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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棵到第二棵樹,中間她走了四步,第二棵到第三棵,她走了七步!
一般道路兩旁的樹為了美觀整齊都是等距離種植,除非遇上路燈才會挪一定距離,可是這三棵槐樹,當真是巧合嗎?
葉惜媱的視線又看向東邊那一排垂柳,不多不少,正好七棵,再看西面和北面,西面正是她剛才出來的那條街,殡儀館和香燭店還有壽衣店林立,北面遠遠望去一家醫院的正門口正對這十字路口。
是巧合嗎?三公七鬼鎮陰魂,萬馬千軍守死門……葉惜媱忽然記起前世在一本術士手記的殘篇上看過的這句話,驀地頭皮一麻。
那本書到底有多厲害呢?她上一世施展的以己身為陣眼又凝聚萬民信仰之力而成的上古禁術,就是出自那本書。
三公七鬼正是三棵槐樹七棵柳樹,萬馬千軍……這裏,恐怕千年前曾經是個古戰場。
三槐七柳和萬馬千軍鎮壓在十字路口處,幾十年來從沒出過事,恐怕就是因為這個三公七鬼陣吧,可是前天夜裏那一場車禍,連夜大雨讓血水蔓延的到處都是,染了人血的平安街還能平安嗎?
葉惜媱本以為不過是有人貪生怕死妄圖逆天改命,卻沒想到能牽扯出這麽一樁大事,馬上要七月半了,中元節将至鬼門關大開,保平安的大陣被人拿活人做了血祭,那死門,還守得住嗎?
當然,這一切還只是她的猜測,可是下一秒,仿佛已經印證了她的猜測不是假的。
一陣風吹過,槐樹葉子沙沙作響,葉惜媱頓時覺得身上一陣寒意襲來,她将手臂上挽着的風衣穿在身上,正要打個車去找個地方吃飯,忽然一聲急促刺耳的剎車鳴笛聲驟然響起,随即“嘭”的一聲,她猛地回頭,她才路過不遠處的紅綠燈的十字路口兩輛出租車撞的起了火。
葉惜媱看着那忽然出現的車禍瞳孔一縮,剛打完急救電話從手機上回神,卻恰巧看到那兩輛車上忽然飄出幾縷黑氣,緩緩悠悠的繞進了槐樹的枝蔓間,她再一眨眼,已經不見了,只有那槐樹的枝葉在風中輕輕搖晃。
她心下一沉,想起還有不過十天就是中元節了,如果不處理,後果不堪設想……可是事關一條道路的建設與運營,她區區一個無權無勢的老百姓怎麽可能随意置喙?
她無心去看亂作一團拍照嘆息議論紛紛的行人,直到救護車和警車以及交警趕來拉了警戒線,她才趁着路過的時候将那枚定過女鬼的功德錢悄悄地打入了第二棵槐樹樹幹之中,不過輕飄飄的一彈,仿佛受到大錘打壓一般就自發的的釘入了樹幹裏,而且深度遠遠不止入木三分。
本來将銅錢釘在那出事的十字路口處更好,可是如今人多眼雜還有電子眼拍攝,不過也能保證十天之內不會出事。
這一番舉動之後,葉惜媱的心才略微安定了幾分,她看了一眼時間,兩點多了,她一直走出平安街,才招手攔了一輛車子坐上之後回了酒店。
就在她走後,一個老者和一個中年人下了車子到這三棵槐樹前一臉凝重的看着十字路口眉頭不展,“白老,很棘手嗎?”神色肅穆的男人眉間深深皺起一道縫隙,顯然是常常皺眉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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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老人沉重的點了點頭,如今末法時代,利欲熏心之輩頻出,貪婪者,草菅人命者披着人皮橫行,他這把老骨頭拼了老命也未必能挽救眼前的局勢……
忽然冥冥之中一股意念升起,他心有所感似的看向身後的槐樹,那樹幹略上方快近鄰分支處一個隐隐的小孔,踮起腳尖一看,裏面赫然是一枚鏽跡斑斑的銅錢,他扶着樹幹的皮膚幹燥蒼老的手掌猛地一顫,眼裏恍然閃過一抹驚喜,“找出打入這枚銅錢的人,此局可解!”
那語氣裏隐隐的興奮和激動讓身邊跟着的中年男人緊皺的眉頭也驀地一松,茫茫人海裏找個人總比毫無解決辦法要好得多。
這邊葉惜媱回到酒店裏,看了眼時間來不及好好吃飯了,她随意泡了碗泡面,重新梳洗之後她拿出買來的符紙和朱砂,這才發現一路打攪忘了買毛筆,無奈何只得故技重施以指為筆,又畫了幾張符,這才洗手化妝,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正好三點整,李钰的電話也如約而至。
葉惜媱随手提上自己的包拿過手機和房卡關了門,這才有空看一眼直播間,她邁出走廊的腳步一頓眼底驚訝一閃而過,“怎麽忽然這麽多打賞?”
她看了一眼生命值,已經有五百二十三天了,終于熬過了分分鐘面臨死亡的尴尬。
鬼才六叔:這是聶小倩的功勞,不得不是女人哦不對,女鬼還是更了解女人。
咚咚锵:主播你上輩子竟然是個天師,你欺騙我幼小的心靈……
葉惜媱滿臉黑線,不知道這兩人再說啥,一邊走一邊一目十行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彈幕,這才了解來龍去脈,她不由得輕咳一聲笑了,“感謝各位觀衆的打賞,特別感謝小倩姐姐的支持和賭局。”
随後她頓了下,有些尴尬的道:“我上輩子不是天師,是個玄學師。”似乎怕觀衆不了解這兩者區別,她解釋:“天師一般都是那些有傳承的玄學世家的叫法,而我,無門無派也無師承,全靠看書和天賦才入了這一行,我并不是誠心騙咚咚锵的,只是當時有些抹不開面子。”
至于為什麽抹不開面子,觀衆體貼的開始在屏幕上打“懂”,卻沒有一個人把話說的直白。
下了樓,李钰的藍色保時捷停在樓下,他開着車窗嘴裏叼着根煙靠在座椅上,臉上還扣着個墨鏡,跟個老大爺似的無聊的刷着手機,見葉惜媱從玻璃門裏出來,他取下墨鏡将沒抽完的半截煙蒂摁進煙灰缸裏拉開車門走了下來。
“我們這是去哪兒?”
李钰很自然的拉開後座車門,問葉惜媱。
“去協和醫院。”她視線掃了眼李钰輕笑,“李大少心血來潮給我拉個車門,真是難得。”
說是這麽說着,但葉惜媱還是躬身上了車,李钰關上車門也笑了,“我這保時捷車夫斯基服務如何?”
“好是好就是坐的我心驚膽戰的。”葉惜媱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你不用這樣客氣,不然你和我都不自在,就像普通朋友一樣相處就行。”
鬼才六叔:我覺得這個叫李钰的小子會喜歡上主播,就像那個霸道總裁愛上我,不過這小子充其量就是二逼總裁愛上我,這是陽間流行的套路。
他彈幕發完,直播間裏死一樣的寂靜,沒有鬼說話附和,也沒有鬼反駁。
葉惜媱瞥了一眼直播間,搖了搖頭,“這是不可能的,六叔你想多了。”
直播間裏還是凝固了一樣沒人出聲,葉惜媱不由好奇,還沒等她問個究竟,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陌生號碼,沒有印象。
“喂,你好我是葉惜媱。”
電話那頭低沉的男人聲音讓葉惜媱一挑眉,随即驚訝的神色出現在臉上,“讓我演女一號?”
“不是,怎麽會呢,我有什麽值得別人欺騙的。”葉惜媱笑了下,放松下來,“只是我可以問問為什麽嗎?”
“今天啊,不行,我有事。明天早上吧,嗯……就吉祥路那家茶樓吧,好九點見,謝謝你。”
見葉惜媱挂了電話,李钰驚訝的問她:“有人找你拍戲?”
其實葉惜媱的演技放在娛樂圈雖然算不上老戲骨級別但絕對能吊打一衆買熱搜花式尬吹的小花,只是公司不重視她又因為好欺負總是被拉踩,所以提起她的演技別人第一反應就是嘲諷。
“嗯,挺奇怪的,我這也算黑紅吧?”
葉惜媱自嘲的笑了下,早上那條微博打臉證據一放,她就删除了微博沒再多看一眼,她沒心思經營微博上的路人or粉絲,也不想看那些自說自話閉着眼睛不聽真相的黑子罵她,如今黑她的人依舊不會少,只不過黑她的由頭除了炒剩飯之外大概能再多加一條踩着影後上位的心機婊吧。
至于這個打電話邀約她演戲的,葉惜媱其實并沒有抱多大希望,不過過去看看總是無妨的。
“我覺得你不喜歡娛樂圈,不論以前也好現在也罷,你都不怎麽喜歡,那為什麽不退呢?”
李钰沉默了一會兒,又補充,“畢竟你身懷本事并不怕過得不好。”
“人活着有所為有所不為,退出娛樂圈我固然會更加輕松開心,但并不是這樣像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去,就算離開也得身披萬丈光芒而絕不能是一身污水。”
還有一句話葉惜媱沒說,雖然她成為這個葉惜媱的時候原主的魂魄已經死了,但她既然成了這個葉惜媱,那麽曾經欠過原主的,侮辱過她的,她總得給她讨回來,這是她在以自己的方式給原主一個圓滿,哪怕這個圓滿原主并不會知道,但這并不妨礙她這麽做。
李钰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排安靜沉穩的女孩子,明明還是那張臉,卻總覺得更加吸引人更加有魅力。
二人在一路無話,葉惜媱倒是和直播間裏的觀衆一起聊了聊,但前面直播間忽然陷入安靜之中的異常沒有鬼提起,她雖然覺得怪異卻并沒有多問。
車子到京城協和醫院的停車場停下,葉惜媱和李钰下了車,李钰問她:“我猜你今天來這一趟還微博上那個視頻有關,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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