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樂樂, 媽媽來接你回家!”
魏麗芳蠟黃的臉上綻出一抹笑,她快走幾步越過衆人率先推開了局長辦公室的門,臉上本就搖搖欲墜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她視線在各個角落裏逡巡着,輕聲呼喚:“樂樂, 別藏了, 媽媽來接你回家……”
随後, 她似有所感一般小心翼翼的看着沙發,嘴唇動了動,兩串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落下來, “樂樂!”
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撲過去跪倒在了沙發前, “媽媽感到到你在這裏,對不對?樂樂, 你給媽媽應一聲啊。”
葉惜媱眨了下眼睛,掩去了眼裏泛起的淚花, 她看到樂樂抱着魏麗芳的脖子嗚嗚大哭着叫媽媽……
“魏老師, 樂樂抱着你的脖子在叫你, 來, 把這張符貼在你的額頭處, 你就能看見他了。”
葉惜媱上前, 手放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權作安慰。
“我真的能看到他嗎?”魏麗芳轉身, 接過手裏繪着朱砂的黃紙,小心翼翼的雙手捧着,輕輕笑了下,“我知道, 他肯定在叫媽媽,小嬌氣包。”
随後她顫抖着手将手裏的符紙往額頭上一貼,眼前嗚嗚哭着抱住她脖子撒嬌的小男孩兒,可不就是她的樂樂嗎。
“樂樂,我的樂樂……媽媽終于找到你了。”
魏麗芳雙手小心的撫摸過樂樂的肉嘟嘟的小臉蛋,手上卻沒有一點點觸感,她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嘴角卻倔強的帶着一抹笑,幹裂的嘴唇沁出了一絲血,她小心翼翼的往前伸了伸頭,雙手捧着兒子的臉,似乎想親他一下。
“媽媽,樂樂頭好疼,媽媽說爸爸變成了精靈守護着我們,我知道,爸爸其實是死了,現在樂樂也變成了小精靈,樂樂真的能守護着媽媽,因為媽媽看得見樂樂呀。”
樂樂嘟起小嘴唇親了親魏麗芳的臉,小手把她脖子抱得緊緊地。
“好,媽媽的小精靈一直保護着媽媽。”
魏麗芳擦了一把眼淚,轉頭看向葉惜媱:“葉警官,謝謝你,謝謝。”
“我不是警察,你不用謝我,樂樂他勇敢又善良,懂事的讓人心疼,魏老師你……你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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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惜媱看着眼前的女人,也只有在她的視線落在樂樂身上的時候才有光亮,其餘,就像一潭死水,泛不起一絲波紋。
鄭國璋吸了一口氣,用了開眼符後看着穿着綠恐龍睡衣的小男孩兒,堅硬的一顆心酸軟酸軟的,他不忍再看眼前陰陽相隔的母子見面的場面,撇過了頭。
郭尚宗一直知道特通局是個什麽性質的單位,是國家機構,但不會出現在明面上,他紙筆寫過無數的材料,筆下寫過借屍還魂,寫過冤魂索命……
但是他沒有親眼見過,沒有親眼見過人死後的鬼魂是什麽樣子,也沒有見過這麽悲慘的一家人。
郭尚宗摸了摸褲兜,忽然想抽根煙,可是一摸什麽也沒有。
葉惜媱看着抱着孩子滿臉滿足的魏麗芳,心下酸楚,轉過眼問郭尚宗:“郭副局,這開眼符時效是多長時間?”
“三個小時,這是白老親自畫的。”
“魏老師,你先陪樂樂玩一會兒,還有一些和樂樂一樣被拐走的孩子,我們要去營救,還有兩個多小時時間,這兩個多小時你都能看到樂樂。”
葉惜媱走到樂樂跟前,摸了摸他的頭,“等救回來別的小朋友,姐姐親自送你回家,現在我們先住在警察叔叔這裏,讓媽媽陪着樂樂,好不好?”
“好,姐姐加油,警察叔叔加油!”
樂樂小胖手握成拳頭做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讓多少年沒流過眼淚的硬漢鄭國璋眼底一紅,他大步上前,蹲下身摸了摸并沒有絲毫觸感的樂樂,“警察伯伯答應你,一定加油救那些小朋友,樂樂最勇敢了。”
說完,他起身整了整警帽轉身出了辦公室。
“對了。姐姐,我記得那個冒煙的大鐵桶旁邊有個好高的牌子,上面有七個字,我認識三個,我在幼兒園的小夥伴張洋的洋,還有媽媽教的工廠兩個字。”
一個養豬場,一個某某洋工廠,兩條線索能給警察節省大量的人力和時間。
“樂樂真棒,乖乖的跟媽媽玩吧,姐姐忙去了。”
葉惜媱跟他揮了揮手,在魏麗芳感激的視線裏和郭尚宗出了門。
到了隔壁會客室,鄭國璋指間夾着一根煙快燃到了煙蒂上,他視線看着窗外像一個雕像一樣不知道在想什麽。
“鄭局長,樂樂說……人販子所在的大山附近有個名字帶‘洋,工廠’三個字的冒煙的大鐵桶,附近還有很多豬,應該是個養豬場。”
鄭國璋食指一燙,煙已經燃到了根底,他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雙手搓了一把臉,把桌上一張紙推到了葉惜媱跟前:“跟各區片警聯系過了,最近一周孩子失蹤的案件加上樂樂總計九起。失蹤的孩子最大十二歲,最小一歲。”
“帶洋,工廠三個字的冒煙的大鐵桶,應該就是工廠的煙囪,還有養豬場,好,我這就去部署。”
鄭國璋起身将椅子放回桌下,跟葉惜媱和郭尚宗點了點頭後邁開大步出了休息室。
十二?
葉惜媱心裏一動,拿起桌上的表格看了一眼,年僅一歲的周琪琪,女孩兒,屬豬,前幾天才過了一歲生日。
十二歲的冷然,男孩子,屬鼠,農歷二月的生日……
葉惜媱放下表格猛地睜大了眼睛,看向身邊的郭尚宗,“郭副局,現在我确定孩子失蹤案和平安街的事件有關,我申請特通局的同志協助營救失蹤兒童!”
平安街的事情,比她設想的還要複雜!
郭尚宗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好,我這就跟白老去彙報商量,功德錢的事還得葉大師來費心。”
葉惜媱點了點頭,“事不宜遲,郭副局你趕緊回去吧,我這邊把樂樂安頓好以後就去解決功德錢的事。”
郭尚宗也沒有再跟葉惜媱多做客套,兩人從休息室出來一左一右分頭行動。
今天見了樂樂,葉惜媱忽然覺得加入特通局也不錯,至少,再遇上這樣的事,她可以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魏老師,我送你回去吧,還有其他孩子要解救,而且你身體這樣子也需要好好休——”
魏麗芳身子一顫,一把抓住葉惜媱的手雙膝“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她急急地祈求:“葉大師!求求你,讓我兒子陪我幾□□嗎?”
“魏老師,樂樂他畢竟已經……長時間和你待在一起會影響你的身體,你現在身體弱成這樣子,根本受不住陰煞入體。”
葉惜媱也有些為難,魏麗芳可憐,樂樂也是,乖得讓人心疼,可是陰陽相隔是一道天塹,想越過天塹,并不容易。
“我不怕,我一點都不怕,我丈夫沒了之後樂樂就是我的全部,他也……我活得再久一個人也沒有一點快樂,行屍走肉一樣,以前我還惦記我的學生們,可是那天如果不給他們補課,我的樂樂就丢不了,如今我已經辭職了,我連個合格的媽媽都不是,以何面目教育別人的孩子呢。”
魏麗芳自始至終都緊緊地抱着樂樂,看着他稚嫩可愛的臉輕輕泛起一絲愛憐的笑,“我有樂樂就夠了,至于我身體,我會好好吃飯,好好的休息,你放心吧葉大師。”
“媽媽,我死了和你生活在一起會影響你的健康的對不對?我就在警察局裏,不回家了。”
樂樂擦了擦媽媽臉上的淚,卻無濟于事,他小臉上閃過一抹黯然的神色,糯糯的聲音讓人心疼。
“姐姐有辦法。”葉惜媱看着他脖頸間露出睡衣的玉雕小馬,走過去問他:“這個小馬是哪來的?”
魏麗芳看着小馬眼裏閃過一絲傷感:“這是我丈夫生前給他刻的,老家我婆婆在世時鋤地挖到的半截玉簪子,我丈夫心血來潮給他兒子雕了個屬相,從他出生一直戴着呢。”
“怪不得呢,樂樂爸爸說守護着兒子,沒有食言,他哪怕去世了,遺念也寄托在小馬上跟着樂樂呢,所以樂樂不怕太陽,你找一個樂樂常玩的玩具,我給你幾張開眼符,你就能帶樂樂回家。”
葉惜媱看着魏麗芳臉上的笑容,糾結再三還是将要說的話說了出來:“陰陽相隔,他終究是要去投胎的,在人間滞留太久也會影響樂樂,等中元節過後,我親自送他走,這幾天就讓樂樂陪陪你吧。”
“好……”
縱然萬般不舍得,但既然會影響兒子,再痛苦她也得放手。
“我這就回去取玩具,樂樂跟姐姐先坐着玩,媽媽去去就來。”
魏麗芳看着兒子懂事的點頭,想起了過往無數次她丢下兒子去上班時的情景,攥緊了手指也止不住心裏針紮似的疼痛。
等魏麗芳走後,葉惜媱一邊陪樂樂玩兒一邊把注意力放到了直播間上,忙碌的時候她都沒看過直播間一眼。
“人鬼殊途,可是我如果送走樂樂,魏麗芳徹底會崩潰,唉……”
只有在直播間裏,葉惜媱才能真正的跟他們訴說自己的為難展示自己的疲憊。
聶小倩:主播你別難過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各有各的難處和悲傷,悲歡離合和各種遺憾以及圓滿織就了人生,有歡笑就有眼淚,有新生也有死亡,你別難過。
咚咚锵:主播你把樂樂弄進直播間裏來吧。
不想當人一百年:樓上鐵憨憨別瞎出主意,和我們這些鬼在一起又有什麽好。
鬼才六叔:确實,那麽小的孩子怎麽可能來這兒呢。
“是啊,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各種人生……”葉惜媱嘆了口氣,又想起了功德錢的事,“你們知道哪裏有功德錢嗎?遇到棘手的事了,背後的人已經弄死了好幾條人命,眼看中元節在即,背後的人還沒抓住……”
賈大財主:主播何必這麽辛苦,只要撒個嬌,一切just so so。
【賈大財主滾出了直播間。】
“這鬧得哪一出?”葉惜媱越來越覺得這個直播間還有她不知道的隐藏功能。
勞資不想活:主播,我知道哪裏有功德錢……
勞資不想活的彈幕把葉惜媱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你知道?在哪裏?”
勞資不想活:就在我墳墓裏,是我的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那功德錢上的功德,大概是鎮壓我有功吧。
葉惜媱心裏一緊,到底這個“勞資不想活”遭受了什麽,才能說出鎮壓他有功這樣的話。
她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你……我記得你說過,你是自殺的。”
自殺的人,按理說是一心求死,怎麽需要被鎮壓呢?
勞資不想活:有人活在世上,可能生來就是個錯誤,這個錯誤死了都不能安寧……
葉惜媱想起功德錢鎮壓的那些地方的風水,心裏忽然湧上一股怒氣:“到底是誰,讓你那麽埋葬的?”
勞資不想活:主播你心太軟了,你看,這幾百年下來我都已經習慣了,沒有我爹選的那個風水寶地我這也來不到這兒呀。
“那……那你的墳墓在哪裏?”
葉惜媱攥緊了放在身邊的拳頭,世上有樂樂媽媽魏老師這樣的好母親,自然也少不了那些跟子女有仇的父親,她不過是比“勞資不想活”幸運,她不過是被丢棄了而已。
想到這裏,葉惜媱攥緊的手緩緩松開了,她長出了一口氣,內心的情緒平靜了下來。
今天因為樂樂的事,又加之幕後之人令人發指的行為,她心态一時受了影響,一個玄學師,可以為好人心軟,可以流淚,但一定不能沖動。
勞資不想活:三百年前叫暮州府,如今慶省暮州市銜雲山。
“好,我親自去一趟,雖然說你不打算投胎再世為人的話你的屍骨葬在哪裏都沒有什麽區別,但我一定給你挪個好去處。”
葉惜媱跟他保證,一個鬼魂被鎮壓在四陰之地,日日夜夜煉獄般的折磨,也就不共戴天之仇才能連人死後都不放過。
勞資不想活:不用麻煩主播,估計都化得差不多了,如果可以,請您幫我捧一抔墳土,撒進暮州市的銜雲江裏。
“好,如你所願。”
解決了功德錢的事,葉惜媱跟郭尚宗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一聲她今晚要連夜去慶省的事,慶省在東北地區,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航班。
“機票局裏的同志正在幫你查,把你身份證發過來。”
葉惜媱道過謝把身份證發了過去,正巧這時候鄭國璋上來了。
他看了一眼枕在葉惜媱懷裏睡着了的樂樂,壓低聲音問她:“葉大師,我這眼睛,有辦法解決嗎?”
鄭國璋開了個天眼,工作部署完去了警局門口一趟,結果就看到前面路口處一個肚子破了個大洞拖着腸肚滿身血乎乎的在斑馬線上溜達的人。
他忘了他用了開眼符的事,以為是出了事的路人,都拿出手機撥了一二,那個零正要按下去忽然反應過來周圍人對那個滿身血的男人視若無睹,就算人情冷漠遇上這樣的人也該害怕,這才想起他用了開眼符。
“鄭局長見到了什麽?”
“就外面路口處,一個男人腹部破了個大洞,拖着腸肚在斑馬線上游蕩呢。”
各種各樣的案發現場鄭國璋見過不少,碎屍案夠恐怖了吧,巨人觀夠惡心,可是這和見鬼完全不是一個感覺,他這一時分不清人鬼,心裏有點突突的。
“那人大概是死在那兒的,頭七過了就沒了。”葉惜媱先跟他解釋了一下斑馬線上他看到的情況,又跟他無奈的搖頭:“三個小時一過就好了,用了開眼符沒辦法。”
鄭國璋坐進轉椅裏長籲了一口氣,“好吧。”
“對了,排查有了結果,包含洋工廠三個字的注冊在案的工廠有十三家,根據衛星監測附城郊有七家養豬場,兩個條件重合的情況有兩個。”
“一個是遠洋食品加工廠,在城北郊外三十裏處,那養豬場和這家食品加工廠是一家的。”鄭國璋随手拿了張紙,一邊跟葉惜媱說着一邊畫簡易圖。
“另一家在城西郊,離市內二十裏地,叫新洋家具加工廠。離這個工廠最近的養豬場在三裏外,如果樂樂沒有記錯,那麽我覺得這一家應該比較靠譜。”
鄭國璋的中性筆圈起了第一個遠洋食品加工廠的名字,“可是這麽遠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半天能走回來嗎?”
“人和……走路速度是不一樣的。”葉惜媱剛解釋完,低頭一看,懷裏透明的小朋友睜着眼睛在聽他們說話。
“警察伯伯要抓壞人嗎?我記得路呀,我可以帶你們去。”
樂樂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趴在葉惜媱懷裏,軟萌萌的語氣尾音還帶着剛睡醒的困意。
“樂樂真的記得?”
葉惜媱苦笑着搖了下頭,她忙昏頭了葉潛意識裏認為六七歲的孩子不認路,如果樂樂帶路,那就省了很多事情。
“記得,我一個人走回來警察局的。”
“鄭局長你相信我嗎?”葉惜媱面色忽然變得嚴肅,看着鄭國璋。
鄭國璋苦笑,“你是白老看好的人,老郭叫你一聲葉大師,我當然信你。”
“那你趕緊讓警察同志們停下手裏的一切摸排工作,尤其是對這兩家範圍內的工廠,停止一切問詢,避免打草驚蛇,兒童走失案繼續交給片警,今晚行動,樂樂給你們帶路。”
葉惜媱看了眼懷裏的孩子,多年玄學師習慣使然,魏麗芳的面相和命運她已經算過了,沒有問題,樂樂也是,沒有問題,樂樂帶路是行得通的。
“你們要讓樂樂帶路?我也去!”
魏麗芳手裏拿着一個小恐龍模型,還有一個小城堡的玩具,站在門口。
“我要去把樂樂的身體帶回來,我保證不添亂不哭不出聲,我就抱着他,行不行警察同志?”
魏麗芳哀求的看着葉惜媱和鄭國璋,眼裏的淚花是一個母親憔悴的心。
葉惜媱和鄭國璋對視一眼,她出面答應了魏麗芳的要求:“好,到了地方你得待在警車裏,不許下去,如果你答應,我就說服鄭局長讓你去,否則,就算我們不讓樂樂帶路也不能答應你。”
“我答應,我答應你們,我一定不出去!謝謝,謝謝葉大師,謝謝警察同志。”
魏麗芳說着就鞠躬,腰彎的低低的,葉惜媱牽着樂樂的手扶起她,把樂樂交到了她手上,“我再次告訴你,樂樂媽媽,你今晚不能沖動,樂樂的身體鄭局長會好好帶回來,這不僅牽扯的是十幾個孩子的性命,還關乎樂樂的以後,你相信我,我定然給樂樂一個圓滿,好不好?”
“好……”魏麗芳潸然淚下,牽着兒子的小手淚眼朦胧。
“鄭局長,今晚的行動我去不了,我要解決另一件事,開眼符我會給你二十張,一張六個小時,給誰用你自己看,但是樂樂的事決不能讓別有用心的人知道。”
葉惜媱叮囑完了魏麗芳,又不放心的跟鄭國璋交待,因為這不僅關乎的是十多個孩子的生命,更是與京城幾千萬人口相關。
“好,我知道了。”
鄭國璋雖然不知道全部事情,但特通局出面的都不是小事,葉惜媱的叮囑他也沒覺得不舒服,術業專攻,所以對于葉惜媱的态度他并不以為忤。
“那我回去一趟,畫好開眼符,我會讓人送來。”
葉惜媱起身,跟樂樂告別:“樂樂,姐姐走了,明天見,要聽你媽媽話,加油,今晚等你做小英雄。”
樂樂跑過去抱着她的腿撒嬌:“好噠,姐姐麽麽噠。”
“鄭局長,樂樂媽媽,那我先走了。”
葉惜媱跟魏麗芳和鄭國璋打了招呼,提上自己的包出了派出所。
在門口招手打了個車,手機上來了一條航班提醒,今晚九點二十一的飛機,去慶省暮州市,當地特通局分局的人會等着接她。
葉惜媱回到酒店裏,洗了手馬不停蹄的畫了一摞開眼符,放下筆的時候她手一頓,又拿出三張符紙畫了三張引雷符。
這才放下了筆。
鬼才六叔:主播對那個樂樂是真好,啧。
孤墳:主播到底還是個心軟的小姑娘,從沒變過。
勞資不想活:嗯,确實。
葉惜媱掃了直播間一眼,知道自己的打算瞞不過直播間裏的觀衆,輕笑了下也沒有反駁。
收拾好一摞符紙,她往背包裏裝了幾件衣服,拉背包拉鏈的時候看了一眼桌上的黃紙和朱砂,她找了個塑料袋把這些東西放進去塞進了背包裏,還把重明琴也放了進去。
眼見要拿的東西都拿好了,葉惜媱這才将符紙放進包裏拿起手機出了門。
到警察局裏,一樓的警察同志們看她又來了,有幾個人不由好奇的多看了她一眼,心裏都在琢磨一個娛樂圈的女星到底有什麽案子需要和局長長談?
他們對自家老領導倒是沒有猜忌桃色事件什麽的,只是怕有什麽娛樂圈的案子,難辦又吃力不讨好。
葉惜媱似有所感,上樓的腳步一頓,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看她的人,他們都一瞬間轉開了眼。
她收回視線上樓,到了局長辦公室裏,魏麗芳正在吃飯,樂樂在吃零食,雖然開眼符的時效過了,但魏麗芳每次對視的視線都能準确的落在樂樂的眼睛上。
這大概就是母子間神奇的感應。
葉惜媱勾起一抹笑,跟他們打了招呼,與鄭國璋去了隔壁。
鄭國璋對于讓出辦公室給樂樂一事那是一點怨言都沒有,雖然他看不到他了,小家夥開開心心的就好。
“這是三十張開眼符,這是五張引雷符。”
作者有話要說: 樂樂的事我們這邊有個原型,小孩子放在托管班裏媽媽是老師爸爸是工程師,然後托管班的老師玩手機的時候孩子跑出去出事了,那個當小學老師的媽媽直接病倒了,第二年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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