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奶油甜還是我嘴甜啊
不愛戴手套這事上夏新雨問過蘇灼,答案很簡單,星願幹淨,而且他老愛上手摸他,摘摘戴戴好煩人。
對于身體接觸一再越界,夏新雨把自己給攻略了——
即便他翻臉也不一定震得住這個星願小霸王,再者說,他也不确定現在的自己能不能狠得下這個心,夏新雨發現他對蘇灼是越來越心軟,以前說得出口的拒絕,現在含在嘴裏,繞繞又咽回去。
于是,在夏新雨有所松泛的尺度下,蘇灼簡直無法無天,最過一次是以抱着睡覺為名又親又摸,不是夏新雨一口咬上他肩膀,褲扣就解開了。
**
看得出星願和夜寐是自個家了,蘇灼住得十分來勁,三晚兩日還嫌不夠,跟夏新雨商量着周二回行不行,譚钺那頭周一離職,這個足以讓淨藍抖三抖的消息目前只有柳媛媛一人知曉,說的時候她就抹上眼淚了。
不過才來兩三個月的新人小妹妹尚且如此,那些譚钺一手拉扯出來的譚家軍會怎樣簡直無法想象,這麽個關鍵時刻,夏新雨是一定要在的。
他沒多說,只是跟蘇灼搖頭,這個愛撒嬌的趴他肩上蹭了好久,見對方仍舊板着臉,氣咻咻地咬了夏新雨一口,走開了。
蘇灼的煙瘾不重,卻也免不了想抽,阿偉撩了眼外屋檐下裹着個長款羽絨服在那吞雲吐霧的哥哥,朝夏新雨一擺頭:“怎麽?你嫌他煙味大?”
順着方向往窗外望,夏新雨手下不停地打着雞蛋黃:“沒啊,只是我不太抽,一抽嗓子就癢癢。”
“嘔,”阿偉誇張地做了個YUE的動作:“沒眼看了我都,至于稀罕你成這樣麽,哪還沒到哪就跪得這麽不招人待見……說跪都擡舉他了,簡直就是匍匐在你腳下。”
“別嘴欠啊。”
夏新雨冷冷一哼,一盆子雞蛋黃出其不意地全倒進阿偉執掌的面盆中,這人哎呦呦地直叫喚,指着他控訴:“你得不了好你。”
夏新雨笑着去洗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回來繼續幫阿偉攪拌他那盆。
畢竟多張嘴吃飯,他沒那麽大臉,會時不常跑來廚房幫阿偉,阿偉不僅會看家護院,收拾屋子,還做得一手好菜好飯,頭一次來夜寐那個好吃的牛排就出自他手。
夏新雨怎麽看怎麽覺得阿偉還蠻超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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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人家時人家也在瞧他,阿偉嘴一撅,拿過夏新雨抱的盆:“快給我吧,看見你幹活心裏指不定多不樂意呢,從小到大就沒見他對人這樣過。”
夏新雨聽愣了,擡頭看他。
收獲這種眼神,阿偉了然地說:“我跟他是發小,一起樹上掏鳥蛋河裏撈魚的交情,他以前可不這樣。”說着一板臉,學着蘇灼那酷拽酷拽的冰塊樣。
夏新雨笑着推了他一下。
“那時候他可愛笑了,眼裏都是光,學校裏排得上號的陽光大BOY,跟個吉祥物似的。”
夏新雨聽得一臉懵,突眼張嘴,全方位定格。
許是他這樣子太拉胯,阿偉拍了拍他手上的白面,指着自己的臉頰:“就這兒,這……你注意過麽?他就老抿嘴現在,真笑開了一邊一個小酒窩,那一口白牙,甭管你多煩他,沖那張臉就發不出來火。”
“你……還挺愛看他。”
夏新雨低下頭。
“哎,哎哎?”阿偉嗅出不對勁,擂了他一拳:“操!他他媽搶了我多年暗戀的女神!害,也不算搶吧,是那女孩主動,追了他整整一學期,我心稀碎啊。”
“追着了?”夏新雨問。
“可能嗎?!”阿偉一手叉腰一手撐桌邊:“哎我說你怎麽這樣啊,他啥樣人你品不出來?是,以前是比現在活潑,可事兒也是真的事兒,”他轉身接着攪面粉盆:“就不像現在這麽事兒,還戴個什麽破幾把手套,可那眼光也是夠刁的,能看上誰啊他……”
“他上學不戴?”
夏新雨只關注這個。
“廢話,他又不是變态,”阿偉眼一翻:“你別跟我扯手套!沒一點可比性,以前他不戴也沒見他對誰這麽好過,鬼知道他怎麽就多了這麽個臭毛病!還白的,剛開始見着我都驚了……”
“他什麽時候戴上的?”
夏新雨往竈臺邊一靠,抱着胳膊專心聽。
“不知道,”放下面盆,阿偉愣了片刻,擡頭直視夏新雨:“他十五歲那年出事了,正是中考的時候。”
“小時候他家環境其實還挺普通的,跟我們一樣,都是街面上耍大的小孩,後來他老爹一夜暴富,本來想讓他上國際學校或者幹脆出國完了,可蘇灼非不去,就願意跟着我們這一幫一夥胡混……”
“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了,”阿偉直勾勾看着面盆說着:“初三上半學期他突然退學,把我們這幫人都搞懵了,連送行都沒有這人就徹底沒了,杳無音訊,手機停機,Q號微信號全廢。”
阿偉長長舒了口氣,沉甸甸的腔調好了一些:“去年,這臭小子突然冒出來找到我,跟我說他剛回國,讓我給他當管家兼廚子兼清潔工兼大保姆兼保镖兼私人特助兼……我特麽沒錘死他!!”
夏新雨聽得有點入迷,才反應過來:“行,還是你仁義。”
“可不麽!”阿偉一根手指指着夏新雨,差點沒甩他一臉面糊糊:“我他媽就差沒獻身給他了,這麽對我我還舍大臉往上貼,伺候得無微不至啊。”
“你是GAY?”
夏新雨眯起眼。
“我,喜歡,”手指在他眼前晃着,阿偉煞有介事地說:“且只喜歡,奶.子。”
“噗。”夏新雨沒憋住。
“不過要你的話嘛……”阿偉放肆的眼光在對方身上逡巡着:“我倒不介意嘗試,這麽秀氣白白嫩嫩的,皮膚那個細啊,看着就滑,摸一下準特有手感。”說着,還挑逗地一咬嘴。
“你是不是找抽?”夏新雨沒好話。
這人仰起脖子哈哈大笑。
**
蘇灼進來時夏新雨還在想阿偉的那些話,同樣發生在十五歲的人生變故,怎麽這麽巧,自己那一年也在渡命劫。
走神走得厲害,阿偉急匆匆穿上外衣要出門時夏新雨才恍過神來,此刻阿偉已經很不耐煩了。
“聽見了嗎你?!”這人啪啪打着響指,抓夏新雨的注意力:“奶油就剩一點了,我出去買,你把這盆裏的拌好,烤箱會使麽?”見喜新雨點頭,來了句:“很好,做小蛋糕,不超過手掌那麽大,奶油省着點用,四點前我回來。”
看完表,他一轉頭就看見站在他身旁的蘇灼,臉上立即堆滿浮誇的笑容:“哦,我的先生,是我安排太多活給夏先生了,請原諒我的冒犯和失禮。”
說着,手在空中翻了幾道,擺在胸前,做了一個西式的鞠躬。
蘇灼直接一腳把他踹出門。
“太貧了你這鐵子。”夏新雨打開攪拌器,嗡聲大作。
面糊顏色越來越均勻,很好看的一種淡黃色。
蘇灼卷起袖子來幫忙,聽到這話說:“他都跟你說了?”
“啊。”夏新雨點頭。
蛋糕坯子有特定型號的模子,他揀着幾個放手掌比了比,最後往其中一個倒面:“我跟你說,我小時候可淘氣了,滿山滿野地瘋跑,有一年差點命都沒了,從山上滾下來沒把我摔死……”夏新雨偷眼瞧蘇灼,盡可能自然地過度:“那年正好中考,運氣太差都沒考好,我聽阿偉說你也初三出的事,誰沒說休學玩失蹤,到底是咋了?”
蘇灼垂着眼,頭也半低着,窺不出太多表情,摸了下烤箱那些控制按鈕,他擡頭問:“這你會用?”
靠,這麽露骨的回避?
只這句話夏新雨就知道沒戲,他什麽也問不出來。
那一段變成無數個夢魇在夜晚上演的經歷,讓他睡不着覺,即便睡着也從夢中驚醒的根由所在,戴上手套,不肯觸摸這個世界,不再笑,不再陽光,跟所有的朋友切斷聯系,到底是怎樣一件無法想象的事發生在他身上。
挖不出來遠比想象的來得失望,夏新雨居然有些心情低落,蔫蔫地做着蛋糕坯子。
一時間,倆人誰也沒話,廚房一片安靜。
不知什麽時候,叮的一聲,蛋糕得了。
夏新雨帶上手套,拿出來。
該奶油上花邊了,剛擠了點,他就皺眉停下來,蘇灼留意到過來問怎麽了。
奶油不是他打的,他不知道含糖量多少,甜不甜,該擠多少才可以讓蛋糕達到最佳口感。
手背上擠了一丢丢,太金貴,夏新雨舍不得浪費,結果沒嘗出來,一着急擠了一堆。
唉,他郁悶地舔了舔。
好像……淡了。
這就不太好掌握了,弄太多不好看,少了又不好吃,沒辦法,他只能求助廚房內另外一個。
夏新雨把手背伸過去,蘇灼落下視線,一堆白乎乎被舔得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他擡起眼看到這人嘴邊還殘留一些……
“沒了,再擠就真沒了,你幫我嘗嘗,”夏新雨心疼擠多的那些,把剩下的奶油藏到身後,非要蘇灼嘗他手上的:“沒事,你就舔一點,看看甜不……”
另一個甜沒說全,他被拉得一晃,發的音咬進男人嘴中,他沒對指定部位下手,直接去掠奪夏新雨嘴邊的奶油,伴着奶油的滑膩,吃到了他唇上。
夏新雨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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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灼哥哥讨了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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