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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半天嗑終于又想起了我,側過身跟他們解釋:“這小姑娘,和我們集團有個生意。這不小心将腳搞殘了,我正準備送她去醫院。”
我心裏想記得我就好,其實我也不介意跟你們蹭飯。
然後何副總就從兜裏掏出一百塊錢遞給我:“這飯局我推不掉,看你還能走的樣子,打個的應該不成問題,我就不遠送了。”
我:“……”
面對這般場面,我覺得不無恥是不行了:“何副,我知道貴集團會報銷醫藥費,但我現在窮,要不你先預支,回頭多退少補。”
何副總想了想,然後從文件袋裏拿出了小塑料袋,抖了一下将褶皺撐開,一邊遞給我一邊将一百塊扔到裏面,還不忘向那群公子哥們招呼:“大家都來捐點,小姑娘可憐!”
我:“……”
這人生……太尼瑪坑爹……貧僧只不過想化個齋飯,你們卻特麽都把老子吓哭了……
攥着塑料袋裏頭的一千二百三十四塊五毛,我憋屈地坐上了出租車,同時也牢記了這位好人的姓名。待我回去立刻以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毅力将這家夥的老底都翻了出來,精煉地總結下來就是:何迥異,男,三十一歲,光棍一條,二十五歲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公司跳槽到G.BMZ集團,不出一年坐上行政副總經理的位子,雖然後來一直未曾晉升,但衆所周知,他為G.BMZ集團執行總裁的心腹。
我思考良久,這家夥為什麽會是女神的心腹呢?如果是個年輕貌美的少女或者是英俊潇灑的少男什麽的,老子還能理解啊,為毛選個三十多的光棍叔,女神的行為方式真是令人揣摩不透。想了半天,突然悟了,怎麽能忽略了這家夥的屬性呢?這麽賤這麽無恥的屬性!何其難找!!
這段時間心力交瘁,終于搞定公司的事後去翻了翻落下的習題冊,頓時給跪了,再一想班主任那一副“居然不做作業那你活着幹嗎”的皮肉皆不笑的臉,遲疑了片刻……我明天還是請假吧?理由嘛……我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腳。
燒水泡個了面,腳在沒有絲毫處理地走動下,簡直将家裏搞成兇殺現場。随後我換了幾個姿勢以非常血腥的方式拍了腳的照片,然後用彩信的方式發給了班主任,怕班主任不相信,還特意寫了張紙條“我是易恕的腳,求請假”放在旁邊,一起入照。
然後往腳底噴着雲南白藥,噴好後用棉巾墊着,最後來個膠布捆綁。十分安慰地拍了拍自己的腳,心想真給老子争氣,省下那個缺德副總和他狐朋狗友的一千多塊。
正叉着泡面往嘴裏塞,眼角瞟到電腦上一條新聞迅速被刷高,剛剛沖破第十五位,一刷新就到了三位以內,最後刷一次,迅速将原來第一名的“豔星高萍逢因爆出中央政委情婦事件被反告誣陷而入獄”給壓了下去,牢牢占據榜首寶座,享受加粗标紅VIP待遇。
我一瞟标題,立刻就點進去了。
——“秦淮宿妝殘退場妝女神沖冠一怒為紅顏八卦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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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新聞不知道是哪個記者撰寫的,首先就配了幾個圖,不知道從哪個匪夷所思的角度拍攝的,将滴盡妝身上他妹的羽絨服的一個角落的姨媽君給拍出來了!後面緊接着就是滴盡妝指間燃起火光的冷漠圖,然後是拉開遲姑娘羽絨背心拉鏈去碰她的腰。
總結上面三個圖,這個偉大的記者得出了一個驚天結論——在今天這個盛大的日子裏,滴盡妝和這位遲小姐在後臺幹柴烈火,那什麽了!!所以滴盡妝這身衣服略奇怪因為根本不是他的衣服!!所以滴盡妝突然發怒是因為別人撞到的是他剛到手的美嬌娘!!
然後就是一大堆批判論據,将溯世戲班子批判得烏煙瘴氣男女茍合,滴盡妝私生活混亂至極和戲班子裏的男女都有一腿,誰靠上他誰就可以迅速上位,而那位遲小姐就是滴盡妝最新的女伴……
我:“……”
記者兄,敢去撸G.BMZ集團的總裁和溯世的女當家,你真的安頓好你的身家性命了嗎?
作為在場明白來龍去脈的當事人之一,我能做的只是默默回帖:“親,女神的妝還沒卸呢,你他媽跟媳婦嘿咻前不洗澡嗎?”
我一碗泡面還沒吃完,忽然各大網站都在轉載一個帖子,等我看到這個帖子的時候,轉載率已經突破了六百多萬,連QQ上的轉載都在瘋狂刷屏,內容我看都沒看,直接轉載。
妝女神親自發帖,标題簡直屌炸——“刍狗礙我,将斬諸生”!
字裏行間沒有半分要解釋這件事的意思,也沒有陳述前因後果,只是申明了幾點:一是他和遲溶的關系比□□第一夫人和英國女王的友情還純;二是白色羽絨服的确不是他的,但是他花錢買的;三是提醒那位發表新聞的記者,人身意外保險買了麽?
那位記者簡直要被吓尿,慌不擇言在下面回複,說社會言論自由!我沒有觸發任何法律!!你不能拿我怎樣!!!背後搞小動作潛規則是非常不道德的!!!!
女神居然回複了,比起記者的歇斯底裏的感嘆號,冷漠輕蔑的語氣簡直就像身經百戰的城管打狗隊:“跟刍狗談什麽道德?”
我看到這裏都忍不住想勸一聲,記者兄你智商二百五還敢和女神對上,沒看清标題嗎?就這樣還敢回複?這不找抽嗎?趕緊收拾收拾家當然後買個保險吧!
二百五的記者兄是真慌了,滴盡妝的手段到底有多狠,估計記者圈子裏比我們知道得更清楚。後面幾乎是以刷屏的速度回複帖子,從罵得義憤填膺到求得卑躬屈膝,文采斐然不愧是記者出身,最後我覺得整合整合可以出一本《斳書告罪史》。
但女神估計是下線忙別的去了,留記者在這裏崩潰地自言自語,卻再沒有回複過。
第二天,剛被鬧鈴吵醒,迷瞪着準備穿衣,穿到一半想起今天請假了,又倒進被窩裏準備按掉手機,剛劃開鬧鐘,沒想到居然有一封未讀短信在界面上蹦跳!
我打開一看,班主任回複甚是簡練:“明日月考,不來零分處理,計入檔案。”
我:“……操!”
我悲催地繼續爬起來穿衣服,穿到鞋子的時候發覺腳底似乎腫了點,壓迫得有點疼,只能一瘸一拐去整理書包,坐在書包前想了一會,還是将落下的作業扔到一邊,沒寫的東西,看着都堵心,幹脆不帶。
因心裏裝着月考這件事,大清早心情就無比沉重,悶頭悶腦走進壓抑的校門,本來想快點去教室複習一下筆記,旁邊兩個女生低低議論的聲音在風中蔓延開,我腳步一頓。
“聽沒聽到那個事情?昨天在網上鬧得挺大,那個傻逼記者敢挑女神,遭報應了!”
“知道,就是不知道那個傻逼買沒買人身意外保險,女神太壞了,都不提醒他買個全家桶套餐。”女生低低笑道,“不過真的好喜歡女神的行事風格!我當時看那新聞差點被氣便秘,女神簡直太帥!我昨天晚上通宵刷女神的帖子,那個帖子最後都被刷爆了,管理員限制了回帖IP數,搞得我只能去別的地方頂別人發的跟帖……”
我立刻翻開手機用流量上網,看完這件事件的最終結局後,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那二百五有個情婦,八月懷胎。昨天晚上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從公寓裏拖了出來,灌了半斤白酒,然後将被酒精刺激狂躁的她領到二百五的家門口,讓她發酒瘋般将這段時間的不滿和怨恨全部發洩出來,整棟樓都被驚動了。二百五的老婆兒子也醒了,他老婆是個烈性子,當即将這瘋言亂語的小三推下了樓梯,二百五吓得急忙撥打120,但民間有句話叫“七活八不活”,八個月的孩子,說死就死,大人也沒挨過去,當場死在手術臺上。二百五正在醫院抹眼淚,忽然有警察找過來,嚴肅說請他回家一趟,等二百五到家門口發現拉起了一圈警戒線,才發現殺了小三的老婆恐懼和悲憤交織後,想不開帶着兒子跳樓了。
我沉默握緊手機,緩緩吐出一口白汽。
……說是家破人亡也不為過。
警察也不好辦,說是查不出那群人的身份,再往深裏查就要往上級提交申請調援。而且這個事本質上那群人只不過起到一個助推的作用,這本來就是二百五的家事糾紛,真正惡意殺人的是二百五的老婆,可她也都跳樓了,從三十四層高跳下來,摔得不能再死。
在那黑暗的夜裏,我甚至可以想象那個濃墨重彩的男人挑着眉,唇色如血,瞳如琥珀。他在世間萬相中輕歌曼舞,冷漠看着這世上一切制造出來的悲歡離合。
我終于清晰明白,滴盡妝曾經對我說不要暴露他身份的威脅有多麽沉重的意味,他還是說輕了,我想如果我真的将他惹毛,不說什麽國家破産補助金,我估計會直接去蹲號子,以這種方式足以毀去我的一生。
想到昨天他發的帖子标題,“刍狗礙我,将斬諸生”!
“刍狗”之事,波及“諸生”,真是殘忍的方式,不用殺他,也不用多費心,只利用他自己的錯誤,就可以迅速摧毀一個二百五的殘餘人生。
人命如塵埃。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前似乎女神對主角太好了= =覺得根本沒有理由。。。這一次我們來回歸現實,其實沒有人重視你,你就是個路人甲的命不是嗎。。。
本章完
妝爺似乎比修改前的文更牛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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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外號外!《那一年櫻落眉梢》這一篇四萬字的中篇QAQ,身為我所有作品中瓶頸最多的文,特麽終于完結了!!
一把辛酸淚。。。四萬多字,勞資寫了半年。。。這效率,太他媽慘不忍睹。。。
主要是橫跨美國和日本兩個國家的風土民情,二戰後美國進軍日本,輪船上白色軍裝的美國軍官緩步而下,日本藝妓中的頂級太夫淡淡笑着,色如櫻花,在這美好而冷漠的季節,他們邂逅,那時的江戶,天藍如海。
他們相愛,然後死去。
☆、內褲之交
四月散盡芳菲,冬去春來,我早上爬起來看着窗外朝陽恍惚了會兒。
一個星期過去,我在昨天收到了何副總的短信,通知我早上九點半去司戎大廈第二層行政總經理接待室簽訂合同。
我向學校請了半天假,一大早就去菜市場旁邊的早點攤買了袋小籠包子,正值早高峰期,連菜市場都人滿為患。我在這地兒被堵了半天,幹脆挑了幾個小菜,準備回家正經做頓飯。
我拎着幾袋菜默默看向川流不息的大街,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上一次正經吃了頓飯是什麽時候?如果一直食用泡面下去我的腸胃會蠟化成木乃伊吧?
我嘆了口氣,沒法子,爹不疼娘不愛的,老子就是懶,懶死算了。
司戎大廈坐落在玄武區,作為南京的中心城區,這大廈建得也十分高端,明晃晃的茶玻璃反射着大好陽光,真是和一縷縷這個形容詞遙相呼應。
我停下吃小籠包,手裏還剩三個,順便和小菜拎到一起,然後拿着預約函進了G.BMZ集團大廈的旋轉門。剛跨入大廈裏面如玉石的地面,旁邊站崗的一個警衛忽然走來,看到邀請函沒有阻攔,只是指着我手中的一堆塑料袋。
“要寄存?”我問。
警衛板着臉:“請出去處理完再進來。”
我緩慢皺眉:“兄弟說笑吧?”
警衛鐵面無私:“集團規定,不能帶早點入內。”
我搖頭而笑:“還照搬學校規定?我說是不是我不扔掉,就得去總裁辦公室吃?”
學校的确有不能帶早點進校園的規矩,還配備了專門的熊孩子在校門口檢查。每當哪個傻逼拿着豆漿油條大搖大擺走進去就會被攔下,熊孩子會指着早點讓傻逼滾出去吃完再進來,或者去教導主任跟前吃。
我當時往書包裏揣着早點,默默看着那些熊孩子,他們手裏就有那麽一點微末的權力,居然可以作威作福管制整個校門口進入的學長。趾高氣揚的臉配上胸前共青團的徽章,真是說不出的悲哀和炎涼。
當他們升入高年級,又會有新一批的熊孩子去站崗檢查,這個矛盾生生不息地循環,校方這麽輕飄飄一個指令,搞得整個學校持續地進行着熊孩子和傻逼的對抗賽。
……何必呢?
面前的警衛如同熊孩子般固執且不耐煩:“說這些有意思嗎?規定就是規定!別特麽以為拿着預約就以為就你屌,滾滾滾,你過來是求人的,有要有點求人的态度!別拽得二五八萬,撒野也不是地方!”說完就拿着警棍作勢驅趕。
我沉默地看了看警衛,忽然笑了一下:“兄弟,你是真不會做人還是裝逼?老子四百萬的生意,還親力親為地去買了個菜,你他媽一句話,就要老子滾出去?”
剛說完手機鈴聲突然乍響!我和警衛皆是頓了一下,随即我從衣兜裏掏出手機接聽,裏面傳來何副總陰沉沉的聲音:“易小姐,你是想毀約麽?”
我用肩膀夾住手機,換了個手拎菜:“老子就在司戎大廈裏頭,下來第一層大門口,有人攔住路了。何迥異先生,吃小籠包子嗎?給你留了三。”
何副總用一種你特麽活該的語氣說道:“你沒帶預約函?”
我嘆氣:“門票哪能不帶?不過老子多帶了些東西……”話還沒說完何副總就打斷道:“沒時間聽你唠嗑,誰攔你把電話給他。”
警衛接過電話,聽了片刻後露出一種古怪而低聲下氣的臉色解釋道:“何副總,如果是您的外賣當然可以放行……”
我哼笑一聲:“副總的外賣可以放行?喲這規矩,挺階級主義啊。”
警衛惱羞成怒地瞪着我,我攤攤手,劈手奪回自己的手機放在耳邊,徑直拎着菜往裏走:“喂喂?何先生,是我……得了得了我正小跑過去等等……大跑不行,手裏還有雞蛋呢,叮嘞哐铛碎了你賠?”
費勁周折進入行政總經理接待室,長圓桌上擺放着兩份文件,何副總正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轉着筆,見我進來立刻将筆拍到桌子上:“姑娘你是來應征我們這兒食堂供應商的嗎?”
我将手上的菜放到椅子下面,慢悠悠道:“我能理解何先生您三十多的老光棍更年期提前的不适感,但沒法子,我這個人吧,就是渣。而且對方越賤,老子就控制不住升級。”
何副總幾乎要被氣笑:“你這個性子,又沒實力,就不怕得罪人?”
我咳了一聲,拉出一把椅子坐下:“這個嘛,眼色最重要,像我就知道何先生您絕對不會是那種,嗯一氣之下就扔了合同的人。對了……門口那個警衛,不會是你來試探我的吧?如果真是,我表現如何?”
何副總看了我良久,堅定不移地吐出一個字:“渣!”
我:“……”尼瑪光棍,有你這麽活學活用的嗎?!
何副總攤開一份文件抖了抖,垂下眼沒看我:“你想的倒是多,我特麽至于為難你這麽一個小姑娘嗎?說試探,那也是夠分量水夠深的人過來,我們招待才會做的事,而且那種試探也沒這樣下三濫。對你,我吃飽了撐着?”
說起吃,我立刻想起什麽從椅子底下拿出一小袋剩的小籠包子,推到何副總面前:“喲,記起來了,您外賣。”
何副總将目光從合同上移到那還滲着汁的三個小籠包子上,沉默。
“活佛你買了人身保險嗎?”半晌,何副總嚴肅地對我說。
那個二百五記者的慘痛遭遇簡直太震撼人心,現在普遍威脅人的話都流行加上人身保險,我咳了幾聲,穩重道:“孤家寡人一個,買了便宜誰?這個威脅不頂用,換下一個!”
“我敢給宮總挑事,你怕不怕?”
我沉默了一會,真誠道:“我怕!”
合同談得十分愉快,最後我和何副總交換簽字,在就剩幾頁的簽字時突然一道鈴聲不知好歹地打擾。何副總怔了一下,向我比了個手勢,然後拿起手機就疾步走向茶水間。
我管他的,自己的名字先簽完,然後筆帽一蓋坐在那兒拿大廈裏的wifi刷微博。
半晌,何副總重新回到桌前,臉色十分凝重,簡直像死了爹媽般肅穆地打量着我。我覺得跟他對視太尴尬,幹脆低頭繼續刷微博。就這麽寂靜了半晌,何副總終于開口:“再等半個小時,有人要見你。”
我看了一下鐘,已經十一點半,按這麽耗下去我下午肯定要遲到,在沒有請假的情況下我真他媽不敢得罪班主任。于是我果斷說:“不管是誰,我們可以定個時間下次慢慢談。我還是學生黨,學生黨很苦逼的。”
何副總搖頭拒絕我的提議:“等着吧,半小時後宮總要是看不見人,你會更苦逼的。”
我嘆了口氣:“你們這群資産階級怎麽都那麽難為……”順口批判到這裏忽然一頓,我怔了一下,然後猛地一抖,腿在痙攣的同時腰都軟了,“你說誰?誰?女神嗎?女神要召見我?!”
何副總對我的反應熟視無睹,收拾着桌面的文件:“酒來壯膽,我辦公室有一瓶長城幹紅,給你拿來?”
我頭腦被震得發昏,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不怕我酒後亂性嗎我都怕……”
何副總:“……”半晌他複雜地開口,“活佛,你怎麽這麽敢想呢?”
何副總帶着我一直走到總裁辦公室,大廈頂層,一路上的關卡衆多,何副總憑他一張臉和工作卡全部順利過關。推門進了頂層盡頭的門,空間格外明亮,何副總皺了皺眉,我探頭一看,所有的百葉窗都拉開了,全玻璃辦公桌反射着極端刺眼的光。
何副總立刻上前一扇扇關起百葉窗,我趕忙也上去幫了把手,等全部關完,光線頓時暗了許多。何副總看了看手機,指向待客的沙發道:“我還有工作,你去那裏等着吧。”頓了一下忽然看向我手裏提的菜,皺了皺眉,“你那根白菜像是快恹死了,找個花瓶幫你先養着?”
我正忐忑不安,聽見他這話簡直要跪:“何先生……不,菩薩!你要我在女神辦公室養大白菜,是準備送長城幹紅上來然後觀看女神怎樣剁了我下酒嗎?!”
何副總咳了一聲:“你放松一點,他對小姑娘素來很寬仁,何況你和他還有內褲之交……”
我一口涼白開噴了一沙發,想起承載了女神簽名的白面臉譜內內,垂死掙紮地看着何副總:“你……你他媽……你他媽原來是這麽一個光棍老淫賊,女神真的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 要揭曉渣女真實的一些過往了,女神親自出馬,其實也是為後文一些情節做。。。鋪墊。。。
☆、人肉調查報告
十二點整,門被轟然打開,那一刻清晰的門扣轉開聲,簡直就像辛德瑞拉在半夜十二點看見改變自己命運的仙女降臨。
我馬上立正站好,卻聽見一陣說話聲先傳過來,一個聽起來就很低微的聲音說:“……您的影響力大家都是知道的,現在上頭都知道那個記者的事,也不好辦,您實在做得太故意了,這次我們都在周旋……”
一陣低沉輕柔的聲音響起:“我就是故意的,還用說什麽。”
人影漸漸清晰,走在前面的年輕男人披着長風衣,松散地系着一只扣子,臉上戴着街上清倉銷售的防霧霾口罩,額發略長,低頭的時候蓋住了修長潋滟的眼眸。
他身後的一個青年西裝革履,但他一直弓着腰低着臉,實在看不清表情:“妝爺,就是這回是來調查的人太不懂事,不是熟人,要不要……”
年輕男人轉身,居高臨下看着他,冷淡道:“晏發膚,我當初怎麽就沒發現你這麽啰嗦呢?”
青年怔了一下:“妝爺的意思是?”
“叫迥異去拟個合同,投資幾個保險公司。”
青年立刻領會其中意思,低頭應了一聲立刻退出去。
我站得比松柏還筆挺,心裏卻七個隆咚锵咚锵,覺得自己血壓肯定突破三高标準。
年輕男人目光輕輕一瞥就轉向我,那感覺就像是被霧氣包裹,虛幻卻又有溺水的窒息感。我此刻說話肯定要結巴,索性什麽都不說,繼續練站姿。
“我是宮半面,易恕,我們認識。”
聽着這一句招呼,我心潮澎湃:“女……女神!”叫完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不管身為宮半面還是滴盡妝,這個男人總帶着一股濃郁如墨的氣韻,就像是經過老舊處理的照片,他以G.BMZ集體執行總裁兼CEO的身份站在我面前,我卻覺得他像是穿越了千萬年的歲月,這一點上,我覺得他的藝名更貼切他這個人。
他手指間夾着一柄檀木的掏耳勺,此刻流暢地轉了幾個圈,随後聽到他閑适的聲音:“茶幾上是你的合同?”
我點頭,不說話。
滴盡妝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淡淡說:“易恕,你不跟我說真話,我就把它撕了。”
我一愣,不解地看向他,随後趕緊剖真心以示清白:“我與G.BMZ的合作絕對誠心誠意!對女神的敬仰也絕對忠貞不二!!”
滴盡妝漫不經心拿起了一份,看的神情十分仔細,可說話的語氣帶着散漫和倦怠:“你這孩子,說話還跟我半真半假。”
我不明所以:“啊?”
滴盡妝慢慢翻過一頁合同,眉梢帶着微微的興趣,似乎在看小說:“你過來。”說完還補充道,“我不說停,就一直走。”
我實在沒搞清這什麽套路,但女神氣場實在太高貴冷豔又牛叉沖天,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我的腳就朝前進發,一直蹭到女神半米以內,我覺得再進一步就要投送懷抱了,可女神還是低頭看着合同,沒有出聲。
……不會真要我投送懷抱吧喂?女神你不要被何光棍那個老淫賊帶壞了啊!
啪!正在我躊躇不前的時候,女神将合同一卷拍在了我胸口上,好整以暇地擡眼,單手支着下巴,防霧霾口罩上方的眼瞳覆着漠然的淺色調:“好好看,我等你看完。”
合同拍到我身上他就松手了,我趕忙按住,然後将合同拿起來翻閱。
本來女神身上濃妝的脂粉味褪盡而散發出的清淡蘭麝味道令我昏昏欲醉,但一看合同,老子頓時一個激靈,差點腿一軟給跪。
尼尼尼瑪啊!老子的履歷!不,比履歷還慘!整個一喪心病狂人肉調查表!
越往後看越冷汗淋漓,真是把老子平生做過的壞事全列出來了,光是一目十行就覺得這人怎麽能這麽渣,社會到底是怎麽養出這個渣滓的?又一想到女神剛才就是拿着這玩意兒打量我的,一瞬間石化。
滴盡妝十指交疊放在腿上,緩聲道:“知道自己做的事了麽?”
我僵硬回答:“知道。”
滴盡妝嗯了一聲,神色看不出喜怒:“幾個小手段就搞垮了你母親的公司,聰明,就是經驗稚嫩了點,做事還留尾巴,活該被人看出破綻。”
我無言以對。
泓雅制藥有限公司,我媽喬佐冬白手起家創立的家産,是我被我搞趴下的,我承認。
因為我不喜歡它。
前面說過,我媽是個女權思想嚴重的人,以至于氣場修煉得十分強大。我活了十七年,見過的男男女女中,要說氣場能壓過我媽的也只有妝女神這類高端碉堡人物。氣場一強人就裝逼,我媽開始在公司裏搞後宮,跟老爹沒離前,小白臉數量控制在十個之內,離了的那天晚上,據說我媽在公司會議廳大搞制服party,當晚就又納了十個小男寵。
于是我每次去她的公司,只要遇上男的,他們都一臉慈愛地摸着我的頭,說來叫聲幹爹。
我一直懶得在意,直到有天去公司見我媽正在和一個小前臺翻雲覆雨,那姿勢,那風情,把我沖擊得體無完膚。我當場走過去抓起那個二十幾歲小男生的頭發,連續扇了他四個耳光,打得他那活兒都軟了,然後帶着鄙夷冷冷道:“幹爹?老子幹你媽的爹!”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這事兒居然也有報應,我媽披起衣服扇了我兩個耳光,以同樣冰冷的語氣說:“易恕,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寄人籬下就少管老娘的事!你現在吃的穿的都是老娘可憐你的!跟你死鬼老爹一個慫樣,還不知好歹!”
外面雷電突然轟隆一聲響,瓢潑大雨撲起的涼氣澆得人一個透心涼。
那晚過後,我開始有一個秘密的日記本。
十五六歲的女孩正值發情期,帶鎖的日記幾乎人手一本,記錄男神習慣喜好或意淫瑪麗蘇場景,有些現實的記錄姨媽君來訪時間或是遞增的三圍。我在文具店買了一本諸如此類的帶鎖日記本,封皮是兩只溫暖相握的手,裏面記錄的卻是毀滅的瘋狂。
我默默在黑夜裏,制定着各種各樣的計劃,然後看那個名為泓雅的産業一點點坍塌。
摧毀它的名聲,失信它的合作方,出賣它的盟友,洩露給它的敵手,再制造一些麻煩給它的領導者困住手腳,這樣一個蒸蒸日上的公司,立刻就像大梁被抽掉的毛坯房,再努力裝飾,也比不上推翻重建。
只不過我媽的死是我未曾料到的,以及她死之後,公司已經在連續的打擊中變得脆弱,蟄伏的野心家都開始争權奪利起來,我忽然為我媽感到無盡悲哀,她兢兢業業那麽久,毀了她心血的是她看不起的女兒,而她重視的那些小白臉們,在公司裏連悼念會都沒有舉辦。
我拿着我媽留給我的産業,準備去賣掉它。
它是我的陰影,我寧願去拿它換點錢,也不想用它感受指點江山的權力。
……
“應穩宮秘遲池争,晏狡柴分聞人增。”
在整理我媽公司裏資料時,很常看到這句話。不過可以說,在各個境況不錯或者情報夠多的企業,這句話都是必修的功課。
它是天京城勢力的總稱。
白道中,應、宮、遲、池四家坐鎮,黑道裏,晏、柴、聞人三家鼎立。
而這七大家族的行事風格也可以從詩句中得出,應家家底殷實稱霸已久,宮家低調神秘,遲家老牌的“溯世”和池家新興的“訣赦電子”一直争鬥不休;晏家詭谲狡詐,柴家內鬥厲害,聞人家則坐井觀天一直保存實力。
我媽還在世時一直想和一家能搭上關系,但是似乎這七大家高冷得不得了,又高又冷,搞得如我媽那樣的強人都不得不放棄。
所以我以為,和G.BMZ集團簽訂一個關于小公司的合約,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結果沒想到,即便是一個小公司,是我這樣看起來好騙的未成年人,居然還是沒躲過這個集團背後,七大家之一宮家的調查。
如果他們是按規矩辦的調查我無話可說,但如果是抽查的話,我真是要哭了,尼瑪好死不死為毛抽到我這麽一個有問題的?七大家老子惹不起啊!宮家老子惹不起啊!女神老子更惹不起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作死人品?!
這人生……真他媽玩兒蛋了!!
……
我拿着資料默立良久都沒能緩過神,看我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滴盡妝眯了下眼瞳,往後一靠倚在沙發上,擡起的眼微微帶着倦意:“就做了這麽一點壞事,夠你感懷這麽久,嗯?”
我痛不欲生:“女神準備……準備如何處置我?”
“處置?你搞的是你母親的公司,關我什麽事?”滴盡妝用手指間的掏耳勺輕點着沙發面,嗓音因為透過霧霾口罩而顯得輕悠微啞,“不跟我裝傻了?那好,回頭去叫迥異把合同簽掉。”
我愣住:“啊?”
敢情女神就是來聽個母女反目成仇的故事?
喂女神你不是吧……你真的有這麽八卦嗎?還為了聽個八卦把老子吓得魂飛魄散……女神你是感到高者的寂寞了嗎?
滴盡妝半靠在沙發上,眉梢間帶着漫不經心和疲憊,卸下濃妝的眼眸少了那一抹妩媚,傾長的睫毛撒落下來,冷厲得像是冰霜鑄就。
一個握久權勢的人就容易倦怠,但這是一種奇怪的倦怠,因為他們已經離不開這種疲乏的感覺了,離開就意味失敗。
我沉默地收拾着茶幾上的合同,關于自己的人肉調查書卻放到一邊。在我整理合同的時候,滴盡妝從沙發上起來去角落裏的果飲機前,擡手取下一個紙杯倒了杯熱氣騰騰的紅茶,他背對着我,取下了口罩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又戴上轉過身來。
說宮家神秘真不是造的,滴盡妝光是素顏都不露,要不是看他旦裝簡直傾國傾城,真讓人懷疑他下半張臉有什麽不可見人的缺陷。
我将整理完的資料抱在懷裏,結巴道:“那……女神……女神我先走了?”
滴盡妝輕輕晃着手裏的紅茶,目光瞥到沙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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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