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越線

“我親吻你,卻也不只是想要親吻你,如果可以,我貪心的想對你做更多過分的事情。

我恨不得深入你的骨髓,恨不得時時刻刻與你水乳交融……

可是這些隐秘不可言說的想法,我也只對你一個人有,你問我到底弄清自己的感情沒有。

姜韻啊,我當然弄的清啊,我愛你啊,真的愛你啊,你不能這樣冤枉我的!

是,我承認,我愧疚那三年,可是,我的愧疚是因為我,讓我年輕美好的愛人進了那監牢裏面。

因為我,讓我意氣風發的愛人,白白被禁锢三年,我恨自己啊。

我恨為什麽當初不能勇敢一點,為什麽沒有早早和你互通心意,這樣的話可能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姜韻,我只是愛的怯懦,可我并不是一個會混淆感情的人。

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你是覺得以前拒絕你的許沁柔現在卻說她愛你,是因為她愧疚,她想彌補……

所以,将原先的友情自顧自轉換成了愛情?是嗎?”

說着,許沁柔低頭看了她一眼。

那人眼裏翻湧着深厚的情緒,可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也沒有回答自己的話。

許沁柔笑了笑,不在意,擡手輕輕撫過姜韻的眉眼,語氣變得鄭重。

“那我現在告訴你,不是!許沁柔愛你,就是愛你!

沒有因為別的因素搞笑的竟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姜韻,喜歡你,也不是一時的歡喜,是許許多多日夜,是長長久久,是亘古不變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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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清楚了嗎?!”

許沁柔的音調越來越高,最後竟是帶着幾分威懾,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姜韻卻覺得有些好笑,面前的人仿佛在發光一般。

明明看起來是一副軟綿可欺的姿态,怎麽說起話來倒是這般唬人。

像是一個套着虎皮玩具的貓,仗勢欺人,卻滿滿是可愛的姿态。

姜韻倒是第一次看見許沁柔這般委屈、霸道、又駭人的姿态,只覺得別有趣味。

她輕輕搖了搖頭,嘗試着将身體微微向後退了退,這才稍稍輕松些。

怎麽辦?這顆心竟是又不争氣的動搖了?

真就對這人沒辦法了,無非就是三言兩語罷了,無非就是動人了些,好聽了些……

也如自己所願了些,這心怎麽就軟了呢?

怎麽那人想要什麽,她就想給什麽了呢?

一陣風吹過,涼涼的,帶起身後的枝葉簌簌作響。

姜韻這才清醒了些,內心恍然道:差點就被這人蠱惑了,不能啊,不能離這人太近。

可是眼下那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要是拒絕推卻的狠了,估計真是要了命了。

姜韻擡頭,從她的肩膀處透過去,月亮雖然只有一半,卻仍亮的驚人。

所以,一個折中的辦法,是不是也可以得到最好的結局?

姜韻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人,笑了笑。

“許沁柔,我很歡喜,這一次,是你說的喜歡,而且是我想了念了那麽久的喜歡,但……”

說着,姜韻又停了下來,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的這段話那人會不會難過。

又或者,自此之後,那人又會退回到原位,再也不會往前一步,安安分分,再無可能。

這般想着,姜韻感覺自己的心,有一絲細微,卻又不可忽視的疼痛。

而許沁柔感覺自己像是在坐過山車一樣。

開心和失落都在姜韻一念之間,她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期待卻又害怕姜韻忽然頓在嘴邊的話。

她不自覺的斂住了呼吸,睜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着那人,希望給自己一個最後的宣判。

姜韻看出她的緊張,倒也不舍得讓她提心吊膽,輕嘆了口氣。

“但有些快了,許沁柔,慢慢來好不好?”

哪快了?慢慢來?來什麽?

無數個問號出現在許沁柔眼前,她有些不解,直愣愣的看着身下的人。

“還不夠慢嗎?”

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姜韻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慢?許老師對慢的定義是不是與常人不一樣?

我可沒見過還沒确定關系的人就可以這般把人壓在樹上肆意妄為。

你吻也吻了,抱也抱了,該說的話也都被你說完了,然後還要問我這還不夠慢?

那看來想要到達許老師快的地步,那我們兩人倒是不應該在這裏了?

這麽一說,我還有些對不住許老師?”

一番話說的許沁柔面紅耳赤,她有些心虛的咽了咽口水,可是身上的動作倒是一點沒減少。

“那你說,你想要怎麽慢?不,我應該還要問問你,我的心意,你知道了嗎?”

說完,便是眼神炯炯的看着姜韻,一副必須要一個答案的樣子。

姜韻被看的無奈,點了點頭。

知道了,當然知道了,這人的眼神就快将自己吃了,她怎麽還能不知道呢。

許沁柔看着她點頭的樣子,知道這人是明白了,頓時懸着的那顆心有了着落。

“姜韻,我的心意就是喜歡你,愛你,男歡女愛之愛,你要用心記着。

所以,你剛剛說的慢些是什麽意思?你再說清楚些,不要模棱兩可……”

“我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我們慢些來……”

還未等許沁柔說完,姜韻便接過了她的話。

可是仍舊是一個不算清晰的答案,許沁柔聽得分明,卻也執着必須要一個答案。

她擡手撫上姜韻的唇瓣,軟軟的,帶着溫熱,然後有些不确定的看了姜韻一眼。

便不管不顧的俯下身去,想要再一親芳澤,也是想測試姜韻所說的慢慢來的界限到底在哪裏。

察覺到這人的目的,姜韻輕輕擡手,堪堪擋住這人迎面而來的紅潤。

“我說的慢些,可不包括這個,許沁柔,說起來,其實我們還沒有真正的了解過對方。

所以,慢些吧,我希望在慢慢相處後,等你知道姜韻究竟是怎麽樣的人,靠近她又會有怎樣的後果。

你覺得你能接受了,你仍舊想要那份感情。

你也仍愛我,想和我在一起,那時候……我大概也不會拒絕了。”

“所以我們現在算是什麽關系?”

許沁柔有些迫不及待,急急地想要追尋一個身份。

“朋友……卻也不僅限于朋友,在真的可以跨過這條界線的時候,那我們就試一試吧。

許沁柔,這次是你先說的喜歡,所以最後結局也讓你來選擇,如果你中途怕了,累了。

或者忽然發現其實自己沒那麽喜歡,又或是根本不喜歡。

你都可以告訴我,然後去走你想要走的路,過你想要的生活,知道嗎?”

再聽姜韻這樣說,許沁柔更是難過,更是委屈,不為自己,只為姜韻,只是姜韻。

她知道,姜韻這麽說,無非是把所有的退路都給了她,更是給了她随時可以抽身的餘地。

許沁柔這般替姜韻委屈着,眼眶便濕的更狠了,淚珠更是止不住,一顆一顆的往下墜。

可是她自己偏生沒有感覺,只是一股腦的看着姜韻。

姜韻看着她直覺得這人好笑,怎麽變得這樣愛哭了。

好像從回來後這人只要在自己身邊就是一直哭。

難過也哭,開心也哭,委屈了也哭,這該怎麽辦呢?

她擡起手來,又撫上許沁柔的臉頰,軟軟的,滑滑的。

她倒是不敢多留,一點一點擦去了那些淚珠,注視着她的眸子裏都是溫軟的光。

“怎麽了?是不想試試嗎?”

許沁柔像是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一般,猛地擡起頭來,有些氣惱。

這人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這個意思,還要這般逗弄自己。

她有些恨恨的咬了咬唇,複又抿成一條線,帶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

“姜韻,那條界線我是一定要越過去的,

但不是試一次,是只有一次,只能一次,一次就夠了,一次就必須走到最後。”

姜韻看着她,心軟軟的,這人現在變得真是格外的兇。

兇就兇罷,哭什麽呢?

分明是一件未果的事情,卻好像在她那裏已經有了定局,竟是一次要走到最後。

她有些無奈,也好笑,只是期盼着打破那條界線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

而自己,也能堂堂正正幹幹淨淨走在陽光下,不用畏首畏尾了,也不用再害怕這人受到傷害了。

可眼下這人竟還是有些不自覺的壓着自己,姜韻無奈的嘆了口氣。

“許老師,還要壓着我多久?嗯?

明明是你壓着我欺負,怎麽自己還哭的這樣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怎麽欺負你了。”

這樣的話一出來,許沁柔才像是被燙着了一般,猛然一下子從姜韻身上退開,只以為自己壓得她不舒服了。

可是姜韻眼裏流溢着的笑意太過明顯,許沁柔反應過來,她是在調笑自己。

可是又不是,因為今晚她的确放肆,這樣直勾勾的吻上她,不顧一切。

又将她壓在樹上這般那般作怪,像是貪心的小獸,恨不得把姜韻化在自己口中。

大概是壓得有些久,姜韻站起身來這才覺得自己的腰背酸痛,像是被人狠狠捶打了一樣。

而唇上和脖頸處的感覺更是明顯,說不清道不明的麻麻癢癢的感覺,擡手到唇上輕輕一摸。

“嘶……”

有些痛意從唇上傳來,姜韻沒忍住出了聲。

聲音不大不小,許沁柔剛剛好聽了個清楚,也看将姜韻撫着自己嘴唇的一幕,當真好看極了。

不知是月光白華的緣故,還是唇瓣有些濕意的緣故,姜韻的薄唇此刻濕漉漉的泛着淺淺的水光。

粗粗掃一眼,就會發現還有些不正常的紅腫,像極了沾了水的極嫩極鮮的櫻桃,引人想咬上幾口。

許沁柔的視線太過熾熱,姜韻無法忽視她的眼光,更不敢忽視這人恍恍惚惚往她身邊走。

走就走罷,那眼神還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唇瓣,姜韻不由得一下子氣笑了。

“怎麽?還沒咬夠?現在就想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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