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56碗狗血
從城牆上墜落後, 蕭靖就被抽離世界。
在白茫茫的系統空間中,他喊了幾遍,都沒得到回應, 不禁皺了皺眉。
系統哪去了?
這一次的離開, 好像有些古怪啊。
“二統, 你是死是活,好歹說句話啊啊啊……”
忽然, 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宿主,你盼我死?”
嗯?還真回來了?
蕭靖笑了笑,否認道:“這不可能,我對你的真心, 日月可鑒。”
不料,系統沉默了一會兒,幽幽說:“其實, 你說的也對……”
它話中有話,蕭靖非常謹慎, 裝沒聽懂, 愣是沒接茬兒。
随後,系統先沉不住氣,抱怨道:“被你折騰過的三個世界, 在你走後,主角攻均出現了異常。”
“其中,陸長淵更是墜入魔道, 世界險些被毀, 令天道震怒。”
蕭靖愣了愣, 啞然失笑:“這不可能!”
很快, 他就笑不出來了。
無他, 系統沒有一分一毫開玩笑的心态,它的沉默,無時無刻不在腹诽。
這一刻,蕭靖收斂神色,不解問:“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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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後,三個主角攻都瘋魔了,幹出的大事,令主系統都為之震怒。”
“剛才,我就去挨批評了。”
蕭靖蹙眉,想了又想,嘆氣道:“難不成,是我死得不夠慘,讓他們不滿了?”
“不該啊,我一個平平無奇的早死炮灰,哪有那麽大的破壞力。”
系統不知有何感想,無奈道:“你錯估自己了。”
“錯估?”蕭靖滿頭黑線,攤開手說:“我已經将姿态放得夠低了,再低,就連路人甲都不如了。”
系統看出來了,他真是不明所以。
別說是他,就連系統也沒想過,在人死身退後,還會有這等破事。
“宿主,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你太卑微,而是太重要了?”
蕭靖擺擺手,果斷說:“沒有這種可能!”
開玩笑,他人都死了,渣攻才幡然悔悟?
想着,蕭靖氣極反笑,反問:“你不會想說,渣攻們都愛我,沒了我,就活不下去了吧?”
“是的。”
蕭靖:“……”它應得太快、太果斷,一時都想不到反駁之言了。
系統惹了一身騷,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主系統作出指示,要将你再次投入到世界中,消除主角攻的異常,将劇情撥回正軌。”
“我……”
“不能!”系統一口回絕,不容置疑道:“你必須要去。”
出師未捷就一身騷的,除了他們,也沒別的搭檔了。
不待蕭靖争辯,系統二話不說,就将他塞進了世界中。
蕭靖眼前一黑,就被迫打起了白工。
此時,他渾身僵硬,明明意識是清醒的,也無夢,就是難以清醒。
“師弟……”
是誰?
誰在說話?
“師弟,你睡很久了,該醒了吧……”
聞言,如胸膛上的大石塊終于被撤走,蕭靖呢喃一聲,緩緩睜開了雙眸。
陽光刺眼,視野模糊不清,一個人影驀然俯身,如一團黑霧撲來,吓人至極。
蕭靖吓呆了,瞪着大大的雙眸,聲音沙啞:“陸長淵?”
“師弟,你終于醒了!”
陸長淵欣喜若狂,将他從冰棺中抱出,“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咳……咳咳……”在冰棺裏太久,他渾身冰冷,不禁低低的咳嗽幾聲。
“冷嗎?”陸長淵取來一件狐裘,将他裹得嚴嚴實實。
他的一舉一動,都溫柔體貼。
蕭靖不禁懷疑,主角攻被奪舍了?
這時,系統提醒道:“你別大意,主角攻入魔了。”
“現在的他,就是修仙界的一大殺神,一旦發狂,輕則爆體而亡,重則屠戮世人。”
“在你死遁後,為了搶奪你的軀體,主角攻殺入魔界,橫掃一方。”
“一時間,魔界哀鴻遍野,屍山血海染紅了修仙界。”
“幸好,他找到了你的軀體,又逢含丹真人勸導,這才有所收斂。”
事已至此,明淵真君入魔一事,還是傳遍了大地。
昔日的劍尊,淪為殺戮深重的魔頭,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偏偏,是不争的事實。
那一日,明淵真君屠戮魔界一事,在不少人心裏都留下了陰影。
魔頭是沒有人性的,他既然能殺得魔界死橫遍野,自然能屠殺正道修士。
如今,他唯有一死,方能高枕無憂。
随即,各大名門正派或大家族都暗中向劍宗施壓,大有不妥協,就圍攻劍宗之勢。
一時間,圍剿明淵真君的呼號愈演愈烈。
偏偏,他們還是低估了陸長淵。
他曾正氣浩然,一朝入魔,比魔修更邪氣,殺人不過點頭地。
漸漸的,對劍宗暗中下手之人,皆死于非命。
兇手,一直抓不到。
直到那天,一路過的修士有言,曾看到一白發赤眸的魔頭行殺戮之事。
據描述,那魔頭赫然是陸長淵!
在一群元嬰大能的逼問下,陸長淵神色平靜,淡淡說:“是我又如何,你們再廢話,也得死。”
他的師弟死了,連魂魄都尋不着,這群人還敢耽誤他的大事,真是不知死活。
陸長淵一心想着複活蕭靖,誰敢擋路,殺無赦。
這一刻,人們不約而同想到:明淵真君真的瘋了!
在瘋魔後,陸長淵的實力愈發深不可測,隐約淩駕在修仙界之上,無人敢惹。
為了加深蕭靖的直觀認識,系統還截取了幾段錄影。
影像中,陸長淵癫狂大笑,殺的血流成河,明明戾氣滔天,卻不時發出悲痛的吶喊聲。
他又哭又笑,從屍山血海中,翻找蕭靖的軀體,在一次次失望中,愈發瘋魔。
不說別的,光看這幾段錄影,已經讓蕭靖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會吧……
暼了他一眼,一派正道之光的樣子,哪有半點入魔的跡象?
系統氣壞了,一再強調:“宿主,你千萬別大意,走劇情,讓主角攻厭惡你、不再愛慕你,撮合主角攻受,将劇情撥回到正軌上!”
“書中,你就是被打臉的早死炮灰,可不能奪了主角受的風頭。”
總之,讓主角攻幡然醒悟,對他心生厭煩,才是妥當之法。
為了穩妥,系統不由分說,再次開啓了技能:共情。
剎那間,長久壓抑的苦痛如一把利刃,一刀刀割在他的心頭,悲傷堵在喉頭,令人窒息。
往事歷歷在目,蕭靖苦悶難當,在他關切的目光中,一心想逃。
蕭靖用力拽着胸口,喘息道:“系統,這次的感情太強烈,我快無法思考。”
不同以往,蕭靖能清楚地感受到,原主已心如死灰,不再留戀,也不敢有任何妄想。
他……想走。
“師弟,你沒事吧?”陸長淵急了,探入他的經脈中,皺眉道:“你的情緒起伏太大,快平穩呼吸!”
“放開我!”在共情的麻痹下,蕭靖一把推開他的手,臉色都白了幾分:“我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一道紅光從眼底一閃而過,陸長淵喃喃自語:“不用我管……”
衣袍下,陸長淵青筋暴起,在竭力忍耐狂暴的情緒。
不能,師弟好不容易回來了,不能吓到他。
他的師弟一向小氣,若拗起性子,又得說狠話。
或許,是蕭靖曾死過一次,讓陸長淵嘗到了悲痛欲絕的滋味。
失而複得後,陸長淵一改常态,已不能再忍受他的冷漠之言。
“師弟,你別動怒,我不碰你。”說着,陸長淵還後退一步,軟語安撫。
蕭靖心頭一跳,又瞥了他一眼。這一次,卻覺得他怎麽看怎麽古怪,就連眼中的瘋狂都無法掩藏。
此時,他如一個瘋子,拖着一把長斧頭,在冰面上行走,慢悠悠地追擊獵物,倘若不如意,就會一刀砍下,将自己和獵物就此葬身。
蕭靖如墜冰窟,想逃,卻無力逃跑。說來,他真是倒了大黴,才會攤上這檔子事。
而且,這裏是陸長淵的洞府吧?
這段時間,他就待在這裏,那柳元白呢?
想着,蕭靖掙紮着起身,喃喃自語道:“不行,我要回去。”
“師弟,你想去哪?”陸長淵擋在身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師兄,你和柳元白不是結契了嗎?”蕭靖神色落寞,哽咽道:“我在這裏幹什麽……”
“沒結契。”
“什……什麽?”
陸長淵握住他瘦骨嶙嶙的手腕,解釋道:“結契大典取消了,我和白兒并未結為道侶。”
蕭靖萬分驚詫,失聲問:“為什麽?”
主角攻受沒有結為道侶?怪不得劇情都飛到八百裏之外。
問到原因,陸長淵久久沒有回答。
這個答案,他不會想聽到的。
可他不想說,蕭靖卻執意要一個回答,“為什麽,你不是深愛柳元白嗎?”
這一次,陸長淵回應得很快:“我不愛他。”
“這不可能!”
“我對白兒……”陸長淵稍稍思索,低聲說:“唯有師徒之情。”
結契大典取消後,白兒哭過求過,師父也詢問過,全修仙界都以為他們私相授受,明淵真君是不能接受師弟之死,內心自責,才會退縮的。
然而,失去後才會懂得珍惜。
在蕭靖一睡不醒的日子裏,陸長淵反反複複想起兩人的過往,越想越悲痛。
以往,他多狠心啊,一次次将師弟拒之千裏,任他哭鬧,都冷眼旁觀。
隐約的,心底有一道聲音在說:不該這樣的……
他如被鬼了迷了眼,在白兒出現前,明明也對蕭靖心生好感的。
他不止一次在想,這是一個陰謀,将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這次,不管幕後黑手是誰,都休想再奪走他的師弟!
剎那間,陸長淵的氣息變得極其可怕,濃郁的魔氣自雙眸湧出,瞬間将他吞沒了。
“系統,他真的入魔了!”
蕭靖冷汗涔涔,在狂暴的威壓下,本就千瘡百孔的身體如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那天,他抽出仙骨後,根基被毀、修為盡廢,比凡人還不如,豈能承受住元嬰大能的威壓。
鮮血刺痛雙眸,陸長淵渾身一冷,魔氣在一瞬間消散殆盡。
悔恨在心頭蔓延,陸長淵将他靠在床榻上,愧疚道:“師弟,我傷了你。”
蕭靖咽下一口血,撇過頭:“你傷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又何必惺惺作态。”
這一句話,如一把重錘砸下,陸長淵神魂不穩,氣血再度翻湧,在發作前,快步走出洞府。
再回來時,他端着一碗小米粥,坐在床榻邊,舀起一小勺,喂到蕭靖的嘴邊。
“師弟,你睡了許久,餓壞了吧,這是我親自熬的粥,你嘗嘗?”
蕭靖咽下一口唾沫,不虞道:“我不吃。”
“怎麽了?”
“陸長淵,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自蘇醒後,蕭靖就從未喊他師兄,好似要劃清界限般。
對此,陸長淵也只能裝作不知,小心問:“何事?”
蕭靖嗤笑一聲,冷冷說:“以前,我也曾常常為你洗手作羹湯,你是怎麽說的?”
剎那間,一幕塵封的記憶劃過腦海。
陸長淵猶記得,他說:“你不思進取,貪圖口舌之欲,比新入門的弟子還不如,豈能長進?”
頓時,他臉色陡變,端碗的手都僵硬了幾分。
蕭靖勾唇一笑,傲然道:“明淵真君,你是不可一世的劍尊,豈能親自下廚,莫非你也是貪圖享樂之人?”
“不對,你修為高深,已是萬萬人之上,一舉一動都是別有深意的,我不該妄自揣測。”
随即,蕭靖行了一禮,致歉道:“明淵真君,我口不擇言,多有得罪,請見諒。”
陸長淵喉頭一哽,縱有萬般解釋,都無從說出口。
到最後,他唯有裝糊塗,低聲說:“喝粥吧,要涼了。”
粥已到嘴邊,蕭靖卻不肯張口,只冷冷地看着他。
一時間,兩人陷入于僵滞中。
陸長淵垂首斂目,又說:“師弟,你好歹吃一口吧,別餓壞了身體。”
“這麽堅持?”蕭靖挑起眉頭,猜測道:“難不成,你在裏面下了毒?”
言罷,蕭靖吃下一口粥。
腸胃太久未進食,一嘗到味道,就引起了劇烈的反應。
胃部翻湧,蕭靖打了個寒顫,一時沒忍住,「哇」的吐了出來,只好吐在陸長淵的衣物上。
頓時,酸臭的黃膽水沾污了一塵不染的劍尊。
系統哇哦一聲:“你完了。”
劍宗皆知,劍尊極愛幹淨,容不下一點污穢。
這一次,他會大發脾氣吧。
別說系統,就連蕭靖都提起了心眼,等待接下來的斥責。
不料,他的惶恐,卻更加深了陸長淵的悔恨。
他都做了什麽啊,才能師弟這般謹小慎微?
陸長淵面不改色,為他擦拭嘴角,關切問:“怎麽吐了,是不合口味嗎?”
溫熱的指尖拂過嘴角,如蜻蜓點水,撩起陣陣漣漪。
蕭靖驀然往後仰,眉眼厭煩:“我錯怪你了,這粥沒毒,是太難吃。”
似想起那味道,蕭靖又惡心想吐。
陸長淵心痛難耐,走遠幾步,啞聲說:“也是,我廚藝不精,你不愛吃是應該的。”
“師弟,你等一會兒。”
話音未落,他就消失在洞府中。
嗯?去哪了?
蕭靖在洞府裏轉了幾圈,都無法走出去,修為盡廢後,他不可能沖破禁制。
“系統,他該不會想軟禁我吧?”
“有可能。”
蕭靖一頓,自我麻痹:“我不信……”
系統也不跟他争辯,直白道:“信或不信,你慢慢就知道了。”
反正,時間能見證一切。
這一會兒,蕭靖越長越多,心情也有些浮躁。
只是,他畢竟剛蘇醒,身體還十分虛弱,淪為廢人後,饑餓感十分明顯。
走了幾圈,就累得氣喘籲籲,側躺在床榻上,漸漸睡着了。
殊不知,這一幕盡然落在了另一人的眼中。
陸長淵斂息,站在洞府中,直勾勾看着他,嘴角挑起邪異的弧度,在心裏說:“涼老,我的師弟真美。”
“鬧脾氣時美,不理人時美,就連睡着了也這麽美。”
“天上地下,他的美都是屬于我的。”
涼老寄身于上古戒指中,嘆息說:“你還不明白嗎?他不想看到你。”
陸長淵置若罔聞,徑直坐在床邊,大掌拂過他的側臉,幽幽說:“我的師弟,就躺在我的床榻上呢。”
他這麽乖,這麽魅惑,連閉眼時都散發着光芒,分明就是在勾引人。
陸長淵手指一勾,輕輕為他披上一張輕盈的披風,笑着說:“真好,師弟染上我的氣味了。”
雖然,這氣味還流于表面,可聊勝于無。
一想到,他會由裏到外都被自己占有,染上自己的雄風,陸長淵就氣血翻湧,一道魔氣在眉宇間萦繞。
涼老:“你又瘋了,守住道心!”
“我沒瘋,我想要師弟罷了。”
他明明深愛自己的,怎麽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小騙子,是會受到懲罰的。
指尖戀戀不舍,緩緩往下,似在探索更迷人的珍寶。
涼老大喝一聲:“你想得到他,就不要傷害他!”
陸長淵聞言,渾身一僵,指尖停止了侵犯。
“你還害得他不夠嗎,還想如何?”
“我……害他?”
涼老臉色冷峻,義正言辭道:“你清醒點吧,別一錯再錯了。”
剎那間,魔氣紮入識海中。
陸長淵收回手,不知在嘀咕什麽,一會兒勃然大怒,不時又獨自輕笑。
系統将他的詭異盡收眼底,恨不得眼瞎了,也不必如此害怕,“宿主,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就算不說話,陪着它也好。
蕭靖迷茫睜眼,“啊?”
“主角攻回來了,正在床邊看着你!”
“嚯!”蕭靖駭然失色,猛地從床上驚醒,怕露出馬腳,裝成做了噩夢,捂着劇烈跳動的心髒,久久不能平複。
陸長淵心疼,立刻現身,急聲問:“師弟,你做噩夢了?”
蕭靖無聲點頭,觑了他一眼,心更慌了。
可不是噩夢嘛,誰能想到主角攻會一聲不吭地窺視他?
擦了把冷汗,蕭靖有氣無力問:“你怎麽回來了?”
這時,陸長淵舉起一盒桂花糕,欣喜說:“師兄,我買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
桂花糕很精致,氣味也很香,卻不合口味。
“我不愛桂花糕。”
陸長淵微微蹙眉,眉宇間盡是不信:“以往,你明明最愛吃桂花糕,我一天不給你買,就鬧得慌。”
回想往事,蕭靖神色淡淡,無悲也無喜,“不是的,我從來就不愛吃桂花糕。”
“是因為你喜歡吃,我想和你有同樣的喜好,才說自己也喜歡吃桂花糕。”
“其實,我不喜歡桂花的氣味,每次吃,都會吐得很難受。”
陸長淵神魂劇蕩,整個人都僵住了:“這不可能!”
話雖如此,他心裏已然有了答案,卻無法承受。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已經瞞了這麽久,為何要揭露真相?
蕭靖喉頭酸澀,在一次次的絕望中,已打不起一絲精神:“我不想再欺騙自己了。”
在男人的沉默中,蕭靖繼續說:“以前,因為歡喜,我甘願欺騙自己;現在,我不想再自欺欺人。”
“我不愛吃桂花糕,就如……”
“別說!”陸長淵伸出手,驀然打斷了他的話,在刺骨難耐的悔恨中,收斂魔氣,緩聲說:“沒關系,你愛吃什麽,我就給你買。”
蕭靖心裏詫異,對他的忍耐頗為不安,自暴自棄說:“我什麽也不想吃,我仙骨被毀,修為盡廢,反正也活不久了,死了也好。”
“別胡說!”
現在的陸長淵,不能聽到「死」這個字眼,誰說的也不行。
“你不會有事的,只是抽出了仙骨,有師兄在,都會好起來的。”
“好?怎麽好啊?”
蕭靖看着他,逼問:“怎麽好,怎麽好起來?”
陸長淵不敢直視他的雙眸,怕見到他不加掩飾的冷漠,沉聲說:“你可以重新修煉。”
若将一枚假丹打入他的體內,能調動靈氣就可,雖不盡人意,好歹也能聚靈氣,多活許多年。
偏偏,蕭靖不同意:“修煉太苦,我不想練。”
陸長淵一聽,立刻說:“沒事,你有底子在,我可以修煉你的功法,将修為直接灌入你的丹田中。”
“太痛了,我也不想受罪。”
“不痛不痛,”陸長淵連連擺手,急言急語:“聽聞,南海歸墟處有一并蒂蓮,能除世間疼痛,我去取來!”
蕭靖眼皮一跳,擔心說:“這樣一來,我得承受多少流言蜚語。”
陸長淵一聽,還以為他松口,安撫道:“不怕,誰敢議論你,我就全都殺光。”
怎麽能不怕,就是他的态度才讓人懼怕。
蕭靖搖搖頭,始終提不起興趣:“我不願再修煉,當一名凡人,生老病死也很好。”
生老病死?
死?誰都可能會死,唯獨他不能死!
陸長淵面色不顯,繞開話題說:“不急,你再想想吧。”
“好好好……”
蕭靖一心敷衍,與他獨處一室,總覺得渾身不适,試探問:“春天了,靈光峰上的花開了嗎?我想去看看。”
說着,他往門外而去。
這一次,陸長淵卻沒有阻止,只是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亦步亦趨,比一般的師兄弟還要親密些。
可惜,靈光峰上唯有一株光禿禿的桃花。
“花未開。”
語氣中,不乏落寞。
忽然,兩名弟子恰好路過,見到他們後,頓時震驚了。
“我是不是眼花了?”
“你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了青蓮真人,可他不是……”死了嗎?
這句話,是靈光峰上的禁語,他們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聽聞,青蓮真人抽出仙骨後,又堕入魔界,不幸隕落。
為此,明淵真君瘋瘋癫癫,不信青蓮真人已死,在找回軀體後,又四處搜尋他的神魂,妄圖人死複生。
如今看來,他成功了?
得知這天大的秘聞後,兩人一陣後怕,他們會被滅口嗎?
“跑嗎?”
“跑……跑吧?”
兩人互相推搡,想逃,又雙腿發軟,只覺得靈府上懸着一把大刀,随時可能劈下。
蕭靖看得好笑,朝他們招招手。
兩人更怕了,對視一眼,頂着重重壓力,快步走近,行禮道:“見過真人。”
“你們是哪座峰的弟子?”
張凡态度恭敬,謙卑說:“我們是含丹真人座下的記名弟子,剛來不久。”
蕭靖一聽,不禁喜上眉梢:“你們是師父新收的記名弟子啊,這麽說,我也當師兄了?”
兩人齊呼不敢,只是記名弟子,能不能入門還是未知數呢。
況且,是宗主怕含丹真人過于悲痛,将他們硬塞過來的。
老實說,他們的處境有幾分尴尬。
蕭靖不以為意,對他們的态度異常親昵:“入了靈光峰,自當勤加苦練,你們的人品和努力,師父都心中有數的。”
張凡喜不自勝,揚聲道:“是,謹遵真人教誨!”
下一刻,他就高興不起來了。
此時,一雙血紅的眼看着他,不帶任何溫度,像在看一個死人。
正是明淵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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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