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約伯記·下
原先傑克想拍點大衛豔照登報給米歇爾看的計劃當然流産了,他總不能把自己拍進去。
不過第二天,大衛到皇宮為國王給他的三天假期道謝和辭行時,很自覺地回避了米歇爾,米歇爾和傑克是雙胞胎,看到米歇爾,哪怕是一個名字,都很容易讓大衛想起那天傑克在他身下的臉。
他對她有點心動,單戀,然後上了她弟弟。
大衛悲哀地覺得自己往後都沒法直視這兩姐弟了。
三天假期大衛過的并不愉快,他和家人有些矛盾,在對國王的态度上,然後矛盾上升到了國事層面,夾在國王與家人中,讓大衛心力憔悴。
然後他毫無預兆地見到了傑克。
整整三天大衛都沒做好再見到傑克的準備,情|事中傑克很有攻擊性,吻痕和咬痕都還在他身上沒消退,大衛只覺得手足無措。
傑克從容潇灑地打了個招呼:“嘿,大衛。”
老實說,看到大衛,傑克心情還算不錯。三天不見成功緩沖了那夜之後的煩躁和痛恨,反正那天他只是想找個人幫他忘記約瑟夫……哪怕是暫時。
負面情緒消退後,傑克感到的就是得意了。
非要給大衛推個女孩也不全是為了拆散他和米歇爾,傑克看着大衛就覺得……這個人太幹淨了點,有種沖動想讓他也沾上污泥。(這句話我寫出來都覺得好像狗血小言,但這不是我編的,原劇裏傑克指使克勞迪娅去勾引大衛的原話就是“He’s feeling a little clean.”)
由已經完全堕落的傑克來拉這一把還真是合适。
傑克親自上陣,程度可比跟個女孩兒過夜嚴重。哪怕沒有見報,也沒人知道,傑克相當諷刺地想,至少他可以平靜地注視大衛,而不用擔心被聖人的光輝刺痛雙眼了。
大衛有些意外傑克如此評價的态度,然後看着他,眼裏有失望:“你不在乎。”
傑克露出個帶着無奈、像對小孩子的笑:“我們是成年人了,大衛,一起找點樂子而已,”他擡手捶在大衛肩上,“我又不是女人,被你上了就要負責。”
看着大衛的臉,傑克微微擡起下巴,看上去傲慢又輕佻,“反正也不會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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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驟然臉紅,想起那天他沒經驗,射在裏面了,傑克自己去浴室清理的時候他聽到傑克砸了浴室。
當時他酒勁兒還沒全消,昏昏沉沉地坐在床上,聽到一聲響就心裏一驚,忐忑不安地覺得傑克出來就會叫警衛來把他推去斬首。
但傑克是笑着出來的,語調該死的輕松:“沒怎麽在下面過。”
大衛迷茫地看着傑克,今晚——昨晚發生的一切都那麽不合常理,他理解不了,完全不知道用什麽态度來面對這個剛剛共同度過一夜的男人。傑克的目光就讓他緊張得要命。
型號傑克沒看着他,目光落在上床前喝的兩個空酒瓶上,“我們喝的不算多嘛……哦,你,喝的不算多。”
傑克走過去,撿起遺留在那裏的酒瓶中的一個,玩味地看向大衛:“你要在這裏睡完剩下的時間,還是到隔壁客房去睡?”
大衛驀然驚醒,慌慌張張地撿起衣服,逃似的跑出房間。
傑克唇角的壞笑慢慢消失了,他把酒瓶擱在櫃臺上,走向自己的床然後倒在上面。
回到這所房子時他還以為此夜會很難捱,但他現在渾身都痛,又酸又累,疲憊已經占滿他的腦子,沒有一寸用來悲傷,他很快就睡着了。
大衛不知道那天他離開後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傑克那天為什麽那麽做,也許就像傑克說的,找點樂子而已,但是對他來說,發生過就是發生過,他在乎。
傑克打算離開的時候,大衛握住傑克的手腕,底氣不足但堅持地盯着他的眼睛:“你那天說有兩個選擇,我只做了一個。”
傑克有點驚詫,随後露出個迷人的笑:“這是個邀請嗎?”
他們倆當然沒一起去開房,而是一起去喝酒。
在夏伊洛喝酒的地方可就得問傑克,傑克找了個清靜的酒吧,反倒是大衛有點意外傑克還會來這種地方。
兩人就坐之後,傑克把警衛都遠遠打發到門邊,服務員拿來酒後遠遠推開了,大衛主動拿起酒瓶,給兩人倒酒。
傑克晃着酒杯,歪頭看他:“你不是喜歡我姐姐嗎?”
大衛苦笑:“可是她并不喜歡我。”
傑克的身體微微前傾,饒有興趣地說:“難道你覺得我喜歡你?”
大衛的笑更加苦澀了:“我不會這麽認為。”
于是傑克放過了他,向後仰去,靠着椅背斜睨着他:“不過你該好好練練接吻技術。”
大衛現在的笑容堪稱艱難了。
頓了頓,他慢慢地說:“我不會再喜歡米歇爾了。”
傑克沒對這個消息露出什麽情緒,或者說他雖然沒直接想過這點,但對大衛苛于律己作風毫不意外,跟他上床之後這個道德楷模大概就不會再有和米歇爾糾纏不清的舉動了。
他撇了撇嘴:“Well,善待自己是好事。”
這算善待自己嗎?大衛只覺得皇室的兩位殿下都如此忽冷忽熱、不可捉摸。
他現在只是真的想有個人陪他喝幾杯,從暴動中救出米歇爾後,大衛總算覺得有什麽可以告一段落,他想如果他欠米歇爾什麽也已經還清了,這段他單方面的感情就這麽結束好了,但是除了米歇爾之外,他有了新的理由喝悶酒。
他的兄弟,伊桑,也是暴動的策劃者之一,會被以叛國罪起訴。
國王允許他在庭審前把伊桑帶回家,但毫無意外,他欠家人的。
傑克看着大衛一杯接一杯地喝,過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搶過酒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仰頭開始喝酒。
傑克和大衛之間其實沒什麽話可談,這次約會到頭來就是兩個人相對喝了個天昏地暗。
喝起酒來傑克一向沒什麽節制,大衛雖然要借酒消愁,但他還記得第二天要去領他兄弟,眼看天快黑了,擡起頭:“我得走了。”
傑克擡眸看了他一眼,把酒杯一推,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扶着桌子穩了一下,徑直往門外走去。
大衛随後站起來,或許是酒精助長了大衛的勇氣,他在傑克背後開口道:“那天晚上……”
傑克三分無奈、三分不耐地轉過身:“關于那天晚上,你還有什麽要說?”
大衛說:“你是不是哭了?”
傑克驀然沉默。
大衛感覺到氣氛突然變得冷漠,歉疚地道:“對不起,我是不是冒犯了……”
傑克突然說:“為什麽問這個?”
大衛真誠地說:“你把我的朋友接來,帶我去玩,陪我……你對我真的很好,有什麽我能幫你的嗎?我想幫助你。”
傑克對大衛的單純正直幾乎無言以對,他幹脆承認:“對,我哭了。”
他繞過桌子站到大衛面前,冷冷地瞪着他說:“你幫我的最好方法就是離我遠點。”
大步離開時,傑克幾乎覺得憤怒,現在他們兩個中需要幫助的明明是大衛吧?大衛明知道他剛升任情報大臣,卻沒有就兄弟被審的事情請求幫助,反而還惦記着想幫他,他哪兒來這麽多閑心?哪兒來這麽多善良?
大衛則被傑克一句話說懵了,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傑克走遠,盡管經過那天他已經知道傑克有點喜怒無常,還是沒想到傑克的情緒會變化的這麽毫無道理。
傑克沒說的是,他的意思是遠離首都夏伊洛,遠離政治中心的那麽遠。
如果大衛不走,他會自己動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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