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48碗狗血

李睿低頭,“這是什麽?”

兩人對視一眼,皆撲過去,公孫明快了一步, 将畫像緊緊抱在懷裏, 好似誰要争搶, 就拼命。

申淮暗暗咬牙,嘆氣道:“公孫, 你把畫還給我。”

公孫明一頓,看他的睜眼說瞎話,還不能揭穿。

“這是我的!”

申淮:“我的。”

公孫明:“……”這瘋子,存心跟他作對。

兩人暗中較量, 眼看又要打起來了,李睿皺眉,伸手道:“不管是誰的, 先給我。”

公孫明:“不行!”

申淮:“不可!”

他們的态度,讓李睿更疑惑了, 不容置疑道:“給我。”

公孫明瞪了他一眼, 裝得憤恨的樣子:“王爺,實不相瞞,申淮欺人太甚, 竟以我之臉,畫了一張春宮圖。”

申淮哈哈一笑,不以為意:“急什麽, 我跟你鬧着玩的。”

“誰跟你鬧?”

“就鬧你。”

你一言我一句, 吵得李睿都頭疼了, 不耐煩道:“夠了, 你們是府中的幕僚, 別整日鬧騰,比蕭靖還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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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名字,公孫明頓時沉默了。

這時,申淮靈犀一動,岔開話題:“王爺,你有何吩咐?”

其實,也沒別的事,只是他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剛好路過,聽到吵鬧聲,就過來罷了。

李睿想起正事,冷笑道:“南邊有山賊作亂,五日後,我要親自帶兵圍剿。”

公孫明詫異:“五日後?”

哦——

五日後,剛好是王府的辦喜事的日子,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大婚之日才去,擺明了對小侯爺不滿呢。

況且,區區山賊作亂,還犯不着讓睿王親自讨伐。

看來,王爺對小侯爺厭煩之極了,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應付。

公孫明又喜又憂。

喜的是,王爺不曾見過小侯爺的真容,仍态度冷淡;憂的是,小侯爺被拂了面子,得多傷心啊。

一時間,公孫明也糾結了,該不該勸呢?

申淮一向對蕭靖沒有好感,當下撫掌稱快:“好啊,王爺為國分憂,不惜出入龍潭虎穴,昭昭之心,日月可鑒。”

李睿淡笑。

見他已有決斷,公孫明欲言又止。

一時間,三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以往,斷不會這般尴尬,可公孫明和申淮都藏着心事,一心系在畫像上,巴不得睿王快點走,哪還有心思奉承。

“噠噠噠……”

腳步聲傳來。

一名伶俐的小厮快步走近,恭敬道:“王爺,陸公子喊疼,請您過去一趟。”

李睿勃然大怒,斥責:“你們是怎麽伺候的?”

公孫明雙眸一亮,趁機道:“王爺,陸公子身體不适,您還是快些過去吧。”

不用他提醒,李睿也會趕着過去。

走出幾步,李睿一回頭,淡淡說:“申淮,你也來。”

“我?”

申淮一萬個不想去。

“跟上。”李睿最煩他們吵吵鬧鬧的。

公孫明皮笑肉不笑,表情怪異,說話時,險些笑了出來:“申淮,你還不快去?”

申淮暗暗咬牙,心裏再不甘,也只能跟了上去。

鬥轉星移,五日稍縱即逝。

薄霧朦胧,月亮隐入雲層中,遍尋不得。

此時,仍未天亮,忠勇府卻忙做一團了。

綠竹推開門,火急火燎地跑進來,跳腳道:“哎呀,小侯爺,這都什麽時候了,您還在睡啊。”

蕭靖睡眼惺忪,猛地從床上坐起身,驚問:“着火了?”

“呸呸呸!”綠竹無奈極了,将他從床上拖起來:“今日是侯府都喜事,您忘了?”

蕭靖渾身疲憊,只想倒頭大睡:“還沒天亮呢,你們急什麽?”

“那不得好好打扮一下呀。”

侯府好久沒有喜事了,就算是不太光彩的婚事,也是聖上的旨意,豈能輕慢?

這時,一群顏色各異的侍女湧了進來,她們嬌笑着,殷勤伺候小侯爺梳洗打扮。

為了這一天,她們還特意向貴家侍女們學了一套美顏之術,若不是太繁瑣,也不至于天沒亮就準備了。

坐在銅鏡前,看着一大堆不知名的瓶瓶罐罐,蕭靖幾近麻木了。

“綠竹,我是男子……”

綠竹忙得腳不沾地,壓根沒聽到他在說什麽。

侍女們機靈手巧,将香膏塗在他的臉上和脖頸,感慨道:“小侯爺,您真美,定能讓睿王歡喜的。”

“我是男子……”

他的話,又淹沒在莺莺燕語中。

蕭靖欲言又止,任命般閉上雙眸,任她們擺弄。

忙碌中,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中午時分,蕭靖已準備妥當,穿着大紅的嫁衣,靜靜地坐在屋裏。

不知從何時起,外面吵鬧聲不斷,似有埋怨,似有斥責,還隐約有哭聲。

蕭靖心頭難安,揚聲喊:“綠竹,綠竹——”

話音未落,一名滿頭大汗的小厮跑進來,氣喘籲籲道:“小侯爺,您有何吩咐?”

“外面怎麽了?”

綠竹一頓,笑着說:“沒什麽,下人們偷奸耍滑,吵了幾句。”

蕭靖一言不發,靜靜看着他。

方才,屋子裏還有侍女的,開始吵吵鬧鬧後,都出去問情況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若說沒古怪,他是不相信的。

在小主子的威懾下,綠竹笑容僵硬,支支吾吾說:“小侯爺,我說了,您千萬別生氣……”

“快說。”

綠竹一咬牙,不敢再隐瞞,氣憤道:“聽說,城門一開,睿王就帶兵去讨伐山賊了。”

“至今……未歸……”

蕭靖張口結舌,似遭到了重大打擊,臉色都白了幾分。

綠竹愈發氣憤,跳腳道:“睿王太過分了,怎麽能在大婚之日去讨伐山賊呢,他分明……分明……”

“分明在給我難堪。”

“小侯爺……”綠竹心疼萬分,輕輕為他順背,“您別氣壞了身體。”

蕭靖神情麻木,“我像是生氣的樣子嗎?”

然而,他無動于衷時,比大吵大鬧更可怕。

綠竹寧願他大發脾氣,或痛哭一場,也別憋着,氣壞了身體。

蕭靖動了動嘴唇,終究沒說話。

天知道,他是真的無所謂,作為早死炮灰,一路被打臉,才是他的專屬劇情。

為了心中的白月光,将早死炮灰的臉面踩在腳底,很符合劇情的特性,有夠狗血。

怪不得,這幾天李睿一直沒有動靜,再等着這一招呢。

不過,他人都離開了,莫非不用完婚了?

把想法說出後,綠竹潑了一盆冷水:“睿王讓您自行入府。”

蕭靖:“……”

夠狠,真不愧是渣攻。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裝大病纏身,去不了了。

然而,話才說一半,他的胸口就一陣劇痛。

“唔!”

蕭靖緊捂胸口,疼得直發抖。

“小侯爺,你沒事吧?”

綠竹大驚失色,不停地轉來轉去,只當他難以接受實情,痛心過度。

這一刻,蕭靖疼得直冒冷汗,哪還有心情搭理人。

“系統,這具身體是不是有心絞疾啊?”

該不會,他的小命突然就結束了吧?

“不是心絞疾,是你違背了原主的意志,試圖與劇情線對抗,遭到懲罰了。”

“劇情尚未加載完畢,你怎麽知道的?”

系統心如死灰,有氣無力道:“因為我也被警告了。”

好搭檔,有雷一起扛。

随即,蕭靖疼得喘不過氣,一道崩潰的吶喊聲在腦海中響起:

追上睿王!去追他!

追?怎麽追?

系統心有餘悸,提議道:“原主不甘心,要讨一個說法,你最好別違背。”

要不然,他們還得受懲罰。

蕭靖低低抽氣,疼得眼冒金星,如千萬根鋼針,狠狠地刺入心頭。

不行,不能再忍了!

“砰——”

蕭靖掙紮着起身,弄倒了凳子,發出沉沉的響聲,在綠竹的驚呼中,往門外奔去。

說來奇怪,他一跑出房門,就減輕了幾分痛楚。

看來,再不行動,當場暴斃都有可能。

擺脫衆人的阻攔,蕭靖策馬狂奔,往城外而去,一張清晰的地圖浮現在腦海。

睿王已啓程,要想攔下人,得抄近路。

城外,天蒼蒼野茫茫,一路黃沙随風飄揚。

蕭靖穿着大紅嫁衣,策馬揚鞭,往一條小道而去。

一路上,蔥蔥郁郁的樹木往後飛奔,千裏不見鳥兒的蹤跡。

耳邊,唯有噠噠馬蹄聲,心跳聲無限放大,一下又一下,如擂鼓、如悶雷,急促又激烈。

他的雙手尚未痊愈,使不上勁兒,好幾次險些從馬上墜下,驚險極了。

奔上一高高的山坡後,将景物盡收眼底。

遠處,一行人策馬行進,為首的,赫然是身着玄色披風的李睿。

他姿态高傲,帶着一群心腹和士兵,有睥睨天下的豪情。

蕭靖心頭狂跳,迎着狂風,大喊:“李睿——”

行進的隊伍驀然回首,眼光所到之處,被一襲惹眼的紅衣驚豔了。

“那人是誰,怎麽直呼王爺的名諱?”

“看不清楚,面目都被頭發遮住了。”

“是忠勇府的小侯爺……”

“啊,對了……”

一時間,士兵們噤若寒蟬,不敢再低聲議論半句。

李睿回眸,神色一片冰冷:“誰讓他跑來的,真是瘋了。”

青天白日之下,穿着一身喜服,四處亂跑,簡直不像話!

公孫明呼吸一滞,眼中唯有那一抹紅影。他深知,在亂發之下,藏着一張驚天動地的容顏。

偏偏,那樣的美貌,還不屬于他。

偏過頭,睿王的眼中唯有厭惡。

公孫明有百般心疼,只想将他擁在懷裏,輕聲安撫。

忽然,馬蹄踏空,一聲長嘯下,紅影往前栽下。

公孫明駭然失色,立刻調轉馬頭,卻被李睿攔下了。

“你幹什麽去?”

“小侯爺落馬了,恐怕受傷,我去瞧瞧。”

李睿冷哼一聲,語氣帶着森森寒意:“公孫先生,你是聰明人。”

公孫明一愣,心裏湧現出隐隐的嫉恨。

有的人,擁有了至寶卻不珍惜;有的人,窮盡一生也摸不到。

運道如此不公!

睿王使了個眼色,侍衛們噤若寒蟬,再度行進。

隊伍漸行漸遠,誰也沒看見,在遠處的山崗上,一個形容狼狽的少年從地上爬起身。

蕭靖吃了一嘴泥,嫌惡極了,擦了好幾遍,還感覺嘴裏有沙子。

系統氣得直跳腳:“他過分了,分明是故意的!”

随即,系統罵着不知從哪裏學來的詞彙,直至過瘾了,才猶然未盡:“宿主,你打算怎麽辦?”

“回去。”

“啊?”就這麽回去?

蕭靖的雙手更疼了,神色不虞:“劇情都走完了,不回去,難道還千裏追夫?”

系統欲言又止,一會兒後,嗫嚅道:“那還是回去吧。”

反正,他們也無處可去了。

一轉頭,一群侍衛就沖了過來,跑得最快的,赫然是年紀不大的綠竹。

他滿臉漲紅,跑得腳底生風,連鞋尖都破了,“小……小侯爺……”

蕭靖後退一步,生怕被碰瓷:“你先喘口氣,再好好說話。”

綠竹氣得兩眼充血,順了幾口氣後,聲音粗啞:“小侯爺,你怎麽能一聲不吭就跑出來了?”

“沒一聲不吭,我說了,要出去一趟。”

“你那是說嗎?分明是先斬後奏!”

蕭靖睨眼,一個輕飄飄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嗯?”

綠竹嘟囔幾句,抱怨道:“您快回去吧,老侯爺氣瘋了。”

“好的。”

嗯?

他這般配合,連一絲掙紮都沒有,倒讓綠竹詫異了。

原以為,他被睿王落了面子後,會跑來尋人呢。

環顧一圈,也沒睿王的影子嘛。看來,是他們多慮了。

蕭靖被人攙扶着,執意要坐馬車。

綠竹無奈,一時半會兒竟想不出合适的詞,去表達心裏的想法。

“小侯爺……”

蕭靖搖搖頭,耍起了性子:“我不聽。”

他要坐馬車回去,誰說也不好使。

開玩笑,他剛才一路策馬狂奔,還從馬上摔下,險些丢了輕輕小命,就這會兒,心跳還不能平複呢。

坐在馬車上,一行人低調地進入城門。

蕭靖靠在軟毯上,昏昏欲睡間,流言蜚語像吵人的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

“聽說,睿王悔婚,帶人潛逃出京了。”

“才不是,睿王是連夜離開的,我一親戚親眼所見,假不了!”

“我怎麽聽說,睿王和忠勇侯鬧翻了,故意在大婚當日讓他沒臉呢。”

“啧啧啧,要是我,早就沒臉做人了。”

“真狠啊……”

綠竹進入馬車,氣得渾身發抖,眼眶都紅了,“小侯爺,你別聽他們瞎說,睿王才……”

“他不喜歡我,讓我沒臉,也實屬正常。”

綠竹更難受了,安慰道:“小侯爺,總有一天,睿王會發現你的好。”

蕭靖失笑,揮揮手,讓他先出去。

這具身體太虛弱了,經不起奔波,不過是放縱一回,就渾身酸痛。

這一刻,蕭靖意識放空,流言蜚語仿佛都煙消雲散,耳邊唯有整齊的馬蹄聲。

回到侯府後,忠勇侯并未露面,一問才知,他被聖上召進宮了。

直到傍晚,他仍未回來。

日落時分,一名樣貌陰柔的公公傳來口訊,讓小侯爺別好賴不分,當入王府。

一時間,忠勇府一片沉默,下人們敢怒不敢言,對小主子多有憐惜。

蕭靖穿着大紅嫁衣,看着衆人紅紅的眼眸,無所謂地揮揮手:“哭什麽,去就去呀。”

夜色很美。

一道長長的人影從睿王府的側門而入,不留下一絲痕跡。

坐在冰冷的床上,看着空蕩蕩的屋子,竟不見一縷紅色,顯然是有意而為之。

看來,李睿頗有意見,不止安排他在偏遠的院子,連一口飯食都沒有。

肚子餓得慌。

“有人嗎?”

“有人嗎——”

蕭靖摸着叽裏咕嚕的肚子,往門外而去。

然而,他剛走近,房門就猛地被推開了。

“嚯!”

吓一跳!

李睿身着黑衣,身形偉岸,站在房門處,如一座大山,威懾力十足。

這眼神,怕是來者不善啊。

蕭靖低下頭,大半張臉都藏在頭發下,偏偏穿着大紅喜袍,乍一眼,比厲鬼還滲人。

李睿眼神嫌惡,多看他一眼,都不禁反胃。

兩人各懷心思,氣氛僵滞。

“王爺,您回來了,此行可還順利?”蕭靖頂着極大的壓力,笑着問。

“過來。”

嗯?

李睿神情不耐,怒喝:“本王讓你過來!”

下一刻,他的雙腿不聽使喚,沒走幾步,就軟綿綿地摔倒在地。

蕭靖:“??”

不是吧,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見他出醜,李睿嗤笑一聲,邊走邊說:“真沒用,活着也是丢人現眼。”

言罷,他的氣息頓時如寒冰冷漠,嘴角微挑,露出一抹邪笑:“也是,你可不能白活一場。”

男人步步緊逼,如風雨欲來,駭人極了。

蕭靖心頭直打鼓,不停往後退,笑得心虛:“王爺,你……你怎麽了?”

“現在才怕,太遲了!”

眼底閃過一道冷芒,李睿一腳踩住他的衣擺,在少年的驚叫下,單手掐住他的咽喉。

“啊……啊啊……”

男人很用勁兒,蕭靖呼吸困難,快要窒息了。

“痛嗎?你還不夠痛。”李睿笑容邪魅,大手愈發用力:“離兒的蠱毒還沒解,你就得比他痛苦百倍!”

言罷,他打開一個小小的盒子。

一只渾身血紅的怪異蠱蟲爬出盒子,跳到蕭靖的手臂上,微微嗅了嗅。

不要!

蕭靖瞪大雙眸,心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蠱蟲興奮起來,高昂着醜陋的頭顱,狠狠鑽進了皮肉中。

“啊啊啊……”

蕭靖痛不欲生,卻被男人的大掌掐住咽喉,叫又叫不出,在劇烈的掙紮中,青筋暴起,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痛!

太痛了!

蠱物在血肉中游走,直直朝心髒而去。

剎那間,心髒淪陷,成了蠱物的安身之處。

貪心的蠱物為了标記地盤,狠狠咬了一口,噴出劇毒之液。

“唔!”蕭靖驀然一僵,如蝦拱起腰背,疼得喘不過氣,渾身止不住地打顫。

如萬箭穿心,蕭靖被劇痛折磨得意識模糊,渾身被冷汗打濕了。

偏偏,男人毫不憐惜,只是松開了手,任他疼得滿地打滾,尖聲哀嚎,也不為所動。

“砰砰砰——”

蕭靖以頭搶地,恨不得就此暈過去,就不必再承受非人的折磨。

殷紅的鮮血順着額頭流下,觸目驚心。

“呼……呼呼呼……”

太疼了,蕭靖緊緊捂着胸口,說不出半個字,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蜷縮着身子,渾身打顫,凄厲的聲不絕于耳。

不知過了多久,他漸漸放緩了呼吸,身子也不再抖動。

一動不動的,不知是死是活。

李睿皺了皺眉,用腳尖踢了踢他的小腿。

肌肉微微抖動。

“呵,果然是禍害遺千年。”李睿面露嘲諷,心腸如鐵石冷硬。

這樣也好,他抗住了蠱物的折磨,有資格為離兒試藥了。

半年前,陸離被他暗害,身中蠱毒,身子日漸消瘦,在日複一日的折磨中,生不如死。

這棘手的蠱毒,就連鬼醫都束手無策,只能以人試藥。

這人選,除了罪魁禍首,找不到更好的了。

幸好,他抗住了蠱物。

從今往後,離兒痛苦一分,他就得痛苦百倍。

李睿眼神冷漠,以平常的語調,說着狠厲的話:“你死了,我就讓忠勇府上下殉葬。”

言罷,他轉身就走。

大鎖落下,竟将人幽禁在此了。

在李睿離開後,蕭靖一動不動,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系統心疼壞了,輕輕問:“宿主,你……還好吧?”

“你猜?”

系統:“……”

顯然,他的狀态比預想中的還要好。

在蕭靖的一再要求下,進入了系統空間中,美名曰:精神療養。

在遭到不明攻擊後,系統說話的底氣都弱了幾分,也樂于慣着他。

一連幾天,他都窩在空間裏,軀體進入了托管狀态。

托管,有利有弊。

角色一旦托管,一言一行都變得呆板,如沒有生命的木偶,全憑本能行事。

空蕩蕩的屋子裏,一名樣貌看不清的少年坐在鏡子前,直勾勾看着鏡面,似對自己的容顏極為迷戀。

仔細一瞧,才發現,他的雙眸無焦距,像一名傀儡,軀體中是沒有靈魂的。

兩名暗衛對視一眼,皆沉默了。

聽聞,若一個人突逢大變,身心遭到重創,怕會神志不清。

小侯爺……

出大問題了吧?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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