”

“你猜。”

“......”

“你沒對她怎麽樣吧!你可跟她不一樣,殺人是要犯法的。”我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但奈何全身難受,現在更是軟趴趴的,反而像是我在往他懷裏鑽一樣。

他心情好像不錯,“該回去的時候自然就回去了。”

“你放了她吧,我爸媽很快就會報警的。”我見掙脫不出來,就幹脆厚着臉皮靠在他身上,耳邊傳來他規律的心跳聲。

“我想不讓別人找到的人,就算找來FBI也沒用。”他突然雙手移到我的腰上,然後一用力把我整個人舉了起來,我下意識的用唯一能動的右手攬住他的脖子“你幹什麽啊!”我叫道。

他一只手托住我的腿,一只手抱着我的腰,像抱孩子一樣把我抱起來,“我可不想你凍壞了,你媽一定會來找我的麻煩。”我就這樣抱着我邁開了步子。

“原來你怕我媽啊!”因為抱着他脖子的關系,我說話就在他耳邊。

“只是感覺,感覺他是個不好得罪的人,跟你這根豆芽菜不一樣。”

“.......”原來是就是根豆芽菜?

又走了一段路,我覺得挺直了腰保持這個懸在半空中的動作實在很難受,于是就幹脆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後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他結實胸膛上的起伏。

“抓住我。”他突然說了聲,然後就松開托着我腿的手,我感受到他身體在動,因為靠在他肩上的關系卻看不到它在幹什麽,直到我聞到一股子煙味,他的手才又重新托住我。

“秦淺光,你覺得自己剛剛那段話真實度有多少?你有喜歡過誰嗎?”我知道自己不聰明,但我也絕不是笨蛋,我對他一無所知,而這個人又是個迷霧的集合體,潛意識告訴我,這種人是不會輕易的去愛別人的。

白色的雲霧飄散在我頭頂上方,然後我就聽到他含含糊糊的聲音說“有一個很狗血的故事,有個女人和一個有家室的男人生了個孩子,女人不想帶個拖油瓶,然後就抛下孩子拿着男人給的錢走了。男人養大了那個孩子,但男人卻覺得那孩子是自己的恥辱,是不該出現的存在,所以那孩子的家人就一直故意無視他,從來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大家都當他是透明人,長久以來忽略他,對那孩子來說,沒有比自己更不确定的存在了,自己是不是活着?是不是真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他一直在這樣反複問着自己。因此他一直在尋找可能證明自己确實存在的東西,他只是想碰觸那樣東西,通過那樣東西來知道自己真的是活着的。”

我一動不動的趴在他的肩上,感受他身上傳來的涼氣,覺得自己的心都跟着有些涼,盡力讓自己的話語裏帶着笑意“你不覺得自己的形象很不适合說這個故事嗎?而且這明明是個帶有玄幻色彩的故事。”

他抱着我腰的手更緊,托着我腿的手跟着松開了,然後用指頭夾起嘴裏的煙,吐了口煙霧,白霧飄散開來,迷離了雙眼。

他沒接我的話,用同剛剛一樣的的語調繼續說“然後有一天他覺得自己找到了,但那東西顯然跟他一開始想的不一樣,她有血有肉,會哭會笑,是活生生的。他卻突然感到害怕,因為聽說她受傷他第一次感到緊張,看到她難過他第一次感到心疼......該怎麽辦啊?他想。”

秦淺光突然扭過頭,然後近在咫尺的盯着我“你說他該怎麽辦呢?”他輕佻嘴角,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我一怔,他呼出的氣打在我的臉上,只感到臉上一陣發燙“......我剛剛問的問題跟你的故事好像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我又不是那個人,怎麽知道他要怎麽辦。”我別過頭盡量不去看他,但奈何他離我太近,再怎麽扭他還是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你......”他別過頭來靠近我,鼻子帖在我的鼻子上,我心跳慢了一排,臉越加燙起來“......脖子抽筋了?”他露出一個欠扁的笑容,放大的臉幾乎已經貼在我臉上。

我白他一眼,然後推着他,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他突然彈掉手裏的煙蒂,然後用空出來的左手按住我的頭,下一刻就感到嘴唇上有溫軟的觸感壓下來。

瞪大的瞳孔裏倒映出他細長的鳳眼,還有濃密到不該屬于男孩子的長睫毛,他一開始只是輕啄我的唇,看到我驚異的眼光後突然鳳眼微眯,笑意加深,然後按着我後腦勺的手也加大力度,我咬着牙的唇在驚訝間被他輕易撬開,溫熱濕潤的舌頭滑入我的口中,絞着我的舌翻攪纏繞。

緊繃的神經連呼吸都忘了,只聽到胸口裏的心跳聲越來越快,好像馬上就會沖出胸膛跳出來一樣,時間流逝的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在我從沖擊中反映過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咬他的舌頭,被我用力咬到的舌頭的主人低哼一聲,但卻沒有從我嘴裏退出來的意思,從嘴巴裏感受到濃烈的血腥味,我一驚,不敢再咬。

用盡力氣曲起腿,然後用膝蓋狠狠撞向他的肚子,秦淺光吃疼,抱着我的手終于松了些,我趁着這個空隙用右手推開他,落到地上,連連後退幾步,大口喘了半天氣才指着他開口“你......你.......你混蛋!”身上還殘留着他的體溫,與他身上特有的煙味。我連耳根都開始燙的不行。

在前世,我可沒......沒被人這樣吻過啊!就算是游韶也沒這樣吻過我啊!再說了,這一世的話,這還是我的初吻啊!是初吻啊混蛋。

我抖着手臂指着他,“你這個混蛋,趁人之危趁火打劫的混蛋!!”

他輕佻嘴角,向我走過來“被我這種帥哥吻,你就該感激不盡感恩戴德的感謝如來佛主玉皇大帝耶稣基督安拉和我。”

“......”我吞了口唾沫,白了他眼,“我真是感覺不盡啊!神大人。”我用和感激相反的調調說,“感激到想掐死你。”

“那只能代表你愛我太深,你難道沒聽說過,太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想殺掉他嗎?”在我連連後退中他已經走到我面前,現在我才看清他的嘴角挂着血痕,馬上低下頭,不去看他的嘴唇。

“我聽說過才奇怪吧!那難道這話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話說被你愛的人也太可憐了吧,太可怕了吧!會被殺的啊!

“其實......就是我說的。”他很誠懇的承認。

你承認個什麽勁啊!跟這個人說話我真是想罵都不知道該罵什麽了,剛才一陣緊張,又從他身上掙脫出來的時候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現在像一瞬間虛脫了一樣,晃晃悠悠的身體就軟了下來,然後就向下倒去。

在倒下的前一刻我卻是放心的,因為我知道自己不會摔在地上,這份自信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我就是知道他會接住我,果然,下一刻我已近被他抱在懷裏,他沙啞好聽的音色從我頭頂上方散落“最後還不是投懷送抱。”

如果不是我現在有氣無力半死不活的,我一定會狠狠扁他一頓,然後指着他說“思想有多遠你就給我走多遠。”

但現在辦不到。

他再次抱起我,然後繼續往前走,間隔的路燈在地上照出好幾個重疊在一起的影子。

他昂起頭望向夜空,但因為城市的燈光太過明亮的關系,天上的星星已經看不見了,他卻突然說“天氣真好啊!”認識他以來,他好像已經說過幾次這樣的話。

“你哪只眼睛看見天氣好了啊!”我趴在他的肩上,眼睛不聽使喚的閉了起來。

“兩只眼睛都看到了......”迷迷糊糊間他的聲音恍恍惚惚的飄在耳畔。

半睡半醒間不知道他抱着我走了多久,然後有個稚嫩又無比熟悉的聲音傳過來“小雨。”聲音一開始帶着驚喜,然後是疑惑。

“她睡着了,我抱她上去。”我知道應該是到醫院了,醫院大廳的燈光很是刺眼,眼睛睜開的縫隙間看到站在醫院門外路燈下的游韶,他的表情在路燈下一幅森然之氣。

我明明看着他回去了,為什麽會在這裏,明顯是在等我。

我閉着眼睛,一直到秦淺光進了電梯,走過醫院的走廊,然後把我放到病床上,自己坐在床邊,大手撫上我的額頭,“等我一年,一年我什麽都證明給你看。”他沙啞的聲音壓的很低,我從不知道他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帶着懇求,又像是喃喃低語。

秦淺光什麽時候走的我不知道,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游韶趴在床邊,應該是一晚上沒回去。

晨露已經消失了四天,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哪都找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下面就是番外了,其實我現在超想寫秦同學的番外的,但又覺得太早了~!!

其實偶素第一次寫接吻啊!還是有點小羞羞滴~!!

☆、晨露之番外:白晝之夜

我一直生活在看不見光的黑夜裏,那種印刻在骨髓裏的黑暗,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無處可逃。

我對命運堅信不移,我相信一切都是早已注定,也由此我痛恨神明,既然已經被他抛棄,那我也就不在乎不擇手段的去得到該屬于自己的一切。

有些人一出生便擁有一切,他們永遠生活在陽光下,眼前是耀眼的光明,他們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身後有多麽綿長的影。而有些人一出生便注定要生活在那陰影裏,眼中所見的只能是最深沉的黑暗,就算回過頭看到的也是被站在光裏的人所遮住的破碎的光影。

我與她的不同只在于她是前者,我是後者。那個她是我的姐姐,小時候媽媽帶我去叔叔家,看到她的第一眼時,我就知道我們倆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如果她是光的話,那我一定就是影。

我所見的黑暗,是最深沉的黑暗,那種黑暗可怕到見一次就再也逃脫不了,就算進入光裏也只能是被灼傷的命運。

很多很多年以後年邁的姥姥第一次拉着我提到那個女人,她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滿是褶皺的臉上蜿蜒的滑過淚痕,她說她曾經是個多麽乖巧懂事的孩子,說她小時候是多麽的可愛,說她以前簡直就像天使一樣。

說過這些話的隔天姥姥就過世了,我跪在她的遺照前低着頭,跪在我前面一點的姐姐哭的稀裏嘩啦,我的嘴角不屑的笑容蔓延開來。那時姐姐已經将近三十歲,卻總還像孩子一樣的天真,看到那樣的她,我總是忍不住想親手把那該死的天真毀掉。

姥姥所說的那個乖巧懂事像天使一樣的孩子便是我眼中的那個瘦骨嶙峋歇斯底裏的女人,那個像魔鬼一樣的女人——我的母親。我無法想象是什麽讓一個天使變成魔鬼。

兒時的記憶是跟着母親輾轉流連,她畫濃豔的妝每晚和不同的男人過夜,吸毒,毒瘾一發作就會打人,而她身邊能打的人就只有我,總是發着抖躲在門後面的我,不管我怎樣的哀嚎、哭泣、求饒。她都不會停下手,她說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存在,她會過的那麽痛苦都是因為我,我是不該存在的孩子........

10歲時有個老爺爺收留了我和媽媽,老爺爺是個好人,媽媽打我的時候他會來勸阻,老爺爺不久以後死了。那是我第一次那麽近距離接觸死亡。老爺爺在把媽媽拉開的時候被媽媽推倒了,他的頭在流血,他在地上不停抽搐,我說“媽媽,快救救爺爺,爺爺流血了。”我早該知道沒用的,從來不理會我的求救聲的她這一次也不會有任何回應。

“我哪有多餘的錢救他。”她踢了踢老爺爺後便揚長而去,我不敢跑出去,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爺爺,爺爺,爺爺.........”我哭泣着,吶喊着,“誰來救救他,誰來救救他,誰來救救我.........”

第二天媽媽回來的時候,老爺爺已經再也不動了,我知道他死了,只是我還不能理解“死”到底代表着什麽?

幾天以後媽媽又出去了,只是再也沒回來,我和不再能動的爺爺生活在房子裏,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只知道房子裏能吃的東西都已經被我吃光了,爺爺的身上爬滿了蟲子。然後又過了很久很久,忽然有一天房間的門打開了,我看到有光線從門縫裏擴散開來,我看到人影,聽到響徹天際的尖叫聲。

自那以後我眼中所見的只有黑白兩色,再也看不見其他的色彩,只有我自己知道,有個孩子的心同那位老人一起在那房子裏死去了。

因為找不到媽媽我被送到了叔叔家,那是我第二次去,不愛說話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的叔叔,脾氣很怪但人很好的嬸嬸,還有那個令人羨慕的姐姐。隔壁家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每天都會來,然後跟在姐姐後面“小雨……小雨……”的喊。

我在叔叔家待了将近半年,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光,就在我想如果能這樣一直下去該多好的時候,幸福卻戛然而止,嬸嬸說媽媽來接我了。

她跑到坐在院子裏,對在和游韶一起玩的我說“你媽媽來接你了,真是太好了,你一定很想她吧!”

已經要拼好的積木在她說完這段話後嘩啦啦倒下來,散落了一地。

幸福就像一種毒品,沒嘗試過還好,一旦嘗試了就再也戒不掉,忘不了。

如果說以前我還能習以為常的忍受她的拳打腳踢,那麽現在的我再也不能對她的打罵無動于衷,為什麽我就得過這樣的生活,為什麽只有我那麽痛苦,我想到了一切的始作俑者,這個女人,這個被稱為我媽媽的女人。

她必須得死,只有她死了我才能逃出這地獄。

媽媽有時候會跟男人出去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那會送我去叔叔家,我就用那段時間得到他們家人的好感,我知道這樣的話以後媽媽不在了的話,他們一定會收養我。

接下來就是媽媽的死,雖然我看書上說未滿十四周歲殺人不會承擔法律責任,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把她殺死,我知道那樣我樹立的乖乖女形象就會被毀掉。

那段過程很漫長,經歷了将近兩年,那期間她的暴力傾向越來越嚴重,直到有一天我再也忍受不了。他突然跑到叔叔家把我拖回了家,然後對我拳打腳踢,最後掐住我的脖子,我以為我會就那麽死去,那一刻我又想到了老爺爺,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爬滿了蟲子。

我不要變成那個樣子,我腦中一直重複着那個想法。

最後她還是放開了我,也就是那一刻我堅定,她一定要死,絕對要死。

她睡眠不好,有吃安眠藥的習慣,于是在她睡着後我關了所有的窗戶,開了煤氣,為了不讓看起來那麽不自然,又煮了湯。

最後鎖上門去上學。

晚上的時候我按時回家,自然而然的發現了已經不會再醒的她。

然後報警,誰也不會懷疑我,就算知道她死的蹊跷也不會懷疑到我身上,因為我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孩子,我才十二歲。

我必須僞裝自己,我終于知道,就算站在了陽光裏,我的心還是被困在那個充滿屍臭味的黑夜裏。

再也回不去了。

我如願的被叔叔家收養,過上了我所向往的生活。

随着在叔叔家的生活,我的目光越來越離不開游韶,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他,但他的眼中永遠只能看到姐姐。

我嫉妒她,羨慕她,卻無法徹底厭惡她,因為她總是在沒心沒肺的笑着,總是會沒有理由的相信別人,那一點同樣讓我嫉妒,因為我永遠都辦不到。

我跟随他去國外上大學,他對我愛護有加,卻又保持着該有的距離,我跟他說過了我喜歡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他只是笑笑,說“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人,我從在我媽肚子裏時就喜歡小雨,這輩子再也不會喜歡任何人。”

我沒想到的是,他一回國就跟姐姐求婚,我同他坐同一班飛機回國,站在機場裏看他在衆目睽睽下跪倒在姐姐面前。

我笑不出來,更哭不出來,從十歲那年以後,除了佯裝的笑和為了目的而擠出的眼淚,我就再也沒真正的哭或笑過了。

他們結了婚,還有了孩子,但我不願意放棄,只要是我想要的,一定要不擇手段的得到。

在他們女兒游幽四周歲生日的時候,我送了自己親手做的娃娃給她,在娃娃裏的棉花與棉花間塞滿了白磷。

看着天真可愛的孩子抱着娃娃高興的蹦蹦跳跳,口齒不清的說着“娃娃......小姨送我的娃娃......我喜歡小姨......”

我垂眸淺笑。

夏天的溫度很高,我知道姐姐中午有帶着游幽睡午覺的習慣,而且怕游幽在空調底下生病,于是能不開空調的時候她都盡量不會開。

白磷的着火點為40 ℃,在夏日中午超過40 ℃悶熱的室內,它一定會自燃。

剛滿四歲的小女孩死在那場大火裏,我認為那就是她的命運。姐姐卻因為游幽的死如瘋了一般。

游韶開始因為他的不可理喻天天泡酒吧,我一直去陪他,但他不管喝了再多的酒,仍是跟我保持着該有的距離,喝醉時喊的也一直只有姐姐的名字。

我恨她,她什麽都不用做的就擁有我想盡辦法才能得到的一切,甚至是我得不到的,但她卻完全不懂得珍惜,把自己縮到龜殼裏。

有一天游韶又喝了很多酒從酒吧出來時突然摔倒了,我扶他站起來的時候他卻突然問我“怎麽那麽黑?晨露你在哪裏?”

他失明了,連我都沒想到他會失明。

他不願意去醫院,讓我帶他回家,他知道自己看不見了以後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小雨一定會難過。”

第二天他打電話來說自己又能看見了,那之後就開始反複,他經常出現暫時性失明的狀況。

他不願意去醫院,怕聽到不好的消失,他不願意告訴姐姐,怕她更加傷心,他說“我決不能出事,不能留小雨一個人,不能讓她再受一次打擊了。”

我讓他去醫院做檢查,可以讓姐姐先去國外散散心,反正她最喜歡日本了。

去機場送姐姐那天他已經徹底看不見了,我站在他身後看他緊緊的抱住姐姐,一直用已經看不見的眼睛面向姐姐離開的方向。

我知道我這一次我不管用什麽手段也得不到游韶的心,但我不甘心。

姐姐會提前回來的事我在知道日本發生地震的時候,就通過旅游公司打聽到了,也大概知道了她會在什麽時間段回來。

我讓旅游公司的人打電話到姐姐家裏,然後跟游韶說西雨會提前回去,只是那個提前比姐姐本該回去的時間早了一些。

我用電腦合成了姐姐的聲音,然後下載到手機裏,弄和姐姐一樣的發型,穿上姐姐的衣服,噴她最喜歡的香水,然後去了游韶家。

對剛剛失明還不适應的游韶因為聽到我錄的姐姐的聲音而很不安,看着他努力掩飾着自己看不見的事實,我對姐姐的恨愈演愈烈。

我走上去抱住他,然後吻住他的唇,手機裏姐姐的聲音說“我都知道了。”

他沒有懷疑我不是姐姐,我脫光了衣服與他纏綿在一起,聽他嘴裏喃喃念着“……小雨……小雨……”

然後玄關傳來了開門聲,不一會兒姐姐的身影就出現在房間的門外,我從眼角餘光看到她驚訝的表情瞪大的瞳孔,然後一步步後退。

我得不到了,也不允許任何人得到。

我始料未及的是她會自殺,我根本沒想到她會走死這條路。

我又看到小小的自己蹲在黑暗的房間裏,老爺爺躺在地上,身上爬滿蟲子,小房間裏飄散着刺鼻的腐臭味。

我知道,我一生都走不出那間房子,永遠也走不出。

那個擁有我所向往的一切的人卻那麽輕易的放開了手,但即使她放了手我還是得不到。

直到最後她都讓我嫉妒者,羨慕着,恨着——卻又厭惡不起來。

我一直行走在白晝之夜裏,得不到救贖,看不見光明。

作者有話要說:這就是真相,怎麽樣,還滿意嗎?

之前沒人猜出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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