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騎馬 小侯爺是不是去見心上人了
叢昱收到自家主子信箋之時, 正打算動身去應郓。
信裏只提到他一人,可眼前去應郓的卻有三人。他無奈地瞥了一眼華貴的馬車,馬車裏, 趙婉和祁玥相對而坐。
叢昱想了許多措辭, 心裏來回比較一番, 後覺得不論自己如何措辭,也免不了一頓責罰, 索性也不去想它。
馬車辚辚聲響起,長安街的景象逐一後移, 祁玥放下轎簾,面上染了一層喜色, 手指卻不斷絞着自己的衣帶。算起來,也有大半年未見着蘇明遠了,上回見他,還是應郓黃沙漫天的秋季,現如今,天氣逐漸回暖, 卻也不知蘇明遠的心被她捂熱沒?
自昨日将事情說清後, 白念再見着祁荀,也不再有抵觸的情緒。
祁荀好像是拿定主意要教白念改觀, 他今日再來客棧時,換上了一身書生氣的白衫。白念從楹窗下往下望時,不由地癡愣在原地。
應郓街市寬闊, 人煙又少,祁荀往那一站,恍若一幅壯闊的畫卷。他朝白念走來時,面上帶着笑意, 不可否認,白念當時就是被他這樣的面容吸引。
“成日悶在客棧也無趣,我帶你四下逛逛?”
“應郓這處有甚麽新奇的地方嗎?”
白念也算是出過客棧,逛過應郓的街市,說實在的,并未發覺甚麽有趣的地方。
“自然不是在街市。”
祁荀走至白念身前,他擡了擡手,示意白念挪眼去瞧客棧前的幾棵胡楊樹。
胡楊樹枝幹遒勁,上邊系着兩匹踱步的馬兒。
“小姐定然沒騎過馬,正好應郓地勢遼闊,是縱馬的好地方。”
白念确實沒騎過馬,且受白行水的影響,她素來是喜歡新鮮事物,愈是沒試過的,她便愈是蠢蠢欲動。
“可惜我不會騎,怕是要拖你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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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荀正等着她這句話:“誰也不會生來就會,我教你便是。”
白念讷讷地點頭,同他下了樓。
這兩匹馬兒面部瘦削,耳朵極小,一瞧便是品相極好的純血馬。且這馬兒性子乖順,很好駕馭。
白念蹬上馬背後,馬兒只是低喚了一聲,并未有多大動靜,她悄悄松了口氣,手心卻是緊緊地撐着祁荀的手腕。
祁荀牽起缰繩,馬兒乖順地向前走了幾步。白念突然反應過來,祁荀并未騎馬,如此一來,只有一匹馬,他們二人豈不是得挨在一塊?
白念登時想起自己在馬上緊抱着祁荀的那回,小臉倏地轉紅。
祁荀牽着馬兒出了街市,一路行至一片寬闊的草場。這回出門,流音并未跟着,故而草場上,唯有他們二人。
不多時,馬兒緩緩地跑了起來,白念緊緊牽着缰繩,生怕從馬背上墜落。
祁荀沒有上馬,他小步快跑地跟在左側,雙手微展,時刻做好接住白念的準備。
應郓遼闊,就連撲面而來的風也是疾勁的,白念烏黑的長發如黑浪卷起,發尾正巧劃過祁荀的耳廓。
細細癢癢,撓心肝兒似的。他愣了一瞬,頓住步子,白念見他沒有跟上,回身去望時,身子一歪,整個人險些從馬兒上栽下去。
祁荀吓了一跳,再不敢走神,他眼疾手快地翻身上馬,環着白念牽過缰繩。
有祁荀在,原本就乖順的馬兒更是沒了脾氣,馬蹄踏在草垛處,一層一層地綠浪在眼前翻卷。
白念在缱绻柔情的永寧呆了十幾載,如今瞧見應郓的遼闊,本應甚麽都新鮮。只因祁荀挨在她身後,她清楚地感受到男人的鼻息,再有甚麽新奇的景色擺在面前,她也沒心思瞧了。
“你這樣,我如何能學會?”
祁荀不禁失笑,他帶白念騎馬,只是不願她成日悶在客棧,胡思亂想。外邊天氣正好,視野寬闊,最是能解煩悶,至于能不能學會,他倒是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生怕你摔着。”
方才瞧見白念搖搖欲墜,他吓得掌心捏了把汗。就連平日碰上麻煩事,他也未曾這般擔心過,一碰上白念,整個人的思緒竟都被她牽着走了。
白念垂下眸子,咬了咬下唇,先前二人挨在一塊是因陳正端下三濫的手段,彼時她神智未清,是以膽子也大些。可眼下,祁荀寬厚的胸口籠罩着她,二人挨得近,只一動,雙方皆能感知。
風吹得急,白念亂了呼吸。
“有些涼,我想下來坐坐。”
祁荀應了一聲,收緊缰繩。他翻身下馬,習慣性地想去抱她。
白念卻自顧自踩着馬镫爬了下來。
疾風趨緩,二人随意仰在草垛處,馬兒在一旁低首吃草,一幅歲月靜好的模樣。
還是祁荀率先開口:“接下來幾日打算做些甚麽?”
白行水非一朝一夕可以找到,若白念執意要在應郓等消息,恐怕得長住一段時日。
白念枕着葇荑似的小臂,一雙眼怔怔地瞧着壓得極低的雲朵。
她生來不愁吃穿,雖不是甚麽權貴人家,日子過得卻比那些處處受拘束的世家大族還要閑散舒坦。阿爹疼她,不忍她煩累,許多事都随着她的性子來。
在白家陡生變故前,她從未想過日後要做些甚麽。
“尚不清楚。你也知曉,我丹青筆墨只是堪能入眼,上不了臺面。唯一的本事大約就是幫人相看古玩,算算賬目。”
白行水是舶商,極具經商頭腦,且他常年在外,帶回來的東西又多是奇珍異寶。白念幼時,白行水經常帶着她四處搜羅、撥盤對帳,耳濡目染久了,她也學了些皮毛。
再後來,白行水見她興致頗濃,想着日後若是出嫁難免要學管家的事宜,故而早早地着人教她。
只是府裏有柳氏執掌中饋,她空學了一身本事,卻從未施展。
“你會相看古玩,也會對帳?”
“學過一些。可這些終究比不上丹青筆墨,若我字畫出衆,興許還能在屋內習習字畫,亦或是做些繡品。可我會的,都無法教我靜下心來。”
“這有甚麽,你若想學,我每日選兩三個時辰過來教你。”
白念偏頭去瞧他,正巧對上祁荀看她的眼神:“你在營內應有不少事,我如何能麻煩你。”
他來應郓,是受了聖上旨意,平息民憤,如此說來,确實有一大堆焦頭爛額的事等着他去做。可這些事,也不是行軍打仗,換個地方同樣能處理。
“不礙事的,我也不是一天到晚都得在那,總有空閑的時間。”
祁荀這般說了,白念也沒再推拒。
二人又聊了會近段時日的事,直至日頭西斜,才慢悠悠地回了客棧。
同白念辭別後,祁荀快馬回到軍營,一會功夫不在,文書堆了滿案。
副将陳崇見你進了軍營,忙将今日調查的事一一回禀。
“屬下着人問了,那夜守城的将士的确與被害之人起過争執,可據将士所說,他們只是将被害之人推搡至城門內,并未動手,更遑論是拿利器刺傷。”
祁荀接過他手裏的卷宗,上邊載着仵作驗屍的結果。
“仵作驗屍後,發覺他們的傷口口徑較長,應不是利劍所傷,反倒有些像馬刀,如此料想,這些人應該不是我們守城的将士所傷。”
祁荀扔下卷宗,蹙眉敲着桌案。
先是永寧混亂、再是綏陽兵變,如今應郓民憤四起,這幾樁事合在一塊,深究後不難發現,都是胡庸人在背後搗鬼。
祁荀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先前還呵斥永寧刺史李長安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誰成想他坐鎮的應郓也出了這事。
“應郓守衛森嚴,如何會教胡庸人混入?”
陳崇大駭,愣是沒想到這茬。被祁荀一提,他突然記起前段時日,有商隊途徑應郓,這些商隊往來慣了,也沒甚麽可疑的,故而他們只查了過所便匆匆放行。如此想來,應是有人混入商隊,偷摸潛入應郓城內的。
他跪地俯首道:“屬下失察,任小侯爺責罰。”
“軍中法紀不必我多說吧?杖責二十自去領罰,且吩咐下去,應郓乃西梁重要關口,是抵綏陽的必經之地,往後再出現這樣的事,無論是誰,我決不輕饒。”
陳崇抹了一把汗,出了營帳。
營外,圍了好些人,見陳崇出來,忙不疊地上前問道:“如何了?小侯爺動怒了?”
陳崇回身望了一眼營帳,搖了搖頭,放低聲音說道:“小侯爺今日心情不錯,否則出了這事,絕非杖責可以逃脫。”
“僅是杖責?”
将士瞪圓了眼,倒不是他看熱鬧不嫌事多,只是依照祁荀的作風,今日的事哪止二十個板子?
“你說我們小侯爺今日去了何處?”
陳崇跟着祁荀幾年,從未見過祁荀對甚麽人亦或是甚麽事上心,今日之事當真罕見,出營時還肅着張臉,回來後卻是心情大好,連苛責的話都沒說幾句。
這些個将士年紀輕輕,沒甚麽想法,他們唯一能想到的開心事,便只有加官進爵。可小侯爺本身就有爵位承襲,又是聖上親封的大将軍,他們實在想不到能有甚麽官職能教小侯爺這般開心。
正此時,有位才結姻的将士走了過來,他瞥了一眼營帳,見裏邊沒甚麽動靜,才小心翼翼地問:“小侯爺是不是去見心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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