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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2)
拉鈎。
在大家都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周中鋒竟然真的伸出小拇指去和小鐵蛋拉鈎去了。
這讓,一衆人都驚呆了。
旁邊的姜家四哥走路不方便,他坐在椅子上,朝着小鐵蛋喊道,“鐵蛋過來,別煩你姑父!”
小鐵蛋垂頭喪氣,周中鋒笑了笑,往他懷裏塞了一張大團結,“我明天來找你。”
聞言,小鐵蛋露出了純真的笑容。
不等姜家人拒絕那打發的大團結。
周中鋒便出了門子,朝着姜父姜母道,“叔嬸,明天結婚的事情,還要你們多操勞一些。”
他父母來不了,可不就得女方父母操勞了。
姜父擺手,“都是我的孩子,什麽操勞不操勞的,沒這個說法。”
接着,姜父的話,讓周中鋒心裏說不出的感激。
在男方父母不在的情況下,姜家父母不止不挑剔男方父母做的不到位,反而還盡心盡力幫忙,操持結婚事宜。
他們是真的很好,很開明了。
連帶着許城兵也跟着不住的點頭,老周的未來丈母娘和老丈人是真不錯。
這邊周中鋒心和姜父談妥了以後,便轉頭看向姜舒蘭,他什麽都沒說。
卻仿佛什麽都說了。
姜舒蘭紅了臉,目送着他離開。
等他一走。
姜家就只剩下自己人了。
姜母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挂不住了,她拉着姜舒蘭的手進了她屋子,還沒開口,眼淚就跟着下來了。
“舒蘭,你明天就要結婚了,還嫁那麽遠,以後娘想看都看不到了。”
該高興的,她閨女終于要嫁人了,但是真到這一步的時候,不舍是真的不舍。
姜舒蘭坐在炕沿旁邊,默默地給姜母擦淚,“娘,別哭。”
哪裏能不哭呢!
一想到從小在身邊嬌養長大的閨女,馬上就要去千裏之外了,以後怕是一年連一面都見不上。
姜母眼淚流的更兇了,一邊流,根本說不上來話。
旁邊的姜父跟着吧嗒吧嗒抽旱煙,“舒蘭,別管你娘,讓她哭會!”
他也難受,心裏絞絞的。
看到爹娘這樣,姜舒蘭也沒忍住淚眼朦胧,有些難過和不舍,“娘,我不嫁了,我哪裏都不嫁了,就在家住一輩子。”
這話一說。
姜母哭聲戛然而止,橫眉怒了,“那不行,嫁妝都給你準備好多年了。”
當母親的就是這樣,盼着閨女出嫁,又舍不得閨女出嫁。
姜舒蘭,“……”
眼睜睜地看着上一秒還哭成淚人的母親。
下一秒就去翻箱倒櫃,把炕櫃最裏面的年代已久的包漿小木盒子找了出來。
姜母遞給舒蘭,聲音還有些啞,但是卻沒了之前的黏糊,反而多了幾分高興。
“舒蘭,你看看,這是我跟你爹這麽多年給你攢的嫁妝,咱出嫁的時候全部帶上,去婆家也腰板足。”
語氣裏面多了幾分炫耀。
從舒蘭剛出生開始,那麽小的一個奶娃娃,她就開始給她攢嫁妝,開始的時候一個月也才攢五分兩毛的攢。
到了後面姜父為了老閨女努力奮鬥起來,去其他走街串巷的看病時,她給舒蘭攢的嫁妝才慢慢豐盈起來。
硬生生的快二十年啊!
攢了這五百多塊,就是家裏最窮的時候。
姜母都沒想過去動這一筆錢。
姜舒蘭看着那盒子裏面的一盒子滿當當的毛票子,大到一張十塊的大團結,小到一分兩分五分,壓的平平整整。
她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鼻頭發酸,“娘……”
這哪裏是錢啊!
這就是父母的愛啊,一點點一點點累計了二十多年的愛啊!
他們家的條件真沒那麽好,也就是普通人家,這一筆錢,對于他們家來說,是天文數字。
“別哭,舒蘭別哭,看着多,其實也不多,你想想一個月攢一點,時間久了就攢起來了。”
姜母給她擦淚,自己反而笑了起來。
“娘高興,你知道嗎?娘當年出嫁的時候沒嫁妝,我就想着我閨女一定要有。這才在你出生後讓你爹做這個木盒子,娘看着這小木盒子,就能想到有朝一日等你出嫁的時候,這個盒子一定給你裝滿當嫁妝,讓你帶上漂漂亮亮的去婆家,腰板挺直的告訴他們,我姜舒蘭娘家人有人,誰都不懼!”
說到這裏,她語氣頓了頓,有些惋惜,“就是這婚事來的太急,最近幾個月毛票子沒有給你換成大團結。”
以前的都換了,這些毛票子看起來不順眼。
她閨女哪裏能用着這毛票子當陪嫁?最低也要大團結不是?
姜舒蘭心裏熱辣辣的,她說不上來什麽感覺,眼眶生疼,嗓子生疼,“娘,我不要。”
家裏本來就不富裕,這一大筆錢給她,家裏還過不過日子了?
再加上,她還有哥嫂子。
姜母瞪她,“這你必須要,我大話都放出去了,我可是跟周同志說了,你是帶着五百塊錢的嫁妝嫁過去的,你哥他們自然也知道。”
“他許了咱們三轉一響,咱們也不能比他差,曉得嗎?”
不然那成什麽了?
那成賣閨女啦!
姜舒蘭說不出話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姜母把盒子裏面塞的毛票子一點點拿出來,在最後的位置裏面拿出了一個靛藍色花布包着的東西。
正當姜舒蘭疑惑的時候。
姜母打開了小布包,一點點露出了原貌,是兩條黃金!
或者說是小黃魚。
姜舒蘭的眼睛倏然睜大了,驚訝,“娘,咱們家怎麽有這種東西?”
姜母笑了笑,把兩條小黃魚遞給她,“這就要說你爹了,當年他去城裏面給別人看病的時候,心好救了一個掃廁所的大爺,免費給了兩副藥,大爺最後給了兩條小黃魚。”
姜舒蘭是一丁點不知道的,她下意識地去看父親。
姜父點頭,“你娘沒騙你。”
姜舒蘭忍不住道,“爹,您心真善。”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這種時候,去幫助那種成分不好掃廁所,還沒錢看病的這類病人的。
基本都是白搭進去。
姜母接過話,“也算是好心有好報!”
她把兩條小黃魚塞到了姜舒蘭手裏,“這個你藏好了,當壓箱底,不要跟任何人說,不到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就不要動。”
她又怕閨女死腦筋不舍得用,叮囑,“萬一,娘說萬一,萬一你婚後在那邊日子過的不好,就去把小黃魚當了,偷偷回來,爹娘養得起你前半輩子,就養得起你後輩子!”
頓了頓,姜母想到自己年紀大了,不能陪舒蘭太久,她猶似不放心。
“萬一我和你爹沒了,你也別怕,我跟你哥他們都說了,你原來住的屋兒給你留着,你啥會回來住都行,姜家永遠是你的家。”
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當媽的活着為閨女操心,就算是死了,還是擔心怕閨女将來過的不好,也要把閨女的路給鋪墊下來。
這話一說,原本忍着沒哭的姜舒蘭再也忍不住了,她朝着姜母撲了過去,低聲喊了一聲,“娘……”
低低糯糯的娘,帶着幾分不舍難過和感動。
這一聲娘,喊的姜母也跟着肝腸寸斷,她抹淚,“怎麽就這麽快呢?之前還是個奶娃娃,怎麽一轉眼就要嫁人了呢?”
姜母摸着姜舒蘭的頭,喃喃自語。
姜父瞧着了皺眉,“別哭了,舒蘭明兒的結婚,大喜的日子,周同志上門,腫眼泡子總是不好看的。”
這話一落,母女兩人算是止住淚。
姜父吧嗒吧嗒抽旱煙,抽完去寫了兩個藥方子,遞給舒蘭,“晚上用着藥草子敷敷臉,消消腫。”
姜父是赤腳醫生,他爺爺算是大清朝最後的一批禦醫其中之一了。
只是,姜父的父親不精于此道,姜父又太小。
姜父也就跟着姜老爺子學了幾年,後來姜老爺子沒了。
他臨時抱佛腳,這才當了一個赤腳醫生,勉強算是一門手藝,能夠糊口。
姜舒蘭知道父親是為她好,她點了點頭,她也懂一些藥理。
只是很粗淺的那種,也算是跟着姜父一起耳濡目染,時間久了,也就慢慢會了。
姜舒蘭準備去隔壁家裏小藥房抓草藥,關門的時候,聽着爹娘在交談。
“晚上就去把客人都接一接,該通知的都通知到位,明天的老閨女出嫁,不說風光大嫁,起碼不能太寒酸了不是?”
姜母點頭稱是,随即又哽咽道,“當家的,我有些舍不得閨女。”
她小聲的哭泣。回答她的是姜父一聲深深地嘆氣。
姜舒蘭手一頓,眼淚滑落間,她靜靜的拉上木門栓,懷裏抱着包漿的小木盒。
她望着天邊的一輪靜谧的彎月,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她明天就要嫁人了。
嫁給周中鋒。
深夜,平鄉市交界處。
鄭向東坐在大貨車上打盹,他周邊放着的是他趕了幾天才準備好的聘禮。
當大貨車駛入平鄉市的時候。
鄭向東的瞌睡一下子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向平鄉市那個界碑,望着那即将天亮的夜色。
蒼茫的夜色透過車窗玻璃,打在他俊美的面容上,少了幾分陰柔多了幾分俊逸。
他眺望着遠方,忍不住笑了,喃喃道,“舒蘭,等我來娶你。”
他湊齊了聘禮,就差去接他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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