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泡澡

天還沒亮，林旬又被系統定的打坐的鬧鐘吵醒。

“叮鈴鈴……”

“系統，你最好把鬧鐘關了，不然我就讓師尊的爽度永遠達不到100。”

林旬坐在床上閉着眼，語氣平淡，火氣不小。

［……這不也是你的任務嗎？在下是你的合作夥伴，不是你的仇人，再說……你不想去能活長的世界了？］

從昨天開始林旬總是跟系統反着來，系統看出來，林旬對他有敵意，不過好在司清的爽度一直在升，到昨晚已經升到25了。

但論如何拯救配角，系統認為他是專業的，司清的事業絕不能放棄，把司清變強，把主角待遇全部給司清，這才是正确的配角爽度上升方案。

林旬昨日那些小把戲，只是昙花一現，司清活了幾百年，沒吃過東西，吃一次爽到了很正常。

［司清不是吃貨人設，強者追求的是更強的力量。］

司清的人設，系統可沒清除，人設也不是他能操控的。

［在下還得提醒你，你在這個世界的設定是活不長。］

“系統，我的任務是什麽？”林旬深吸一口氣，睜開眼。

［司清的爽度到100。］系統感覺林旬問了一句廢話。

“我不起來打坐，他爽度下降了嗎？”

［……沒有。］第二句廢話。

“我沒記錯的話，我穿過來的時候你說出了點小意外？這個意外不小吧？”

［……］

系統不出聲了，這裏面果然有事！林旬繼續說道：“原文裏那一章可沒寫師尊吐血，說說吧，這個小意外是什麽？”

［……不重要吧？］系統繼續隐瞞。

“還不重要？師尊把清風劍送給我，爽度還上升了你怎麽解釋？你見過哪個追求更高修為的強者會把自己的裝備送出去？”

［額……這個……］

系統沉默了一會，這幾天他也發現了司清有點不對勁，而林旬又不服從他安排。

做系統任務這麽難嗎？是不是說出來林旬能聽話些？

［在下沒算準時間，導致司清下線了，所以……啓動了複活程序。］

所以……師尊本來已經元神消散了？林旬皺了皺眉，被墨淵刺傷會不會很疼？看着自己的元神消散……會不會很絕望？

林旬一字一頓地說道：“系統！你這是重大失誤！”

［在下已經讓他複活了，也清除了設定，所以在你活着的時候，也就是魔族侵占百劍宗之前，你要幫司清增長修為，督促他閉關練劍，明年贏得第一劍尊——］

“閉嘴！”林旬打斷，那種被墨淵刺傷的痛感，絕望無措的回憶，你消除不了！

第一劍尊？去他媽的吧！

林旬淡淡問道：“系統你知道你跟人類相比，少什麽嗎？”

［實體。］

林旬：“不是，是情感。”

系統沒有人類的情感，他不知道，人是會變的，沒有誰是一成不變的，林旬會變，複活了的司清更會變。

“任務我會完成。”林旬掀開被子，沒穿外衣，拿起白狐裘披在肩上。

［這就對了，你早這麽配合，司清爽度也不至于這麽少。］

林旬從房間出來，冰冷的空氣竄進鼻孔，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明亮的眼眸有些濕潤。

今夜月缺，朦胧的月光灰白的霧色，顯得清來居寂寥清冷，林旬看向遠處的潺潺流水，眼神順着溪流而下，到一處水池，池中熱氣萦繞，他停下腳步注視了一會兒。

這是師尊損耗靈力布設的。

林旬裹了裹白狐裘，“系統，你應該早說出來的。”

說完他便徑直走到司清的房門，“铛铛铛”敲門。

司清：“進。”

林旬深吸一口氣，“咯吱”打開門，走進廳堂。

廳堂裏的燭燈已經熄滅，一片漆黑。司清一襲玄衣，背對着他，端坐在茶桌旁，林旬邁着沉重的步子走了過去，站在司清面前。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司清背對着月光，林旬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林旬臉上連睫毛動了幾下，司清都能看到。

林旬剛從外面走進來，鼻子尖凍得紅通通的，臉頰上也覆着一層紅暈。

他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裏衣，披着白狐裘，脖頸細長白淨，身形瘦弱，司清微微皺了下眉，太瘦了。不過臉上倒是滋潤，嬌俏的眉眼，像是山下達官貴族家的貴公子。

司清拿起茶壺，邊倒水邊問道：“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林旬：“師尊，怎麽這麽早也醒了？”

司清倒水的動作停了一下，“睡不着。”

因為有打坐的習慣，司清到點就醒，只是今夜他有心事，山下那只狐妖的目的似乎不是他，而是林旬，他擔心林旬出事。

［平日這個點他已經打坐了，你作為徒弟應該督促他。］

林旬輕笑，系統眼裏只有任務，根本不會疼惜師尊。

“師尊。”林旬打了個哈欠，坐在茶桌旁，“睡不着那就不睡了。”

“嗯。”司清點了點頭。

林旬拖着下巴，拄在桌子上，“要不出去——”

系統突然來了精神，［出去練劍也行，林老師，在下給你撒花！］

林旬眉眼一笑，謝謝系統。

“出去？你餓了？”司清溫聲問道。

我有那麽能吃嗎？林旬臉上的笑容一僵。

停頓了片刻，他說道：“出去泡溫泉啊。”

［……？］

司清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緩緩說道：“泡溫泉是什麽？”

原文的設定，人修煉升仙乃是逆天而行，像師尊這般修為的，那都是閉關日夜勤奮練劍修出來的，像泡溫泉這種享樂之事，一定沒做過。

“就是外面那個泉水，泡那個養生，還有——”林旬頓了一下，讓他說泡溫泉有什麽好處，他還真說不上來，不過這個應該可以治失眠。

林旬害怕師尊一把年紀了放不開，得多說點好處。

于是林旬讓系統把百度打開，搜索泡溫泉的好處。

［在下不管！］系統正在氣憤地删除剛才的撒花。

林旬：系統，這也算為了任務啊，師尊身體不好了，做什麽都白搭。

［……他活了幾百年了！哪不好？］

林旬：他失眠了。

［草哔哔哔——］

“外面那個泉水？”司清慢條斯理的倒着茶，但攥着茶壺的手緊了緊。

林旬眨着眼：“嗯，那個是熱的，泡在裏面很舒服的。”

“一起嗎？”

司清繼續倒茶。

“嗯，一起啊。”林旬單手拄在桌子上。

當然要去了，他自從看見清來居有個溫泉，就已經惦記上了，只是這兩天事太多，還沒來得及享受，今天又被系統搞的睡不着了，幹脆就跟師尊一起泡溫泉。

司清手突然抖了一下，茶水撒在了桌子上，他趕緊伸出左手運靈，桌子上的水瞬間化為蒸氣消失。

“脫衣服嗎？”司清低着頭小聲問道，他現在好像明白林旬為什麽只穿了件裏衣過來了。

若林旬執意要脫……那他就——

“脫啊。”林旬站起身，準備出發，“師尊，走吧？”

“好。”司清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門時，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在林旬沒來清來峰之前，司清就在考慮要把清來居變成什麽樣，他記得在山下游歷時見過冒着熱氣的泉水，人人光着膀子躺在水裏，看上去舒服極了，林旬一定會喜歡。

“師……師尊……你怎麽連裏衣都脫了……？”林旬剛下去試試了水溫，上來發現司清已經在解裏衣的衣帶了，白皙又寬闊的肩膀已經露了一半。

司清解衣帶的手頓住了，臉色一僵：“不是說要脫衣服？”

林旬臉一紅，“我說的脫外衣。”

司清：“……”

泉水不涼不熱剛剛好，林旬不禁感嘆，穿書也是有好處的，這麽天然的一處溫泉，要是在原世界泡一次得不少錢，他家雖然不缺錢，但不用花錢，想泡就泡的感覺——爽！

兩人安靜地泡在溫泉裏，水面剛好到胸前，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林旬閉閉眼又睜開，瞅瞅司清，回想起剛剛露着半邊肩膀的畫面，身體一僵，趕緊轉過身，閉上眼。

師尊好像有腹肌，可惜了沒看着，剛剛不應該讓師尊尴尬，不阻止他好了……

林旬又睜開眼，胡亂撩撥着水，想引起司清的注意，好歹說幾句啊，這氣氛有點尴尬，不會真睡着了吧？這麽見效？

司清一直緊閉着雙眼，假裝在睡覺。

因為他不敢睜眼，雖然林旬沒有脫掉裏衣，但渾身濕着，裏衣貼着皮膚，輪廓清晰可見，他看一眼就會覺得身體發燙。

這溫泉真的能養生？怎麽越泡越難受。

兩人就這麽默契地難受着泡到了天亮。

［天亮了！是不是該練劍了！］

如果不是司清的爽度升到30，系統不會忍到現在才出來。

林旬：“師尊？天亮了。”

司清閉着眼：“嗯。”

“要練劍嗎？”

“不練。”

林旬一聳肩，看吧，系統，你的拯救對象說的不練，不能怪我吧？

［哔哔哔——］

林旬知道系統的這次哔聲會很長，幹脆閉上雙眼，往後一靠。

于是……兩人就這麽難受着但誰都不願意先站起來的一直挨到中午。

“嘩啦！”

林旬站起身了，系統的哔聲還在繼續，“師尊，你不起嗎？”

司清閉着眼：“嗯。”他不敢起，身下的火還沒消。

嚯，這是泡上瘾了啊，林旬不想再這麽尴尬地待下去了，“那我先回去了？”

司清：“嗯。”

…………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還泡嗎？

林旬：不泡了。

司清：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