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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來此,自然是想要你

江映月輕易掀翻了他的手,輕笑,“爹,人老了,火氣別太大。”

江青山倒吸口涼氣,不可置信地盯着江映月。

他的這個傻女兒,平時羸羸弱弱的,何時這般大的力氣?

而且江映月的眼神也似乎不一樣了,從前江映月可是連正眼都不敢看他的,如今卻咄咄逼人。

見鬼了?

而此時,江映月一襲月白長裙,暈開的血跡猶如罂粟花開,還真像極了厲鬼鎖命。

她傲然走近衆人的視線,帶着幾分冷傲和不屑。

“你、你不是死了麽?”劉氏脫口而出。

一旁的女子趕緊拉了劉氏一把,示意她禁聲。

這女子一襲天青色襦裙,顧盼生輝,眉目含情。

正是江映月的庶妹江清雪,素有西蒼第一才女之稱。

可惜,心是黑的。

“怎麽?我沒死,姨娘很失望嗎?”江映月冷冷勾唇,踱步到劉氏母女面前,“妹妹也很失望吧?”

江清雪窘迫不堪,泫然欲泣道:“姐姐誤會雪兒了,雪兒當然盼着姐姐安然無恙啊。”

“月兒,對你姨娘和妹妹什麽态度?看把你妹妹吓的。”江青山先看不下去了,攔在江映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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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月的娘死的早,劉氏雖說是姨娘,但極受江青山的寵愛,府上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劉氏掌管。

江府上下也都心照不宣,劉氏就是江家的當家主母,衆人對她恭恭敬敬。

包括原主,為了得到江青山的喜愛,對劉氏母女也卑躬屈膝。

只可惜劉氏就是笑面虎,她的女兒江清雪更是笑裏藏刀。

實際上,去刺殺夜無殇,讨爹歡心,正是江清雪給原主出的主意。

如此看來,江清雪就是故意讓原主去夜無殇那送死的。

原主當時即使不被水嗆死,也會被夜無殇剝皮抽筋。

好一招借刀殺人!

她們不僅要害死原主,還要原主灰飛煙滅,簡直其心可誅!

江映月眼中寒芒如刀,直逼劉氏母女。

她突然以如此強勢的姿态出現在劉氏面前,劉氏自然心裏有怨,抹了抹眼淚,卻道:“妾身身份低微,月兒不敬我這個姨娘,妾身無話可說,老爺莫要怄氣,傷了身子。”

劉氏雖然有些年紀了,但風韻猶存,這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頓時讓江青山心疼不已,嘴皮子動了動。

江映月搶先開了口,“既然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還不滾蛋?!”

“孽女!簡直毫無禮義廉恥……”

“我這不是正在給姨娘講禮義廉恥嗎?”江映月掃過劉氏一衆人,“她不過是爹的侍妾而已,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

劉氏就算是再得寵,名義上也不過是個侍妾。

江映月就算在不濟,也是江府正兒八經的嫡長女。

這府上,除了江青山,誰敢蓋得過她?

“滾!”江映月涼涼吐出一個字。

她今天要找的另有其人,不願與劉氏再做拉扯。

江清雪見着形勢不對,使了個眼色,示意劉氏先走,自己則上前打圓場,“姐姐一向尊敬娘,今日想必是被夜督主吓壞了,口不擇言吧?”

提及夜無殇,江青山眼中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孽女!你損害江家門楣,家法伺候!”

江青山迫不及待,掄起一巴掌。

啪——

江映月眼疾手快,一把薅過江清雪。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了江清雪的臉上,江清雪嬌嫩的左臉頓時浮現五個手指印,腫如饅頭。

大堂裏寂靜無聲。

一衆圍觀的丫鬟小厮,都驚住了。

江清雪可是從小被捧在手心裏呵護的,莫說挨巴掌,就是責備一聲也不曾有過。

江青山看得心在滴血,他這寶貝女兒以後必成大器,毀了臉可怎麽得了?

“江映月,你妹妹向來對你頗多照顧,你竟敢、竟敢……”

“不是爹出手打她的麽?怎麽反倒怪起女兒了?”江映月茫然聳肩,自顧自斟了杯茶,悠閑坐下了。

而江清雪不知道是不是泥捏的,随便一巴掌,她就癱倒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流個不停。

“你!孽女,孽女啊!”江青山失控咆哮,偏偏江映月面不改色,他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得要吐血。

江清雪大概是察覺自己的苦情戲無效了,掙紮着起身。

江映月突然一腳踩在了她的肩膀上,讓她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說起來,妹妹這一巴掌挨得也不冤。”江映月傾身靠近,一片陰翳籠罩在江清雪身上,讓人頭皮發麻。

江清雪根本不敢看江映月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從前,江映月這蠢貨總愛跟在她屁股後面,姐姐長妹妹短的,對她的話更是言聽計從。

這江映月今天是中邪了不成?竟然敢對她無禮!

江清雪隐下怨怒,滿眼委屈,泣聲道:“妹妹不知做錯了什麽,讓姐姐不高興了。”

啪——

江映月見不得這股子綠茶氣,一巴掌打在她右臉上。

這下,兩邊對稱了,看着極度舒适。

“你不知道,姐姐就幫你清醒清醒!”江映月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你教唆我刺殺夜無殇,又指使人将我推入夜無殇府中,差點害死我,害慘江府,你可認?”

“雪兒一向為人和善,待你不薄,你黑了心肝,這般冤枉你妹妹?”

江青山自然是相信他的寶貝二女兒,指着江映月的鼻子,指尖微顫,“我今天非打死你!”

唰——

倏忽,一道森白的光劃過眼前,帶着兇悍的嗜殺之氣,瞬間削掉了江青山的指尖。

沾染了血跡的骨刀,插在了大堂上,發出刺耳的冷兵器顫音。

挂在牆上的「壽」字,濺滿了血,顯得格外諷刺。

這骨刀正是夜無殇的随身武器!

“江将軍,指着人鼻子說話很不禮貌呢!”清冷的聲音傳來。

還未見其人,大堂裏已然如暴風雪将至,鴉雀無聲。

夜無殇踱步而來,裹挾一襲寒涼。

“夜、夜督主怎麽來了?”江青山臉色扭曲,握着流血的手指,卻是一個痛字都不敢說。

夜無殇則饒有興味盯着江映月,薄唇勾起一抹淺笑,“本座來此,自然是想要江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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