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二合一】
批閱完小半奏折, 謝安雙總算如願地去了禦花園走一走。
由于他的妃子們都是跟他逢場作戲,各有各的偷偷出宮方式,所以禦花園中很冷清, 幾乎不會遇到什麽嫔妃。
他在禦花園中閑逛了好半天, 除了跟在他身後偶爾和他聊幾句的邢溫書, 中途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倒是落得個清淨舒适,連對回去繼續批閱奏折的抵觸都少了不少。
逛完禦花園,原地複活的謝安雙回去把餘下的奏折批閱了個七七八八,只留下小部分不着急的,等着第二日再繼續奮鬥完。
邢溫書也總算放過了他, 沒有逼着他今日之內處理完,替他将散亂的大堆奏折收拾好, 由着他到栖梧殿去。
栖梧殿中, 茹念早早就已經等候在宮殿內,與謝安雙一道去到內室後就問:“陛下不是說今日早晨時來麽?怎麽這一拖就拖到了下午?”
“別提了。”謝安雙撇撇嘴, “今日一整日都被邢溫書關在禦書房裏批奏折, 那些個廢話連篇的奏折看得孤頭都大。”
茹念忍不住輕笑一下:“沒想到陛下還有這麽一日。平日你可是奏折堆到滿桌都是, 最後只挑幾本來看, 其餘原封不動地打回去。”
謝安雙悶悶不樂地回答:“別提了, 邢溫書平時看着聽話順從,偏偏總是在這種時候這麽固執。”
看他郁悶的模樣, 茹念眸中卻掠過些許思緒。
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饒是沒怎麽接觸過邢溫書的茹念,也看得出來邢溫書此舉哪裏是什麽固執, 不過是想将他往負責任的好君主路上帶。
一個想讓對方篡位登基, 另一個想讓對方走回正路, 最終又究竟會是誰更勝一籌呢。
茹念看着謝安雙,私心裏其實還是更希望最終結果是後者。
不等茹念思索更多,謝安雙已經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回神思來,問起她關于連鳶的事情。
茹念也收起方才的念頭,說:“我已吩咐潛伏在元貴宮中的宮人留意,目前看來連鳶與元貴與連鳶之間并無太多聯系。元貴将連鳶留下安排于宮中入住,似乎只是想看看她有無利用價值,此前并無進行過聯系。”
謝安雙多少也算放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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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這元貴還不至于真的目光短淺勾連外族人,那麽他也不怕到時候連鳶看出些什麽去和元貴打小報告,惹起元貴對他的懷疑。
在心底打好小算盤,他又繼續問:“那目前為止那小公主可有來找過師叔?”
茹念點點頭:“今早時來過一趟,态度……還算友好,是想來請教我平日陛下都喜歡些什麽,看起來也是想和我交好。表現得倒是誠懇真摯楚楚可憐,看不出撒謊僞裝的痕跡,若非事先知道她的底細,或許我都要動搖一瞬。”
茹念素來善于識人,每一位謝安雙帶回後宮的妃子,在入宮之前謝安雙都會先讓她留心一陣子,确定可信才會正式入宮。
能得到茹念這般的評價,可見确實這連鳶确實不是什麽善茬。
謝安雙沉吟片刻,開口:“那最近這一陣也麻煩師叔私下裏提醒一下其他的嫔妃,讓她們留心些,莫要被連鳶騙了去當刀使。”
茹念應下,又繼續道:“今日連鳶來找我時,我暫時沒有表露出什麽态度。她看起來似乎也不了解後宮,但我不保證她是否也是懂裝不懂。這幾日我會再留心下她的舉動,若她是真的不懂正常後宮的規則,我便假裝與她交好,看看能否多套出些線索來。”
謝安雙對她的做法沒有什麽異議,點頭贊同後沒再多說,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到長安殿去,好好休息一陣子,以平複他被那一大堆奏折敗壞的心情。
于是在這日過後,謝安雙基本都是白日被煩着去禦書房批閱奏折,接見請見的官員,到了下午時就回到長安殿看閑書放松,整日下來都變得比較忙碌。
若非不上早朝,他都快忘了他是個昏君,不用這麽兢兢業業。
也不知是不是送早膳那次打擊到了連鳶,接下來的好幾日謝安雙都沒有見到過連鳶的身影,哪怕是偶爾去禦花園逛逛,也不會碰到她。
反倒是茹念在這幾日裏和連鳶見面的時間比較多,基本可以确認連鳶是真的不懂正常的後宮應當是勾心鬥角的,不會有人那麽好心指點她如何獲得皇帝歡心。
茹念就利用她在這方面的天真,聽着她說什麽自己在番東國因為年紀最小總被欺負,得不到寵愛,又覺得謝安雙是個好人,想要留在後宮中,哪怕只當一個位份比較低的小妃子也願意。
而且茹念在提醒其餘嫔妃注意時,還從不同嫔妃處聽到了不同版本的故事,每一個版本的細節都是根據妃子的性格來決定的。
聽得謝安雙都想給她編故事的能力鼓掌叫好,也不由得更加肯定她心計不簡單。
此外元貴那邊似乎也找連鳶私下交流過,只是根據茹念能夠了解到的內容來看,連鳶與元貴之間似乎沒能達成什麽合作的共識,除卻開始幾日連鳶會去幾趟元貴的宮殿,後續基本很少再會有接觸。
因此謝安雙暫時将連鳶與元貴那邊的心思收了起來,讓茹念着重幫忙留心連鳶的錯處,也好找到正當理由将她趕回她的番東國去。
後宮小公主的事情暫時得到了解決,謝安雙在被邢溫書逼着幹活的時候也了解了不少目前朝堂的動向。
自從圍獵場刺客在獄中“畏罪自盡”後,謝安雙特地留心了明面上派出刺客的那兩名小官員,果然沒過多久就在奏折中見到彈劾他們的折子,想讓他将那兩名官員貶谪到偏遠地方去。
想必是他們此前險些留下把柄的事情惹了背後真正的人不開心,即便這次事情“有驚無險”,他們還是打算抛棄這兩枚棋子。
這也是謝安雙一開始計劃中的一環。
他十分清楚元貴的警惕性子,而且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也知道元貴黨派勢力下主要的那幾人,基本和元貴性子差不多,容不得一點小失誤。
但凡因為“有驚無險”而被他們抛棄的棄子多了,他們內部必然會有小部分地位無足輕重的官員産生懷疑與動搖,為了自保而選擇轉換其他的派系,成為牆頭草預備軍。
內部的小官員心不齊,能替罪的羔羊就少,後續再想做出些什麽大事可就只能靠頂頭的那幾個親自來。一旦他們親自入局,謝安雙就可以同葉子和一并揪出他們的把柄,再逐個擊破。
大局計劃順利進行中,謝安雙的小環節計劃也有了實質性進展。
此前被他安排去監工的關家世子,因為上一次瞞報坍塌事故,而貪走的建築撥款也早就揮霍一空,無奈之下如同謝安雙預期的那般,選擇拆東牆來補西牆,用原本其餘地方的撥款來修補坍塌的建築。
但也正因如此,被拆的東牆又因為最近這一陣連綿不斷的春雨發生了事故,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小亭子因為材料的質量不行,一夜之間被雨水沖刷倒塌。
這一次的倒塌所造成的錢款漏洞,那關家世子實在無法再填充,只得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關家家主。
不出謝安雙所料,素來嚴苛的關家家主當即就狠狠揍了一頓他不成器的兒子,然後将這件事情繼續壓下來,自己想辦法暫時填了個虧空。
只可惜那關家世子本就對他爹怕得很,在和他爹彙報時并沒有說出完全的實情,只說了最近倒塌的那個虧空就被狠打了一頓,更加不敢将其他地方的虧空給說出來。
而且依照謝安雙對那世子貪得無厭性子的了解,這一次的事情暫時解決,他也只會因為他爹而暫時老實一陣,過後就會忍不住抱着僥幸心理再犯。到那時要填補的空,就不是小小的關家所能承受得了的。
關家是元貴勢力黨的三個主要人物之一,一旦關家倒臺,這傷的元氣可真不是一點半點。
謝安雙的小算盤打得噼裏啪啦響,估摸着最多只需要再兩年的時間,他就能徹底搞垮元貴的勢力,清除邢溫書登基前最大的絆腳石。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邢溫書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
謝安雙從來沒有給邢溫書過過生辰,雖然以他們目前的狀态,他也同樣不能那麽高調地給他慶祝,但他已經想好,到邢溫書生辰那日,他就以自己想出宮為由,和他出宮玩。
他知道邢溫書素來是個喜歡四處走動的人,被他困在宮中這麽多日,再出去走走也是好的。然後等晚上回來了,再假裝想起他生辰的事情,以履行諾言和犒勞他為由,把那支玉笛送給他。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會有些措不及防的意外。
“……你是說,這兩日你想申請回邢府去?”
謝安雙看着邢溫書遞來的請假奏折,一時有些怔愣。
邢溫書歉意地笑了下,說:“明日是臣的生辰,所以家父家姐特意從家鄉那邊趕回京城來替臣過生辰,今日已經回到邢府了。臣不想佛了家父家姐好意,便想着回去住兩日,也好陪一下許久未見的家父家姐。”
聽着他說的話,謝安雙輕輕抿了下唇。
他怎麽就忘了呢,邢溫書是家中最受寵的小孩,他的生辰肯定有他的家人給他熱熱鬧鬧地過,哪裏需要他這個不上心的小皇帝的敷衍。
滿心算盤驟然落了空,謝安雙勉強收起心底的失落,将奏折往桌上一甩,滿不在乎地說:“随你,要回便回罷。孤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邢老丞相每日一罵,可不想時隔兩年再重新體驗。”
邢溫書敏銳地察覺出他的狀态,但暫時沒有說什麽,只是溫和地說:“家父也是為了陛下好,還望陛下海涵。”
謝安雙現在沒心情聽他的客套話,不耐煩地擺手道:“行了,孤又不是那般小肚量的人。你不是說他們已經回來了麽,那就出宮去罷,反正孤這裏有你沒你都一樣。”
見他不耐神情下明顯藏不住的落寞,邢溫書想了想,還是沒有多說別的,告退離開。
目送着邢溫書一步步離開長安殿,最後消失在長安殿的門外,強裝鎮定的謝安雙還是忍不住将失落的情緒放出來。
他也好想給邢溫書過生辰啊。
自從廟會節時拿到那支玉笛之後,謝安雙就已經開始計劃要如何名正言順将這玉笛在邢溫書生辰時送出去,甚至連出去玩時要去哪兒都打探好了,還提前讓禦膳房那邊準備明日做些甜食糕點。
哪知道中途被他的家人截了胡。
謝安雙将桌面上那本奏折拿起來,看着上邊邢溫書工整端正的字跡,還有最後落款的“邢慎”二字,好半會兒後才撇嘴将奏折合起來。
“嘁……不就是個生辰,不要我過就不要,還省得我找理由。”
他嘴上這般不屑地說着,眼底的落寞卻沒散去多少,将這本奏折珍重地收了起來。
按照原來的計劃,這時候應當是他到禦書房中去處理今日的奏折,給明日的出門騰出時間。但是計劃落空,他也沒了再去禦書房的心情,幹脆直接回到房間中去睡回籠覺。
睡前他特地加了更多的安神香,然後他一覺混混沌沌地直接睡到了下午,連午膳都沒有起來吃。
而睡得太久的後果,就是腦袋又開始突突地疼。
他撐着頭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地喊了一聲邢溫書,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哦,差點忘了,這時候邢溫書應當已經在邢府了。
謝安雙愣了半會兒才反應過來,突然很想躺回被窩裏繼續睡,不過最後還是沒有付諸行動,勉強從床上爬起來,自己找衣服穿。
這個在以往對他來說在正常不過的起床程序,這時候卻變得有些不習慣。
自打邢溫書成了全職侍衛以後,除卻他睡着、去栖梧殿和小部分邢溫書出去拿些什麽東西的時間外,其餘幾乎所有時間邢溫書都會守在他身邊,替他做好大部分的事情。
他已經挺久沒有過起床後自己收拾全部的事情了。
果然習慣這種東西,一旦養成了就很難再改。
謝安雙低頭給自己系上腰帶,不由得在心底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到栖梧殿那邊去蹭茶喝。
茹念見到他時還覺得詫異,問:“陛下不是籌劃着明日的出門麽,怎麽又得空過來了?”
“別提了。”謝安雙坐到她旁邊,不開心地說,“邢溫書他父親和姐姐都大老遠趕回來給他過生辰,所以他今早就同孤說要回邢府住兩日,孤又怎麽可能不放人。”
看他明顯不開心的模樣,茹念開口逗了一句:“所以陛下這是在心上人那裏受挫了,所以來找臣妾聊以慰藉?”
謝安雙嘆着氣應一聲:“是啊,深宮寂寞,來找愛妃讨杯茶喝。還是愛妃也不歡迎孤?那孤這個昏君過得可真是失敗。”
茹念輕笑了一下,擡手給他倒杯茶:“好啦,不逗陛下了。那陛下可要再到密室裏去看看書?情場失意了,也可以找點別的事情充實充實自己。”
謝安雙搖了搖頭:“不了,沒什麽看書的心情。我還是決定今晚再出趟門,去……邢府那邊看看。”
聽出他話裏別的意思,茹念沒多說,應聲:“也行,那我去給陛下準備夜行衣與暗器。”
謝安雙點了點頭,目送茹念去準備東西,自己繼續待在房中借茶消愁。
這一消,他就幹脆在栖梧殿中消到了夜間合适出門的點。
酉時末,天色剛暗,正是京城夜間最熱鬧的時辰。謝安雙離開皇宮後就輕車熟路地繞到了邢府的方位去。
幼時夜間替元貴去做事時,謝安雙就沒少找機會去邢府偷看邢溫書的近況,不僅對去邢府的路很熟,對邢府的構造也同樣熟悉。
正好如今京城中春意已濃,大半光禿禿的樹幹重新長出來茂盛的枝葉,到了邢府後謝安雙就直接往靠近主院的方向去,果然看見主院內燈火通明。
這時候是邢府慣來用晚膳的點,邢溫書與家人都聚在屋內,只能看到窗戶映出來的人影。
屋裏時不時還會傳出些說話的動靜,謝安雙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聽得出屋內很熱鬧。
他附近一棵在能看清主院的樹上找了個地方坐下,頭靠在枝幹上,遠遠地看着窗戶上移動的人影。
邢溫書這時候一定過得也很開心吧。
謝安雙隐藏在樹幹的枝葉中,恍惚間仿佛回到了還未登基前的日子。
那時只要元貴讓他幹事的時間比較長,他就會在速戰速決做完後到這裏來坐會兒,遠遠地看一眼邢溫書,然後再依依不舍地離開,等着下次再有機會看幾眼。
現如今邢溫書在宮中任侍衛之職,等後日他的生辰過完,肯定還會回到宮中,但謝安雙就是忍不住想過來看看。
看看因為和家人相處,所以處于放松狀态下的邢溫書。
他在心底嘆口氣,安安靜靜地坐在原處等。
不過這一次沒過多久,謝安雙就真的等到了出門來的邢溫書。
他似乎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院子裏的下人,出來和一名小厮說了幾句話後,那名小厮就小跑着離開了主院。
而就在這時,邢溫書似有所覺,忽然往謝安雙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謝安雙被他突然的動作吓到,當即就往樹幹後的方向藏了下,盡可能地遮掩身形,以免被察覺到存在。
不過他的這一遮沒能逃過邢溫書的眼睛,反倒是錯過了他在警惕與詫異過後露出的一抹淺笑。
“小慎,發生什麽了麽?怎麽站在門口不進來?”
屋內的邢旭易見他吩咐完小厮去取東西卻不進來,困惑地出口問了一句。
邢溫書回神,笑着說:“無事,就是見到外邊的一棵樹上有只小貓,還挺可愛的。”
“小慎還是這麽喜歡小動物呀。”坐在邢旭易身側的一名女子忍不住笑盈盈地開口,“快些進來罷,爹可還等着你具體說說,那位小陛下為何會惹你憐惜。你大哥此前的來信只說這事不能輕易在紙中透露,若是沒有個合适的緣由,爹可不能由着你胡來的。”
聽着自家姐姐的提醒,邢溫書應聲道:“好,就來。”
他最後回頭看了眼樹葉中隐約露出的一角衣擺,彎眼笑了下,轉身回到屋內,順手将房門關上。
另一頭,膽戰心驚好一陣的謝安雙隔了許久才終于敢探頭回去再看,只見院內已經沒了邢溫書的身影,獨餘空落落一片。
應當是沒有發現他。
謝安雙舒出口氣,一時間也不知自己是失落還是慶幸。
不過左右今日已經見到過了,未免後續又被察覺,他還是依依不舍地起身,回到皇宮中去。
沒有邢溫書在,謝安雙提不起興致做別的事情,回宮換回常服後就回到長安殿,早早地上床繼續睡覺。
第二日,三月十三,也是邢溫書的生辰日。
可惜邢溫書本人不在宮中,一大早就自然醒的謝安雙提不起任何興致,把照例想來送早膳的連鳶拒之門外,然後一個人窩在長安殿中也不知道要幹嘛。
邢溫書不在的第二日,想他。
謝安雙嘆口氣,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就因為邢溫書不在頹廢成這樣,随意在長安殿的小書架中找了卷書來看,打發掉這一日的時間。
或許也是心情不好,謝安雙今日還是沒什麽胃口,午膳只是随意地扒拉幾口,晚膳幹脆直接就不吃了,拿着手裏早就看完的書翻來覆去地看。
就在謝安雙剛把書重新翻回第一頁,準備再開始看今日的第三遍時,他就聽見門口傳來有人進來的動靜。
他以為是福源又來勸他吃晚膳,頭都沒擡直接說:“孤說過了,孤沒胃口用晚膳,不必再來問了。”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下,便聽見一個嘆氣聲,緊接着就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嗓音。
“臣不過暫時離開兩日,陛下就不好好按時用膳了?”
謝安雙怔住一瞬,驀地擡頭,正好撞進邢溫書含笑的雙眸中,半晌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麽在這兒?你告假不是回邢府了麽?”
“臣的告假已經結束了,而且……”邢溫書故意拖長尾音,狀似漫不經心說,“臣記得有位陛下答應過臣,要在臣生辰時送臣一份生辰禮來着。”
謝安雙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當時只是随口一提,也方便今日找借口,沒想到邢溫書真的也記下了。
見他不知所措的模樣,邢溫書眼底笑意更深,繼續道:“不知陛下可願看在臣匆忙趕回來的份上,讓臣有這個榮幸,能和陛下一起過完這個生辰?”
說完他想了想,又補充:“只有陛下與臣兩個人的生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不出意外的話還是雙更~中午十二點第一更或者晚上九點大粗長
出意外就當我沒說~
——
感謝【山有扶蘇】的地雷mua!
感謝【neo_zen】的營養液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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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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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