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29碗狗血

抽離世界後, 蕭靖在系統空間中,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在書中世界,他只是一個過客, 卻也實實在在經歷了一段刻骨銘心的冒險。

系統憂心他的精神狀況, 輕輕說:“宿主, 你沒事吧?”

蕭靖搖搖頭,故作淡定:“沒事, 我很好。”

聞言,系統松了口氣:“那好,我們進入到下一個書中世界吧。”

蕭靖:“……”

什麽鬼,就算是資本家, 也沒有這麽壓榨的吧?

他剛剛結束一個任務,又要開幹,一年到頭, 就不能歇息一天?

系統頗為心虛,支支吾吾說:“任務堆積太多, 大家都在拼業績。”

“哦, 這樣啊……”蕭靖笑了笑,輕快道:“那你加油哦,我要睡一覺了。”

系統暗暗吐槽, 它一個人,加油個鬼哦。

就在蕭靖閉眼的瞬間,系統裝瘋賣傻, 将他投放到劇情中。

耳邊, 唯有遺憾的一句:“哎呀, 搞錯了……”

蕭靖在天旋地轉中, 一陣惡心想吐, 将系統罵了又罵。

下一刻,失重感傳來。

他身子一沉,顯然是進入書中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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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

蕭靖驀然睜眼,一片漆黑,連半點星光都沒有,不由得愣了愣。

“系統,我瞎了?”

“不應該啊!”系統也懵了,這具軀體,雖說體質很差,但不是瞎子。

随即,系統提出了一個猜想:“天黑了,還沒開燈吧?”

蕭靖頓了頓,猛地起身,頭頂卻狠狠撞了一下,發出「砰」的一聲。

“啊……”捂頭痛呼,他愈發生氣了。

這是哪門子的衰運,也太倒黴了!

他有預感,這個世界,依舊坑人。話說,自從綁定了系統,他就一直倒黴。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偏偏,系統依舊是咋咋呼呼的模樣,精神上鼓勵:“宿主,你加油哦,我看好你。”

呵呵,可我不看好你。

蕭靖無奈,往上摸了摸,卻碰到房頂,一路摸索,終于找到了一盞小小的臺燈。

燈開,光線微弱。

小小的房間映入眼簾,讓他愈發沉默了。

這是哪裏,他被關禁閉了?

環顧一圈,他應該身處閣樓中,房間狹小,屋頂極低,連腰板都挺不直,只能彎着腰走路。

牆角,是一張一人寬的床。

窗戶極小,幾乎不采風、不透光。

這間閣樓,更像一個斜三角形的盒子,別說是住人,就連堆放雜物都憋屈,偏偏,原主還真住在這裏。

想想,長年住在此處,心情該如何壓抑?

蕭靖揉了揉刺痛的眉心,總覺得被坑了。

系統生怕挨罵,在他爆發前,将劇情塞進他的腦海裏。

頃刻間,鋪天蓋地的劇情擠進腦海,幾欲嘔吐。

這本書,名為《霸道總裁的落跑白月光》,講述了一出渣攻賤受狗血劇。

江元化,b市赫赫有名的總裁,長得劍眉星目又多金,舉手投足間散發着霸總的魅力,是不少青年男女的夢中情人。

偏偏,他對送上門來的莺莺燕燕冷眼相待,始終獨善其身。

這一切,只因他有一個記挂多年的白月光,求而不得,思之念之。

刁吉,正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刁吉出自豪門大家,長得芝蘭玉樹,善鋼琴,為人和善又柔雅,在一衆公子哥中,是獨樹一幟的美人兒。

多年前,兩人在一個宴會上相識。

憑借過人的魅力,江元化對他的一見傾心,追求多年,卻無疾而終。

刁吉愛藝術,在家族的支持下,前往國外深造。

分別多年後,刁吉回國,兩人再度重逢,昔日的火苗燃起了熊熊烈焰。

他們相戀,互相扶持,最終修成正果,成為了一對人人豔羨的佳偶。

而他,一個早死的炮灰,連攔路石都算不上。

劇情中,原主是刁吉同母異父的哥哥,随母姓,也叫蕭靖,性子卻柔柔弱弱的。

見他木木呆呆的,系統主動介紹劇情。

“書中,你一心愛慕江元化,卻礙于身份,只敢躲在暗處偷看他。”

“當江元化和刁吉談情說愛時,你躲在廚房裏,為他們切果盤、倒牛奶。”

“當兩人吵架時,你徹夜陪伴刁吉,聽他抱怨一點一滴的不滿,卻甘之如饴。因為,這是你唯一了解江元化的途徑。”

“刁吉性子溫和,愛穿白襯衣,你有樣學樣,越惹來刁母的嫌惡。”

“明明人同一個生母,可刁吉受盡寵愛,你卻是拖油瓶,倒了,都沒人扶!”

“你……”

“夠了,你別再說了,我不是文盲。”蕭靖打斷它激情昂揚的旁白,非但不入戲,只覺得尴尬。

這家夥,偷偷去學表演了?

系統不虞,反駁說:“我考了資格證的!”

“什麽證?”

系統頓時神氣了,大聲說:“《當代系統在發展世界中的創新性運用》,這是一門新學科,說了你也不懂。”

蕭靖滿頭黑線,幸好他不懂,也不想懂。

随即,他回顧劇情。

書中,原主是刁母帶來的孩子,長得柔弱可欺,不受刁父的喜愛,時常打罵。

刁母知情,卻冷眼旁觀,時而還幫腔打罵。只因,她也不喜歡這個未婚所出的孩子。

他的存在,只能徒增笑談,讓全家蒙羞。

與原主不同,刁吉長得美貌又伶俐,自由受寵,愛賣乖讨喜。從小到大,他都是別人家孩子。

刁吉很聰明,也很有野心,在江化吉追求他時,既不拒絕,也不接受,以過人的手段吊着他,還不翻車。

當時,刁吉看上了一位大人物的獨生子,倘若能傍上高枝,刁家将再上一個臺階。

後來,刁吉以深造鋼琴為由,陪伴那位高官之子出國。

幾年過去了,他仍未得償所願,反被抛棄。無奈之下,只能回國,打上了江元化的主意。

在刁吉出國的這幾年,江元化愛而不得,将目光投在了原主的身上。

提到這裏,連系統都生氣吐槽:“這渣攻真賤,沒能耐追到主角受,就找替身,還逼迫原主簽上不平等協議書。”

江元化幾近癫狂,讓原主模仿刁吉的一舉一動,連穿衣風格都如出一轍。

為了打造一個完美的替身,江元化不允許原主有一絲一毫不像心中的白月光。

曾經,原主也哭過鬧過,只換來冷暴力。

漸漸的,他不哭不鬧了,倘若能換來他的目光,當另一人的影子算什麽呢。

後來,白月光回來了。

原主被父母厭棄,被同學誤解,一時想不開,永遠離開了人世。

他的死,并未引起任何波瀾,好似他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或者說,多他不多,少他最好。

看完劇情後,蕭靖一個頭兩個大,不想做任務,一心躺平。

系統見狀,也不願勉強,生怕他撂擔子不幹了。

“宿主,我們情同手足,你的困難,就是我的困難。”

蕭靖:“……”

系統暗暗吐槽,這家夥,越來越難以忽悠了。

“為了解決我們共同的困難,我要送你一個金手指!”

“不要,免費沒好貨。”

系統頓了頓,笑嘻嘻的:“也是。”

嗯?就這樣承認了?

随即,在系統的魔音繞耳下,蕭靖還是妥協了。

這個金手指是一項技能:共情。

「共情」能模拟原主的所有心情,使演技毫無破綻,從而更好地地完成任務。

有利則有弊。「共情」太深,宿主們往往會受影響,情緒被操控,難以擺脫。

不過,蕭靖累得要死,不用演,就能走劇情,簡直是雪中送炭。

蕭靖高興壞了,催促道:“用用用,快用上,我等不及了!”

技能發動。

頃刻間,蕭靖被鋪天蓋地的憂郁填滿了,負面情緒如影随形,悲傷、恐慌又焦慮。

如被抛棄的可憐蟲,無人憐愛,缺少關注,只能躲在黑暗裏,睜着憂愁的雙眸,渴望溫情。

心髒很疼,綿延不絕的悲痛如一把鐵錘,磨得流血,無法愈合。

長期的虐待和冷暴力,像慢性毒藥,精神在折磨中,慢慢走向毀滅。

蕭靖大口喘息,捂着疼痛的胸口,止不住地顫抖:“系統,快把共情關了。”

系統也慌了,查閱使用手冊,心虛說:“這項技能一旦發動,就不能中途停止。”

“行了,解除綁定吧,我跟你沒法過日子了。”

“別啊,我很有用的,真的!”

蕭靖滿頭黑線,一頓冷嘲熱諷:“你有毛用?”

系統:“……”可恨,總覺得這家夥再罵人,卻沒證據。

蕭靖深吸幾口氣,一站起身,又不幸撞到了頭,哎喲一聲,捂頭痛呼。

然而,除了頭部,他全身也疼得厲害,連呼吸都扯着痛。

蕭靖窩在角落處,小心撩開長袖,一大片青紫的皮膚映入眼簾。

愣了愣,他又撩起衣擺和褲腳,依舊是一大片青紫的、不堪入目的傷痕。

這是長年被毆打的痕跡,新舊傷交錯,淤青不散。

刁父痛恨這個拖油瓶兒子,要不是礙于流言蜚語,早就将他趕出家門。

好歹養了這麽大,沒有生恩,也有養恩,供他吃穿,還送他上學,拿他出氣怎麽了?

何況,刁父是一個暴發戶,沒素質,又脾氣暴躁,在豪門中,一向都是丢人玩意。

在外,他低人一等;在家,自然要一言堂。

原主長年被虐待,精神一再受折磨,到了樯橹之末,不敢反抗。

在江元化看向他時,同作為男人的刁父,深知其意。

就那樣,原主被送到了江家別墅,成了一個任人羞辱的金絲雀。

被包養,這個詞可不好聽。

蕭靖被鋪天蓋地的悲傷淹沒了,猛烈搖搖頭,往門外走去。

一碰到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擡頭一瞧,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前,瞪着一雙陰狠的小眼睛,說話陰陽怪氣:

“你躲在裏面幹什麽?瞧你那樣,像一條吸血水蛭,趕都趕不走。”

蕭靖雙眸一沉,直勾看着他,面目晦暗不清,像躲在暗處的小鬼。

刁父吓了一跳,陰狠道:“你瞪什麽,欠打!”

說着,他抽出皮帶,狠狠一抽,像要把他的皮都扒下來。

頓時,無邊的恐懼湧上心頭。

蕭靖心裏痛恨,卻在共情的負面情緒下,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心思,硬生生挨了一下。

剎那間,手臂傳來劇烈的刺痛,喚醒了他的意識。

蕭靖氣極反笑,露出一雙狠戾的雙眸,殺氣在眼底一閃而過。

這一刻,他仿佛還是青蓮真人,手起刀落間,就能要了他的狗命。

刁父駭然一驚,猛地後退幾步,見他沒有追上來,才色厲內荏道:“你瘋了,你想殺了我?”

言罷,他愣住了。

那雙兇狠的眼眸,好似要吃人。

頓時,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心頭: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刁父手腳發冷,走得飛快,嘴裏卻不依不撓的:“小子要打老子了,這世道,真沒天理啊!”

“我辛辛苦苦養他那麽大,就是養一條狗,都知道看門,他倒好,還敢瞪我。”

“可見,他比狗都不如,吃白飯了。”

蕭靖一步步跟上前,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眸,看不清神色。

刁父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瞧,還以為他真想動手,走得愈發快了,在驚急中,被左腳絆倒右腳,摔了個狗吃屎。

“哎喲——”

刁父摔得鼻子流血,有氣沒處發。

這時,刁母聽到動靜,小跑而來,急忙将他扶起來:“老公,你怎麽了?”

刁父丢了面子,氣急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怒罵:“賤人,看你生的小賤人,還敢瞪我呢。”

刁母捂着側臉,敢怒不敢言。顯然,被打已習以為常了。

“蕭靖,你鬧什麽?”刁母将火氣發洩到他的身上,一通責罵:“我們把你養到這麽大,供你吃穿,你怎麽不懂感恩呢?”

“你看看隔壁家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回來賺錢養家了,你除了害人,還會什麽?”

“有時候,我寧願你死了!”

“死了,一了百了,不會連累我們。”

“你出生時,我真該把你送人了!你說說,你有什麽用?”

又是這樣。

每當刁父懲處原主時,刁母要麽冷眼旁觀,要麽斥責他不知好歹。

養恩,如一座大山,将他砸得喘不過氣。

在日積月累的冷暴力中,原主愈發謹小慎微,恨不得化成透明人,就不必再挨罵挨打了。

蕭靖捂着頭,用力錘了幾下,讓意志保持清醒。

不料,刁母見他這番模樣,愈發不耐煩了:“都叫你少吃藥,都吃傻了,看着就煩。”

刁父氣急敗壞,揮揮手:“算了算了,懶得多說廢話,叫他出去。”

刁母怔了怔,低聲說:“下大雨了……”

“嗯?”

刁母渾身一顫,立馬改口:“沒什麽,他不過夜的,馬上就走了。”

言罷,刁母他的背包扔出家門,指着門外道:“出去!”

蕭靖瞥了她一眼,忍着疼痛,慢慢往外走。

在經過刁母時,她嘆了口氣,故作關心:“唉,你啊你,別怄氣了,好好跟江總說說,讓他投資家裏的項目,你爸都急壞了。”

蕭靖暗暗嗤笑,想出言嘲諷,卻呆呆地點頭了。

“好孩子,叫江總過來接你,你們順便在家裏住一晚吧。”

“如果他不來……”那家裏,可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走出門外,大門被重重關上。

頭頂的熾光燈有些昏暗,四周一片寂靜,唯有黑夜與暴雨相随。

狂風大作,暴雨傾盆。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身上,神魂在顫抖。

蕭靖打了個噴嚏,無聲吐槽:“系統,你這技能有bug吧?”

在這般下去,他連自我意識都沒了。

系統嘻嘻一笑,打哈哈說:“硬幣有兩面,你可以換個角度想。”

蕭靖:“……”我就靜靜聽你瞎掰。

“共情下,身體和意志能自行作出反應,你要無聊,可以切換到托管模式。”

反應不會翻車,就當是挂機了。

蕭靖挑眉,被他說動了幾分。

系統趁熱打鐵,慫恿說:“你不是很累嘛,休息一下。”

撇撇嘴,蕭靖在惬意中同意了。

随即,他的意識出現在系統空間,身體進入到托管模式,由本能操控言行。

這時,原主像一根了無聲息的木頭,兩眼呆呆的,撥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

接聽後,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傳出:“什麽事,快說!”

“江總,我在外面,你能不能來接我?”

語氣中,盡是卑微。

“接什麽,你不會坐車?”

蕭靖張了張口,久久不語。

待機狀态下的軀體,畢竟不夠智能,只能機械地執行任務。

刁母說,讓江總過來接他,倘若失敗了,會被打吧。

另一邊,江元化看了看手機,愈發不耐煩了,皺眉問:“挂了?”

不行,不能被打了,太疼了,渾身上下都在疼。

他要乖乖聽話,才會被喜愛。

下一刻,他挂着讨好的笑容,謙卑說:“江總,我在外面,你能不能來接我?”

江元化一頓,咬牙說:“這句話,你已經問過了!”

然而,對方卻像一臺複讀機,又卑微地問:“江總,我在外面,你能不能來接我?”

語氣中,盡是讨好。

江元化火冒三丈,怒斥:“別鬧了!”

言罷,他挂斷了電話,胸膛卻被氣憤填滿了。

那小子,真是有毛病。

當初,真不該慣着他,替身就是替身,哪怕穿得再像,閉上眼睛時也有幾分神似,也終究不是刁吉。

若是刁吉,又豈會低聲下氣地求人,他自信又高傲,如一顆明星,在夜空中閃閃發亮。

被拒絕後,蕭靖呆呆愣愣,在寒風中站了許久,腳都麻了,卻茫然地左顧右盼,不知該去往何處。

夜,漆黑。

他,無處安身。

蕭靖恍恍惚惚,轉身往回走,立在大門前,按了一聲門鈴。

沒人回應。

他等了等,又按了一下門鈴,稍稍側耳傾聽。

忽然,門開了一條縫,一雙細長的眼睛從門裏往外觑。

刁母全神戒備,不虞問:“江總呢?”

蕭靖張了張嘴,低聲說:“沒來。”

刁母聞言,臉色陡變,大罵一聲:“廢物,你去死吧!”

随即,大門被重重地關緊,好似在躲避瘟疫。

門外,大雨磅礴。

蕭靖無處可去,想躲在角落處避雨,剛一蹲下,就聽到了開門聲。

是刁母。

蕭靖眼神一亮,驚喜地站起身,剛一擡腳,就被她轟走了:“你快走,別在這裏礙眼,你爸都要氣瘋了。”

見人不動,刁母火冒三丈,用力推搡,将他推進了大雨中。

那神态是如此嫌棄,他被刺痛了,拔腿就跑。

大雨,嘩啦嘩啦。

黑夜,如地獄恐怖,仿佛有大恐怖在暗處藏身。

大雨淋濕全身,刺骨的冰冷讓軀體都麻木了,盡管用力地擁抱自己,依舊感受不到溫暖。

蕭靖如落湯雞般,在大雨中跌跌撞撞的,時不時還回頭看。

有人,在追趕。

是誰?

蕭靖駭然一驚,未知的恐懼,讓人頭皮發麻。

“嘀嗒——嘀嗒——”

腳步聲,近了。

猛地回頭,一個身影搖搖晃晃地追來,他面目不清,笑聲癫狂,越跑越快、越來越近!

蕭靖驚叫一聲,拔腿就跑,大喊:“救命!救命啊——”

呼救聲被滂沱風雨聲掩蓋,只惹來身後人的狂躁。

“啊哈哈哈……”

救命,救命!

淚水模糊了雙眸,蕭靖在大雨中跌跌撞撞,幾次摔倒,又爬起來。

在驚懼中,他再次撥通電話。

幸好,鈴聲響了三下,就被接聽了。

江元化煩透了:“你有完沒完?”

就一句,就将他的希望狠狠雜碎了。

蕭靖抽泣着,緊緊捂着嘴巴,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在心上人的嫌棄中,說了最後一次:“江總,我在外面,你……能不能來接我?”

“不行。”

這樣啊,果然不行呢。

蕭靖心如死灰,在暴雨中,茫然失措,像得了失心瘋。

手腳發軟,手機掉落在地。

聽到奇怪的噪音,江元化皺了皺眉:“喂?喂喂?喂……”

挂掉了?

一看,還在接通中。

忽然,一聲凄厲的慘叫聲跨越時空的阻礙,傳到了江元化的耳中。

嚯!吓一跳!

江元化揉了揉刺痛的耳朵,想追問,通話已然斷線。

嗯?怎麽回事?

頓時,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慌在心頭湧起。

江元化眉頭緊蹙,往回撥,卻無人接聽。

不聽電話?

是出了事,還是一出鬧劇?

實話說,蕭靖跟了他幾年,一直謹小慎微,雖上不了臺面,也不曾出錯。

今晚,卻是例外。

忽然,一聲祈求在腦海中回蕩:“江總裁,我在外面,你能不能來接我?”

這過分的要求,他自然不能答應。

随即,他又撥打了電話。

電話,已關機。

一時間,恐慌感愈演愈烈,好似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江元化驀然起身,一邊走出辦公室,一邊招來貼身助理:“去開車,我要出去。”

哼,蕭靖,你最好沒搞花樣。

否則,他決不輕饒!

作者有話說:

開啓新篇章了,希望小朋友們能繼續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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