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節

白羽搖搖頭，愛逞強的小鬼，變成這樣脾氣也沒變，抽出一只手拍拍他的後背。

“這麽晚到這裏來做什麽？”

“這棵樹，真的和哥哥好像。”沒頭沒尾的冒出來一句。

“高高冷冷，寂寞又美麗。”白羽看了片刻，月光下的櫻花，美麗到了不真實。

“對啊！你怎麽知道！”清澈的琥珀色眸子看向白羽，臉上的表情就和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奇。

“還有啊，都……很繁華……”

“你知道櫻花為什麽這麽繁華麽？”白羽收回手，滿含暗示的看着犬夜叉。

“為什麽？”

“因為啊，櫻花樹下，埋着屍體，越是鮮豔的櫻花，就有着越多的屍體，那花瓣的紅色，是由屍體的血液染成。”

“騙人！”

“是麽……”不置可否。

白羽還想再逗逗，低冷的氣壓已經凍得犬夜叉呼吸困難。

“雖然明白的你的意思，不過這樣做，會受傷的是誰，你該知道才對。”若無其事的轉身，果然披着皮毛的殺生丸冷着臉，慢慢走來，然後将不知所措的犬夜叉抱進懷裏。

“你想做什麽。”語氣很平靜，眼神卻滿是敵意。

“我想做什麽？”歪着頭，面帶微笑的看回去。

“不許碰他。”殺生丸微微皺眉，大概是察覺了白羽對犬夜叉的興趣。

“他是你的所有物麽？”依舊挂着微笑。

殺生丸眉頭更加糾結。

“我是哥哥的啊。”無知的童音插入，犬夜叉一臉生氣的說道。

“噗……”白羽笑了笑。

“你……想留住這樣的犬夜叉麽？”最後抛出一問，轉身離去……真是有趣，淩月，你這麽賭，就不怕同時輸掉兩個孩子？

“哥哥。”看着白羽走遠，抓着兄長的衣襟，有些不好意思的歪着頭，輕喚一聲。

年長的犬妖并未說話，只是轉過頭來，看着犬夜叉。

“好困……好熱。”一張笑臉被燒得粉撲撲，小小的嘴巴撅起來，怎麽看都是在撒嬌。

“以後不許喝酒。”白羽居然将多年的陳釀直接灌給小犬，依照他現在的身體，怎麽受得了後勁。

“唔。”迷迷糊糊的回應着，頭搭在殺生丸的懷裏，似乎就要睡去，嘴裏呢喃着，“櫻花下面，真的有屍體麽……”

次日醒來，犬夜叉雙眼迷離的看着外面高高的太陽，啊咧，怎麽好像今天睡過了？

“犬夜叉殿下，快點梳洗用午膳吧。”已經有小婢端來了水，紅梅正給犬夜叉準備衣服。

“嗯。”下意識的點頭應到，恍然間發現了不對勁。“啊，怎麽是午膳？已經中午了麽？”

“是的啊，您睡了很久呢。”

“我怎麽會睡到這個時候！”急急忙忙套着衣服，今天的功課還沒做啊！

“昨晚您喝了些酒，殺生丸殿下抱你回來的時候吩咐讓您好好休息。”紅梅回憶道昨晚的情況，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能看到兩兄弟這麽相親相愛的一幕，更沒想到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會摸着弟弟的面頰一臉寵溺的說讓他好好休息……

“酒？”犬夜叉抓抓頭發，昨天好像去看櫻花了，然後和白羽說着櫻花的事情來着，嗯，然後和櫻花一樣高高冷冷的兄長接走了自己，也許素來寡言的兄長還跟對方說了些什麽，但是任憑犬夜叉怎麽拍着腦袋都想不起來兩個人都說了什麽。

“吶，紅梅。”放棄追憶昨晚太過模糊的記憶，犬夜叉理了理頭緒，叫住正在給自己擦臉的紅梅。

“有什麽吩咐。”紅梅對犬夜叉并不拘謹，只是覺得這位殿下實在是太過單純。

“櫻花樹下，有屍體麽？”

“那種東西，怎麽會出現在皇宮。”不管是仙姬大人還是殺生丸大人，都不會容忍這樣的污穢之物出現在內廷，何況西國皇宮內大半為犬妖，嗅覺靈敏的犬妖怎麽會容許腥臭之物出埋在自己的休憩之地。

“也是啊。”犬夜叉抓抓頭發，穿好衣服，說道，“那顆櫻花，開得真好。”

“那是成妖的櫻花樹哦。”紅梅好意補充道。

“成妖？也是哥哥那樣的大妖怪麽？”

“不清楚呢，似乎和西國的歷史一樣長……仙姬大人小時候就在這裏了……”紅梅似乎陷入回憶中，犬夜叉也不打斷，默默地吃着午飯。

下午殺生丸過來檢查功課，果然犬夜叉趴在案上奮力寫着，午後才開始的課業似乎沒有趕在兄長到來之前完成。

沒顧得上來檢查的兄長，銀發犬兒依舊埋頭于課業之中，皺着一張臉跟文字奮鬥着。

“這裏錯了。”一雙大手包住犬夜叉的小爪子，拿住筆杆繼續修正錯誤。

“哦，這樣啊……”遲鈍的某只點點頭才發現不對，“啊！哥哥，你來了！”

“嗯。”點點頭，并未計較犬夜叉的失禮，而是摸摸小犬的銀發，順帶着揉了揉粉嫩嫩的耳尖，“昨晚睡得好麽？”

“睡得很好啦，”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所以睡過了……”

“以後，不要喝酒。”依舊是平淡的語氣。

“知道了！”從中聽到諒解的味道，犬夜叉開心的點頭。

“也不要跟白羽走得太近。”

“啊？那個怪姐姐？”回想着黑發媚顏的女人，平心而論犬夜叉并不讨厭她，總覺得她有什麽話對自己說，但是又覺得，那個人，永遠沒法靠近，雖然常常笑着，卻比自己一直冷臉的哥哥更加難以靠近。

“為什麽啊？”即使如此，也不覺得，那是個壞人。

“她的力量，對于我們而言，太過危險。”殺生丸抿着薄唇，月出一族，對于所有的妖族來說，都太過危險，有着神聖的力量，卻又與妖為伍，一旦爆發起來，妖族的力量難以抵抗……不可抗拒，又不可太過靠近，母親為何允許這樣危險的人自由出入西國皇宮？縱然現在無事，但是那個女人，似乎對小犬抱有其他的想法。

“唔……”小犬歪着頭，一臉不解。

“月出一族，要小心。”

“噢。”

鐵碎牙的悲鳴

殺生丸在處理公務的時候，腰間的天生牙一陣陣顫動。已經失去武器作用的天生牙，早已成為一揮救百命的存在……然而這次天生牙的顫動，卻讓殺生丸驀然心驚。

不顧處理一半的公文，飛身前去兵器庫……自從犬夜叉受傷以後，鐵碎牙作為重要的武器而被收納在兵器庫，平日裏嚴加守衛，但是，現下天生牙如此顫動，必是因為那一把刀，那個人……

侍衛看到國王的來臨，驚慌着跪下行禮，殺生丸卻留下殘影閃身進入內部，果然，放着鐵碎牙的架子已經空了，鐵碎牙掉落于地，刀刃被拔出一截，有些殘破的刀身留着一截在劍鞘之外。

只是，壓在劍鞘上的，是華麗的和服，和服的主人正用雙手抓着一頭銀發，細細的血絲沿着指甲爬上稚嫩的手指，在淺色底子的和服上落下一片血色斑駁。

犬夜叉無暇去管鐵碎牙，弓着身子，卧在地上，一陣陣的顫抖……好像很是痛苦。

殺生丸在邊上看着，心中還在猶豫。也許鐵碎牙能夠喚醒他戰鬥的記憶，能夠讓他恢複到來西國之前的狀态，但是……天生牙也在躁動，似乎哭泣一般痛苦的顫抖着。

犬夜叉擺着頭，似乎在拒絕一樣，銳利的指甲紮進頭顱，鮮血順着臉頰順着手指蜿蜒而下，将蒼白的頭發染得鮮豔，将雪白的和服染得觸目驚心……

唔呃……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宛若墜入陷進的野獸？還要等麽？心中抱着疑問，卻早已将犬夜叉劈倒，力道掌握的很好，只是讓他暫時失去意識，對身體卻沒設什麽傷害。

安靜了，犬夜叉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臉上已漸漸平和。鐵碎牙和天生牙也漸漸平靜，不再躁動。

殺生丸抱起犬夜叉，回味着自己剛才的心情，難道是因為天生牙的鳴動所以那一刻自己的心情才會那麽痛苦？

抱着犬夜叉，慢慢放到才床上，卻發現對方的身體變得滾燙，鼻翼扇着，似乎有些呼吸困難，用手一抹，全是細細的汗漬，喚婢女叫來禦醫，先來一步的卻是仙姬和白羽。

裹着被子，小犬縮成一團，有四溢的妖力飄散出來。

“看樣子時間差不多了。”淩月仙姬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淡然欣喜，惹得殺生丸不滿的瞪了一眼。

“你也該是知道的吧，休養的差不多，身體也該複原。”淩月仙姬尾指輕叩在嘴角，似笑非笑。

禦醫被四散的妖力逼迫的不得靠前，只有殺生丸勉強坐在床前，握住小犬的手，卻發現漸漸地自己所握着的手腕變得粗壯起來。

長大了？不，是變回去了麽？

殺生丸抿着唇，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