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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脾氣,不過人卻是極好的。

她沖柯輝揚了揚手,然後再跟旁邊的兄弟說:“大家辛苦了,晚上讓輝哥請你們吃飯呀!”

兄弟們笑嘻嘻地嚷着——“輝哥,老大讓你請我們吃晚飯!”

柯輝沖着喊得最歡的那人就卷了一腳:“臭小子,就知道占我便宜!”

大家也知道這話就是說說,哈哈一笑,都散了。

柯輝把兩人領進屋,剛一進來就搓着手跟軒轅狐道:“老大,你來的正好,你要不來我還想着等中午的時候要給你打個電話呢!”

“哦?”軒轅狐一擡手勾掉一邊的面紗,然後蹭到柯輝的桌子前,伸手就抓了上面放着的桔子,一邊剝着吃一邊問他:“是金三角的人想見我,還是俄羅斯的人想見我?”

“呃……”柯輝無語,“老大你真神了,什麽都能猜到。”

她翻翻白眼,神麽?她真的只是猜的。

柯輝緊接着說:“是俄羅斯那邊想要見你,你給的電話是俄羅斯第二大幫傲月幫的外聯負責人,我們把情況跟他們說了,他們對合作很有興趣,但是傲月幫的老大很小心,一定想要見你一面,不然就算我們有不要錢的毒品,他們也是不敢收的。”

“喲!”軒轅狐含着桔子瓣就笑了開,“這傲月幫怎麽膽子這樣小了,不要錢的也不敢收,他們還有這骨氣?”幾個桔子瓣塞在嘴巴裏,小腮幫鼓鼓的,“那金三角那邊怎麽說?”

柯輝一提到金三角,就面露喜色——“那邊沒問題。軍火是金三角最缺的東西,緬甸軍跟老撾軍常年打的火熱,跟我們聯系的是緬甸這方面,一聽說我們可以提供軍火,甚至還是俄羅斯的貨,嘴巴都快笑到天上去了。給我們的白粉價格也差不多壓到了最低。”

他說着,比劃了一個數字。

軒轅狐說:“150?”

柯輝點點頭,很是得意。金三角的貨最好,比哥倫比亞那邊的還要純得多。道上出手一般是每克在280到300之間,金三角以前跟老麒麟幫合作的時候,價錢最多讓到180,那還是老幫主在的時候。後來他接手,連200都壓不到,硬是250塊拿了一年多的貨。

250雖然也有賺,但這種生意風險太大,那點利潤顯得就有些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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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們打着俄羅斯軍火的旗號再跟金三角去談,本來已經不怎麽愛搭理他的金三角外聯人員也重新熱絡起來,價錢也放到150元這樣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眼熱的限度。

柯輝覺得這個價錢太牛X了,用這個價跟傲月換軍火,中間的差價都是天價。簡濤早就從側面幫他打聽到,傲月那邊根本沒有渠道從金三角拿貨,他們拿的都是哥倫比亞的貨,純度相對金三角來說要低不說,而且價錢也高,折合成RMB要200。

☆、最低的價錢

如果他們150從金三角拿貨,再180賣給傲月,中間每克淨賺30那還是小事,主要是可以換好多軍火。

這是柯輝的打算,可是沒想到軒轅狐在聽到150這個數字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開心,她甚至微皺起眉毛,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道:“金三角的人一點都不實在嘛!”

噗——

柯輝無語了。

150了還不實在?他怕再往下壓價金三角的人會直接把他給剁了。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跟軒轅狐說,只得小心翼翼地道:“老大,很低了吧?”

她搖頭,“不行不行,150,這價格是我準備給傲月的。”

“啥?”柯輝傻了,“老大,那我們沒得賺啊!”他一邊說一邊看向簡濤,意思是讓他幫忙給說說。

簡濤一攤手:“這個我真不懂。”

軒轅狐也不再打啞謎,幹脆地告訴柯輝:“以我們的條件,金三角讓到120沒有問題。你就去用這個價錢跟那邊說,他們如果不賣,這筆買賣咱們不做也罷。”

軒轅狐這樣說了,柯輝也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一邊想着要怎麽樣跟金三角周旋。

簡濤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老大說120能拿下,那就一定能拿下,你還不相信老大麽。”

柯輝一想也是,便也有了自信。

見金三角這邊的事情解釋,趕緊又把話題繞回傲月,柯輝問軒轅狐:“那老大,你看傲月這邊,你是見還是不見?”

軒轅狐吃下了最後一瓣桔子,然後點點頭:“見。”

簡濤微皺眉,“在哪見?”

她答:“當然是在華夏,就在S市。現在是對方想見我,又不是我想見他們,沒道理咱們自己辛苦跑那一趟嘛!”

簡濤松了口氣。

他還真怕軒轅狐到俄羅斯去,那邊的黑幫組織可比華夏猖獗得多,而且有軍火優勢,萬一有點閃失,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讓對方上華夏來,那一切就都好辦了。雖然狐組織的勢力現在還沒法跟戰盟和天下會比,但好歹在S市那也是響當當的三號幫派,且再過不久,戰盟跟天下會自然也會被他們收入囊中。

這件事情就由柯輝負責聯系,軒轅狐在廠房這邊又轉了幾圈,分別去看了幾撥兄弟,就跟簡濤一起回了市區。

回去的路上跟簡濤說:“等金三角和俄羅斯這兩邊的生意步入正軌之後,咱們狐組織也算是有了最主要的産業支撐和經濟來源。我看最好是在靠近市區的近郊選一處別墅,做為總部,幾位堂主都預留好房間,包括我的,這樣也能方便一些。柯輝這一片廠房離市區太遠了,一但有事接應着不太方便,最好讓他也搬一搬。以後兩邊的貨接下之後直接運走,不需要往S市中轉,他那片廠區也沒什麽大用了。”

簡濤點點頭:“好,這個我去辦。回頭我跟老杜聯系下,買房子他是行家,讓他幫着挑一處。”

“嗯。”她又囑咐道:“盡量大一點,有獨立空間的,方便我們出入。”

簡濤說:“明白。”

☆、有點不對勁了

兩人回了市區,又到新月去一起吃了飯,再逗留一會兒,回到家時已經是下午了。

公寓的物業人員送來一個包裹,收件人是文初初。

她疑惑地對着那個包裹看了又看,捏了又捏,軟軟的,好像是衣服。

她不明白,是什麽人會寄衣服給她?歌迷?不可能,歌迷的東西只會寄到麥田公司,不會寄到她家裏。

而且……

軒轅狐用力按了按額頭,那地方突出其來的一陣疼痛讓她猶自皺了皺眉。

包裹單上的字跡很熟悉,那種熟悉不是說她見過,而是她好像見過。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應該最陌生的,但卻能帶來強烈的共鳴。

軒轅狐幾乎一下子就想到東西是誰送的了。

夜歸來!一定是他!只有夜歸來才能夠給她帶來如此強烈的熟悉感。

是的,她沒真正的見過夜歸來寫字,公司的文件基本是到不了她手的,就算她經常出入夜歸來的辦公室,也從來沒有翻動過他的筆記之類的東西。最多也只見過夜歸來的簽名,但那樣的簽名太抽象,代表不了什麽。

包裹單上的字是規規矩矩好好寫的,那種感覺讓軒轅狐極度的不舒服。

不舒服不是因為夜歸來,而是因為她實在想不起兩人之間到底有何淵源。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雖有心把它壓在心底,但客觀上,總會有一些外在因素在适當的時機下就提醒你它其實還是真實存在的。

就像她對夜歸來的那種感覺,雖然拼命的在壓制,但卻還是有失敗的時候,比如說現在。

回到家,包裹拆開,裏面是一件嶄新的白色毛衣。半長款式,厚厚的絨毛貼在裏面,身前有一只可愛的小熊憨憨地看着她,十分可愛。

她幾乎是一下子就愛上這件毛衣,抱在懷裏舍不得放下。

可是目光一觸及那扔在旁邊的包裹單時,卻又是眉心一皺,額角一陣疼痛。

“今天有點反常呢!”她揉揉額角自語,以前在覺得夜歸來熟悉的時候只會震驚,包括第一次見到他時直接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慌亂,但卻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身體上的不适。

今天她的頭很疼,這讓軒轅狐隐隐的有些擔擾。

她在想,是不是這種感覺再也壓制不下去了?她再也不能夠對這種熟悉感裝做若無其事,再也不能夠置之不理任憑發展?

可若不這樣,還能如何呢?難不成要對夜歸來坦白說她就是軒轅狐,是死了之後又重生一次的人?那還不得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她開始糾結,越糾結頭越疼,夜歸來的電話卻在這時候響起。她接起來,就聽到那邊說:“衣服收到了吧!我看着好看,你又喜歡白毛衣,就買來送給你。”

“唔。”她吱唔一聲,沒精打采地問:“你還在臺灣?什麽時候能回來?”

他說:“快了。”

“快了是多久?”突然就有些煩躁,幹脆從□□坐起,聲音提高了幾分——“夜歸來,前幾天打電話就說快了,可是這麽些天過去,你還是沒回。”

☆、暈倒

電話那頭的人有些無奈,聲音放得更軟,說:“這次真的快了,不出五天,我一定回去。”

“好吧!”她嘆氣,“對不起。”

他卻一愣,“對不起什麽?”

軒轅狐撓撓頭,“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吼,我怎麽可以跟神仙發脾氣。”說這話時,又恢複了她最常見的德行,小下巴微微上揚,雙眼眯起,懶洋洋的樣子,就像一只貓。

夜歸來無語,第一次對自己的相貌有了點點嫌棄。

“我很困,想要睡一下。”她放軟了聲音,人也窩在□□,“夜歸來,謝謝你的毛衣,還有,字很漂亮。”

她說完最後四個字,猶自挂斷了電話,然後目光幽幽地又投向那個已經被拆掉的包裹。

字跡,為什麽一看到夜歸來的字跡她的頭就好疼?

擡手敲了敲,暗裏祈禱能夠在這樣的不适下快快睡去,也許一覺醒來就會好了。

卻不想,疼痛越來越重,那種鑽入腦膜直搗神經的疼讓她再躺不下去,撐着身子坐起來,人卻暈暈的。

軒轅狐生出一種警覺,自己現在很不對勁,這種狀态分明就是要暈倒的前兆,雖然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也不認為是因為外界危險而造成的。可身體反應卻再真實不過,讓她不能再忽略。

她想要站起來去洗個臉,也許可以好一點,又或是在藥盒裏找點藥,八成是感冒發燒。

可才這麽一動,一陣強烈的眩暈突然□□,讓她一下子又倒回□□。

她有些無奈,這要放做以前,出現這種情況那太可怕了,會讓她的生命随時随地發生危險。

但現在卻不至于那樣緊張,文初初的世界裏不存在性命威脅,這一點,她是放心的。

許是病了,畢竟現在這個身體素質雖然已經被她馴化得很好,但跟前世那個身體比起來還是太差,偶爾生個病也是正常的。

軒轅狐想,是不是應該叫阿刊來送自己到醫院去。或許由簡濤來送她更方便一些,可畢竟她頂着文初初的臉,讓阿刊去送很正常,由簡濤陪着的話,萬一被狗仔拍,又會被好一通亂寫。

她抓起電話,就要去撥阿刊的號碼,誰知指尖剛觸及屏幕,手機竟先響了起來。

上面的來電人讓軒轅狐無奈苦笑,邵凝,他還真會挑時候。

虛弱地接起,懶懶的聲音送去——“喂。”

那頭的人對這聲音一點都不稀奇,張口就道:“大白天的在家睡覺?文初初,你真是太懶了。如果換個人站在你今天的位置上,怕是接演出都接不過來,數錢數到手抽筋,哪還會浪費時間在睡覺上。”

軒轅狐從來沒覺得邵凝是很多話的人,今天卻有點不耐煩,頭一陣一陣的疼,讓她覺得若不是靠着一點意志力強撐着,随時都有暈過去的可能,哪還有心思聽他啰嗦。

“邵凝。”聲音依然虛弱,比之前更甚。

邵凝幾乎是反射性的就接了一句——“喂,你是不是要睡着了?”

她嘆氣,“不是要睡着,是快要暈倒了。你如果在S市又剛好沒事的話,就麻煩到我家來一下吧!我覺得我實在需要一個人把我送去醫院。”

☆、被封殺了

軒轅狐到是真的有點餓了,可眼瞅着邵凝把粥端到了自己面前,再輕輕地吹涼,然後用勺子盛起來作勢要一口一口地喂她時,卻又總覺得不是那麽回事。

她眉心微皺,沒去迎合他的動作。

邵凝有些生氣,幹脆放下手裏的東西,道:“文初初,你不是可以在麥田公司當着黎青的面兒都能挽着我的胳膊的麽?你不是在商店裏當着其它藝人的面兒也能纏着我裝親熱的麽?怎麽,現在你病了,我喂你吃點粥,這都不行?你不是這樣嬌情的人吧?”

他這樣一說,她到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了。

是啊!她從來都不是嬌情的人,甚至跟邵凝之間,從最開始就是她這邊采取主動。

可那到底是以前,以前她主動,他也不拒絕。現在不同了,他就是他,是那個光芒耀眼的大明星,卻再不是她想要纏上去的那個人。

“不是嬌情。”她看着他,說:“我從來都是一個只随自己心情做事的人,如果我現在明明不願意讓你來喂我,但卻又礙于面子硬去接受,那才是嬌情。”

“有什麽可願不願意的!”邵凝不解,“你是病人,喂你吃口飯又怎麽了?你就把我當成醫生或護士不就好。”

“可你到底不是醫生護士呀!”軒轅狐眨眨眼,笑了起來,“邵凝,我又不是傷到手腳,我可以自己吃的,謝謝你送我來醫院,你如果不忙呢,可以留下來陪我一會兒,如果還有事呢,就去忙你的,我沒關系,不需要照顧。”

“我沒事。”邵凝擺擺手,“可能近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事。”

“哦。”她随口問:“大明星也可以這麽閑?”

“阿刊沒告訴你?”他到是反問過來,鬧得軒轅狐一愣——“他告訴我什麽?”

邵凝擺擺手,不想多說。

軒轅狐到是來了精神,追着問:“到底是什麽嘛!邵凝你不老實,有事瞞我。”

“瞞你?”邵凝聳肩苦笑,“依你所言,我們倆各不相幹,我的事就是我的事,何來瞞你一說?”

“不是男女朋友但還是普通朋友嘛!”她說得理所當然,“而且你看,我們是拍檔,有你的演出肯定就有我,所以如果是跟工作相關的事,我有權知道。”

她說的沒錯,邵凝也無可反駁,就算不關什麽普通朋友還是男女朋友的事,就像軒轅狐說的,兩人是拍檔,這件事情她的确有權知道。

“我,包括你,目前正被大陸地區□□中,所以我先閑,你也不忙。”

噗——

邵凝的話一出口,軒轅狐幾乎是一下子就笑噴了。

“什麽?□□?”她敲敲額頭,“是誰不想活了要來□□我?”

“嗯?”她随口的一句嘀咕邵凝沒聽清,“你說什麽?”

她擺手,“沒什麽,我是說誰把我們□□了,為什麽?”

邵凝苦笑,“這件事情說起來是我連累了你,□□我們的人是景怡的父親,我一直沒有對你說,他父親是S市主管文化産業的副市長。”

☆、有我在,沒事的

軒轅狐失笑,“這就是你曾經說過的苦衷?”

“不只這個。”邵凝起身脫下自己的外套,再把裏面的襯衫袖子挽到肘部以上,只見一條三存長的疤痕露了出來,猙獰可怕。

她湊上前看了看,皺着眉心說:“刀疤。”

“你認的到準。”将袖子放下,邵凝重新把外套穿起,一邊穿一邊道:“當年我初到M國,傍晚的時候遇到黑人搶劫。我反抗過當,失手将一名黑人推倒。他後腦磕在臺階上,造成腦癱。你不知道,在M國,一個外國人将本土人打成重傷那是多嚴重的罪,哪怕對方是名匪徒,我也要面臨很大的麻煩。走投無路時,是景怡的父親出手相助,幫我找了律師打贏官司,并為我颠覆了高達十幾萬美金的律師費及訴訟費。他們家是恩人,所以,當他提出要我把合唱的機會送給景怡的時候,我沒有辦法拒絕。”

軒轅狐懂了,原來這才是邵凝所說的苦衷。

“如果我早把這件事情與你說清楚,是不是一切就不是這樣了?”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一個結,今天話趕話說到這裏,便要問個明白。

這個問題軒轅狐到是很認真地想了一陣,然後搖頭:“不會,即便你當初就同我講了,結果依然也是這樣。”

“為什麽?”邵凝不甘心,你就這麽不通人情?

她揚揚手,“這個不是通不通人情的事,我有自己的原則和底限,不管什麽原因,放棄了就是放棄了,再合理的理由那也只能是理由。嗯,或許這樣說你不容易明白,也不太好接受。那我就告訴你,不管當初怎樣,所有的事在我見到夜歸來的那一瞬間都會全部颠覆。夜歸來于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邵凝搖頭苦嘆,他就知道,夜歸來,歸根結底問題都出在夜歸來身上。

他并不認為文初初是那種膚淺得只重外表的女人,但同樣,他也不得不承認夜歸來所擁有的也絕對不僅是那一張神仙似的臉。那種從裏至外散發出來的雲淡風輕,不是裝得出來的。

說心裏話,輸給那樣一個人,他也不丢臉。

“喝粥。”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景怡的事情說出來,也算是去了一塊心病。至于封不□□的,想一想,好像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我自己來。”她想伸手去接,邵凝往回縮了一下,“喂你喝個粥,我還能給你下毒是怎麽着?最後一次,算是成全我。”

“不行!”她很堅決地搖頭,“我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我認定的是,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誰也不能動搖我的立場。我不願讓你來喂,你就是說出眼淚來,也沒有用。邵凝,與其在這裏跟我糾結一碗粥,你到不如想想該怎麽樣解除□□禁令,那才實在得多。”

兩人正說着,就聽房門口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一下一下,不疾不徐。不多時,門被人推開,隔着這麽遠的距離,她竟真切地聞到了一股幽幽的松香。

随後是一個僅是聽聽就讓人全身舒暢的聲音,有人說:“□□的事情不需要操心,有我在,沒事的。”

☆、永遠埋在心底的秘密

軒轅狐并沒有馬上轉頭,而是貪婪地嗅着那股子只屬于某一個人的、特有的松香。然後笑意便在她臉上漸漸蔓延,朵朵生花。

“我來吧!”說話的人走至床前,很自然接過邵凝手裏端着的粥碗,遞到她面前,輕輕地說:“我來喂你,好不好。”

雖是在問好不好,可語氣裏哪有詢問的味道,到像是一句陳述,到像是這碗粥就應該由他來喂。

軒轅狐這才擡起眼來,對上好多天未見的夜歸來,笑得眼睛眯成了兩道彎月。

“好。”她點頭,完全沒了适才對邵凝的拒絕,一口一口地将夜歸來喂過來的粥吃到嘴裏,再咽下。

邵凝實在看不下去了,轉身而出,于房門口頓了下,想說什麽,卻終是沒能說得出口。

再回頭時,就見一個雲淡風輕的若仙之人坐在一個嬌小的似狐又似貓的女子身邊,明明一個儒雅一個調皮,可相稱在一起卻又那麽相得益彰。

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真是錯了,夜歸來與文初初才是最相配的,才是最應該在一起的。那個丫頭從來都很明确地知道自己要想什麽,從不拐彎抹角,從不避諱腼腆。既然她選了夜歸來,那就是夜歸來了吧!

有絲苦笑泛上唇角,然後大步走出醫院。

再沒有了留下來的理由,有些事情該放手就放手,他也有自己的驕傲。而至于那所謂的□□,有夜歸來在,也不需要他再操心。

雖然不知道夜歸來有什麽能力能左右一個副市長的決定,但這樣的話從夜歸來嘴裏說出來,就讓人沒有辦法不去相信。他知道,不但他信,文初初也一定是信了的。

醫院裏,一小碗粥很快就被她全部喝完。

小狐貍擦擦嘴,笑嘻嘻地跟面前人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夜歸來起身脫掉外套放在椅子靠背上,答她:“才下飛機,直接就過來了。”

她的小眼睛馬上就開始四下轉起來,待發現夜歸來真的只是兩手空空過來的之後,毫不掩飾地現了失望。

“怎麽了?”他伸手去撫她的頭,把幾絲亂發捋了平順。

“沒給我帶點好吃的呀?”

他失笑,“帶了,在接我的車裏。”

“哦。”她的笑容重新覆上來,“是阿刊告訴你我住進醫院了的?”一邊說一邊看看床頭櫃上放着的手機,“嗯,我睡了趟過四十個小時,很可怕。”

他面色嚴肅起來,從來都平淡無瀾的面上也浮了一層擔憂。

“是很可怕。”夜歸來握上她的手,跟她說:“你會暈倒,這個……我沒有想到。”

兩人對視半晌,誰都沒有馬上說話,四目相對時,似乎都想要從對方的眼睛裏尋到一絲自己想要知道的訊息。

可惜,一個防守嚴密,一個用淡泊掩飾了一切情緒。

她苦笑,微低下頭,用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說:“這沒什麽,我只是累了。”

他亦搖頭,擡了手,擦到她腦後的密發裏,輕輕地将人攬至自己肩頭。那種從兩天前接到阿刊電話知道她暈倒之後就湧起的恐慌,總算是暫時壓制了去。

可心裏一直存在着的擔憂卻又更進了一步,他還尋不到這擔憂的源頭,所有的一切都還只是猜測,沒有辦法問,也沒有辦法說。如果可能,他到寧願把這個秘密永遠埋在心底,反正她在他懷裏,好好護着便是。若能護好這一世,其它的事情,說與不說,都無關緊要了。

☆、希望與他坦誠相對

當晚,醫生來通知說文初初可以出院了,夜歸來又與醫生細問了一下她的病情,在得知只是疲勞過度沒有什麽大礙之後,才放心把人接走。

車子是公司派到機場接他的司機放到醫院樓下的,司機早已經自己回了家,夜歸來把她安頓了,又開了後門,從後座椅上拿了好大一只大袋子過來。

直到坐到駕駛位,這才把那袋子往軒轅狐懷裏一塞——“買來給你吃的。”

她打開,裏面盡是臺灣本地的小吃和糖果。

開心的笑便漾在唇角,笑嘻嘻地去剝糖了。

夜歸來失笑,啓動車子一邊開一邊說:“你真的是好養活,有點好吃的就能逗得這麽開心。”

“那也不見得。”她嘴裏塞得滿滿的,手還不停地在袋子裏翻着,“那得看我願不願意吃,我只是愛吃而已,又不是三歲小孩,誰給點好吃的就跟誰走。”

“喲!”夜歸來騰出一只手去揉她的頭,“原來不是三歲小孩呀!”

她也不生氣,認真地點了點頭,說:“嗯,不是。”再扭頭看窗外,路,好像是回夜歸來家的。“我們去哪兒?你家?”

“當然是去我家。”

“為什麽?”

夜歸來看了看她,理所當然地答:“因為你疲勞過度到暈倒,所以我不能再讓你一個人住,萬一再有什麽事,我後悔都來不及。”

“哪有那麽脆。”她小聲嘟囔,不過對于夜歸來的提議還是滿心歡喜的。

只是歡喜歸歡喜,卻實在是沒辦法答應。

狐組織最近很忙,柯輝和簡濤不斷擴大勢力,有的時候甚至一天之內收了S市周邊的一個小鎮。

組織不斷擴大,随之而來的事情也不斷增多,自己住進醫院不是秘密,媒體早就報導了開,但組織裏的□□人物就算知道她在哪,也沒辦法來探視。更何況她還一直在昏迷,指不定有多少事情等着她跟說呢!

見她低頭不語,夜歸來問了句:“怎麽了?不願去?”

她搖頭,“我想回自己家。”

他眉心微皺,對她的想法表示反對。

軒轅狐跟他争取——“我真的沒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又活蹦亂跳的了嘛!我住進醫院,指不定有多少媒體在報,如果一出院就住進你們家,這樣的緋聞被寫出來,人家想不信都不行。”

“你還怕那個?”他捏捏她的小鼻子,“我真不知道文初初什麽時候如此在意緋聞了。”

“哎呀不是我在意,是你得注意保持形象呀!你看你,玉樹臨風雲淡風清清寧儒雅淡泊……”

“可說到底我還是個人!”他打斷她的話,這丫頭,再說下去指不定把他說成什麽樣的怪物。

“我知道。”她低嘆,“那就去你家吃個飯吧,然後你再送我回來。”

他知她一但做了決定的事便很難改變,于是也不再與她争,真的就帶着人回家吃了一頓飯,然後又完好地送回。

軒轅狐回了自己家,關上門的那一刻,重重的一個嘆息就起了來。

其實這樣活着也挺累,雙重身份,永遠不能暴光在人前。

她雖然樂在其中,可還是覺得在夜歸來面前有所隐瞞是種罪過。這樣的感覺緣于何處她不知,卻隐隐的開始期望有一天能夠坦然相對,彼此都無隐瞞。關于那些她所不知道的事,希望他能夠認真的講給她聽。

☆、蕭洛洛改走女優路線了

軒轅狐回了家,總算是不用再聞醫院那股子消毒水的味道,美美地睡了一覺,就準備第二天去簡濤那裏看看。

誰知道次日上午,她的房門卻被人敲了開。

軒轅狐迷迷糊糊地起床去開門,她覺得,能主動過來敲她門的,八成就是阿刊。

可這次她猜錯了,門外的人,是夜歸來。

“你不去我那裏,那我就搬過來吧!”某人提前行李箱,很是理所當然地走進了她的家,“你一個人住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放心,初初,請你也體諒我一下。”

她還能說什麽,只得點頭,轉身回屋去給他收拾住的地方,想去組織裏看看的打算也泡了湯,反到是跟着夜歸來一塊兒去了公司。

自此,兩人算是開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同居生活。

漸漸地,公司裏便有閑言碎語傳來,她聽見了,也裝做不知,理都懶得理。

卻在一次中午跟夜歸來一起吃飯的時候,想起來,打趣地說:“公司裏現在盛傳我是被你包養了。”

彼時,夜歸來正在給她剝一只大明蝦。他向來對吃的東西不是很追求奢侈,特別是工作餐,能簡單就盡量簡單。

不過現在多了一只饞嘴的小狐貍,午飯就再不能随便應服了事。

他又向來喜歡慣着她,就像這大明蝦,幾百塊一只,她說愛吃,他想都不想就點了來。

“說錯了。”蝦子放到她的盤子裏,夜歸來拭了拭手,說:“不是我在包養你,而是你在包養我。你看,我是住在你家裏的,不是嗎?”

小狐貍想了想,然後點頭,“那到也是,不過委屈你了點。”

“說什麽話,我自願的。”

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一瞥間,有一男一女正并肩朝這邊走來。

軒轅狐眼尖,一下就把那兩人認出,那可不就是蕭洛洛跟她那個經濟人表哥莫威麽。

說起來,可不是有好一陣子都沒有見到蕭洛洛這個人了。好像自從上次甩了她一個巴掌之後,這女人就沒怎麽出現過。

“聽說蕭洛洛在拍一部什麽戲?”她小聲開口,聲音僅夜歸來能聽得到。

對面的人喝了一口檸檬水,道:“民國的戲,劇本待定,她演女一號。”

“你看她有穿奇袍洋裝那個氣質麽!”某狐十分不待見那女的,“啧啧,以前好像走的是可愛路線,現在改走女優路線了麽?”

“咳咳!”夜歸來一口水差點沒嗆吐了,斥她:“淨胡說。”

“我沒胡說。”軒轅狐小聲嘟囔,再看一眼蕭洛洛……她說的其實沒錯啊,這女人真的改走女優路線了。大冬天的,領口開那麽大,胸前露了半只球不說,裏面應該是沒穿內衣,貂皮披肩掩住的前面好像能看到小圓點的凸起。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她十分嫌棄。

蕭洛洛跟莫威兩人很是顯是沖着夜歸來跟軒轅狐來的,兩人在他們桌前站定,那女人媚眼一翻,一張口,像是要說點不太好聽的話。可目光一掃軒轅狐,好不容易揚起來的姿态不得不又放了下去。

那一次被扼住咽喉的感覺,她還記得。

☆、蕭洛洛要跳槽

軒轅狐放下手裏東西,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然後眯起眼微揚了下巴,似笑非笑陰陽怪氣地說了句——“蕭洛洛。”

簡簡單單三個字、一個名字,卻聽得對方遍體生寒。

蕭洛洛都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怕文初初,哪怕人家沒有動手傷她,她還是害怕。

這種害怕由心而生,控制不住。

她強迫自己不去看文初初,而是把目光轉向夜歸來。

這個平靜如水的男人,她一度以為會是娛樂圈難得的一片靜土,卻沒想到依然拜倒在了文初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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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