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驚魂一刻
有一次他死活不肯上車,故意讓向北背了他一路,他比向北高,自然比他重。向北沒走多遠就累得滿頭大汗,脖頸都漲紅了。而他就清醒的趴在向北背上,看着他汗濕的頭發,看着他像鴕鳥一樣的脖頸,聞着他身上的汗味,聽着他沉重的腳步聲,聽着他粗重的喘着氣。
向北好容易把他背進了就近的一家酒店,氣都沒喘勻。塗南看着他的汗珠沿着下颌流進衣領裏,看着他舔着因為口渴而發幹的嘴唇,他就突然很渴。
塗南想反正程逸楠也走了,他也醉了,不如再醉得徹底一點,所以他粗暴的壓了上去,狠狠的吻上了向北的唇。
那是他第一次碰到向北的唇,盡管向北掙紮,反抗,可塗南還是欲罷不能,加上他多年積郁難消,越到後面他就越狂躁。
向北本來就該是屬于塗南的,他從小就是塗南的,要是沒有了塗南,向北可能早就被姜翠蓮抛棄了。所以他要了他也是應該的吧?
塗南看着向北疼得嘴唇都白了,可他沒有半點心疼,反而有種報複的快感。他以為向北喜歡程逸楠,所以故意叫着程逸楠的名字,一遍一遍的,每叫一次向北的臉就更蒼白幾分。身體抽搐得厲害。
塗南惡意的想,疼嗎?疼就對了,這點疼遠遠比不上我心裏的疼,那是拜你所賜,所以我必當禮尚往來。你不喜歡我又如何?你喜歡程逸楠又如何?他還不是像你現在這樣被我壓着操?你也逃不過。
塗南甚至想開口問上一句,被情敵操的滋味如何?
向北疼得嘴唇都咬出了血,到他從頭到尾一聲不吭,他越想快點結束,塗南越是不如他的意,等他結束的時候向北已經昏過去了。
塗南看着他身上被自己折騰出來的痕跡,還有股間的鮮血,他惡意的沒幫他叫醫生,也沒幫他擦藥,甚至都沒給他洗一下。
塗南覺得他賤,他活該,誰讓他為了過好一點的生活,上好一點的學校,故意接近他,勾引他,等他都上勾了他卻轉頭就喜歡上別人了,活該!
塗南就這樣毫無愧疚的把向北丢在那家酒店裏,自己走掉了。
第二天晚上,他又去酒吧喝酒,再讓酒保打向北電話讓他去接的時候,向北說話有氣無力的,聽起來像是病了。他想起了昨晚對他做的那些事,于是大發慈悲沒再折騰他。
他隔了兩天沒再去酒吧,那兩天他也沒見到向北,向北連個電話都沒打給他。塗南覺得他肯定恨死了他了,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就是要看到他恨他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樣子。
第四天,他又去了那間酒吧,這次他叫上了一群狐朋狗友,在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讓酒保給向北打電話。
幾天不見,向北的臉色看起來非常憔悴,有種大病未愈的虛弱感,看起來更沒精神了。低着頭,駝着背,讓人一看就生厭,讓人一看就想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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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塗南是真的喝多了,他當着一群人的面說他把向北幹了,在他們都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在向北無地自容的目光中,他說:“你們都不信是吧?”
然後他當衆撕開了向北的上衣,露出他身上還未消除的那一身痕跡,他用手指在那些痕跡上撫過,炫耀般的宣示道:“看到了嗎?這些都是我的,我的……哈哈哈哈。”
沒有人覺得好笑,塗南大概覺得他們很無趣,他就掃興的讓家裏司機來接他回家了。
他以為他一走向北自然也會走的,但是塗南沒看到他們都用厭惡的目光盯着向北。又過了兩天,塗南突然又想起向北來了,但打他電話手機總是關機的。他惡狠狠的想,明天一定要弄死他。
他一想到向北就感覺到一陣煩躁,那天晚上就是這種煩躁驅使着他去那家酒吧喝酒。也就是那時候他才從酒保的口中得知,向北就在酒吧的地下室裏。
塗南心裏咯噔了一下,猛的往地下室沖去。
打開地下室的門,他就看到向北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一張生鏽的鐵椅上,他還是那天晚上他走時的樣子,上身衣服被他撕破了。
地下室陰暗潮濕,滿地都是死老鼠和老鼠屎,還有幾只活的。向北耷拉着腦袋連呼吸都輕得像個死人。
看到他這副樣子,塗南只覺得心髒像是被人揪成了一團又狠狠的擰了幾圈。他狠狠的揪住酒保的衣領歇斯底裏的大吼道:“誰幹的?”
“鄭……鄭少,他們……”酒保吓得哆哆嗦嗦的,話都說不清楚,“他們說……這人是個變态,糾纏您很久了,要為您出口氣……”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塗南松了手将酒保狠狠推撞到牆壁上,然後轉身去解向北身上的繩子。
酒保見被綁着的那人這麽大動靜還一動不動的,以為他被弄死了,他吓得渾身發抖:“他們跟您是朋友,我以為您……知道……,我也是怕鬧出人命來提醒了您一下。”
失去了繩子的束縛,向北就軟軟的倒進了塗南的懷裏,帶着一身的酸臭味。塗南身體也有點軟,向北的重量壓上來時,他腳下一個不穩抱着向北一起跌坐在到處都是老鼠屎的潮濕地上。
那是他活了二十四歲,第一次感到心驚肉跳,他都不敢去探向北的鼻息,因為向北的身體冰涼冰涼的,半點生氣都沒了。
“叫救護車。”
塗南好半天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沙啞的話來。
向北他沒死,被送去醫院急救了。
塗南從那陣心驚肉跳中緩過勁來時才發現的後背早就被冷汗浸透了。他坐在向北的病床前,卻沒有勇氣看一眼他蒼白的臉。
兩天兩夜,塗南不知道向北都經歷了什麽,他逃避似的不想知道。他想反正都過去了,一個大男人,吃點苦頭也沒什麽。
向北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塗南眼底的焦急變成了驚喜,然後在向北茫然的目光恢複清明後,驚喜變成了冷淡。
他對上向北的目光,只覺得心裏虛得厲害,然後他又在心裏理直氣壯的告訴自己,他被人整不關自己的事,他還救了他來着。 ?
作者有話說:
我也想多更,加更,可我木有時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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