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新人1
第28章 新人1
本以為家宴過了,晴旖繼續病下去,皇後便也能與她相安無事。更何況家宴上,謹晏複了陸氏與王氏的位分,更對她關照有加,晴旖如此忍讓已是極限,須知當時自己差點被王氏幾個打死,如今卻因為皇後的孩子而輕易諒解了她們。
而下午将至膳時,皇後竟親臨了晴旖的處所。
晴旖阻了斂霜幾個添妝的念頭,一身中衣裙外頭只披一件陳舊的披風,“昭儀病了許久,本宮派來的太醫說昭儀病體孱弱,是以本宮親自來瞧瞧昭儀。昭儀有日子未見陛下了,陛下今日還問起昭儀安好,是念着昭儀的。”
晴旖擡頭看着她,只見她鮮麗明媚,笑靥如花,眼見豐腴了不少“多謝皇後娘娘關懷,臣妾原本是個無福的,積年裏病痛嬰身,唯恐過了病氣給陛下與您,如今只好先靜養着。”
皇後一揮手,屋裏的宮人紛紛下去,而晴旖則起身一福“您遇喜尚不足五月,是要好好看顧的,如今身邊的人最是要緊,怎可摒退?”
皇後斂了笑容“昭儀是覺得,本宮會做出什麽來?”
晴旖答“怎敢,只是臣妾身子不好,怕難以照顧周到,您若無事,還是不要在臣妾這糟亂地方待了。”
一聲“陛下駕到”令皇後沒有再說下去,終于,晴旖還是見到了兩月未見的謹晏。“陛下安。”兩人同時下拜,然謹晏沒有猶豫的扶起了皇後,晴旖望着她與他攜着手,一如平常家裏的夫妻,而自己仿佛那個插足者,毀掉了他們原本美滿的婚姻。
“這地方又偏又遠的,皇後如何來這裏?”
“臣妾是來看望昭儀的,昭儀久病不見好,臣妾只是來過問幾句。”
晴旖當即再施大禮“臣妾多謝陛下,皇後娘娘垂愛,臣妾位卑人輕,不足讓娘娘憂慮,望娘娘安心養好身體,早為陛下誕下嫡子,以保社稷安穩,則臣妾雖死而無憾。”
謹晏看着晴旖“昭儀有心了,咱們走吧。”
晴旖看着他們走遠了,才緩緩由彩珠和辛夷扶着起身,她膝上有舊傷,本不合宜長跪,如今這樣已是毀了身子。“我一直以為,不喜歡一個人,是無法改變的。我一直以為,喜歡一個人,就算很短,至少也應該有三五年,看來是我錯了,帝王之愛,盡管盛極一時,可始終如昙花一現,再好的人,也只是一時好,若無家世作為倚仗,就算是曾有海誓山盟不過如雨中木屋,随時傾覆,以此眼前種種,不過一場大夢,夢醒時分,徒有虛無罷了。”
斂霜握她的手,“等皇後産了嫡子,一切都會好的。陛下不曾忘了你,今日他不是還…?”
“你以為他來做什麽?他是唯恐他的結發妻子在我這裏磕了碰了,是啊,我這兒又偏又遠,來回颠簸的很,他便只念着他妻子的好,卻未曾想我來回請安,連皇後的轎辇都不曾有,我的辛苦在他眼裏卻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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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後悔,若我當真出了宮,如今定然便是另一番天空了,天高任鳥飛,盡管沒有他,我的日子至少還逍遙快活。”
斂霜寬慰道“如今事已至此,皇後能安全産下嫡子是最好的,這頭胎最要仔細,朝野上下都盯着呢,不過若是個公主,倒是辜負了這些人的心思。”
辛夷奉上茶碗“聽說近日皇後要送親妹入宮,而尚宮局已在準備她的用度了,聽說,是按逾九嫔的用度準備的。”
“那是要直接封妃了?”彩珠問
“周家顯赫,就算陛下擡舉,前朝後宮都不會有什麽非議,更何況,那是周家的二嫡女,皇後娘娘的同胞妹妹。”斂霜颔首道。
“如今皇後一族如日中天,恩寵優渥,已無人能比。不過如今倒是有一個契機,咱們的附屬國今年聽聞要送一位公主入京城,人就趕在下月送來,尚宮局按四妃的儀制趕了禮袍與飾物。”
“看來今年雖無采選,卻也熱鬧的很。”
晴旖聽着她們的話,卻并不感興趣,遂起身去歇着了。斂霜彩珠見她如此,忙三三兩兩的退下了。
一月後,皇後親妹入宮,帝冊其為和妃。
再過三日,翊禾公主入宮,帝冊其為四妃之一,德妃。
如今的後宮裏好像被什麽打破,又好像一如從前。皇後的胎已滿了五月,如今是越發行動不便,而晴旖也找了一個晴好的天兒出了門,前往晨省。
只見一個粉衣女子扶着皇後,嫔妃裝扮,晴旖望着她年歲尚小,然相貌卻與皇後很是相像,“阿瑛,你去坐吧。”晴旖心下明白,原她就是和妃,皇後的親妹妹。
而坐在左手最前的,只怕就是德妃湄瀾。
“昭儀還不曾見過和妃與德妃吧?”皇後将擡手飲了茶,“妹妹該見過的。”
晴旖起身“臣妾請德妃娘娘安,臣妾請和妃娘娘安。”
德妃巴林氏起身扶起晴旖“這就是容昭儀嗎?我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真與皇後娘娘不同。”
皇後似乎有些不悅,“昭儀與陛下情意深厚,人又懂事知禮,德妃若有空閑,倒可常與昭儀見見,不過昭儀身子不大好,也愛清靜,不知能否與德妃你合得來?”
德妃答道“自然是相合的。”
皇後轉過眼去“如今和妃與德妃入宮,昨日已面聖,本宮想着你們開枝散葉的日子也不遠了,還望二位多為陛下分憂啊。”
兩人均行禮“多謝皇後娘娘關懷,臣妾謹遵娘娘教誨。”
皇後似有疲憊之色“如今本宮身子重了,各位三日一晨省便是了。如今正是深秋時節,天氣溫轉涼,諸位當注意身體。”
衆妃遂起身,齊齊一禮“臣妾知道了。”
皇後一擡手,葵雪便扶了她進裏屋歇着去了,走出皇後的閣,德妃湄瀾與晴旖一同走。“聽說你和皇後不睦,我不喜歡皇後,我喜歡你。”
晴旖微微擡頭“德妃娘娘謬了,這宮裏從沒有什麽臣妾與皇後的不睦之說,您怕是剛來,聽了一些閑言碎語,然空穴來風,怎可當真呢?”
湄瀾嘆道“她哪裏有趣?真不知你們陛下為何喜歡她?如今她們周家兩個嫡女都送進來了,姐夫都可以作丈夫,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晴旖感嘆她倚仗牢固才如此口無遮攔“您昨日可曾去拜谒了陛下?”
“我與和妃一同去的,那時皇後也在,真是不知她哪裏就身子不好了,這養胎最忌諱來回折騰了,她還喜歡在陛下處所和她處所之間來回跑,不就是懷喜嗎,哪個女人不能?”
正走到岔路口,晴旖當即行禮“臣妾便回夢蕪去了,若有閑暇,再來叨擾娘娘。”
“你有空暇,自當下去我那坐坐?”
晴旖退後一步“今日臣妾另有事,便不叨擾您,這便告退了。”說罷一禮揚長而去。
“早知她與皇後是不對付的,姐姐如何不與她多說上兩句?”今日随侍的正是辛夷,她在旁問。
“她早晚要與皇後正面交鋒,然她初來乍到,根基不穩,很難同皇後抗衡,就算皇後不能把她如何,可這後宮裏的軟刀子卻足她受了。我若同她一道,不就等于公然與皇後為敵?那我這幾個月的隐忍,還算什麽?”
辛夷答“姐姐可真是心思缜密,如今世家這麽得勢,恐怕就算德妃真得了陛下心意,也沒多大用處吧?”
“咱們這位皇後娘娘,可不是個心胸寬廣的,和妃早德妃入宮那許多日,竟無一日是侍寝的,自皇後遇喜,這宮裏侍寝的事竟都免了,陛下時不時陪着皇後歇不算,這其餘時候還都是獨寝,如此守身如玉實在讓人感到帝後情深。”
“那姐姐覺得今日陛下會傳德妃侍寝嗎?”
“德妃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昨日剛到,是要好生休息整饬一番,今日即便陛下眷顧她家裏的面子,召寝都是應該的了,不過…成不成,就看她的造化能耐了。”
“說起此次,咱們來這裏本是來赈災的,也是姐姐替陛下安撫了民心,如今這外頭的人急的直接把人送到了行宮來,是生怕陛下不要嗎?”
“當然不是。周家是顧惜皇後有喜,這是周家嫡長女的頭胎,又是陛下嫡子,兩方自然看重,這裏頭外頭的人不幹淨,若有一個自家的胞妹看顧着,自然可以多一成保障,再說這外頭的家裏,若大娘子有孕,多是将身側服侍的塞給自家主君做通房妾室的,不就是怕其他的妾室搶了先,分了自家寵嗎?”
“不過這看着自家妹妹與夫君膩在一起,心裏也不知是怎樣的感覺啊?”
“這古有娥皇女英,便是姐妹共侍一位明君,也是相處融洽,怎麽就不成了?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理,雖然陛下還是王時,他潛邸裏的妻眷不多,可他作了九五之尊,就算沒有這二位,後宮明年采選,也會有更好的替補上來,皇後是早晚都要看見自家夫君同別人在一處的。若是那些人,不如是自己妹妹,好歹一家出來的,可以一起籌劃,同心同氣。”
又轉眼到了臘月裏了,晴旖本是最懼寒的,趕在十一月終于在行宮住的長了,回了宮。晴旖更是窩在翠枝裏不肯出門。皇後月份漸大,如今八個月的身子動彈一下就覺得不适,她的母親七個月就入了宮,如今長長久久的住在她寝宮裏頭,唯恐她一點不舒服都要請遍了禦醫太醫一個一個過問她的安好。謹晏除了北辰便在她寝宮,如今後宮裏巴結皇後的人越來越多,到處盼着她誕下東宮嫡長的人,一聽院判預了她肚子裏是個男胎,更是喜難自抑。
晴旖除了同斂霜下棋,就是繼續做針線,将昭儀的日子過成了西院裏頭,不過這幾個月她做了不少絹帕,也自行制了不少衣裳,這些衣裳比尚宮局的樣子要好要新奇,只是如今屋都不大出,自是旁人也見不到的。
就在一夜晴旖正點蠟拿着繡盤補荷花的時候,彩珠忽然禀來“姐姐快更衣去吧,皇後早産了。”
晴旖眉心一蹙“那她攀扯了何人?”
“如今尚未說定,只是聽聞,和妃掌掴了德妃,如今太後娘娘親去皇後寝宮坐鎮,皇後母親鄒氏,差點沒直接要了德妃的性命。”
晴旖早知湄瀾直來直去的性子,家世容貌都好,對皇後來說是最大的威脅。皇後若不拿她這萬衆矚目的嫡子作文章,想動湄瀾就難上加難。
“今晚可是一場大戲,皇後若是唱好了這場戲,今後必然是順心遂意。不過陛下的孩子既有恙,我們作妾室的就算打扮亦不管用,他的嫡子放在那裏,這些女人全是擺設。咱們也不必過分打扮,你替我理了頭發,穿了衣裳就去吧。”
晴旖自是早到的,她去時只有宸妃和景昭媛在側等着,和妃站在太後身側,她一個大禮,太後揮揮手讓她退下站一旁,只見昏暗燭火光下,德妃湄瀾被兩個宮人死命壓着,面上隐有殘餘的淚痕。沒過一會兒,王氏與陸氏就匆匆來了,如今陸氏位在九嫔第三位,做了昭容,而王氏是充媛。她們一入內,王氏便攬着鄒夫人說“娘娘可有事?”
鄒夫人心知她出身矮,當即甩開她“我家娴兒自有皇天庇佑平安無事,只是這些黑心肝的,要謀害我家娴兒卻萬萬不成!”
王氏受了她這對待,只好悻悻退下去,與陸氏站一起去了。
過了一會,四品以上的妃子全都到全,随着一聲“陛下駕到”滿屋的人也只能收斂了心思齊齊行禮。謹晏先是與太後看禮,便問“聽說德妃以下犯上,言語沖撞了皇後,才令皇後受驚而早産,不知可是真的?”
和妃上前一步“今日長姐請德妃來坐,是覺着德妃入宮有時候了,問她諸事是否習慣,然德妃卻是冷漠少言,長姐自覺她不願多說,便上了茶點請德妃一同用的。然德妃不喜長姐日篤,暗諷不說,還直接申斥皇後娘娘,說她不堪其位,妒婦行徑。”她娓娓道來,語帶哭腔,就算是未親歷者聽了也覺着憤慨不已。
“簡直放肆。”謹晏當即擱了茶杯“德妃入宮,也該懂規矩了,怎麽如今還對皇後這樣不恭不敬?”
湄瀾急着開口“她…她覺着自己大着肚子比天大,說我是個同什麽容晨一樣的卑賤貨色,她還說我是外頭來的,什麽都不如她,最後也必然同什麽容晨一樣。我根本就不知她在說什麽啊,後來她又說那容晨是個沒福氣的,只待了幾個月就耐不住了,最後聽命做了奴…到處受人欺淩打罵…我”
她的話不曾說完,鄒夫人就一個耳光打了過去,應是力道極大,竟打的她須臾間起不得身,還是她的侍女拼死從外頭闖進來,護着她“你們以為我家公主外來的好欺淩,我可打聽過,皇後口中容晨姑娘是長公主的人,她得的是陛下真心喜歡,那姑娘性子可不是你們皇後娘娘,這麽嚣張跋扈容不得旁人的,若她還在,你們皇後如今還坐的穩中宮…”
“夠了!”只聽一聲厲喝太後站起身來,謹晏此時卻在看晴旖的神色,只見她半低着頭卻神色如常,而在場無關人都已見憐憫之色。
所有嫔妃見太後盛怒,紛紛下跪。
“她是這宮裏的忌諱,哀家早已下令,命知情人緘口不言。如今你們重提舊事,誣陷皇後,罪加一等。”
就算旁人不信,晴旖也知,容晨這兩個字就是皇後的大忌,不管是湄瀾亦或是誰提起,皇後動氣都是必然的。而今這樣的糟亂話,必然是皇後提起的,湄瀾前日與謹晏在一處呆了小半天,就算晚上不曾見幸,可卻是早晚的事,如今皇後想要她消失是理所當然。
“我何必誣陷她?我一個初來的,哪裏知道這麽多,她是個不能容人的,從來受不得那姑娘,如今也受不得昭儀,受不得我,也看不得自己的妹妹見幸,她可不就是個妒婦!”
只聽哐的一聲,晴旖只覺什麽朝自己砸來,瞬間劈頭蓋面的一個茶碗砸到腦上,她昏沉了一剎被彩珠辛夷攙起。太後怒罵一句“你個禍害。”
晴旖當下叩首“臣妾知錯,但請太後示下,臣妾必當領罰。”
“她有什麽錯?皇後遇喜之前,陛下還對她好,自皇後遇喜,她就病了,日日見不到陛下,還明裏暗裏受皇後的打壓,太後娘娘若只想護着皇後就明說好了,她便是殺了人您也覺着她好是不是?”
“你…”太後氣的語滞,又拿了一個茶碗“都是你的教唆!瞧瞧德妃,一句一句的護着你…”可這次,她卻覺得手腕上有人施了力,只見謹晏起身,将她的茶碗擱在了桌上“杯是用來飲茶的,皇後的這一套大玉川先生,是母後親賞的,今日就不必再添是非了?”
太後不語坐下了,謹晏走過去扶了晴旖起來,将身上的錦帕遞予她,“你先回去吧。”
晴旖疼的幾乎要站不住了“多謝陛下,臣妾這就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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