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哥的，但這學校裏治得住簡明，還很樂意幫忙照顧你的花的，還有之淩。”

“......”

有南先去看了周碧的花，一簇一簇盛開在樹根的縫隙裏，還挺好看。

據說雨大每一棵樹、每一株花都是學生自己種下的，尤其建校初年，大面積的綠化帶要建設，每個人留下了十幾棵甚至幾十棵小樹苗呢。

聽說之淩來上學那年學校又開辟了一塊綠化島，不知道之淩有沒有種點什麽。

要是他也可以找一塊空地種樹就好了。

只是......

放眼望去，綠化帶已然飽和。

不過上次許國梁好像提了一嘴說雨大正在擴建，不知道還會不會天降綠化帶。

什麽時候得問問之淩把樹種哪了。

之淩來圖書館接有南時，他已經在書籍中泡了兩個小時了。

雖說新建後備小組不一定能選上，但提前看一看，有備無患。或者，就算沒選上，他還是希望自己能提出一點高質量建議，這樣的話，也算為校慶貢獻了自己一點綿薄之力。

之淩來了以後整個圖書館都沸騰了。

因為之淩本身剛剛入職，課程不多，所以很少出現在校園裏。就算出現，也是在計算機系裏獨自美麗，所以即使學長回歸，大家也很少看見他。

有一個學生隔老遠吼道：“之淩學長，來接有南嗎？他在二樓上。”

之淩笑吟吟：“是的，謝謝你。”

“之淩學長，您和有南是什麽關系呀？”

“好關系。”

“......”

“之淩學長，您有什麽成功的秘訣嗎？”

“如果你們所說的成功是指我現在的樣子，那麽秘訣就是聽媽媽的話。但是我并不覺得我現在有什麽成功的樣子，所以建議還是走自己的路，問自己的心，少聽媽媽的話。”

“之淩學長，我也想出國留學，您有什麽建議嗎？”

“有事沒事多回家。”

“之淩學長，怎樣才能交更多的朋友，您朋友那麽多，有什麽秘訣嗎？”

“沒有秘訣。只是兩句話：真心換真心和生命在于付出。”

“之淩學長，支撐你一路堅持下來的東西是什麽？”

“我媽吹出去的牛皮和我神奇的虛榮心。”

......

總之，之淩到有南跟前時圖書館也沒剩幾個人了，喧嚣陡然而至，徐徐散去，有南還在看書。

坐在靠窗的木桌旁，安靜如詩。

之淩見他眉眼專注不忍心打擾，只能晃晃悠悠逛書架，挑挑揀揀選了幾本封面好看的書坐在有南對面。

他先打開書嘩啦啦翻兩頁，又改成食指抵在書背拇指指腹覆住書沿“撲撲撲”的快翻。

不到五分鐘，三本書都翻完了。于是他抱着書又去逛書架。

這次帶回來是一本圖畫冊，單一本就翻了五分鐘，又換。

如是反複多次，他實在百無聊賴，只得坐回有南對面，看着他發呆。

八年不見，仔細瞧來這小孩模樣倒是變了不少。

輪廓柔和，像許阿姨。鼻子也像。不笑的時候，表情像有叔叔。眼睛還怪好看的，眼尾上挑，像個壞小孩，這又是像誰呢。

無聊啊無聊。他真不明白這書有什麽好看的。

他就是天生和書犯沖。以前學習的時候也是，能看課絕不看書，能找人帶着講絕不自學。

看吧，也幸好他有一個搞計算機的爸。

“南南，你還有多久？”

有南擡頭，對上一雙難得失去神采的眼睛，愣了愣。

曾經有人用琥珀形容之淩的眼睛，其實他的眼睛比琥珀顏色更淺、更清澈、更多了幾分溫柔。

他合上書，到門口二十四小時智能借還登記機登記，朝之淩招手，心想文學院撰寫的《之淩獨家密談》總結之淩“不喜讀書”果然精辟。

上車以後，有南從後面趴在駕駛員座椅靠背上，仔細端詳之淩的側顏。

陽光迎面而來，照過來能看見之淩皮膚通透，細細的小絨毛都清晰可見。

天哪，真是神顏，怎麽會有這樣好看的人呢？

“之淩，雨大最受歡迎教授投選之中你可是豔冠雨大一騎絕塵啊。”

之淩無奈：“我也不想。我是回來做魚的，不能被推上風尖浪口。”

有南眉頭一跳，當即拔高音量：“做什麽魚？做誰的魚？你看我行不行？”

之淩：“？”

好一會兒，之淩才說：“鹹魚。”

有南：“......”

“啊......我知道，我開玩笑來着，我是說，你看我信不信哈哈......”

原本還想說幾句補救一下，突然車子猛然剎車！有南因為慣性向前，額頭一下子撞上前面的座椅！

有南忙扭頭看之淩，發現之淩嘴角不知何時壓平了，一雙眼也辨不清情緒。

有南往外看，恰巧看見一個戴口罩的黑衣服人走過。

——蕭月塵。

雖然沒有看清正臉，但他幾乎可以确定。

車又開始緩緩向前，車裏的氣氛卻忽然變了味。

進屋時李子揚原本滿面笑容來迎接，之淩卻側身從他肩膀擦過，從冰箱裏提了菜去廚房。

李子揚納悶：“他怎麽......”

“我們剛才看見蕭月塵了。”

聞言李子揚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良久才吐出一個“操”，而後抓着頭發煩躁地在客廳走來走去。

有南站在廚房門口，口袋聲、水聲、金屬碰撞聲，然後是切菜聲。

只是那聲音開始有一點悶、有一點頓，和有依一樣。

有南捏了捏衣角，朝之淩走去，在離他很近的地方停下。

“之淩，你不要不開心。”

之淩的動作微頓，切菜聲開始很輕。

吃過飯後有南回自己房間打開電腦，看從教授那讨來的絕版書影印資料。

沒看多大一會兒就聽見了敲門聲。

有南打開門看見是之淩便下意識将門大大打開，“進來坐會兒嗎？”

他走到有南身後，“我是想說，對不起，有南，我剛才有一點，嗯，情緒失控。”

有南回頭，坐在椅子上仰頭看他，聞言輕輕一笑：“那你哄我。”

“你想我怎麽哄你呢？”

有南目光落在屏幕上：“你愛怎麽哄我怎麽哄我。”

反正只要是你哄的都是天下第一好的。

之淩笑了笑，看見有南書架上放了一整格各式各樣的本子。

23、第二十三次無理取鬧

◎別人當然是不在意的，但我在意你啊。◎

有南收到入選後備小組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早上，恰好他沒有課，便将之前選出的幾本書抱上，到涼亭準備重溫一遍，琢磨琢磨文案。

涼亭是竹子搭起來的，八角形。柱子上有對聯，據說是某位文學院大師姐題的。

是的，在雨大，學生的自由度很高。比如這座八角涼亭也是學生自建的。

涼亭連通一個木質長廊，長廊上爬滿了藤蔓，在酷暑時節的确青翠涼爽。

有南背靠着木柱，一條腿曲膝放在木板面上，幾本書疊放在旁邊。

他指腹卷起一頁紙，正要翻頁，餘光瞥見書頁上停着一只小飛蟲，于是将頁沿貼緊上一頁，緩緩向外推。等到飛蟲縱身一躍，跳上新的一頁，有南才徹底将書頁放下。

這時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有南擡頭，看見之淩正笑着看他，還沒有言語，又聽他說：

“有南，閉眼，猜糖。”

有南愣了愣才緩緩閉上眼睛，張開嘴。

一塊微涼的硬質糖果被人輕輕送到了嘴裏，那味道夾在酸和鹹之間，又略略裹了兩絲甜意，靈巧舌尖的挑弄之下，在味蕾上滲下一種安心的感覺，也不知是來自糖本身，還是喂糖的人。

“話梅糖。”

有南睜眼，仰頭朝之淩笑。

他看見悠藍色的天在之淩的身後，很明亮。

自從舉校籌備校慶一會日子過得飛快，表演系排話劇，電影系拍微電影，各大院系自主裝飾學院，一片姹紫嫣紅。

後備小組十一月推書文案提交以後，有南無事一身輕，空餘時間到雨大四處走走轉轉。

文學院的花樹上都挂滿了書摘木牌，風一吹，流蘇輕輕晃動，雅致漂亮。

化學院到處堆滿了瓶瓶罐罐，也不知要布置些什麽。

最辣眼睛的要數物理學院，四處挂滿喜慶的紅綢，遍地滾動着極俗的燈光機器人，五顏六色的光束不分青紅皂白一通亂掃，樹上還栖息着極醜的機械鳥，時不時操着公鴨嗓說一句：“校慶快樂。校慶快樂。”

有南：“這誰的聲音？”

被問的學長道：“大師兄。”

也是難為了。

校慶活動方案基本敲定，文學院串詞也在拟寫之中。

許丹反反複複讀手上的返稿建議，陷入深深的自閉之中。

“第幾次了？”

“五。”

“痛飲一杯酒，聊表敬佩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