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隕落
漫長的等待中,大殿的側門終于開了,一個蒼老佝偻的身影在兩名侍衛的架扶下走了出來。請記住我):。
渡風心頭一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經高大威嚴的首相大人如今憔悴不堪,他眼眶深陷,瘦得驚人,搖搖欲墜如風中殘燭,每前進一步似乎都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大人!”渡風不顧一切地撥來侍衛,沖了上去,一把扶住黎德,“大人。”他顫聲呼喚,滿是痛心,更是憤怒。
“渡風,是你。”黎德依靠在渡風的臂膀上,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虛弱的微笑:“若伊她……”
“若伊小姐一切都好。大人,我這就帶你離開,和若伊小姐團聚。”渡風握住黎德的手,發現他手心有溫熱粘稠的液體,不覺一驚:“大人,你怎麽啦?”
有液體順着黎德的身體滑落,滴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晰的聲響。渡風猛然意識到什麽,掀開黎德身上的羊毛外套:一把匕首正中他的胸口,血,正在緩緩溢出。
“大人!”渡風驚呼,轉頭沖向鳳曦,怒聲吼道:“你居然殺了他!”
鳳曦也是滿臉震驚,“這是怎麽回事?”
“母後,當務之急是趕快拿下渡風!”塞拉公主不知何時來到鳳曦身邊,輕聲提醒。
鳳曦入夢初醒,随即厲聲喝道:“立刻将渡風拿下!”
禦林鐵衛湧了上來,将渡風和黎德團團包圍。渡風反手揮劍,劍氣如虹,血雨紛飛中,最初沖上來的幾名士兵紛紛慘叫着倒下。
“殺出去,不要管我!”黎德背靠着廊柱,拔出胸口匕首,斬斷一個試圖偷襲的士兵的手腕。敵人的鮮血濺射滿身,然而更多的血正從自己的胸口洶湧奔出。(更新最快)
“把這個交給若伊……答應我……保護好她。”黎德艱難地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塞入渡風手中。這個動作似乎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他的身子緩緩滑落,在純白的大理石雕柱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大人!”渡風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低吼,手中長劍更是瘋狂,劍風掃過之處,血花四濺,斷肢橫飛!
大殿裏的人個個臉色蒼白,有人蒙住了眼睛,有人忍不住嘔吐。沒有人見過如此瘋狂殘酷的殺戮,此時的渡風,和剛才進殿時溫文爾雅的俊朗男子判若兩人,他渾身浴血,殺氣四射,猶如地獄歸來的死神,任何敢擋在他面前的人,唯有死路一條!
“萊昂,看來必須要你出手了,我要活口。”鳳曦對站在身後觀戰的禦林軍統帥說。
“放他走。”萊昂冷靜地觀察着戰局。
“什麽?”鳳曦的音調帶着明顯的怒氣。
“此人心志極堅,即使活捉,也難從他口中套出什麽。”萊昂注視着浴血奮戰的渡風:“先放了他,然後尾随,找出他的同黨,尋得國王的所在。”
此時渡風已是殺紅了眼,成片血花在劍尖綻放,如雨紛落。在敵人的圍攻下,他的肩膀、背部和大腿都受了重傷,若非敵人要抓活口,他大概已經斃命。突然間,敵人的攻勢有所減弱,他抓住時機,揮劍連斬數人,殺出血路,沖至殿外。
殿前廣場有幾匹馬,來不及深思,他奪過馬倌手中的缰繩,飛身上馬,策馬狂奔,在吊橋升起之前,越過護城河,沖入蒼茫夜色。
黎明時分,渡風還沒有回來。
一宿未睡的若伊仍在固執地等待。半睡半醒中,她夢見自己回到了兒時,回到了朗月城的水晶花園。父親獨立在午後的花園中,凝望着盛開的冰月薔薇花,神情寂寥落寞。她站在遠處,脆生生地喚了聲:“父親。”
她捧着花朵,向父親奔去,她看見父親張開臂膀,看見他綻放出笑容,只是那笑容漸漸痛苦,鮮血從他嘴角緩緩溢出。
“父親!”她驚恐地大喊。天色徒然陰暗,寒風席卷,薔薇花枯萎零落,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起初是白色,後來變成了血色。
“父親!”她在大雪泥濘中掙紮,伸出手,想竭力觸摸父親,可是卻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拽住她,讓她和父親越離越遠……
若伊猛然睜開眼睛,房間一切照舊,燭光昏黃,爐火跳躍,蒼雪伏在身邊,擔憂地看着她,金色的瞳孔裏映着幽明的火光。
她起身,呆呆地坐着,只覺無窮無盡的悲傷在胸口彙聚,凝結,令她幾近窒息。雪狼伸出舌頭,溫柔地舔舐着她,一遍又一遍。
威曼從昏睡中醒來,一擡頭接觸到對面女孩的眼睛,驚吓了一跳。那雙淡藍色的眼眸幽深空洞,似乎失去了人類的神采,只剩下地獄的黑暗和瘋狂的絕望。
“我父親死了。”若伊的語調低緩,透着深深的苦澀和凄涼,還有壓抑到極致的憤怒和悲傷。她站起身來,一步步向威曼走去。
冰冷的殺氣迎面壓來,威曼打了個寒顫,身子後縮,直到退到了牆角:“你……你想幹什麽。”
若伊沒有回答,而是緩緩攤開右手,寒冰泛着冷光,映照出國王驚恐的眸子。
……
天空陰冷,鉛雲密布。傍晚時分又開始下起了雪,雪花紛紛揚揚,最終視野內一片蒼茫。
萊昂迎着風雪,立于山丘之上,身後跟着兩名披着黑色大鬥篷的軍官。一人有些猶豫地上前,“大人,看這情形,那人像是預料到我們會追蹤,寧肯負傷凍死在山野,也不願去找同夥。不如現在收網,還能抓個活口。”
“再等等。”萊昂面沉如水,帶着黑色羊皮手套的大手一揮,“繼續嚴密監視,一有情況,立刻向我報告。”
說完,他轉身向山丘下的臨時帳篷走去。追蹤獵物一天,真正目标還未出現,此時他心情惡劣,想回帳篷喝杯熱酒,重新考慮戰術。
萊昂進入帳篷時,美酒已經斟好。塞拉公主一身華貴的貂皮鬥篷,金色長發柔軟地垂在肩頭,美麗的臉上帶着妩媚的笑意。她兩手各托着一個高腳水晶酒杯,猩紅色的液體映着火光,輕輕搖曳。
“親愛的舅舅,你辛苦了。”塞拉将左手的酒杯遞給萊昂。
萊昂沒有接,而是冷冷問道:“你怎麽來了?”
“人家牽挂舅舅,所有特地前來探望。”塞拉嬌聲細語,眼波流轉,“怎麽樣?舅舅想要的人抓住了嗎?”
萊昂的目光猛然銳利起來,如兩把尖刀直刺塞拉,塞拉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她下意識地避開萊昂的眼睛,讪讪地說:“舅舅,不要這樣兇狠地看着人家嘛!人家會害怕的。”
“我的任務是營救國王陛下。”萊昂的聲音硬如鋼鐵,冷如寒冰。
“我那可憐的弟弟!”塞拉毫無感情地低嘆了一句,她側身,将手中酒杯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後緩緩解開鬥篷,朝向萊昂。
貂皮鬥篷滑落在地,露出的是少女泛着絲綢般光澤的肌膚。鬥篷之下,塞拉居然什麽都沒有穿,挺翹的Ru房,纖細的腰身,修長的雙腿,年輕曼妙的身體一覽無餘地呈現在萊昂眼前。
萊昂眼中閃過一絲訝色,随即眯起了眼睛,“公主是來慰軍的嗎?外面的弟兄正好又冷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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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德死了,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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