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談戀愛啦

接吻有很多種,這種混着滑膩油脂,滿口奶香的吻夏新雨第一次嘗到,而最讓他猝然的是那強硬的架勢和探入的深度——

他被壓在牆上很用力地吻着,夏新雨稍有掙紮,就被捏了下巴不讓動。

“等……等會兒,你讓我喘,氣……”從沒承受過這麽重的吻,夏新雨呼吸全給了鼻子,老牛一樣呼哧呼哧,最後他急了,一個猛勁扒開蘇灼的狗爪子,接着奶油的滑勁兒一口咬在這人嘴角上。

夏新雨發狠咬的,不狠根本弄不住了,這人現在太瘋,短短兩天,從親到摸到接吻,不管能把他褲子給扒了。

沒同意跟他好是怕對他不夠公平,在感情上占他便宜,這倒好,眼瞅着自己就要被他給辦了,蘇灼在乎不在乎感情他不知道,反正身體必須痛快了。

蘇灼叫着好疼好疼,抱着他拱脖窩,還說夏新雨給他嘴角咬出個包,都腫了。

天天往身上粘,狗皮膏藥都沒他帶勁,夏新雨叫得更兇:“松手!不看看什麽地方,這廚房!一會兒阿偉回來了!”

“讓他看,随便。”蘇灼非要抱,還把敞懷的羽絨服往夏新雨身上裹,兩人一件,嚴嚴實實跟蠶蛹似的,手都伸不出來。

“你要這樣晚上別跟我睡了,外邊去。”夏新雨臉皮薄,當着別人膩膩歪歪吃一片面包頂天了,他真經不住。

蘇灼就不松手,夏新雨惱得不行,極力往外掙脫,聽到這人說:“咱倆聊聊。”

“這麽聊?!”夏新雨驚了。

“去卧室。”蘇灼說着往下去摸拉鎖頭,這種休閑款羽絨服麻袋一樣寬大,只要拉上他倆就成了連體嬰。

夏新雨吓壞了:“去去去!我去還不行嗎?!”

這個要他命的笑出了聲,收了羽絨服,牽着夏新雨的手,上樓。

**

星願怎麽也是個小二樓別墅,房間不少,想私密一點什麽地方不行非進卧室,夏新雨做好一切準備,提防着蘇灼鎖完門就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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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哥哥卻把羽絨服一脫,對着他,盤腿坐在床下面。

“我想跟你好。”

說這話時,蘇灼一雙眼睛火燙火燙的,仰頭專注地看着坐在床沿的他。

沒想到一下子打上直球了,從武到文,夏新雨有些懵,只顧瞪大眼睛,一個字說不出來。

蘇灼點頭:“我就當你默認了。”

夏新雨還是沒出聲。

他凝視着這個人,緊抿着嘴,最後垂下眼,睫毛很重地一落。

他看不到的是對面男人跟着也抖了下睫毛,眼中的溫度随着光一同熄滅。

蘇灼靜靜坐着,把撐在床沿夏新雨的一只手拿到自己手中攢着。

也沒好好攥,這捏一下,那摸一摸,在那截斷指反複逗留,拿到嘴邊親着。

指頭早長得沒感覺了,卻被軟乎乎的嘴唇蟄了下,夏新雨條件反射地往回一抽,蘇灼擡眼看他。

兩人互視片刻,夏新雨最終嘆了口氣,坐下來。

後背抵着床幫,跟蘇灼一個姿勢面對面,他沒強硬地收回手,就給他了。

“蘇灼。”

很沉的音色叫出名字,一個正兒八經的開場。

要不是那只被抓的手悄然動了一下,夏新雨不會知道蘇灼有多在乎,這人就一張毫無波瀾的臉。

夏新雨清了清嗓子開始。

“我覺得這樣對咱倆都不好,你和我根本不是一類人,嗯……這麽說不對,”他盡可能清晰地表達:“咱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社會階層生活圈子都差太多了,并不是你把我非要拽到你的世界咱倆就能在一起,就能好好的。”

一次教訓足夠深刻,那還是生活在同一個大學,分享了五年彼此的時光,毅然決然私奔出來的人,不也被生活毒打了麽,到最後葬送一切美好,無疾而終。

夏新雨真的不想讓誰再成為一段不能碰觸的過往,蘇灼更不行,說白了就是傷了,傷就傷了吧,一輩子獨身也無所謂。

“怎麽才能好好的你說?”

蘇灼一開口語氣就不對。

夏新雨眉心微皺,他不想跟他吵,這麽長時間相處下來,別的沒長,心軟卻夠夠的了,就像現在他甚至不舍得蘇灼生氣和失望。

他只想好好跟他談一談這個事。

“當好哥們好兄弟,特別熟的那種過命鐵子也行,咱沒事就喝喝酒聊聊天,說點不跟別人說的話,最交心的那種,談戀愛分分合合傷人又傷己,咱就交一輩子朋友……”

“滾一邊去。”

冷下來的氣泡音着實撞耳朵。

夏新雨不想說話了。

蘇灼同樣以沉厚的嗓音叫他名字:“夏新雨,你不要把譚钺當尺,把過去當例子去衡量你今後遇到的人和事,我,沒得可量。”

夏新雨擡眼看他。

“我跟所有人都不一樣,什麽你的世界我的世界,”他把這人的手一扔,指着夏新雨:“你就是我的世界。”

心髒像被人抓了一把,又酸又漲,夏新雨狠狠眨了眨眼睛。

“你想太多了,我看得出你對我有感覺,哪怕模棱兩可你自己也說不清的那一點點,我也不會放過,”蘇灼揚起下巴,以一種極其嚣張的姿勢冷笑着:“你聽見我哪句是問句?我就通知你,沒征詢你意見。”

這幅拽到天邊的樣子越看越欠,卻那樣重地撞擊在夏新雨心頭,讓他表情複雜地說了句:“瞧把你給嘚瑟的。”

“你就欠這個。”

蘇灼一根手指怼到夏新雨眼前。

“我再通知你,從現在開始就這一秒咱倆确定情侶關系了,聽懂了麽?”

夏新雨啞口無言。

蘇灼對着這人的臉重重一拍,把他五官擠到一塊,兇巴巴地說:“給我點頭,點!現在就點!”

犟起來就沒得商量,夏新雨太了解他了,而這回更誇張,都沒等他怎樣就夾着他腦袋往下按,夏新雨扒他的手,被啵啵親了好幾口在嘴上。

正亂着,兜裏手機嗡嗡作響,掏出來一看,阿偉。

貼到耳邊音貝就飙了:“哪去了都??瞧給我這弄得人沒了,奶油這一塊那一塊,你們玩什麽呢?!”

忘了,當時搞得措手不及,沒收拾。

夏新雨懊悔地一咂嘴,說他這就下去,阿偉沒完地又叨逼叨,他接連應聲道着歉,這時候蘇灼早不在視線內了。

挂了電話,夏新雨一轉身,啪嗒,電話直接從手溜了。

蘇灼站在床旁,手撐着床櫃在抽屜裏翻着什麽,他褲子松着,半掉不掉那樣子,很快,一片杜蕾斯拿了出來。

“幹,幹嘛啊?!”

夏新雨完全懵逼,聲音都顫了。

不用答,光那把薄片咬進嘴要撕開那騷樣就足夠夏新雨拔腿往外跑的了,門在蘇灼身後,男人一把撈他進懷:“跑什麽,做了再走。”

“阿,阿偉,你,你兄弟阿偉……”夏新雨一腦袋漿糊,結結巴巴:“他,他需要我下去,下去……幹什麽來着??對對對!做蛋糕!”

“少來,他礙不了事。”

蘇灼語氣平平。

“那這也什麽東西都沒有啊!我不得洗幹淨?!”怎麽一确認關系就得先滾床單呢??夏新雨着急又上火,可他也說不出口不肯,發展太快,太逆天,太超乎想象了,他心跳猛飙一百二。

“可我想要,”蘇灼吃他耳垂,說着:“怎麽辦?”

“晚上!”這一咬心髒差點沒蹦出來,夏新雨氣惱着卻還是說:“晚上我給你……”

“不沒法洗麽?”

蘇灼撒着嬌,繼續讨便宜。

“不有很多方式……你成心的?!”夏新雨臉燒得賊熱,鼻尖都是汗。

目的達成,杜蕾斯手指夾着甩回抽屜,蘇灼攬着夏新雨後腰,親了他臉一下:“成交。”

**

那是一個痛并快樂的夜晚。

光在浴室就折騰了近兩個多小時,等到夏新雨爛泥一樣被抱上床,呼着熱氣滿臉潮紅時才想明白,這家夥根本就是在跟他耍詐,用一片杜蕾斯換了好一段快樂時光。

那一夜蘇灼睡沒睡,夏新雨真一點印象沒有,累得他睡覺都打呼嚕了。

這是轉天早晨在車裏蘇灼放給夏新雨聽的,換來夏新雨一頓捶打。

**

正如所料,譚钺的離職在淨藍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哪怕是取而代之上位的國超也接受不了,會還開着他的聲音就泛啞了,好幾個當場紅了眼眶。

于是,為譚總舉辦一場歡送會便成了民心所向。

夏新雨早為大夥在金鼎軒訂好了一間大包房,席間,譚钺頭一次看出醉來了。

這位曾經叱咤業內,在酒桌上揚名的一代枭雄此時走得身形搖晃,在碰杯時醉眼朦胧,柳媛媛一直在身側照顧着。

最後跟他喝的人是夏新雨,譚钺二話沒有,一杯白酒一飲而盡,喝完,接着給自己滿上,就這麽連幹三杯。

別人在一旁勸着,柳媛媛心疼地直皺眉,夏新雨就這麽看着,看着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

很多人都哭了。

宴席進入尾聲卻沒人肯走,老板來催也不幹,夏新雨又為他們辦了二場,包了個KTV豪華間。

本來想着留下幾個不喝酒的看着這幫人,最終還是不放心,自己上了。

蘇灼很早就在樓下等着,從一場轉戰二場他都跟着。

等得久了,夏新雨會找個窗戶向下瞅瞅,路燈下穿着複古大衣,倚着車身的高挑男人,腳下拖出一條細長的黑色影子。

**

下來時人人七扭八歪,特別是銷售隊伍,沒幾個能站穩。

譚钺吐得很厲害,蹲樹坑邊站都站不起來,柳媛媛分身乏術,她心裏也不好受貪杯了,這會兒暈得被幾個女同事摻着。

白的黃的綠的……各個顏色吐了個遍,譚钺才歇口氣扶着樹站起身,嘴裏全是要苦不苦要甜不甜那味兒,正難受着,一瓶水遞上來,還體貼地擰松了蓋子。

譚钺拿過來就喝,喝完一抹嘴,剛想說謝謝,人愣在了當場,眼前是夏新雨和……

蘇灼。

其實蘇灼從車上下來往這邊走時就牽扯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柳媛媛喝得五迷三道的也不妨礙她眼光一路追随。

男人還是那一襲深黑大衣,高高的立領沒帶圍巾,他徑直走到夏新雨身旁。

當時夏總正給譚總遞水,看到他倆譚總似乎神色一怔,緊接着這個新來的蘇總把夏總的手拿到譚總眼前,十指扣了上去。

柳媛媛捂住了嘴。

男人什麽話沒有,拉着夏總轉身就走,在一衆各色眼光下上了那輛招搖的越野大G。

譚钺腳下還是發軟,他扶着樹,看着車發動消失在眼前,臉上蕩出一絲冷笑,罵了句:“我草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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