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1)
由此,洛傾墨住在了公主的別院:楓林晚。
只是龍傾墨笑哈哈之後一臉愁容:“我要向母上彙報呢……真是的。”
“前幾日為何不彙報?”洛傾墨也知龍傾墨無心機,也真心待她。
“前幾日母上去犰羅了。”龍傾墨睜着大眼睛看洛傾墨,調皮地學着洛傾墨淡然的語氣傷春悲秋。
又是犰羅……這可是個不祥之地。洛傾墨登時便沒了心情,只是坐在樹下看楓葉劃落,漫天的鮮紅。悲戚,憂郁。
“哎哎,你怎麽了?”龍傾墨見洛傾墨臉色不好,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心情不好啊?等我向母上彙報之後就帶你出去玩哦!”
“不必了。”洛傾墨想是自己吓着了這孩子,便勾起嘴角:“你給我唱歌吧!”
“唱歌?”龍傾墨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提出要唱歌。
“對啊,別告訴我你不會唱哦!”洛傾墨調笑。
“我當然會啊!你看好哦!”龍傾墨提裙起身,一臉不滿。
說着喚過侍從來搬上琴來。
“魂使歸兮,莫不離;此生望情,禍福相依;恨不去,衣袂決然終不信;何使冰輪逆了意?忘了幾回,說不清,道不明。”龍傾墨開口唱。
很悲傷的聲音,迂回,飄揚間,餘音繞梁,空靈,平添了悲傷的味道。
洛傾墨突然想起了什麽:“把歌詞寫下來。”
龍傾墨很不滿:“嘛,就知道歌詞,冰哲的詞怎麽這麽受歡迎……傲風也說要寫下來……”說着就提筆寫了。
洛傾墨卻是怔了半響,冰哲……傲風……
待詞寫出來,遞到她手裏,她來回看了很多遍:“冰哲寫的?”
“嗯……上個月冰哲不知怎麽突然來了這裏,和母上徹夜長談,來得匆忙走得匆忙,都沒給我帶禮物……不過第二天冰哲在大堂唱了這首歌,便走了。一下子成名了。”龍傾墨撅着嘴,似是很不滿。
“冰哲怎麽會寫這等悲傷的詞?”況且之前也沒見她寫……
“不知道。”龍傾墨搖頭:“你這語氣像是認識冰哲。”
“或許認識。”洛傾墨苦笑:“那傲風又是怎麽回事?”
“冰哲前腳走傲風後腳就來咯,剛好母上說真是好曲子,傲風就問了一下,母上說是冰哲寫的,傲風就要寫下來看了好幾遍走了,都沒給我帶禮物。”
洛傾墨還想問些什麽,卻聽得從人來報:“龍帝駕到——”
“母上來了!”龍傾墨一臉興奮地跪了下去。
洛傾墨也只得跪,所有疑問,總該有個水落石出的時候。
來人一襲紅衣,聲音也是說不出的妖媚。
洛傾墨只覺得接下來的時間恍如夢境。
龍傾墨唧唧歪歪地說,那個龍帝只是笑,傾國傾城。最終龍帝看了自己一眼,笑了笑:“準了,晚上叫她來我那裏,如何?”
“好呀好呀!”
接下來的時間……便如同夢魇。
自己神情恍惚地被龍帝帶走,縱使龍帝的房間金碧輝煌也打不起精神來,因為,龍帝的聲音,和當初七絕的那女子,如出一轍。
龍帝只是叫她坐,擡手便是一個結界。她看着洛傾墨,一臉笑意,連赤紅的眸子也是笑意,不同于冰哲的皮笑肉不笑。
洛傾墨如坐針氈,坐立不安地看着龍帝,心中卻是波瀾壯闊了,忐忑不安。
“你叫洛傾墨?”龍帝笑。
搖頭。洛傾墨真的是不由自主,看了看龍帝似笑非笑的眼睛,卻立即點頭。
“罷了,不逗你,第二次見面,我是龍青袅。”龍帝将身子倚在牆上,榻上流蘇微微搖動,她的紅衣似是血一般,淌到地上,一片殷紅。
洛傾墨不說話,青袅……青袅……這便是青袅!!
只是……第二次見面?難不成……之前還見過?
“你這麽聰明,知道我說了什麽。”青袅站起身:“走,沐浴去。”
不由分說拉着洛傾墨走向浴池,池裏是溫泉,冒着熱氣。
“之前七絕的見面難道不夠深刻?我揩你油了哦!”青袅一邊笑,一邊旁若無人地寬衣解帶,此刻已經是沒多少衣服了,身材曼妙,洛傾墨自愧不如。
果然……她還是不說話。
“你也進來洗吧!”青袅作勢拉她,她看了看青袅:“你背過臉去。”自己總沒有離央沙華這等的厚臉皮。
青袅擡腿跨入浴池:“好。”說着便背過頭,不去看她。
此時的景色……居然,是旖旎的……
青袅在水中,洛傾墨此時也下了水,她太瘦,骨骼都凸了出來。看着心疼。
“找我作甚?”不自覺又是和傲風對話的語氣。
“給你講講人偶的事情,比如沙華,比如離央。”青袅過來,抱着洛傾墨。骨頭硌得生疼。這丫頭……果然太瘦。
“嗯。”洛傾墨也不抗拒,青袅仿佛是火一樣的女子,全身溫熱,有着自己從未感受過的溫暖。就算是冰哲靠過來,也只是軟軟的,卻是全身發涼,甚至,冰哲時時刻刻都在顫栗。
☆、荏苒歲月
珞珈山。
一過便是半年,蘇歆跪在珞珈山山門已經半年了,雷打不動風吹雨淋都不曾偏移過方向。事實上那老人給她下的咒只是當時那幾刻鐘要她起不來,誰都未曾想過她竟然真的跪了下去而且一跪就是半年,雙膝深深嵌入大地,凹痕已長滿枯草,她本就是個吃不飽的人,卻奇跡般生存下來,只是這已經是她的極限,她摸索着吃掉最後一塊幹餅,早已咬不動,而她硬生生咬下來啃進肚子裏。
她覺得自己就要昏厥過去了。
昏厥過去恐怕也是跪着的姿态吧,她已經動不了了,做不出其他姿勢。
她跪下去的時候已然是深秋,她熬過了一個冬天,身子僵直。
荏苒歲月匆匆流過。
這半年來她想了許多事情,想起了師傅的囑托,師傅定然是要辦大事的,或者是怕她連累他或者是怕她卷入不屬于她的争鬥。
這封信是一定要交出去的,師傅自有打算不是她所知道的,她聽話便是。
風吹雨打也鍛煉了她的心性将她磨練地氣質沉穩起來,而個子竟然也開始飛速拔高就像麥子蹭蹭生長。
再也不會有人當她是孩子了吧!她愈發消瘦,眼目深邃眉眼清秀,眼眸時常流露出迷茫神情。
她覺得自己馬上就不行了,她瞪大眼睛強撐起眼皮,微微發怔:“您是?”多日未曾進食她說話也有氣無力,老者捋了捋胡須:“你不是罵我老匹夫來着?”
蘇歆一下子就愣住了:“抱歉,之前是小子不懂事得罪了前輩,還望前輩海涵。”
老者微笑:“你找我定然是有要事吧,不然怎會在這裏跪上半年?”
“我找鬼印前輩。”
“我就是鬼印,”
她看不見東西自然也不知道老者什麽模樣,只是忙不疊地從懷中拆了那信遞給老者,老者接過一瞧:“你是盜聖的弟子?”
“是。”
“不早說!?”
“是您說不管是誰都要跪着的。”蘇歆不卑不亢緩緩答道,這半年下來她雖是再也看不見這天地,其餘的感官卻是通暢無比十分靈便。
她聽見老者低微唏噓不已的聲音,接着又聽見老者幹笑幾聲:“叫你跪着也是為了磨練你嘛……”
磨練?若一個不小心她要是命不夠好死了怎麽辦?她心下腹诽但也沒有多說:“但憑前輩差遣。”
“就你這小身板,我能要你做什麽?砍柴?珞珈山的竹子可不同尋常。木頭也是極為堅韌,未曾修練過的人無法撼動其一絲一毫,你能做什麽?”老者毫不客氣地給她澆了冷水,她也不氣餒:“師傅說您看過這信便知道要做什麽。”
“确實。”老者收了信倏忽一閃,信便消失在空中,而什麽都看不見的蘇歆只聽見風聲迅速閃過。
“從此以後你便由我鬼印來教導,你有半年時間可以學習,我會教你武技會教你使用你那兩枚骰子,還會教你一些基本常識。”老者緊了緊身上的玄色長袍,鶴發童顏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凝重。
“謝過鬼印前輩。”蘇歆聽風辨位對着老者的方向拜了下去,老者捋了捋胡須,将她扶起來,而她雙腿蜷曲已然是伸不直了,他皺眉敲了敲地上的淺坑不由得釋然,一道流光閃過便帶了蘇歆前往深山之處。
作者有話要說: 【此後就開始換人稱了,有許多東西是第一人稱寫不出來的……咳咳比如H我就很不好意思拿第一人稱來寫……】
☆、修真大會
Chapter 22 修真大會
蘇歆終于是明白鬼印為何對她說她只有半年時間了,半年後便是修真大會各門派派人來參加。
而師傅的意思是叫她代替自己參加,而當年的盜聖也是一方高手,自然是縱橫四方,歷年來都會參加而師傅為了歷練自己特地提前為她報了名。
她只能努力學習不能給師傅丢臉。不過她腦袋瓜子聰明,又經過半年磨練性子也沉穩許多,穩打穩紮倒是将骰子使得出神入化,加上先前和師傅學習的一些身法,又修煉了內功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這才可以使用那些身法更加玄妙。
鬼印也贊嘆她的天分是人中翹楚,她也只是笑,每日練習,鬼印對她說:“你若是做不成盜聖便可做刺客,你雖是失明但是其他辨明位置的本事也不是其他人用眼睛能比得上去的,你若留心便可明白你比他們都要強,若是夜晚,眼睛又有何用,學會用你的身體去看這個世界。”
她也贊同,在黑暗中用本不起眼的骰子使出各種武技之時,鬼印在一旁暗自叫絕。
實際上,那兩枚骰子也不是尋常物什,蘇歆現在已經可以使出它的氣流旋了,攻擊力将後山半片樹林都摧枯拉朽把鬼印那老頭駭得大驚失色急忙把蘇歆隔離開不許她靠近後山。
一轉眼便是修真大會将要開幕之時。
修真大會每年九月舉辦,而鬼印要蘇歆在七月下山,蘇歆一路憑借引路的白鳥倒也到達了修真大會的舉辦之地。青龍國國都。
青龍國尚武,因此對其極其重視,蘇歆到達之時已經是七月下旬,人潮已經擁擠開來,她覺得不舒服,辨認好了方向又聞了聞味道,走進一家酒樓要了些許小菜獨自飲着。
出行前鬼印便交了一枚玉牌給她,這便是入場證明,她從鬼印那裏學了空間囊術,自然是将玉佩塞進自己專屬的空間中。
只是那個空間只有兩立方米。
即使這樣她也覺得甚為滿足,畢竟一般會使用空間囊的人寥寥無幾,而一般都只能開到一立方米左右。
別人若是不仔細看她,決計看不出來她是個雙目失明的人,忽然,她聞見一股香氣,是深深刻在記憶中永恒不忘的那股香氣。
白鳳翎!
她握着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強壓下心底的不安,塞進一口菜又灌了一口酒,現在白鳳翎還認識她嗎?她雖然未作僞裝但一年過去白鳳翎還認得出據說大變樣的她嗎?她下山之後是去找過花雨的,花雨認了半天才認出來:“哎呀,女大十八變現在長得這麽高了!”
去年那個小蘿蔔頭還在她記憶中嗎?她不由自主地覺得心跳不平衡起來,若是比拼中出現這種情況她多半都要失利,努力壓下這種不平衡,她雲淡風輕地夾着菜送進嘴裏。
哪知香氣的主人竟然走過來問她:“能和你一起坐嗎?”
“……沒有空桌子了嗎?”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她皺起眉頭兀自夾着菜,不去擡眼看白鳳翎,當然她也看不見,擡頭是沒有必要的。
“沒有了。”
“那你随意。”她說完就從空間囊裏掏了銀子出來:“結賬。”
“我……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白鳳翎試探性開口,她進入酒樓第一眼就看見蘇歆坐在角落皺着眉頭夾菜,頭也不擡恍如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她看見那人面熟得很,仔細一瞧竟然有翻箱倒櫃的一層記憶劃過腦海,她記得那個蘿蔔頭,矮了她兩個頭,喜歡吃糖,飯量很大。一見酒樓裏人滿為患唯獨她那裏無人叨擾,順勢過去試圖确認。
她實在是不敢确定這個身材欣長又消瘦,面無表情神色清冷的女扮男裝的人是當初的蘇歆。
她心底一直存着一種愧疚和莫名的情感,她也不知道當初自己為何發神經去親吻了那個孩子,那孩子當時受傷的表情讓她也覺得難受起來,然而那孩子後來消失了,現在似乎又出現了,她如何能放過。
只是這人……似乎不太待見她啊!她苦笑,便聽見那疑似蘇歆的人低低地哼了一聲:“怎麽了嗎?”
“我一過來你便結賬走人。”她的語氣似乎是有些委屈一般,蘇歆攥緊袖子又放開,再攥緊,她咬了咬牙,臉色卻平靜無波:“剛好吃完了罷了,姑娘慢用。”
“可否方便告知名姓?”
“花溯。”她又順口答上了當初胡謅的名字,白鳳翎愣了愣然後心底升起來不散的悵然。
果然不是啊……那妮子最近還好嗎?她如此沉思,又聽得對方問:“你呢?”
“白鳳翎。”
聽見這聲音蘇歆頓時不淡定了,她轉身緊了緊長袍,把玉腰帶特意松了松,她覺得透不過氣來,梳得平整的頭發在陽光下反射耀眼光芒,大步走出酒樓。
俯下身子把手摁在膝蓋上,她沉思了許久,面前的黑暗遮蓋不住回憶的破閘而出。
她記得白鳳翎的。她不讨厭她。
作者有話要說:
☆、姑娘為何一直跟着在下
走出酒樓她也只是轉過幾道彎到了一家客棧停宿,在床上坐定盤膝修煉。
誰知白鳳翎就住在她隔壁。
她出門來找小厮要些熱水來洗澡時便碰上了正好也要熱水的白鳳翎,白鳳翎一見是她便對小厮說:“先給那位公子吧!”
蘇歆皺了皺眉:“還是姑娘先吧!”她聞到了白鳳翎身上那種特有的香氣,一輩子都不會忘掉的吧!白鳳翎也是極力推給她,她也是不受,兩個人展開拉鋸戰,假惺惺的都不知道誰跟誰客氣。
終于小倌兒忍不住了:“既然是這位公子先說的那就先這位公子吧,讓來讓去的熱水都涼了。”
兩人并未答話,蘇歆轉身走回房,後将自己泡進了木桶裏,霧氣氤氲着她又突然想起了師傅。
師傅還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而她卻不能尋他。
她緩緩給自己擦洗着身子,誰知門又被人撞開,她這才想起自己被白鳳翎惹得心境焦躁竟然沒有鎖門,她也順手從空間囊掏了骰子出來,對着來人疾射而去,夾帶凜冽勁風破空而出直取來人面門,來人側過身避過卻見骰子就像栓了線似的直追着她跑,她并未帶兵器只得不要命地往前跑,就看見了蘇歆露着肩膀以上,一只手伸出水桶,指尖微動便操縱着骰子追向自己。
白鳳翎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已經在心中确認了這個叫花溯的人便是蘇歆,在浴桶中被人發現時候的表情都一模一樣,而且臉的輪廓一樣雖然消瘦不少已經捏不起多少肉來,個子也長高不少現在怕是能與自己平齊了。
只是那兩枚骰子真是厲害啊若是修真大會遇上她自己多半沒有勝算。
她倒是忘了自己并未帶武器,過分誇大了對方實力。
而蘇歆在她進來之後聞見了那股味道便收了骰子:“姑娘為何一直跟着在下?”
“蘇歆……”白鳳翎看着義正言辭好像就是男子漢一樣的蘇歆不由得升起一陣愧疚感。而蘇歆自然是看不見她這絲微妙的表情,只是冷着臉:“蘇歆是誰?”
“你還要裝嗎?”白鳳翎湊過身子去看着面無表情的蘇歆,卻驚訝地發現她的眼眸灰蒙蒙一片根本看不見人影。
難道說……失明了?她驚得合不攏嘴,蘇歆皺了皺眉,往後退了退:“靠這麽近做什麽?”
“你承認你是蘇歆了吧!”
“承認又如何,不承認又如何?”蘇歆輕笑,神色竟與當初的白鳳翎如出一轍,白鳳翎也是愣了一愣:“去年的事情,對不起。”
“又不是你的錯,說對不起又有何用。”蘇歆自顧自往身上拍着水,白鳳翎心念一動,也伸出玉手來給她拍水,她躲了躲發現無處可躲也只能由着白鳳翎拍水。
“又想占便宜,喏,給。”這次蘇歆特意側過臉去靠近了白鳳翎,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麽說,她不知自己是怎麽了,一見到白鳳翎就失去了判斷冷靜,全憑意氣用事。
白鳳翎看見她自動湊過臉也知道她心底還是有氣的,一年來這小妮子竟然成長成這樣嗎?究竟發生了什麽?她俯下身子咬住了蘇歆的唇,蘇歆一下子又愣住了。
她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又被占便宜了,而且自己現在全身□□雖然有水遮掩但終究不是辦法,這樣她也會難為情,別了別頭想要掙脫白鳳翎,哪知白鳳翎緊緊抱着她的頭,把舌頭伸進來與她糾纏,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她知道自己受不過這樣的柔情,她不明白白鳳翎為何始終堅持着對她糾纏,她也不明白自己有哪裏好,當初自己只是個街頭賣藝的,她當初便是大小姐便非要天天帶着她,說她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蘇歆霎時間就被這樣一個回憶融化了,白鳳翎的手已經伸過來在她胸前肆虐,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雖然是看不見自己和白鳳翎動情的表情但也知道這一定是被占便宜,當初師傅就說過了,她也學聰明了,反手伸出手去在白鳳翎胸前摸了一把,倒是摸得精準,這次倒是把白鳳翎駭得面無人色。她放開了蘇歆,面頰緋紅。
她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一見蘇歆就有這樣的欲望。
她見識過許多事情,包括此種女女之事,她這是第一次經歷便覺奇怪,但覺不壞,見蘇歆紅了臉卻兀自出神。
她哪裏知道,蘇歆這時候第一時間想起的,竟然是她那失蹤已久的盜聖師傅。
蘇子枭。
作者有話要說: 求文評求點擊求收藏。
☆、【轉回第一人稱】沒有如果
師傅離我遠去很久,背影蕭瑟仿佛真的奔赴死地。
心下隐隐擔憂但又不能與他人傾訴,盜聖做了何事誰也不清楚,只是那仙靈珠被盜多半是盜聖所為。
如果師傅還在的話我是不是就不用參加這個見鬼的修真大會了?
只可惜沒有如果。
旁邊的白鳳翎手足無措站在那裏,我知道她沒有動雖然我看不見她,接着就是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衣料摩擦……她不會脫了衣服吧!這個想法一出我就覺得臉上燙燙的,剛剛這女人真的湊過來親我着實把我吓了一跳,若是她給我來這麽一出以身相許那我豈不是……我可是要嫁人然後和師傅養豬的呀!我沒有這種愛好!
驚慌失措地躲閃着,白鳳翎越來越近了,那道香氣也越來越濃重但不俗不嗆人,我幹咳幾聲:“那個……你身上很香啊!”
“哦?是嗎?”衣料聲音果然停下我松了一口氣:“你能不能先轉過去一下我穿一下衣服。”
“哦好。”我清楚地聽見她捂着嘴竊笑的聲音不由得面頰羞紅,雖是看不見但用胸都想得出來她那神态一定是微微蹙眉右手捂着嘴巴然後躬下身子偷笑。
我不知道她究竟轉沒轉過去,心裏也煞是沒底,只得裝腔作勢又說了一句:“不要耍花招。”
這話是我深思熟慮後才說出口的,若是她沒有轉過去,這話正好提醒她要她轉過去,這樣就算她剛剛看見我的眼睛出了問題也不會多說什麽。若她已經轉過去了這話也就算提醒她不要偷看,可謂是兩全。
摸向了身旁的衣服然後穿上,這半年來若不是仔細觀看我與常人行為也無異常之處,不過是看不見罷了。
“穿好了嗎?”不知是不是因為的耳朵靈敏了的緣故,我聽着她這聲音似乎還帶着點兒戲谑。我沉聲道:“穿好了,你可以轉過身子來了。”
接着又是慢騰騰的腳步聲,她似乎又是走過來:“一年不見小妮子長高了。”
“還沒長到和你一般高的地步。”我不想多說話,生怕言多必失。
“無妨,一年便可長這麽高,遲早便要是比我高的。”她愈發溫柔起來我有些招架不住,便用了先前的語調:“姑娘還是回房去吧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被人瞧見了姑娘名聲就不好了。”
她沒有作聲,只是轉身離開。
她從來都不多做努力,我往後退一步她便往後退十步,這倒也罷,可她退後之前總是拉我往前邁一步,然後她退得離我越來越遠。
聽見門吱呀一聲被關上我深吸一口氣,盤膝坐下收了骰子來修煉。
心無論如何都是靜不下來,那些人的臉不停地糾纏着我,包括林昂如包括師傅,還有花雨還有白鳳翎。
如果當初我不離開西辭鎮這樣我是不是就不會難過就不會經歷這諸多事情?或者說當初我不去趕着大黑,那我是不是就看不見白鳳翎也不必再去找豬,不必被塞了玉佩也不必使林家慘遭滅門。
是這樣嗎?我不明白,世界上哪有這麽多的如果哪有這麽多的不安分因素。
我想這世間之事大抵如此。環環相扣,哪一環都帶着因果的必然性。
鬼印對我講過許多亂七八糟的大道,我不明白也不想去聽,他神神叨叨的雖然武力高強但是始終都不容易讓我信服,我想起師傅教我撬鎖的時候耐心又溫和,與我開些玩笑不知不覺便學會,在珞珈山雖是學得不少東西卻缺了許多樂趣。
而鬼印為了救我的腿用了不少靈藥,我的功力大漲多半也有這樣一個因素。
我思來想去又睡不着,吹熄燈側身躺下了,一夜輾轉反側自是不提。
翌日我并未聞見白鳳翎出現,不知是去哪裏,我在下面吃飯,突然想起來,青龍帝國國都在這種時候出沒的大多是參加那勞什子修真大會的人,而白鳳翎本該在我們朱雀國才是,而想起來之前她與她父親的談話,莫不是仙靈珠真的到了她們白家手裏然後有個修真門派為了仙靈珠收了白鳳翎做關門弟子而此次前來也是參加大會的……
不……不……一路上門派之人諸多,大抵是同一個門派一起行動,我聽得出來,而白鳳翎卻是形單影只……難道她也拜了一個隐士高人為師所以來參加修真大會?
但凡單獨來參加修真大會的定要有通天本事,孤身一人難免遭人暗算,但一旦在修真大會上拿下名次便可揚名立萬成就功業,不少年輕人都奔着這個目标前來,每次都會被那些大門派的弟子打得鼻青臉腫。
而白鳳翎此次前來……
我深思一會兒覺得毫無頭緒,悶頭吃完叫小倌兒收拾了便出了門去四處轉悠,我對這修真大會并不是特別了解,鬼印老頭也沒有多說只叫我盡力便可,骰子就在空間囊随時便可疾射而出,而不少淬毒暗器也放在身上,我才安心下來出去聽得許多人談話,卻是沒找到些有用的東西。
多日下來白鳳翎也常與我碰面,只是被我幾句冷言冷語惹得她心火也起來,再不去主動理會我,只是偶爾會叫小厮也為我打些水或者送個飯,兩人相安無事。
我也不再出去聽那些大街上的小道消息,與我知道的也并無差別,我安心在房內修煉,轉眼便是九月。
九月修真大會空前盛世,初一早晨到傍晚都是與會者入場時間,憑玉牌入場,逾期仍未入場者視為棄權。
而我到去了參賽處才知道這本就是一場選拔。
天下習武者修真者甚多,一樣一樣篩選極其費人力物力,而這裏只有一個小門坐落萬丈階梯之上,階梯上站了幾位一看便知不凡的高手坐鎮,下面人山人海把帽子擠掉的腳踩斷的胳膊掰斷的各種慘叫聲應有盡有。
下面本就是一場激烈的角逐,最終能安穩上去的都是有些實力的。當然,上面這些都是一旁的白鳳翎告訴我的,而她告訴我,她知道我看不見因此把場內信息給我描述了個完整,我也可以想象得到:“謝謝。”
“不必客氣,你要如何上去?”
“這對我來說并不是難事,你應該知道去年我能無聲無息靠近你今年也能無聲無息跑去門前。”我揮舞着一個不知長什麽模樣的小姑娘送我的折扇氣定神閑,白鳳翎一笑:“若是真有那麽容易便好了,那邊天岚宗的人虎視眈眈,以他們的實力殺出一條血路也未嘗不可,而那邊又有木家三兄弟便是去年險些進第一甲的人,而那邊毒鷹宗的人手段素來狠厲老辣,擅使陰招,不得不防。”
我緩緩點了點頭:“只有這些?”
“差不多,每年有些實力的就這些人,只是有些散修也會闖進來驚豔四座。”白鳳翎緩緩道:“我也要上去了,你自己小心。”
“哦?你是散修麽?”
“是。”她只答了這麽一句便聽得風聲呼嘯,而緊接着傳來幾聲慘叫,上面的老者突然大喊一聲:“散修,白鳳翎已進場。”
這麽快!?她……我沉思許久,她以前的實力便強橫至極,而這一年下來說不定真有什麽福緣,想到這裏我也不再訝然,聽着人聲稀少了許多,進場的人也多起來,我才縱身而起腳尖輕點別人肩膀一路劃上去,估計差不多之時卻有一道勁風擦着我的額頭掠過,冰冷的劍尖已經指在了我的咽喉。
是哪個王八蛋?我心底狠狠地唾棄了一下,探手一柄小叉子架住了那柄劍然後借力彈開,身子暴掠而上。
“散修,蘇歆已進場。”
聽見這聲雄渾有力的聲響我才安下心來,緩步進入,身後剛剛那道熟悉的勁風也随之趕上,是攔截我那人的,我皺起眉頭身子騰挪間加快了腳步。甩開這厮後在一個人的帶領下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外面的角逐依舊在慘烈進行,有人給我遞了塊帶着香氣的手帕,明顯不是白鳳翎的,我不敢接:“謝謝姑娘,在下不需要。”
那人輕笑一聲:“何必客氣,你坐在我旁邊,萍水相逢一場,拘束些什麽呢!”
聲音柔軟又空靈,我仔細想想也沒有這麽一個熟人的存在,但也接了手帕象征性擦了擦額頭便将手帕攥在懷裏:“多謝。”
“你是叫蘇歆?”她笑問,我點點頭:“姑娘呢?”
“剛剛便想反駁你了,我可不是什麽姑娘,而是夫人了,人稱我妖蓮夫人。”她掩口輕笑,我不覺有些臉紅:“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妖蓮夫人
Chapter 25 妖蓮夫人
妖蓮夫人也沒有再與我多說,只是笑道:“都是散修,互相照拂着也是理所應當。”
“自是當然。”我禮貌性說了一說,原來妖蓮夫人是打了這主意……我豎耳傾聽,此處并無回聲人聲也略顯沉悶,可見地方并不是特別大,而人聲也稀少,外面的人也漸漸散去聽起來似乎是選拔結束,進來的人果真是少之又少,主辦方真聰明啊!
妖蓮夫人只是用她柔軟而清亮的聲音說道:“進場的不過三十多位,這便開始抽簽一對一決鬥,公子小心。”
我點點頭,跟着人們一同前去抽簽,随手一摸我自然是看不出上面寫了什麽數,妖蓮夫人似乎是閑着無聊就纏緊了我,她對着我晃悠她的竹簽:“喏,我是六號,你呢?”
我只是把竹簽戳在她面前,她輕笑一聲:“原來是一號。”
“這又如何劃分?”
“進場的不過三十位,一號與三十號,二號與二十九號,如此推下去,你怕是第一場,夫人我可是要拭目以待了。”
我也覺得她說話略微奇怪了些。凝神細聽,不一會兒賽事便開始了,我問妖蓮夫人:“這般急促都不留休息時間,會不會……”
“這本就是實力的角逐,那些體力不支的家夥自然是沒那本事。”妖蓮夫人似乎是屈起手指在石質的扶手上輕輕扣着,我暗自點頭,不一會兒聽見有人喚我上場,對方使一柄大錘揮舞起來仿佛整個天地都随之震顫,不過恰巧我能夠對付,蹂身而上倚在他寬厚的懷中,一記肘擊再加上橫踢一腿把他踹下去了,很快便結束,我覺得無趣,自顧坐在妖蓮夫人身側。
妖蓮夫人打鬥起來我是看不見的,但只聽得綢緞如鋼鐵一般纏繞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她也是輕松取勝,我好奇心泛濫想要摸一摸她的綢子,她似是不高興了一般:“哪有叫你看武器的道理?”
我讷讷地點頭,也覺得自己這要求甚為無禮,若是她這武器有什麽玄妙之處未給人展示出來,而我摸了一摸發現了,而若我兩人對上自然是我占優勢。
她話鋒一轉又突然笑了:“給你摸摸就摸吧!”說着便将一團軟軟的綢子遞過來,我摸着那柔軟精致的綢子實在是無法想象它能發出剛才那種剛勁有力令人發虛的聲音。
着實是樣好武器,我只聽得旁邊的人道:“妖蓮夫人的紅綢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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