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不怕了

回憶像是潮水一般湧來,清晰的好像是發生在昨天一般,姜韻緩緩從回憶裏抽身。

眼前的人還是和以前一樣美好,只是更加成熟,更加風情也更加迷人,膽子好像也大了不少,竟然堂而皇之就敢吻上來,還吻的那般沒有章法。

姜韻想着忽然間就笑了笑,然後随意的靠在了身後的樹上,擡起頭看着許沁柔,聲色帶着些許幹澀。

“我和芳姨的對話你都聽到了?”

許沁柔還是有些懵懵的,臉上的熱意和心裏那股難言的燥熱已經消散許多,聽到姜韻說話,這才有些回神,對上姜韻的眼睛輕聲。

“嗯,所以,接下來我說的話,都是我的回答。”

像是要給自己打氣一般,許沁柔深吸了一口氣,朝着姜韻走近了些,垂下眼眸。

“姜韻,以前是我騙了你,沒有所謂的白月光,更沒有什麽喜歡的男生,從始至終,我唯一一個心動過并且一直心動着的人,只有你,也只是你姜韻。

很抱歉,那個時候的我,懦弱,害怕。可笑吧,明明你們已經給了我那樣多的勇氣,明明我告訴自己不要在乎那些人的謾罵和指手畫腳。

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住,白天我可以笑着告訴自己不在乎,可是晚上那些話又像是錄音一樣在我耳邊循環播放,一遍又一遍,我甚至自己想象出那些會鋪天而來的謾罵。

我一點沒有平日表現出來的那樣無畏無懼,所以,在發現你眼裏深藏的那些情感後,在看着你對我越來越好後,我怕你有一天會捅破那層紙。

我怕他們明明就在我身後卻還要假裝竊竊私語說我變态,我怕貼吧上到處又是對我無端的編排。

我怕……我怕到時候來堵我的會更多了一些不知名的女人,我怕給我的罪名多一點又多一點。”

說着許沁柔又離姜韻更近了些,手輕輕撫上她的眉眼,一處處,一遍遍,輕柔纏绻的不可思議。

“可是姜韻,現在我不怕了,只要一想到會永遠失去你,你會用那樣溫柔,那樣包容的眼神看着別人,這顆心就好像疼要死去一樣,真的好痛好痛啊。

所以,姜韻,求你,再喜歡我一次好不好,這一次,我不會害怕了,你可以懷疑過去的許沁柔,但你可以相信現在的她,她已經有了足夠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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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許沁柔,又脆弱又堅定,看着姜韻的眼睛裏面滿是希翼,眼睫上在不知何時已經有了濕意,還有一滴眼淚懸在眼角處,欲墜未墜的樣子。

姜韻看着這樣的她有些心疼,是她疏忽了,沒有考慮到當時許沁柔的處境,也沒有考慮到她的顧忌,更想不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自己的女孩遭受着那些傷痛。

姜韻的掌心虛虛貼着她的臉頰,然後伸出手指,将她臉上的淚一點一點輕柔的撫去,輕輕嘆了一口氣。

“所以許沁柔,你害怕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以後你也會因為別的把我丢下的。”

說着姜韻站起身來,手輕輕托着許沁柔的下颌,繼續開口:“而且我剛剛和芳姨說的都是認真的。

許沁柔,你會找到喜歡的男人,生一個或者幾個可愛的孩子,長長久久,安安穩穩的走下去,這才是你最适合你的生活,而我們,還會是最好的朋友,永遠是,一直是。”

許沁柔看着她有些震驚,說不清的委屈直接湧上來,如果之前是小奶狗的話,現在的她就是小狼狗,直直的把姜韻重新撲倒在剛剛倚靠着的樹上。

大概是沖擊力有些大,姜韻受不住這樣的許沁柔,被猛然頂撞了一下,背後有些刺刺的火辣辣的疼,一時沒有忍住輕聲叫了幾下。

可是對此許沁柔不為所動,甚至對現在的情況萬分滿意,看着姜韻被她圈在懷裏,困在自己身前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只能仰首看着她。

可是,還不夠,一點也不夠,許沁若直接低下頭去,又深又重的埋在姜韻的脖頸處,張口。

毫不猶豫,咬着一處嫩肉,然後狠狠的研磨,複又松開,然後又咬上,研磨,一遍又一遍。

位置的劣勢,姜韻使不出力氣來,被壓着手腳都是軟的,身上這個人像是變了一個似的,瘋狂又癡纏。

哪還有平日裏那副清冷無欲的樣子,倒是現在沾染了七情六欲個更來得讓人心悸。

脖頸處都是許沁柔呼吸間吐露的熱氣,溫溫熱熱,還帶着獨屬于她的香甜一般。

姜韻忍不住偏了偏頭,希望可以減輕一點折磨,可是這人偏不如她意,又跟着黏上來。

姜韻無奈,有些無奈又有些氣餒的喚她:“許沁柔,你讓開些,我不舒服。”

姜韻不說話還好,說了之後更覺得那人得寸進尺,咬她的力度又大了些,這次倒是沒多久,很快就松開了,跟着便是她溫熱的話語,帶着一陣一陣的熱氣從脖頸處傳來。

“姜韻,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不會為了別的丢下你,永遠不會,除非,除非是你想要丢下我,不想要我。

可是我依舊會粘着你,守着你,我也知道,你之所以一直推開我,想和我保持着做朋友的距離,都是因為那三年。”

說着,許沁柔擡起頭,環着姜韻後頸的手随着她上移,柔柔的貼在姜韻的臉上,眼睛真摯又溫柔的注視着姜韻。

又是那副霧蒙蒙的姿态,像是個會被主人随時抛棄的小狗一般,可憐兮兮的。

“可是姜韻,那不是污點,那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如果有什麽偏見,如果非要給那三年找一個真正的源頭,我才是那個罪無可赦的人啊。

所以,姜韻,你從來不是什麽污點,真要說的話,你是我空虛無度的人生裏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我的喜歡也不是空口而來的喜歡,很久了,姜韻,很久之前我就喜歡你了,很抱歉現在才敢和你說。”

說完,許沁柔又把腦袋直直埋進姜韻的脖頸處,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是害怕看見姜韻讨厭的神态,還是因為自己剛剛那些大膽的話感到羞澀。

姜韻卻也慶幸她的舉動,不然自己這般樣子固然要被她看了去,好像一個被剝了皮的洋蔥放在了眼前。

以至于熱意在眼眶裏控制不住的蔓延着,鼻子也酸澀的緊,一切像是在做夢一樣,以至于姜韻分不清真假。

許沁柔說她一直喜歡自己,說自己一直一直是她人生裏最濃墨重彩的一筆,還說這三年從不是污點……

她猜想過這人或許是喜歡她的,畢竟眼神不能騙人,愛意也難以被遮掩,許沁柔過去看着她的眼裏也是又掙紮的。

可是,許沁柔不知道,姜韻如今躲避的姿态,也不并全然因為那三年。

可有些事情,姜韻不能告訴她,太危險了。

她自己一個人在裏面尚不能顧全自身,又怎麽能将她拉入這深不見底的沼澤呢?

各種情緒交加,胸腔處翻湧着難言的情緒,好似火燒,又好似冰凍……

姜韻忍不住,擡起一直垂放在自己身側的雙手,輕輕尋到身上這個人的後頸處。

輕輕撫過那些短絨絨的毛發,手感極好,就這樣輕撫了一陣後,又将手按在那嬌柔的後頸上。

軟嫩軟嫩的,姜韻只敢放了指尖在上面,生怕刮蹭到了她,心裏不是不歡喜的,喜歡的人亦喜歡着自己,在這樣的年華裏,已經是最讓她開心的事情。

可是,那時候的許沁柔害怕,這時候的自己也害怕啊。

我該拿你怎麽辦呢許沁柔?

姜韻不僅害怕會給這樣光明溫柔的人抹黑,害怕她會在學校被人指指點點,害怕她老師那樣神聖的身份被人污垢。

更害怕現在的自己會将許沁柔好不容易重回正軌的生活攪弄的污穢不堪,讓她因為自己深陷險境。

所以,她必須要給許沁柔足夠的選擇權利,足夠反悔的權利,足夠全身而退的權利。

于是姜韻輕輕将脖頸處貼着的那人推開些。

眼睛深深望着那張柔柔嫩嫩,還蘊着未散的紅潤的臉頰,用着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

“許沁柔,這是你真的想要的嗎?你确定你要的是這樣的感情嗎?

不是因為那三年愧疚而想要彌補我,不是因為害怕我會恨你而補償我。

更不是因為你弄不清你自己到底對我是怎樣的感情一時沖動才說出這樣的話?

許沁柔,你看着我,你告訴我,你說的喜歡,你自己究竟弄清楚了沒有?”

姜韻的臉上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表情,淡淡的,只是那雙眼睛緊緊的看着她。

仿佛那些話不是她說出來的,也仿佛自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那些話,像是一個個石塊,猛然砸進許沁柔的心裏,一下,一下,接着一下。

不然為什麽自己的心裏這麽脹痛,還這麽苦澀。

磅礴的恐慌感一陣陣湧來,像是走不出的虛無世界,許沁柔只覺得自己要溺斃在裏面一般。

為什麽呢?為什麽呢?

姜韻不信她,怎麽能不信她呢?為什麽要不信她呢?

明明自己喜歡她啊,自己愛她啊。

可是轉念想想,姜韻的這些話也并不是空穴來風。

只怪以前的自己不敢承認,也沒有正視這份情感,甚至,親手将她從自己身邊推開。

怎麽辦?因為當初是她推開的,所以再也沒有拉回來的資格了嗎?

這麽想着,許沁柔便覺得滔天的委屈湧來,嘴唇緊緊抿着,仿佛眉角眼梢都在用力。

她看向姜韻,撐在她身側的手也微微用上了些力氣。

許沁柔有些害怕,她覺得如果不圈住姜韻的話,這人人可能會跑掉。

她微微擡首看向姜韻,臉頰仍是帶着紅意,這時候也分不清是氣惱的,還是先前羞澀的。

“姜韻~”

聲音喃喃,帶着溫潤的誘人。

輕輕喚完那人的名字,她又徑直俯身,将唇貼在了那人的嘴角處。

一點一點,來回吮弄,甜甜的,軟軟的,直到心滿意足了才堪堪起身。

這才又看向被自己禁锢在身下的人,微微揚起嘴角,帶了明顯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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