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天，哈利悶悶不樂地坐在格蘭芬多長桌上，他的書包裏塞滿了從圖書館借來的書，他打算将它們都還回去了。

他應該有段時間不會去見普林斯——也許——哈利不再想下去，他的左胸的第二根肋骨處在鈍痛，仿佛被石錘重擊過後。又悶地令他連最近一直在喝的牛奶都提不起興趣，他轉而拿起了那杯曾經的最愛，南瓜汁。

“哥們，你不會是分手了吧？”身旁的羅恩自然是發現了昨晚提前回宿舍後就悶頭大睡的好友，連作業都沒心情去碰。而早晨起來後他的好友就一言不發，仿佛失去了言語的動力，面無表情仿佛有人欠他金加隆。

哈利吐出一口南瓜汁，他抽出紙巾擦着嘴上和滴落到脖頸上的汁水。

“我沒、沒有在談戀愛！”哈利堅定地說。他的臉色在白與黑中舉棋不定，最終被粉色占據。

這絕對不是惱羞成怒！

“好吧，你說不是就不是。”羅恩聳肩，他伸出一只手擋在嘴邊掩耳盜鈴地和赫敏說着“悄悄話”，聲音大到哈利就能聽見，“他每晚都過了熄燈時間才回來，也許某天就在外面過夜了也說不定。開學以來他可喜愛‘獨自學習’了，指不定某天搶走你的萬事通招牌。”他沖赫敏眨了眨眼睛

“哦，哈利，我真高興你每晚都在學習。”赫敏伸手捂住嘴也掩不蓋住笑聲，顯然她也聽出了羅恩的話外之音——是什麽能夠令哈利改變作風每晚都去學習——只怕是學習是假，和某個人相處才是真的。

“我确實在學習，不過這幾天我會待在宿舍。”哈利嘟着嘴，他拿起塗好黃油的面包往嘴裏塞，對于好友們對他的調侃他決定全都視而不見——謠言止于智者！

他才沒有談戀愛！他已經不會再和普林斯見面了！

哈利咬了口面包就悵然地在那裏發呆，嘴裏機械式地咀嚼将食物咽下去。

他真的就因為那件事而不去見普林斯？

醒醒吧，他已經死去了他現在是一個幽靈！他還在研究幽靈使用的黑魔法！——也許他只是想要改變現狀，他只是想要觸摸到他。

普林斯和其他幽靈不同，他和皮皮鬼也不一樣。皮皮鬼都能摸到東西，為什麽普林斯不行？

難道就因為他在研究黑魔法，他就該遠離他嗎？

哈利深深地皺起眉，苦澀地盯着面前的這杯暖黃色的南瓜汁發呆。

早餐完畢，他起身，跟着羅恩他們走向教室。

他不知道。

普林斯是他的朋友，不，他喜歡他。但是他也确實讨厭黑魔法——他應該讨厭的不是嗎？

而他喜歡的人喜好研究黑魔法。或許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哈利的嘴角下撇，他難受死了。難道他所認識的普林斯都是虛假的嗎？——不，他能夠感受到普林斯也同樣的快樂。他們在一起是真的很愉快，令他們都忘記了時間。

渾渾噩噩一整天，哈利都不太記得上了些什麽，只求着赫敏整理出來的筆記好令他補回這些課程。

“哦，哈利，你打算以後幹什麽嗎？”走着走着羅恩忽然問道，“O.W.Ls的成績影響了我們進入高等班，所以提前職業規劃是有必要的吧——不過，斯內普的高等魔藥班是只有O.W.Ls成績得到O的人才能報——而且就算得到O說不定還會被他踢掉，這實在是太苛刻了。”

“那麽如果不考一個O豈不是當不了傲羅？”哈利停下腳步對羅恩說，“羅恩，你真的要加油了啊！不過我相信在赫敏的監督下你能夠行的。”他說着拍了拍好友的肩。

“哥們，你的理想不也是成為傲羅嗎？”羅恩困惑道，寒假時他們還在言論唐克斯和金斯萊他們的工作那些刺激的經歷，簡直就是他們所憧憬的職業。

“不，我想要留校。”哈利在說出口後就愣住了。他想要留校是為了普林斯，但是現在他還會這麽想嗎？

“留校？你不會想要去應聘那個受詛咒的黑魔法防禦學教授吧？”羅恩大叫，他仔細打量着他的好友就仿佛他失戀到神經錯亂，不過——“嗯，你能夠打敗黑魔王，也許你也能夠戰勝他的詛咒也說不定。”

他還是非常樂觀的。

“也許是飛行課呢？如果霍琦教授退休的話。”哈利說。

“看來你已經計劃好了。”羅恩捶了下好友的胸口。

“嗯。”哈利抿嘴，“不過魔藥學我也不能放棄。”那是普林斯最擅長也是最喜歡的課，或者說他的眼中只有魔藥了。

所以他應該不用那麽擔心的，黑魔法研究也比不過魔藥研究。普林斯還那麽聰明——但是他對食死徒的熱愛就令他痛苦不已。

但是——但是也許昨晚他說的是反話呢？普林斯總是這樣一句話要彎彎繞繞，最後誰能夠明白他的真實意圖呢？腦子裏塞了一個巨型迷宮的斯萊特林啊！總有一天把他自己也繞進去，看他怎麽辦！

哈利拿不準他的幽靈朋友的想法。但是現在他已經沒那麽怒氣上腦了。

也許他應該去有求必應室——不，他不會回去！身為幽靈去哪裏都有可能，也許他已經不會在那裏了，就算他去了也看不到他的。

“哈利，”下了課的萊姆斯往他的辦公室走，正巧遇到準備回宿舍的哈利和羅恩，“好久沒見，我聽西裏斯抱怨了好久，你一直沒有聯系他。”

“啊！萊姆斯，好久不見！”哈利露出一個笑，在他提到他沒有和教父聯系的事實後，哈利臉上的笑僵硬了，“開學後我忙着學習所以忘了，今晚我就去聯系他！”他沒敢說他是忙于交友以至于忘記了西裏斯說的每晚使用雙面鏡聯系。

西裏斯肯定不會喜歡普林斯的——他是一個幽靈還是一個男孩。這兩點都不會令他的教父滿意。也許西裏斯還會打主意讓他和秋張複合。

哈利繃着張臉，他滿腦子都在想怎麽和西裏斯聯系時不令他察覺他交了新朋友的事。

‘他在談戀愛！’羅恩用口型對着盧平說，說完後就拍了下好友令他回神便獨自一個人回了宿舍。将空間留給哈利和盧平——很明顯，盧平有事想要和哈利聊一聊。

“去我的辦公室吧。”盧平用教案撫摸了下好友孩子的頭發，溫和的臉上帶着笑意，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樣，身上穿的是新的巫師袍，沒有任何補丁也沒有洗得發白，剪裁得體看上去還是摩金夫人親手做的！

忽然哈利想起來寒假裏看見唐克斯，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盧平——所以必定是有好事發生了。

他們來到辦公室，盧平給哈利倒了杯茶。

“哈利，烏姆裏奇沒有對你做什麽吧？”盧平等到哈利喝了口茶暖了胃後開口，他希望這個孩子不會因為他的話而回憶到經歷過的可怕的事。

“其實還好。”哈利原本想要搖頭否認，但是盧平總會知道的，烏姆裏奇給他的禁閉，以及她在公開場合對他的污蔑更不用說他們都知道的魁地奇禁賽，這些也許他已經知道了。

“那麽——”盧平擔憂地望着這個年紀輕輕就經歷太多的孩子，他無法替他做什麽僅僅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聊以安慰。

“沒事，我有……”哈利想要說出普林斯但是他止住了——等等——忽然有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

烏姆裏奇總不會真的是被意外搞進聖芒戈的。但是鄧布利多還有後來檢查現場的傲羅都認定沒有人對辦公室的門使用魔法，而房間內也沒有潛入的痕跡。

雖然發生了爆炸破壞了現場，他們也沒有從烏姆裏奇的杯子碎片上檢測出魔藥的痕跡。

但是——這不就正說明這是幽靈搞出來的——例如能夠觸碰到實體的皮皮鬼和能夠使用魔法的普林斯。

而皮皮鬼如果想要捉弄烏姆裏奇他早就會去做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但是普林斯——他和烏姆裏奇沒有利益沖突呀，甚至他都沒有和烏姆裏奇見過面，他還是斯萊特林的幽靈，烏姆裏奇對斯萊特林還是相當不錯的。

哈利隐約覺得就是普林斯做了那一切，将烏姆裏奇弄進聖芒戈。

如果真是他做的，那麽很有可能他就是為了他。

哈利的手摩擦着溫熱的瓷杯。那就是普林斯，他的朋友，說話總是彎彎道道，不會告訴他他幹了什麽和他将要幹什麽。甚至故意說一些壞話，脾氣差又喜歡獨自一個人待着。也許他會孤獨到天荒地老，只要有個坩埚加上一堆黑魔法書就能過上一輩子！

但是他真的很溫柔。

“哈利，你在想什麽這麽入神？”萊姆斯好奇地問。

“啊，我只是在想——書本上的問題。”哈利停頓了下，他沒打算告訴萊姆斯他們關于普林斯的事，所以他轉移了話題。

“對了，萊姆斯，為什麽霍格沃茲圖書館會有禁/書區？只要得到教授許可我們就能夠研究黑魔法，但是魔法部不是禁止黑魔法嗎？”哈利忽然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哈利：分手第一天，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