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好與壞
世上之人,人人皆可殺。
此乃孤辰子常常挂在嘴邊的‘人生信條’。
聽起來威風霸道,其實就是放屁。
殺江湖人要考慮的是彼此武功路數、戰力高低,但殺母儀天下的皇後……
便不是“難如登天”這四字可以形容。
衆所周知,大炎朝聖天子為皇後一人廢棄三宮六院,身為帝王,信奉的竟是一生只愛一個人。
專情至此,十幾年來承受大臣們施加的選秀納妃的壓力,季萦從不拿此當回事。
他是溫和英明的聖天子不錯,同樣更是真正說一不二的帝皇。
某種意義來講,季萦是不折不扣的情聖。
孤辰子隐在暗處,光在明面見到的禁軍便是烏泱泱的人頭攢動。
而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護衛顏袖的少說還有上百號的武林高手。
誰家婆娘出門一趟明裏暗裏帶這麽多打手?
簡直離譜!
她氣得牙疼。
然離譜歸離譜,可這就是皇權的不可撼動。
尋常人家的婆娘出門頂多帶兩個婢子,但中宮之主,走到哪都是大排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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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萦拿她當命。
而此刻顏袖用命擋在郁枝身前。
先機眨眼即逝。
錯過最佳出手機會,任憑孤辰子武功天下第一都無法在大庭廣衆之下奪人性命。
有顏袖在,想殺那妾就得突破數以千計的禁軍、上百的武林好手,還有妾室身邊成名已久的十劍客。
最重要的是她感受到另一道強大的氣息正籠罩在她頭頂,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劍。
那劍必定是從屍山血海裏養出來的銳利,而能握此劍的人,也必定是當世翹楚。
高手排行榜上的念慈悲已故,天下第一折 進黃土,天下第二銷聲匿跡。
她猜測這道強大的氣息是高手榜上神秘莫測的‘劍人’。
所謂‘劍人’,人劍合一是基本。
放在這裏于孤辰子來講也是實打實的‘賤人’。
早不來晚不來,趕在她想大開殺戒的時候來。
孤辰子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愈發認定這是魏平奚虛晃的一招。
明面答應二小姐扔了這妾,背地裏尋了親娘保駕護航。
念頭一起,她暗道此子狡猾陰險。
偏生整個腮幫子都疼的是,顏二小姐對養了十八年、掌控了十八年的女兒深信不疑。
她恨恨盯着那方向,眼睜睜看着郁枝受寵若驚地坐上皇後才能坐的車辇,下一瞬,女道的身形消散在乍冷的春風。
一個妾,一個被‘掃地出門’的妾,前腳出了侯府,下一刻被皇後帶到身邊,帶去皇宮。
如今這盛世繁華的大炎朝,還有比皇宮更安全的地方?
若有,那就是皇後娘娘身邊。
離開四小姐,郁枝來不及感傷,先被殺氣騰騰的懸陰老祖吓得腿麻,再被娘娘的‘盛寵’驚得無法言語。
一腳邁進乾寧宮,她掌心出汗。
擔心汗水髒了娘娘的手,想抽回,被顏袖嗔怪一瞥:“真是個膽小的。”
想到她那膽大包天的女兒栽在一個膽小的女子身上,皇後娘娘噙在唇畔的笑意尤為真摯——她還等着這姑娘好好管教她的‘乖女兒’呢。
“別怕,來這就和進了家門一樣。”
家門?
郁枝看着如同仙境的乾寧宮,再瞅瞅恍若仙人的娘娘,冷不防不知通了哪根弦,俏臉紅紅。
臉紅若晚霞,氣色不錯,想來身子養得還成。
不過顏袖仍是喊了宋女醫來為郁枝診脈,開幾副調養身子的藥膳——奚奚愛鬧騰,指不定枝枝跟着她出了不少苦。
“娘娘……”
“放寬心。”
顏袖守在她身側,喊宮人不知給哪抱了只貓兒來,放到郁枝懷裏。
撸毛絨絨很是解壓,她不希望郁枝來了她這兒不自在。
她連這等小細節都考慮到,任誰得到她無微不至的關懷都會放下提着的心。
很快,郁枝面上有了笑顏。
宋女醫為人診脈時嚴肅,寫好藥膳方子揶揄道:“郁姑娘體虛,今後還是得多注意……”
她就差将“縱.欲傷身”四字貼在腦門,郁枝面.紅耳赤,想起眼前長得仙子似的娘娘才是四小姐生母,羞得不敢擡頭。
顏袖無奈斥了宋女醫一句,宋女醫知娘娘沒惱,又正正經經補了幾句醫囑。
郁枝紅着臉記下:“有勞女醫。”
她甚是客套,禮數周全,一看就是從小教養好。
可這份周到謹慎落在皇後眼裏,她笑着摸了摸未來兒媳的腦袋:“你阿娘那裏本宮派人知會了,你安心住在乾寧宮,天塌了,有陛下頂着。”
“……”
郁枝感動了沒一會,忽而覺得娘娘是在和她‘炫耀’夫妻和諧。
她這直覺一丁點都沒錯。
顏袖好不容易‘找回’女兒,如今女兒在魏府水深火熱的地方打算與人‘開戰’,她見不着女兒,只能先在女兒媳婦這過過當娘的瘾。
‘婆媳’關系融洽,宋女醫退下後,郁枝與娘娘說起魏府的事。
她才開了個頭,顏袖柔聲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了。”
郁枝震驚,之後果然放下心來。
有明了真相的帝後在,這一世,總不會再如前世一般罷?
“想吃什麽?”
顏袖吩咐宮人端來這時節最為新鮮的瓜果,親自剝了皮投喂。
郁枝臉上的熱度一直沒下去。
娘娘也……也太熱情了。
是見不着奚奚,将這熱情投到自己身上了麽?
這憋了十八年的母愛,一股腦發作起來,還真是……真是……
她嘗到甜甜的鮮果,眼睛彎作一拱橋——還真是好啊。
……
可真是糟糕透了。
四小姐第不知多少次嘆氣,翡翠瑪瑙聽都聽麻了。
不多時,信鴿飛來。
魏平奚急忙拆開綁在鴿腿的紙條。
——懸陰老祖潛伏,皇後娘娘攜禁軍迎接,入宮,無恙。
無恙。
她松了口氣,癱軟地坐在位子。
“都下去。”
“是,小姐。”
翡翠瑪瑙看出她心情不好,一前一後出門。
房門緊閉。
她再次展開紙條,白紙黑字,這次的關注點卻在前一行。
“可惡!”
寥寥幾語的字條頃刻化作齑粉,風吹即散。
憤怒、悲哀、凄苦、痛心、惑然,太多厚沉的情緒壓過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下意識想埋在郁枝溫軟的胸口,陡然驚覺:人已經走了。
偌大的驚蟄院,偌大的侯府,魏平奚舉目無親。
“舉目無親啊……”
她忽然讨厭起那個嬌嬌怯怯的女人。
走就走了,連條狗都不給她留。
“這就是阿曜?”
皇後娘娘看着從女兒院裏帶出來的狗,看這狗也甚是順眼。
阿曜是一條好狗,成為好狗的基本要素是要會看眉眼高低,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
不能惹的皇後娘娘得到好狗一陣‘奉承’,賞了幾塊肉和幾根骨頭,美得阿曜想圍着娘娘轉一輩子圈圈。
郁枝摸了一把狗頭,每次她摸了阿曜的頭再去摸四小姐的袖子,總能換來她一句明晃晃的嫌棄,可今時,竟連那輕快的嫌棄都聽不到了。
她神思不屬,看着窗外發呆。
顏袖不聲不響陪着她。
兩人一起發了會呆,郁枝不好意思起來,撿着娘娘願意聽的說給她聽。
善解人意,着實教人心疼。
想來以前吃了不少苦。
被驕縱着長大的孩子,總以為自己才是這世道的中心,哪有這份敏感細膩?
……
回到密室,孤辰子對着空氣發了不大不小的火。
知道她沒能殺了郁枝,顏晴含笑望着畫中人,懶得理會她。
“魏四小姐狡詐,這一招不僅騙過了你,還威懾了我,小小年紀真是不簡單,你猜她下一步會如何做?”
孤辰子發了好長一通牢騷沒人理,如鲠在喉。想她是何等身份?
懸陰老祖,天下第一大高手,蝸居在這侯府小院的一間密室為情人出謀劃策,結果得不來一句體貼的安慰,說出去的話竟還被當做耳旁風?
她忍着怒火,換個人來她早就一巴掌把人拍死了!
“顏二小姐!”
顏晴懶洋洋動了動眼皮:“你想說,她接下來會仗着我對她的信任疼愛,挑撥你我之間的關系?”
孤辰子一怔,怒火稍斂:“你知道就好。”
“我不知道。”
“……”
她輕撫畫中人的眉眼,語氣眷戀:“她是我養出來的,你們都不懂她。在魏府的十八年,被漠視,被忌憚,沒人拿她當親人,只有我。
“你懂嗎?只有我。
“她對‘母親’二字天然懷有敬重、孺慕,‘母親’在她心中是神聖的,或許我在她眼裏是不幹不淨的女人,但一個女人好不好和她有何幹系?
“我是她的母親,十八年來我待她無一不好,呵護她、疼愛她,病了我守她徹夜,傷了我弄死那傷她之人。
“我就是她在侯府的靠山,這靠山終有一日會成為永不可撼動的信仰。
“我想要的,不過是她陪我一輩子,賠我一輩子。”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情債也是債。
這是她将孩子偷換過來的初衷。
孤辰子氣極反笑:“我該說你天真還是傻?二小姐,你也說了,‘終有一日’,這一日,可沒到呢。”
“你淨會說喪氣話。”
“我喪氣?”
馳騁江湖的懸陰老祖一手指着自己:“你那好寶貝精明着呢,皇後娘娘為何要親自帶禁軍前來,出一趟門哪需要如此大的排場?你還沒看明白嗎?她們是商量好的。
“魏平奚既然敢求助皇後幫她救下那妾,說明對你對我已經起了懷疑。
“更甚者,她知道顏袖是她的親娘,接下來離間你我,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看她将信将疑,孤辰子又添一把火:“你當她是扔了那妾,可你看看那妾身在何處,在誰的身邊?
“她扔了那妾,那妾反而到了你我夠不着的地方,這還不足以讓你清醒過來?
“她愛那妾,舍不得那妾,到最後舍了的,是你這位壞事做絕對她抱有不良心思的‘母親’!”
“住口……你住口!”
魏夫人臉色煞白,嘴唇顫抖:“你胡言亂語什麽?她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養了她十八年,十八年!你懂我這十八年怎麽過來的?”
“二小姐……”
孤辰子走上前扶穩她肩膀,安撫她的情緒:“我會站在你這邊,永遠站在你這邊。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麽大小阿四、魏汗青,你只有我。”
這話猶如魔音灌耳,顏晴推開她,冷臉相對。
……
“母親怎麽了?怎麽臉色不好?可是哪裏不舒服?”
魏夫人慢半拍回過神:“阿四……”
“我在。”
魏平奚為她斟了一杯茶:“是沒休息好麽?看起來很是憔悴。”
“憔悴?娘看起來很憔悴?”她急着去抓梳妝臺上的鏡子。
四小姐笑了笑:“母親,咱們進宮看望看望姨母,可好?”
“進宮?”顏晴放下鏡子捉着她的手:“進宮做什麽?又想看那妾?”
“不是……”
“好好在家呆着,娘為你張羅了各式各樣的美人,等你再養養身子娘就送給你,如何?”
“那美人們有您漂亮嗎?”
顏晴溫聲道:“阿四,你說誰最漂亮?”
“當然是母親。”
魏平奚不假思索。
她想也沒想給出的回答取悅了魏夫人的心,魏平奚與她閑談半刻鐘,告辭離開。
回到驚蟄院把自己關在空蕩的房間,她背靠木門,容色漸漸蒼白。
喉嚨幹嘔兩下,她直起身,眼尾的殘淚映着冰淬般的冷。
“呵,母親。
“您真是給了兒好大的驚喜啊……”
她一身疲憊,孤冷無依。好久人緩過來,起身雷厲風行地去找藥辰子。
玄武街南,藥辰子在庭院晾曬草藥。
陽光明媚好歹有了幾分春天的味道,郁母兩耳不聞窗外事,有長公主在,季容也不允許那些聲音傳到她耳邊。
是以這位貌美的瞎婦人并不知連日來發生的事,只當娘娘喜歡枝枝,接她進宮住幾天。
魏平奚直接飛身翻進好友居住的小院,見了面,進了門,開門見山:“尊師留下克制逆徒的辦法,給我,不出十日,我幫你除了懸陰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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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