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8章

幹事們一聽,頓時鳥做轟散,争先恐後地去打掃姜舒蘭,先前相親過的辦公室。

等走了以後,才反應過來,“那咱們是去打掃203還是打掃204?”

于主任一聽,氣不打一出來,咆哮道,“全部給我打掃出來!”

見他們都要走,又喊住,“等等,把我辦公室也打掃出來,讓姜舒蘭同志随便挑!”

幹事們交換了個眼神,那可是主任單獨的辦公室啊!

姜舒蘭這是一步登天了嗎?

讓公社最大的領導,都這般重視。

半個小時後。

于主任眼睛都快望瞎了,終于等到要等到的人了。

只是,當看到周中鋒一個人出現的時候,頓時心裏咯噔了下,迎了上去,“周同志,這是沒追上嗎?”

周中鋒搖頭,“沒有,我追上了拖拉機,但是師傅說,姜舒蘭提前下車了。”

于主任也苦着一張臉,“周同志,你看?”

周中鋒考慮到女方名聲問題,便道,“我若是上門不是很好,會影響女方的名聲,還要麻煩于主任你幫我去一趟姜家。”

這是誠意。

于主任一想,這和找蔣主任談話還不一樣啊!

這完全就是媒婆的行當啊!

但是,看到周中鋒那期許的目光。

于主任頓時一拍胸脯,心一橫,“嗳,我趕晌午去,姜家人肯定都在。”

姜家人翹首以盼,紛紛等着姜舒蘭相親情況。

端着瓷碗喝大碴子粥的老嬸子蹲在門檻處,随即勸了一句姜母。

“桂芝,甭擔心了,就你們家舒蘭那标致模樣,那肯定能和那大廠長成事。”

理是這個理兒,但是姜母就是擔心,她忍不住踮起腳尖往外生産隊大門處看。

“我說,幹娘,你就別等了,在等也沒戲。”

開口的是江敏雲的後媽蔣麗紅,她和蔣秀珍是姐妹兩個。

不過,蔣麗紅運氣好,救了一個老領導,後來跟着去了首都。

緊接着,就嫁給了江敏雲當後媽。

只是,她沒遇到好年頭,後來眼瞧着風聲緊。

她索性聯系了娘家人,一家人跟着從首都回到磨盤大隊紮根避難來了。

這會,蔣麗紅這話一說,無疑是惹了姜母的逆鱗。

她當即橫眉怒目,噼裏啪啦,“你在胡咧咧什麽呢?我們家舒蘭模樣好,又識文斷字,對方除了看上我們家舒蘭,還能看得上誰?”

蔣麗紅一聽這話笑了,她忍不住道,“幹娘,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家敏雲,可不就比你們家優秀太多了?”

這話一說。

大隊的其他社員們也跟着一驚,“麗紅,你這是什麽意思?”

見大家都問她,蔣麗紅忍不住翹起二郎腿來,嗑瓜子,“這還不簡單,那大廠長看上我們家敏雲了呗。”

這話,如同一聲炸雷,炸得衆人都有些回不過神。

“什麽叫大廠長看上敏雲了?那不是人家姜家舒蘭的相親對象嗎?”

蔣麗紅站了起來,吐了瓜子皮,拍了拍手。

“你們啊!真是每件事,別說沒相親成,那就是過了門,沒領證,還不是照樣利索換人?姜舒蘭學歷家世樣樣不如我們家敏雲,大廠長放棄了姜舒蘭,看上我們家敏雲,不是正常的事情嗎?”

接着,她一叉腰,朝着姜母雙手一攤。

“所以,我才勸幹娘,不要在等啦,廠長女婿是我們老江家的啦!”

你要說,蔣麗紅壞,那倒不至于。

不過是想要壓姐姐蔣秀珍一頭,慣性掐尖兒要強,什麽都要比一比。

就是這點,可恨得很。

姜母晃了身體,她滿是不可置信,怒喝一聲,“蔣麗紅,你在胡說,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什麽叫大廠長女婿是他們老江家的了?

“你看,幹娘,我說真話吧,你又不愛聽,你要是不信我,你等着一會,你們家舒蘭一回來,問她不就知道了。”

蔣麗紅道。

“我才不信,我們家舒蘭樣貌好,性子好,那廠長會看不上她!”

姜母憋着一口氣,冷笑一聲,“就算是看不上,那也是看不上你們家敏雲。”

自己的心尖尖,哪裏舍得讓別人說上半句。

旁邊蔣麗紅也不惱怒,總歸是個後媽,繼女的名聲,她不心疼。

蔣麗紅往生産隊大隊口走了兩步,豎起耳朵聽了聽。

“你們聽,拖拉機回來了,你們問問去參加相親聯誼的年輕同志們,不就知道,看看我有沒有說謊。”

不用蔣麗紅說。

姜母就迎了上去,待拖拉機後面車兜子裏面下來人後,便逢人就問,“看到我們家舒蘭了嗎?”

“姜嬸,你們家舒蘭可慘了,被江敏雲搶了相親對象!”

這話,聽在姜母耳朵裏面,宛若晴天霹靂,“什麽?”

“你們舒蘭,相親又沒成功,怕是要在家當老姑娘,或者——”

對方壓低了嗓音,“只能就嫁給鄭向東了。”

語氣裏面帶着說不出的同情。

旁邊的蔣麗紅還跟着幸災樂禍道,“我說吧,我說吧,姜舒蘭又被剩下,沒人要啦!”

江家現在的地位還不如生産隊其他人家,因為是外來戶,加上自身成分算不上好。

雖然有蔣麗紅撐着,但是平時到底是被欺負的。

有個廠長當女婿,他們在生産隊地位也足一些。

“你閉嘴!”

姜母氣急敗壞,上去就給了蔣麗紅一爪子,“我家舒蘭還沒回來,我沒聽到她話,我不信!”

老太太還在做最後的堅持。

蔣麗紅眼看着要發瘋一樣的老太太,忙不疊地往後避。

這一避,剛好就撞上了回來的人,她回頭一看,好家夥,這不正是姜舒蘭是誰?

蔣麗紅沒忍住招呼道,“哝,你不信我們,你總信你老閨女吧,讓你老閨女自己跟你說,她相親成了嗎?”

姜母原本還想噴蔣麗紅,但是見到蔣麗紅避開身子後面,站着老閨女姜舒蘭時。

她頓時看了過去,目光中還帶着幾分期待,“舒蘭,怎麽樣了?旁人說的娘都不信,娘就信你說的。”

姜舒蘭從車子後面過來,她突然抓緊了指節,臉色蒼白,“娘——”

對不起,又讓你失望了。

她就喊了一聲娘,剩下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眼淚就跟着刷刷掉下來,顆顆豆大,晶瑩剔透,看得人心疼不已。

姜母還哪裏顧得上問結果呢?

她心疼都來不及,她上前一把摟着姜舒蘭,立馬就改了主意,“沒成就沒成,娘養你一輩子!”

姜舒蘭抽氣,總算是說完了剩下的話,“對不起。”

她知道的,全家人都希望她找個對象嫁出去,但是這次又沒成。

她心裏愧疚得不行,鄭向東不是好人,鄒躍華何嘗是呢!

突然得知自己活生生的生活,不過是一部劇裏的人物,還是一個悲慘人物。

姜舒蘭本就惶恐。

又在公社被人算計,在外尚且還能撐一口氣不讓人笑話去。

但是一看到親娘老子,姜舒蘭就忍不住難受起來。

她本就長得嬌,皮膚白。

這一哭,紅了眼尾,可憐極了。

姜母哪裏還敢問具體過程呢,就一個勁兒地安慰。

“沒事,多大點的事啊,不就相親沒成,不就是被人搶了相親對象嗎?舒蘭,咱甭怕,等着,娘帶着你哥哥侄兒子們,給你出氣!”

話落,她一轉身,臉上的柔軟和溫和瞬間消失殆盡,朝着姜家大門處一聲河東獅吼。

“姜家臭小子們,都給我出來!”

“你妹妹被人欺負了!!!”

這是姜母慣性的嗓門,那獨特的音調,姜家上到老頭子,下到幾歲的孩子,都會聽音兒。

果然,姜母這一喊,原先還在門口等着姜家人,頓時都出來了,還不忘抄起家夥兒。

“娘——”

“奶奶——”

姜家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加上六個侄兒,好家夥兒,大大小小十來個和尚,齊刷刷地往姜母這邊奔來。

“誰欺負我妹妹了?”

“誰欺負我老姑了?”

為首的是姜家大哥,後面跟着一串子。

這陣仗真是吓死個人。

姜母摟着姜舒蘭,她擡頭,“你妹妹是個什麽人,你們也清楚,是個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姑娘。可是這會在外面,在咱們自家公社,卻被人明晃晃地搶了相親對象,這口氣,你們能咽下去嗎?”

“不能!”

姜家十多個和尚,大着嗓門,齊刷刷道。

“既然不能。”

姜母直起了身子,聲音铿锵,“那就給我打到江家去,讓江家人看看,我們老姜家的閨女,是不是好欺負的!”

這場景,讓蔣麗紅差點沒傻眼了。

她是去年才從首都來的磨盤大隊,這中間隔了快二十年的光景。

對于姜家人的脾氣是真不知道。

她試圖上前攔着,“嗳,你們幹哈?你們這是幹哈?”

蔣麗紅一個四十歲的老娘們,又不做農活,她哪裏攔得住,姜家上下十多個和尚。

一下子就被姜家的和尚們給圍住動彈不得。

姜母冷眼看着她,“幹哈?讓你看看,我們姜家人是不是死絕了,輪得到你一個外來戶,騎在我們姜家身上撒尿。”

她只管指揮下面的兒子孫子,“給我往江家沖!”

話落,還不忘和大兒媳婦蔣秀珍交換了個眼色。

蔣秀珍立馬從姜母手裏接過小姑子姜舒蘭,輕聲細語地哄着。

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全家都要去幹架的樣子。

姜舒蘭想了想,到底是沒有攔着母親和哥哥侄兒子們。

她母親向來做事有分寸,從來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更何況,她知道自己是家裏的心尖尖。

這場算計,不止是算計她,也是在欺負老姜家。

姜家上門,可不就是出氣的同時,做給外人看。

讓外人掂量下,她姜舒蘭是不是任人可欺了?

這下,蔣麗紅徹底懵了,她下意識地想要旁邊社員們幫忙。

結果,人家卻道,“這場景好多年沒看到了吧!”

“還真是,上一次還是舒蘭那丫頭,在外面被人欺負的時候,姜家齊刷刷的出動,這一晃啊,都好多年過去了。”

“也就麗紅嫁出去多年,不知道老姜家護短的德行,這回怕是要長記性咯。”

蔣麗紅快哭了,幹抓着衣角,揉成了麻花,“攔着他們,你們幫我攔着他們啊!”

旁邊社員搖頭,“這可攔不住,麗紅啊,你趕緊的,趕緊先回家,把門給鎖緊了。”

這話說得,蔣麗紅急眼了,她先是跑了一截。

這才突然想起來什麽,連忙又掉頭,去拉蔣秀珍,“姐,姐,你快幫我去勸勸幹娘啊!”

蔣秀珍冷眼看着,“用得上的時候,知道喊我姐,用不上我的時候,就可勁兒欺負我家舒蘭,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勸你趕緊回去,回去晚了,怕是你江家都沒了。”

這話一說,蔣麗紅麻爪了。

想在姜舒蘭面前求情,姜舒蘭卻把頭扭到一旁。

不搭理她。

欺負了她,還想讓她求情?想得美!

這下,徹底沒折子了,蔣麗紅急吼吼地掉頭回家,就見到從公社姍姍回來的江敏雲。

“嬸,這是什麽了?”

江敏雲臉上帶着笑,是如願以償,改變命運的笑。

“敏雲啊,你總算是回來了,快,快跟我回家去,姜家,姜家人打上門了!”

蔣麗紅頭發散亂,急得滿頭汗,落落轉。

“什麽?姜家憑啥打上我們家去?還有沒有王法了?去找大隊長!”

江敏雲柳眉一豎。

“還王法,你搶人家舒蘭相親對象的時候,也沒講王法啊!”

蔣麗紅擦汗,“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先回去看看,你趕緊回來,你拉的屎,你可是要擦屁股的,不能連累你弟弟了。”

話落,蔣麗紅像是被狗追一樣,跑掉了一只鞋,往家裏趕。

留下江敏雲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她下意識地看向姜舒蘭,但是不等她開口。

磨盤大隊的社員們,就忍不住道,“江知青,你這事可做得不地道,你難道不知道,那廠長是舒蘭丫頭的相親對象嗎?”

“就是,你難道不知道舒蘭丫頭,背後都快被鄭家那個臭小子給逼死了。”

“我看她知道,她知道,還這般去做這種喪天良的事情,簡直就是要把舒蘭丫頭給往死裏逼!”

江敏雲知道自己是做得不厚道,但是在公社的時候,大家都是恭喜她的。

直到她回到磨盤大隊,才是清一水的在指責她。

江敏雲頓時漲紅了一張臉,“我——姜舒蘭,你幫我說說啊!”

她都已經給姜舒蘭的道歉了。

接受了處罰結果。

姜舒蘭這才從蔣秀珍背後,走了出來,她語氣平靜,“說什麽?說我相親失敗,說你沒有搶,還是說我們一笑泯恩仇?”

“江知青,我建議你快點回家。”

不然,江家怕是沒了。

江敏雲沒想到,得到這麽一個回答,她氣得跺腳,“你就不怕,公安把你們姜家人全部抓起來嗎?”

姜舒蘭睜大杏眼,看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接着,沒搭理她,而是看向蔣秀珍,“大嫂,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的家人,她從來都不擔心,這是雙方最基本的了解和信任。

“好,走,現在回,早上出門的時候,娘說做了你最愛的粘豆包!”

兩人就這麽一起離開了。

江敏雲徹底傻眼了,她們怎麽回事?

她們怎麽就一點不擔心呢?

江家門口。

被領頭的姜母,以及姜家十多個和尚給包圍起來了。

“江德保,你給我滾出來!”

江德保是江敏雲的父親,他是個文化人,一聽到外面喊話,頓時拄着拐杖跟着出來了。

一瞅着姜家那十多個和尚,以及領頭的姜母,頓時驚了,“幹娘,這是怎麽了?”

他随着妻子蔣麗紅的叫法。

“我怎麽了?你們老江家做了什麽事,你們不知道嗎?”

姜母叉腰叫罵,“江德保,當初你們落戶我們磨盤大隊的時候,我們全家人可都是給你投了贊同票的,我沒求着你報答吧,可你們也不能這樣缺德啊?

搶我閨女相親對象?搶了搶了就算了,你若是擱着平時,我也就不跟你們一般計較,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次相親對象,能救我閨女半輩子的命啊!”

“你們就這樣給搶了去?這不就是要人命嗎?”

江德保懵了,他拄着拐杖出來,“幹娘,什麽搶對象?”

他是一點都不知情。

這也讓姜母愣了,狐疑,“老大,你來跟江德保解釋!”

姜家大哥,三言兩語把事情經過說完了。

江德保一張老臉給臊紅了,“幹娘,我是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閨女做出這種丢人事。

姜母也不說信,也不說不信,朝着姜家一衆和尚道,“給我一字排開,站穩了,守着江家的大門。”頓了頓,朝着老三道,“老三,你去江敏雲的屋子,給我砸!”

一得話,姜家老三就沖到了江敏雲的屋子內。

姜家剩下的十多個和尚,瞬間跟守門神一樣,兩米站一個,把江家這小屋給包圍了,給江家老三騰地方。

江德保想攔着,但是攔不住,對方把他給圍着了,他擦汗,“幹娘,你放心,我家敏雲回來,我一定讓她把對象在還給你們家舒蘭。”

他是知道,舒蘭被鄭家那小子追着逼着嫁的。

哪裏想到,蔣麗紅和江敏雲一回來,就聽到這話,江敏雲不由得尖銳道,“爸!”

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怎麽到她爸那裏,就變成了還回去了。

“別喊我爸!”

江德保氣的臉通紅,“我江家沒有這種做缺德事情的閨女。”

江敏雲有些無力,她想到上輩子,她爸也是這樣,他們後來都回首都了。

可是她因為當初是知青身份落戶的,又嫁人生孩子了。

只能在這磨盤大隊,消磨了一輩子。

她爸也是這樣大義凜然,要守規矩,不能占公家便宜,讓她認命留下。

她好不容易來了機會,又是讓她讓出去。

江敏雲想哭,她忍着了,“爸——”我不還。

不等她說些什麽。

就被姜母打斷了,“被搶走的對象,我們老姜家沒興趣,還回來的東西,我們更沒興趣。

江家丫頭,你不必哭喪着一張臉,覺得我們姜家是上門要人的。這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們今兒的上門,只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姜家沒有孬種,姜家閨女更沒有平白被人欺負的!”

她這是為了女兒姜舒蘭出頭,卻不是為了女兒姜舒蘭搶回相親對象。

這一點,姜母一直都拎得清。

姜母越是這樣,越是讓江敏雲羨慕,羨慕到想哭。

“幹奶奶……”

她喊了一聲。

姜母沒搭理她,繼續吩咐姜家和尚,“給我守住了。”接着,她朝着江敏雲屋內的姜家老三催促道,“老三,你給我砸快點!”

姜家人講理,誰惹他們他們報複誰。

就是大隊長來了,也挑不出來理兒。

江敏雲快哭了,“幹奶奶,你別砸了!”

姜母冷笑一聲,“你也別哭,把我們姜家打點的錢賠我了,你自給兒在屋随便哭。”

這話,讓江敏雲哭聲一僵,沒法子,被人打上門了。

只能咬着牙滴着血,拿了幾十塊錢賠給姜母。

還聽着姜母臨走前,跟姜家人商量,“這錢,夠給你小妹在扯幾件好棉衣了!”

江敏雲,“……'”

……

姜家,男人們都出去了。

家裏只有幾個嫂子,剁豬草的剁豬草,喂雞的喂雞,做飯的做飯,沒有絲毫慌亂。

一看到大嫂蔣秀珍領着姜舒蘭回來,頓時迎了上去,二嫂拿着一個粗瓷碗,遞過來。

“舒蘭,嘗嘗我的手藝,退步了沒?”

粗瓷碗裏面裝着粘豆包,豆包黃橙橙的,蒸的宣騰騰,看起來軟綿可口。

二嫂沒問相親的事情,讓姜舒蘭松了一口氣。

她接了過來小口吃着,滿口的香甜軟糯,“謝謝二嫂。”

姜二嫂憐愛地摸了摸臉,“舒蘭,別怕。”

大不了,他們潑上一家人不要了,沖到鄭家去拼命。

姜舒蘭咬着豆包,她低頭,垂眸的時候,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她的家人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正是因為太好了,她才不能拖累他們。

半晌,姜舒蘭擡頭,止淚,“二嫂,我不怕。”

她已經有了決定。

姜家人圍着江家門外,足足兩個小時,這才回來。

這還不是結束,只是個開始,今兒的只是第一天而已。

等到全家人都聚集在一起後,所有人都擔心地看向,“舒蘭。”

姜舒蘭聲音輕軟,“娘,你們都回來了,我想和大家說個事兒。”

她沒去問江家,因為她知道,她娘能夠處理好。

“什麽事情?”

姜舒蘭語氣平靜,“鄭向東讓我在家等着他來娶我。”

這話一說,姜家人瞬間握起了拳頭。

同樣的法子,用在江家人身上有用,那是因為江家人要臉面。

放在鄭家身上沒用,因為鄭向東不要臉,他就是個滾刀肉。

“我打聽了,隔壁松江市有個尼姑庵,是建國後唯一保留下來的。”

她擡頭眼神堅定,語氣平靜,“我去當姑子!”

這是她最後的出路。

不嫁給鄒躍華,也不用嫁給鄭向東,更不用拖累家裏人。

“舒蘭!”姜母聲音急切,“舒蘭,你別急,咱們在想辦法,在想辦法。”

姜舒蘭搖頭,聲音苦澀,“娘,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不用連累家裏人,更不會拖累她未來的孩子。

至于她自己,怎麽樣都行。

整個屋內,一下子安靜了下去,有些沉悶和難過。

難道,只能嫁給瘋子鄭向東嗎?

安靜的氣氛被打破,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請問,這裏是姜舒蘭家嗎?”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